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沈徹的白月光江映月手指擦破了皮,他不顧我剛流產(chǎn)體虛,強行讓我為她大量輸血:她的命比你重要,你別想找借口。
兒子也冷眼旁觀:媽,江姨不怪你搶走了爸爸,你給她獻點血怎么了
我心灰意冷。
原來這十多年只是我在自作多情,他們一直都把我當仇人。
既然這樣,我選擇離開,好好調(diào)養(yǎng)自己的身體。
沒想到三年后,我在醫(yī)院遇見了沈徹。
1
我把檢查報告折進口袋,平靜地接受胃癌晚期的結(jié)果。
意料之中,因為我過了十多年作息飲食紊亂的生活。
蘇婉!這三年你躲到哪里去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的手腕被粗魯?shù)刈プ ?br />
抬眼,是沈徹鐵青的臉。
三年不見,他還是喜歡隨地大小吼。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我試圖掙脫,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牽扯:沈先生,請放手,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而且我結(jié)婚了。
他加大手上的力氣:沒關(guān)系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了
真好笑,三年前不是他把我鎖在門外淋雨,讓我滾的嗎
怎么現(xiàn)在又來裝深情了
沒等我開口,兒子沈子昂從他身后走出來。
三年時間,他長高了不少,對我的惡意也更大:爸,找到她就行了,還跟她廢話什么
我的心抽痛一下。
沈子昂剛學(xué)會說話的時候,最喜歡跟在我旁邊喊我媽媽。
后來他懂事了,開口閉口都是江姨。
沈徹看了一眼我的廉價衣服,不由得皺起眉頭:跟我回去!
不是商量,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就像三年前,他命令我為江映月獻血那樣。
我冷冷地說:我過得很好,為什么要跟你回去
沈徹有點意外,看向我衣袖上的洞,語氣放緩:蘇婉,別逞強了,有什么事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
如果是三年前的我聽到這話,說不定我會感動到流淚。
可惜,我已經(jīng)心死,再也不信他的鬼話了。
有江映月在,我永遠是被拋棄的那個。
我歪頭看向沈徹的背后,果然看到江映月小跑著過來:
太好了,阿徹,我就說我視力很好,沒有認錯人。
激動之下,她挽住沈徹的手臂,一蹦一跳的。
噢,原來是她把沈徹帶過來的,想看我的好戲嗎
想到三年前沈徹為了讓我給她獻血,直接拿菜刀割我的腕,心里殘留的怒火沖了上來,讓我忍不住咳嗽。
婉婉,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對不起。
江映月松開沈徹,一臉害怕的樣子。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因為我根本演不過她。
沈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看吧,江映月就是他心里的正確答案。
為了教訓(xùn)我,沈徹用了十成的力氣,捏得我的腕骨咔咔響。
蘇婉,你在發(fā)什么瘋!月月好心關(guān)心你,你就這個態(tài)度道歉!
道完歉跟我回去,你再任性也不能離家出走,子昂需要媽媽。
沈徹發(fā)瘋一樣想把我拽向電梯,我踉蹌了幾步,胃突然很痛。
可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我死死抓住旁邊的欄桿,忍著胃痛問他:回去繼續(xù)給你的初戀當移動血庫嗎
遮羞布被揭開,沈徹瞬間白了臉,然后惱羞成怒:那次是迫不得已,你非得計較嗎!
沈子昂不耐煩地走上前,擋在我面前:
媽,都過去多久了,你能不能別總提那事你當三也無辜,但江姨從來不怪你,你能不能有江姨一半大度善良
沈子昂也覺得我是小三上位嗎簡直陌生得讓我害怕。
2
我錯了,不該和他們生氣的。
只要我不帶情緒,沈徹和沈子昂就是陌生人,我也不會因為他們的話感到心痛。
我看向江映月。
不出意外的話,她要開始演了。
果然,江映月拉住沈徹的衣角,聲音哽咽:
阿徹,子昂,你們別怪婉婉,她失去過孩子,心情肯定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聽到她提起孩子,我忍不住干嘔起來。
我的孩子就是因為她沒的。
查出懷孕的時候,醫(yī)生說胎兒的發(fā)育不好,平時需要十分小心。
沈徹就在醫(yī)生面前發(fā)誓,說他一定會把我照顧好,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讓醫(yī)生見識見識愛的力量。
之后沈徹寸步不離地照顧我,我對他的誓言深信不疑。
所以當他說有個朋友身體不好,需要我冒著大暴雨去送傘的時候,我很快就答應(yīng)了。
只是沒想到所謂朋友是沈徹的初戀江映月。
他們在屋檐下相擁,我安慰自己是因為江映月身體虛弱需要人扶著。
可沈徹背過身打傘的瞬間,江映月腳滑撞向了我。
她被沈徹及時抱住,我卻摔下了旁邊的階梯。
江映月把沈徹抱得更緊,故意露出手指的擦傷。
雨很大,沈徹聽不到我的呼救,我只能伸手,想拉住他的褲腳。
他卻慌慌張張地把江映月抱去旁邊的診所,踩到我的手指都不知道。
我一邊打120,一邊眼睜睜看下半身的血被雨沖散。
時隔三年,我還是不能釋懷。
我用力甩開沈徹的手,低頭看,手腕已經(jīng)一片青紫。
我后退了兩步,拉開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滾。
沈徹愣了一下,輕蔑地說:蘇婉,別犯傻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跟我回去你至少有口飯吃。
不知道他是不是瞎了,明明我胃痛得直不起身,他還當我是欲擒故縱。
沈徹甩了甩手,居高臨下地等著我的哀求,沒發(fā)現(xiàn)因為大幅度的動作,他的破內(nèi)襯露出來了。
我笑了,笑出了生理性淚水:沈徹,你是不是破產(chǎn)了
沈徹愣住了,不知道是哪里露餡。
我指了指他的衣擺:比起我,你才像沒飯吃的吧
沈徹的臉瞬間漲紅,又難堪又生氣:我再怎么樣也是公司的老總,不像你是破鞋。
江映月連忙拉住沈徹的手,柔聲勸慰:
阿徹,你別生氣,婉婉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沒事的,我們只是暫時遇到點困難,會好起來的。
然后她看向我,假裝生氣地說:婉婉,阿徹現(xiàn)在處在低谷,你別刺激他。
3
呵,我只是說了個事實,他受刺激關(guān)我什么事。
沈徹被江映月的話安撫,但依舊不甘心。
他突然攬住江映月的腰,低頭吻了下去。
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似乎在期待我露出痛苦或嫉妒的表情。
可惜,我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他更氣了。
媽,你太惡毒了,我們是一家人,你卻見不得我們好。
沈子昂站在沈徹和江映月身邊,真像一家三口啊。
還好胃痛緩和了一些,我慢慢直起身子,準備離開。
為了不讓他們會錯意,我平靜地強調(diào):我過得很好,對你們一點興趣都沒有。
因為剛才彎腰的動作,我藏在衣服里的項鏈露了出來。
江映月看見后,表情變得十分精彩。
她應(yīng)該是識貨的。
婉婉,你這條項鏈是那個牌子的吧幾百萬呢,你為了錢……
江映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婉婉,你要自愛啊,不能為了錢屈服于什么老男人,阿徹雖然現(xiàn)在困難,但我們都在呢,你千萬不能走歪路啊!
沈徹臉色陰沉,顯然是對江映月的話深信不疑。
無力感涌上心頭。
好像我說的再多,他們也聽不進去。
那我干脆直接離開。
但沈徹又發(fā)瘋了,他攔住我:蘇婉,你的項鏈是哪來的你有沒有給我戴綠帽!
我沒有。
你撒謊!
沈徹揚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的頭被打偏,他還不罷休,抓住我的頭發(fā)往后拽:說!那個男人是誰!
我被迫仰著頭:沈徹,你放開我!
動靜太大,惹來了護士:這里是醫(yī)院,請保持安靜。
我連忙向護士求助:幫我,我是厲辰的妻子,幫我把厲辰叫過來。
厲辰是這家私人醫(yī)院的主要出資人,今天也是他陪我來的。
護士猶豫了一下。
她聽說厲總對自己的老婆很好,可厲總的老婆會被人這樣抓著頭發(fā)嗎
大家都是女人,護士不忍心直視我的眼睛:你們把人放開,不然我叫保安了。
沈子昂立刻上前,指著我:
護士,真不是我們不走,我媽的精神有問題,一直在鬧,我們走不了,麻煩你叫幾個保安來,幫我們把她控制一下。
沈子昂和我長得很像,所以護士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話。
等我從沈徹手里掙脫,保安已經(jīng)圍上來了。
我警惕地說:你們不能動我,我老公馬上就來了。
保安們看我說話條理清晰,有點遲疑。
沈徹急得大喊:我就是她老公,她有精神病,認不出我了,你們盡管上,出了事我負責(zé)。
4
保安們對視一眼,不再猶豫,像抓賊一樣架住了我。
江映月打著幫忙的幌子,趁亂扯下我的項鏈。
我脖子一痛,開始焦慮。
流產(chǎn)的第二天,沈徹說江映月受傷需要大量輸血。
她明明只是擦傷了手指。
我壓下不滿和委屈,跟沈徹解釋我剛流產(chǎn),無法輸血。
沈徹大罵我沒良心,還拿著菜刀割了我的手腕,接了幾瓶我的血就走了。
之后我就得了抑郁。
是厲辰不分日夜地守著我,我才慢慢好起來,同時我也離不開厲辰了。
所以厲辰送了我項鏈,項鏈上有他的氣息。
項鏈在,就是他在。
我身上的衣服雖然破,但也有他的味道。
只是我出了不少汗,衣服已經(jīng)全是我的味道了。
現(xiàn)在項鏈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顫抖著哀求:還給我,還給我……
這時,我的門診醫(yī)生路過,驚訝地看著我:厲夫人
走廊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徹愣在原地,江映月的項鏈還沒藏好,沈子昂難得失態(tài),張大了嘴巴。
我抬起頭,直視沈徹:沈徹,你聽見了嗎再不放開我,我會直接告你們綁架。
原本架著我的保安們一聽,連忙松開我。
醫(yī)生看見我額頭的冷汗,知道我抑郁發(fā)作。
他三步兩步走過來,把我護在身后,盯著沈徹:你想對我的病人干什么
江映月把項鏈塞進口袋,趕緊解釋:
醫(yī)生,您誤會了,我們只是想和婉婉敘敘舊,是她太激動了。
醫(yī)生皺起了眉頭,目光回到沈徹身上:先生,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么厲夫人的抑郁會復(fù)發(fā)
沈徹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臉色比剛才更加慘白:什么厲夫人我是她前夫,我跟她說說話怎么了她以前就喜歡裝可憐,我哪知道她是真的病了……
他的聲音干澀,沒有了先前的囂張。
胃又開始痛了,但我沒有彎腰。
沈徹喜歡裝睡就算了,但是他不該打擾我的新生活。
我做了兩個深呼吸,平靜地說:
沈徹,我流產(chǎn)那天,你割我的腕逼我給江映月獻血,說她的命比我重要,你忘了嗎
我成全你們,開始新的生活,還不夠嗎
我為你們做了那么多,得了胃癌,得了抑郁,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聽到這些,醫(yī)生氣得發(fā)抖,保安們也為自己聽了沈徹的話而懊惱。
我向江映月伸出手:項鏈還給我。
江映月下意識捂住了口袋,確定項鏈沒露出來后,理直氣壯地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江映月的動作很快,但還是被旁邊的保安看見了,他走過去摸了摸她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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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保安直接押著她,從口袋里搜出項鏈還給我。
我緊緊握著項鏈,焦慮慢慢消失:這條項鏈是厲先生送我的定情信物,你們也配碰
江映月咬緊嘴唇,臉上寫滿不甘和嫉妒。
沈徹心疼她,指著我罵:蘇婉,你別太得意,小心我……
醫(yī)生打斷他:先生,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剛才已經(jīng)有同事報警了,如果你再威脅我的病人,醫(yī)院完全可以把你先抓起來。
看吧,十幾年的枕邊人還不如只認識了三年的外人。
我強忍著胃痛:你們欠我的,我一分都不會放過。
話落,保安就把他們圍了起來。
江映月尖聲喊:蘇婉,你怎么能這樣!
沈子昂也指著我大罵:你不是我媽,你沒有人性!
胃痛加劇,讓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沒多久,我的身體一軟,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恢復(fù)意識的時候,我的手已經(jīng)被握得出了汗。
厲辰看到我醒來,眼里是失而復(fù)得的驚喜,但很快又被怒火取代。
他趕到的時候,正好聽見沈徹他們對我的辱罵。
我跟厲辰說了我流產(chǎn)的真相,沈徹逼我獻血給江映月的細節(jié),以及他們今天對我的打罵。
他們都傷害我。我低聲說。
厲辰握緊我的手,安慰我:那是因為他們蠢,不懂得珍惜你,阿婉,別念著舊情了,他們根本不值得。
我點了點頭:他們在外面嗎我想和他們做個了斷。
他們在院長辦公室,我抱你過去。
沈徹、江映月和沈子昂已經(jīng)在里面了。
院長親自守在門口,門外還站著幾名警察。
沈徹看到我被厲辰抱著,一開始的輕蔑變成了難以置信,又變成貪婪。
婉婉,你……你恢復(fù)得挺快啊。
沈徹想和我套近乎,憋了半天只有這干巴巴的一句。
厲辰握緊我的手:沈先生,阿婉是我的妻子,請注意你的稱呼。
我沒有看沈徹,胃又開始痛了。
果然沈徹是個垃圾人,我一看到他就會胃痛。
沈徹聽到妻子兩個字,臉色十分難看,但又不得不壓下怒火。
他惹不起厲辰。
厲總,既然蘇婉是您的人了,有些事情我想和她算清楚。
沈徹轉(zhuǎn)頭看向我:蘇婉,你給我戴了綠帽子,這筆賬怎么算還有,我公司最近資金周轉(zhuǎn)不開,你現(xiàn)在這么有錢,幫我一把不過分吧
江映月適時地開口:
婉婉,阿徹最近壓力太大了,剛才的事不是故意的,你們好歹當了十幾年夫妻,你幫幫他也是應(yīng)該的。
沈子昂也站在沈徹身邊:
媽,做人不能忘本,沈家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現(xiàn)在爸爸的公司有困難,你必須幫忙。
我只覺得好笑。
過去十幾年我是多瞎啊。
6
沈徹,我流產(chǎn)你看不見,拿著菜刀逼我獻血,把我趕出門,我為什么要幫你還有,你的公司是什么狀況,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我發(fā)了幾個文件到院長電腦,然后把電腦遞給沈徹:
這是你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jù),你看看吧,死個明白。
沈徹嚇了一跳,仔細看了好幾遍,越看笑得越大聲:蘇婉,這是你偽造的吧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激動地拍了拍江映月,想讓她附和自己。
但江映月眼神閃爍,笑得很勉強。
婉婉,阿徹的公司是正規(guī)經(jīng)營的,你別亂說。江映月強作鎮(zhèn)定地說。
沈子昂也幫腔:媽,你別污蔑爸爸。
我盯著江映月:我有沒有亂說,你最清楚。
在江映月愣神的時候,我轉(zhuǎn)向沈徹:
沈徹,你以為公司資金鏈斷裂,稅務(wù)出現(xiàn)問題是偶然嗎你有沒有想過,公司是被身邊人掏空的呢
沈徹不傻,他知道我在針對江映月,但他不信。
我好心提醒他:你的稅款全都變成江映月的包包了,不信你可以數(shù)數(shù)她有幾個包包。
沈徹只思考了幾秒鐘,痛苦地問江映月:月月,每次買包都是在公司繳稅的時間,你……
事情已經(jīng)暴露,但江映月一點也不慌:
是我做的又怎么樣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拿你點錢怎么了沒錢又沒顏誰看得上你啊
沈徹聽到江映月的話,激動地沖到江映月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
你不是愛我嗎不是說我們的愛情千金不換嗎為什么現(xiàn)在又說你是圖我的錢
江映月被搖得頭暈眼花,變得暴躁起來:
你配說愛嗎你那么蠢,公司早晚都要破產(chǎn),還不如便宜我。
沈徹受不住打擊,后退了兩步:都是騙我的都是騙我的,你這個賤人!
他沖上去掐住江映月的脖子,門口的警察趕緊開門進來,把他們兩人拉開。
江映月劇烈咳嗽了好一會,然后哈哈大笑,我都怕她瘋了。
沈徹,我只是用了你一點錢,你就要掐死我,我怎么敢愛你呢
賤人,你這是在害死我!
沈徹被警察抓著,只能拼命向前踢腳泄憤,沒想到被他踢倒了江映月。
沈子昂連忙扶起江映月,心疼得不行:江姨,你沒事吧爸,你怎么能對江姨下這么重的手
沈子昂還是年輕啊,沉不住氣。
不然我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秘密。
我平靜地說:是啊,你們仨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強。
沈徹聽到這句話,疑惑地看向我。
但江映月和沈子昂聽到這句話,臉上血色全無。
我笑著補充:沈徹,你身邊兩個人才是一對哦。
7
沈徹愣住了。
他看看江映月,又看看沈子昂,久久沒有說話。
我好心給他解答:沒錯,你的初戀和你兒子在一起了。
沈徹?zé)o法接受這個事實,對江映月和沈子昂吼:她在騙我對不對對不對!
江映月和沈子昂慌慌張張地說:當……當然是假的,我們怎么可能……
別裝了。
我從厲辰手中接過手機,點開一段視頻:這是私家偵探拍到的,日期正好是我離開的第二天。
視頻中,江映月挽著沈子昂的手臂走進酒店,沈子昂摟著江映月的腰,親了一下她的臉,讓江映月紅著臉?gòu)尚Α?br />
沈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子昂,她是我的女人,比你大十幾歲!
沈子昂不再裝模作樣:那又怎樣,她懂我,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要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嗎
江映月也抬起下巴:子昂年輕有為,還有你的遺產(chǎn)可以繼承,我當然選擇更好的。
沈徹差點沒站穩(wěn):所以,你回來找我只是為了我的錢所有柔情都是騙我的
江映月反問:你不也是隨便欺負和傷害蘇婉有什么資格要求我真心對你。
我看著他們狗咬狗,胃越來越痛。
厲辰察覺到我的不適,幫我順背:不要激動。
沈徹突然轉(zhuǎn)向我,哀求說:蘇婉,我錯了,我只是被江映月騙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會和以前一樣愛你……
我冷笑:沈徹,如果不是我有利用價值,你會說這種話嗎
沈子昂厭惡地看著我:嘖,攀上厲總就擺架子,惡心。
我讓厲辰把我放下來,勉強坐穩(wěn):子昂,我養(yǎng)了你十幾年,你現(xiàn)在說出這種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沈子昂更加激動:有你這種拖后腿的媽嗎要不是你,我會過得更好,說你兩句怎么了
我搖搖頭,心如止水。
沈子昂早就傷不到我了。
如果我拖后腿,那你這個靠著江映月往上爬的小白臉算什么
你閉嘴,我和江姨是真心相愛的!
江映月也忍不住了:
婉婉,你以為攀上厲總就了不起了你知不知道沈家和厲家是世仇
厲辰不屑地反駁:
沈徹只是剛好和我在同一個行業(yè),不算什么世仇,江小姐,不要以為自己是什么重要人物。
沈徹此刻已經(jīng)沒有心思爭辯了,他只想問個明白:你們到底是什么時候……
江映月看到沈徹吃癟,嗤笑一聲:我和子昂在一起已經(jīng)三年多了。
沈子昂摟過江映月:爸,放心,我會比你更愛江姨的。
沈徹的臉扭曲了:兩個賤人!
沈徹瘋了一樣沖向沈子昂,卻被警察按住。
我沒忍住笑了。
沈徹和沈子昂不愧是父子,真以為江映月是什么好人嗎
8
厲辰冷笑一聲:沈少爺,你確定江小姐是真心愛你的嗎
厲總,不是所有女人都是為了錢,江姨對我的愛,你不會懂的。
江映月眼神閃爍,低頭假裝害羞。
厲辰不再說話,只是遞給沈子昂一個平板:既然你這么相信她,那看看這個吧。
沈子昂滿臉不屑地接過平板,點開視頻后,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視頻中,江映月正和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親熱,她笑得比對著沈子昂時還要甜。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沈子昂聲音顫抖。
我插話:就在昨天,江映月說要去給你買禮物的時候。
江映月慌了神:子昂,這是假的,這是蘇婉的離間計。
沈子昂卻不相信: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視頻里的耳環(huán)是你收藏的那個
江映月沒料到沈子昂會記得這種細節(jié),一時語塞。
子昂,我沒有……
那你拿證據(jù)出來�。�
沈子昂收不住脾氣,江映月也不想收,她突然暴怒:你算什么東西,敢質(zhì)問我
沈子昂不敢相信:你說什么
你以為我會愛上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做夢!我只是覺得你好騙才哄你玩的。
沈子昂整個人都呆住了:不可能。
江映月的眼神徹底變了:滾開!跟你爸一樣蠢。
沈子昂搖著頭,不愿相信這個事實。
沈徹在一旁冷笑:子昂,我才是愛你的,可你把我推開了。
說完,沈徹看向了我,表情悔恨痛苦。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看著江映月: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以后別做這種事了。
江映月大笑了兩聲:蘇婉,你以為你贏了告訴你,我不僅拿了沈家的錢,我手上還有你的把柄!
我挑眉:什么把柄
江映月的臉上寫滿得意:
你還記得你送給我的那條藍寶石項鏈,是厲總給你的吧你肯定是那個時候就勾搭上厲總了,不然你哪來的錢
我愣住了。
項鏈的確是我送給她的,但是我自己買的。
我有理財天賦,多年前的小錢已經(jīng)變成一筆不小的存款。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我苦澀地笑了:那條項鏈是我知道你失眠后,專門請人設(shè)計的,藍寶石有鎮(zhèn)靜安神的作用,可以幫你更快入睡。
沈徹皺眉看向江映月:什么失眠
江映月咬緊嘴唇:她胡說,我沒有失眠!
我從手機中調(diào)出一份醫(yī)療報告,遞給沈徹:
這是江映月的病歷,我無意中看到后特意咨詢了醫(yī)生,才送了那條項鏈。
沈徹接過手機,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9
江映月不甘心地吼:你明明是在羞辱我,你送我那么貴的東西,不就是想讓我難堪嗎
江映月,那個時候我真的只是想幫你。
我感到十分疲憊:我還給你寫了卡片解釋,你沒看到嗎
江映月支支吾吾:我……我沒收到什么卡片。
厲辰打開一張照片:是這張卡片嗎江小姐把它放在包包了,看起來很重視啊。
照片上是我親手寫的卡片:月月,知道你身體不適,特意為你找了這條安神項鏈,愿你早日康復(fù)。婉婉。
江映月的臉色慘白,這和說她白眼狼有什么區(qū)別
沈徹和沈子昂都受到不小沖擊,辦公室里一片死寂。
江映月眼中充滿淚水:你別說了,那些只是你的施舍,我憑什么要感激你!
沈徹呆呆地看著我:婉婉,為什么這些我都不知道
因為在你眼里,我永遠比不上江映月重要。
沈徹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沈子昂站在一旁,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媽……我是不是誤會你了
這還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沒有皺著眉叫我媽。
沈徹聲音哽咽:蘇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沈子昂也眼中含淚:媽……我錯了……
但我胃痛加劇,沒有力氣搭理他們。
厲辰把我抱起:阿婉需要休息,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沈徹不甘心地攔住我們:
等等!婉婉,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你也不忍心看我公司倒閉對不對
我冷冷地看著他:
沈徹,沒想到你這么自私,即使現(xiàn)在,你還是想利用我。
沈徹被我說中心事,臉色很難看。
媽,別這樣說爸爸……沈子昂小聲辯解,卻被沈徹打斷。
蘇婉,我承認我曾經(jīng)不夠愛你,但現(xiàn)在我真的后悔了。沈徹聲淚俱下。
我搖搖頭,對厲辰說:我們走吧。
沈徹趕緊抓住厲辰的衣袖:厲辰,你不能這樣,蘇婉是我的妻子,我們有共同的孩子。
厲辰回頭,眼神冰冷:
她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而且她有胃癌,需要立刻治療,如果你還有良知,就別再打擾她。
胃癌沈徹和沈子昂同時驚呼,震驚地看著我。
我虛弱地靠在厲辰懷里,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我真的累了。
沈徹和沈子昂苦苦哀求警察,才得了允許,可以跟在我們身后。
10
胃癌是什么時候的事有多嚴重沈徹聲音嘶啞,眼中是我從沒見過的恐懼。
厲辰把我放在輪椅上:晚期,這三年來,她一直在接受最好的治療,但效果有限。
沈子昂跪在我面前,哭著說:媽,你不能有事,你不能……
我看著他,心情很復(fù)雜。
三年前他對我不屑一顧,今天他又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人心怎么能變得這么快
厲辰,帶我去休息吧。
我不想再看到他們了。
厲辰知道我的想法,但沈徹不知道。
他撲過來抓住輪椅:婉婉,讓我照顧你,我是你丈夫,我有責(zé)任……
前夫。厲辰強調(diào),而且你有什么資格照顧阿婉她現(xiàn)在不都是你害的嗎
沈徹被擊中痛處,臉色煞白:我……我那時候被江映月騙了……
騙你逼我獻血騙你拿菜刀割我的手腕騙你把我鎖在門外淋雨
我忍不住嘲諷:沈徹,別再為自己的惡行找借口了。
沈子昂震驚地看著沈徹:爸,你真的做了這些事
沈徹低著頭,無法回答。
這時,醫(yī)院的廣播響起:請?zhí)K婉到303化療室就診。
沈徹和沈子昂聽到化療二字,終于意識到我的病情有多嚴重。
沈子昂哭得更厲害了:媽,我可以陪你去做化療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
厲辰替我做了決定:不行,阿婉需要安靜。
輪椅向前移動,沈徹依舊追上來:蘇婉,給我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嗎
厲辰嚴肅地說:你還有什么臉要贖罪機會你們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乖乖去警察局吧。
沈徹、沈子昂和江映月被帶去警察局,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厲辰牽著我的手,滿是心疼:疼得很厲害
我點點頭,他讓開位置讓醫(yī)生給我注射止痛藥。
化療的過程漫長而痛苦,好在厲辰一直陪在我身邊。
大概是我命不該絕,我活下來了。
因為怕影響我的情緒,我和厲辰都刻意不提沈徹他們的事情。
直到有一次,我和厲辰自駕游回家,發(fā)現(xiàn)門口蹲著兩個乞丐。
竟然是沈徹和沈子昂。
厲辰握緊我的手:我們直接上樓,不管他們。
我點點頭。
厲辰下車后繞到我這邊,小心地扶我下車。
沈徹看到我,眼睛都亮了:婉婉,你比以前好看多了。
我沒有理會他,靠在厲辰身上慢慢向前走。
沈子昂急切地攔住我們:
媽,我們在這里等了三天了,你和我說說話吧。
厲辰皺了皺眉:請你們離開,否則我會叫保安。
沈徹跪在地上:婉婉,我愛你,你跟我回去好嗎
沈子昂也跪下來:媽,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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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腳步:你們來找我,是想要錢吧
沈子昂急忙搖頭:不是的,媽,我們只是想見你,想跟你道歉……
沈徹痛苦地低下頭:我真的后悔了,婉婉,你能原諒我嗎
我淡淡地說:你們的事與我無關(guān)。
說完,我讓厲辰抱我上樓,同時示意保安趕人。
沈徹急得大喊:婉婉,江映月瘋了,她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突然有些惡心。
一句重新開始就可以抹除我受過的傷害嗎
厲辰看出我的不適:保安,送客。
沈徹一邊被趕,一邊大喊:婉婉,我們是一家人��!
這倒是提醒我了。
江映月已經(jīng)瘋了,他們又怎么能出來亂跑呢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在一起啊。
阿辰,我不想再見到他們,但我也不想讓他們一家三口分開。
好,都聽你的,我會把他們安排在同個精神病院。
再后來,沈徹他們徹底消失,某個精神病院里多了頻繁打架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