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初遇
五月的風(fēng)裹挾著溫?zé)岬臍庀�，陽光斑駁地灑在校園的林蔭道上，謝晚凝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手里拎著一個精致的小挎包，緩緩走進了這所新學(xué)校。她的長發(fā)被微風(fēng)輕輕拂起，白皙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卻又不失優(yōu)雅。
謝晚凝在舊學(xué)校里實在是待膩了，那些千篇一律的人和事，讓她提不起絲毫興趣。所以，她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轉(zhuǎn)到了這所新學(xué)校。
走進教室的時候，正是課間休息時間。教室里鬧哄哄的，同學(xué)們?nèi)宄扇旱鼐墼谝黄鹆奶�、打鬧。謝晚凝站在門口，目光掃過教室，最后落在了靠窗的一個座位上。那個座位旁邊的位置正好空著，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課桌上，顯得格外明亮。
這時，上課鈴響了。班主任領(lǐng)著謝晚凝走上講臺，清了清嗓子說道：同學(xué)們，今天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大家歡迎。
謝晚凝微微欠身，聲音清脆而動聽：大家好，我叫謝晚凝，很高興能來到這個班級，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處。
同學(xué)們禮貌性地鼓了鼓掌。班主任指了指陸時川旁邊的空位，說道：謝晚凝同學(xué)，你就坐在那兒吧。
謝晚凝提起裙擺，優(yōu)雅地朝座位走去。她剛坐下，就感覺到旁邊一道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她轉(zhuǎn)過頭，便對上了陸時川那雙狹長而略帶不羈的眼睛。
陸時川微微瞇起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打量了謝晚凝一番后，用特別不耐煩的語氣，低聲說道：喲，嬌小姐，別坐老子這。說著，他故意把腳邊的一個空飲料瓶踢到了謝晚凝的桌下。
謝晚寧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看桌下的飲料瓶，又看了看陸時川，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悅，但她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彎下腰把飲料瓶撿起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陸時川見她沒反應(yīng)，略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繼續(xù)說道：怎么，不敢說話怕我啊
謝晚凝坐直身子，轉(zhuǎn)過頭，看著陸時川，眼神冷靜而堅定：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
陸時川笑了起來，笑聲有些張揚：喲，還挺有脾氣。不過，在這學(xué)校，最好離我遠(yuǎn)點，不然有你好受的。
謝晚凝輕笑一聲：是嗎我倒是想看看能有多難受。
陸時川看著她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異樣的感覺，但他很快壓下，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不再說話。
這堂課上，謝晚凝一直專注地聽講、做筆記。而陸時川則是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又偷偷打量幾眼謝晚凝。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陸時川立刻站了起來，雙手插兜，準(zhǔn)備出去透透氣。路過謝晚凝身邊時，他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嘴里還說著：不好意思啊，沒長眼。
謝晚凝被撞得晃了一下，但她很快穩(wěn)住身子，抬起頭看著陸時川：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陸時川聳了聳肩：那又怎樣
謝晚凝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直視著陸時川的眼睛：陸時川，我不想惹事，但你也別太過分。
陸時川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他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卻又嘴硬道：我就過分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謝晚凝笑了，笑得有些無奈：行，算你厲害。不過，我才不跟瘋狗一般見識，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說完，她便坐下，不再理他。
陸時川站在原地，看著謝晚棠凝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撓了撓頭，嘀咕了一句：這女生，還真有點意思。然后，便搖了搖頭，走出了教室。
而謝晚凝坐在座位上，表面看上去很平靜，但心里卻有些亂。她沒想到自己剛轉(zhuǎn)來，就遇到了這么一個難纏的同桌。不過，她也暗暗告訴自己，不能被他嚇到，一定要在這個新環(huán)境里好好生活下去。
窗外的陽光依舊燦爛，微風(fēng)輕輕吹過，吹起了教室里的窗簾，也吹動了兩人之間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
第二章：交鋒
清晨的陽光透過教室的窗戶，懶洋洋地灑在課桌上。謝晚凝走進教室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課本不翼而飛。她皺了皺眉頭，目光掃向一旁的陸時川。只見陸時川正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謝晚凝徑直走到陸時川面前，雙手抱胸，質(zhì)問道：我的課本呢
陸時川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慢悠悠地說：課本什么課本我可沒見著。
謝晚凝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陸時川，別鬧了，快把課本還給我。
陸時川把筆從嘴里拿出來，在手中轉(zhuǎn)了個圈，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真沒拿，你自己找找唄，說不定是課本自己長腿跑了。
周圍的同學(xué)聽到了動靜都圍了過來，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小聲說：這陸時川又開始捉弄人了。也有人說：這新同學(xué)怕是要倒霉了。
謝晚凝咬了咬嘴唇，她知道陸時川就是故意的。她沒有再和他廢話，直接伸手開始翻陸時川的書包。陸時川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微微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按住書包：喂，你干嘛，私人物品，不許亂翻！
謝晚凝毫不示弱，用力去搶書包：狗東西，你把我的課本都藏起來了，還不許我找
兩人拉扯間，靠得很近，陸時川能聞到謝晚凝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股香味鉆進他的鼻子里，讓他的心莫名地顫了一下。他有些慌亂，手上的力氣不自覺松了松。
謝晚凝趁機拉開書包拉鏈，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課本。她把課本拿出來，揚了揚，瞪著陸時川：你看，這是什么
陸時川撇了撇嘴，強裝鎮(zhèn)定：我怎么知道它怎么跑進去的，說不定是它自己想找個伴兒。
謝晚凝氣極反笑：陸時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啊
陸時川看著她生氣的樣子，不知怎么的，就想逗逗她，于是湊近她，低聲說：就不，我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挺可愛的。
這話一出，謝晚凝的臉?biāo)查g紅了，她往后退了一步，避開陸時川的目光：無聊。說完，她拿著課本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陸時川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他也回到座位，側(cè)頭看著謝晚凝，輕聲說：生氣啦逗你玩呢。
謝晚凝沒理他，低頭整理自己的書本。陸時川見她不理自己，心里有些許失落，他戳了戳謝晚凝的肩膀：喂，別這么小氣嘛，大不了我下次不藏你東西就是了。
謝晚凝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最好是這樣，不然……
陸時川眨了眨眼：不然怎樣
謝晚凝看著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她別過頭，嘀咕了一句：不然有你好看的。
陸時川笑了起來，那笑聲很爽朗：行，我等著。
這時，上課鈴響了。老師走進教室，開始講課。陸時川還時不時地偷偷看一眼謝晚凝，見她認(rèn)真聽課的樣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覺。
而謝晚寧雖然在認(rèn)真聽課，但心里卻有些亂。她不明白陸時川為什么總是捉弄自己，可剛剛他說自己可愛的時候，她心里又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專注于課堂內(nèi)容。
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陽光在課桌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就像兩人之間那復(fù)雜又帶著一絲曖昧的情緒，剪不斷，理還亂。
第三章：合作
隨著課程的推進，校園生活逐漸步入正軌。這天，老師宣布要進行小組課題研究，分組名單公布時，謝晚凝和陸時川不出意外地被分到了一組。
謝晚凝聽到名字時，眉頭輕輕一蹙，下意識地看向陸時川。而陸時川則是一臉無所謂，吹了聲口哨，朝她擠擠眼：喲，嬌小姐，看來咱倆還挺有緣分的嘛。
謝晚凝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別貧嘴，希望這次合作你能認(rèn)真點。
陸時川笑嘻嘻地湊過來：得嘞，聽您的。
放學(xué)后，謝晚凝把陸時川拽到圖書館。陸時川一邊跟著走，一邊嘴里還嘟囔著：大小姐，這大晚上的來圖書館干嘛，多沒勁啊，不如出去吃點好吃的。
謝晚凝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瞪著他：吃什么吃，課題不做啦要想不掛科的話，就給我認(rèn)真點。
陸時川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好好好，聽你的，大小姐。
走進圖書館，謝晚凝輕車熟路地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從包里拿出筆記本和筆，開始認(rèn)真規(guī)劃起來。陸時川則是東張西望，一會兒摸摸這個書架，一會兒碰碰那個擺件。
謝晚凝實在看不下去，用筆敲了敲桌子：陸時川，你能不能別像個多動癥似的，坐下來好好商量課題的事兒。
陸時川這時才慢悠悠地坐下來，身體往后一靠，雙腿隨意地搭在旁邊的椅子上：行，您說，怎么弄
謝晚凝白了他一眼，然后把自己初步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覺得我們可以從校園文化建設(shè)這個角度入手，先收集資料，再進行分析和總結(jié)。
陸時川挑了挑眉：就這太簡單了吧。
謝晚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有更好的想法
陸時川坐直身子，摸了摸下巴：咱們可以結(jié)合學(xué)校的歷史和現(xiàn)在的發(fā)展趨勢，分析文化建設(shè)中的問題和改進方向，再提出一些創(chuàng)新性的方案，怎么樣
謝晚凝微微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陸時川：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想法的嘛。
陸時川得意地笑了笑：那當(dāng)然，別小瞧我。
兩人開始分工，謝晚凝負(fù)責(zé)收集學(xué)校歷史資料，陸時川負(fù)責(zé)整理當(dāng)下校園文化活動的相關(guān)信息。在查找資料的過程中，謝晚凝站在梯子上夠書架高處的書時，不小心腳下一滑。
��！她驚呼一聲。陸時川聽到聲音，立刻扔下手中的資料跑過來，一把抱住她。謝晚寧的臉貼在陸時川的胸口，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陸時川看著懷里的謝晚凝，緊張地問：沒事吧
謝晚凝的臉?biāo)查g紅透，她趕緊從陸時川懷里掙脫出來：沒事，謝謝。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曖昧，兩人都有些不自在。陸時川撓了撓頭，干笑兩聲：嘿嘿，你小心點。
謝晚凝點點頭，低頭整理頭發(fā)，不敢看陸時川的眼睛。之后，兩人繼續(xù)各自的任務(wù)，但剛才那一幕在兩人心里都泛起了漣漪。
資料收集得差不多后，兩人坐在一起整理。謝晚凝靠在陸時川的肩膀上看他整理的資料，陸時川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心跳又開始加速。謝晚凝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親昵，一邊看一邊還點評：這里寫得不錯，不過這個地方還可以再完善一下。
陸時川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發(fā)緊：好，好的。
等謝晚凝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姿勢時，臉又紅了，她坐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
陸時川笑了笑，故作輕松：沒事，你靠著還挺舒服。
謝晚凝嗔怪地看他一眼：就會貧嘴。
窗外的月光灑在圖書館的窗臺上，柔和的光線照在兩人身上。在這靜謐的氛圍里，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愫悄然生長，而他們對彼此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rèn)識。
第四章：解圍
午后的校園，陽光有些刺眼。謝晚凝剛走進洗手間，就被幾個女生圍了上來。為首的女生眼神里滿是嫉妒，上下打量著謝晚凝：哼，謝晚凝，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剛來就和陸時川走得那么近。
謝晚凝皺了皺眉頭，盡量保持禮貌：同學(xué)，我和陸時川只是同桌，沒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
另一個女生冷笑一聲：裝什么清高，陸時川身邊那么多女生，怎么就對你不一樣
謝晚凝有些無奈：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為首的女生擋住她的去路：想走沒那么容易，今天必須得給你點教訓(xùn)。
就在這時，陸時川正好路過洗手間，聽到里面的動靜，他皺了皺眉頭，仔細(xì)一聽，發(fā)現(xiàn)是謝晚凝的聲音。他心里一緊，毫不猶豫地踹開門走了進去。
陸時川冷著個臉，眼神犀利地掃過幾個女生：你們在干什么
幾個女生看到陸時川來，都有些害怕，為首的女生強裝鎮(zhèn)定：陸…陸言川，我們就是和她玩玩。
陸時川走上前，站在謝晚凝身邊，護著她：玩玩誰給你們的膽子
謝晚凝看著陸時川的背影，心里有些感動，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
陸時川繼續(xù)說道：以后離她遠(yuǎn)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女生趕緊點點頭，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謝晚凝輕聲說：謝謝你，陸時川。
陸時川轉(zhuǎn)過頭，看著謝晚凝，剛才的冷臉?biāo)查g柔和了許多：沒事吧她們沒把你怎么樣吧
謝晚凝搖搖頭：沒事，就是被堵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陸時川撓了撓頭：路過聽見聲音，感覺像你，就進來看看。
謝晚凝笑了笑：原來你還挺關(guān)心我的嘛。
陸時川臉一紅，別過頭去：誰…誰關(guān)心你了，就是看不慣她們以多欺少罷了。
謝晚凝看著他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好好好，謝謝你的見義勇為。
陸時川看著謝晚凝的笑容，心里有些慌亂，他趕緊說：行了，走吧，以后小心點。
兩人一起走出洗手間，陸時川不自覺地靠近謝晚凝，低聲說：以后再遇到這種事，記得喊我。
謝晚凝抬頭看著他，眼神里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好，知道了。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影子交織在一起。剛才洗手間里的緊張氛圍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曖昧。陸時川不經(jīng)意間碰到謝晚凝的手，兩人都像觸電般縮了縮手，卻又都在心底泛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漣漪，彼此間的距離似乎也因為這次解圍而更近了一步。
第五章：悸動
九月的蟬鳴漸漸稀薄，校園里的梧桐樹開始飄下零星的黃葉。謝晚凝抱著作業(yè)本從教師辦公室出來，剛轉(zhuǎn)過走廊拐角，就被一個抱著籃球的男生攔住了去路。
謝晚凝，我…我觀察你很久了！男生臉頰通紅，校服領(lǐng)口還沾著汗?jié)n，雙手緊緊攥著一封折成千紙鶴形狀的情書，能給我個機會嗎我每天都幫你打水！
走廊上的喧鬧聲突然靜了一瞬，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放慢腳步，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zhuǎn)。謝晚凝有些尷尬，正要開口拒絕，身后突然傳來懶洋洋的
whistle
聲。
喲，三班的‘籃板王’這是要轉(zhuǎn)型情書小王子陸時川單手插在褲兜里，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慢悠悠地晃過來，打水這種體力活，還是留給需要鍛煉的人吧。
男生的耳朵立刻紅到了尖：陸…陸時川，你別來搗亂！
陸時川挑眉湊近，指尖敲了敲男生攥緊的千紙鶴：知道她上周把隔壁班的情書都折成紙船放進池塘了嗎他忽然轉(zhuǎn)身沖謝晚凝眨眼，嬌小姐，需要我?guī)湍阏覀�會疊防水紙鶴的嘛
謝晚凝瞪他一眼，卻忍不住唇角微揚。自從洗手間解圍后，陸時川似乎默認(rèn)了護花使者的這一角色，但凡有男生靠近，他總會適時出現(xiàn)，用半真半假的調(diào)侃替她解圍。此刻他站在逆光處，校服領(lǐng)口敞著，露出漂亮的鎖骨線條，發(fā)梢還沾著剛才打球時的汗珠。
我…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男生結(jié)結(jié)巴巴地想解釋，陸時川卻突然伸手?jǐn)堊≈x晚凝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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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他語氣輕快，手指卻在謝晚凝肩上輕輕捏了捏，我們班花最討厭別人打擾她做數(shù)學(xué)題了，對吧
謝晚凝配合地冷下臉：抱歉，我還要去圖書館。說罷便跟著陸時川的動作側(cè)身繞過男生，擦肩而過時，聽見身后傳來同學(xué)的低笑：陸時川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圖書館的落地窗外，天色忽然暗下來。謝晚寧正在核對資料，窗外突然響起噼里啪啦的雨聲。她望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忽然想起今早出門時媽媽叮囑帶傘，卻被她忘在了玄關(guān)。
收拾收拾東西，走了。陸時川的課本突然蓋在她正在批注的筆記本上，他斜倚在書架旁，手里晃著一把藏青色的傘，傘柄上掛著個銀色的鯨魚掛墜——是上周她隨口說過喜歡的款式。
你怎么知道我沒帶傘謝晚凝邊收拾書包邊抬頭。
陸時川別過臉去，耳尖微微發(fā)燙：誰管你只是剛好要去便利店，順路。
便利店的暖光映著雨幕，兩人在公交站臺等車時，陸時川忽然把傘往她這邊傾了傾。謝晚凝注意到他半邊肩膀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校服布料貼在背上，隱約透出少年清瘦的脊背線條。
你這樣會感冒的。她伸手想把傘往中間挪，指尖卻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陸時川像被電到似的縮回手，傘柄卻在慌亂中傾斜，幾滴雨水順著傘沿滴在謝晚凝手背上。
笨蛋！他慌忙穩(wěn)住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從兜里掏出顆水果糖，包裝紙上印著卡通鯨魚，給你，味的。
謝晚凝接過糖，忽然想起上周值日生打掃時，在陸時川課桌里發(fā)現(xiàn)整整一抽屜的水果糖，包裝全是她喜歡的卡通圖案。那時他還嘴硬說是順手買的，此刻看著他假裝不在意的側(cè)臉，突然覺得心跳有些失控。
公交車的遠(yuǎn)光燈穿透雨幕時，陸時川突然把傘塞進她手里：我想起來還有事，你先回吧。沒等她反應(yīng)，就頂著校服外套沖進雨里，運動鞋在水洼里濺起細(xì)碎的水花。
陸時川！謝晚凝舉著傘想追，卻看見他在雨中轉(zhuǎn)身，朝她比了個夸張的鬼臉。路燈的光暈里，他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額角，笑容卻比任何時候都明亮。
公交車到站的提示音響起時，謝晚凝才發(fā)現(xiàn)自己攥著那顆水果糖，包裝紙已經(jīng)被手心的汗?jié)n洇濕。傘面上的雨水順著傘骨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圈，像極了此刻她心里泛起的漣漪。原來有些悸動，就藏在他刻意別扭的關(guān)心里，藏在那些看似隨意的細(xì)節(jié)中，不知不覺就漫過了心岸。
第六章：誤會
十月的風(fēng)帶著涼意掠過教學(xué)樓頂?shù)募t旗，謝晚凝抱著作業(yè)本經(jīng)過走廊拐角時，聽見樓梯間傳來壓低的女聲。
時川哥哥，你真的和那個新轉(zhuǎn)來的女生在一起了嗎甜膩的尾音里帶著刻意的委屈，你以前明明說最討厭乖乖女的。
她腳步一頓，指尖無意識地捏住作業(yè)本邊緣。透過樓梯扶手的間隙，看見陸時川靠在墻角，對面站著高二三班的林小羽——傳說中他談了三個月的前女友，此刻正拿著味棒棒糖在指尖打轉(zhuǎn)，發(fā)梢還別著和他同款的銀色鯨魚發(fā)卡。
別亂喊。陸時川的聲音帶著不耐，卻沒像往常那樣直接推開對方，分班后本來就沒聯(lián)系，你聽誰說的
林小羽忽然湊近，指尖輕輕劃過他手腕上若隱若現(xiàn)的淤青：上周籃球賽你替她擋球受傷的事，整個操場都看見了哦。她仰頭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時川哥哥對不喜歡的人，可不會這么上心呢。
作業(yè)本邊角在謝晚凝掌心壓出褶皺。她想起那天陸時川確實為了幫她撿掉落的筆記，被橫沖直撞的籃球砸中手腕，當(dāng)時他還滿不在乎地晃了晃手：嬌小姐的筆記比我手腕金貴。此刻看著他任林小羽觸碰自己的傷口，忽然覺得喉間像塞了團棉花。
第二天早自習(xí)，陸時川習(xí)慣性地把糖往謝晚凝課桌上推時，觸到的是冷冰冰的課本封面。她連頭都沒抬，指尖在草稿紙上畫下歪扭的函數(shù)曲線，鋼筆尖劃破紙面，洇開一團墨漬。
喂，發(fā)什么呆他用圓珠筆敲了敲她的課本，數(shù)學(xué)老師昨天留的那道立體幾何題，你不是說要教我嗎
謝晚凝終于抬頭，目光掃過他腕間淡褐色的淤青：林小羽說，你和我同桌只是覺得新鮮。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就像以前你追她時，也是每天送棒棒糖、替她占座，后來膩了就冷暴力分手。
陸時川的手猛地縮回去，圓珠筆在桌面滾出半圈：你聽她胡說什么他忽然站起來，木椅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我和她早就沒關(guān)系了，這種八卦你也信
教室里的竊竊私語突然安靜。謝晚凝看著他泛紅的耳尖，想起上周在便利店看見他認(rèn)真挑選卡通貼紙的模樣——那時他說給你課本貼邊角，省得你總嫌棄書角卷邊。此刻那些溫柔細(xì)節(jié)與林小羽的話在腦海里交織，讓她的語氣愈發(fā)僵硬：所以你接近我，真的只是覺得好玩
陸時川突然抓起書包：隨你怎么想。他轉(zhuǎn)身時撞歪了她的水杯，清水潑在課桌上，滲進那張寫滿解題步驟的草稿紙。謝晚凝看著他幾乎是逃一般離開教室的背影，忽然發(fā)現(xiàn)他連最愛的薄荷糖都沒帶——那盒糖一直放在課桌左上角，是她隨口說過喜歡薄荷味后，他悄悄換掉了整抽屜的糖。
冷戰(zhàn)持續(xù)了三天。謝晚凝發(fā)現(xiàn)陸時川不再在課間繞到她座位旁晃悠，不再故意把橡皮丟到她腳邊讓她撿，甚至連早自習(xí)的牛奶都不再幫她帶——那瓶總是溫著的奶，是他每天早讀前跑遍全校便利店才買到的。
第四天午休，她在圖書館角落發(fā)現(xiàn)正在啃面包的陸時川。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肩上投下細(xì)碎的光影，他正對著數(shù)學(xué)課本發(fā)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邊緣——那里貼著她上周送他的鯨魚貼紙。
陸時川。她終究忍不住開口。
他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驚喜，卻又立刻別過臉去：來查崗怕我翹課
謝晚凝看著他嘴角沾著的面包屑，突然想起林小羽說的他追人時最會裝浪子，膩了就冷暴力�？纱丝痰年憰r川，分明像被主人冷落的大狗，尾巴都快夾到腿間了，卻還硬裝不在意。
林小羽說，你手腕的傷是打籃球時自己撞的。她遞出濕巾，根本不是替我擋球。
陸時川的指尖在濕巾上頓�。耗銓幵感潘膊恍盼宜鋈蛔プ∷氖滞�，把她拽到書架后，溫?zé)岬暮粑鬟^她耳垂，那天你穿白色連衣裙蹲在地上撿筆記，陽光剛好照在你頭發(fā)上，像個發(fā)光的小傻子。我怕籃球砸到你裙子，才用手去擋的。
謝晚凝的心跳漏掉半拍。他從未用過這樣認(rèn)真的語氣說過話，指腹還輕輕摩挲著她手腕內(nèi)側(cè)，那里有塊淡淡的紅痕——是上周她幫他整理書包時，被拉鏈刮到的。
那鯨魚發(fā)卡…她喉嚨發(fā)緊，她戴著和你同款的。
陸時川突然從兜里掏出個小鐵盒，里面躺著十幾枚銀色鯨魚發(fā)卡：你第一次說喜歡便利店門口的鯨魚雕塑時，我就買了。他耳尖通紅，怕你覺得俗，才沒敢送，結(jié)果被林小羽偷拿走一個。
鐵盒邊緣刻著細(xì)小的英文：To
the
girl
who
likes
whales.
謝晚凝忽然想起半個月前，他總在課間盯著她的筆記本發(fā)呆——那上面畫滿了形態(tài)各異的鯨魚。原來有些喜歡，早就藏在那些笨拙的試探里，只是她被謠言迷了眼。
對不起。她低頭看著他掌心的淤青，我應(yīng)該直接問你的。
陸時川忽然笑了，指尖彈了下她額頭：笨蛋，下次再聽別人亂講，我就罰你給我補十道數(shù)學(xué)題。他忽然湊近，聲音低下來，不過…你剛才吃醋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圖書館外，秋風(fēng)卷起滿地銀杏葉。謝晚凝看著他重新別回胸前的鯨魚掛墜，忽然發(fā)現(xiàn)誤會像層薄紗，被風(fēng)一吹就散了，露出藏在下面的、那些早已生根發(fā)芽的心動。原來最讓人慌亂的，不是謠言本身，而是害怕那些朝夕相處的溫柔，真的只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笑。
第七章：澄清
深秋的陽光斜斜穿過教學(xué)樓的天井，在公告欄前投下斑駁樹影。謝晚凝剛把周測卷子放進講臺抽屜，就聽見隔壁班的王小雨湊在后門處嘀咕：看見沒高二三班的林小羽今早貼了張‘渣男實錄’，說陸時川同時勾搭三個女生呢。
粉筆盒啪嗒掉在講臺上。她攥緊校服袖口，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那些被刻意放大的細(xì)節(jié)，諸如他替她買過的奶、夾在她課本里的銀杏書簽，此刻都被扭曲成海王行徑，用熒光筆標(biāo)在A4紙上貼滿公告欄。
讓讓。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掠過鼻尖，陸時川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指尖捏著那張被風(fēng)吹得翹起邊角的證據(jù)，指腹碾過謝晚凝專用便利貼幾個字時，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公告欄前圍滿了人。林小羽抱著臂站在最中央，發(fā)梢別著的銀色鯨魚發(fā)卡晃得刺眼：時川哥哥別生氣呀，我只是不想更多女生被你騙嘛。她眨著水潤的眼睛看向謝晚凝，你看他給你買糖，給我買發(fā)卡，其實都是在便利店順手拿的對吧
陸時川突然撕下半張公告紙，反手按在墻上。紙角劃破他的虎口，滲出的血珠滴在中央空調(diào)四個大字上：順手他扯松領(lǐng)帶，露出喉結(jié)滾動的弧度，謝晚凝過敏不能吃芒果，我跑遍五條街找無添加的糖；她課本總卷角，我蹲在文具店挑了半小時鯨魚貼紙；就連你偷走的發(fā)卡——他從校服內(nèi)袋掏出個絲絨盒，里面躺著枚鑲碎鉆的鯨魚發(fā)卡，是我求首飾店老板照著她畫的手稿做的，全球僅此一枚。
周圍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謝晚凝盯著他掌心的血痕，忽然想起上周他趴在課桌上抄筆記，本子邊緣畫滿小鯨魚，當(dāng)時他還狡辯畫著玩。此刻那些零散的細(xì)節(jié)突然串聯(lián)成線，在她眼前織成一張溫柔的網(wǎng)。
至于你——陸時川甩了甩滴血的手，笑得像只危險的小獸，偷拿我準(zhǔn)備送人的發(fā)卡，偽造聊天記錄，現(xiàn)在還敢往我女朋友身上潑臟水
女朋友謝晚凝的心跳漏掉半拍，這個詞從他嘴里說出來，帶著滾燙的溫度。周圍同學(xué)的驚呼聲中，她看見陸時川耳尖通紅，卻仍硬撐著拽住她的手腕往走廊盡頭跑。
拐角處的消防栓旁，他突然轉(zhuǎn)身，把她輕輕抵在墻上。近在咫尺的呼吸帶著薄荷糖的清涼，他指尖捏著那枚碎鉆發(fā)卡，在陽光下折射出細(xì)碎的光：本來想等你生日再給的。他低頭盯著地磚縫，喉結(jié)滾動，怕你覺得我輕浮，所以每次買糖都假裝順手，撿你掉的筆時故意碰你手指，連借橡皮都要挑味的——
陸時川。謝晚凝忽然伸手按住他不停揉搓發(fā)卡盒的手。他抬頭時，她發(fā)現(xiàn)他睫毛上還沾著剛才撕扯公告紙時落下的碎紙屑，像只怕被拋棄的大貓，明明渾身是刺卻在發(fā)抖。
我其實很早就知道。她指尖劃過他手腕內(nèi)側(cè)的小疤，那是替她撿掛在樹上的圍巾時刮傷的，你每次緊張就會揉頭發(fā)，上周幫我搬作業(yè)時，耳尖紅得能滴血。
少年突然慌了神，發(fā)卡盒啪嗒掉在地上：那…那你還生我氣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她的，你知道我這星期有多難熬嗎連食堂阿姨都問我為什么總盯著你常坐的位置發(fā)呆——
警報器突然在頭頂發(fā)出蜂鳴。陸時川猛地退后兩步，后腦勺撞在消防栓上：靠，誰按的警報
是你剛才撞墻時碰的。謝晚凝看著他手忙腳亂撿發(fā)卡的樣子，忽然笑出聲。警報聲中，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把發(fā)卡別在她發(fā)間：現(xiàn)在全校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他看著她耳尖的紅，忽然湊近她耳邊，其實…我緊張得剛才撕公告紙時，把自己名字都撕破了。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陸時川突然拽著她往反方向跑，校服外套在風(fēng)里揚起好看的弧度。謝晚凝摸著發(fā)間的發(fā)卡，忽然想起昨天值日生看見陸時川在公告欄前蹲了半小時，以為他在貼新的惡作劇海報，原來他是在小心地把她被撕破的課表貼回原位。
警報聲漸漸消散，秋日的陽光里，他突然停住腳步，從兜里掏出被揉皺的糖：給你，這次是真的順手買的�？粗舆^糖時指尖相觸的瞬間，他忽然小聲補充：其實是跑了三家店才買到你喜歡的鯨魚包裝。
遠(yuǎn)處傳來教導(dǎo)主任的呵斥聲。謝晚凝看著他明明緊張卻還要吹口哨的樣子，忽然覺得那些被刻意澄清的謠言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dāng)他紅著耳朵說只對你認(rèn)真時，指尖還殘留著剛才為她擦公告欄時蹭到的漿糊黏性，像把兩人的未來，輕輕粘在了一起。
第八章：危機
深冬的傍晚總是暗得格外早，放學(xué)鈴響過半小時，謝晚凝望著陸時川空蕩蕩的課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今早塞在她筆袋里的暖手寶——外殼是她隨口提過的星黛露圖案，此刻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
最近一周，他總是在最后一節(jié)課鈴響時抓起書包就跑，連每天必有的借橡皮環(huán)節(jié)都省了。昨天她在籃球場撿到他掉落的鑰匙扣，發(fā)現(xiàn)上面新掛了枚生銹的校徽——是隔壁職高的標(biāo)志，而那里，正是傳聞中城郊混混聚集的地方。
便利店的暖光映著她攥緊的校徽，玻璃上的哈氣模糊了街景。當(dāng)她在第三個路口看見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拐進小巷時，運動鞋踩在積雪上的咯吱聲驚起了墻角的流浪貓。
時川！她的呼喊聲在巷口消散，眼前是廢棄工廠銹跡斑斑的鐵門，門縫里透出零星的白熾燈光。推開門的瞬間，混雜著煙草味的冷風(fēng)撲面而來，二樓傳來的叫罵聲讓她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欠我們的保護費，拖了三個月了吧染著藍發(fā)的男生用鋼管敲著水泥柱，陸時川背靠著剝落墻皮的角落，校服領(lǐng)口撕開道口子，露出鎖骨下方的淤青。他看見謝晚凝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誰讓你來的給老子滾出去！
藍發(fā)男順著他的視線轉(zhuǎn)頭，吹了聲口哨：喲，小女朋友正好，一起留下作陪。他抬手時，金屬戒指在燈光下閃過冷光，謝晚凝這才注意到陸時川腳邊散落著碎玻璃，其中一塊染著暗紅血跡。
別碰她！陸時川突然沖上前，拳頭擦著藍發(fā)男的臉砸在墻上，墻皮簌簌掉落。謝晚凝看見他藏在袖口的繃帶滲出鮮血——那是上周她幫他抄筆記時，他說打球摔的的傷口，原來早就被預(yù)謀報復(fù)的混混盯上。
鋼管砸在陸時川后背的悶響讓謝晚凝眼前發(fā)黑。她踉蹌著撿起地上的磚塊，手卻被碎玻璃劃破：你們再動手，我就報警！手機屏幕在掌心亮著，110的撥號界面映著她發(fā)白的臉。
藍發(fā)男的動作頓了頓，忽然大笑起來：報警你知道他為什么欠保護費嗎他踢開腳邊的鐵桶，響聲在空曠廠房里回蕩，這小子為了給你們班那個單親同學(xué)湊學(xué)費，把自己攢的摩托車賣了，轉(zhuǎn)頭就來砸我們的場子——
閉嘴！陸時川突然撲向?qū)Ψ�，兩人在滿地碎玻璃上扭打。謝晚凝看見他后背的校服漸漸被血浸透，終于鼓起勇氣沖過去，用身體護住他蜷縮的后背。
瘋了嗎你！陸時川的聲音帶著哭腔，指尖拼命想把她推開，卻在摸到她掌心的血時僵住。藍發(fā)男的鋼管停在半空，看著兩個渾身是傷的少年，突然啐了口唾沫：算你們狠，老子沒空陪小孩子玩過家家。
腳步聲消失在鐵門后，謝晚凝才敢松開緊咬的嘴唇。陸時川的體溫透過單薄的校服傳來，他滾燙的額頭抵在她頸窩，急促的呼吸蹭得她耳垂發(fā)癢：你是不是傻萬一他們——
那你呢謝晚凝打斷他，指尖顫抖著解開他的校服紐扣，繃帶下的傷口猙獰可怖，為什么不告訴我你以為賣了摩托車，替陳小雨交了學(xué)費，就能瞞著所有人嗎
陸時川別過臉去，喉結(jié)在染血的衣領(lǐng)間滾動：你每天連糖紙都要收進鐵盒，我怎么舍得讓你看見這些臟東西他忽然伸手，用沒受傷的指尖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別哭啊，我后背沒那么疼，真的——
還騙我！謝晚凝的眼淚砸在他手背上，你校服里的創(chuàng)可貼都是我上周送的鯨魚圖案，剛才打架時，你明明是用受傷的那只手護著我的頭——
少年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原來你都看見啦他忽然低頭，在她沾滿灰塵的手背上輕輕吹了口氣，疼嗎回去我給你涂紫藥水，味的那種——
都什么時候了還貧嘴！謝晚凝捶他肩膀，卻在觸到他結(jié)痂的舊傷時哽咽。遠(yuǎn)處傳來警笛聲，陸時川忽然撐起身子，把她往自己懷里攏了攏：別怕，警察來了。以后…我再也不單獨來這種地方了。
救護車的藍光映進廠房時，陸時川忽然從校服內(nèi)袋掏出個皺巴巴的紙袋，里面躺著半塊沒吃完的蛋糕：本來想買給你當(dāng)圣誕禮物，結(jié)果路上被撞歪了。他看著她驚訝的眼神，耳尖通紅，便利店阿姨說，和眼淚更配。
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從破洞的屋頂灑下來，照亮他睫毛上未干的血跡。謝晚凝忽然想起他課桌里藏著的、寫滿她名字的草稿紙，想起他每天繞遠(yuǎn)路只為和她同乘一班公交，原來那些藏在惡作劇下的溫柔，早已在危險來臨時，化作護她周全的鎧甲。
警笛聲越來越近，陸時川忽然在她耳邊低語：其實剛才你沖過來的時候，我真的怕極了。怕你受傷，更怕你知道我藏在暗處的狼狽，就再也不愿讓我靠近。
謝晚凝抬頭，看見他眼底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像落滿星光的深潭。她忽然湊近，在他受傷的嘴角輕輕碰了碰：笨蛋，我怕的是你獨自面對危險，卻不讓我知道。
少年瞬間僵硬，連傷口的疼痛都忘了。直到醫(yī)護人員的腳步聲傳來，他才傻乎乎地笑出聲，指尖勾住她的小指：謝晚凝，你剛才親我了。
那是消毒！謝晚凝別過臉，卻忍不住勾住他的手指。廠房外的雪地上，兩串交疊的腳印延伸向暖光閃爍的便利店，就像他們的未來，哪怕布滿荊棘，也終將在彼此的溫暖中，踏出一條只屬于他們的路。
第九章：告白
醫(yī)院消毒水的氣味刺鼻，陸時川躺在病床上，纏著繃帶的手臂吊在胸前，卻依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謝晚凝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用棉簽蘸著碘伏，輕輕擦拭他臉上的擦傷。
嘶——陸時川故意夸張地倒抽一口冷氣。
謝晚凝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更輕了些：裝什么裝，剛才打架的時候沒見你這么嬌氣。
那不一樣，陸時川歪著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在你面前，我當(dāng)然得裝得柔弱一點，好讓你心疼心疼我呀。
謝晚凝的耳根微微發(fā)燙，避開他的視線，嘟囔道：就會貧嘴。
病房里安靜下來，只有棉簽觸碰皮膚的細(xì)微聲響。陸時川突然開口：那天在工廠，你沖過來的時候，我真的嚇?biāo)懒�。他的聲音難得認(rèn)真，我不怕疼，不怕打架，可我怕你出事。
謝晚凝的手頓了頓，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眸子，此刻滿是溫柔與擔(dān)憂。
你為什么要瞞著我謝晚凝輕聲問，替陳小雨交學(xué)費，和混混起沖突…這些事你都可以告訴我的。
陸時川別過臉，喉結(jié)動了動：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么狼狽的一面。你總是干干凈凈的、漂漂亮亮的，像個小公主。我怕…怕你嫌棄我。
陸時川，你是個笨蛋嗎謝晚凝放下棉簽，認(rèn)真地說，我從來都沒嫌棄過你。你幫陳小雨的事，只會讓我覺得你很善良，很勇敢。
陸時川猛地轉(zhuǎn)過頭，眼睛亮得驚人：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謝晚凝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陸時川突然掙扎著要坐起來，謝晚凝連忙伸手扶他。你小心點！她嗔怪道。
陸時川握住她的手，不肯松開。謝晚凝，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喜歡你，不是鬧著玩的那種喜歡，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喜歡。
謝晚凝的心跳驟然加快，她能感覺到陸時川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我…我知道了。她低下頭，不敢看他。
你知道什么呀陸時川湊得更近，溫?zé)岬暮粑鬟^她的臉頰，我要你清清楚楚地說出來，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謝晚凝抬起頭，迎上他熾熱的目光。我愿意。她輕聲說。
陸時川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他不顧受傷的手臂，一把將謝晚凝拉進懷里。太好了，他在她耳邊喃喃道，我等這句話等好久了。
謝晚凝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里滿是甜蜜。你呀，以后不許再瞞著我做危險的事了。她抬起頭，認(rèn)真地說。
遵命，我的女朋友。陸時川笑著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以后我的一切都告訴你，再也不藏著掖著。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幾個同學(xué)涌了進來，手里還提著水果和零食。
喲，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呀班長打趣道，小情侶在這兒膩歪呢
謝晚凝的臉?biāo)查g紅透，想要從陸時川懷里掙脫出來，卻被他抱得更緊。就是膩歪了，怎么著了陸時川得意地說，這是我女朋友，以后都別打她主意啊。
同學(xué)們一陣哄笑，病房里充滿了歡聲笑語。謝晚凝看著陸時川燦爛的笑容，心里暖暖的。這一刻，她覺得所有的等待和忐忑都是值得的。
夜幕降臨時，同學(xué)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病房里只剩下陸時川和謝晚凝。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整個房間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
你說，我們以后會一直這么好嗎謝晚凝靠在陸時川肩上，輕聲問。
陸時川低頭看著她，眼神堅定：當(dāng)然會。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他頓了頓，又說，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以后也要一直在我身邊。
謝晚凝抬起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我答應(yīng)你。
窗外的月光如水，見證著這對戀人的甜蜜誓言。在這寂靜的夜晚，兩顆年輕的心緊緊相依在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第十章：阻礙
冬日的晨光透過教室窗戶，在謝晚凝的課桌上灑下斑駁光影。她正低頭整理陸時川拜托她保管的漫畫書，忽然聽見走廊外頭傳來壓抑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陸時川的家里人找到學(xué)校來了！前排女生壓低聲音，說是要讓他轉(zhuǎn)學(xué)，徹底斷絕和謝晚凝的關(guān)系。
漫畫書啪地合上，謝晚凝指尖微微發(fā)顫。自從公開戀情后，陸時川總會在課間翻窗到她教室，把溫?zé)岬哪滩枞M她手里；放學(xué)時繞遠(yuǎn)路送她回家，故意踩地上的積雪，濺起的雪花落在她圍巾上；甚至在月考時，偷偷把寫滿解題思路的紙條折成紙飛機，精準(zhǔn)地落在她課桌上。
此刻教室后門突然被推開，陸時川校服領(lǐng)口歪斜，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神卻亮得驚人：跟我來。他不由分說地牽起她的手，穿過走廊時，謝晚凝聽見辦公室方向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正是陸時川父親的聲音。
天臺的鐵門被推開，寒風(fēng)卷著雪粒撲面而來。陸時川松開她的手，卻又立刻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笨拙地繞在她脖子上：我爸從生意伙伴那兒聽說我打架的事，又查到我們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正和班主任鬧呢。
謝晚凝看著他通紅的耳朵，伸手輕輕撫平他皺起的眉頭：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我才不會轉(zhuǎn)學(xué)。陸時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昨天晚上我翻出初中時的日記本，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和你有關(guān)的事。那時候你在隔壁班，我故意把籃球砸進你們教室，就為了看你彎腰撿球的樣子。
謝晚凝的心跳漏了一拍：原來那不是意外
當(dāng)然不是。陸時川低頭笑了，睫毛在眼下投出細(xì)碎的陰影，后來你轉(zhuǎn)學(xué)，我氣得把所有漫畫都撕了。再后來聽說你又要轉(zhuǎn)回來，我提前三天就把靠窗的座位占好，還特意拜托值日生每天擦兩遍。
天臺的風(fēng)鈴?fù)蝗欢．?dāng)作響，謝晚凝想起剛轉(zhuǎn)學(xué)那天，陸時川雖然嘴上嫌棄，卻默默把她的書包放在干凈的桌面上。原來那些看似捉弄的舉動，早就是少年笨拙的喜歡。
可你爸爸不會輕易妥協(xié)的。謝晚凝輕聲說，他剛才在辦公室說，我會影響你‘混世’的形象。
陸時川突然把她抵在墻上，鼻尖幾乎相觸：什么混世不混世的，我只想混在你身邊。他的呼吸掃過她凍紅的臉頰，上周我媽偷偷給我塞了張卡，說讓我請‘小女朋友’吃火鍋。你看，其實有人支持我們的。
謝晚凝被逗笑，卻在看見他眼底的疲憊時心疼起來。她伸手理了理他凌亂的頭發(fā)：要不我們暫時…保持距離等你和家里人談好。
不要！陸時川的聲音帶著委屈，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我等了這么久才牽到你的手，現(xiàn)在要我放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在每個指尖輕輕落下一吻，大不了我現(xiàn)在就去紋身，把你的名字紋在心臟上面。
說什么傻話。謝晚凝臉頰發(fā)燙，卻反手勾住他的小指，那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明天就去你家，親自和叔叔阿姨解釋。
陸時川眼睛一亮，突然把她整個人抱起來轉(zhuǎn)圈：我就知道我的凝凝最勇敢啦！不過…去我家之前，能不能先獎勵我一個——他突然湊近，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味的吻
謝晚凝的臉?biāo)查g紅透，卻沒有躲開。寒風(fēng)中，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交疊，陸時川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像是捧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遠(yuǎn)處傳來上課鈴響，他卻舍不得松開，直到謝晚凝輕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再不走，就要被教導(dǎo)主任抓包了。
那就被抓包好了。陸時川耍賴似的把下巴擱在她肩上，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謝晚凝是我陸時川認(rèn)定的人，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天臺下，陸時川父親的怒吼聲隱約傳來，可此刻緊緊相擁的兩人，只聽見彼此劇烈的心跳聲。原來愛情最動人的模樣，就是在面對阻礙時，依然愿意握緊對方的手，共同迎接未知的挑戰(zhàn)。
第十一章：破局
周末清晨，謝晚凝站在陸時川家別墅門前，深吸一口氣按響門鈴。寒風(fēng)卷起她發(fā)梢的碎發(fā)，手中提著的水果籃微微發(fā)顫。昨晚陸時川在電話里反復(fù)叮囑別怕，有我在，此刻卻不見人影，想必是被父親叫去訓(xùn)話了。
你就是謝晚凝開門的女人妝容精致，目光卻像冰錐般掃過她的粉色毛呢外套，進來吧，時川在書房。
穿過鋪著波斯地毯的長廊，謝晚凝聽見書房內(nèi)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你以為談個戀愛就能證明自己長大了陸父的怒吼震得門框發(fā)顫，看看你現(xiàn)在的成績，數(shù)學(xué)從年級前十掉到三十名，還跟校外混混打架！
那是為了幫同學(xué)！陸時川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而且我保證下月考一定重回前十，您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謝晚凝輕叩房門，推門而入時正撞見陸時川泛紅的眼眶。他立刻起身擋在她面前，像是護崽的小獸：爸，您有什么沖我來，別為難她。
陸父冷笑一聲，將一疊照片甩在桌上。照片里，陸時川在醫(yī)院纏著繃帶，謝晚凝正彎腰為他擦拭傷口，動作親密得刺眼。這就是你說的不影響學(xué)習(xí)他指著照片，她能給你什么幫你考上重點大學(xué)，還是繼承家族生意
伯父，這些事我可以解釋。謝晚凝突然從陸時川身后站出來，指尖掐著掌心讓自己鎮(zhèn)定，時川打架是為了幫家境困難的同學(xué)，成績下滑也是因為分神處理這些事。她轉(zhuǎn)向陸時川，目光溫柔，其實上周你熬夜做的模擬卷，我偷偷拿去給老師批改了，進步非常大。
陸時川愣住，想起那些被他藏在抽屜深處的試卷。原來深夜里她借口借筆記拿走的，不只是課本。
陸母突然開口打破僵局：小凝，陪阿姨去廚房泡杯茶吧。她拉著謝晚凝的手離開時，在陸時川耳邊輕聲說：好好和你爸談。
廚房氤氳的茶香中，陸母用銀匙攪動著紅茶：我見過時川所有前女友，只有你讓他眼里有光。她從櫥柜里取出相冊，翻到初中那頁，泛黃的照片里，陸時川正踮腳往隔壁教室窗戶張望，那時候他每天都要念叨‘謝晚凝今天穿了白裙子’。
謝晚凝的眼眶發(fā)熱，想起天臺告白時陸時川說的話。原來年少時的喜歡，早已深種。
與此同時，書房里的氣氛逐漸緩和。陸時川將平板電腦推到父親面前，屏幕上是他熬夜制作的學(xué)習(xí)計劃表，每個學(xué)科都標(biāo)注著詳細(xì)的提升方案。爸，我知道您希望我繼承公司，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謝晚凝不是拖累，她是我想變得更好的理由。
這時，謝晚凝和陸母端著茶點走進來。陸時川立刻起身接過她手里的托盤，不經(jīng)意間手指相觸，他趁機在她掌心輕輕撓了撓。
伯父，這是我整理的錯題集。謝晚凝將厚厚的筆記本放在桌上，時川很聰明，只是以前沒找到學(xué)習(xí)方法。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和他組成學(xué)習(xí)小組，互相監(jiān)督。
陸父翻看筆記本時，視線突然定格在扉頁。那里貼著張便利貼，是陸時川工整的字跡：今天幫凝凝解出了數(shù)學(xué)壓軸題，獎勵自己一顆糖。
其實…我還準(zhǔn)備了個驚喜。陸時川突然掏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畫面里，陳小雨站在教室里，對著鏡頭深深鞠躬：謝謝陸時川同學(xué)和謝晚凝同學(xué)，我終于可以繼續(xù)上學(xué)了。
陸母紅了眼眶，陸父的手指在筆記本邊緣摩挲許久，終于開口：下月考，如果成績回升，你們可以繼續(xù)交往，但必須以學(xué)業(yè)為重。
耶！陸時川突然跳起來，不顧父母在場，一把將謝晚凝抱進懷里轉(zhuǎn)圈圈，聽到?jīng)]我爸同意了！
謝晚凝被他晃得頭暈，臉頰卻笑出了酒窩。陸父輕咳一聲，陸時川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她，卻仍緊緊攥著她的手。
臨走時，陸母塞給謝晚凝一袋手工餅干：下次再來玩，時川房間里全是你的照片，他還不許我收拾。
別墅外，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陸時川突然把謝晚寧抵在院墻邊，鼻尖相觸：剛才在我家，你好勇敢。他的拇指輕輕擦過她泛紅的臉頰，獎勵你——
話音未落，溫?zé)岬奈且崖湎�。遠(yuǎn)處傳來孩童的嬉笑，陸時川卻像沒聽見般，將她摟得更緊。這一刻，所有的阻礙都成了背景，唯有眼前人，是他拼盡全力守護的未來。
第十二章：圓滿
盛夏的蟬鳴在梧桐樹梢此起彼伏，陽光透過教室窗戶斜斜地灑在謝晚凝的課桌上，映得她發(fā)梢像是鍍了一層金邊。距離那場與陸時川父母的談判，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年，曾經(jīng)的阻礙早已化作他們攜手前進的動力。
陸時川踩著上課鈴溜進教室，額角還沁著細(xì)密的汗珠，校服領(lǐng)口微微敞開。他將一袋還冒著冷氣的味冰淇淋放在謝晚凝桌上，挑眉笑道：剛從校門口便利店搶的，最后一袋，賞臉收下
謝晚凝抬頭，嘴角不自覺上揚，伸手替他整理好歪斜的領(lǐng)帶：又逃課去打球了
冤枉啊！陸時川夸張地捂住心口，順勢握住她的手，我是去給我們的‘學(xué)習(xí)小組’占圖書館的位置，畢竟某人說要在期末考前把我的數(shù)學(xué)成績拉到140分以上。他故意湊近，溫?zé)岬暮粑鬟^她耳畔，不過…要是凝凝愿意給點特別獎勵，考滿分也不是不行。
周圍同學(xué)發(fā)出一陣哄笑，謝晚凝臉頰發(fā)燙，輕輕推開他：就會貧嘴，快坐好。
自那次破局后，陸時川真的像變了個人。曾經(jīng)總在課本上畫漫畫的他，如今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全是謝晚凝幫他總結(jié)的知識點；以往最頭疼的數(shù)學(xué)題，現(xiàn)在會主動拉著她討論到天黑。而謝晚凝的書桌里，也時常出現(xiàn)陸時川悄悄塞進去的小驚喜——有時候是一顆寫著鼓勵話語的糖果，有時候是他臨摹的她最愛的鯨魚圖案。
課間，陸時川趴在謝晚凝桌上，看著她認(rèn)真刷題的側(cè)臉，手指無意識地在她手背畫圈：凝凝，等高考結(jié)束，我們?nèi)ズ＿叞伞?br />
謝晚凝筆尖一頓，轉(zhuǎn)頭看他：怎么突然想去海邊了
因為你說過喜歡鯨魚，陸時川的眼神溫柔得能溺出水，我想和你一起看真正的鯨魚躍出海面，在沙灘上寫下我們的名字，讓海浪都知道…他突然湊近，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陸時川這輩子，只喜歡謝晚凝一個人。
謝晚凝的心跳漏了一拍，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上課鈴又響了。陸時川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座位，臨走前還不忘朝她比了個心。
日子就在這樣甜蜜又充實的氛圍中一天天過去。高考結(jié)束那天，陸時川在考場外捧著一大束紅玫瑰，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單膝跪地：謝晚凝同學(xué)，恭喜你完成人生大事�，F(xiàn)在…可以考慮一下和我談場‘一輩子’的戀愛了嗎
謝晚凝又羞又喜，周圍的同學(xué)紛紛起哄。她接過玫瑰，輕輕點頭。陸時川立刻跳起來，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以后換我陪你走接下來的路。
填報志愿時，兩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同一所大學(xué)。開學(xué)那天，陸時川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謝晚凝。見到她的瞬間，他眼睛一亮，伸手揉亂她的頭發(fā)：我家凝凝上大學(xué)了，得趕緊看好，不然被別的男生拐跑了怎么辦。
誰要被你看著。謝晚凝嗔怪道，卻主動挽上他的胳膊。
大學(xué)的生活豐富多彩，陸時川加入了籃球社，每次比賽謝晚凝都會坐在觀眾席的最前排，為他吶喊助威。而謝晚凝參加的文學(xué)社活動，陸時川也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雖然他總吐槽那些詩詞晦澀難懂，卻會認(rèn)真記下她喜歡的每一首詩。
某個周末，陸時川神秘兮兮地將謝晚凝帶到學(xué)校后山。夕陽西下，山坡上鋪滿了用蠟燭擺成的心形，中間是謝晚凝，嫁給我?guī)讉�大字。
陸時川緊張地攥著戒指盒，聲音微微發(fā)顫：從初中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這輩子最想留住的人。這幾年，謝謝你陪我從一個‘混世魔王’變成更好的人。凝凝，你愿意…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嗎
謝晚凝早已泣不成聲，拼命點頭：我愿意。
陸時川激動地將她抱起，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然后小心翼翼地為她戴上戒指。在漫天晚霞的見證下，他低頭吻住她，這個吻比以往任何一個都要深情，都要綿長。
多年后，當(dāng)他們帶著孩子重游校園，陸時川仍會指著教室的角落，對孩子說：當(dāng)年，你媽媽就坐在那兒，讓我一眼就淪陷進去了。而謝晚凝則會笑著補充：然后這個‘混世魔王’，就用一輩子的時間，證明了他的喜歡。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歲月靜好，而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