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的身體很特殊,天生有滋養(yǎng)溫補的功效。
可是訂婚兩次,就被退婚兩次。
佛子破戒,要了我一回又一回,最后說愧對佛門,取消了婚約。
竹馬和我一夜七次,卻向我說抱歉,他欲望太強,我滿足不了。
直到自殺的前一分鐘,我看到他們在閨蜜的床前搞純愛。
秀秀,只要你不愿意,我絕對不強迫你。
為了你我可以談柏拉圖式戀愛,一輩子不做那些事也可以,我能忍得了!
他們動作輕柔,連一個吻都怕碰碎了許秀秀。
放下上吊用的繩子,我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我不反抗了,我同意了。
把我送去給林家吧。
......
父親的聲音驚喜又驚訝。
言言,你昨天才為了嫁給林家的事要死要活,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從凳子上爬下來,笑了笑。
就是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也該為家族做些貢獻了。
林家答應(yīng)過,如果我能嫁過去給他們少爺治療隱疾,就會救溫氏一命,我沒有忘記。
父親一連說了幾個太好了。
這是過去十年我從未聽到過的話,自母親離世后,他就很少對我露出笑容。
唯一一次好好坐下來說話,是他帶來了許秀秀。
父親說這是他戰(zhàn)友的遺孤,雖然體弱多病,但以后能和我做個伴,讓我不再孤單.......
結(jié)果,我的孤單全部因她而來。
掛斷電話,外頭傳來方星瀚聲音:誰在衛(wèi)生間里面出來!
我取下繩子,打開門。
溫言你怎么在這里,手上還拿著這種東西。方星瀚皺起眉頭。
他的眼里全是警惕,生怕我要做出傷害許秀秀的舉動。
別管她了,反正從小到大她總是這么任性,最喜歡戲弄別人。
不遠(yuǎn)處。鄭愿也冷冷地開口。
他滾動佛珠,溫柔撫過許秀秀的手:這些年來,你對秀秀做了什么,我們?nèi)伎丛谘劾铮瑒e再想著那些陰暗的計劃了。
噼里啪啦,碎玻璃般的悲傷將我吞沒。
我將嘴唇咬出血:我比你們先來,許秀秀沒和你們說么
溫言姐姐,是我疏忽忘記告訴他們了,你別生我的氣!坐在病床上的許秀秀終于出聲。
她從病床下來,跪到我面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溫言,你別欺人太甚!
方星瀚立刻將她抱起,送回床上。
鄭愿手中的佛珠一緊:溫言,佛家最講輪回和業(yè)報,你就不怕自己的所作所為會遭報應(yīng)嗎
此時病房里吹著熱風(fēng),我卻覺得如墜冰窟。
遭報應(yīng)
我笑了:我死后會下十八層地獄,那么你們呢
你們?yōu)榱颂嬖S秀秀報仇,假裝和我訂婚,又不管不顧地把我像狗一樣扔在原地,該遭什么報應(yīng)!
話音剛落,兩人的表情一滯。
溫言,你全都聽到了
我當(dāng)然聽到了。
自從十八歲以來,我訂婚兩次,就被退婚兩次。
鄭愿在佛堂和我破戒,當(dāng)著佛祖的面要了我一回又一回。
訂婚后,卻告訴我:言言,我愧對佛門,只愿余生長伴青燈贖罪,不能和你結(jié)婚。
和方星瀚在一起后,他夜夜與我歡好,抱著我叫寶寶。
連婚紗都看好了,他卻說自己欲望太強,我們不太合適。
母親去得早,父親也和我不親,兩次訂婚還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我原以為自己六親緣淺,不配獲得愛。
沒想到一切都是算計。
總之,這一切都和秀秀無關(guān),你不要怪罪到她身上。
方星瀚擋在許秀秀面前:就算我們是故意的,那又怎樣你不會忘了,你小時候是怎么欺負(fù)秀秀的吧。
星瀚哥、鄭愿哥!你們別怪她,都是我的錯......
許秀秀露出無辜的表情,眼眶里盈盈含著淚。
這個表情,我見的太多了。
小時候我們四個一起玩,但只要我和許秀秀單獨待在一起,就會發(fā)生什么事。
某次,許秀秀的臉被砸進蛋糕里,哭得梨花帶雨。
一切都是我的錯,溫言姐姐沒有做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你們信我......
方星瀚當(dāng)場發(fā)作:自己摔一覺,能這么精準(zhǔn)摔到蛋糕上!
鄭愿眉頭緊皺:你說,誰欺負(fù)了你,哥哥們一定會替你做主。
所有目光都看向我,我一時恍惚,想扶許秀秀起來。
她卻故意避開我的手,又一次摔倒在地,頭破血流。
溫言姐,我努力地在忍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弄傷我,我真的好疼!
那天,我在眾人鄙夷的視線里,被迫低頭道歉。
就算我說不是我干的,有誰信呢
病房里,方星瀚沉沉盯著我:溫言,你非要追責(zé),就沖著我們兩個來。
有什么事我們出去解決,別打擾秀秀休息!
二人走到門邊,他們的傳家戒指,從不離手的佛珠,如今都戴在了許秀秀手上......
我脫力地起身,想離開這個窒息的地方。
��!
許秀秀卻突然一聲驚呼。
回過頭,戒指磕成兩半,佛珠摔得四分五裂,碎片甚至劃傷了我的手背。
溫言姐,你......
許秀秀哭了出來,聲音里是濃濃的哀怨。
第二章
毫無意外,這是一場針對我的狩獵。
面對他們震怒的目光,我猶如一條落在海灘上的魚,馬上就要缺水而死。
溫言,算我求你了,別再對許秀秀動手了!
方星瀚眼神冰冷無比:你非要討個說法,我答應(yīng)履行婚約,按照原計劃舉行婚禮還不行嗎
我捂著手背:我不會嫁給你的。
戒指和佛珠都碎了,我和你們倆的孽緣也到此為止,不用再繼續(xù)下去了。
我倒希望是這樣。他冷笑。
他們的表情實在太過厭棄,一瞬間,疼痛和恥辱攪亂了我的大腦。
我轉(zhuǎn)過身,忍著手背的疼痛離開。
我實在待不下去了。
離開病房后,我去找了我的同事。
她安慰我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門,說要帶我去露天餐廳吃飯散心。
沒想到,我們還會在這里碰到許秀秀。
秀秀,你身體剛好些,不要吃太重口味的東西了,這里有方家的投資,你要吃什么我都讓主廚做。
我記得秀秀最愛吃牛排,不如就上點最好的和牛吧。
可是......
許秀秀目光一轉(zhuǎn),指著我的桌子:我想和溫言姐姐吃一樣的。
真是陰魂不散。我聽到鄭愿嘆了口氣。
同事立刻起身:到底是誰陰魂不散我們來吃個飯還要被陰陽怪氣,看你長得人模人樣,小嘴怎么抹了屎啊!
我趕緊拉她坐下。
鄭愿雖然入了佛門,鄭家的實力卻不可輕視,千萬不能連累了她。
結(jié)果,用餐后半程,我們桌上的菜一點沒上。
許秀秀那邊倒是一道接著一道,連容納8-9人的圓桌都擺不下了。
算了,不受這個氣了,我們走!
同事拉著我離開,轉(zhuǎn)過身,卻撞到一個服務(wù)生,手上滾燙的湯碗砸下來。
我立刻上前擋住她。
言言,你沒事吧言言!
手臂突如其來的劇痛,帶動了氣管的閉塞,我開始大口喘氣。
不遠(yuǎn)處,方星瀚剛看向這邊,就被許秀秀拉住衣袖。
星瀚哥,這塊牛排可以幫我切一下嗎......
最后,同事把我送去了醫(yī)院。
她本想陪我多待一會,但我告訴她,我一會還趕著去試婚紗。
剛剛,林家的人發(fā)來婚紗店地址。
很漂亮大氣的主紗,一看就知道用了心,我也不敢怠慢。
做完簡單的包扎,下午,我回家取車。
進了院子的停車場,看到父親在和什么人說話。
他眼神疼愛,語調(diào)更是極盡溫柔,是我從沒聽過的寵溺。
都是爸爸對不起你,這么些年讓你受苦了。
等溫言離開這里,我很快就會讓你認(rèn)祖歸宗,改掉現(xiàn)在的姓。
當(dāng)然啦,溫家的一切都會是我家小公主的,你要天上的月亮,爸爸也給你摘下來......
我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沖上前。
面前,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第三章
溫言姐
許秀秀大驚失色。
她的身邊,還站著陪她一起回來的兩個男人。
我抖著手:爸,這是什么意思
父親長嘆一聲:溫言,你別生氣,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沖動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瞬間,什么都解開了。
難怪,自從媽媽離世后,他就經(jīng)常性地不回家,也不再陪我玩鬧。
我以為爸爸只是太難過了,要避開和媽媽有關(guān)的一切事情,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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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把許秀秀帶回家時,我沒有絲毫懷疑,甚至慶幸他還是關(guān)心我、愛著我的.......
這太可笑了。
林先生,您妻子的祠堂已經(jīng)挖空了,您去驗收一下吧。
沒問題的話,我們會按照您的要求,改成明亮通透的的游戲室。
沉默時,一個工人從我媽的祠堂出來。
他們手里拿著鐵鍬,上面還帶著新鮮的泥巴。
冰涼的淚水一路滲進耳朵,滲進凌亂的鬢發(fā),我瘋了似地沖進媽媽的祠堂——
果然,原本香火繚繞的地方已經(jīng)空了。
入目之處,只剩下大片砂石,有如尖刀一般剜著我的雙眼。
我媽呢你把我媽的牌位挪去哪里了!
當(dāng)然是挪去地下室了。許秀秀笑著開口。
得到了歸家的許可,她終于不在我面前裝柔弱了:溫言姐,哦不對,我該叫你一聲姐姐了......阿姨都死了那么久,也是時候換個地方睡睡了,你不要那么敏感嘛~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活生生被撕裂的人。
從小到大,沒人站在我這邊,唯一支持我的只有我媽。
后來她走了,我像個鬼影游蕩在這世上,而現(xiàn)在,就連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也要遭受這樣的屈辱!
怒火爆發(fā)的毫無預(yù)兆。
我嘶吼起來:爸,你明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癥,一接近地下室就會嘔吐,更何況那種潮濕陰暗,我媽怎么能住的舒服!
爸爸......從小,我一次次這樣叫你,你又真的把我當(dāng)成過你的女兒嗎!
父親站在原地,不發(fā)一言。
許秀秀笑了:姐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大清了,挪個牌位而已,你怎么就.......
滾開!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
我給了許秀秀一巴掌,這也是從小到大,我唯一一次真的對她動手。
下一巴掌就要下去,方星瀚挺身而出:溫言,你冷靜點。
他抓著我的手,似有猶豫,但很快被警告替代。
我說了,只要你不傷害秀秀,我可以和你結(jié)婚,不要像個潑婦一樣在這里大吵大鬧!
鄭愿也站在不遠(yuǎn)處,防備地看著我。
滿室寂靜,只有手機嗡嗡作響:
【溫小姐,您出來了嗎我是林少派來的司機,在門口等您�!�
【如果您有任何困難,可以馬上出來找我們�!�
我仰頭大笑,笑出了淚水。
活了二十五年,我唯一能避難的地方,居然是素不相識的林家。
何其可笑。
第四章
您一直沒去婚紗店,林少擔(dān)心您出了什么事,讓我過來看看。
我先把您送過去,他馬上就來。
車上,司機一直在寬慰我的情緒。
我擦干眼淚,跟他進了婚紗店。
告訴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哭,想要對付我爸和許秀秀,不能沒有林家的參與。
溫小姐來了,快把婚紗取出來,這可是花了四個月才做出來的。
各方面尺寸都是對照您的身材一比一定制,林少真的很看重這次婚禮!
我穿上了婚紗。
確實像店員所說的,特別合身,完美包裹住了我的身材。
接下來,只需要等林家的小少爺趕來,看看整體效果就行。
我安靜地坐在原地。
等了五分鐘,手機亮起,是兩條短信。
【姐姐,你走之后,我被你養(yǎng)的畜生撓傷了�!�
【爸爸說,反正毛毛年紀(jì)也大了,不如直接火化吧�!�
附帶的,是火化場照片。
我的雙手顫抖不休,漸漸蔓延到全身。
失去母親的那幾年里,如果不是毛毛陪著我,我也許早就不在人世。
許秀秀,她禍害我媽的祠堂還不夠,連我從小養(yǎng)大的小狗也不肯放過!
畜生!
來不及換衣服,我提起婚紗拖尾就往外面沖。
溫小姐,您要去哪林少還有4分鐘就到.......
去火化場!
我聲嘶力竭:求求您,用最快的速度送我去火化場!
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司機只用了十分鐘。
闖進火化場,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許秀秀牽著我的小狗,旁邊還站著方星瀚和鄭愿。
姐姐,你這是什么打扮,你還好嗎
兩個男人面前,許秀秀恢復(fù)了以往的樣子。
明明你兩場婚禮都取消了,怎么還穿著婚紗,還不會是受刺激出現(xiàn)精神問題了吧姐姐,你別嚇我......
把毛毛還給我!我一把推開她。
方星瀚猛地拉住我,他力氣很大,我無法掙脫。
果然,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狗,你比你養(yǎng)的這條小畜生還要兇。
秀秀剛才都被它咬傷了,難道不應(yīng)該給點教訓(xùn)嗎
我低下頭,看著毛毛。
她嗚咽地舔著我的手,尾巴處有一塊被燙紅痕跡。
果然如此!十五年來,她從未毫無理由地攻擊過外人,如果不是許秀秀虐待了她......
再開口,聲音連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了。
許秀秀,你今天敢把毛毛送進火化場,明天我就敢把你剁碎,鎖在房子里燒成灰。
反正我是個沒媽沒爹的野種,對這個世界更沒什么留戀了,不如拉你去死!
許秀秀嚇得送了韁繩,毛毛立刻跑向了我。
我顫抖地抱住她:乖,媽媽在這里,別怕.......
溫言,一條狗而已,為了它恐嚇自己的親妹妹,你真是瘋了!
還有,你穿的這身婚紗是什么意思,鄭愿不娶你也就罷了,我方星瀚有說過直接取消婚約嗎
方星瀚盯著我:這樣吧,你向秀秀道個歉,為表誠意再去你們家的地下室待一天,我就同意娶你。
巨大的驚愕和恨意,瞬間沒頂?shù)暮3薄?br />
他們明知道我的幽閉恐懼癥很嚴(yán)重,讓我進地下室,不如直接將我千刀萬剮!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將這件事當(dāng)成玩笑,當(dāng)成給我的施舍。
方星瀚,誰說我要嫁給你指甲陷進掌心,血肉模糊。
別開玩笑了,除了我,誰還愿意娶你啊.......算了,給你兩周考慮時間吧,別后悔。
話音未落,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火化場門口,幾個保鏢下了車。
誰敢動林夫人!
第五章
我緩緩地轉(zhuǎn)過頭。
車?yán)镎粋男人,面容鋒利,眼神深不見底。
他對我做了個唇形:過來,我保護你。
他是好人嗎
可就算他是壞人,世界之大,我還能去哪呢
我拖著臟污的婚紗,牽著毛毛,一步步朝他走去。
兩眼一黑,倒在了男人懷里。
......
連續(xù)兩周,方星瀚的手機里一條消息都沒有。
這不對啊
從前只要和溫言提分手,她總是率先道歉,向自己求和。
再然后,用她天生能滋養(yǎng)人的身體,柔聲地呼喚著星瀚,我愛你。
每每想到這些,他又覺得溫言本性沒那么壞。
雖然總喜歡仗勢欺人,將許秀秀欺負(fù)到大哭,但對自己確實是愛到了骨子里。
星瀚哥,你在想什么
還在想之前那個黑衣男人和他的車嗎,那肯定是溫言租來騙你的,你不知道,現(xiàn)在有很多安保機構(gòu)都提供這樣的服務(wù)。
許秀秀黏了上來。
不知為何,現(xiàn)在看到秀秀,就會想到那天被燒紅了尾巴的狗。
在他心里,許秀秀一直是乖巧柔弱的小姑娘,從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對,也許是那條狗自己撞進了火堆呢,關(guān)秀秀什么事
方星瀚點點頭:秀秀,你說得對,這溫言臉皮薄,估計現(xiàn)在正硬撐著等我們道歉,不肯低頭呢。
是啊,哥哥,別想她了......
許秀秀說著,手卻不著痕跡地放在他的領(lǐng)口上,慢慢地往腹肌滑。
等一下,秀秀!方星瀚連忙握住她的手。
你身體還沒好全,怎么能做這種事,再說了,萬一等會溫言找回來.......
許秀秀有些生氣:溫言溫言,星瀚哥,從什么時候開始,你也會考慮一個霸凌者的心情了!
別忘了,過去的十年里,她把我虐待成什么樣了!
許秀秀摔門離開,房間一下空了下來。
抬起頭,仔細(xì)觀察,才發(fā)現(xiàn)小小的臥室里,到處都是溫言的痕跡。
白天,她會貼心的給自己擠好牙膏,給自己打好領(lǐng)帶。
夜晚,又會體貼地抱著自己,像對待全世界最珍視的寶貝那樣,將他擁入懷里。
難道說,自己真的錯怪溫言了
不等方星瀚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看到了正在播放的新聞——
【林紹南空運10000朵新鮮白玫瑰進京,準(zhǔn)備向神秘女子提親!】
【據(jù)悉,林家那位斷根公子的未婚妻疑似為溫家獨女。】
【為慶祝林少爺婚約,林家包下京城最大的停機坪,上千架無人機表演燈光秀......】
該死,難道那件事是真的!
不行,得找到許秀秀,問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
方星瀚趕到溫家時,房門沒關(guān)。
里頭穿出許秀秀的叫聲:
那兩個男人就和性無能似的,怎么都不肯碰我,可我也是正常女人啊,我也有那種需求的!
還是你好,寶寶。
這里長得真好看,總是能把我滿足......
第六章
房間里氣溫很高,快要把人燙傷。
秀秀,你太有魅力了,怎么能把方家和鄭家的少爺全都迷倒,甘心做你的舔狗啊
哈哈,雖然我本來就很有吸引力,但歸根結(jié)底還要感謝一場意外呢。
什么意外
說來話長,但如果不是那場意外,男人不會把我當(dāng)成救命恩人,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好了寶寶,不說這個,快點......
接著,就是許秀秀忘情的呻吟,還有陌生人沉重的喘息。
空氣如同刀鋒,刺得人汗毛聳立。
方星瀚愣在原地,接著,轉(zhuǎn)頭去了消防隊。
他必須要知道當(dāng)年一起山難的真相。
哦,您說八年前的那起事故啊。
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時您和鄭少爺貪玩,爬到地下60多米的深洞探險,結(jié)果被巖石卡住,倒掛著長達七個小時。
當(dāng)時情況危急!成年救援人員都無法進入,就在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溫小姐義無反顧地穿上裝備,說要來救你們。
那時她也才十二三歲的年紀(jì),居然在漆黑的山洞里,一爬就是四個小時,最后拼盡全力挪開了你們旁邊的石頭,救出來的時候,你們?nèi)齻都昏了過去.....
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
眼前一片恍惚,方星瀚看見地獄的惡焰在朝自己招手。
說什么
說溫言救了我們啊,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說!
救援隊長傻了:您當(dāng)時也沒問啊,再說了,事后您就沒有問過溫小姐本人嗎
方星瀚崩潰了。
問過,他當(dāng)然問過!
可問起那場事故,溫言總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在想想,她的幽閉恐懼癥也是從那時起患上的.......
她哪里不知道。
她分明就是得了創(chuàng)傷后遺癥,將那些事全都忘了��!
再次打通電話,方星瀚已經(jīng)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鄭愿。
我們都錯怪言言了,我們都錯得太離譜了.......
聽完一切,鄭愿的佛珠掉落在地。
斷了線的珠子四處飛濺,像剎那開放的盛春。
他當(dāng)然也忘不了那場意外,還有,和溫言的初見。
事故發(fā)生后,父母擔(dān)心他內(nèi)心受創(chuàng),于是陪他出國讀書,這一讀就是六年。
回國后,又見到溫言是在佛堂里,她來為母親祝禱,穿著乳白色的衣裳,熠熠生輝。
雖然早就聽說她體質(zhì)特殊,有溫養(yǎng)滋補男人的能力,可他不是因為這個接近溫言。
而是那一瞬間,他就被溫言吸引了。
溫言,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接下來,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得到了和溫言相戀的機會,卻拱拱手,將機會讓給了別人!
他真是個該死的畜生!
電話里,方星瀚還在說著什么,他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了。
拋下一切趕去林家,還遇上了滿眼是淚的方星瀚,敲了好久,門從里面被人打開。
可迎接他們的,是健步如飛的林紹南。
還有——
滿臉紅潤,剛經(jīng)歷一夜放縱的溫言。
......
我在林家住了多久,林紹南就陪了我多久。
他訂了一萬只白玫瑰,鋪滿了外頭的花園。
他還把毛毛接了過來,給他做了超大狗窩,美其名曰總裁從他800平的大床上醒來。
他甚至弄了場盛大的無人機秀,只想看我的臉上,露出哪怕一絲開心的表情。
當(dāng)晚,我忍不住問:林紹南,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言言,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林紹南眼神溫柔,是一整片蔚藍(lán)色的大海。
他將小蛇折紙放進我手心。
很多年前,我推著輪椅經(jīng)過溫家,被里頭的小女孩攔下。
她把這個折紙遞到我手里,告訴我,蛇也沒有腳,也不會走路,但他們爬得很快,總是讓周圍的動物聞風(fēng)喪膽,我相信你未來也會是這么厲害的角色.......
一瞬間,記憶洶涌襲來。
是你!
是我,蛇還是那條蛇,當(dāng)年的小男孩卻長大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確實長大了。
接著,手被人攥住。
我大驚失色:等一下,你不是斷了嗎!
有沒有可能......男人聲音低啞,我坐輪椅,是有別的目的呢
言言,你聽風(fēng)就是雨,該罰.......
開了葷的男人真可怕。
到最后,我哭著求饒:真的不要了.....
林紹南撕開一盒新包裝,溫聲誘哄:我們把它用掉吧,好嗎
第七章
一夜瘋狂。
醒來后,林紹南將我抱在懷中,向我解釋傳聞。
林家權(quán)利斗爭激烈,幼年時,他只能裝殘疾坐輪椅,以此保住一條性命。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不需要了,我已經(jīng)在海外有了自己的產(chǎn)業(yè),很快就能脫離林氏,重新開始。
他湊到我耳邊:言言,我們一起私奔吧。
正要回答,大門突然被敲響。
溫言,求你了,給我一個機會!
言言,我知道錯了,你要罰要打,我們?nèi)慷冀邮埽呐轮匦聦⑽谊P(guān)進那個狹小的山洞里也行!
這個姓林的,他不過是圖你體質(zhì)特殊,想用你當(dāng)藥材罷了,他就是個斷了根的廢——
廢物
我笑了笑,亮出和林紹南牽著的手:可是我們剛剛一夜七次,不知天地為何物。
不是這樣.......不是!
被林家的人趕出去時,方星瀚發(fā)出絕望的哀嚎,像流血的困獸。
而鄭愿則跪倒在地,雙眼緊閉,念著我聽不懂的佛經(jīng)。
原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結(jié)束。
我卻想不到,我還會和他們有更深的牽扯。
......
和林紹南舉行婚禮那天,京城所有權(quán)貴都來了。
露天草地,是我夢想中的場景。
穿著禮服,挽著林紹南的手,余光中看到了熟悉的幾個身影。
方星瀚目光痛苦,眼角凝著駭人的紅腫。
鄭愿蒼白冰冷,消瘦如一抹幽魂。
多日不見的許秀秀始終沒有出現(xiàn),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她溫秀秀了。
聽人說,她回到溫家后的日子并不好過,方家和鄭家對我父親施壓,要求他將許秀秀趕出家門。
婚禮前,父親更是跑來求我。
言言,爸爸求你!能不能和林先生說些好話,讓他幫幫我們。
我都把你嫁過來了,也治好了他的病,他們林家不能這么忘恩負(fù)義,轉(zhuǎn)頭就把溫氏給收購了�。�
我笑得冷漠:誰跟你‘我們’了早在你趁著媽媽尸骨未寒和其他人搞上了床,早在你背著我將溫秀秀納入族譜時,我就不是你女兒了!
溫氏的并購案馬上就要開庭,你還是最好準(zhǔn)備,回家好好收集材料吧。
爸、爸。
最后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男人氣急敗壞地離開。
也挺好,我的婚禮,只要有我媽的見證就好。
交換戒指時,來賓席突然傳出一陣騷動。
誒,你們有沒有聽到滴滴滴的聲音
沒有吧,是不是幻聽了。
可是我也覺得好像有東西在振動,手機嗎
很快,眾人意識到動靜的來源——
一聲轟然巨響,炸開了婚禮現(xiàn)場的白玫瑰,鋪天蓋地的花瓣蓋住了眾人的尖叫。
林家立刻組織眾人疏散,排查現(xiàn)場,經(jīng)檢查,有人在來賓席的地面安裝了炸彈,爆炸時間就定在剛剛。
言言,你還好嗎嚇到了嗎
林紹南警惕地站在我身前,留意有沒有可疑的人。
而我已經(jīng)鎖定了目標(biāo):紹南,注意那個穿黑色衣服的女生。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想置我于死地的......許秀秀。
可就在林家組織抓捕時,黑衣人突然轉(zhuǎn)身,下一秒,她的手中的刀刃發(fā)出刺眼的白光。
都是你,你害我名譽掃地,害我被爸爸趕出家門,害我被全京城的人唾棄!
溫言,我要你死!
她從身后而來,速度太快,林紹南來不及反應(yīng)。
就當(dāng)我以為自己要見血時,某個身影突然擋在我的身后,用肉體生生接下了這一刀。
回過去看,方星瀚的唇角緊繃,喉嚨里不自覺地發(fā)出沙啞的喘息。
快跑,言言......快跑!
別、別管我......
直到林紹南護送我離開時,他還看著這個方向,嘔出一地鮮血,閉上了眼。
第八章
事情很快查清。
歸根結(jié)底,許秀秀憎恨我毀了她的一切,所以策劃了這次襲擊。
被林家從警局里保釋出來,她還得意地笑了:溫言,看來你這個斷了根的老公。也不怎么愛你啊,才幾天就把我放走了。
是么
林紹南勾起唇角,這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近乎嗜血的表情。
來人,給許小姐看看接下來要去哪。
其中一個黑衣人上前,將一張照片舉到許秀秀面前。
這是什么意思!
看清上面的東西后,許秀秀的表情徹底垮了:姐姐,姐姐你救救我,是你親妹妹啊,不要把我送過去——
直到被人壓上車,她也沒得到一句回應(yīng)。
滿是蛇的暗室,嘶嘶作響的回音,深不見底的大坑......這里,就是許秀秀最終的歸宿。
蛇蝎心腸的人去了這里,也算是做一件好事,至少能讓小動物吃飽。
解決了這件事后,我和林紹南去了一趟附近的醫(yī)院。
方星瀚剛從ICU轉(zhuǎn)回普通病房,就要求要見我一面,說不見我就不接受治療。
真是個瘋子。
所以,你有什么要對我說的
安靜的病房里,我的方星瀚對峙,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天前,在許秀秀的病房里。
只是這次,支配的繩索握在我手里。
言言,還能見你真好,我一度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方星瀚面色蒼白: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能求得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能讓我待在你身邊——哪怕、哪怕是做小三也可以!
驕傲如他,有一天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
我笑了:小三方星瀚,你道德敗壞,別拉上我一起。
像你這樣玩弄人心的家伙,根本不懂感情的排他性的。對我來說,一旦心無旁騖地愛著一個人,那么除他之外的所有男人,就都是不值一提的殘次品。
而你和鄭愿,就是這么兩個次品。
痛苦的淚水像一場暴雨,在方星瀚臉上爬滿了河流。
殘次品......
直到我離開病房時,他還在喃喃這句話,不肯放過自己似的。
路過隔壁病房時,我看到了鄭愿的身影。
那場意外中他雖然沒有受傷,卻因為多日來的心理壓力,患上了嚴(yán)重的雙相情感障礙。
聽小護士講,他總是呆呆地流淚,看著窗外,一遍遍念佛家的贖罪經(jīng)。
還有一句言言,回來。
但那都不是我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事情了。
醫(yī)院外,林紹南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在等了,見我出來,立刻搖起了尾巴。
老婆,這里!
三小時后的飛機,咱們出發(fā)吧
目的地,曼徹斯特。
一個我很喜歡的,林紹南也很喜歡的城市。
很快,那里會有一整片白玫瑰花園,會有一對相愛的眷侶,會有一只叫毛毛的小狗。
也許,還會有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牽著我們叫爸爸媽媽。
心情仿佛一片輕薄的黃葉,被微風(fēng)平滑地送出很遠(yuǎn)。
我將手放進林紹南的掌心,與他十指緊扣:
走吧,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