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寧河發(fā)現(xiàn)妻子出軌后,
從隱忍到崩潰,從憤怒到報復(fù),
每一步都讓他跌得更深。
當(dāng)他終于明白:
毀掉自己的不是背叛,
而是放不下的執(zhí)念時,一切都晚了……
1.
寧河站在廚房里,盯著電飯煲上跳動的數(shù)字。
還剩五分鐘。他小聲嘀咕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大理石臺面。
窗外下著小雨,雨滴打在玻璃上發(fā)出輕微的噠噠聲。他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晚上八點四十分了。
林夏又加班了。
這已經(jīng)是這周第三次。
寧河把電飯煲的電源拔掉,掀開蓋子。熱氣撲面而來,米飯的香味彌漫在狹小的廚房里。他機械地盛了一碗,又蓋上蓋子保溫。
應(yīng)該給她留點菜。他自言自語,打開冰箱門。
冰箱里的光線冷白,照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34歲的寧河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xì)紋,頭發(fā)也比三年前稀疏了不少。他取出一盤中午剩下的青椒炒肉,放進(jìn)微波爐加熱。
微波爐運轉(zhuǎn)的嗡嗡聲填滿了安靜的公寓。
寧河坐在餐桌前,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他和林夏的最后一條消息停留在下午五點十七分。
今晚要加班,不用等我吃飯。
他猶豫了一下,手指懸在鍵盤上方,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
算了,不打擾她工作了。
寧河慢慢咀嚼著米飯,味同嚼蠟。七年的婚姻生活已經(jīng)磨平了大部分激情,但他從未想過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像是兩個合租的陌生人。
吃完飯,他洗好碗,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新聞里正在報道一起交通事故,但他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
時鐘指向十一點時,門口終于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
我回來了。林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寧河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向玄關(guān)。林夏正在換鞋,她的黑色長發(fā)有些凌亂,臉上的妝容也淡了許多。
加班到這么晚寧河接過她的包,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不是她平時用的那款。
嗯,項目趕進(jìn)度。林夏避開他的目光,徑直走向浴室,我先洗個澡。
寧河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她的包。他低頭看了看,是一款新的托特包,米色的,看起來價格不菲。
新買的包他對著浴室門問道。
水聲掩蓋了他的問題,或者林夏假裝沒聽見。
寧河走回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浴室的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林夏穿著睡衣走出來,頭發(fā)還滴著水。
你剛才說什么她一邊用毛巾擦頭發(fā)一邊問。
那個包,新買的嗎
林夏的動作頓了一下,哦,上周買的,打折款。
寧河點點頭,沒再追問。但他記得上周他們一起逛商場時,林夏根本沒進(jìn)過那家奢侈品店。
我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起。林夏說完就進(jìn)了臥室。
寧河又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臥室。林夏已經(jīng)睡著了,背對著他那側(cè),呼吸均勻。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盯著天花板,直到凌晨兩點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是周六,寧河醒來時已經(jīng)九點半。床的另一側(cè)空著,林夏不在。
他揉著眼睛走出臥室,聽到廚房里有動靜。
早。林夏正在煎雞蛋,頭也不回地說。
寧河有些驚訝,林夏很少做早餐。今天不上班
下午要去公司一趟。林夏把煎蛋盛到盤子里,吃吧。
寧河坐下來,看著面前的煎蛋和吐司。林夏的廚藝一向不錯,但最近半年她下廚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謝謝。他低聲說。
林夏坐在他對面,小口喝著咖啡。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寧河注意到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妝,比平時上班時還要用心。
你今天...很漂亮。寧河試探性地說。
林夏笑了笑,但那笑容沒達(dá)到眼底。謝謝。
寧河想問下午幾點回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害怕聽到答案,害怕那個答案會證實他心中越來越強烈的懷疑。
吃完早餐,林夏就回房間換衣服了。寧河坐在沙發(fā)上,假裝看手機,實際上豎起耳朵聽著臥室的動靜。
二十分鐘后,林夏走出來,穿著一件他從未見過的淡藍(lán)色連衣裙,搭配一雙新高跟鞋。
我走了。她拿起新買的托特包。
幾點回來寧河終于忍不住問。
不確定,別等我吃飯。林夏說完就關(guān)上了門。
寧河站在窗前,看著林夏走出小區(qū)大門,攔了一輛出租車。這不是去公司的方向。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同事發(fā)來的消息,問他下午要不要一起打球。寧河回復(fù)說有事去不了。
整個下午,寧河都在公寓里踱步。他打開林夏的衣柜,發(fā)現(xiàn)多了幾件他沒見過的衣服,標(biāo)簽都還在。他又檢查了梳妝臺,發(fā)現(xiàn)一瓶新的香水,正是他昨晚聞到的那款。
迪奧真我...寧河念出瓶子上的名字,上網(wǎng)查了價格,倒吸一口冷氣——這瓶香水要一千多。
他打開自己的銀行APP,查看最近的消費記錄。沒有這筆支出。
寧河坐在床沿,感到一陣眩暈。他想起上個月林夏說要辦一張單獨的信用卡,說是工作需要。當(dāng)時他沒多想就同意了。
不會的...他喃喃自語,林夏不會的...
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生長。
晚上七點,林夏還沒回來。寧河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幾點回來
半小時后收到回復(fù):還要一會兒,你先吃吧。
寧河盯著手機屏幕,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走出家門。
他開車來到林夏的公司大樓下,停在對面的停車場。大樓里亮著燈的辦公室不多,林夏所在的12層一片漆黑。
寧河的心沉了下去。
他在車?yán)锏攘怂氖昼�,終于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大樓前。林夏從車上下來,但不是一個人——一個高個子男人跟在她身后,兩人保持著禮貌距離,但寧河能看到他們在說話,林夏臉上帶著他在家很少看到的笑容。
男人招了輛出租車,林夏上了車。寧河趕緊發(fā)動車子跟上。
出租車沒有往家的方向開,而是駛向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檔餐廳。寧河把車停在路邊,看著林夏和那個男人走進(jìn)餐廳。
他的手緊握方向盤,指節(jié)發(fā)白。
兩小時后,兩人走出餐廳。這次他們沒有打車,而是沿著街道散步。寧河把車停在路邊,悄悄跟在后面。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男人自然地?fù)ё×肆窒牡难�。林夏沒有躲開。
寧河感到一陣惡心。他想沖上去質(zhì)問,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綠燈亮起,那對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寧河回到車上,雙手發(fā)抖。他打開手機相冊,翻看他和林夏的結(jié)婚照。照片上的林夏笑靨如花,緊緊挽著他的手臂。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
回到家已經(jīng)快十一點。林夏還沒回來。寧河坐在黑暗的客廳里,等待著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對話。
凌晨一點,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
還沒睡林夏打開燈,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寧河,明顯嚇了一跳。
加班到這么晚寧河的聲音很平靜,比他想象的要平靜得多。
項目討論了很久。林夏放下包,避開他的目光,我去洗澡。
在云海餐廳討論項目寧河站起來,聲音開始發(fā)抖。
林夏僵在原地。你...跟蹤我
我去公司接你,12層根本沒開燈!寧河提高了聲音,那個男人是誰
林夏的臉色變得蒼白,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既然你看到了,那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寧河感到一陣眩暈,他扶住沙發(fā)背才沒有跌倒。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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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林夏的聲音異常冷靜,他是我們公司新來的總監(jiān)。
三個月...寧河重復(fù)著,突然想起三個月前林夏開始頻繁加班,開始買新衣服,開始對他越來越冷淡。
我很抱歉,寧河。林夏說,但她的語氣里聽不出多少歉意,我們...我們需要談?wù)劇?br />
談什么寧河的聲音嘶啞,談你怎么背叛我們的婚姻談你怎么騙我說在加班
不是這樣的!林夏突然激動起來,你知道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我們像室友多過夫妻!
寧河沉默了。他知道林夏說的有部分是對的。過去兩年,他們的交流越來越少,性生活幾乎為零。但他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
我想離婚。林夏直接說。
這個詞像一把刀刺進(jìn)寧河的心臟。盡管他已經(jīng)猜到了,但親耳聽到還是讓他喘不過氣來。
就因為他寧河苦澀地問,因為他比我有錢比我成功
不全是。林夏嘆了口氣,至少他能給我想要的未來。
寧河想反駁,想怒吼,想摔東西。但最終,他只是頹然坐回沙發(fā)上,雙手抱頭。
我需要時間考慮。他低聲說。
林夏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關(guān)上了門。
寧河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整夜,盯著窗外的天色由黑變灰,再變亮。
第二天早上,林夏拖著行李箱走出臥室時,寧河還坐在那里。
我去朋友家住幾天。她說,給你空間思考。
寧河沒有抬頭,只是點了點頭。
門關(guān)上的聲音在安靜的公寓里格外刺耳。寧河終于崩潰了,他把臉埋在手掌里,無聲地哭泣。
接下來的幾天,寧河像行尸走肉一樣生活。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同事問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只是搖頭。
周五晚上,他收到林夏的消息:今晚我要回去拿些東西,你不在家吧
寧河回復(fù):我在公司加班。
但他沒有加班。晚上七點,他開車來到公寓樓下,停在隱蔽處等待。
七點四十分,一輛黑色奔馳停在樓前。林夏從副駕駛出來,接著是那個男人——高大,西裝筆挺,看起來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寧河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看著他們一起走進(jìn)公寓樓。
二十分鐘后,他們出來了。林夏手里多了一個行李袋,男人摟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了什么,林夏笑了起來。
寧河感到一陣刺痛——那是他很久沒見過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他們上車后,寧河跟了上去。奔馳車駛向城東的高檔住宅區(qū),最后停在了一棟豪華公寓樓下。
寧河看著他們走進(jìn)大堂,電梯上升,最終停在15層。
他在車?yán)镒巳r,盯著那扇可能屬于林夏新生活的窗戶。燈一直亮著,偶爾能看到人影晃動。
凌晨一點,燈滅了。
寧河發(fā)動車子,漫無目的地開著。不知不覺,他來到了他和林夏第一次約會的那家小餐館�,F(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家奶茶店。
他停下車,終于放聲大哭。
2.
寧河在車?yán)锟薜缴ぷ由硢 ?br />
他抬頭看著后視鏡里的自己——眼睛紅腫,臉色慘白,像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真是個廢物。他對著鏡子說。
凌晨三點,寧河回到空蕩蕩的公寓。林夏的東西少了一半,衣柜空出了一大塊,像是被撕開的傷口。
他倒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
不能就這么算了。一個聲音在他腦子里響起。
寧河猛地坐起來,拿起手機搜索如何報復(fù)出軌妻子。網(wǎng)頁上跳出一大堆建議:曝光她、找律師、告訴她家人、去她公司鬧...
公司...寧河喃喃自語。
林夏很在乎她的工作,那是她驕傲的資本。如果在她公司曝光這件事...
寧河的呼吸急促起來,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他從來沒做過這么激烈的事,光是想象那個場景就讓他心跳加速。
但這是她應(yīng)得的。他對自己說。
第二天是周六,寧河一整天都窩在家里整理證據(jù)。他翻出結(jié)婚證、合照,打印了昨晚偷拍的林夏和那個男人進(jìn)入公寓的照片。
還需要更多...寧河咬著指甲思考。
他突然想起林夏的新包和香水。翻箱倒柜后,他在衣柜深處找到一個購物袋,里面是購買迪奧香水的收據(jù)——價格1280元,付款人是宋巖。
宋巖...寧河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感到一陣刺痛。這就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他繼續(xù)翻找,在梳妝臺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折疊的便簽紙,上面寫著一個地址:云錦苑15棟1503。
找到你了。寧河冷笑。
晚上,他開車來到云錦苑。這是個高檔小區(qū),門禁森嚴(yán)。寧河在門口等了半小時,才跟著一輛送貨的車混進(jìn)去。
15棟是小區(qū)中央的樓王,全玻璃幕墻,氣派非凡。寧河站在樓下,仰頭數(shù)到15層。有幾扇窗亮著燈,但拉上了窗簾。
他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
寧河繞到地下停車場,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輛黑色奔馳。車牌號他記得清清楚楚。車子光可鑒人,一看就經(jīng)常保養(yǎng)。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罐紅色噴漆,手抖得像篩糠。
噴什么好呢奸夫淫婦偷情快樂
寧河的拇指按在噴嘴上,卻遲遲不敢按下去。監(jiān)控攝像頭正對著這個方向,保安隨時可能巡邏過來。
該死!他低聲咒罵,把噴漆塞回口袋,快步離開。
回到家,寧河又陷入自我懷疑。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周日早上,他頂著黑眼圈起床,繼續(xù)完善復(fù)仇計劃。這次他決定先走正規(guī)途徑——向林夏公司舉報不正當(dāng)男女關(guān)系。
據(jù)我所知,貴公司禁止上下級戀愛...寧河在電腦上敲著舉報信,銷售總監(jiān)宋巖與下屬林夏存在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寫完后,他盯著屏幕看了很久,遲遲沒有點擊發(fā)送。
如果林夏因此丟了工作...他突然想到房貸還有一半沒還,如果林夏失業(yè)...
寧河煩躁地刪除郵件,決定換種方式。
他注冊了一個新微博賬號,起名被綠的寧先生,上傳了林夏和宋巖的照片,配上文字:結(jié)婚七年的妻子出軌公司上司,大家看看這對狗男女。
光標(biāo)在發(fā)布按鈕上徘徊了十分鐘,寧河最終還是沒敢點下去。
萬一被同事看到...他想到自己還要在那個小公司繼續(xù)工作,萬一被人認(rèn)出來...
周日晚上,寧河喝了半瓶白酒,醉醺醺地?fù)芡肆窒母赣H的電話。
爸...他舌頭打結(jié),林夏她...
寧河啊,這么晚有事岳父的聲音透著疲憊。
林夏出軌了!寧河幾乎是喊出來的,她跟公司上司搞在一起!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吧。岳父最終嘆了口氣,林夏長大了,我們管不了。
寧河呆住了。他以為至少會得到一點同情或支持。
可是...
寧河,岳父打斷他,其實林夏上周就跟我們說了,她想離婚。我和你媽勸過她,但她很堅決。
寧河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所以你們早就知道
我們只是不想插手...
寧河掛斷電話,把手機摔在墻上。屏幕裂開一道縫,像他的心一樣。
周一早晨,寧河請了假。他決定親自去林夏公司一趟。
當(dāng)面說清楚。他對著鏡子打領(lǐng)帶,手卻抖得系不好。
上午十點,寧河站在林夏公司大樓前。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里面裝著他收集的所有證據(jù)。
您好,我找銷售部的林夏。他對前臺說。
請問有預(yù)約嗎
我是她丈夫。寧河擠出微笑,有急事。
前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撥通了電話。寧河聽到她說:林姐,有位寧先生說是您丈夫,在一樓等您...
幾分鐘后,電梯門打開,林夏快步走出來。她穿著職業(yè)套裝,妝容精致,看到寧河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來干什么她壓低聲音質(zhì)問。
寧河舉起文件袋,談?wù)勲x婚的事。
去外面說。林夏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就在這時,另一部電梯門開了。一個高大男人走出來,正是宋巖。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渾身散發(fā)著成功人士的自信。
林夏宋巖朝他們走來,這位是...
寧河感到血液沖上頭頂。我是她丈夫。他咬牙切齒地說。
宋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你好,我是宋巖。
我知道你是誰。寧河的聲音開始發(fā)抖,睡別人老婆的滋味怎么樣
大廳里頓時安靜下來,幾個路過的員工放慢腳步,豎起耳朵。
寧河!林夏厲聲喝道,別在這里發(fā)瘋!
我發(fā)瘋寧河猛地打開文件袋,掏出照片撒向空中,大家看看!這就是你們的銷售總監(jiān)!專門勾引下屬老婆!
照片雪花般飄落,有人彎腰去撿。宋巖的臉色變得鐵青。
保安!他喊道,把這個人請出去!
兩個保安跑過來,架住寧河的胳膊。他掙扎著,繼續(xù)大喊:林夏!你以為找到更好的了他不過是玩玩而已!
林夏站在原地,臉上混合著憤怒和羞恥。宋巖摟住她的肩膀,低聲說了什么,兩人轉(zhuǎn)身走向電梯。
你們會遭報應(yīng)的!寧河被拖出大門時還在喊。
站在大樓外,寧河喘著粗氣,突然感到一陣空虛。他以為這樣做會讓自己好受些,但為什么心里更難受了
還不夠...他喃喃自語。
下午,寧河去了律師事務(wù)所。他想咨詢離婚和報復(fù)出軌的最佳法律途徑。
根據(jù)您說的情況,律師推了推眼鏡,您妻子確實存在過錯,但您今天上午的行為可能構(gòu)成誹謗。
誹謗寧河瞪大眼睛,我說的都是事實!
但您公開宣揚,影響了對方名譽和社會評價。如果對方追究...
寧河的心沉了下去。會怎樣
輕則賠禮道歉,重則賠償精神損失。律師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建議您冷靜處理,協(xié)議離婚。
走出律師事務(wù)所,寧河的手機響了。是林夏。
你滿意了她的聲音冷得像冰,全公司都知道我的事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寧河譏諷道,公開和宋巖在一起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夏幾乎是在吼,宋巖是公司大股東的兒子!你惹不起他!
電話突然被搶走,一個男聲傳來:寧先生,我是宋巖。你今天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誹謗和侮辱,我的律師會聯(lián)系你。
寧河的手開始發(fā)抖。你...你想怎樣
公開道歉,刪除所有不實言論,否則法庭見。宋巖說完就掛斷了。
寧河站在街頭,感到一陣眩暈。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受害者,現(xiàn)在反而成了加害者
回到家,一封電子郵件已經(jīng)等著他了。發(fā)件人是宋巖律師,附件是一封律師函,要求他立即停止侵權(quán)行為,并在社交媒體公開道歉,否則將提起訴訟。
完了...寧河癱坐在椅子上。
他打開微博,發(fā)現(xiàn)被綠的寧先生賬號已經(jīng)被舉報封號。顯然,宋巖的動作比他想象的快得多。
晚上八點,門鈴響了。寧河透過貓眼看到是兩個警察,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寧河先生嗎高個警察出示證件,有人報警稱你涉嫌誹謗和威脅,我們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寧河被帶到派出所做了筆錄。警察警告他不要再騷擾林夏和宋巖,否則可能面臨拘留。
我只是想討個公道...寧河無力地辯解。
公道不是這樣討的。警察搖搖頭,你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違法了。
回到家已是深夜。寧河精疲力盡,卻睡不著。他打開電腦,按照律師函的要求寫道歉信。
本人寧河,因情緒失控在林夏女士和宋巖先生的公司散布不實言論,造成不良影響,特此公開道歉...
寫完后,他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最終點了發(fā)送。
第二天,寧河收到公司HR的通知,讓他去一趟辦公室。
寧河,HR總監(jiān)表情嚴(yán)肅,我們接到投訴,說你利用工作時間處理私人糾紛,還影響了其他公司的正常運營。
寧河握緊拳頭,我會被開除嗎
考慮到你平時表現(xiàn)不錯,這次給個警告。HR遞給他一份文件,簽個字吧,下不為例。
走出HR辦公室,同事們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他背上。顯然,所有人都知道了。
午休時間,寧河躲在廁所隔間里,手機震動起來。是林夏發(fā)來的消息:離婚協(xié)議發(fā)你郵箱了,簽字吧。
他打開附件,密密麻麻的條款中寫著:房產(chǎn)歸林夏所有,寧河需在三個月內(nèi)搬出;存款對半分;婚后財產(chǎn)...
連床墊都要分寧河苦笑。
他回復(fù):見面談。
林夏很快回信:沒必要,律師會聯(lián)系你。
寧河把手機摔在墻上,這次屏幕徹底黑了。
下班后,寧河鬼使神差地又來到云錦苑。他站在遠(yuǎn)處,看著15樓的燈光,想象著林夏和宋巖現(xiàn)在的生活。
他們一定在嘲笑我...這個念頭讓他心如刀絞。
突然,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寧河嗎一個女聲問,我是宋巖的妹妹,宋雪。
寧河愣住了。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談?wù)�,關(guān)于我哥和你妻子的事。宋雪的聲音很平靜,明天中午,云�?Х葟d見
寧河警惕起來,為什么
因為...宋雪頓了頓,我也不贊成他們在一起。
這個意外的轉(zhuǎn)折讓寧河心跳加速。也許他還有盟友
好,明天見。他答應(yīng)了。
第二天中午,寧河提前半小時到達(dá)咖啡廳。他選了個角落的位置,不停地看表。
十二點整,一個穿著米色風(fēng)衣的年輕女子走進(jìn)來。她環(huán)顧四周,徑直朝寧河走來。
寧河她伸出手,我是宋雪。
寧河打量著她。宋雪和宋巖有幾分相似,但眼神柔和許多。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比宋巖小不少。
你為什么要見我寧河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 />
宋雪攪動著咖啡,因為我哥對林夏不是真心的。他有過很多這樣的關(guān)系,最長不超過半年。
寧河握緊咖啡杯,所以
所以我想幫你。宋雪抬頭看他,我可以提供我哥的一些...黑料。你可以用來爭取更好的離婚條件。
寧河瞇起眼睛,為什么幫我
家族企業(yè)正在準(zhǔn)備上市,不能有丑聞。宋雪壓低聲音,我父親很生氣,但拿我哥沒辦法。如果你能...適當(dāng)?shù)赝{一下...
寧河突然明白了。他不是找到了盟友,而是被人當(dāng)槍使。
你們一家人真有意思。他冷笑,哥哥搶人老婆,妹妹來談條件。
宋雪面不改色,這是雙贏。你得到補償,我們避免丑聞。
寧河站起來,告訴宋巖,我不需要他的臭錢。我會用我的方式解決。
什么方式宋雪挑眉,繼續(xù)你的無能狂怒嗎你已經(jīng)輸了,寧河。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jìn)寧河心里。他轉(zhuǎn)身離開咖啡廳,耳邊還回蕩著宋雪的最后一句話:
考慮清楚,這是我唯一的offer。
走在街上,寧河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復(fù)仇徹底失敗了。他不僅沒傷到林夏和宋巖分毫,反而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晚上,他獨自在公寓里喝得爛醉。電視里正在播放一部老電影,男主角說:復(fù)仇是給上帝準(zhǔn)備的。
3.
寧河癱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手機突然震動,是宋雪發(fā)來的消息:你還好嗎
他冷笑一聲,沒回復(fù)。
過了十分鐘,又一條:我在你家樓下。
寧河搖搖晃晃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宋雪那輛白色寶馬果然停在那里。
上來吧。他鬼使神差地回了消息。
五分鐘后,門鈴響了。
宋雪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瓶紅酒。她換了身衣服,黑色緊身裙襯得身材曲線分明。
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聊。她晃了晃酒瓶,陪你喝點
寧河側(cè)身讓她進(jìn)來。
宋雪熟門熟路地找出酒杯,倒了兩杯酒。她遞給寧河一杯,手指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手背。
你比我哥描述的帥多了。她抿了一口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寧河沒接話,仰頭灌下整杯酒。
宋雪湊近了些,身上的香水味飄進(jìn)寧河鼻子。你知道嗎我覺得林夏根本配不上你。
她的手搭上寧河的大腿。
寧河低頭看著那只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突然覺得可笑。
你們兄妹真有意思。他聲音沙啞,一個搶我老婆,一個來安慰我
宋雪不以為意,手指慢慢向上移動。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互相取暖。
她的唇貼上來時,寧河沒有躲。
但當(dāng)他被推倒在沙發(fā)上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毫無反應(yīng)。
怎么回事宋雪皺眉,又試了幾次。
寧河躺在那里,像個破布娃娃。別費勁了。
宋雪的表情從困惑變成憐憫。天啊...你萎了
她爬起來,整理好裙子,拿起包包。真掃興。
門被重重摔上。
寧河躺在沙發(fā)上,盯著墻上他和林夏的結(jié)婚照。
手機又響了,是林夏發(fā)來的消息:周一去民政局,別忘了帶證件。
他回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