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暴雨夜暴徒
雨如刀割,劈開上海的夜空。
程野站在會所后門,冰冷的雨水順著他古銅色的肌肉線條滑下。背心已經濕透,勾勒出腰側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獵豹紋身。他搖晃著靠在墻上,瞳孔放大,意識模糊。
媽的,又被下藥了。
他捏緊口袋里的藥單,那是妹妹最后一期化療的單據(jù)。三萬二,還差三萬二。今晚本該安全的高端局,結果那肥豬居然往他杯子里摻東西。
雨水混著汗珠從他額頭滑落,視線越來越模糊。程野咬破舌尖,想借疼痛保持清醒,卻只覺得雙腿發(fā)軟,一個踉蹌沖進雨幕中。
砰——
漆黑的勞斯萊斯如潛伏的猛獸般停在巷口,程野重重撞上車門,留下一道濕漉漉的人形印記。
車窗無聲滑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輪廓如刀削般冷峻。
厲寒川。
厲氏集團的掌權者,上流圈的傳奇,30歲便踩著無數(shù)尸骨登上金字塔尖的暴君。他微微瞇起眼,鷹隼般的目光鎖定了靠在車門上的濕漉漉野獸。
砰!
程野一拳砸向車窗,聲音嘶啞:滾開...
厲寒川唇角微勾,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獵物。他解開袖口,露出手腕上那只價值連城的百達翡麗,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保鏢。
把他帶上來。
三秒后,程野被拽進車內。
放開我!他掙扎著,像只落入陷阱的野獸,卻無力抵抗藥物帶來的眩暈。
厲寒川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大學生,寬肩窄腰,身材比例近乎完美,卻掛著一身廉價的黑背心和牛仔褲。有趣的矛盾體。
安靜點,小野狗。
程野聽到這侮辱性的稱呼,猛地撲向前,一口咬在厲寒川伸來的手上,虎口處立刻滲出血珠。
空氣凝固。
保鏢們齊齊抽氣,誰敢咬厲寒川這小子完了。
然而厲寒川卻輕笑出聲,不但沒有動怒,反而用另一只手按住程野的后頸,看來還有點狠勁。
他脫下價值二十萬的定制西裝,一把裹住渾身濕透的程野。
你看起來需要幫助,小家伙。
西裝的觸感冰冷而奢華,帶著令人窒息的強勢氣息。程野想掙脫,卻被厲寒川鉗制得死死的。
放...開...
藥效加劇,程野終于支撐不住,昏倒在厲寒川懷中。
厲寒川挑眉,從程野口袋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醫(yī)院處方單,眼神微動。
兒童急性白血病...還差三萬二千。他低語,手指輕撫過文件上的名字,程茉,原來你有個妹妹。
保鏢低聲提醒:厲總,要送他去警局嗎
厲寒川戴上手套,從程野的牛仔褲口袋摸出一部屏幕破裂的手機。屏保是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女孩,笑容燦爛卻明顯消瘦蒼白。他按下程野的拇指,解開了指紋鎖。
不,送他去圣仁醫(yī)院,最好的病房。他翻看著程野的通訊錄和銀行賬戶,眼神漸冷,嘖,一個靠賣力氣勉強養(yǎng)活癌癥妹妹的可憐蟲。
勞斯萊斯劃破雨幕,駛向醫(yī)院。
病房內,程野終于蘇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潔白的床單上,手腕上扎著點滴。而厲寒川坐在床邊,正用鋼筆在一份文件上簽字。
醒了厲寒川抬眼,解毒針已經打完了,不會留后遺癥。
程野猛地坐起,卻被點滴拽住。他警惕地盯著厲寒川:你想干什么
這是你今晚的遭遇錄像。厲寒川舉起手機,屏幕上正播放著會所包廂內,那個胖男人往程野酒杯里倒藥的畫面,如果我把這個發(fā)給警方,你在會所陪酒的事也會暴露,體育特招的身份可能就保不住了。
程野臉色煞白。
厲寒川繼續(xù)道:我查過你,程野,21歲,體育大學籃球特招生,白天送外賣,晚上陪酒。妹妹程茉,12歲,急性白血病,還需要三萬二完成最后一期治療。
關你屁事!程野咬牙,右手悄悄拔出點滴針頭,準備隨時逃跑。
厲寒川突然拿出一張支票,放在程野眼前:五十萬。
程野愣住,不解地看著他。
陪我三個月,當我的私人健身教練。厲寒川微笑,眼中卻冷漠異常,這是定金,合同在這里,簽了它,你妹妹不但有錢治病,還能進最好的康復中心。
程野死死盯著那張支票,五十萬,足夠妹妹完成全部治療還有余。
為什么是我
厲寒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因為我喜歡馴服烈性的野獸,尤其是像你這種,寧愿賣身也要護住最后尊嚴的野獸。
他用鋼筆挑起程野的下巴,簽還是不簽
程野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屈辱與掙扎。最終,他伸出顫抖的手,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厲寒川滿意地收起合同,轉身離開前丟下一句話:明天早上八點,我的助理會接你去厲氏大廈。記住,從現(xiàn)在起,你的每一滴汗水都屬于我。
門關上后,程野看向窗外的暴雨,握緊了拳頭。這一夜,他成了金絲籠中的囚徒,而那個瘋狂的富豪,成了他的主人。
窗外閃電劃過,照亮了他攥緊的拳頭——那里靜靜躺著一枚領帶夾,上面赫然帶著他的牙印和厲寒川的血跡。
他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2
更衣室咬痕
厲氏大廈頂層私人健身房,落地窗外是上海全景,云端下是螞蟻般的車流與行人。
十二、十三——程野握緊啞鈴,手臂青筋暴起,汗水沿著古銅色肌肉滾落,十四——
厲寒川站在一旁,視線鎖在程野繃緊的腰線上。西裝革履,一絲不茍,仿佛不是來健身而是來檢閱的皇帝。
你今天要練什么程野放下啞鈴,抹了把汗。一周了,這位大總裁天天來檢查,卻從不碰任何器材,只是看著他練,像鷹盯著獵物。
厲寒川取下智能手環(huán),那是價值三十萬的限量款,內置全方位健康監(jiān)測系統(tǒng)。陪我打籃球。
程野冷笑:厲總不怕弄臟您的手工皮鞋
怕什么,反正有人會舔干凈。厲寒川眼神意味深長。
球場上,厲寒川脫下西裝外套,露出量身訂制的黑色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隱約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他拍著籃球,動作意外地流暢。
程野咬牙切齒,這男人根本不像需要私教的樣子,分明在耍他玩。
進攻。厲寒川挑眉示意。
程野猛地發(fā)力,帶球狂奔,卻在突破時故意撞向厲寒川,肩膀重重擊中他的胸口。
厲寒川紋絲不動,反而一把抓住程野的球衣后領,順勢一拉——撕拉一聲,布料斷裂。
你——程野憤怒轉身,卻見厲寒川唇角微揚,眼神冰冷。
進攻無效,小野狗。
程野怒極,搶過籃球,故意用力擲向厲寒川身側的古董花瓶架。
砰!
價值六位數(shù)的青花瓷碎了一地,碎片飛濺,一片劃過厲寒川的臉頰,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空氣凝固。
健身教練嚇得后退三步,保安已經按住了門把手,隨時準備沖進來。
厲寒川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目光鎖定程野,像獵豹鎖定獵物。
看來,第一課是要教你什么叫后果。
他抓起籃球,看似漫不經心地投出,球精準砸中程野手腕上的智能手環(huán),屏幕應聲碎裂。
厲總這是什么意思程野咬牙切齒,這是我攢了三個月才買的!
厲寒川走近,隨手捏爆了程野放在旁邊的蛋白粉瓶,白色粉末灑了一地,落在他的高定西褲上。他絲毫不在意,繼續(xù)逼近。
第一,那花瓶值兩百五十萬;第二,你弄臟了我的襯衫;第三——他突然伸手扯住程野濕透的球衣,沒人可以挑戰(zhàn)我的耐心。
程野被猛地推向更衣室,后背撞上柜門,疼得悶哼。
滾開!他揮拳,卻被厲寒川輕松擒住手腕,反扣在身后。
啪!
更衣室的門被一腳踢上,鎖扣落下的聲音在密閉空間回蕩。
厲寒川單手固定住程野的雙臂,另一只手扯開他的背心,卻在看到他后背時突然停住。
密密麻麻的鞭痕交錯,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泛著新傷的紅色。
這是什么厲寒川聲音驟冷。
程野掙扎著想遮住:關你屁事!工地摔的!
厲寒川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卻又迅速隱去。他松開程野,后退一步:工地摔的鞭子形狀的傷
程野抓起毛巾胡亂擦拭汗水,聲音嘶�。何艺f是就是。
厲寒川沉默片刻,突然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給我查程野之前的所有打工地點,特別是那些會所的老板背景。
程野猛地抬頭:你干什么
幫你討債。厲寒川冷笑,我的東西,只有我能欺負。
程野怒極反笑:誰是你的東西厲總對男人身體這么好奇是不行了還是怎么的
話音剛落,他就知道自己踩到了禁區(qū)。
厲寒川眼中寒光乍現(xiàn),一把將程野按在更衣室長椅上,右手探入他褲子口袋,摸出運動護齒套。
想咬人他聲音危險低沉,看來上次的教訓不夠。
程野劇烈掙扎,卻被死死壓制。他張嘴想咬厲寒川的手腕,卻不料對方閃電般避開,護齒套直接咬在了厲寒川的百達翡麗腕表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厲寒川輕笑一聲,抓起旁邊的運動繃帶,三兩下纏住程野的雙眼。黑暗中,程野感覺到一股熱氣吐在耳邊。
你很快會求著我好奇你身體的每一寸。
繃帶纏繞得并不緊,但程野卻不敢動彈。他能感受到厲寒川的手指在他后背的傷痕上輕輕滑過,像在臨摹某種復雜的紋路。
告訴我,誰干的
程野沉默。
厲寒川的手指突然按在一道新傷上,疼得程野倒吸一口氣。
最后問一次,誰
程野咬牙:就是我自己不小心——
話未說完,他感覺腰間一涼——厲寒川解開了他的褲帶。
你干什么!程野驚慌失措。
驗傷。厲寒川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既然不肯說,那我就自己查。
程野感覺自己像被蛇纏住的兔子,動彈不得。厲寒川的手指沿著他的脊柱一路向下,在腰窩處停留,然后輕輕撫過那道獵豹紋身。
紋身下面藏了什么
程野渾身緊繃:沒什么。
厲寒川突然摘下他的繃帶,兩人四目相對。程野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厲寒川眼中竟有一絲他讀不懂的情緒。
今天先放過你。厲寒川站起身,整理襯衫,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明天,我要你去這個地址。
他遞給程野一張名片,上面是一家私人醫(yī)院的地址。
什么意思程野警惕地問。
厲寒川已經走到門口,頭也不回:全身檢查,我的私人醫(yī)生會給你治療那些傷。還有,從今天起,你搬到我的公寓。
憑什么!
厲寒川回頭,冷冷一笑:合同第三條第四款:甲方有權決定乙方的住所與訓練地點。
門關上后,程野頹然坐在長椅上,手指發(fā)顫地撫摸著后背的傷痕。那是他不愿提起的恥辱,而現(xiàn)在,這個西裝惡魔似乎要把它連根拔起。
他不知道的是,厲寒川站在監(jiān)控室,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將剛才的畫面完整地保存進了私人硬盤。
屏幕上,程野低著頭,肩膀微微發(fā)抖,像一只受傷的狼,倔強又脆弱。
野東西,厲寒川瞇起眼,你的獵場被侵犯了多久
他撥通電話:給我查清楚程野在的每一家會所,尤其是那些有私密包間的。記住,保密。
掛斷電話,厲寒川看著自己手腕上被程野咬出的牙印,嘴角微微上揚。
小野狗,你咬的每一口,我都會十倍討回來。
3
球場撕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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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體育館燈光刺眼,觀眾席爆滿。半決賽,程野所在的體育大學隊對陣勁敵財經大學。
程野單手持球,汗水從額頭滑落。比分咬得很緊,還剩五分鐘,他們落后三分。
程野,你那金主今天怎么沒來對方中鋒劉海故意撞了他一下,聽說你最近住豪宅、開豪車啊
程野眸光一冷,閃電突破,一記暴扣直接砸在劉海頭頂,觀眾席沸騰。
88:87!解說員激動得聲音變調,程野這記扣籃簡直野獸般兇猛!
劉海從地上爬起,臉色鐵青:別囂張,聽說你那金主特別會玩,你是不是下面被——
話未說完,就被程野一把推開:閉嘴!
都是隊長吳飛的手下敗將,仗著自己有后臺就橫!劉海冷笑,隊長回來了你就完了,聽說他今天就到。
程野身形一滯。吳飛,上屆隊長,因為斗毆被停賽一年,如今復出。那人對他一直懷恨在心。
比賽繼續(xù),程野連續(xù)突破得分,帶領球隊將比分拉開到93:87。就在這時,體育館大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走入。
前隊長吳飛,戴著墨鏡,一臉倨傲。
觀眾席一陣騷動,吳飛的支持者高聲呼喊他的名字。程野皺眉,繼續(xù)專注比賽。
然而,比賽還未結束,又是一陣騷動,這次從VIP通道傳來。
那是誰
天啊,那不是厲氏的厲寒川嗎
他怎么來大學籃球賽了
程野猛地回頭,只見厲寒川帶著四名保鏢走入場館,一身純黑高定西裝,氣場逼人。他徑直走向教練席,遞上一份文件,教練看后震驚地站起身。
全場嘩然。
程野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教練點頭讓開位置,厲寒川竟坐上了主教練席。
怎么回事程野沖向場邊。
教練面色復雜:厲氏集團剛剛收購了學校的體育設施運營權,包括體育館。這位厲總說要...親自指導比賽。
他憑什么
憑這個。厲寒川修長的手指挑起一份文件,程野認出那是自己簽的合約,乙方同意甲方全權安排其體育賽事相關事宜。
程野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厲寒川看了眼計時器:還有三分鐘比賽結束,如果你能帶隊贏下來,我給你妹妹安排專屬護理。如果輸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程野,后果你知道。
程野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場上。
喲,金主爸爸來了啊劉海陰陽怪氣,吳飛馬上就要上場了,你靠賣屁股能保住首發(fā)位置嗎
程野眼神一冷,猛地突破,卻被對方兩人夾擊,球脫手。
比分90:90平。
這時,吳飛突然站起,摘下墨鏡,大步走向球場。他直接推開一名隊友:換我上。
裁判剛要制止,卻看到教練席上厲寒川微微點頭。
換人!4號下,18號上!
程野的隊友被換下,吳飛上場,但他沒有站到己方陣營,而是走向對方球隊,全場一片嘩然。
他換隊了
這不合規(guī)則吧
裁判正要吹哨,厲寒川已經站起身,走向記分臺,輕聲說了幾句。記分員臉色大變,連忙按下暫停鍵。
臨時規(guī)則變更,廣播響起,接下來改為一對一個人賽,程野對吳飛,五分鐘內誰先得三分勝出。
程野怒視厲寒川:你玩我
厲寒川只是冷笑,突然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脫下來遞給身邊保鏢,然后是領帶、袖扣,最后卷起襯衫袖子。
我改主意了,他走向球場中央,我來跟你打。
全場炸鎖。厲氏總裁,要親自上場打籃球
吳飛不甘示弱:憑什么這是校際比賽!
厲寒川看都沒看他:憑我剛買下了這個體育館,還有你們球隊的冠名權。他轉向程野,怎么樣,敢嗎
程野冷笑:有什么不敢
裁判哨聲響起,程野持球進攻,速度極快地突破,但厲寒川的防守出人意料地強悍,絲毫不像一個只穿西裝的商人。
你從哪學的這些程野喘著氣問。
厲寒川搶斷球,往后一撤,三分線外輕松投籃:耶魯籃球隊主力,你以為我找你只是因為你長得不錯
球應聲入網,全場震驚。
1:0。
程野眼神一厲,搶回球權,猛地發(fā)力,直接從厲寒川頭頂暴扣,西裝革履的厲寒川竟沒能阻止。
轟!全場歡呼。
1:1平。
厲寒川嘴角微勾,突然發(fā)力,速度之快讓程野猝不及防,一個華麗的轉身后仰跳投,皮球劃出完美弧線。
2:1。
程野咬牙,這次他拼盡全力,一連串交叉步后強行突破,厲寒川的西裝袖口被他扯斷,但仍防守得滴水不漏。
眼看時間將盡,程野孤注一擲,三分線外跳投,厲寒川起跳封蓋,兩人在空中相撞。
唰——
球進了,但程野重重摔在地上,厲寒川的身體壓在他上方,兩人姿勢曖昧。全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2:2,平局!裁判宣布。
厲寒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程野:加時賽,誰先得一分勝。
程野喘著氣爬起,突然一把抓住厲寒川的襯衫,用力一撕——
嘶啦!
白色襯衫被撕成兩半,露出厲寒川結實的胸肌和左肩的黑豹紋身,全場女生尖叫。
你不配穿這么好的衣服,程野冷笑,像你這種人,就該穿囚服。
厲寒川眼神驟冷,一把擒住程野的手腕,右手從保鏢遞來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黑色球衣,猛地塞進程野懷里。
穿上。
程野一看,球衣胸前繡著厲氏集團的logo,背后是他的名字和號碼,但多了一行小字:厲氏所有。
休想!程野將球衣摔在地上。
厲寒川瞇起眼:那我只好讓全�?纯茨惚成夏切┯腥さ膫哿恕�
程野臉色煞白。
三、二、一......厲寒川掐著手表倒計時。
程野咬牙,抓起球衣?lián)Q上。全場一片嘩然。
厲寒川脫下剩余的襯衫,赤裸上身,黑豹紋身在燈光下張牙舞爪。他冷笑道:我買的衣服,輪不到野狗撕。
加時賽開始,程野怒極,打法更加兇狠,厲寒川卻突然放松防守,讓他輕松上籃得分。
程野勝出!裁判宣布。
程野愣住,不解厲寒川為何突然認輸。
厲寒川大步走向看臺,從公文包拿出一沓文件,當眾展開——那是一份收購合同,厲氏集團全資收購校隊冠名權以及相關經營權。
從今天起,他聲音冰冷,程野是我厲氏球隊的首發(fā)球員,任何人有異議,可以離開。
吳飛臉色鐵青,沖上前:你算什么東西有錢就能——
話未說完,厲寒川直接將合同拍在他臉上:解聘通知,你被球隊除名了。
全場鴉雀無聲。
程野站在原地,看著厲寒川穿上助理遞來的新襯衫,整理袖口,冷酷的眼神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他身上。
走吧,我的冠軍球員。厲寒川扔給他一個文件袋,這是你妹妹的骨髓配型報告,已經找到匹配,手術安排在下周。
程野顫抖著打開文件,里面確實是程茉的治療方案,還有一張住院床位的照片——豪華單人病房,窗外是上海最美的景色。
他抬頭,厲寒川已經走到出口,陽光從門外灑入,勾勒出那挺拔的身影。
記住,厲寒川頭也不回,你的每一滴汗水,都屬于我。
球場上,程野攥緊拳頭,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知是恨還是別的什么情緒在翻騰。他沒注意到,更衣室里,厲寒川的西裝內襯上,悄悄繡著CY的縮寫,而厲寒川左胸的口袋里,是一片程野球衣的碎片,被小心翼翼地收藏著。
4
血庫三十一步
凌晨三點十七分,厲氏私人醫(yī)院。
程野在病床前握著妹妹的手,程茉熟睡中,面色比前幾天紅潤了些。骨髓移植手術很成功,主治醫(yī)生說再過兩周就能出院。
手機震動,程野看了眼短信:【訓練結束了】是厲寒川。
他沒回復,只是將手機調成靜音。自從那場球賽后,厲寒川給予了他無限的物質支持,卻也像鎖鏈般將他綁得更緊。
走出病房,程野正要去醫(yī)院食堂,突然被一陣刺鼻的乙醚味包圍,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他被綁在一張金屬椅上,手臂上插著抽血管,鮮紅的液體正源源不斷地流入旁邊的血袋中。昏暗的房間里站著三個人,西裝革履,氣度不凡。
抽完三袋,足夠了。一個白發(fā)老者冷冷道,厲家血統(tǒng)不能被污染。
程野這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這些人是厲家的元老,而他的血正在被抽走,用來......
趙小姐的血型很難配型,只有這小子的血和厲寒川的能配上。另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人說道,婚期已定,不能再拖。
厲寒川那個孽障,非要盯著這種下三濫,家族顏面何存第三個人冷笑,這次抽干他的血,看那小畜生還敢不敢反抗家族決議。
程野掙扎著想說話,口中卻塞著布條。他終于明白了,厲寒川有婚約在身,而厲家打算用他的血給那位未婚妻做什么治療。
厲少爺來醫(yī)院了!一個保鏢慌張地沖進來,他已經知道人被帶走了!
白發(fā)老者冷哼:不用怕,今天是家族董事會,他脫不開身。再抽快點!
血液流失得越來越多,程野的視線開始模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他只想著,如果他死了,妹妹怎么辦
砰——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連續(xù)的慘叫。
是誰!白發(fā)老者大驚。
門被一腳踹開,厲寒川站在門口,衣冠不整,額頭沁著汗,呼吸急促,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最令人震驚的是,他的雙手染滿鮮血,發(fā)梢被血液染紅,白襯衫上滿是血點,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惡鬼。
放開他。厲寒川的聲音冷得像冰。
白發(fā)老者不退反進:厲寒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為了這種下等人,你要跟整個厲家為敵
厲寒川冷笑:下等人在斗獸場里被你們折磨了十年的我,又算什么東西
他大步向前,房間里的保鏢迅速圍上,厲寒川如入無人之境,三拳兩腳便放倒了所有人。
三代長老,他走到白發(fā)老者面前,你不是最喜歡用我的血培養(yǎng)那些所謂的高貴血脈嗎今天我讓你看看,我的血有多臟。
說完,他猛地揮拳,老者應聲倒地,鼻骨斷裂,鮮血噴涌。
其他兩人想逃,卻被厲寒川一把拽回:我的人,也敢動
短短三分鐘,房間內除程野外的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有的斷了肋骨,有的手指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厲寒川快步走到程野身邊,拔掉輸血管,解開繩索。他的手微微發(fā)抖,眼中滿是程野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
能走嗎他聲音嘶啞。
程野虛弱地點頭,試圖站起,卻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厲寒川一把將他抱起,如同抱著珍寶般輕柔。
我?guī)愠鋈ァ?br />
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厲寒川面色一沉:是厲家的人,他們用了三十一個保鏢守在外面。
程野虛弱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厲寒川低頭看他,嘴角勾起一絲苦笑:你的血里有我的定位芯片,打籃球那天注射的。
程野愣住,還未反應過來,厲寒川已經抱著他沖向走廊。
砰砰砰!
槍聲響起,玻璃碎裂,散落一地。厲寒川猛地轉身,用后背擋住子彈,繼續(xù)前行。程野驚恐地看到,厲寒川的西裝背后已被鮮血浸透。
你——
別說話,厲寒川緊繃著臉,你失血過多,必須馬上輸血。
三十一步,從血庫到急救室,平時只需十秒,但現(xiàn)在,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
第十步,厲寒川的左腿中彈,他咬牙繼續(xù)前行。
第十七步,一名保鏢攔在前方,厲寒川猛地一記側踢,同時保護著懷中的程野不受震動。
第二十六步,一顆子彈擦過厲寒川的頸動脈,鮮血噴濺在程野臉上,溫熱而刺骨。
第三十一步,他們終于沖入急救室,厲寒川將程野輕放在床上,對著驚慌的醫(yī)生咆哮:救他!立刻!
輸血開始了,程野的視線慢慢清晰,他看到厲寒川靠在墻邊,雙手痙攣,喘息不止。
你傷得很重......程野虛弱地說。
厲寒川搖頭:沒事,你先處理好。
程野這才發(fā)現(xiàn),厲寒川不只是中彈,他的右手無力下垂,三根肋骨明顯斷裂,呼吸時胸腔發(fā)出詭異的聲音。這樣的傷勢,普通人早就倒下了。
為什么......程野不解,為什么要這樣做
厲寒川沒有回答,只是掏出手機,撥通電話:給我調集所有私人保鏢,圍住醫(yī)院,誰敢靠近程茉的病房,格殺勿論。
掛斷電話,他又撥了一個號碼:我的私人飛機,二十分鐘后起飛,目的地馬爾代夫。準備兩個人的行李,包括程野妹妹的所有藥物。
程野震驚地看著他:你要做什么
厲寒川終于看向他,眼中滿是程野讀不懂的情緒:帶你離開這個地獄。
兩個小時后,程野被轉移到了厲寒川的私人別墅。這是一棟隱藏在城郊的歐式建筑,四周戒備森嚴。程野躺在主臥的大床上,窗外是整片花園的景色。
厲寒川進來,身上的西裝已經換了,但臉色仍然蒼白。他坐在床邊,遞給程野一杯溫水。
感覺怎么樣
程野接過水杯,注意到厲寒川指節(jié)上的傷口:你怎么不去處理傷口
厲寒川眼神閃爍:不礙事。
沉默片刻,程野終于問出困擾他的問題:你不是有婚約嗎為什么還要......
厲寒川冷笑:聯(lián)姻那只是厲家想控制我的手段。他站起身,看向窗外,二十年前,我被親生父親丟進訓練營,像訓練斗獸一樣被折磨�,F(xiàn)在他們要我娶一個沒見過面的女人,延續(xù)所謂的血脈。
程野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強大男人背后的孤獨。
那你為什么救我
厲寒川轉身,眼神深邃: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你的眼睛,像極了我小時候在營地里見過的一只狼——寧死不屈。
他走到床邊,指尖輕觸程野的臉頰:你是第一個,敢跟我對著干的人。第一個,讓我想要守護的人。
程野別過臉:少來這套,你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
是的,我像個暴君,厲寒川臉上閃過一絲自嘲,因為我不知道怎么正常相處。在我的世界里,要么被支配,要么去支配。
程野看著他,突然注意到床頭柜上有一本精裝本,似乎是筆記本。
那是什么
厲寒川下意識地去拿,卻因傷口痛楚動作遲緩,程野搶先一步抓住了筆記本。
他翻開,愣住了。
那是一本素描本,里面滿是他的各種姿態(tài)——打籃球時的側臉,訓練時的背影,甚至是他熟睡時的模樣。每一幅畫都細致入微,筆觸近乎溫柔。
最讓他震驚的是,在其中一頁,畫著他后背的傷痕,每一道都被細心描繪,而在那些傷痕上,畫著愈合的紋路,如同一幅未來的藍圖。
厲寒川站在一旁,眼神閃爍: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的病態(tài)。
程野合上素描本,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厲寒川伸手想拿回本子,卻在觸碰到程野手指的瞬間,留下了一個血紅的掌印,正好按在素描中程野的嘴唇上。
他們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
就在這時,厲寒川手機響起,他接通后臉色驟變:什么厲家要斷我的資金鏈他冷笑,那就來吧,我等著。
掛斷電話,麻藥似乎開始失效,厲寒川臉上冷汗直冒,呼吸更加困難。
程野下意識地扶住他:你需要醫(yī)生!
厲寒川搖頭:不行,厲家已經控制了市內所有醫(yī)院,派人來就是送死。
疼痛越來越劇烈,厲寒川咬緊牙關,程野猶豫片刻,突然抓住他的手,遞到自己肩膀上。
咬這里,程野聲音堅定,止痛。
厲寒川震驚地看著他,但疼痛已經無法忍受,他下意識地咬住程野的肩膀,齒痕立刻印在古銅色的皮膚上。疼痛稍減,厲寒川意識開始模糊。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程野拿起素描本,輕輕撫摸那個血掌印,眼中閃過一絲他讀不懂的情緒。
原來,你一直在畫我......程野低語。
厲寒川終于支撐不住,昏了過去,但他的手仍然緊緊抓住程野的衣角,如同抓住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5
鎖骨承兌匯票
全國大學生籃球聯(lián)賽總決賽現(xiàn)場,座無虛席。
解說員聲嘶力竭:倒計時五秒!程野持球突破,三秒!他要投籃——不,他選擇了扣籃!天啊,這個角度不可能——
砰!
籃球砸進籃筐,球網劇烈震顫,全場爆發(fā)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93:91!厲氏體育大學奪冠!程野MVP當之無愧!
程野站在籃球場中央,汗水如雨,胸口劇烈起伏。他抬頭看向VIP包廂,那個位置,空蕩蕩的。
六個星期了,自從那晚厲寒川為他擋了子彈,他們被迫分開。厲家公開宣布取消厲寒川的所有繼承權,凍結他所有資產,甚至放出消息說他精神失常,需要休養(yǎng)。
程野被送往國外訓練營,在頂級教練指導下為總決賽做準備,同時妹妹被安排在瑞士最好的康復中心治療。一切費用,都由一個神秘基金支付。
總裁頒獎時,程野恍惚聽到掌聲,低頭凝視著胸前的金牌。這枚獎牌,厲寒川看不到了。
程野選手,記者將話筒伸到他面前,請問你脖子上戴的那個特別的項鏈,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電視機前,數(shù)百萬觀眾的目光集中在程野頸間那條做工粗獷的黃銅項鏈上,墜著一枚古樸的印章狀吊墜。
程野輕輕觸碰項鏈,輕聲道:這是一個承諾。
鏡頭拉近,敏銳的攝影師發(fā)現(xiàn)了更驚人的細節(jié)——程野鎖骨處,有一處新鮮的紋身,黑色線條勾勒出四個字母:L.H.C,下方還有一行小字:野獸齒痕。
社交媒體立刻炸鎖:
那是厲寒川的縮寫嗎
程野鎖骨上紋著厲氏總裁名字!
天啊,那個項鏈是定情信物吧
記者激動得幾乎控制不住聲音:程野選手,你能解釋一下鎖骨上的紋身嗎那是厲寒川的縮寫嗎
程野微微一笑,拉開領口,讓紋身完全展現(xiàn):這是我的承兌匯票,欠一個人一條命。
場面瞬間失控,閃光燈如暴雨般亮起。
與此同時,上海厲氏集團總部。
年度財報發(fā)布會,大廳擠滿記者和投資人。厲家元老團坐在主席臺上,為新任掌門人——厲寒川的堂弟厲成陽舉行就職儀式。
感謝各位到來,厲成陽西裝筆挺,春風得意,今天我們將宣布厲氏集團新的五年規(guī)劃...
話音未落,大廳后門突然被推開。
厲寒川大步走入,身后跟著二十余名精銳保鏢。他穿著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裝,領口敞開,氣場冷冽如霜。
全場嘩然。
厲寒川!你怎么在這里厲家大長老站起身,臉色鐵青,保安!把他請出去!
厲寒川冷笑:請我出去我還是厲氏最大股東,這場會議,我有權參加。
厲成陽慌張地問:不是說他的股份已經凍結了嗎
確實凍結了,厲寒川步伐穩(wěn)健地走向主席臺,但你們忘了一件事——我媽媽留給我的那25%股份,寫明了任何人都無權干涉。
大長老冷聲道:你已經精神失常,不具備管理能力!
厲寒川突然停步,解開西裝扣子,動作利落地脫下外套,然后是領帶,最后是襯衫——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
厲寒川左胸口赫然紋著CY.7.23的字樣,紋身圍繞著一個籃球輪廓,線條精致,顏色鮮明。那是程野的名字縮寫,以及他們初次相遇的日期。
我的精神狀態(tài),厲寒川聲音冰冷而堅定,從未如此清醒。
大屏幕突然亮起,切換到正在播放的籃球總決賽直播畫面——程野領獎的特寫鏡頭,他鎖骨上厲寒川名字的紋身清晰可見。
厲寒川嘴角微揚: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答案。
厲家大長老臉色扭曲:你!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竟然與一個下等人......
閉嘴!厲寒川聲音如刀割,誰才是下等人,今天我會讓所有人看清楚。
他打了個響指,助理遞上一份文件:這是厲家元老團過去二十年的犯罪證據(jù)——洗錢、欺詐、甚至謀殺。包括,培養(yǎng)斗獸場式訓練營,把我這個親生兒子當實驗品。
律師團隊涌入會場,厲寒川繼續(xù)道:所有證據(jù)已經提交給證監(jiān)會和公安部門。從現(xiàn)在起,厲氏集團由我全面接管。
場面一片混亂,保安對峙,記者瘋狂拍照。厲寒川在一片嘈雜中拿起話筒,目光堅定:我要正式宣布,厲氏集團將全資贊助國家青少年體育發(fā)展計劃,同時與程野選手合作建立特困運動員救助基金。
鏡頭拉遠,新聞畫面分屏,一邊是混亂的財報會場,一邊是程野領獎時的特寫。
當晚,程野回到酒店房間,發(fā)現(xiàn)床頭放著一個精致的黑色盒子,里面是一支鋼筆——那支曾經屬于厲寒川的限量版鋼筆,暗藏電擊裝置。底座鐫刻著一行字:為你,我寧愿觸電。
程野指尖輕撫鋼筆,嘴角微揚。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許久未聯(lián)系的號碼。
厲總,好久不見。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低沉聲音:想我了
程野輕笑:誰想你了我只是想還鋼筆。
那就請你親自送來,厲寒川聲音帶著笑意,我在馬爾代夫的別墅等你。
程野低頭看著鎖骨上的紋身,輕聲問:你胸口的紋身,疼嗎
三十小時,一針一針刺上去的,厲寒川聲音突然柔軟,紋身師說,他從沒見過有人要求把顏料里加入自己的血。
程野震驚:你在紋身顏料里加了自己的血
這樣,我的血就永遠流在你的名字里了,厲寒川輕聲道,就像你的血,已經流進我的心臟。
掛斷電話,程野看向窗外的星空,攥緊了那支鋼筆。
翌日清晨,程野騎著一輛黑色機車,載著行李出現(xiàn)在機場。記者認出他,圍上來提問:程野選手,您這是要去哪里
程野戴上墨鏡,拿出鋼筆別在胸前口袋,對鏡頭微微一笑:去馴服一頭野獸。
機車轟鳴而去,留下一地震驚的記者。
三個小時后,馬爾代夫水上別墅。
厲寒川站在甲板上,望著海天一色的景色。身后傳來腳步聲,他嘴角微勾,沒有回頭:你來了。
嗯。程野的聲音。
厲寒川正要轉身,突然感到頸后一陣刺痛——那是他的鋼筆電擊器。
這是為了你不經我同意就在我身上裝定位芯片。
厲寒川踉蹌了一下,笑著轉身,卻見程野跨坐在機車上,皮夾克敞開露出古銅色胸膛,鎖骨上的紋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程野拿著鋼筆,挑眉道:我給你帶了個禮物。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絨盒,里面是一枚與他項鏈相同材質的戒指。
厲寒川,這次換我馴養(yǎng)你。
厲寒川低笑,大步向前,一把抱住程野:遵命,我的野獸。
遠方的海平線上,太陽正冉冉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而在別墅的書架上,一本精裝的厲氏族譜靜靜躺著,封面嵌著程野的獎牌;旁邊,是程茉康復出院的照片,女孩笑容燦爛,背景是瑞士潔白的雪山。
財富、權力、陰謀都已過去,余生漫長,唯愛永存。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