第一章
結婚兩年，我仍是完璧之身。
因為我的丈夫，從不肯碰我。
結婚兩周年紀念日，
老公送我了一個玩具。
我質問他：你什么意思
他低頭切牛排，語氣平淡：
客服說……這款適合新手，你用正好。
空氣死寂了幾秒。
啪！
我狠狠把盤子摔在他的臉上。
顧瑾！你要這么侮辱我嗎！
他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我直接掀了桌子。
說話��！你把我當什么了！
他終于抬眼，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想要的是你！是你碰我！是你抱我！是你像個正常丈夫愛妻子那樣愛我！
我借著機會，鼓足勇氣問出了那個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問題：
顧瑾，你是嫌我臟嗎是嫌我被……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立刻出聲打斷我：別說了！
我看著他，心里有了答案。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轉身走向門口。
你去哪兒！我紅著眼睛問。
……客臥。他頭也不回地說。
門關上的瞬間，我癱坐在地上，終于哭出聲來。
結婚兩年了，從新婚夜那晚起，我們就過上了分居生活，他每晚都要鎖上客臥的門，防我像防賊一樣。
我也問過他為什么，他要么沉默，要么就說累了下次吧。
朋友懷疑他是ga～y，婆婆覺得是我的問題，可我知道都不是。
他會記得我的喜好，會在我難過時哄我，會在所有節(jié)日時送我禮物，會把工資卡交給我，可就是不愿意碰我。
手機屏幕亮起：
【姐姐，要不要出去喝杯酒】
我望著那扇緊閉的臥室門，抬手擦掉了眼淚，回復道：
【好，你可以來接我嗎】
二十分鐘后，我坐上了喬安的車。
喬安是公司新來的實習生，比我小六歲，長得很陽光，笑起來眉眼彎彎的
我一直都知道他對我有意思，年輕人藏不住心事，有點小心思全寫在臉上了。
在他身上，我能看到曾經的自己—熱烈、直白，毫無保留。
有次他送我回家，雨下的很大，他脫下外套替我擋雨，自己卻淋得渾身濕透。
我們靠的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
那一刻我竟然有種想要吻上去的沖動，我甚至還夢到過與他纏綿。
醒來時，我渾身發(fā)燙，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來，我被嚇到了。
我怎么能做這樣的夢我怎么能……對另一個男人有這樣的幻想
我假裝喝多，故意讓喬安摟著我回家，客廳燈亮起的瞬間，
顧瑾正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fā)上，像尊雕塑似的盯著我們。
我本能地想從喬安懷里掙開，沒想到他反而收緊了手臂，還特別自然地沖顧瑾笑了笑：姐夫好，姐姐喝多了，我送她回來，請問姐姐的臥室在哪兒
顧瑾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但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他冷冷地指了指主臥的方向，連一個字都懶得說出口。
喬安幾乎是半抱著我往臥室走，還不忘笑著對顧瑾說：姐夫～麻煩你給姐姐倒杯蜂蜜水，她今晚喝了不少呢。
經過顧瑾身邊時，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煙味，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看來他在這兒坐了很久。
顧瑾沒動，只是淡淡開口：你可以走了。
喬安把我扶到床邊坐下，又蹲下來幫我脫鞋：那怎么行，姐姐現(xiàn)在需要人照顧。
他仰頭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姐姐，要不要我?guī)湍銚Q睡衣
喬安！我低聲警告他：別太過分。
顧瑾大步走進來，拽起喬安往外拖：
滾出去！
喬安踉蹌了一下，卻笑得更燦爛了：姐夫這么兇啊難怪姐姐總跟我說...說她在家特別寂寞呢～
喬安被顧瑾一把推出門外，我心里暗罵他戲精上身，眼睛卻忍不住瞟向顧瑾。
他的臉色嚇人，手緊緊握成拳，脖子上的青筋也暴了起來。
我心跳突然加速，暗自期待著——他會吃醋嗎會質問我嗎
會不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直接把我撲倒在床上...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把我拉回現(xiàn)實。
顧瑾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就回了客臥，摔門的聲音震得墻上的婚紗照都歪了。
我突然覺得特別可笑，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江曉，你在期待什么不要自作多情了！他根本不愛你！你還沒有明白嗎
就算我?guī)e的男人回家，他都無所謂，這十二年，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第二天，天還沒亮，婆婆就把我從被窩中薅了出來：趕緊跟我去做檢查！我約了一位婦科圣手，我就不信你還懷不上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我真的受夠了！
這兩年里，她拉著我做了無數(shù)次的檢查，我為了維護他兒子的面子和自尊心，閉口不談他兒子根本沒碰過我這回事。
媽！你有完沒完！兩年了，你還沒明白嗎有問題的不是我！是你兒子……
話沒說完，她就扇了我一個巴掌：你再說一遍！我兒子能有什么問題！
那要問你的好兒子去啊，結婚兩年了，為什么連自己老婆的床都不肯上！
你胡說八道什么！是你沒本事！是你勾不住男人的心！連個男人你都不會伺候
我勾不住您兒子連碰都不碰我，我怎么勾！她寧愿花三千八給我買個玩具讓我自己玩，都不肯自己來！
她臉色鐵青，指著我破口大罵：你放屁！是你臟！你下賤！我兒子嫌你惡心才不碰你！要不是是你天天像條母狗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邊，我兒子才不會心軟娶你這個村姑！……
我徹底被激怒，大喊著：好！是我賤，是我死皮賴臉，是我配不上她！我馬上就和他離婚！這樣您滿意了嗎！
當晚我就把離婚協(xié)議書推到顧瑾的面前：簽字吧……
他抬頭看著我：你確定
確定！
我跟在你屁股后面追了十幾年，臉都不要了，我活得像個笑話……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才開口：好。
簽完字，他把協(xié)議書推回來：房子歸你，存款也歸你……
不用！我不是要飯的，不需要你的施舍，這些年花你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
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我抓起協(xié)議書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聽見他輕聲說了句：
對不起...
我腳步一頓，最終沒有回頭。
辦離婚手續(xù)那天，陽光特別好，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淺灰色休閑褲，站在民政局門口的梧桐樹下等我。
恍惚間，仿佛又看見了高中時那個讓我心動的少年。
那時候的顧瑾是校園男神，家境優(yōu)渥，成績優(yōu)異。而我，是個靠助學金過日子的窮學生。
我們本該是兩條平行線，可我就是鬼迷心竅地喜歡上了他。
高考后，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直到開學那天，我在校門口看見了顧瑾從保姆車上下來，司機幫他拉著行李。
我徹底懵了——以他的成績，青北復郊隨便挑，怎么會來這種野雞大學！
當時沒有想那么多，只覺得既然有緣分，就要好好把握住，于是為了接近他，我做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
每天提前半小時去校門口最貴的早餐店排隊，就為了買他喜歡的蝦餃和豆?jié){�？伤麖膩聿怀�，每次都直接扔進垃圾桶。
記得有次我實在沒錢了，就蹲在垃圾桶旁邊，等他走遠后把那份完好無損的早餐撿出來自己吃掉。
他室友看見后嫌惡地說：你至于嗎我笑著說：不能浪費。
老師也常在課上陰陽怪氣：某些同學心思不在學習上，整天想著攀高枝。同學們都心照不宣的望向我。
最讓我難堪的是有次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甩給我5000塊錢：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別穿得跟個乞丐似的跟著我。
那筆錢我只花了1000塊，買了四季各一套衣服，剩下的存著準備給他買生日禮物。
第二天我穿著新衣服去找他，他只看了一眼就說：土狗。
當時我想的是——行吧，至少他愿意罵我了，有進步。
我永遠記得大二那年的冬至，我在學校附近城中村的超市做小時工。
晚上沒有公交，我為了抄近路，走了那條沒有路燈的小巷。
卻被幾個混混堵在胡同里，他們巴下我的衣服，對我動手動腳。
顧瑾不知道為什么出現(xiàn)在那里，他掄起路邊的磚頭就往人頭上砸。
后來警察來了，那三個人被抓走，顧瑾滿臉都是血，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脫下自己的羽絨服扔在了我的身上。
你...你怎么會在這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路過。
后來去了醫(yī)院后才發(fā)現(xiàn)他斷了一根肋骨，我伏在病床邊哭：對不起...都怪我...
是怪你。
大晚上跑那么偏的地方，就為了掙幾十塊錢，要錢不要命
我沒有說話，六十塊錢夠我兩天的飯費了，他這種公子哥理解不了的。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支付寶到賬五萬元】
這是工資，從今天到畢業(yè)，隨叫隨到，給我買飯洗衣服。
第二天他又扔給我一個嶄新的手機：拿著，工作專用。
頓了頓又補充，再敢走夜路試試。
從那以后，全校人都叫我顧少爺?shù)难诀�，可我覺得他應該是喜歡我的。
畢業(yè)前一個月，他在公寓里熬夜改論文，我煮了面給他送去。
他吃完后突然說：我媽剛才問我有沒有交女朋友。
我心臟狂跳：你怎么說的
他看向我：……所以，你要不要當我女朋友
我當場愣住，哭得鼻涕都出來了，他一臉嫌棄地抽紙巾扔給我：至于嗎
至于！當然至于！
老娘舔了七年終于轉正了�。�！
他保送了研究生，而我早早開始工作，雖然名義上是男女朋友，但他從來沒有對我做過親密的舉動。
我試過各種方法——
穿著性感睡衣在他面前晃，喝點酒裝醉往他身上靠，甚至直接當著他的面脫衣服。
他都不為所動，每次我紅著眼睛問他為什么，他都只有一句話：等結婚后。
三年后，終于熬到我們結婚那天，所有人都說我苦盡甘來。
同學在酒桌上竊竊私語：舔到最后應有盡有啊。
親戚們拉著我的手感嘆：還是你有手段，豪門媳婦就是不一樣。
連當初罵我不要臉的老師，都堆著笑敬酒：早就看出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新婚夜，我洗完澡換上真絲睡裙，他坐在床邊看手機，我鼓起勇氣坐到他腿上，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這是十年來我第一次主動吻他。
他猛地推開我，我被重重摔在地上：你干什么！
我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望著他：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啊…
他沉默了幾秒，轉身從衣柜里拿出枕頭和被子：你睡主臥，我睡客臥。
……
來了
他在樹下，淡淡地跟我打了聲招呼，
將我拉回現(xiàn)實。
我點點頭，突然注意到他眼下濃重的黑眼圈，他向來最注重形象，這樣的疲憊很少見。
走出民政局后，他站在臺階上遲疑了一會兒，突然說：祝你幸福...
我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你也是
我轉過身離開，只見喬安靠在汽車旁，向我揮手：姐姐！
他小跑過來，手里捧著一大束白色郁金香：恭喜姐姐重獲自由。
我愣住了：你怎么會在這里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郁金香
喬安狡黠地眨眨眼：因為我和姐姐心有靈犀呀。
我下意識回頭，只見顧瑾還站在那里，他直直地望著我。
就在這時，喬安突然湊近，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
我驚得后退半步，他卻捧住我的臉，強迫我看向他：姐姐，別看他了，看看我好不好
車子開出去了很遠，我透過后視鏡，看著顧瑾在盛夏的陽光里，漸漸縮成一個白色的小點。
我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突然意識到，我青春里那個穿著校服的少終于徹底消失了。
傍晚，我蜷在喬安家的沙發(fā)上，和他一起看電影，這樣的場景，我曾經幻想過無數(shù)次。
當電影里的男女主接吻時，我的臉不自覺地發(fā)燙，喬安輕笑了一聲，一把將我拉進懷里。
他的懷抱很溫暖，帶著淡淡的柑橘香氣，讓我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姐姐...他喚我的聲音比平時低沉，還帶著些許沙啞。
他他溫熱的唇先是輕輕落在我的發(fā)間，然后是額頭、鼻尖，最后在即將觸碰我的唇時停住了。
可以嗎他問，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滿了克制的欲望。
我輕聲嗯了一下。
這個回答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他的吻溫柔卻堅定地落下來，手掌小心翼翼地捧住我的臉。
他的吻漸漸變得熾熱，手指靈巧地解開了我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喬安直接掛斷了電話，溫熱的手掌覆上我的眼睛，不要管她，我們繼續(xù)，姐姐。
可鈴聲很快又響了起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拿開喬安的手，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婆婆。
按理說，我沒必要再接她的電話，可手卻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接聽鍵。
婆婆的的哭喊聲瞬間炸響：江曉！你這個賤人！我兒子為了你自殺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顧瑾自殺了為什么
來不及思考，我抓起包就要往外沖，喬安嘆了口氣，抓起車鑰匙：我送你。
喬安的車開得飛快，很快就到了醫(yī)院，車還沒停穩(wěn)，我就要開門跳下去。
等等。喬安一把拉住我。
我回過頭：嗯
他仔細地幫我系好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我匆匆道謝，轉身沖進醫(yī)院。
我沖進急診室的時候，婆婆正趴在病床前哭，她一看見我進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
啪！
我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wěn)，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可能是離婚給我的底氣吧，我抬手就還了她一巴掌。
啪！
婆婆愣住了，捂著臉呆呆地看著我，連哭都忘了。
我轉頭看向病床上的顧瑾，他的臉色慘白得嚇人，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隱約還能看見滲出的血跡。
我一把拉住路過的護士：他...他怎么樣了
護士看了我一眼：病人割腕自殺，失血過多，現(xiàn)在還在昏迷。
我猛地轉向婆婆：他為什么自殺
婆婆指著我，手指都在發(fā)抖：我還想問你呢！我兒子從小好好的，自從遇見你就性情大變！你們前腳剛離婚，他后腳就自殺了，不是因為你還能因為誰！
他會為了我自殺
我坐在病床邊，靜靜注視著顧瑾。
說來可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竟然從沒見過他熟睡的樣子。
這時喬安推門進來，輕輕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姐姐，我有話想跟你說。
改天好嘛我頭也不回地說。
他沉默了兩秒：是關于顧瑾的。
喬安靠在樓梯間的墻上：那天你們離婚，是顧瑾讓我去接你的，你喜歡郁金香，也是他告訴我的。
啊
喬安繼續(xù)說：他找過我，跟我說了很多……他說...他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冷笑一聲：他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喬安突然問：姐姐，你是喜歡他多一些還是喜歡我多一些
我剛要開口，卻突然哽住了，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苦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了，其實顧瑾他......
顧瑾家屬在哪兒病人醒了！護士的喊聲從走廊傳來。
我顧不上聽完喬安的話，轉身就往病房跑去，顧瑾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很平靜，像一潭死水，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站在床邊，想問的話太多，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為什么
最終，我只擠出這三個字。
他看著我，眼神疲憊，保持沉默。
顧瑾！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自殺
他閉上眼睛，不再看我：不關你的事。
我們剛離婚，你就鬧自殺，任誰都會以為和我有關系，你媽差點殺了我。
他還是不說話，轉過頭看向窗外。
這時，喬安推門走了進來，直視著顧瑾：你要是不說，那就我來說。
顧瑾猛地睜開眼，眼神凌厲：你閉嘴！
喬安不為所動，甚至又向前邁了一步：
你一個大男人這么懦弱，連說出真相的勇氣都沒有
顧瑾怒視著喬安：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為什么還不帶她走
我不需要你給的機會。喬安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姐姐是個人，不是物品，她不需要你讓來讓去。他轉頭看向我：她有權知道真相。
我站在病床前，來回看著他們兩個人：你們兩個……到底瞞著我什么！
喬安深吸一口氣：姐姐，他抗拒你是因為……
你出去！顧瑾突然打斷他：我自己說。
喬安的話戛然而止。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飽含了太多的情緒：好，你自己說。
他轉身離開，卻在門口停住，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顧瑾，別讓我看不起你。
門關上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顧瑾。
他低著頭，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
你還記得……大二那年冬至嘛
我僵住了。
我當然記得。
那天下班，天已經黑了，我被幾個醉醺醺的男人堵在胡同里，他們扯開了我的衣服，我拼命掙扎，哭喊著求救。
然后顧瑾出現(xiàn)了，
他沖了過來，救了我。
我把他當做我的英雄。
顧瑾低著頭，聲音哽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要是我能早到10分鐘……
不怪你，你沒有保護我的義務。
可我喜歡你�。∷蝗惶痤^，通紅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從高中就喜歡你！
我看見他們扯你的衣服，看見他們的手......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我居然......我居然......
他哽住了，像是說不下去。
我伸手握住他發(fā)抖的手腕。
你怎么了
他抬起頭，眼神里全是自我厭惡：在那一刻，我竟然……有反應。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覺得自己和他們沒有區(qū)別，我恨我自己……
我終于知道了他不碰我的原因。
顧瑾，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護在身后，是你送我去了醫(yī)院。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比任何人都干凈。
三個月后，顧瑾最后一次心理治療結束，他看著我，猶豫了很久才開口：我們……什么時候去把結婚證領回來
我搖了搖頭。
顧瑾，我不會和你復婚了。
他愣住了。
你確實愛我，但你的愛太沉重了。你為我放棄名校，為我忍受痛苦，甚至為我自殺——可你連一句我愛你都不敢說出口。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你總是用自我犧牲來證明愛，卻從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我要的只是一個能坦坦蕩蕩說愛我的普通人。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我們擁抱，道別，然后各自轉身。
我直接來到喬安家門口，
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門開了。
喬安看到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姐姐
我笑著撲進他懷里，把臉埋進他的肩窩里蹭了蹭：上次的電影還沒看完呢，你也不知道來找我，只能我來找你嘍。
他一把抱起我，在客廳里轉了好幾圈，
最后輕輕把我放在沙發(fā)上，卻舍不得松手，額頭抵著我的：這三個月，我每天都在盯著手機等你的消息...
現(xiàn)在不用等啦。我捧住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喬安，我想明白了——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這次抓到你，說什么都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