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簡白在獸人世界失憶了,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了個貓耳幼崽!
被迫跨物種當媽的她,在異世界開起
喵嗚食堂,帶娃日常火爆直播間,還意外發(fā)現(xiàn)獸人幼崽的各種可愛小秘密。
直到一天,接兒子放學的簡白,撞見西裝革履的清冷教授,他頸后貓耳竟和緬因貓一樣!
兒子還說他是爸爸。記憶瞬間涌來,原來一切早有伏筆。
1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的白熾燈在視網(wǎng)膜上烙出青紫色的光斑。我迷迷糊糊聽見機械音在報數(shù):體溫36.8℃,幼崽體征正常......
簡小姐簡小姐醒醒!
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蹭著我的鎖骨,我勉強撐開眼皮,正對上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巴掌大的粉紅毛團蜷在我頸窩里,細聲細氣地咪嗚著,尾巴尖沾著淡金色的黏液。
恭喜母子平安,幼崽重3.2公斤,轉(zhuǎn)化形態(tài)持續(xù)時間......白大褂醫(yī)生推了推金絲眼鏡,尾巴尖從白袍下探出來晃了晃——是只柴犬變的。
等等!我猛地坐起來,小貓崽順著睡衣滾到被單上,四只梅花爪在空中亂蹬,這這這是我生的�。。∥疑艘恢回垼。�!
您的孕檢記錄顯示是跨物種妊娠。醫(yī)生劃動屏幕調(diào)出檔案,尾巴在身后晃成蒲公英,人類與貓族結(jié)合確實罕見,不過您看這耳朵形狀......
我愣愣看著襁褓里粉嘟嘟的奶團子,小貓崽正用湛藍的琉璃眼珠盯著我,頭頂支棱著兩簇白色絨毛,像團會呼吸的棉花糖。
我眼前一黑,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午后。陽光透過病房窗戶斜斜切進來。手腕上的光腦滴滴滴——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點擊光腦發(fā)現(xiàn)是不斷推送的信息通知,我盯著全息投影里那不斷閃現(xiàn)的信息,后知后覺地摸向纏著醫(yī)療繃帶的手腕。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某種奶香鉆進鼻腔,轉(zhuǎn)頭就看見護士抱著襁褓站在門口。
A-7482號患者,該喂夜奶了。護士懷里的那團雪白生物正閉著眼睛咂吧著嘴。我接過襁褓的手有點發(fā)抖。幼崽突然睜開琉璃似的眼睛,爪尖勾住我的病號服,他團成一團雪白的毛球正蜷在我臂彎里,粉色肉墊按著我輸液的針頭。他打著奶呼嚕,頭頂支棱著雪白的獸耳,尾巴尖卻泛著星輝般的微光。
該喂夜奶了。護士將溫好的奶瓶遞過來,我望著襁褓里皺巴巴的小臉,突然想起穿越前寵物店剛出生那窩奶貓。鬼使神差地,我用指尖沾了點奶點在簡白鼻尖。
護士說這孩子特別聰明,剛出生就會用尾巴卷奶瓶。
這個雪白色的團子盯著我手中的奶瓶,琥珀色的瞳孔映著窗外的月光。尾巴倏地纏住奶瓶,肉墊一推一送,竟自己抱著奶瓶吮吸起來。護士笑著搖頭:到底是獸人幼崽,連喝奶都比人類嬰兒利索。
我怔怔看著貓崽崽尾巴卷著奶瓶喝奶的模樣,高中時在寵物店打工照顧毛茸茸的記憶突然翻涌。那些早上起來沖羊奶粉的日子,那些用注射器喂藥的小橘貓,那些把奶糕搓成小顆粒的下午……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床單,突然有了主意。
2
三個月后,我的直播間支起喵嗚食堂。
今天教大家做幼崽過渡餐——鱈魚蔬菜泥。我將銀鱈魚放在砧板上,刀刃沿著魚脊劃開珍珠白的皮肉,鏡頭特寫里,刀刃劃過的紋路像初雪落在月光緞面上。
選深海銀鱈魚要挑這種鱗片泛銀粉的,肉質(zhì)細嫩刺又少。我捏住魚尾輕輕一抖,整片魚皮像蟬蛻般滑落,露出凝脂似的魚肉,記得用陶瓷刀,刀刃自帶抗菌涂層。
蒸鍋飄起白霧時,簡白在嬰兒椅里踢起小腿,尾巴尖的絨毛沾著星點口水。我趁機將胡蘿卜切成小花形狀,西蘭花掰成小樹冠:蔬菜要蒸到能用勺子輕松壓成泥,但又要保留纖維質(zhì)感。
�!〞r器響起,我將蒸軟的胡蘿卜放進研磨碗。鏡頭推進特寫,橙紅的胡蘿卜泥如晚霞般舒展。
簡白坐在嬰兒椅里踢腿,尾巴尖隨著我的動作左右搖晃。彈幕飄過:
【主播兒子耳朵動了一下!是貓貓折耳嗎】
【那尾巴搖得像我家柴犬看見飯盆!】
【求同款圍兜!貓貓耳朵好可愛!】
【求鏈接+1!我也想要個毛兒子!】
我笑著把蒸軟的胡蘿卜碾成泥,簡白突然伸手抓向操作臺。鏡頭里,他肉嘟嘟的手腕內(nèi)側(cè)隱約露出銀灰色的紋路:看來我們簡白等不及想幫忙了。
我笑著用他的小手啟動裝著鱈魚塊的輔食機,白白的鱈魚在輔食機里化作云朵狀絮凝物。當西蘭花泥混入時,輔食機里泛起翡翠色的漣漪。
加半勺亞麻籽油,能讓營養(yǎng)更好吸收。我轉(zhuǎn)動著計量勺,金黃的油滴在玻璃器皿中折射出碎鉆光芒。
再撒點豬肝粉補鐵,這可是幼崽成長必需的元素。
從輔食機里將打好的食材取出,讓這些混合泥在麥飯石鍋里小火煨著,香味不斷飄出來,簡白的尾巴搖出殘影。
我舀起一勺放在他唇邊吹吹,他嗷嗚一口把這口鱈魚蔬菜泥吞下,嘴巴一動一動地帶著耳后的雪白地胎發(fā)輕輕顫動。
彈幕突然炸開:
【啊啊啊太可愛了�。�!主播同款兒子好想擁有!】
【耳朵真的在動!像小兔子在聽聲音!】
【那尾巴搖得比我咖啡機打奶泡還快!】
【求同款輔食機!柴犬幼崽能吃嗎】
觀眾數(shù)突破五萬時,我正在演示如何把新鮮豬肝烘干并搓成小顆粒。簡白突然用尾巴卷住我的袖口,奶聲奶氣地說:媽嗚喵嗚。
我愣了一下,顧不上手里旋轉(zhuǎn)的豬肝顆粒,興奮地抱起嬰兒椅里的簡白:天哪我們寶貝是會叫媽媽了嗎
彈幕瞬間炸開:
【啊啊啊我也聽到了!是媽嗚喵嗚!aswl】
【會叫媽媽啦!啊啊啊好有愛!】
【那聲媽媽我心都化了】
【耳朵耳朵!崽崽耳朵出來營業(yè)啦!】
下播后,我抱著簡白坐在飄窗前。月光落在他耳后,雪白地貓耳在夜色里泛著微光。
護士說過,獸人幼崽三到五歲會逐漸隱藏動物特征,但總有幾處會暫時保留——比如簡白這對毛茸茸的耳朵和好動的尾巴。
簡白喜歡今天的蔬菜飯嗎我輕點他耳尖,那里立刻泛起可愛的粉暈。他忽然用臉蛋蹭我手心,尾巴卷住我的手指,撲在我懷里。
我抱著簡白,輕聲給他講著光腦上下載的童話故事。
3
三年時光在簡白的奶香味里轉(zhuǎn)瞬即逝。他現(xiàn)在能穩(wěn)穩(wěn)當當用尾巴當?shù)谌龡l腿坐在椅子上,垂到腰際的銀白頭發(fā)總被隔壁鄰居家的孔雀妹妹編成兩個啾啾。
每天早上,他都要踮著腳用肉墊按亮全息投影,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今天直播做什么好吃的呀
我的美食賬號喵嗚食堂有二十三萬粉絲。
今天準備做貓爪曲奇。我一邊在廚房準備食材與工具一邊回答簡白。
簡白突然擠進鏡頭,尾巴尖沾著奶泡在鏡頭前晃悠,彈幕瞬間炸開一片。
【可愛血包警告�。。 �
【貓貓教永不為奴】
【小簡白營業(yè)啦】
我直播間的粉絲們興奮地和簡白做著互動,我的貓崽崽已經(jīng)是我直播間地流量擔當啦。
春雨淅瀝的傍晚,簡白蹲在飄窗上抖耳朵,糖霜似的爪墊在玻璃上按出梅花印。我正給新烤的貓爪曲奇畫肉墊紋路,忽然聽見他尾巴拍打窗臺的噠噠聲——這是發(fā)現(xiàn)新奇事物的警報。
麻咪!大尾巴!簡白整個貼在玻璃上,蓬松的銀白尾巴炸成蒲公英。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庭院玉蘭樹影里踱出一只灰銀色緬因貓,月光順著它緞子般的毛發(fā)流淌。
我攥緊沾著面粉的圍裙邊——它翡翠般的眼瞳盛著某種令人心悸的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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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我蹲下來與它平視,打蛋器上的面糊滴落成小月亮。緬因貓歪頭蹭過門框,尾巴尖卷起片凋落的海棠花瓣,它輕巧地躍上石階,爪墊踩過落葉到我面前蹲下。
或許你餓啦我掰開新烤的曲奇,它低頭嗅了嗅卻沒有咬,反而用鼻尖將餅干推給扒著門框的簡白。
幼崽興奮地豎起耳朵:大貓貓給我的!緬因貓忽然伸爪按住簡白亂晃的尾巴,低頭替他舔順翹起的尾尖絨毛——這畫面太過溫馨,惹得直播間瞬間刷滿彈幕。
【救命!大貓貓用尾巴給白白擦嘴的樣子好像老父親給娃擦口水!】
【白白的尾巴和大貓貓纏在一起了啊啊啊!】
【白白在蹭大貓貓的下巴!】
我轉(zhuǎn)頭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對這只緬因貓邀請道:今晚或許可以邀請你來家里吃飯嗎
這只緬因貓聽懂了似的,走進了我們的庭院。
晚餐時緬因貓端坐在簡白的兒童椅旁,看著我用番茄醬給蛋包飯畫笑臉。
當簡白把胡蘿卜偷偷撥到桌角,它立刻用尾巴卷起叉子,將橙紅的蔬菜塊推回幼崽碗里。
要不要嘗嘗奶油蘑菇湯我舀了半勺吹涼,緬因貓卻偏頭避開銀匙,就著我的手直接輕舔碗沿。溫熱的觸感掠過指尖時,我恍惚了一霎總有種熟悉感縈繞在我的心頭。
它離開時銜走了簡白送的毛線小魚,我望著它消失在花墻后的背影,月光灑在他在灰銀色背毛上鍍了層珍珠粉。
在我轉(zhuǎn)身抱著簡白安撫著他睡覺的時候,我沒看到花墻后已經(jīng)離開的大貓又折返回來,他湛藍的眼眸定定地望著我和簡白,眼底是滿是不舍與溫情。
很長一段時間,我總是期待那天闖入家里地緬因貓能再次到來,可是他再也沒有再次出現(xiàn)。
4
清晨踏著朝陽,我給已經(jīng)五歲并且即將進入幼兒園地簡白準備便當,叮囑他在學校和同桌鱷魚寶寶好好相處,不要惹兔子老師生氣,簡白乖乖地答應(yīng),卻趁我不注意偷偷吃我準備在便當里的小曲齊。
簡白!我佯裝生氣,他卻又用尾巴卷走一片三文魚刺身,笑著說媽媽做的便當太好吃啦我沒忍住嘛,然后噠噠跑到兒童書桌前繼續(xù)解數(shù)學題。全息屏幕上跳動著三維幾何圖形,他肉嘟嘟的指尖在虛空劃動,公式列得像書本中一樣整齊。
媽媽你看!他忽然蹦過來,屏幕里旋轉(zhuǎn)的立方體突然展開成平面,這個解法比老師教的快三倍!
我揉著他毛茸茸的后腦勺,忽然想起今早新聞里說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打工的斑馬和黃牛集體曠工在街道上開屏表演,不知道簡白長大后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幼兒園放學前突然下起暴雨。我騎著自行車趕到學校時,接孩子的人群已經(jīng)散去。監(jiān)控室里,園長調(diào)出畫面:穿月白色西裝的男人撐著透明雨傘,簡白正趴在他肩頭打瞌睡,尾巴纏住男人的脖頸。
這是敘白先生,清大的數(shù)學教授。園長是只戴金絲眼鏡的波斯貓,尾巴尖繞成問號,他說您同意他今天接孩子做思維訓練。
我盯著全息投影里那張臉。男人有雙琥珀色的眼睛,鼻梁上架著銀絲眼鏡,舉手投足間帶著雪松的清冷氣息。簡白在他懷里翻了個身,露出和他如出一轍的藍色眼眸。
報警鈴按到一半,公寓門鈴響了。簡白正被男人抱在懷里,男人領(lǐng)帶歪斜,西裝下擺沾著可疑的白色絨毛。
簡單女士他聲音像大提琴低音部,我是簡白的……
簡白突然喵嗚一聲,尾巴啪地拍在他臉上。男人眼鏡歪到鼻尖,露出水藍色的瞳孔。
我看著他的臉龐,竟然莫名地留下眼淚:你到底是……
是爸爸。簡白突然開口,奶聲奶氣卻異常清晰,他身上有和媽媽一樣的味道。
男人指尖抵住眉心,銀白毛發(fā)從脖頸蔓延,尖耳朵彈出來抖了抖,一條雪白蓬松的尾巴在身后炸開。
我手中的通訊器哐當?shù)舻�。是那天那只緬因貓�?br />
突然,一段記憶席卷我的腦海。
5
蟬鳴粘稠的七月午后,動物醫(yī)院冷氣開得很足。我抱著給花栗鼠輸液的營養(yǎng)劑穿過走廊,看見玻璃門被撞得叮咚作響。
年輕男人逆著光站在掛號處,白襯衫后擺沾著血跡。他懷里蜷著只雪豹幼崽,銀灰色尾巴無力地垂落,尾尖還勾著片楓葉。
請救他。他轉(zhuǎn)身時我聽見冰層碎裂的聲音,金絲眼鏡后的瞳孔是冰藍色,像封存著西伯利亞的凍土。
消毒水味里混入雪松氣息的瞬間,我手背的絨毛突然豎了起來。后來敘白總說那天我耳朵都變成了淡粉色,抱著醫(yī)療箱同手同腳的樣子像只受驚的垂耳兔。
我們一起漫步在香樟道上,看著我們腳下的影子逐漸湊近;
我們一起在電影院,倚靠在彼此的肩膀上;
我們一起看日出日落,在彼此的人生中規(guī)劃未來。
實驗室爆炸那天,我正在烤檸檬撻。砂糖在瓷碗里堆成雪山,指尖還沾著敘白早晨解題時蹭到我掌心的墨水。
奶油在齒間化開苦澀,我望著電視新聞里實驗室上方騰起的黑煙,手中的打發(fā)器掉落在地上。
不,敘白,敘白不會的我喃喃自語道,我轉(zhuǎn)身,不管身上還穿著睡衣與拖鞋,沖出門外,我要見到他。
我的手顫抖著摸出車鑰匙,還有一個路口就到敘白的實驗室,但是我在車上就能清晰的看到實驗室上空漂浮的爆炸黑煙。
轉(zhuǎn)彎時,一輛白色面包車失控的朝著我駛來,我眼前有一片白光,之后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兔子醫(yī)生跟我說我遭遇了車禍但萬幸我和寶寶都沒有受傷。
寶寶我怔怔地重復著醫(yī)生地話,我是有寶寶了嗎
兔子醫(yī)生嚴肅地點了點頭,他長長的耳朵一擺一擺,你要注意身體簡白女士,否則你和寶寶地健康都會受到影響。
我輕撫著我的小腹,看著窗外不遠處依稀能看到廢墟的實驗室,滯澀地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度過懷孕地那段時間,記憶里是病房來來往的人,是敘白的同學老師,他們表情難掩悲痛卻盡力安撫著我的情緒,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溫暖的懷抱和跌落在我頸窩中的淚滴,是腹部時而傳來地細微胎動,像腳步輕輕踩過雪原,支撐我渾渾噩噩地度過那段充滿痛苦地時光。
搶救室的紅燈亮起時,冰涼的耦合劑正劃過我小腹,醫(yī)生兔子的長耳朵掃過檢測儀:不要怕,寶寶準備好要出來見媽媽了,心跳很強健哦,要聽聽看嗎
再睜眼時,我竟然失去了當下最令我痛苦的回憶。
忘記了香樟道上彼此靠近的影子;
忘記了電影院映射在彼此肩膀上的燈光;
忘記了一起看過的日出日落;
忘記了敘白;
甚至忘記了我們的寶寶。
他變回人形時,公寓感應(yīng)燈突然大亮,照得他眼眶發(fā)紅:抱歉,我回來的太晚了。
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是一個國外極端組織為了阻止敘白參與的科研實驗的順利進行,策反了實驗室的那只白狐研究員,謀劃了這次的爆炸事件。
我在火焰竄起的時候變成了貓,從通風管道里面逃出來了,但是可能受實驗試劑的影響,我竟然變不回去了。
敘白離開后,他的老師找到了他,開展了為期3年的藥劑代謝研究,終于成功消除了實驗藥劑對敘白的影響。
我的眼淚不自覺從臉頰落下。
對不起敘白,我竟然,把你忘記了。
敘白將我攬到他懷里,輕吻我臉頰上落下的淚珠。
敘白對著我溫柔道:其實我很慶幸你能忘記,因為我知道那段回憶對你來說太痛苦了。
簡白已經(jīng)躥上他肩頭,尾巴纏住他手腕。男人轉(zhuǎn)頭把簡白放在我們中間,摸了摸簡白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枚褪色的毛線小魚,邊緣被過多地撫摸已然褪色起球。
我曾以為我再也無法重新變成人陪伴你。
你記得兩年前,曾經(jīng)來這里覓食的那只流浪貓嗎他嗓音突然放軟,我曾經(jīng)悄無聲息地來看過你。
我怔怔摸著毛線小魚上磨損的搭扣。
是那只緬因貓。
那只配年幼地簡白玩耍,給他舔毛,然后離開的大貓。
你說過要留下我。敘白突然握住我手腕,體溫比常人低些,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嗎
簡白突然喵嗚一聲,尾巴把我們倆的手卷在一起。
窗外雨停了,月光在他銀白頭發(fā)上流淌成河。
還有。他忽然單膝跪地,尾巴尖卷著枚戒指,五年前就該給你的。
簡白突然喵嗚一聲,用尾巴把我們倆的手卷成愛心形狀。窗外星光閃閃,我看見他耳尖的紅暈漫到脖頸,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出啊在身后搖成盛開的白曇花。
6
媽媽!簡白突然撞開廚房門,尾巴上沾著可疑的巧克力漬,敘白爸爸把微積分題集當睡前故事念!
我正往舒芙蕾里加糖霜,轉(zhuǎn)頭看見敘白倚在沙發(fā)上看文件。他領(lǐng)帶松垮,露出鎖骨處暗紅的抑制劑注射痕跡。簡白蜷在他膝頭,尾巴尖有節(jié)奏地拍著他手里的《線性代數(shù)》。
這是親子互動。敘白推了推眼鏡,耳尖泛紅,總比你教他烤餅干把烤箱炸了好。
我舉起沾滿奶油的打蛋器作勢要打,他尾巴突然纏住我手腕。簡白咯咯笑著用尾巴纏住我們兩人,月光從飄窗灑進來,在他頭頂形成銀色光環(huán)。
我鼻子突然發(fā)酸。簡白躥到我膝頭,尾巴沾著奶油在公式間隙畫愛心:媽媽看,這是敘白爸爸教的。
敘白突然伸手,指尖擦掉我眼角的淚:別哭,我們之前在落日余暉下暢想的,其實都實現(xiàn)了不是嗎。
你和簡白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望著他泛紅的耳尖,忽然想起那個梧桐巷的冬夜。那只闖入家里的白貓叼走簡白的玩具時,尾巴掃過我手腕的溫度,和此刻他掌心的溫度一模一樣。
月光漫過飄窗,簡白突然變成小貓形態(tài),蜷在我們中間打呼嚕。敘白的尾巴纏住我的腰,雪白的尾巴在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
其實……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嘆息,當年你喂我的三文魚壽司,我藏在了樹洞里。
我轉(zhuǎn)頭看他,他琥珀色眼睛映著星河:后來樹洞塌了,但味道我記了很久很久。
簡白突然喵嗚一聲,尾巴拍在敘白臉上。
我們笑作一團,窗外的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是要把整個世界的溫柔都揉進這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