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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烽煙長歌》第一章:大漠孤影

    西疆的烈日像塊燒紅的烙鐵,將黃沙關(guān)外的戈壁灘炙烤得滾燙。陸昭瞇起眼睛,望著遠處天際線騰起的塵霧,心頭泛起一絲不安。他伸手按住腰間的佩刀,冰涼的刀柄讓他稍稍鎮(zhèn)定。作為西疆守將,他太熟悉這片土地的詭譎,每一陣熱風都可能裹挾著致命的危險。

    將軍,突厥斥候在十里外消失了。

    副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陸昭沒有回頭,目光依然緊鎖著那片塵霧。傳令下去,全軍戒備。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多年的沙場生涯讓他對危險有著近乎本能的直覺。

    話音未落,四周的沙丘突然炸開!無數(shù)突厥騎兵如鬼魅般從沙地里躍出,彎刀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陸昭瞳孔驟縮,心中暗罵中計。原來那些消失的斥候,竟是為了引他們進入這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結(jié)陣!

    陸昭大喝一聲,手中長刀出鞘,寒光一閃。他的士兵們訓練有素,迅速組成防御陣型,長槍如林,盾牌相接。然而,突厥人的攻勢太過迅猛,他們騎著戰(zhàn)馬,如黑色的潮水般涌來,喊殺聲震天動地。

    陸昭揮舞著長刀,左劈右砍,刀光所過之處,血花飛濺。他的臉上、盔甲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但他渾然不覺,眼中只有無盡的殺意。然而,敵眾我寡,隨著時間的推移,陸昭的士兵們漸漸支撐不住,防線開始出現(xiàn)漏洞。

    將軍,快走!

    一名親衛(wèi)拼死擋在陸昭面前,卻被突厥騎兵一刀斬落馬下。陸昭心中一痛,他知道,今天怕是難以突圍了。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突厥將領(lǐng)拍馬而來,此人正是阿古達。他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眼神中滿是輕蔑和殺意。

    陸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阿古達大笑著,掄起狼牙棒向陸昭砸來。陸昭側(cè)身躲過,同時揮刀反擊。兩人在馬背上激戰(zhàn),刀光棒影交錯,火星四濺。陸昭雖然武藝高強,但阿古達力大無窮,幾番交手下來,陸昭漸漸落入下風。

    終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阿古達抓住機會,一棒擊中陸昭的肩膀。陸昭只覺一陣劇痛,手中長刀險些脫手。他踉蹌著從馬上摔下,還沒等他站起來,幾名突厥士兵已經(jīng)沖上來,將他死死按住。

    帶走!

    阿古達一聲令下,陸昭被粗暴地押上戰(zhàn)馬,朝著突厥營地而去。他回頭望去,看著自己的士兵們在突厥人的刀下苦苦掙扎,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甘。他暗暗發(fā)誓,只要有一線生機,一定要為這些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當陸昭被押解到突厥戰(zhàn)俘營時,夕陽已經(jīng)西下,天邊的晚霞如血一般。戰(zhàn)俘營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汗臭味,哀嚎聲、呻吟聲此起彼伏。陸昭被推進一個簡陋的木籠,他靠在木欄上,看著四周絕望的眼神,心中一片冰涼。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你是陸昭將軍

    陸昭抬起頭,看到一個身著波斯服飾的少女正透過木欄看著他。少女有著一雙深邃的大眼睛,眼神中透著一絲好奇和警惕。

    是我。

    陸昭淡淡地回答,他不明白這個少女為什么會認識自己。

    我叫伊蘭。

    少女微笑著說,在這里,能活下來的中原人不多,你很幸運。

    陸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在這絕望的環(huán)境中,這個少女的微笑就像一縷陽光,讓他感到一絲溫暖。

    接下來的日子里,陸昭與伊蘭漸漸熟悉起來。他得知伊蘭是波斯商人的女兒,在來中原的途中被突厥人劫持。伊蘭聰明伶俐,不僅精通多種語言,還對突厥營地的布局了如指掌。

    一天深夜,伊蘭偷偷告訴陸昭一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他們在西邊的沙丘下挖掘密道,不知道在謀劃什么。

    陸昭心中一動,密道或許就是他們逃生的關(guān)鍵。他和伊蘭開始暗中觀察,制定出逃計劃。他們發(fā)現(xiàn),每天深夜,守衛(wèi)會減少,這是最好的時機。

    終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陸昭運起閉氣術(shù),和伊蘭小心翼翼地避開守衛(wèi),朝著密道的方向摸去。密道里漆黑一片,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他們摸索著前進,心跳聲在寂靜的密道中格外清晰。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密道時,意外發(fā)生了。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轟鳴,緊接著,腳下的沙地開始劇烈晃動。流沙!

    伊蘭驚恐地喊道。

    陸昭一把抓住伊蘭的手,試圖穩(wěn)住身形。但流沙的力量太過強大,他們的身體不斷下沉。伊蘭看著陸昭,眼中滿是決絕:陸昭,你快走!

    說著,她用力掙脫陸昭的手,將他推向安全的方向。

    不!

    陸昭大喊一聲,伸手去拉伊蘭,卻只抓住了她胸前的星月佩。伊蘭的身影迅速被流沙吞噬,只留下一聲微弱的

    活下去

    在空氣中回蕩。

    陸昭握著星月佩,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強忍著悲痛,繼續(xù)向前奔跑。七日后,他終于被一支路過的商隊所救。當他回到中原時,卻發(fā)現(xiàn)時局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權(quán)臣趙廷軒把持朝政,自己的家族因莫須有的罪名遭清洗,滿門上下,血流成河。

    陸昭站在家族的廢墟前,心中的仇恨如烈火般燃燒。他緊緊握著星月佩,暗暗發(fā)誓:趙廷軒,阿古達,我陸昭誓不與你們罷休!

    為了報仇,他化名

    秦川,投奔西疆駐軍,準備重新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向那些仇人討回血債。而這,僅僅是他傳奇人生的開始,在未來的日子里,還有更多的陰謀、背叛和戰(zhàn)火在等待著他。

    《烽煙長歌》第二章:天啟驚變

    殘陽如血,將西疆軍營的旌旗染成暗紅。陸昭跨坐在馬上,望著轅門前那桿斑駁的

    陸

    字大旗,喉頭不由得一陣發(fā)緊。昔日他作為這里的主帥,麾下將士個個驍勇善戰(zhàn),如今大旗雖在,卻不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位軍爺,此處是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兩名士兵手持長槍,攔住了他的去路。

    陸昭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冷冷道:我要見你們主將。

    士兵接過令牌,臉色瞬間大變。這是先帝御賜的虎符,雖已殘缺不全,但依舊散發(fā)著威嚴。您...

    您稍等!

    其中一人匆匆跑向營內(nèi),另一人則緊張地盯著陸昭,仿佛眼前站著的是個瘟神。

    片刻后,一名中年將領(lǐng)快步走來,看到陸昭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陸...

    陸將軍您不是...

    我命大,死不了。

    陸昭翻身下馬,眼神掃過營內(nèi),現(xiàn)在誰是這里的主帥

    是...

    是趙副將,趙廷軒大人的心腹。

    中年將領(lǐng)話音未落,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名錦衣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身后跟著一隊侍衛(wèi),氣勢洶洶地趕來。

    聽說有人拿著塊破牌子冒充陸將軍

    錦衣男子冷笑著下馬,目光落在陸昭臉上,喲,還真是陸將軍�。≡趺�,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就想回來搶功勞

    陸昭認出此人正是趙廷軒的心腹趙副將,心中殺意翻涌,但還是強壓怒火:我要見士兵名冊。

    名冊

    趙副將嗤笑一聲,陸將軍怕是還活在夢里吧這軍營早就不是你的天下了!不過看在你曾經(jīng)是主帥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帶你去看看軍糧庫。

    軍糧庫內(nèi),霉味刺鼻。陸昭抓起一把發(fā)霉的糙米,臉色陰沉:這就是士兵們吃的東西

    陸將軍這是何意

    趙副將陰陽怪氣道,軍糧緊缺,能有糙米吃就不錯了。再說了,這都是上面的意思,您要是有意見,大可以去天啟城找趙大人理論。

    就在這時,一名少年突然沖了進來:不好了!武館那邊出事了!

    陸昭跟著眾人趕到武館時,只見一名白衣女子正與數(shù)十名士兵對峙。女子手持長劍,身姿優(yōu)雅,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凌厲的氣勢。她的身旁,一個少女手持短劍,眼神中透著倔強與不安。

    柳如霜!你竟敢反抗朝廷命官!

    趙副將怒吼道。

    反抗

    柳如霜冷笑一聲,我不過是看不慣你們這些蛀蟲克扣軍糧,讓士兵們餓著肚子打仗!

    說著,她揮劍斬斷一名士兵的長槍,陸將軍,這些人可都是你的舊部,看看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

    陸昭看向那些士兵,他們面黃肌瘦,眼神中滿是絕望。心中一陣刺痛,他握緊拳頭,轉(zhuǎn)身對趙副將道:三日內(nèi),我要看到新的軍糧。否則,我就把這里的情況上報朝廷。

    趙副將臉色一變,卻又很快恢復鎮(zhèn)定:陸將軍這是在威脅我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匆匆趕來:趙副將!突厥使團遇襲,趙大人命您立刻護送使團前往天啟城!

    趙副將眉頭緊皺,看向陸昭:陸將軍既然這么有本事,不如就由你護送使團吧

    陸昭心中冷笑,他知道這是趙廷軒的陰謀,想借此機會除掉他。但他還是點頭道:好,我去。

    死亡谷內(nèi),寒風呼嘯。陸昭騎著馬,警惕地看著四周。突厥使團的成員們臉色陰沉,不時低聲交談。

    陸將軍,我們已經(jīng)遭遇三次截殺了。

    一名突厥使者說道,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

    陸昭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使者腰間的腰牌上。那腰牌上刻著奇怪的花紋,與他在戰(zhàn)俘營中見過的密道標記有些相似。

    深夜,陸昭正在營帳中休息,突然聽到一聲慘叫。他沖出去時,發(fā)現(xiàn)一名使團成員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緊接著,又有幾名成員暴斃,死狀相同。

    這是中毒!

    柳如霜蹲下查看尸體,臉色凝重,而且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毒藥,只有西域才有。

    陸昭想起白天看到的腰牌,心中一動。他偷偷取下死者的腰牌,發(fā)現(xiàn)背面刻著一行小字。正當他仔細查看時,一聲怒喝傳來:陸昭!你竟敢殺害突厥王子!

    陸昭抬頭,只見突厥使團的首領(lǐng)正指著他,眼中滿是憤怒。而在他身后,趙副將帶著一隊士兵包圍了營帳。

    我沒有!

    陸昭解釋道,這是有人栽贓陷害!

    哼!證據(jù)確鑿,還想狡辯

    趙副將冷笑道,來人,把陸昭拿下!押往天啟城!

    天啟城刑場上,陸昭被綁在木樁上,看著四周的百姓。他知道,這是趙廷軒的陰謀,想借此機會徹底除掉他。就在劊子手舉起大刀的瞬間,一聲清喝傳來:刀下留人!

    柳如霜手持御賜金令,帶著一群江湖人士闖入刑場。她揮劍斬斷繩索,將陸昭扶起:陸將軍,我們走!

    想走沒那么容易!

    趙副將帶著大批士兵趕來,柳如霜,你竟敢劫法場,這是死罪!

    柳如霜冷笑一聲:趙副將,你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我已經(jīng)將軍糧貪腐的證據(jù)送到了太子手中。不出三日,趙廷軒就要倒臺了!

    趙副將臉色大變,正要下令進攻,卻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名傳令兵飛馳而來:趙副將!太子有令,立刻將趙廷軒及其黨羽拿下!

    陸昭看著趙副將驚恐的表情,心中一陣快意。但他知道,這只是開始。趙廷軒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想要徹底鏟除,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努力。

    陸將軍,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柳如霜問道。

    陸昭望著遠方,眼神堅定:我要查出真相,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也為了這片被奸臣禍害的江山!

    夜幕降臨,天啟城的皇宮內(nèi),趙廷軒坐在書房中,臉色陰沉。他手中拿著一封信,上面寫著

    計劃失敗

    四個字。

    陸昭,柳如霜...

    趙廷軒咬牙切齒,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哼,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夜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蘇嫣,是時候行動了...

    與此同時,陸昭等人在一處隱秘的客棧中商議著下一步的計劃。林婉兒突然開口:我在太子府聽到一個消息,說先帝遺詔中藏著一個驚天秘密,或許和趙廷軒有關(guān)。

    陸昭眼神一亮:遺詔在哪里

    在皇宮的藏書閣密室中。

    林婉兒說道,但那里戒備森嚴,想要拿到遺詔,難如登天。

    柳如霜握緊劍柄:再難也要試試。陸將軍,我們陪你一起去!

    陸昭看著眾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這場與奸臣的斗爭中,他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而前方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更多的陰謀與挑戰(zhàn),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揭開真相,還天下一個太平。

    《烽煙長歌》第三章:暗夜奔雷

    秋雨如注,將寒山寺的青瓦沖刷得泛著冷光。陸昭裹緊蓑衣,望著山門匾額上斑駁的

    寒山寺

    三字,耳邊仿佛又響起伊蘭臨終前那句

    活下去。身后柳如霜輕咳兩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此地離官道甚遠,趙廷軒的人一時半會兒追不上。

    話音未落,寺門

    吱呀

    一聲打開,一個身形佝僂的駝僧拄著錫杖出現(xiàn)在雨幕中。他背后隆起的肉瘤隨著動作微微顫動,在昏黃的燈籠光下宛如活物。三位施主渾身煞氣,可是避禍而來

    駝僧沙啞的嗓音驚得林婉兒手按劍柄,卻被柳如霜抬手攔住。

    大師好眼力。

    陸昭上前半步,注意到駝僧袈裟下擺沾著新鮮的泥土,我們想借住幾日,順便求見貴寺主持。

    駝僧突然發(fā)出一陣怪笑,背后肉瘤竟裂開一道血口,探出一只布滿褶皺的手!陸昭反應極快,長刀出鞘劈向那只怪手,卻見駝僧原地消失,轉(zhuǎn)而出現(xiàn)在三丈開外的銀杏樹上。小施主莫急,老衲便是主持玄苦。

    玄苦抖了抖袈裟,幾片枯葉簌簌落下,既然來了,就隨我看看這寒山寺的秘密吧。

    玄苦帶著三人穿過蛛網(wǎng)密布的回廊,推開一間塵封的禪房。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在墻上,顯現(xiàn)出一幅褪色的壁畫:二十八星宿環(huán)繞著蜿蜒如龍的山脈,山腳下刻著篆字

    龍脈之樞。陸昭瞳孔驟縮

    ——

    這與他在突厥密道中見過的星圖竟有幾分相似。

    三日前,有黑衣人造訪,說要找前朝龍脈。

    玄苦的手指撫過壁畫上的星宿,背后肉瘤又開始蠕動,老衲這‘雙生佛’秘術(shù),能看透人心,卻看不透他們的目的。

    他突然掀開袈裟,背后肉瘤完全裂開,鉆出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小人!那小人手持短刃,寒光直取陸昭咽喉。

    柳如霜長劍如虹,及時格開短刃。小心!這是西域邪術(shù)‘分體寄生’!

    她話音未落,寺外突然響起密集的馬蹄聲。玄苦臉色一變:黑羽衛(wèi)來得好快!

    陸昭抓起半卷壁畫塞進懷中,拽著林婉兒就往外沖。數(shù)十名黑衣殺手已將寒山寺圍得水泄不通,為首之人正是趙廷軒的得力干將。陸昭,交出龍脈圖,饒你全尸!

    箭雨破空而來,陸昭揮刀格擋,余光瞥見林婉兒抱著經(jīng)卷被兩名殺手逼向懸崖。師姐!

    林婉兒轉(zhuǎn)身時腳下一滑,整個人墜入深不見底的山谷。柳如霜目眥欲裂,劍氣暴漲:還我徒兒命來!

    混戰(zhàn)中,陸昭左臂中箭,卻仍死死護著懷中的壁畫。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從林中竄出,揮刀如電,瞬間解決了三名殺手。想活命就跟我走!

    來人是個滿身血污的漢子,背著把斷刃長刀。

    三人跟著漢子狂奔二十里,在江邊找到一艘漕幫貨船。漢子踹開艙門,示意他們躲進暗格:我叫韓烈,鎮(zhèn)北侯舊部。趙廷軒那老匹夫害我家破人亡,今日算咱們同病相憐。

    貨船駛?cè)腱F江,四周突然彌漫起詭異的白霧。韓烈臉色驟變:不好,是水鬼幫!

    話音未落,數(shù)十艘小船從濃霧中沖出,船頭立著戴青銅面具的水匪。為首的壯漢手持鏈錘,狂笑如雷:漕幫的船也敢往老子地盤闖

    陸昭正要拔刀,韓烈按住他的肩膀:讓我來會會這些雜碎。

    他縱身躍上甲板,斷刃長刀在霧中劃出雪亮的弧光。水匪們的兵器一碰上刀身,竟紛紛迸出火星。陸昭注意到韓烈出招時,刀勢與他在寒山寺壁畫中看到的星宿圖隱隱契合。

    激戰(zhàn)正酣,貨船突然劇烈搖晃。陸昭掀開暗格,赫然發(fā)現(xiàn)里面堆滿了朝廷制式軍械!韓烈一刀劈開鏈錘壯漢,轉(zhuǎn)頭大喊:這些兵器是運往西疆的!趙廷軒果然要謀反!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劃破濃霧。韓烈悶哼一聲,肩頭綻開血花。他踉蹌著退到貨艙,咬牙道:他們有火器...

    快走!

    陸昭扶著韓烈躲進底艙,聽見頭頂傳來水匪的獰笑: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烽煙長歌》第四章:血色宮闈

    天啟城的夜色被漫天孔明燈染成暖紅,陸昭卻無心欣賞這元宵盛景。他縮在宰相府后巷的陰影里,看著蘇嫣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駛?cè)敫T。這位趙廷軒的養(yǎng)女,此刻竟摘下鳳冠霞帔,換上一身素衣,舉止間哪還有半點巡查使的威嚴

    陸將軍好雅興,躲在這兒當梁上君子

    戲謔的女聲從頭頂傳來。陸昭猛地抬頭,只見柳如霜倒掛在屋檐上,手中折扇輕搖,韓烈的傷已經(jīng)穩(wěn)住,倒是你,跟著蘇嫣跑了三晚,查出什么名堂沒有

    陸昭皺眉將方才所見道出,柳如霜的笑意卻驟然凝固:宰相府...

    十年前赤焰案的主審官,正是現(xiàn)任宰相。

    她翻身落地,折扇在掌心敲出清脆聲響,走,去燈會,有些熱鬧,咱們得湊一湊。

    朱雀大街上,人群摩肩接踵。陸昭剛擠進內(nèi)城,就聽見前方傳來驚呼�;食撬窘y(tǒng)領(lǐng)陳元禮直挺挺地倒在花燈下,眉心插著一支御林軍弩箭。陸昭蹲下身查看,卻在死者袖口摸到半截燒焦的符箓

    ——

    這與他在寒山寺密室中見過的邪術(shù)標記如出一轍。

    陸大人對尸體很感興趣

    陰惻惻的聲音讓陸昭寒毛倒豎。趙廷軒的親信冷笑著圍上來,太子伴讀王晉也去了,您不如移步東宮,再幫忙驗驗尸

    東宮寢殿內(nèi)彌漫著腥甜的血腥氣。王晉的尸體蜷縮如蝦,皮膚下青筋暴起,整張臉呈現(xiàn)詭異的青紫色。陸昭強忍著干嘔的沖動,掰開死者的嘴,發(fā)現(xiàn)舌根處有枚暗紅印記

    ——

    和陳元禮的死狀,竟像是同一種毒。

    十年前赤焰軍,也是這般死法。

    柳如霜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手中折扇展開,扇面上赫然畫著相同的印記,當年先帝親封的鎮(zhèn)邊元帥,連同三萬將士,一夜暴斃。幸存者說,他們死前都見過...

    雙生佛。

    陸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寒山寺的玄苦、漕幫貨船的軍械、此刻的連環(huán)命案,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他正要開口,窗外突然炸開一聲巨響,漫天煙花中,他看見蘇嫣的馬車疾馳而過,車簾后隱約露出半截星月紋樣的流蘇。

    追!

    陸昭提刀追出,卻在藏書閣前被侍衛(wèi)攔住。柳如霜亮出御賜金令,冷笑道:奉太子令,搜查謀反證據(jù)。

    推開密室的瞬間,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墻上密密麻麻的奏折記載著趙廷軒如何偽造邊疆戰(zhàn)報,將原本的小沖突夸大為滅國危機。

    最深處的檀木匣里,先帝遺詔泛著陳舊的光澤。陸昭展開細看,手卻止不住地顫抖

    ——

    原來當年赤焰軍,竟是被趙廷軒勾結(jié)外敵所害。而真正的主謀...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身后突然傳來鼓掌聲。

    陸將軍好本事。

    蘇嫣倚在門框上,手中把玩著繡衣使者的腰牌,可惜,晚了一步。

    她話音未落,畫舫方向突然騰起沖天火光。陸昭心下一緊,想起伊蘭的星月佩,轉(zhuǎn)身就跑。

    畫舫上濃煙滾滾,蘇嫣在火海中輕笑:陸昭,你以為我真是趙廷軒的棋子

    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的皇家刺青,我是陛下的暗樁,蟄伏十年,就等這一刻。

    話音未落,水下突然伸出慘白的手臂,將兩人拖入河中。

    冰涼的河水灌入口鼻,陸昭奮力揮刀,卻發(fā)現(xiàn)那些

    水鬼

    竟是穿著鮫綃的活人。蘇嫣的繡春刀舞出銀芒,邊戰(zhàn)邊罵:趙廷軒這老匹夫!連東海鮫人都用上了!

    岸上突然亮起無數(shù)火把,趙廷軒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陸昭,交出遺詔,饒?zhí)K嫣不死!

    陸昭看著懷中濕透的詔書,又看著蘇嫣染血的側(cè)臉,突然想起伊蘭臨終前的眼神。他將遺詔塞進蘇嫣手中,猛地將她推向岸邊:活下去!告訴太子真相!

    自己卻轉(zhuǎn)身扎入水底,任由

    水鬼

    將他拖向黑暗。在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他仿佛聽見柳如霜的怒吼,還有韓烈刀破長空的銳響。而遠處的皇宮,正有一隊黑影朝著藏書閣疾馳而來,為首之人的袈裟下,隱約露出駝峰的輪廓...

    《烽煙長歌》第五章:臨江烽火

    寒風裹挾著雪粒子,狠狠砸在臨江城斑駁的城墻上。陸昭攥著蘇嫣拼死送來的遺詔殘卷,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三日前,他被柳如霜和韓烈從護城河撈起時,意識模糊間還死死抓著繡衣使者腰牌,那上面沾著蘇嫣的血,此刻已凝結(jié)成暗褐色的痂。

    報

    ——!叛軍前鋒距城門不足十里!

    斥候的嘶喊穿透呼嘯的北風。陸昭猛地抬頭,望向城樓下密密麻麻的營帳,叛軍軍旗上

    安

    字在暮色中如同一道猙獰的傷口。守將張承業(yè)拄著鐵拐走來,左腿空蕩蕩的褲管在風中搖晃:陸將軍,就剩三千殘兵,如何擋得住十萬虎狼

    陸昭目光掃過城頭堆積的石塊、陶罐,突然瞥見角落里堆放的羊腿骨。他想起幼時祖父講過的

    懸羊擊鼓

    之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張將軍,可敢與我演一出空城計

    當夜,叛軍大營燃起的篝火如星河墜落,安崇義卻盯著臨江城方向皺起眉頭。本該死寂的城墻上,不時傳來零星的戰(zhàn)鼓聲,間或夾雜著士卒的呼喝。他揮了揮手,一隊探馬悄無聲息地摸向城門。

    放箭!

    陸昭壓低聲音。城樓上突然亮起無數(shù)火把,稻草人身上插滿箭矢,在風中搖晃如鬼魅。探馬大驚失色,正要后撤,城角突然傳來

    轟隆

    巨響,張承業(yè)的妾室林月親自點燃的土制火藥炸開,碎石飛濺中,探馬死傷大半。

    果然有詐!

    安崇義怒拍桌案,明日卯時,全軍攻城!

    他摩挲著手中西域進貢的精鋼云梯,眼中閃過陰鷙,我倒要看看,這臨江城的城墻,能硬過我的新式器械

    卯時三刻,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的瞬間,叛軍如潮水般涌來。陸昭握著長劍的手掌沁出冷汗,看著敵軍扛著云梯逼近,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臟上。石砲!

    隨著他一聲令下,數(shù)十架自制投石機發(fā)出吱呀聲響,裝滿火油的陶罐呼嘯著砸向敵陣,在地面炸開朵朵橙紅色的花。

    安崇義的嘴角勾起冷笑,抬手示意。叛軍隊伍中突然推出數(shù)十架云梯,與尋常云梯不同,這些云梯頂端裝著鋒利的抓鉤,底部配有滑輪,竟能在平地上快速移動。不好!是朝廷工部的設計!

    陸昭瞳孔驟縮,趙廷軒果然將軍械私通叛軍。

    激戰(zhàn)正酣時,韓烈渾身浴血地撞開城門:糧道...

    被切斷了!

    他的肩頭插著三支箭矢,身后跟著的敢死隊僅剩不到百人。陸昭望向遠處被黑煙籠罩的糧道,心中一沉。沒有糧草,這座孤城撐不過三日。

    入夜,陸昭帶著韓烈和二十名死士,沿著地道摸向叛軍糧倉。地道里彌漫著腐土氣息,不時有老鼠從腳邊竄過。小心!

    韓烈突然拽住陸昭,一支淬毒的弩箭擦著他耳畔飛過,釘入土墻。黑暗中,數(shù)十名蒙著鬼面的士兵緩緩現(xiàn)身,手中彎刀泛著幽藍的光。

    鬼面軍...

    韓烈握緊刀柄,傳聞是安崇義豢養(yǎng)的死士,只聽命于他一人。

    雙方甫一交手,陸昭便察覺不對,這些鬼面軍的招式竟與寒山寺玄苦的

    雙生佛

    秘術(shù)有幾分相似,刀影重重間,竟能幻化出殘影。

    當糧倉燃起沖天大火時,陸昭已經(jīng)渾身是傷。他望著叛軍慌亂的身影,正要松一口氣,卻見安崇義騎著高頭大馬立在遠處,手中拿著一封信函,借著月光,陸昭看清了信封上

    趙廷軒

    的落款。

    風雪愈發(fā)肆虐,臨江城陷入彈盡糧絕的絕境。百姓們自發(fā)將家中存糧搬上城樓,連孩童都在幫忙搬運石塊。張承業(yè)當眾摔碎愛將冒死送來的求援血書:援軍等援軍到,臨江城早成人間煉獄!今日,我等唯有與城共存亡!

    深夜,陸昭獨自站在城頭,望著伊蘭的星月佩發(fā)呆。突然,他發(fā)現(xiàn)遠處敵軍帥旗上的圖騰,竟與星月佩邊緣的紋路一模一樣。寒風吹過,帶來隱約的駝鈴聲,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與伊蘭逃亡的夜晚,她墜入流沙前最后的笑容,與此刻漫天風雪重疊在一起。

    將軍!

    林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我改良了雷火彈,但硝石只剩最后半袋。

    陸昭握緊佩刀,眼中閃過決然:告訴所有人,明日之戰(zhàn),便是死,也要讓叛軍知道,臨江城的每一塊磚石,都沾著我大胤兒郎的血!

    《烽煙長歌》第六章:星月同輝

    臨江城的城墻在炮火中震顫,陸昭握緊伊蘭留下的星月佩,冰涼的觸感從掌心蔓延至心口。月光下,他看著敵軍帥旗上那輪若隱若現(xiàn)的彎月圖騰,與佩飾上的紋路竟如出一轍。阿古達...

    他喃喃念出突厥將領(lǐng)的名字,喉間泛起一絲血腥氣。三日前夜探敵營時,他偷聽到安崇義與西域使者的密談,突厥的鐵騎正在邊境集結(jié),只等臨江城破便揮師南下。

    陸將軍!

    林月裹著沾滿火藥的粗布裙跑來,發(fā)絲凌亂地黏在汗?jié)竦哪樕希谆饛椫皇N迕读�,硝�?..

    硝石連半袋都湊不齊!

    她身后的工坊里,工匠們正用陶罐、硫磺和木炭拼湊最后的彈藥,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

    陸昭望著城外如蟻群般的叛軍,突然瞥見一名士兵腰間的酒囊。他瞳孔驟縮,一把奪過酒囊潑在地上:烈酒能助燃!傳令下去,收集所有酒水!

    林月先是一愣,隨即拍手大笑:妙��!用烈酒浸透麻布當引信,爆炸威力雖弱,但聊勝于無!

    寒風裹著雪粒砸在臉上,韓烈將凍得發(fā)紫的手指按在嘴邊哈氣。他身后二十騎輕騎已整裝待發(fā),馬鞍上捆著浸透烈酒的麻布包。陸兄,我這就去搬救兵。

    他握緊腰間那把斷刃長刀,若三日內(nèi)未歸...

    話未說完,陸昭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活著回來,我們還要一起痛飲慶功酒!

    韓烈的馬蹄揚起雪霧,消失在夜色中。與此同時,陸昭帶著一隊士兵,趁著夜色劃著小船靠近敵軍補給船。月光映在江面,泛著粼粼冷光。動手!

    隨著一聲令下,士兵們甩出帶著倒鉤的繩索,攀著船舷悄無聲息地爬了上去。

    船艙里堆滿了糧草和軍械,陸昭正要下令點燃麻布包,突然聽見隔壁傳來熟悉的波斯語咒罵。他屏住呼吸,貼著艙壁望去,只見幾個西域商人正圍著一張地圖指指點點,圖上標記著突厥大軍的行進路線。當啷

    ——

    一名士兵不小心踢翻酒壇,驚得商人們瞬間抽出彎刀。

    混戰(zhàn)中,陸昭的手臂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衣袖。他揮刀砍斷繩索,燃燒的麻布包墜入糧倉,火苗瞬間躥起數(shù)丈高。撤!

    他大喊一聲,帶著士兵們跳入江中。冰冷的江水灌進領(lǐng)口,身后傳來叛軍的怒吼,還有船只爆炸的轟鳴聲。

    然而,歸途比想象中更加兇險。行至江心時,冰層突然發(fā)出

    咔嚓

    的脆響。陸昭感覺腳下的小船劇烈搖晃,轉(zhuǎn)頭便看見裂開的冰縫如巨蟒般蔓延開來�?焯�

    他拽著身邊的士兵撲向最近的浮冰,身后的小船已經(jīng)被漩渦吞噬。寒風呼嘯,半數(shù)弟兄墜入冰河,慘叫聲在寂靜的江面上回蕩。

    回到城中時,陸昭渾身濕透,凍得幾乎失去知覺。林月趕緊用烈酒為他擦拭傷口,看著他腰間掛著的敵軍地圖,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有了這個,我們就能預判敵軍的補給路線!

    除夕夜,臨江城一片死寂。城墻上的守軍裹著單薄的棉衣,望著城外叛軍營地的篝火發(fā)呆。突然,一名士兵指著天空大喊:快看!是草人!

    只見數(shù)百個扎著布條的草人被推上城墻,每具草人身上都插著幾支箭矢。這是他們最后的計策

    ——

    用草人借箭。

    叛軍果然中計,一輪箭雨過后,草人身上插滿了箭矢。陸昭望著遠處叛軍營地,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韓烈已經(jīng)去了兩日,此刻是否還在風雪中拼殺他握緊伊蘭的星月佩,對著漫天星辰輕聲道:等這場仗打完,我定要去西域,尋一尋你的族人...

    黎明時分,東門箭樓突然升起狼煙。陸昭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握緊長劍沖了過去。當他看清城外來者的軍旗時,眼眶瞬間濕潤

    ——

    是援軍!飄揚的

    柳

    字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柳如霜騎著高頭大馬,身后跟著數(shù)千精銳。

    陸昭!

    柳如霜翻身下馬,甩給他一壺烈酒,聽說你把臨江城守成了鐵桶,可讓我好一陣追!

    她目光掃過城墻上的草人、地上的雷火彈殘骸,嘴角勾起一抹贊賞的笑,不過,這借箭之計和烈酒助燃,倒真是奇思妙想!

    陸昭仰頭灌下烈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讓他倍感暢快。他望著遠方的地平線,那里正泛起魚肚白。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生死時刻,臨江城終于等來了曙光。然而,他知道這只是開始,突厥的威脅尚未解除,趙廷軒的陰謀仍在暗處涌動。但此刻,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勝仗,為那些死去的弟兄,也為了守護這片山河。

    《烽煙長歌》第七章:龍淵初現(xiàn)

    殘陽如血,將臨江城的斷壁殘垣染得愈發(fā)猩紅。陸昭站在城樓之巔,望著柳如霜指揮士兵清理戰(zhàn)場,手中緊攥著那枚伊蘭留下的星月佩。這場生死之戰(zhàn)雖勝,可他心中卻無半分喜悅

    ——

    突厥與叛軍勾結(jié)的陰謀尚未揭開,趙廷軒仍在暗處虎視眈眈。

    陸將軍!

    一名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來,張將軍請您速去府衙,有要事相商!

    陸昭趕到府衙時,屋內(nèi)氣氛凝重。張承業(yè)拄著鐵拐,指了指桌上的檀木匣:今日打掃戰(zhàn)場,在安崇義的帥帳中發(fā)現(xiàn)此物。

    隨著木匣緩緩打開,一抹溫潤的白光傾瀉而出,竟是失傳已久的前朝傳國玉璽!玉璽之上,螭龍盤繞,栩栩如生,底部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八個篆字,在燭光下泛著幽幽金光。

    柳如霜倒吸一口涼氣:傳聞得此玉璽者得天下,難怪各方勢力爭得頭破血流!

    她轉(zhuǎn)頭看向陸昭,陛下定會命你護送玉璽回京,此去兇多吉少,你打算如何

    陸昭摩挲著玉璽上的紋路,想起在寒山寺看到的龍脈圖,心中已有計較:我需要熟悉機關(guān)術(shù)的能人相助。聽聞龍首山有位機關(guān)大師墨陽子,或許能從他那里尋得線索。

    三日后,陸昭帶著一隊精兵護送玉璽啟程。行至龍首山時,天色驟變,烏云密布,山道上彌漫著詭異的霧氣。小心!

    韓烈突然拔刀,三支淬毒的箭矢擦著他耳畔飛過,釘入身后的巨石。

    樹林中,三道黑影如鬼魅般現(xiàn)身。為首之人冷笑一聲:陸昭,交出玉璽,饒你不死!

    話音未落,雙方已戰(zhàn)作一團。陸昭揮刀格擋,余光瞥見其中一人手腕上的黑日印記

    ——

    正是西域摩尼教的標記!

    激戰(zhàn)正酣時,山體突然震動。一個白須老者拄著青銅杖從林間走出,杖頭的機關(guān)獸栩栩如生:都給我住手!這里是九宮迷陣,擅動者死!

    來人正是墨陽子。

    墨陽子看了眼陸昭懷中的玉璽,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我來。

    他帶著眾人穿過重重機關(guān),來到一座隱秘的地宮前。地宮大門上,二十八星宿圖與陸昭在寒山寺所見如出一轍,而正中央的凹槽,竟與玉璽嚴絲合縫。

    此地宮乃前朝龍脈樞紐。

    墨陽子轉(zhuǎn)動機關(guān)獸,大門緩緩開啟,當年先帝命我在此設下迷陣,就是為了守護龍脈與玉璽的秘密。

    地宮深處,壁畫上描繪著神秘的星象與山脈走勢。陸昭將玉璽嵌入壁畫凹槽,剎那間,無數(shù)星點從壁畫中飛出,在空中組成一幅完整的龍脈地圖。而玉璽底座,竟緩緩彈出一塊寒鐵地圖!

    不好!

    墨陽子臉色驟變,趙廷軒的金吾衛(wèi)來了!

    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趙廷軒親自率領(lǐng)一隊精銳包圍了地宮。他望著陸昭手中的地圖,眼中閃過貪婪:陸昭,交出龍脈圖與玉璽,我饒你全尸!

    墨陽子咬牙啟動自毀機關(guān):你們快走!我來斷后!

    地宮內(nèi)頓時警鐘大作,箭矢如雨般射出。陸昭與韓烈等人奮力突圍,混亂中,寒鐵地圖被一分為二。陸昭抓住半塊殘片,帶著玉璽跳入暗河。

    冰冷的河水裹挾著他急速下墜,不知過了多久,陸昭在一片苗寨中蘇醒。一位頭戴銀飾的女祭司藍鳳凰站在他身旁:你懷中的殘片上有瘴氣標記,這是通往南疆禁地的鑰匙。不過,想要解開其中秘密,你還需找到另半塊地圖。

    陸昭握緊殘片,想起趙廷軒手中的另半塊,心中殺意翻涌。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暗處醞釀,而他,已別無選擇。

    夜色漸深,苗寨外傳來陣陣狼嚎。藍鳳凰望著星空,神色凝重:雙月同天之日,便是災難降臨之時。陸昭,你身上肩負著解開龍脈之謎的重任,切莫辜負了這星命所托……

    《烽煙長歌》第八章:南疆迷霧

    苗寨的晨霧濃稠如化不開的墨,陸昭握緊懷中帶毒瘴標記的寒鐵殘片,望著寨口懸掛的驅(qū)邪銅鈴。藍鳳凰昨夜咳血不止,卻仍強撐著將他喚至榻前:循著殘片上的紋路往南,穿過瘴林有座地下祭壇...

    但記住,切莫輕信雙眼所見。

    陸將軍!

    韓烈匆匆跑來,甲胄上還沾著露水,寨里出事了!

    議事廳內(nèi),苗人們圍成一圈,中間躺著幾個抽搐的村民。他們雙眼翻白,瞳孔分裂成詭異的雙瞳,皮膚下隱隱有紫色紋路蠕動。巫醫(yī)白芷正將搗碎的草藥敷在患者額頭,發(fā)間銀飾隨著動作叮當作響:三日前開始的,白天如常人,入夜便發(fā)狂咬人。

    她抬頭時,陸昭注意到她脖頸后也有淡淡的紫色痕跡。

    陸昭蹲下身,指尖剛觸到患者手腕,那人突然暴起,指甲幾乎要摳進他咽喉。韓烈長刀出鞘,卻被陸昭抬手攔住。他們被某種力量控制了。

    陸昭扯開患者衣領(lǐng),心口處有個暗紅色的十字烙痕,與他在寒山寺密室看到的邪術(shù)符號如出一轍。

    深夜,陸昭循著月光下的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白芷的弟弟阿巖偷偷溜出寨子。他與韓烈一路尾隨,在瘴林深處的斷崖邊,阿巖掀開藤蔓覆蓋的暗門,順著藤蔓垂入深不見底的洞穴。這氣味...

    韓烈捂住口鼻,瘴氣中混著鐵銹與腐肉的腥甜,像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洞穴內(nèi),磷火如鬼眼明滅。陸昭點亮火把,巖壁上的壁畫讓他瞳孔驟縮:先民們抬著散發(fā)幽藍光芒的隕石,卻在接觸后七竅流血而亡,而那些死者的雙眼,同樣分裂成雙瞳。隕鐵...

    輻射。

    陸昭喃喃自語,想起藍鳳凰說過龍脈與星象的關(guān)聯(lián),后背突然滲出冷汗。

    深處傳來機關(guān)轉(zhuǎn)動聲,他們趕到時,正見阿巖跪在祭壇前,祭壇中央的石棺中,躺著一塊布滿孔洞的黑色隕鐵。阿巖伸手觸碰的瞬間,石棺四周騰起紫色煙霧,他的皮膚開始潰爛,卻露出詭異的笑容:主人...

    找到了...

    小心!

    陸昭拽著韓烈滾向一旁,三支淬毒的箭矢擦著頭頂飛過。洞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數(shù)十名身繡黑狼圖騰的

    血狼衛(wèi)

    將洞口圍得水泄不通,為首之人把玩著寒鐵殘片,冷笑道:陸昭,趙相爺?shù)冗@隕鐵,可等得太久了。

    混戰(zhàn)中,白芷突然闖入,她甩出的毒煙彈讓血狼衛(wèi)暫時失明。帶著隕鐵走!

    她將昏迷的阿巖扛在肩上,往東有處機關(guān),啟動后能引發(fā)山崩!

    陸昭抓起隕鐵,卻發(fā)現(xiàn)它與懷中的玉璽殘片產(chǎn)生共鳴,隱隱發(fā)出嗡鳴。

    山崩地裂間,陸昭抱著隕鐵沖出山洞,身后傳來白芷的尖叫。他轉(zhuǎn)身望去,只見一塊巨石朝著白芷砸下,千鈞一發(fā)之際,藍鳳凰不知從何處沖來,用身體擋住巨石。快走...

    藍鳳凰咳著血,將一張字條塞進陸昭手中,玄苦...

    是二十年前赤焰軍的...

    話未說完,便被滾落的山石掩埋。

    暴雨傾盆而下,陸昭在泥濘中展開字條,上面用朱砂寫著:雙生佛秘術(shù),需以活人祭隕鐵。玄苦當年服下西域邪藥,背后肉瘤是第二心臟...

    字跡被雨水暈開,卻在陸昭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握緊隕鐵,發(fā)現(xiàn)上面浮現(xiàn)出與伊蘭族徽相似的紋路,而遠處的天際,雙月正緩緩升起。

    韓烈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現(xiàn)在怎么辦

    陸昭望著手中共鳴的隕鐵與玉璽殘片,想起藍鳳凰臨終前的警告。去帝都。

    他將字條收入懷中,但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搞清楚,這隕鐵與龍脈,究竟藏著怎樣顛覆天下的秘密。

    苗寨方向,火光沖天而起。陸昭最后看了眼那片被瘴氣籠罩的山林,那里埋葬著為守護秘密而犧牲的人,也埋葬著他即將揭開的,足以撼動江山的驚天陰謀。而此刻,在天啟城的深宮之中,趙廷軒摩挲著手中的半塊寒鐵地圖,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射在墻上,宛如一只擇人而噬的巨獸。

    《烽煙長歌》第九章:帝都風云

    天啟城的朱紅城墻在暮色中泛著冷光,陸昭勒住韁繩,望著城門上高懸的

    太平盛世

    匾額,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三載光陰,這座城表面歌舞升平,內(nèi)里卻早已被趙廷軒的爪牙蛀成了空殼。他懷中的隕鐵殘片與玉璽不時發(fā)出細微震動,仿佛在呼應城中暗涌的危機。

    陸將軍,蘇嫣她......

    韓烈話未說完,便被城門口涌動的人流打斷。百姓們議論紛紛,手中的傳單隨風飄散,陸昭眼疾手快抓住一張,上面赫然畫著蘇嫣鳳冠霞帔的畫像

    ——

    曾經(jīng)的繡衣使者,如今已成了趙廷軒力推上位的寵妃。

    夜幕降臨時,陸昭喬裝潛入科舉考場。貢院內(nèi)燭火搖曳,舉子們奮筆疾書的沙沙聲中,突然夾雜著一聲凄厲的慘叫。有鬼!鬼畫符!

    一名考生瘋癲地撕扯著試卷,紙上墨跡如活物般扭動,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化作一張猙獰的鬼臉。

    陸昭翻過圍墻,在滿地狼藉中撿起半塊西域香料。這氣味讓他想起寒山寺里玄苦身上的異香,以及南疆隕鐵散發(fā)的詭異氣息。陸兄,國師天樞子暴斃了!

    柳如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手中折扇輕搖,扇面上卻畫著與考生試卷上相同的鬼臉圖騰,尸體七竅流血,懷里還揣著半卷西域密卷。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欽天監(jiān)方向奔去。觀星臺上,十二名帶刀宦官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者尖著嗓子笑道:陸將軍,這紫微星位豈是你能窺探的

    陸昭揮刀格擋,余光瞥見天象圖上北疆方位的星象異常

    ——

    破軍星黯淡無光,預示著一場大戰(zhàn)即將來臨。

    混戰(zhàn)中,柳如霜甩出軟劍纏住宦官頭目,陸昭趁機闖入檔案室。泛黃的卷宗里,他找到了二十年前赤焰案的蛛絲馬跡:當時軍中瘟疫橫行,死者癥狀竟與南疆雙瞳怪病如出一轍。而在一份密詔草稿上,隕鐵龍脈雙生佛

    等字眼赫然在目。

    陸昭!

    韓烈的怒吼從殿外傳來。陸昭沖出去時,正見蘇嫣被趙廷軒的人押往宣政殿。她華美的宮裝沾滿血跡,卻仍挺直脊背,眼中閃著不屈的光。陛下昏迷不醒,太子被趙黨圍困,傳國玉璽......

    她看到陸昭懷中的隕鐵殘片,突然笑出聲,原來如此,原來一切早有定數(shù)......

    宣政殿內(nèi),氣氛劍拔弩張。太子手持長劍,與趙廷軒的金吾衛(wèi)對峙。趙廷軒把玩著半塊寒鐵地圖,慢條斯理道:太子殿下,您以為有先帝遺詔就能坐穩(wěn)皇位

    話音未落,柳如霜帶著江湖豪杰破窗而入,先帝遺詔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混亂中,蘇嫣突然掙脫束縛,擋在太子身前。一支淬毒的箭矢穿透她的胸膛,鮮血染紅了鳳袍上的金線牡丹。玉璽......

    密匣......

    她艱難地將一枚玉佩塞給陸昭,去......

    摘星樓......

    陸昭抱著奄奄一息的蘇嫣,耳邊回蕩著她最后的呢喃:伊蘭的族人......

    在星圖里......

    懷中的隕鐵突然劇烈震動,與玉佩產(chǎn)生共鳴,一道藍光沖天而起,在空中勾勒出半幅西域星圖。

    趙廷軒的臉色驟變:不好!快攔住他!

    金吾衛(wèi)如潮水般涌來,陸昭揮舞長刀殺出重圍。摘星樓的方向,烏云密布,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樓頂若隱若現(xiàn)的二十八星宿圖

    ——

    那圖案,竟與他在龍首山地宮所見一模一樣。

    陸將軍,北邊急報!

    一名傳令兵渾身是血地闖入,突厥大軍突破防線,正向帝都逼近!

    陸昭望著懷中蘇嫣逐漸冰冷的身軀,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和隕鐵殘片。星圖上的光點連成一線,指向北方。他握緊刀柄,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備馬!這次,我要讓趙廷軒和突厥人知道,大胤的江山,輪不到他們?nèi)局福?br />
    夜色中,陸昭帶著眾人疾馳而去。而在皇宮深處,趙廷軒望著手中的半塊地圖,陰笑一聲:陸昭,你以為拿到星圖就能解開龍脈之謎別忘了,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烽煙長歌》第十章:北境蒼狼

    寒風裹挾著砂礫,如刀刃般刮過陸昭的面龐。他緊握著蘇嫣臨終前交給他的玉佩,催馬疾馳在漠北荒原上。身后,韓烈?guī)еJ騎兵緊隨其后,馬蹄揚起的塵土在夕陽下宛如一條蜿蜒的黃龍。

    三日前,他們收到急報,突厥大軍已突破北境防線,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此刻,陸昭心中還有另一個執(zhí)念

    ——

    伊蘭的星月佩與突厥之間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將軍,前方就是死亡谷!

    一名斥候高聲喊道。陸昭抬眼望去,山谷兩側(cè)峭壁聳立,谷中彌漫著詭異的白霧,仿佛一只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剛踏入谷中,一陣凄厲的狼嚎聲傳來,令人毛骨悚然。小心,有埋伏!

    陸昭話音未落,一群身披銀甲的狼群從霧中竄出,它們的眼睛泛著幽藍的光芒,速度之快,遠超尋常野獸。更令人震驚的是,狼王的脖頸間,赫然掛著伊蘭的星月佩!

    殺!

    陸昭揮刀斬向一只撲來的惡狼,刀刃與狼爪相撞,迸發(fā)出耀眼的火花。韓烈則帶領(lǐng)騎兵組成防御陣型,彎弓搭箭,射向狼群。然而,這些狼群似乎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驅(qū)使,前赴后繼,毫不畏懼死亡。

    激戰(zhàn)中,陸昭發(fā)現(xiàn)狼群的攻擊節(jié)奏整齊劃一,顯然是被人操控。他瞅準時機,朝著狼王沖去,想要奪下星月佩。就在即將得手之際,一道黑影從峭壁上飛躍而下,手持雙刀,直取陸昭要害。陸昭側(cè)身躲避,定睛一看,來人竟是林婉兒!

    林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陸昭驚訝地喊道。林婉兒卻不答話,眼神空洞,如同傀儡,只是瘋狂地攻擊。陸昭不愿與她為敵,只能一味閃避。韓烈見狀,揮刀前來支援,卻被林婉兒一腳踢飛,口吐鮮血。

    她被人控制了!

    陸昭大喊道。他想起南疆的雙瞳怪病,推測林婉兒可能也中了類似的邪術(shù)。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狼群和林婉兒聽到笛聲,突然停止了攻擊,緩緩退去。

    陸昭等人繼續(xù)前行,在山谷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神秘的部族營地。營地中央,一個頭戴骨冠的女酋長烏蘭正注視著他們。外來者,你們?yōu)楹侮J入我的領(lǐng)地

    烏蘭冷冷地問道。陸昭表明來意,希望能借道追擊突厥大軍。

    烏蘭聞言,神色一凜:突厥人現(xiàn)在擁有神秘的力量,他們用聲波操控狼群,還能讓勇士變成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我的部族已經(jīng)損失慘重,若不是有古老的結(jié)界保護,早已被滅族。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陸昭懷中的隕鐵殘片上,不過,或許你手中的東西,能打破他們的陰謀。

    原來,突厥可汗身患奇癥,急需隕鐵治病。為了得到隕鐵,他與西域神秘勢力勾結(jié),獲得了操控聲波和邪術(shù)的能力。陸昭決定與烏蘭合作,共同對抗突厥。

    深夜,陸昭帶領(lǐng)一隊精兵,悄悄靠近突厥王帳。他們發(fā)現(xiàn)王帳周圍布滿了神秘的符文,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能量波動。林婉兒手持雙刀,站在王帳前,如同守護神獸。陸昭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星鐵兵器,率先沖了上去。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陸昭與林婉兒展開激戰(zhàn)。在激烈的交鋒中,陸昭不斷呼喚林婉兒的名字,試圖喚醒她的意識。林姑娘,醒醒!你是柳前輩的弟子,怎能淪為別人的傀儡!

    陸昭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關(guān)切。

    或許是他的呼喚起了作用,林婉兒的動作漸漸遲緩,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就在這時,突厥薩滿啟動了上古祭壇,巨大的能量從祭壇中涌出,引發(fā)了雪崩。一時間,天地變色,白雪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陸昭見狀,大喊:快撤!

    他帶著眾人拼命奔跑,躲避著雪崩的沖擊。而林婉兒在最后一刻,終于恢復了意識,她朝著陸昭喊道:你們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說罷,她揮舞雙刀,沖向突厥大軍。

    陸昭想要回去救她,卻被韓烈死死拉住:將軍,不能再冒險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

    陸昭望著被雪崩吞噬的戰(zhàn)場,眼中含淚,握緊了拳頭。他發(fā)誓,一定要徹底粉碎突厥的陰謀,為死去的人報仇。

    黎明時分,陸昭等人在烏蘭的幫助下,找到了突厥操控狼群的控制塔。塔中,一個巨大的聲波裝置正在運轉(zhuǎn),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陸昭帶領(lǐng)眾人沖了進去,與守衛(wèi)展開激烈戰(zhàn)斗。最終,他們成功摧毀了裝置,失去控制的狼群頓時陷入混亂。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勝利在望時,突厥可汗親自率領(lǐng)精銳騎兵趕到�?珊股砼S金戰(zhàn)甲,手持彎刀,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殺意。中原人,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我得不到隕鐵,誰也別想好過!

    他怒吼著,揮刀沖向陸昭。

    一場決定北境命運的決戰(zhàn),正式拉開帷幕……

    《烽煙長歌》第十一章:絕地重生

    呼嘯的風雪如千萬把鋼刀,將陸昭拍在堅硬的冰巖上。他死死抱住懷中的隕鐵殘片,耳邊是轟鳴如雷的雪崩聲,眼前不斷閃過林婉兒決絕的面容。林姑娘!

    他奮力嘶吼,卻被風雪瞬間吞噬。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瞥見崖邊凸起的冰棱,幾乎是憑著本能,揮刀狠狠刺入冰層。

    尖銳的刺痛從掌心傳來,陸昭死死攥住刀柄,整個人懸在萬丈深淵之上。雪崩的氣浪拍打著他的后背,碎石冰塊不斷擦著他的頭皮墜落。就在他即將力竭之時,一只纖細卻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堅持住!

    牧羊女阿依莎咬著牙,將他往崖邊拽。

    當陸昭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躺在阿依莎的氈帳中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著不輸男子的堅韌。阿依莎一邊用獸皮為他擦拭傷口,一邊指著氈帳外:那些牧民,和你一樣,都是從雪崩里撿回條命的�?涩F(xiàn)在……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他們的皮膚開始潰爛,眼睛泛著詭異的藍光,就像被詛咒了一樣。

    陸昭強撐著起身,走到氈帳外。月光下,幾個牧民正蜷縮在角落里,他們的皮膚上布滿紫色紋路,如同蛛網(wǎng)般蔓延。陸昭瞳孔驟縮

    ——

    這癥狀,與南疆那些中了隕鐵輻射的人如出一轍!他蹲下身,握住一個牧民的手,對方卻突然暴起,指甲幾乎要戳進他的眼睛。

    別碰他們!

    阿依莎及時拉開陸昭,三日前,他們還好好的。直到在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一塊黑色石頭……

    陸昭心中一動,難道是隕鐵他正要追問,遠處突然傳來悠揚的笛聲。那些發(fā)狂的牧民聽到笛聲,竟齊刷刷地朝著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如同被操控的傀儡。

    跟上去!

    陸昭顧不上傷勢,提刀追了上去。在一片冰川裂縫處,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座隱藏在冰洞中的祭壇。祭壇中央,一個身著灰袍的男子正吹奏著骨笛,他的身后,堆滿了散發(fā)著幽藍光芒的隕鐵碎塊。青陽子!

    阿依莎驚呼出聲,他是巫醫(yī)白芷的師兄!

    青陽子放下骨笛,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陸將軍,別來無恙。這些隕鐵,必須用龍脈地火熔煉,否則后患無窮。而地火圖,就在臨江城張承業(yè)手中。

    說罷,他拋給陸昭一張泛黃的地圖,你若能活著拿到地火圖,再來找我。

    三日后,陸昭帶著韓烈等人重返臨江城。此時的臨江城,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戰(zhàn)火硝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張燈結(jié)彩的喜慶景象。原來,升任兵部尚書的張承業(yè)正在舉辦中秋夜宴,宴請朝中權(quán)貴。

    陸昭混進張府時,夜宴正進行到高潮。舞姬們身著薄紗,在月光下翩翩起舞,賓客們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陸昭冷眼旁觀,突然注意到張承業(yè)的小妾林月,正端著一杯酒,朝著太子走去。而那杯酒,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銀光。

    有毒!

    陸昭大喊一聲,沖上前去。但還是晚了一步,太子已經(jīng)將酒一飲而盡。瞬間,他的臉色變得青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整個宴席頓時亂作一團,張承業(yè)更是面色慘白,癱坐在椅子上。陸昭沖過去,用銀針探了探太子的口鼻,銀針瞬間變黑。

    所有銀器,都驗出劇毒!

    韓烈舉著銀筷跑來,而且,兇手就在宴會上!

    陸昭環(huán)視四周,目光落在林月身上。只見她神色慌張,正要偷偷溜走。攔住她!

    陸昭一聲令下,韓烈瞬間出手,將林月制住。

    不是我!

    林月拼命掙扎,是有人讓我這么做的!

    就在這時,一個親兵突然沖出來,一刀刺向林月。韓烈眼疾手快,揮刀擋下。那親兵見行跡敗露,竟咬碎口中的毒囊,當場暴斃。陸昭蹲下身,從親兵身上搜出半塊玉佩

    ——

    正是趙廷軒的貼身之物。

    陸將軍,這是從他懷中掉出來的。

    韓烈遞過來一張皺巴巴的紙。陸昭展開一看,上面畫著臨江城的布防圖,還有一行小字:地火圖在藏書閣暗格。

    他冷笑一聲,看來,趙廷軒不僅想殺太子,還覬覦著地火圖。

    夜,更深露重。陸昭帶著韓烈潛入藏書閣。暗格里,一張泛黃的地圖靜靜躺著。陸昭剛要伸手去拿,突然,無數(shù)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小心!

    韓烈一把將他推開,自己的肩膀卻被射中。兩人奮力突圍,卻在門口撞見了張承業(yè)。

    陸將軍,這地火圖,你拿不走。

    張承業(yè)冷笑一聲,它是打開龍脈寶藏的關(guān)鍵,誰拿到它,誰就能掌控天下!

    話音未落,雙方已戰(zhàn)作一團。混戰(zhàn)中,陸昭用雷火彈炸塌了藏書閣一角,趁亂搶過地火圖。

    后會有期,張尚書!

    陸昭帶著韓烈躍出窗外。身后,張承業(yè)的怒吼聲與藏書閣的倒塌聲交織在一起。而此刻的陸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青陽子,熔煉隕鐵,徹底終結(jié)這場亂世!

    《烽煙長歌》第十二章:滄海孤帆

    咸腥的海風卷著暴雨劈頭蓋臉砸下,陸昭死死攥著船舷,指節(jié)泛白。三艘大船組成的船隊在驚濤駭浪中起伏,宛如三片隨時會被大海吞噬的枯葉。將軍,羅盤失靈了!

    一名水手的嘶吼混著雷鳴,所有方向都指著正南方!

    陸昭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抬頭望向烏云密布的天空。自三日前出海,詭異的事便接踵而至:先是船員們接連在深夜失蹤,甲板上只留下濕漉漉的腳印;接著是濃霧中傳來若有若無的童謠,唱的竟是南疆巫蠱之術(shù)的調(diào)子。而此刻,本該指向地火所在的羅盤,卻像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固執(zhí)地指著南方。

    小心!

    韓烈的怒吼從船頭傳來。陸昭循聲望去,只見一艘漆黑的帆船從濃霧中緩緩駛出,船帆上畫著巨大的白幡,在風中獵獵作響。那船沒有一絲燈火,卻隱約可見甲板上人影晃動,他們身著殘破的甲胄,面色慘白如紙

    ——

    竟是一艘幽靈船!

    放箭!

    陸昭一聲令下,弓箭手們張弓搭箭,箭矢如雨點般射向幽靈船。然而詭異的是,箭矢穿透那些

    船員

    的身體,卻如同射入虛空,沒有激起半點波瀾。更可怕的是,隨著幽靈船靠近,陸昭的星鐵兵器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嗡鳴,仿佛在畏懼什么。

    退船!快退!

    陸昭意識到不妙,急忙下令。但已經(jīng)晚了,幽靈船甲板上突然升起陣陣黑霧,所過之處,海水瞬間沸騰。幾名水手躲避不及,被黑霧籠罩,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轉(zhuǎn)瞬之間竟化作一灘血水。

    千鈞一發(fā)之際,老舵手吳伯突然沖向船頭,他布滿皺紋的手在船舵上快速轉(zhuǎn)動,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動作,船身周圍泛起一圈金光,黑霧被金光一照,頓時消散無蹤。幽靈船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嘯,漸漸消失在濃霧中。

    吳伯,你……

    陸昭震驚地看著老舵手。吳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道:將軍,實不相瞞,我本是前朝水師統(tǒng)領(lǐng),當年奉命尋找龍脈地火,卻遭遇背叛,船隊全軍覆沒。我僥幸存活,隱姓埋名至今,就是為了完成當年未竟之事。

    陸昭還欲再問,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只見一座火山島矗立在海面,火山口濃煙滾滾,正是地火所在。然而,島上早已布滿倭寇的旗幟,箭矢如蝗般射來。韓烈,你帶一隊人守住棧道,我去摧毀他們的營寨!

    陸昭揮刀砍斷飛來的箭矢,帶領(lǐng)敢死隊沖向島嶼。

    激烈的戰(zhàn)斗在棧道上展開。韓烈揮舞長刀,刀光霍霍,倭寇的尸體在他腳下堆積如山。但敵人實在太多,他的身上漸漸多處負傷,鮮血染紅了戰(zhàn)甲。將軍,快走!我來斷后!

    韓烈嘶吼著,十二支箭矢同時射中他的后背,他卻依然屹立不倒,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

    陸昭紅了眼眶,咬牙轉(zhuǎn)身沖向火山口。在那里,他找到了存放隕鐵的熔爐。然而,就在他準備將隕鐵投入熔爐時,趙廷軒的死士突然現(xiàn)身。為首之人冷笑道:陸昭,把隕鐵交出來,饒你不死!

    做夢!

    陸昭揮刀迎戰(zhàn)�;鞈�(zhàn)中,火山突然噴發(fā),滾燙的巖漿從四面八方涌來。陸昭見勢不妙,抱著隕鐵縱身躍入巖漿。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伊蘭的笑臉,聽到了蘇嫣臨終的囑托,還有林婉兒決絕的眼神……

    七天后,當陸昭渾身灼傷地在海灘上蘇醒時,手中依然緊握著淬煉完成的星鐵。不遠處,吳伯正拿著青銅羅盤四處尋找他。將軍,這羅盤在你躍入巖漿后,突然有了反應,它……

    它指向帝都方位!

    吳伯激動地說。

    陸昭望向遠方,眼神堅定。他知道,真正的挑戰(zhàn)才剛剛開始。而帝都之中,趙廷軒正把玩著手中的密信,陰笑道:陸昭,就算你得到星鐵又如何這天下,遲早是我的……

    《烽煙長歌》第十三章:九重宮闕

    暮色如血,將摘星樓的琉璃瓦染成暗紅色。陸昭握著淬煉后的星鐵,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自從三日前踏入天啟城,趙廷軒便以

    護駕有功

    為由將他軟禁在此,表面美酒佳肴款待,實則如困獸般被監(jiān)視著一舉一動。

    哐當!

    一聲巨響從隔壁傳來,緊接著是侍衛(wèi)的呵斥聲和重物倒地的悶響。陸昭眉頭緊皺,疾步走出房門,正撞見三皇子被侍衛(wèi)按在地上。這位平日里風度翩翩的皇子此刻披頭散發(fā),眼神渙散,嘴角溢出白沫,正瘋狂地掙扎著,嘴里念念有詞:燙!燙!星鐵要把我燒成灰燼了!

    陸昭瞳孔驟縮,三皇子脖頸處浮現(xiàn)出的紫色紋路,與他在南疆所見因隕鐵輻射而染病的人如出一轍。他正要上前查看,卻被侍衛(wèi)攔住。陸將軍,國師新煉的‘長生丹’,皇子們都在服用,您還是別多管閑事了。

    趙廷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搖著鎏金折扇,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鬧劇,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

    陸昭目光掃過地上滾落的青瓷瓶,瓶身暗刻的西域紋樣,與科舉考場中引發(fā)

    鬼畫符

    事件的香料瓷瓶一模一樣。他心中暗自警惕,表面卻不動聲色:趙相這話,莫不是在暗示本將有不臣之心

    夜深人靜,陸昭如鬼魅般躍上摘星樓飛檐。月光灑在御花園中,一片寂靜卻透著詭異。突然,一抹刺目的紅色映入眼簾

    ——

    假山后的白墻上,用血書寫著

    冰中有人,赤焰未熄

    八個大字。而在墻下,八歲的小皇子蜷縮著身體,早已沒了氣息,他的手中,死死攥著半塊玉佩。

    陸昭蹲下身,心跳陡然加快。這半塊玉佩,正是蘇嫣臨終前交給他的那枚,而玉佩邊緣的齒痕,與三日前韓烈從趙廷軒死士身上搜出的半塊嚴絲合縫。陸兄,好雅興啊。

    柳如霜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手持折扇,從樹影中走出,御膳房的廚娘說,中秋夜宴的傀儡戲道具里,藏著曼陀羅花粉,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

    她展開油紙包,黑色粉末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而國師煉丹房的密道,通向......

    話未說完,十二名黑衣宦官手持鉤鐮槍,如幽靈般圍了上來。為首的宦官尖著嗓子笑道:私闖禁地,該當何罪

    陸昭冷笑一聲,星鐵刀出鞘,寒光乍現(xiàn):那便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讓我認罪!

    刀光劍影間,陸昭劈開煉丹房暗門。一股腐臭氣息撲面而來,他點亮火折子,只見屋內(nèi)擺放著一具巨大的冰棺,里面躺著的,竟是二十年前

    赤焰案

    的主謀

    ——

    赤焰軍統(tǒng)領(lǐng)!尸體面容栩栩如生,仿佛只是沉睡。

    陸將軍,很驚訝吧

    趙廷軒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帶著金吾衛(wèi)踏入密室,火把照亮墻上斑駁的血書,當年先帝為�;饰唬瑢\生兄弟冰封于此,而你的父親,不過是替罪羊罷了。

    陸昭握緊星鐵,手背上青筋暴起。就在這時,星鐵突然劇烈震動,他這才發(fā)現(xiàn)冰棺底座刻著二十八星宿圖。當他將星鐵嵌入凹槽的瞬間,冰層轟然裂開,本該死去的統(tǒng)領(lǐng)緩緩睜開眼,聲音沙啞而陰森:趙廷軒...

    你終究還是用了雙生佛秘術(shù)...

    趙廷軒扯開衣領(lǐng),露出與皇帝相同的胎記,獰笑道:當年先帝為了坐穩(wěn)江山,不惜手足相殘。而我,不過是拿回本就屬于我的東西!

    柳如霜見狀,長劍出鞘,劍氣如虹,直劈冰棺。然而,冰棺裂開的瞬間,無數(shù)黑色觸手從統(tǒng)領(lǐng)體內(nèi)鉆出,在空中扭曲盤旋,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陸昭這才驚覺,所謂的

    雙生佛

    秘術(shù),竟是用活人培育的寄生邪術(shù)!摘星樓外,宮鐘突然齊鳴,震耳欲聾。陸昭握緊星鐵,朝著頂樓沖去。他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而趙廷軒,已經(jīng)將假皇帝挾持至龍脈核心處,一場關(guān)乎江山社稷的決戰(zhàn),即將拉開帷幕......

    《烽煙長歌》第十四章:真相裂變

    宮鐘的轟鳴震得人耳膜生疼,陸昭握著星鐵的手掌沁出冷汗。冰棺中緩緩坐起的

    赤焰軍統(tǒng)領(lǐng),此刻竟與當今皇帝面容一模一樣,唯有左眼角那顆朱砂痣,昭示著眼前人絕非朝堂上那位病弱的君主。趙廷軒扯開錦袍,露出與冰中人如出一轍的胎記,癲狂大笑震得密室燭火亂顫:看到了嗎這江山本該姓趙!

    柳如霜長劍橫在陸昭身前,劍穗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當年先帝為坐穩(wěn)皇位,竟用雙生佛秘術(shù)冰封胞弟!

    她咬牙切齒,陸兄,這二十年來的冤屈,今日必須討個公道!

    話音未落,假皇帝在侍衛(wèi)簇擁下破門而入,枯瘦的手指指著冰中人,聲音尖銳得如同夜梟:妖物!還不快將這孽障就地正法!

    陸昭將星鐵往地上重重一插,金屬碰撞聲蓋過滿室喧囂。陛下若真是正統(tǒng),為何三皇子會因服用‘長生丹’生不如死為何御花園會出現(xiàn)八歲皇子的血尸

    他目光如炬,掃過假皇帝驟然蒼白的臉,還有這傳國玉璽

    ——

    他猛然掏出懷中玉佩,與蘇嫣臨終所托嚴絲合縫,蘇嫣貴妃拼死留下的線索,究竟指向何人

    朝堂上瞬間炸開鍋,群臣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中,趙廷軒突然搶過傳國玉璽,獰笑著往地上砸去。轟

    的一聲巨響,玉璽四分五裂,露出內(nèi)部刻滿西域符文的青銅密匣。就在眾人驚愕之際,天啟城突然劇烈震顫,白玉京塔的飛檐上金鈴亂響,塔尖直指北方的龍脈所在。

    龍脈異動!

    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尖叫著沖進來,紫微星與破軍星同墜,熒惑守心之兆應驗了!

    陸昭握緊星鐵,看著密匣上浮現(xiàn)的二十八星宿圖與冰棺底座紋路完美契合。他猛然想起青陽子的話:龍脈地火,需以星鐵引動,方能解開百年秘辛。

    隨我登塔!

    陸昭大喊一聲,帶著柳如霜沖向白玉京塔。身后傳來趙廷軒的怒吼:攔住他們!誰拿到龍脈圖,誰就是這天下之主!

    混亂中,陸昭瞥見假皇帝被趙廷軒的親信挾持著退入暗道,而真正的皇帝正對著他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暴雨傾盆而下,陸昭在塔頂架起星鐵。月光穿過云層,透過星鐵上的孔洞,在渾天儀上投射出完整的龍脈地圖。正當他要將青銅密匣嵌入機關(guān)時,一陣陰笑從身后傳來。玄苦和尚身披袈裟,帶著百名僧兵破門而入,他背后的肉瘤已化作猙獰的人臉,口中念念有詞:龍脈豈是爾等凡夫俗子能染指的

    柳如霜揮劍迎戰(zhàn),劍氣與僧兵的禪杖相撞,火花四濺。陸昭卻發(fā)現(xiàn)玄苦的目標并非自己,而是塔頂?shù)臏喬靸x。他要毀掉龍脈!

    陸昭大喊,趙廷軒想讓這天下徹底大亂!

    星鐵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嗡鳴,與地底傳來的震動產(chǎn)生共鳴,整座白玉京塔開始傾斜。

    千鈞一發(fā)之際,陸昭將密匣狠狠插入機關(guān)。渾天儀轟然轉(zhuǎn)動,地底傳來巨龍?zhí)K醒般的轟鳴,一道金光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天啟城。玄苦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他背后的肉瘤在金光中化作灰燼;趙廷軒的親信們被地動掀翻,墜入塔下的深淵。而真正的皇帝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塔頂,望著龍脈地圖老淚縱橫:二十年了...

    這江山,終于要重見天日了。

    然而,危機并未解除。城外傳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安崇義的叛軍已攻破城門,朝著白玉京塔殺來。陸昭握緊星鐵,看著懷中的青銅密匣

    ——

    上面的波斯文字突然發(fā)出幽藍光芒,與他胸口的星月佩遙相呼應。他想起伊蘭臨終前的話:當雙月同天,星鐵會指引你找到真正的敵人。

    柳姑娘,守住這里!

    陸昭將龍脈地圖塞給柳如霜,我去會會那些叛軍!

    暴雨中,他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殺聲最盛的方向沖去。而在暗處,趙廷軒扶著假皇帝,望著天空中逐漸顯露的雙月,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陸昭,你以為拿到龍脈就能改變一切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烽煙長歌》第十五章:烽火連城

    暴雨沖刷著天啟城的青石板,將血水混著泥漿卷入溝渠。陸昭握著星鐵刀,刀刃上還殘留著玄苦的黑血,在雷光中泛著詭異的紫光。遠處傳來象兵的嘶吼,震得城墻簌簌落土

    ——

    安崇義的叛軍竟帶來了西域戰(zhàn)象,鐵甲裹身的巨獸每踏一步,都讓大地為之震顫。

    將軍,快看!

    韓烈渾身浴血,拖著斷刀沖來,他背上的箭簇隨著動作搖晃,東街口有敵軍投石機,若不毀掉,城樓撐不過半個時辰!

    陸昭瞇眼望去,只見十架投石機正將燃燒的火罐拋向民居,火舌瞬間吞沒整條街巷。他猛地扯下披風,蘸了蘸地上積水,裹住口鼻:韓兄,帶二十人從下水道繞后,我去引開象兵!

    話音未落,一聲清越的琴音破空而來。柳如霜立于城樓之上,素手撥動焦尾琴,七弦震顫間,十二名叛軍死士如中定身咒般僵在原地。陸昭,東南角!

    她突然變調(diào),琴弦迸斷三根,有妖法!

    陸昭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叛軍陣中升起一團黑霧,霧氣凝結(jié)成三頭六臂的魔像,手中狼牙棒揮出時竟帶著腐臭的尸氣。

    是西域邪術(shù)!

    陸昭咬破舌尖,將血抹在星鐵刀上。刀身嗡鳴著泛起金光,他縱身躍起,一刀劈向魔像眉心。然而刀鋒觸及之處,魔像竟分裂成三個,其中一個的面容赫然與玄苦如出一轍。小心!

    柳如霜的警告晚了一步,魔像的狼牙棒重重砸在陸昭肩頭,劇痛讓他眼前一黑,踉蹌著單膝跪地。

    千鈞一發(fā)之際,韓烈的吼聲從后方傳來:火龍車,點火!

    八輛由百姓改裝的木車裹著浸透桐油的麻布沖出,車轅綁著的硫磺罐在撞擊瞬間炸裂,火舌如狂龍般撲向象兵。戰(zhàn)象被烈焰驚得人立而起,反將背上的叛軍掀落,鐵蹄無情地碾碎血肉。陸昭趁機翻身再戰(zhàn),星鐵刀終于劈開魔像,黑霧消散時,竟露出安崇義的副將獰笑的臉

    ——

    他手腕處紋著摩尼教的黑日印記。

    原來如此。

    陸昭抹去嘴角血跡,冷笑道,叛軍不過是摩尼教的棋子!

    他正要追擊,忽聞城樓傳來哭喊。抬眼望去,趙廷軒竟將太子綁在旗桿上,手中長劍抵住咽喉:陸昭,交出龍脈圖,否則我讓這小崽子血濺當場!

    柳如霜的琴聲戛然而止,她握著斷弦的琴,眼中殺意翻涌。

    趙廷軒,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陸昭舉起星鐵刀,刀尖直指天空,二十年前你父親叛國,如今你妄圖篡位,當真以為天命在你

    話音未落,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掠過城頭

    ——

    林婉兒不知何時掙脫了控制,雙刀如電,瞬間割斷太子身上繩索。趙廷軒驚愕后退,卻撞上了突然現(xiàn)身的韓烈。

    老匹夫,還記得鎮(zhèn)北侯府的滅門慘案嗎

    韓烈的刀抵在趙廷軒喉間,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當年你勾結(jié)西域人屠我滿門,今日便是清算之時!

    然而,就在韓烈要動手的剎那,一支冷箭破空而來,正中他后心。陸昭眼睜睜看著韓烈的身體緩緩倒下,懷中掉落半塊帶著齒痕的玉佩

    ——

    那是韓烈女兒送他的平安符。

    韓兄!

    陸昭紅了眼眶,沖向韓烈。卻見趙廷軒趁機逃走,消失在濃煙中。此時,柳如霜突然喊道:地宮!神機炮在地宮!

    陸昭背起韓烈的尸體,跟著柳如霜沖入密道。陰暗潮濕的地道里,三尊銹跡斑斑的神機炮靜靜躺著,旁邊堆滿火藥桶。林婉兒蹲下查看,臉色凝重:火藥所剩無幾,最多只能發(fā)射三炮。

    一炮轟開城門,一炮震懾敵軍,最后一炮...

    陸昭望向遠方叛軍帥帳,眼中閃過決絕,送安崇義上路!

    當?shù)谝话l(fā)炮彈如驚雷般炸響時,晨光正刺破云層。陸昭看著城門轟然倒塌,叛軍如潮水般涌入,握緊了韓烈留下的玉佩。第二發(fā)炮彈落在叛軍陣中,硫磺的濃煙遮蔽了半個天空。而當?shù)谌l(fā)炮彈精準命中帥帳時,他終于看清安崇義的鎧甲內(nèi)空空如也

    ——

    那不過是個傀儡,真正的敵人,還藏在暗處。

    柳如霜撫過焦尾琴殘破的琴弦,輕聲道:陸昭,星鐵與龍脈共鳴時,我看到了天象。雙月同天的預言,恐怕才是真正的危機。

    陸昭望著硝煙彌漫的天啟城,將星鐵刀插入地面。韓烈的血滲入泥土,與地底傳來的震動隱隱呼應。遠處,趙廷軒的旗幟在廢墟中若隱若現(xiàn),而更黑暗的陰謀,正在雙月的陰影下悄然醞釀。

    《烽煙長歌》第十六章:影子帝國

    硝煙未散的天啟城如同巨獸的殘骸,斷壁殘垣間,陸昭凝視著安崇義空蕩蕩的鎧甲,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星月佩。柳如霜擦拭著焦尾琴的斷弦,忽然道:方才林婉兒說,在叛軍密道里見過黑日紋身,與南疆祭壇壁畫上的符號如出一轍。

    話音未落,林婉兒渾身浴血地奔來,她懷中抱著個昏迷的孩童,那孩子手腕上,赫然紋著刺目的黑日印記。

    這些孩子...

    被下了蠱。

    林婉兒聲音發(fā)顫,他們在夜里會變成殺人機器,眼睛像燃燒的煤炭。

    陸昭瞳孔驟縮,他想起在南疆時,那些因隕鐵輻射而瞳孔異變的村民。星鐵刀在他手中微微發(fā)燙,仿佛在呼應某種邪惡的力量。柳姑娘,你護好太子和百姓。

    陸昭將星鐵刀收入刀鞘,我要去會會這個影子帝國。

    三日后,陸昭故意落入摩尼教埋伏,被蒙上雙眼押入地下巢穴。腐臭的氣息混著香料味撲面而來,他暗中數(shù)著步數(shù),卻在轉(zhuǎn)過第十七道彎時,聽見鐵鏈拖拽的聲響。陸將軍,別來無恙。

    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陸昭抬頭,只見洞頂垂下數(shù)十條鎖鏈,每條鎖鏈上都掛著個鐵籠,籠中關(guān)著的,竟是各地失蹤的孩童。

    放開他們!

    陸昭怒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發(fā)軟

    ——

    空氣中不知何時彌漫著迷藥。黑暗中傳來陣陣陰笑,他強撐著意識,突然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林婉兒被兩個教徒押著走來,她眼神空洞,雙刀已被奪走,手腕上的黑日紋身泛著詭異的紅光。她是我們最完美的作品。

    一個教徒獰笑著,藥人化的林姑娘,連柳如霜都不是對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陸昭咬破舌尖,用疼痛驅(qū)散藥力。他猛地掙斷繩索,星鐵刀出鞘,卻在看清林婉兒面容時,動作滯了一瞬。就在這剎那,林婉兒的雙刀已抵在他咽喉。動手!

    教徒們歡呼起來。然而,林婉兒的刀刃突然轉(zhuǎn)向,刺入身旁教徒的心臟:陸將軍,快走!這里是...

    她話未說完,一支毒箭穿透她的肩膀,林婉兒踉蹌著倒入陸昭懷中。

    林姑娘!

    陸昭接住她,卻發(fā)現(xiàn)她悄悄塞來枚刻著伊蘭族徽的玉牌。地道深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影緩緩走出

    ——

    竟是本該死去的陳元禮!他披著黑色斗篷,臉上有道猙獰的傷疤,而他的手中,握著能操控藥人的梵音鐘。陸昭,你以為毀掉叛軍帥帳就贏了

    陳元禮笑聲刺耳,從二十年前赤焰案開始,這天下就是我們摩尼教的棋盤!

    陸昭握緊星鐵刀,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藥人孩童正緩緩圍攏。他突然想起玉牌上的族徽,將其對著燭火一照,玉牌背面竟浮現(xiàn)出波斯文

    ——

    那是伊蘭教她的文字。以星辰為引,以月光為鑰。

    陸昭低聲念出咒語,星鐵刀驟然爆發(fā)出耀眼光芒。藥人們痛苦地捂住雙眼,陳元禮臉色大變,急忙敲響梵音鐘。

    地下突然傳來轟鳴,暗河倒灌而入。陸昭趁機背起林婉兒,在洶涌的水流中尋找出口。慌亂間,他發(fā)現(xiàn)巖壁上刻著伊蘭族徽組成的箭頭,指引著通往上層的密道。原來伊蘭的族人早就留下線索。

    陸昭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奮力游向光明。當他抱著昏迷的林婉兒沖出水面時,正撞見柳如霜帶著人趕來。

    陸昭,你看這個!

    柳如霜遞來封密信,是蘇嫣生前留下的,她說摩尼教的真正目的,是利用隕鐵和龍脈之力,打開通往‘神國’的大門。

    陸昭望著懷中的梵音鐘,鐘身刻著的二十八星宿圖,與龍脈地圖上的圖案完全吻合。遠處,雙月已悄悄爬上夜空,月光灑在星鐵刀上,泛起不祥的紅光。

    柳姑娘,通知所有人,備戰(zhàn)。

    陸昭握緊星鐵刀,這場影子游戲,該結(jié)束了。

    而在黑暗深處,陳元禮擦拭著臉上的水漬,陰笑著舉起手中的青銅羅盤:陸昭,你以為找到梵音鐘就贏了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烽煙長歌》第十七章:沙漠之眼

    大漠的烈日將沙礫烤得發(fā)燙,陸昭的星鐵刀鞘在腰間泛著冷光,與熱浪形成詭異的對峙。他望著遠處被沙暴籠罩的綠洲,那里正是摩尼教總壇的方向。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寂靜,數(shù)十名馬賊正追逐著一支商隊,為首的紅衣女子揮鞭轉(zhuǎn)身時,陸昭瞳孔驟縮

    ——

    是烏蘭!

    搭箭!

    陸昭一聲令下,身后百名精銳同時張弓。箭矢破空的呼嘯聲中,馬賊們紛紛墜馬。烏蘭勒住韁繩,臉上的沙塵掩不住驚訝:陸將軍,你怎么會...

    她話未說完,商隊中突然沖出幾個教徒,手腕上的黑日紋身赫然可見。

    小心!他們是摩尼教的人!

    陸昭揮刀劈開偷襲的彎刀,星鐵刀與對方兵器相撞,竟迸發(fā)出紫色火花。教徒們突然齊聲

    t,地面開始震動,無數(shù)沙蛇破土而出。烏蘭迅速抽出腰間匕首,割破手指在刀刃上一抹,口中念起古老咒語:以沙漠之靈,破邪祟之術(shù)!

    沙蛇在咒語聲中紛紛僵死,可遠處的綠洲卻升起一團黑霧。陳元禮的身影浮現(xiàn)其中,他手中的隕鐵裝置閃爍著詭異光芒:陸昭,你以為救了烏蘭就能找到總壇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裂開,眾人墜入暗無天日的地道。

    當陸昭再次睜開眼,眼前是座布滿壁畫的地下古城。壁畫上,雙月同天的景象下,隕鐵引發(fā)的磁暴吞噬了整個軍隊。更令人震驚的是,預言石碑上竟刻著與現(xiàn)代化學方程式相似的符號。這不可能...

    柳如霜輕撫石碑,聲音發(fā)顫,千年前的古人怎會知曉這些

    因為他們得到了‘神’的啟示。

    陳元禮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站在一座巨大的祭壇中央,周圍環(huán)繞著數(shù)十個藥人。祭壇上的隕鐵裝置正在高速旋轉(zhuǎn),整個空間的空氣都扭曲起來。陸昭手中的星鐵刀突然不受控制地飛起,直直沖向裝置。

    快用青銅羅盤!

    烏蘭突然喊道,星鐵與隕鐵同源,會相互吸引!

    陸昭猛地掏出羅盤,青銅指針瘋狂旋轉(zhuǎn)。他咬牙將羅盤拋向空中,口中念起伊蘭教他的波斯咒語。奇跡發(fā)生了,羅盤竟產(chǎn)生一股強大的斥力,將星鐵刀拉回手中,同時改變了隕鐵裝置的磁場方向。

    祭壇開始崩塌,地下水從裂縫中噴涌而出。陳元禮獰笑著啟動最后機關(guān):陸昭,就算你能破壞裝置,也解不開‘天火’配方的陷阱!

    說著,他將一卷羊皮紙拋入水中。陸昭眼疾手快,縱身一躍抓住紙張,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波斯文字竟在不斷變化。

    小心!這是摩尼教的幻術(shù)文字!

    柳如霜揮劍斬落試圖偷襲的藥人,每個字都藏著劇毒!

    陸昭迅速用星鐵刀在沙地上刻下另一組符號,這是伊蘭曾說過的

    破幻之印。羊皮紙上的文字頓時顯露出真相

    ——

    所謂的

    天火,竟是能引發(fā)大規(guī)模爆炸的烈性火藥配方。

    原來他們想用這個毀滅天啟城!

    陸昭握緊紙張,眼中殺意翻涌。就在這時,一個藥人突然掙脫控制,撲向陳元禮。陸昭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間,心中巨震

    ——

    是白芷!她的眼神中恢復了清明,手中握著的,正是克制藥人的梵音鐘。

    陸將軍,快走!

    白芷拼盡全力敲響梵音鐘,藥人們紛紛抱頭跪地。陳元禮暴怒之下,揮刀刺向白芷。陸昭想救卻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白芷倒下。但她臨終前的笑容卻充滿解脫:伊蘭...

    我終于完成了...

    隨著穹頂轟然塌陷,陸昭抱著昏迷的烏蘭沖出廢墟。身后,地下水形成了一片新的綠洲,而那張羊皮紙,已被他牢牢記住。他望著天空中漸漸顯現(xiàn)的雙月,握緊了星鐵刀。遠處,趙廷軒的密探正將消息傳回京城,新一輪的陰謀,又在暗處悄然醞釀。

    《烽煙長歌》第十八章:最后的棋局

    天啟城的宮墻在夕陽下泛著血色,陸昭展開伊蘭族人送來的羊皮信,手指在古老的波斯紋路間微微顫抖。信末的火漆印與他懷中的星月佩完美契合,而信中內(nèi)容卻如驚雷炸響:星鐵非刀兵,乃開啟天道之匙。雙月同天夜,渾天儀與星鐵共鳴之時,便是扭轉(zhuǎn)乾坤之機。

    將軍!趙廷軒聯(lián)合突厥二十萬大軍,已至壺口關(guān)!

    斥候的急報打斷了陸昭的思緒。他抬頭望向天際,雙月的輪廓已隱約可見,月光灑在星鐵刀上,泛起奇異的銀藍色光暈。柳如霜的傳人林月匆匆趕來,手中七星劍嗡嗡作響:突厥薩滿正在集結(jié)巫祝,他們要借雙月之力召喚邪靈!

    陸昭將羊皮信收入懷中,目光堅定:傳我將令,全城搜尋皇長孫!趙廷軒推出的假皇子不過是障眼法,唯有正統(tǒng)血脈才能穩(wěn)定軍心。

    他握緊星鐵刀,刀刃上的紋路與信中星圖如出一轍,林姑娘,你率七星劍陣守住關(guān)隘;我?guī)цF騎,去會會那所謂的薩滿!

    壺口關(guān)前,濁浪滔天。突厥大軍的狼頭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陣前的薩滿身披骨甲,手中銅鈴搖晃間,竟卷起黑色旋風。陸昭勒住戰(zhàn)馬,看著敵軍鐵騎踏起的煙塵中,趙廷軒端坐于雕花戰(zhàn)車上,身旁假皇子頭戴冕旒,面容卻與真正的皇室毫無相似之處。

    陸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趙廷軒的聲音裹著冷笑傳來,你以為救下幾個孩童、毀掉摩尼教總壇就能改變大局

    他抬手示意,薩滿們齊聲

    t,天空中的雙月瞬間被烏云遮蔽,地面開始震顫,無數(shù)骷髏從黃河中浮起。

    千鈞一發(fā)之際,后方傳來馬蹄聲。一名老仆懷抱著幼童,在親兵護衛(wèi)下疾馳而來:將軍!找到皇長孫了!他...

    他背上真的有七星胎記!

    陸昭轉(zhuǎn)身望去,幼童雖滿臉驚恐,卻仍挺直脊背,背上紅痣排列成勺狀,正是皇室秘傳的

    北斗天相。

    以皇室血脈,昭告天下!

    陸昭高舉幼童,星鐵刀光芒大盛。剎那間,烏云竟被撕開一道裂縫,雙月的清輝重新灑落。林月趁機發(fā)動七星劍陣,七道劍光如游龍般直取薩滿。陸昭則率鐵騎沖鋒,手中星鐵刀劈開骷髏兵,刀刃所過之處,黑霧消散。

    石灰車,推上!

    陸昭大喊。早已準備好的民夫?qū)⒀b滿生石灰的木車傾入黃河。河水沸騰,白霧升騰,突厥騎兵的戰(zhàn)馬受驚嘶鳴。陸昭望見趙廷軒臉色驟變,心中冷笑:當年你用此計陷害赤焰軍,今日便還施彼身!

    然而,就在戰(zhàn)局膠著之時,突厥可汗突然取出一枚隕鐵打造的號角。號角聲尖銳刺耳,星鐵刀竟開始發(fā)燙,陸昭握刀的手滲出鮮血。不好!隕鐵與星鐵共鳴,他們要引動磁暴!

    林月喊道。陸昭想起羊皮信中的預言,望著天空中愈發(fā)明亮的雙月,咬牙做出決定。

    林姑娘,護好皇長孫!

    陸昭沖向關(guān)城最高處的渾天儀。身后,趙廷軒的死士緊追不舍。他揮刀砍斷鎖鏈,將星鐵刀嵌入渾天儀核心。剎那間,二十八星宿圖亮起,星鐵與雙月產(chǎn)生共鳴,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突厥大軍的戰(zhàn)馬突然集體跪地,嘶鳴不止。薩滿們的法術(shù)反噬,口吐鮮血。趙廷軒驚恐地看著手中隕鐵號角寸寸碎裂,而陸昭立于光柱之中,星鐵刀光芒萬丈:趙廷軒,你機關(guān)算盡,可曾聽過‘天道昭昭,報應不爽’

    雙月同天的奇觀持續(xù)了整整一夜。當晨光刺破云層,趙廷軒的殘軍倉皇逃竄,壺口關(guān)前尸橫遍野。陸昭撫摸著微微發(fā)燙的星鐵刀,終于明白伊蘭族人所說的

    天道之匙——

    星鐵并非殺戮之器,而是守護蒼生的力量。而在暗處,趙廷軒望著手中半塊玉佩,眼中閃過陰鷙:陸昭,這盤棋...

    還遠未結(jié)束。

    《烽煙長歌》第十九章:天道輪回

    天啟城的宮闕在朝陽下泛著冷硬的光,陸昭握著染血的星鐵刀,刀刃上尚未干涸的血跡與刀柄處的星月紋相互映襯。壺口關(guān)大捷的捷報已傳遍皇城,但他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

    ——

    昨夜收到的密信,揭露了一個足以顛覆朝堂的秘密。

    將軍,皇陵傳來消息。

    林月匆匆趕來,七星劍上還沾著戰(zhàn)場的塵土,玄苦大師...

    坐化了,臨終前留下一封血書。

    陸昭接過泛黃的信箋,玄苦扭曲的字跡中,竟藏著趙廷軒身世的真相:其母竟是二十年前遠嫁西域的和親公主,因遭奸人陷害,帶著未出生的孩子流落民間,而趙廷軒蟄伏多年,只為向皇室討回血債。

    與此同時,鑄劍坊內(nèi),傳國玉璽的重鑄已到關(guān)鍵時刻。陸昭將星鐵融入滾燙的銅汁,看著紫色的光芒在熔爐中翻涌。陸將軍,這星鐵加入后,玉璽的紋路竟自行變化!

    老匠人驚呼。陸昭湊近細看,原本象征皇權(quán)的螭虎紋,竟?jié)u漸化作伊蘭族的星月圖騰與二十八星宿圖的結(jié)合體。

    正當他思索其中奧秘時,一聲尖叫打破平靜。不好!太子繼位大典遇刺!

    侍衛(wèi)的喊聲讓陸昭心頭一緊。他飛奔至宣政殿,卻見林婉兒手持匕首,眼神空洞地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太子,而她手腕處的黑日紋身,正詭異地跳動著。

    林姑娘!

    陸昭揮刀格開林婉兒的攻擊,卻在刀刃相觸的瞬間猶豫了。曾經(jīng)那個靈動的少女,此刻眼神中只剩瘋狂與痛苦。柳如霜的傳人林月及時趕到,以七星劍陣困住林婉兒:陸將軍,她被人下了藥,和在摩尼教時的癥狀一樣!

    陸昭咬牙,將星鐵刀橫在林婉兒頸間。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

    南疆的竹林里,白芷為救他而死;沙漠古城中,烏蘭為掩護他身中數(shù)箭。而如今,連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林婉兒也成了棋子。告訴我,是誰指使的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林婉兒突然笑了,笑聲凄厲如夜梟:你以為...

    趙廷軒會這么容易倒下

    就在這時,蘇嫣的侍女突然闖入,手中捧著一封絕筆信。信中字字泣血,揭露了后宮巫蠱案的真相:趙廷軒為掌控皇帝,多年來在

    長生丹

    中摻雜西域蠱蟲,而蘇嫣為了保護太子,不惜以身試毒。陸昭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蘇嫣臨終前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陸將軍,這天下...

    需要一個干凈的未來。

    祭天儀式在陰云密布中開始。當渾天儀的指針指向

    熒惑守心

    的星位時,天空突然暗如黑夜,日食的陰影籠罩整個皇城。陸昭望著手中的星鐵刀,刀刃上的光芒與渾天儀產(chǎn)生共鳴,二十八星宿圖在地面上投射出巨大的光影。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臉色慘白:此乃大兇之兆,西北方向...

    狼煙已起!

    而在皇宮的暗處,趙廷軒撫摸著手中的半塊玉佩,冷笑出聲:陸昭,你以為知道我的身世就能結(jié)束一切當年我母親被皇室逼死在異鄉(xiāng),這筆血債,今日便是清算之時。

    他身后,突厥可汗的使者正展開一卷密圖,圖上,無數(shù)黑點正朝著西北邊境移動。

    陸昭握緊星鐵刀,望著天邊逐漸消散的日食。他知道,這不是結(jié)束,而是另一場風暴的開始。伊蘭的星月佩在懷中發(fā)燙,仿佛在提醒他,守護蒼生的路,還遠未到盡頭。而此刻,西北的烽火,已隱隱照亮了天際。

    《烽煙長歌》第二十章:長歌未央

    黃沙關(guān)的朔風裹挾著砂礫,將陸昭的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輕撫著新立的英雄碑,指尖掠過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伊蘭、韓烈、柳如霜、蘇嫣……

    這些名字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仿佛還帶著未干的血跡。遠處,林婉兒身著素色道袍,正在龍脈秘境入口處清掃落葉,她手腕的黑日紋身已被道袍遮掩,唯有眼中偶爾閃過的寒芒,還殘留著曾經(jīng)的鋒芒。

    將軍,波斯使團到了。

    副將的聲音打斷了陸昭的思緒。他轉(zhuǎn)身望去,一隊駱駝商隊正緩緩駛來,為首的老者捧著金絲絨包裹的木盒,盒中正是伊蘭的遺物

    ——

    那枚曾經(jīng)救過他性命的星月佩,此刻在陽光下流轉(zhuǎn)著熟悉的光澤。陸昭接過玉佩,觸感溫潤如昔,恍惚間又回到了那片吞噬伊蘭的流沙,耳邊似乎又響起她最后的輕笑:活下去,替我看看這萬里河山。

    大人,這是使團帶來的胡楊樹苗。

    老者遞過陶罐,公主生前最喜胡楊,她說此樹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

    陸昭眼眶微熱,他下令將樹苗種在關(guān)隘旁。當?shù)谝恢旰鷹钤S沙時,恰好有鴻雁掠過天際,發(fā)出清亮的啼鳴,仿佛是伊蘭跨越生死的回應。

    新皇推行的軍政改革正如火如荼,朝堂上再也不見趙廷軒的黨羽。那日陸昭辭行時,年輕的皇帝親自將一杯酒潑在地上:若無陸卿,朕這江山坐不安穩(wěn)。

    陸昭卻只是躬身:臣所求,不過是百姓安居,邊疆穩(wěn)固。

    他想起柳如霜臨終前在城樓上的琴聲,那是《破陣子》的調(diào)子,蒼涼中帶著希望,如今這希望,終于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fā)芽。

    夜深人靜時,陸昭總愛坐在營帳前撰寫《山河志》。羊皮紙上,他詳細記錄著每一場戰(zhàn)役,每一位犧牲的將士,也記錄著星鐵的奧秘與龍脈的傳說。當寫到伊蘭時,筆尖總會在紙上頓許久,墨漬暈染開來,如同心中化不開的思念。有時林婉兒會送來一盞茶,兩人相對無言,卻都明白,那些未說出口的話,早已刻進了歲月里。

    這日,陸昭正在校對書稿,忽聞帳外喧嘩。一名牧童跌跌撞撞闖進來,手中攥著一塊黑色殘片:軍爺!我在古戰(zhàn)場挖到的,上面的花紋怪嚇人的!

    陸昭接過殘片,心跳驟然加快

    ——

    那赫然是星鐵的碎片,上面隱約浮現(xiàn)出類似火炮的圖樣。他望向遠方,沙漠依舊廣袤無垠,而天邊的星辰,似乎比往日更加明亮。

    十年后的一個黃昏,陸昭坐在胡楊樹下,看著自己栽種的樹苗已長成參天大樹。林婉兒帶著幾個年輕道士前來探望,他們手中捧著的,正是修訂完成的《山河志》。師父,龍脈秘境的機關(guān)又升級了,這次連西域的術(shù)士都沒破解。

    小道士們嘰嘰喳喳地匯報著。陸昭笑著點頭,目光卻落在不遠處的沙丘上。那里,一個孩童正追逐著一只野兔,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恍惚間竟與當年的自己重疊。

    突然,天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流星雨,照亮了整片沙漠。林婉兒輕聲道:聽說雙月又要同天了。

    陸昭握緊懷中的星月佩,想起伊蘭族人的預言:當星辰歸位,雙月同輝,星鐵將指引新的傳奇。

    他望著遠方若隱若現(xiàn)的駝隊,那些載著絲綢與香料的商隊,正沿著新開辟的商路前行。

    夜幕降臨,陸昭在英雄碑前擺上一碗酒。微風吹過,胡楊葉沙沙作響,仿佛千萬個聲音在訴說著往昔。他提筆在《山河志》的最后一頁寫下:烽煙終有盡時,而守護之心,永不落幕。

    遠處,關(guān)城的炊煙裊裊升起,與天上的星河連成一片,新的傳奇,正在這蒼茫天地間悄然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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