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卷:第一世·權(quán)謀燼
章節(jié)1:《血色大婚:滅國太子與黑化女帝》
正文:
紅綢如血浸染九重宮闕,盛國女帝清歡端坐銅鏡前,指尖拂過嫁衣上金線繡的鳶尾紋。這是她與天啟國太子白澤的聯(lián)姻大典,也是兩國止戈的最后籌碼。
陛下,白澤太子已至朱雀門。侍女跪稟。
銅鏡映出她眼底的冷光。世人皆道她昏庸,為美色納敵國質(zhì)子為婿,卻不知三日前白澤夜闖禁宮,一柄折扇抵在她喉間時說的話:聯(lián)姻是假,屠城是真。你若應了,可活。
此刻宮門外馬蹄聲碎,她隔著珠簾望去——白澤一襲絳紅婚服踏月而來,腰間卻懸著天啟玄鐵令。那是調(diào)兵虎符。
吉時到——
禮官長喝聲中,白澤握住她的手。他掌心滾燙,聲音卻似淬了冰:陛下可知,天啟鐵騎最擅夜襲
話音未落,東市方向突然火光沖天。百姓驚呼聲刺破喜樂,清歡猛地掀開蓋頭,只見白澤指尖凝起金光,朱雀門轟然洞開。
你要滅盛國,何須賠上自己她拔下金簪刺向他心口,卻被他反扣手腕。紅燭搖曳間,他眼底映著漸近的火光:因為只有本君的新娘,才能活著看到日出。
宮墻外傳來刀劍墜地的錚鳴,清歡踉蹌著推開雕窗。長街上,盛國子民如潮水般退向?qū)m門,卻被結(jié)界擋在墻外。白發(fā)老嫗懷抱著啼哭的嬰孩,額頭一下下撞在無形屏障上,血痕蜿蜒如蚯蚓。
看見了嗎白澤從身后環(huán)住她,婚服廣袖遮住她視線,天道要盛國亡,本君不過是順應天命。
清歡咬破舌尖,血腥氣混著胭脂香:天命那本宮便做逆天之人!她突然抓起案上玉璽,在眾人驚呼中狠狠咬下。鎏金碎片割破唇舌,卻化作流光沒入咽喉——這是開國太祖留下的秘術(shù),以帝王血祭玉璽,可承國運。
白澤瞳孔驟縮,揮袖打落玉璽時已遲了半步。清歡周身泛起青黑霧氣,發(fā)間金鳳步搖寸寸斷裂。宮燈忽明忽暗間,她染血的指尖點向他眉心:白澤,記住今日之痛。
結(jié)界轟然破碎,逃難的百姓潮水般涌入。白澤欲施法阻攔,卻被清歡攥住手腕。玉璽碎片在她經(jīng)脈中游走,所過之處肌膚龜裂如瓷。
你瘋了強承國運必遭反噬!
瘋的是這世道。她笑得凄艷,耳畔響起亡魂慟哭。那些聲音順著玉璽碎片鉆進靈臺,將最后一絲清明蠶食殆盡。恍惚間,她看到白澤掌心亮起金光,溫暖的氣流護住心脈,而他唇角溢出血絲。
子夜鐘鳴時,盛國皇城已成廢墟。清歡立在殘破的宮墻上,看著白澤率軍退去。天啟鐵騎所過之處,鳶尾花盡數(shù)凋零。
殿下為何不殺她副將低聲問。
白澤抹去嘴角血跡,腰間玄鐵令閃過微光。唯有他自己知道,方才渡給清歡的那縷神魂,正在他心口灼燒出鳶尾印記。
三百里外,清歡對著銅鏡撫上心口。那里跳動的已非血肉,而是浸透怨氣的玉璽殘片。鏡中倒影忽而扭曲,浮現(xiàn)出忘川河畔的幻象——白衣神君跪在血色花海中,腕間鎖鏈沒入三生石。
下一世。她碾碎手中鳳冠明珠,琉璃碎屑混著血淚墜入塵埃,我要你跪著求我。
章節(jié)2:《亡國妖后的復仇手札》
正文:
殘月懸在枯枝上,清歡赤足踏過御花園的霜華。曾經(jīng)灼灼其華的鳶尾花圃,如今只剩焦土中半塊殘破玉璽——那是昨夜白澤擊碎的盛國國璽。
陛下,北境三州……全降了。暗衛(wèi)跪在陰影里,捧上一疊染血的信箋。
清歡摩挲著心口凸起的玉紋,那里跳動的已非心臟,而是與血脈相融的玉璽殘片。每一聲搏動都牽扯著萬千亡魂的嗚咽,在子夜時分化作案頭墨跡——那是自動浮現(xiàn)的《山河祭》,記載著盛國七十二城的氣運脈絡。
傳令幽州守將,開城門迎敵。
陛下暗衛(wèi)愕然抬頭,卻見女帝指尖燃起青焰,將降書燒作灰燼。飄落的紙灰中,隱約浮現(xiàn)出北境百姓的面容,他們跪在城門口,捧著白澤賜下的天啟玉牒。
清歡突然輕笑,蘸著硯中朱砂在宣紙上勾畫。筆鋒過處,墨跡化作金紅符咒,順著地脈滲入宮墻:既然要做亡國妖后,總該有妖后的樣子。
三更梆響時,白澤正在營帳中擦拭佩劍。劍柄鑲嵌的東珠突然泛起血光,這是他與清歡大婚時交換的信物。副將掀簾闖入:殿下!幽州城……
話未說完,大地劇烈震顫。白澤沖出營帳,只見夜空被青綠色極光撕裂,無數(shù)光帶垂落幽州城頭。城墻磚石簌簌剝落,露出內(nèi)里流轉(zhuǎn)的鎏金符咒——正是清歡白日所繪的《山河祭》。
她在用國運獻祭!白澤捏碎東珠,御劍騰空。珠粉在掌心灼出鳶尾烙印,這是那夜渡給她的神魂在示警。
幽州城已化作巨大陣眼,百姓如提線木偶般走向城門。他們額間浮現(xiàn)玉璽紋樣,口中吟唱著古老的祭詞。白澤揮劍斬向陣眼,劍氣卻被反彈回來——陣法中心站著清歡,她發(fā)間簪著半支鳳釵,正是大婚那日被他折斷的。
國運散盡之時,七十二城生靈皆為祭品。清歡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那雪卻在觸及指尖時化作灰燼,太子殿下是要救蒼生,還是救你的新娘
白澤劍尖顫抖,心口鳶尾印滾燙如烙鐵。他看清歡身后的銅鏡,那是盛國皇族的本命法器,此刻鏡中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忘川河畔被鎖鏈禁錮的神君。
你從何時能看見三生石
從你騙我喝下交杯酒那夜開始。清歡突然咳嗽,唇角溢出的血珠凝成玉屑。她將染血的指尖按在鏡面,整個幽州城隨之轟鳴,寅時三刻,陣法大成。殿下還有半柱香的時間殺我。
極光突然暴漲,百姓們齊聲高誦祭詞。白澤的劍穿透清歡心口時,沒有遇到絲毫阻力——她早將玉璽殘片移出靈臺,此刻碎裂的不過是具空殼。
你輸了。清歡虛影浮現(xiàn)在陣眼之上,掌心托著最后一塊玉璽碎片,當真心痛嗎她將碎片按入白澤心口,那處鳶尾印驟然綻放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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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席卷全身時,白澤看見無數(shù)記憶碎片:忘川河邊神君剜心飼花的畫面,三生石上被篡改的命簿,還有清歡在鏡中看到的,那個跪在花海里的自己。
這痛楚,你需記三生。清歡身影逐漸透明,化作萬千光點融入極光。七十二城的百姓突然恢復神智,他們額間玉紋化作鳶尾花瓣,紛紛揚揚灑向天際。
白澤跪在陣眼中央,看著掌心血玉般的花瓣。副將趕來時,只聽到他沙啞的低語:傳令三軍……班師。
千里之外,忘川河泛起漣漪。司命星君將一枚玉簡投入水中,輕笑:第二局,該換本君執(zhí)棋了。
第二卷:第二世·正邪燼
章節(jié)3:《噬心蠱:正道之光墮魔記》
正文:
青云峰頂?shù)某跨婓@起寒鴉,白澤跪在戒律堂青石板上。他腕間縛著鎮(zhèn)魂索,鎖鏈另一端沒入刑臺中央的往生鏡——這是懲戒墮魔者的法器,能照出神魂最深處的業(yè)障。
昨夜你私放魔教妖女,可認罪掌門拂塵掃過他肩頭,在白衣上留下焦痕。
白澤垂眸望著掌心,那里躺著一枚鳶尾花苞。昨夜在思過崖,清歡被縛魔鏈鎖在寒潭中,卻笑著將花苞塞進他手里:正道首徒私會妖女,不怕你的往生鏡么
肅靜!掌門突然厲喝。往生鏡泛起漣漪,顯出一幕幻象:白澤割破指尖,將血滴入清歡腕間縛魔鏈。鐵鏈遇血即溶,化作青煙沒入她心口。
戒律堂嘩然。白澤猛然握緊花苞,尖刺扎入掌心。那不是普通的血,是他種下的噬心蠱。昨夜清歡體內(nèi)魔氣暴走時,他分明看見她靈臺中盤旋的玉璽殘影——那是第一世未散的國運反噬。
孽徒白澤,私通魔教,判剔骨之刑!
刑臺升起時,天際傳來清越鈴音。三十六盞引魂燈破云而至,清歡赤足踏著燈影飄落。她發(fā)間別著半朵枯萎的鳶尾,眼尾朱砂痣紅得妖異:青云派好大的陣仗,搶我的人問過本座么
白澤霍然抬頭。清歡周身魔氣化作蝶群,撞碎往生鏡的結(jié)界。他在紛飛的蝶翼間看到她腰間玉墜——正是第二世他贈的定情信物,此刻卻浸滿血色咒文。
小心噬心蠱……他剛開口,喉間突然涌上腥甜。清歡指尖魔氣暴漲,他腕間鎮(zhèn)魂索應聲而斷。
掌門祭出本命劍:妖女!你對白澤做了什么
不過是讓他看清本心。清歡勾唇輕笑,魔氣凝成的蝴蝶落在白澤眼睫。他瞳孔驟然收縮,看到自己掌心浮現(xiàn)的蠱紋——昨夜種蠱時,清歡竟將母蠱移到了自己體內(nèi)。
噬心蠱開始反噬。白澤踉蹌著起身,本命劍滄溟發(fā)出悲鳴。他看見戒律堂弟子們額間浮現(xiàn)魔紋,清歡的鈴音在耳畔呢喃:殺了他們,你就能活。
清歡,醒醒!他揮劍斬斷魔氣鎖鏈,你靈臺中的玉璽在吞噬神識!
吞噬我的是天命!清歡突然厲喝,魔氣化作鳶尾花藤纏住滄溟劍。她身后的往生鏡碎片映出詭異畫面:白衣神君跪在三生石前,腕間鎖鏈與白澤的鎮(zhèn)魂索一模一樣。
噬心蠱的劇痛席卷全身,白澤感覺靈力在經(jīng)脈中逆行。滄溟劍不受控制地揮出,劍氣掃過之處,戒律堂弟子們的佩劍盡數(shù)折斷。清歡的笑聲混著鈴音刺入耳膜:瞧,正道之光要墮魔了。
掌門結(jié)印的手在顫抖:白澤,你……
師尊,得罪了。白澤突然反手將滄溟劍刺入心口。蠱蟲感應到宿主瀕死,瘋狂吸食魔氣。他借著最后清明掐訣,七十二道符咒自袖中飛出,在戒律堂結(jié)成凈魔陣。
清歡的魔氣被金光灼傷,她難以置信地望著白澤:你寧愿死也要護這些偽君子
我護的是……白澤咳出血沫,瞳孔泛起金芒,你靈臺中……真正的清歡……
凈魔陣轟然炸開時,往生鏡碎片映出驚天秘密:清歡心口的玉璽殘片內(nèi),蜷縮著沉睡的少女元神。而操縱魔氣的,竟是纏繞在玉璽上的忘川黑霧。
白澤在墜落時被清歡接住。她眼中魔氣稍退,顫抖著撫上他心口蠱紋:為什么種蠱的是你
因為三生石上……他握住她貼上來的手,蠱紋與魔紋交織出鳶尾形狀,寫著噬心蠱該由我承受……
凈魔陣余波中,司命星君的身影在云層顯現(xiàn)。他手中命簿浮現(xiàn)新字跡:【第三劫:誅心】。
章節(jié)4:《盲眼師尊與魔尊新娘》
正文:
往生鏡的裂痕像蛛網(wǎng)爬滿青云峰夜空,清歡赤足踏過琉璃瓦,魔氣凝成的鳶尾花瓣隨步生滅。七十二盞引魂燈懸浮在她身后,照亮戒律堂前那道雪色身影——白澤雙目縛著浸血白綾,指尖正撫過滄溟劍的裂痕。
師尊這是要清理門戶清歡勾起腰間玉鈴,魔紋順著鈴音爬上白澤的衣擺,可惜你的劍心已碎。
白澤轉(zhuǎn)身時,檐角銅鈴無風自動。他足下浮現(xiàn)星圖陣,破碎的滄溟劍化作流光縈繞周身:護山大陣還剩三處陣眼,分別在藥廬、劍閣與……
與我們的婚房清歡突然輕笑,引魂燈照亮她腕間紅線。那是第二世白澤系上的同心結(jié),此刻卻纏著魔氣化作的蝶蛹,午時三刻,我要在合巹殿行大婚之禮。
最后半句傳遍青云派時,藥廬丹爐驟然炸裂。熬藥的弟子們驚覺爐灰凝成喜字,劍閣供奉的名劍齊齊轉(zhuǎn)向合巹殿方向。整座山門的靈氣都在魔氣催動下扭曲成喜綢。
子夜時分,白澤握著斷劍推開合巹殿門。清歡鳳冠霞帔坐在鏡前,鏡中映出的卻是忘川河畔景象:司命星君正在三生石上刻下新的命格。
你來了。清歡指尖點向心口,玉璽殘片浮現(xiàn)在肌膚之下,噬心蠱的母蠱在此,師尊是要剜出來,還是……
話未說完,白澤突然扯下覆眼白綾。本該空洞的眼眶中流轉(zhuǎn)著星河,那是他自毀雙目后修煉的洞虛之瞳。清歡腕間紅線驟然繃緊,她看到白澤眼中映出的真相——自己心口纏繞的根本不是噬心蠱,而是司命星君種下的忘川藤。
你早知我記憶被篡改清歡猛地起身,鳳冠珠簾掃落妝臺玉梳。她突然想起昨夜闖入禁地時,看到白澤在往生鏡碎片上刻下的星圖,每道刻痕都是修正過的噬心蠱解陣。
白澤的斷劍刺入地面,星圖陣自劍尖蔓延:寅時是魔氣最弱之時,屆時我會用洞虛術(shù)切斷忘川藤。
然后呢清歡攥住他手腕,魔紋順著接觸處攀升,等我清醒后,繼續(xù)做任你擺布的傀儡
殿外突然傳來破空聲。十八位長老結(jié)成誅魔陣,劍光如瀑傾瀉而下。白澤揮袖撐開結(jié)界,滄溟劍的碎片在強光中湮滅:快走!他們以為你徹底入魔了……
難道不是嗎清歡突然拽斷腕間紅線,魔氣化作鳶尾花海淹沒大殿。她在花海中貼近白澤耳畔:師尊可知,昨夜我在你茶中下了縛魂散
白澤身形微晃,洞虛之瞳的星河開始暗淡。清歡撫上他心口,指尖亮起往生鏡碎片:噬心蠱是假,但我要取的東西是真的。鏡片刺入血肉的瞬間,白澤周身泛起玉石光澤——他在石化前握住清歡的手,將最后靈力注入她靈臺。
往生鏡碎片映出驚天畫面:三百年前司命星君跪在三生石前,將白澤的半顆神格煉成玉璽。而今清歡體內(nèi)的殘片突然發(fā)出共鳴,她看到白澤石化前的口型:第三世……別再遇見我。
不!清歡瘋狂催動魔氣,卻無法阻止石化蔓延。殿外誅魔陣突破結(jié)界,她在最后一刻捏碎往生鏡碎片。時空扭曲的剎那,司命星君的聲音在虛空響起:游戲才剛開始呢,小鳳凰。
第三卷:第三世·天道燼
章節(jié)5:《瘋批花妖的弒神計劃》
正文:
忘川河泛起琥珀色的漣漪,清歡撐著青竹傘立在渡口。傘面繪著的鳶尾花被細雨暈染,與三百年前白澤贈她的那把分毫不差——只是這次,傘骨里藏著淬過鳳凰血的追魂針。
姑娘,這雨還要下多久布衣書生模樣的白澤縮在茶棚下,懷中揣著半卷《山河志》。這是他輪回為凡人的第三世,眼尾那顆朱砂痣紅得刺目。
清歡將傘檐壓低三分,露出腕間偽造的守宮砂:公子若不嫌,可來檐下避雨。她說話時發(fā)間銀鈴輕響,鈴芯藏著司命星君給的窺心鏡。
白澤道謝時,茶案突然震顫。他袖中掉出半塊殘破玉玨,那是清歡昨夜故意埋在書院古槐下的古物。玉玨觸地瞬間,七十二星宿圖自地面浮現(xiàn),將二人籠罩其中。
這是……白澤怔怔望著掌心浮現(xiàn)的星紋。
清歡裝作驚慌后退,袖中追魂針悄然刺入他后頸:公子莫非觸動了上古禁制她看著星紋順著針尖蔓延,這正是弒神訣覺醒的前兆——司命說過,唯有白澤自愿修煉此法,才能引動足以劈裂三生石的天劫。
雨幕忽然被星光照透。白澤額間浮現(xiàn)淡金神紋,那是被封印的神格在呼應弒神訣。清歡假裝踉蹌跌倒,被他扶住時順勢將鳳凰血抹在他腕脈:公子眼中似有星河……
姑娘快走!白澤突然推開她,周身迸發(fā)的罡氣震碎茶棚。他痛苦地跪在星圖中,看著自己的影子逐漸拉長成神君形態(tài)。往生鏡的碎片從清歡袖中滑落,映出司命星君在云層冷笑的臉。
三更時分,清歡在河畔點燃引魂香。星圖中的白澤正在吸納月華,弒神訣的符文在他脊背上游走。她撫著心口玉璽殘片,那里封印著白澤石化前注入的記憶——只要再催動三次弒神訣,三生石就會現(xiàn)世。
為何猶豫司命的傳音入耳,等他劈開三生石,你就能取出被封印的鳳凰真身。
清歡掐滅香火,看著倒映星河的水面。昨夜她用窺心鏡看過,這一世的白澤會在雨天給流浪貓搭窩,會在書卷空白處畫小鳶尾,會對著她偽裝的賣茶女紅了耳尖。
子時星移,白澤第七次運轉(zhuǎn)弒神訣。北斗七星突然墜落,化作流光沒入他天靈。清歡趁機拋出往生鏡碎片,鏡光直指忘川河底——三生石的虛影正在浮現(xiàn)。
就是現(xiàn)在!司命在云中結(jié)印。清歡卻突然折返,鳳凰血凝成的鎖鏈纏住白澤手腕:停下!你會魂飛魄散……
罡氣轟然炸開。白澤睜開流金雙瞳,滄溟劍的虛影抵住她咽喉:三日前你故意讓我撿到玉玨時,我就等著此刻。他劍尖輕挑,她臉上偽裝的面皮寸寸剝落。
往生鏡碎片突然聚合成型,映出被封印的真相:所謂弒神訣,實則是解開白澤神格的鑰匙。而三生石上最新刻著的命格,分明是清歡親手寫下的誅神。
你究竟是誰白澤的劍光灼傷她頸側(cè)肌膚,三百年前在我心口種鳶尾印的是你,如今引我入局的也是你。
清歡在劍光中輕笑,任由鳳凰真血浸透衣衫。弒神訣的星光正在她體內(nèi)重組經(jīng)脈,這才是司命真正的計劃——她才是弒神訣最后的容器。
我是你的劫。她握住劍刃按向心口,玉璽殘片與神格共鳴爆出強光,也是你的……
未說完的話語被天劫雷鳴淹沒。三生石裂開的縫隙中,半副鳳凰骨發(fā)出清越的啼鳴。
章節(jié)6:《天道祭:灰燼中重燃的鳶尾》
正文:
三生石的裂縫中涌出星河,清歡懸浮在破碎的命簿漩渦中央。她的鳳凰真血凝成光羽,每一片都刻著白澤三百年來輪回的軌跡——從滅國太子到墮魔師尊,最后化作她腕間那縷褪色的紅線。
值得嗎司命星君的聲音自虛空傳來,用涅槃火換他永世為凡人。
清歡望向云層下的白澤。他正在用滄溟劍碎片劃破掌心,以神格為墨在天地間書寫逆轉(zhuǎn)陣文。七十二道星光鎖鏈纏繞著他,那是天道對弒神者的懲戒。
當年你將鳳凰骨煉入三生石時,就該料到今日。清歡引動心口玉璽殘片,白澤書寫中的陣文突然倒流。那些字跡化作金線纏上她指尖——他竟在陣文中埋了換命咒。
白澤的傳音混著血沫在識海響起:你說弒神訣是局,卻不知我等你覺醒鳳凰真身……等了整整三世。
三生石轟然炸裂的剎那,清歡終于看懂往生鏡最后的預言:裂開的石心中嵌著半副鳳凰骨,與她體內(nèi)的真血共鳴。原來司命星君懼怕的從不是三生石毀,而是鳳凰族重掌時序。
動手!司命突然現(xiàn)身,手中命簿化作捆仙索纏住白澤。清歡卻折斷了最后一支光羽,任其墜入忘川河。河水沸騰間,三百朵鳶尾花托起沉睡的元神——那是被天道抹除的,所有輪回里白澤愛她的證據(jù)。
白澤在罡風中輕笑:你總說我算無遺策,這次卻賭輸了。他捏碎滄溟劍最后殘片,逆轉(zhuǎn)陣文驟然收縮,將天劫引向自身。
清歡的尖叫被雷鳴吞沒。她看到白澤的神格化作星塵,那些光點穿過她的鳳凰羽翼,竟在天地間重繪四季——枯木逢春,戰(zhàn)火湮滅,青云峰頂?shù)耐R拼合如初,映出最初相遇的畫面:忘川河邊,神君為救瀕死的花妖,以心頭血澆灌鳶尾。
我要的從來不是涅槃。清歡接住最后一粒星塵,額間鳳羽紋寸寸龜裂。她將三生石碎片拋向輪回井,鳳凰真火裹著白澤的凡胎魂魄墜入人間。
BE線:燼余書
清歡跪在重生的鳶尾花海中,看著掌心靈火逐漸黯淡。白澤的轉(zhuǎn)世從她身邊跑過,為女伴摘下一朵鳶尾,再未回頭。
宿命已破。她吻了吻風中殘留的星塵,你我兩清。
身體化作光點消散時,司命星君在輪回井邊撿到半枚玉扣,內(nèi)刻小字:【第三世,不見不念】。
HE線:重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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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在凡間書院驚醒,懷中《山河志》里夾著干枯鳶尾。推開窗欞時,晨露沾濕的竹梢上懸著銀鈴,系鈴的紅線纏著星紋箋:
欠我三生聘禮,可備好了
他追出門時,賣茶女撐著青竹傘回眸。傘面新繪的鳶尾叢中,藏著極小的鳳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