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4
「嘔......」
「報警，快報警。」不知誰喊了一句。
我臉色瞬變，糟糕，肉沒處理干凈。
我沖到餐廳，馮寶瑤嚇得躲在馮媽懷里瑟瑟發(fā)抖，個個都傻眼了。
「誤會，都是誤會，別報警�！�
我賠笑著，連忙拿了一雙筷子往湯鍋里撈了撈，果然有截帶指甲的骨頭。
「這是鱷魚骨頭湯，可能是我忘記剁指甲了，這才嚇著了馮小姐，真的是不好意思�！�
聽到我說是鱷魚，公公跟婆婆這才敢往鍋里看。
「你們看看，人的指甲哪里會有這么尖銳」
我夾起那根帶著指甲的骨頭放在餐盤里，讓眾人看個清楚。
馮寶瑤捂著嘴，「鱷魚聽起來也很惡心，我才不要吃那么惡心的東西。」
我賠笑解釋道：「鱷魚肉很滋補的，我問過了那個老板，說肉里含的蛋白質(zhì)特別高，女的吃了美容養(yǎng)顏，孩子吃了聰明�！�
婆婆反手給了我一巴掌，「飯都做不明白，要你有什么用」
臉上火辣辣疼，我依舊笑著。
「那我在重新去做一鍋�！�
被這么馮寶瑤這么一鬧，大家都沒了胃口。
婆婆提議去洗腳按摩，她請客。
家里又只剩我跟女兒兩個人了，我從冰箱拿出根新鮮的骨頭一刀砍掉一根指頭。
都是你害我又挨了一巴掌。
女兒從房間出來，手里拿著濕毛巾。
「媽媽，敷一敷就不疼了�！�
我溫柔的看著她，「妍妍，媽媽很快就不疼了�！�
妍妍卻指著案板上的骨頭好奇地問道：「媽媽，為什么這只鱷魚的指甲是圓圓的」
我起身遮住她的視線，「可能是后腳吧，快回房，媽媽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從初二晚上馮寶瑤鬧了那個笑話之后，婆婆就不允許我做葷菜了。
幾天后公公也坐不住了，斜眼看我。
「你男人這么長時間都沒回家，你問都不問」
我低聲回道：「明海的事情，我向來也不敢管，說不定這次又去外面給你們造孫子了�！�
之前張明海出去鬼混十天半個月找不到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話說的不對，公公抬手又是給了我一腳。
「我老張家的事情，輪不到你在這里議論，自己生不出個兒子，還不許我兒子找別人了�！�
血腥味兒沖進我口腔，我低頭不語。
婆婆看好戲般在旁邊嗑著瓜子，「明洋這幾天也不見影兒，不知上哪里瘋?cè)チ�。�?br />
她目光在此落到我身上，「你啊連個男人都拴不住，真的是沒用至極�！�
「叮咚」一聲，公公手機進來一條短信。
【爸，我有罪，我失手殺了明洋，你要是想我們老張家斷了香火，你就報警吧。】
公公手抖得厲害，三番兩次想跟婆婆說，都猶豫了。
我見狀給公公倒了一杯熱茶，火上澆油，「爸，你手抖得這么厲害是不是得了帕金森呀」
公公看向我，眼里憤怒恐懼，「滾開�！�
剛說完，手機又進來一條消息。
【明洋尸體還在別墅里，求您幫我處理一下，不然我這輩子都完了�！�
5
夜里，公公一個人悄悄地開車出去了，直到次日清晨才疲憊地回來。
我煮了餃子，公公看見就直接跑廁所吐了。
婆婆在旁邊關(guān)心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公公搖搖頭，什么都沒說，直接回了房間。
馮寶瑤最近老實了不少，沒有下來吃我做的飯，估計是上次給她吃出陰影了。
為了讓她心情好一點，婆婆斥巨資給馮寶瑤一家安排了國外度假。
我給女兒喝了安眠藥的牛奶哄睡后，靜等公公婆婆回來。
他們半夜才回來，婆婆纏著公公要夫妻生活，公公明顯沒有興趣。
婆婆生氣了，直接點明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老實往外跑，是不是看上哪個小妖精了」
「一把年紀，你竟想這事兒了�！�
公公嘆氣，明顯不想跟婆婆多聊。
婆婆再次換了個話題道：「明海怎么還不回來萬萊那個小賤人的意外險還有一個月就要過期了，如果要續(xù)的話，又要花一大筆錢�！�
她似乎有些可惜，「要是妍妍也能買高額保險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賺兩份錢了。」
公公嗯了聲，半晌后道：「給她續(xù)上吧，再加一倍的保險金。」
婆婆答應(yīng)下來，「好，你們什么時候動手」
公公沉默了下，「最近不行，剛買保險單她就出意外，不是讓人懷疑嗎具體時間，我還得跟明海、明洋商量......」
「還都商量什么都一年了，你們還沒計劃好嗎」婆婆質(zhì)問道。
公公不耐煩了，「讓你續(xù)上就續(xù)上，明海那邊暫時有點事情，要晚一點回到了。還有最近不要聯(lián)系明洋了�！�
婆婆還想問為什么，公公就躺下睡了。
我躺在他們床底無聊捏著蟑螂玩，畢竟都是我給他們放進來的，一下捏死真的太可惜了。
后半夜，他們睡著了我才悄悄地出去。
拿出張明海的手機給公公發(fā)了一條消息。
【爸，給我準備二十萬現(xiàn)金和一百萬的黃金，后天晚上九點在鱷魚廠西側(cè)見，我想出去躲一陣子，見面詳聊�！�
翌日清早我就做好早餐，公公沒吃就出門了。
婆婆看到公公那匆匆的背影，把氣都撒在我身上。
「小妖精，都是小妖精�！顾莺輸Q著我胳膊上的肉。
我心里卻是暢快的，等她癱在床上了，我也要這樣擰她的肉。
房間里，女兒給我吹著胳膊上的烏青，「妍妍給媽媽吹吹，就不疼了�！�
妍妍因為心臟病的緣故，嘴唇常年沒有血色，醫(yī)生說越早治療恢復(fù)得越好。
「妍妍，等媽媽有錢了，媽媽就帶你去看病�！�
我對這個女兒是虧欠的，讓她跟著我受苦了。
依照張明海轉(zhuǎn)移的財產(chǎn)，一百萬輕松能拿出來。
冬天還沒過去，天黑得格外快，七點多的時候，我?guī)е隽碎T。
將車停在路邊，我嘆了口氣，「妍妍，就在車里玩，如果有人問起你今天的事情，媽媽帶你出來放煙花，然后就在車里玩，記住了嗎」
妍妍乖巧地點點頭，指著路邊的超市。
「媽媽，我們要買點煙花。」
我點頭，給妍妍買了許多她想要的東西。
轉(zhuǎn)身抄小路朝漁場跑。
掐著時間在草叢里等著，九點剛到公公打著手電筒來了。
「明海，明海，別怕，爸給你送錢來了�！�
我從草叢里站起身來，背對著公公，壓著聲音。
【爸，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秘密，把他扔下去。】
公公深信不疑，立馬將倒在草叢毫無人形的東西推進旁邊的深溝里。
一聲慘叫后，就沒了聲兒。
公公又驚又怕：「明海，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我轉(zhuǎn)過身笑嘻嘻地看他，「爸，那我替明海謝謝你了�！�
公公大驚，「怎么是你我兒子呢」
我朝旁邊努努嘴，「你往那邊看�！�
公公剛扭頭，我猛地將他推了下去，地下的東西聽到動靜，立馬都撲騰出來。
開始還能聽見兩聲慘叫，后面慘叫聲就沒了，只有咔吧咔吧咀嚼骨頭的聲音。
將公公帶來的東西也扔了下去，我快速去跟妍妍匯合。
6
拉開車門，妍妍沒在車里，我慌了。
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如果妍妍都沒有了，我做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在我崩潰的想要哭時，妍妍拿著一支煙花出現(xiàn)在我面前，身邊還有好幾個同齡的小朋友。
妍妍自豪地說道：「看我說的對吧，我們沒煙花了，我媽媽就會來給我拿�！�
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放了回去。
「好，我給你們拿煙花，小金魚的摔炮你們要不要呀」
幾個小朋友齊聲道：「要�！�
打開后備箱，我用毛巾狠狠地擦了擦手，拿之前買的小摔炮還有煙花都分了出去。
妍妍拉著我的手，「媽媽，你跟我們一起玩呀，剛才還有阿姨說夸你好看。」
我吸吸鼻子，「好�！�
一直陪妍妍玩到了十點多，我這才跟其他家長打招呼，帶妍妍回家。
路上，我余光幾次看向旁邊的女兒，不知怎么開口。
妍妍卻笑得天真，「不管媽媽做什么都是對的�！�
我緊緊地摟著女兒。
幾天之后，婆婆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家里的人好像都沒回來。
她慌了，「喪門星，你這幾天看到你公公了嗎」
我搖頭，「沒�！�
「那你聯(lián)系上明海了嗎」
我還是搖頭，「過年前都沒有見到他人。要不，我們報警吧」
婆婆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報什么警小題大做，男人十天半個月不回來是很正常的�！�
我低頭不說話，婆婆拿著手機一個勁兒地給公公、小叔子還有老公發(fā)消息打電話。
無一例外，都無人接聽。
婆婆也沒放在心上，元宵節(jié)照樣跟她朋友出去搓麻將。
公公不在家，她索性也不回家，似乎在跟公公賭氣。
這期間還下了一場雨夾雪，異常冷。
一個星期后，警察敲響了我家的門。
「是張貴福家嗎」
我點頭，「是，張貴福是我公公�！�
「有人舉報你家鱷魚廠的鱷魚跑出來傷人了，請你家人跟我們?nèi)タ纯辞闆r。」
我握著手里的拖把，「可我公公已經(jīng)很久都沒回來了�！�
「那你家其他人呢你老公」
「他也很久沒回來了�！�
警察抓了下頭，「那你跟我們一趟吧，這個事情很嚴重，而且鱷魚攻擊性很強，要是在傷著人就不好了�！�
我更加為難了，「我們家我不管事兒，要不我給我婆婆打個電話吧�！�
聽到鱷魚廠出事了，婆婆回來的特別快，跟著民警就去了鱷魚廠。
我從屋里抱上妍妍也追了出去。
鱷魚廠半個都沒人來了，聽到動靜，鱷魚們爭先恐后地從池子里爬出來張大嘴巴。
找了一圈，在臨近河溝旁找到了一個缺口，已經(jīng)失修很久了。
民警一再讓婆婆確認數(shù)量，他們好去抓捕逃跑的鱷魚。
婆婆一問三不知，「你們等等，我去給我老頭子打電話�！�
公公的電話直接關(guān)機。
我適時開口，「我公公已經(jīng)有一個多星期都沒回來了�！�
正說著，眼尖民警喊道：「你們看那是什么」
水池中一件飄起的衣服上纏著一根白骨，上面的肉泡得發(fā)白。
頓時所有人都嚴肅起來。
我婆婆伸頭看了半晌后道：「那不是我老頭子的衣服嗎」
頓時，她似乎意識到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淚地說著不可能。
民警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人來。
我抱著妍妍一直等到了天黑，婆婆期間暈倒被緊急送到醫(yī)院。
7
我被帶回了警察局。
民警問我：「你老公跟公公都是什么時候見的最后一面」
我老實回道：「老公是年前，具體哪一天我記不清了，公公是年后初十�！�
我對上民警的目光，他仿佛能看到人心。
「你為什么記得那么清楚」
我咬了下唇，「因為，那天早上我做了早餐，公公沒吃就走了�！�
「那你老公呢」
我垂眸，「這個真的不記得了，他的事情我也不能問�！�
的確忘記張明海多久沒回過家了。
我也不在乎。
「那鱷魚廠的事情你公公或者老公有沒有跟你提過」
「沒有�！�
我是一問三不知，民警只好讓我先回去。
我將妍妍托付給樓下的鄰居，趕去醫(yī)院照顧婆婆。
醫(yī)生跟我說，婆婆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會有中風(fēng)的風(fēng)險。
我慌得六神無主，「那我一定不說，公公都沒了，婆婆要是再有個好歹，我怎么對得起我老公�！�
夜晚我在婆婆病床前陪床，婆婆半夜醒了，哭天喊地。
我忍無可忍，讓護士給她上了一劑鎮(zhèn)定劑。
直到天亮了，婆婆都沒醒過來，民警找過來時，我正在給婆婆擦胳膊。
「萬萊女士，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案子有了一些新線索，請你配合調(diào)查�！�
我看向病床上的婆婆，「她不能受刺激，所以，能不能把我女兒接過來陪她」
民警答應(yīng)了。
警察局里，我再次坐在了審訊位上接受詢問。
「你不想知道你老公去哪了嗎」
我麻木地搖頭，「不想知道，他不回來我反而會好過一點�！�
不等民警在此詢問，我拉起衣服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
煙頭燙的，打的，咬的，還有有些畸形的肋骨，每一道傷口都觸目驚心。
民警倒吸一口涼氣，「你老公打你，你為什么不報警」
「我報警了，可是換來的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毆打�！�
我很是無奈，從張明海第一次打我的時候，就報警了。
最后不了了之，張明海得知家暴并不會讓我跟他離婚之后，肆無忌憚地打我。
民警深表同情，拿出兩份DNA報告，「我們的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dna，一份是你公公的，另一份應(yīng)該是你老公的�！�
我喜極而泣，「確定嗎是我老公不是我小叔子的」
民警對我的反應(yīng)不陌生，每個家暴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老公能早點死。
「但現(xiàn)在還不排除他殺，而且部分尸骨已經(jīng)被鱷魚吃掉了，想要找回來，只能對那些鱷魚殺掉。」
我立馬表示：「可以殺掉，本來就是害人的玩意。」
有了我的同意之后，民警就安排人去做了。
臨出警局前，我問道：「你們聯(lián)系我小叔子了嗎他也好幾天沒見了�！�
「聯(lián)系上我們會通知你的�！�
我去醫(yī)院的時候，婆婆正揪著女兒打，「你把我手機弄哪里去你這個小賤貨，跟你那個喪門星媽一樣�！�
我直接推開婆婆，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身后的門。
「你才喪門星，所以才死了兒子又死老公�！�
婆婆怔住了，「你說什么」
我勾唇冷笑著：「還不知道吧，你大兒子跟你老公已經(jīng)被鱷魚啃得稀巴爛了�！�
「你小兒子說不定現(xiàn)在也死了，你真是可憐啊，家里男人都被你克死光了。」
我給妍妍一個眼神，她立馬去了衛(wèi)生間。
臨走前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奶奶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
我攬著婆婆的肩膀，笑盈盈地問。
「想知道你兒子在哪里嗎」
婆婆眼圈發(fā)紅，「明洋在哪里你這個毒婦，把我兒子弄哪里去了」
我給她捋了捋頭發(fā)，「在餃子里啊，還是你們母子不連心，感覺不出來」
婆婆目光驚恐，「你......」
我摟緊她，「山貓肉你不是嘗過嗎有點酸，跟我那幾天包的餃子一個味兒啊，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婆婆忽然想到什么，嘔的一聲吐了一地。
我給她輕輕拍了拍后背，「你說，你兒子的肉嫩，還是我女兒的肉嫩呢」
「應(yīng)該是你兒子的，畢竟，我可是割的最嫩的大腿肉，你還夸過那個骨頭湯香�！�
婆婆不停地在撞墻嘔吐，要跟我拼命。
她見到人就讓他們報警。
「把她抓起來，這個女人殺了我兒子，還用她的肉包了餃子，這是個惡魔。」
「抓起來，把她抓起來�！�
醫(yī)生找到我委婉地表示，這種情況可能是老太太受刺激，神經(jīng)方面出了問題。
我一個沒留神，婆婆還是找人借到手機報了警。
8
出警的警察看到是我，神色復(fù)雜凝重。
「萬萊女士，照例我們要對你家里進行搜查。」
婆婆跟在警察身后，恨恨地瞪著我，仿佛在說，搜到證據(jù)你就完了。
警察在冰箱里翻出過年的餃子，還有一些凍肉都拿回去化驗。
我和婆婆都被帶回了警局。
正當婆婆哭訴我如何將他兒子殺人分尸，剁成餃子餡騙他們吃下時，又接到報案說在河里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
本來那個地方?jīng)]人去的，可偏偏有個釣魚佬跑那邊釣魚這才給發(fā)現(xiàn)了。
婆婆被領(lǐng)去認尸，看到張明洋躺在那里時，整個人都傻了。
她瘋了似的朝我沖過來，「你這個殺人犯，你給我兒子賠命，殺人犯......」
哭喊完，她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這下受刺激過大，婆婆徹底中風(fēng)了，張嘴說話，「歪，哈咦哈。」
我再次接受審訊，「我們查到監(jiān)控，你臘月二十八跟張明洋也就是你小叔子去信州區(qū)那邊干什么」
我猶豫了下，「去那邊偷情，沒想到在別墅區(qū)碰到我老公，我就先走了�！�
我什么都沒隱瞞，直接坦誠了。
「我為了能在家里過得好一點，就勾搭了我小叔子，他們嫁人都不知道。」
「臘八那天我在家里挨罵了，張明洋找我想在家里跟我睡，我怕我老公回來，就提議去外面，他同意了，假裝帶我女兒出去玩，跟張明洋出去了。
他說去別墅區(qū)那邊，我也同意了，結(jié)果他們兄弟兩個人就碰上了，我小叔子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民警直視著我，「那你知不知道那一片的監(jiān)控在一個月前就壞了」
「知道，我小叔子弄壞的，他怕我老公會查到我們�！�
民警一拍桌子，「我再問一遍，那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我脖子一縮，「我說的都是真的�！�
民警嘆氣，「那你12月8號晚上出去干什么了也就是臘月二十一�！�
「帶我女兒去放煙花，在明浦廣場那邊�！�
「幾點去的幾點回來的」
我如實回到：「七點多出的門，回來的時候快十點了�！�
民警看了一眼桌面的文件點頭，「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如實交代，畢竟你女兒還那么小�！�
我含淚點點頭，「我知道的，警官�！�
最后旁邊的民警小聲說道：「都能對的上，她女兒也是這么說的，而且現(xiàn)場還有好幾個目擊證人都證明了那天萬萊都在廣場陪她女兒放煙花。
而且，煙花放沒了，萬萊還打開后備箱給她們拿了，有些小朋友也可以證明�！�
出了警察局，我小心地問道：「警官，我老公的尸體找全了嗎」
「快了�！�
也許是出于憐憫，他看著我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公聯(lián)合你婆婆給你買了一份天價保險」
我茫然地搖頭，「買那個干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以后好好過日子吧，孤兒寡母雖然苦一點......」他欲言又止，朝我擺手，「回去吧�！�
我哦了一聲，在另一個民警手里接回了我女兒。
回去的路上，女兒看著我道：「媽媽，以后沒人打我們了，是嗎」
「是。」
接下來，我只需要等候佳音就行了。
約莫一個周之后，警察局喊我去領(lǐng)尸順便簽字結(jié)案。
辦案民警神色極其復(fù)雜地道：「如果他們不死，那死的人就是你了�！�
「為什么」我問。
民警道：「因為我們調(diào)取他的通話記錄和消息數(shù)據(jù)恢復(fù)，他們要殺的人是你，只不過那天你跟你小叔子偷情，恰好被你老公撞破。
他們兩個人互毆，你老公失手殺了你小叔子，他害怕地躲起來，又聯(lián)系你公公幫忙處理尸體，讓你公公準備一筆錢用于逃亡。
只不過，他們約定的地方在鱷魚廠，在墻壁上采取到抓痕有你老公，還有你公公的。
證明，你老公當時跟公公見面時，兩人都活著，至于為什么兩人一起跌落，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著被拼湊成骨架的老公，多年的委屈一散而空。
「我婆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接受治療，我公公的跟我小叔子的尸骨我能帶回去嗎」
民警回道：「你是他們的親屬，這些是你應(yīng)該要做的。」
9
我給他們?nèi)齻�人舉辦了盛大的追悼會，追悼會上有人認出我來。
「那不是萬家的千金嗎」
「是的，也是命苦哦，父母車禍死了，現(xiàn)在又死了老公�！�
我牽著女兒，哭得眼睛腫了。
追悼會會上，馮寶瑤沖進來，哭天抹淚。
「我懷了明海的孩子，遺產(chǎn)有我一份，誰都不能跟我搶。」
我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老公沒有遺產(chǎn)，只有債務(wù)你要分嗎」
她像是剛想起來似的，眼珠子一轉(zhuǎn)，「那我懷了明洋的孩子，他的財產(chǎn)都是我的�！�
「你有證據(jù)證明你肚子孩子父親是明洋的嗎」我很直白的問道。
這一句話把馮寶瑤問住了，立馬跑去掀開骨灰盒，「我們可以讓孩子跟他們做DNA檢測。」
「法律上，骨灰做不了DNA�！�
不等我出聲，旁邊就有人替我解釋。
馮寶瑤這下慌了，有人提醒她，「家里肯定有他們的頭發(fā)之類的�！�
馮寶瑤喜出望外，一轉(zhuǎn)身不小心帶倒了放骨灰的架子，三個骨灰盒摔在地上，里面的灰都摔了出來。
等辦完追悼會，我意外對上一雙沉著的眼睛。
「警察同志，你找我有事請呀」
民警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冰箱里不是豬肉，也不是羊肉是什么肉」
「貓肉呀，我婆婆寄養(yǎng)在寵物店的貓�！�
她天天喊那狗為兒子，我只是給她們包了燉狗肉餃子餡，多放了一點醋而已。
民警又懷疑地問：「那為什么你婆婆說你殺了他們兒子，給剁成餃子餡了」
我眼淚奪眶而出，「因為，她做賊心虛。」
等我回家時，保姆正在喂婆婆飯。
我接過去，讓保姆先出去。
「啪啪」
我扇了兩巴掌過去，「你這個喪門星還不趕緊吃飯不然，小心我把你兒子的骨灰用來給你搟皮包餃子吃。」
婆婆嗚咽嗚咽，眼淚直流。
我笑了，「不是重男輕女嗎你家現(xiàn)在徹底斷了香火，你要是想你兒子了，就下去陪他們，千萬不要硬撐著�！�
「還有，馮寶瑤肚子里的孩子我是不會認，也不會讓他們分到一毛錢的�！�
當年我第一胎早產(chǎn)下來一個女兒，公婆嫌棄女兒浪費錢，不知道從哪里聽來謠言說，只要女嬰虐死，女孩就嚇得不敢來投胎了。
張明洋興奮搓手，他沒嘗過剁過人，讓他來試試......
往事不敢回憶，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人。
看著婆婆驚恐的眼神，我笑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還有，你們想殺我騙保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拍拍婆婆的臉，溫柔道：「以后沒事不要在床上說話，因為你不知道你床底有什么。」
在我最后一次挨打忍無可忍的時候，我晚上躲在公婆床底準備殺了他們時，意外聽公婆在跟張明海打電話討論殺了我騙保險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養(yǎng)鱷魚，到時候把我引誘過去，推下鱷魚池，可以說是意外身亡。
反正鱷魚池那一段他們都不會裝監(jiān)控的。
死無對證。
隔天我家的房門就被馮寶瑤砸得哐哐響。
「萬萊，你到底在我家干了什么」
「萬萊，你這個賤人�！�
我好心地跟婆婆解釋道：「沒什么，我只是給她家和我們來了一個深度清潔，保證她在家里一根毛發(fā)都找不到。」
婆婆剛嗚咽叫了一聲，就被我狠狠地擰在胳膊上。
「我萬家的一切，沒人能拿走。」
嫌棄那邊太吵了，我變賣了所有的財產(chǎn)，帶著女兒跟婆婆換了一個城市。
馮寶瑤懷孕到處找我打官司都沒贏，因為沒有證據(jù)證明，她肚子里孩子是我老公或小叔子的。
最后，她打了孩子不甘心地放棄了。
至于我小叔子，那肯定是我故意勾引的，不然怎么能引兄弟兩個人互相殘殺。
我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也會夢到一個場景。
我將張明海囚禁在那個地下室里，折磨他，割他的肉，放他的血，只給他一個選擇。
「明晚我會將你弟弟帶過來，你們兄弟兩個人只能有一個活著出去，你是我老公，你先選。」
張明海舉起菜刀一刀砍死了張明洋。
我將張明海帶到了鱷魚廠里，解開他的繩子讓他自己滾落下去，成為鱷魚嘴里的食物。
夢醒了，看到女兒妍妍還平安健康地躺在我身邊。
瞬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10
妍妍視角從我懂事開始，媽媽就在挨打，隨著我越大，媽媽挨打的就越厲害。
我親眼看到爸爸拿煙頭燙媽媽的胸口，奶奶用鞋底抽的媽媽滿嘴是血，還有我小叔強迫我媽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們也打我，只不過每次，媽媽都護在我前面，替我擋下了那些拳頭，掃把，碗還有茶杯。
再一次媽媽挨打后，我想殺了他們，不讓媽媽受苦了。
可媽媽說，我們很快就不用挨打了。
我不放心，怕媽媽會自殺，畢竟這樣的生活太壓抑痛苦了，晚上睡覺我都緊緊的牽著媽媽的手。
直到有天，媽媽帶我跟小叔一起出去，讓我在車里等著她很快又出來了，她身上沾染了血腥味。
從那以后，我沒見過小叔。
有一天夜里，我醒來媽媽沒在我身邊，我悄然起身去找。
在爺爺奶奶門外，聽到他們要殺媽媽騙保險，甚至還想殺了我。
我害怕極了，可是又找不到媽媽。
第二天，我想跟媽媽說這件事情，她又被奶奶打了。
不過這一次，她顯得異常的興奮精神。
晚上，媽媽說帶我出去，讓我在車里等她，這一次她更加著急和興奮。
聯(lián)想到案板上的那個圓形的指甲還有不回來的爸爸，讓我不由得恐懼。
媽媽，我一要留住媽媽。
我急忙下車拿著煙花跟小摔炮找小朋友玩，有人問我怎么一個人時。
我就指了一個跟媽媽差不多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我媽媽在那里。」「那個穿黑色衣服的就是我媽媽。」「我媽媽穿的黑色衣服。」
就連小朋友，我都會跟他們說，「來玩我的摔炮，我媽媽穿黑色衣服在那等著，她會拿給我的�！�
不一會兒，她們都看到‘媽媽’在附近看著我玩。
煙花沒了，我領(lǐng)著小朋友去拿煙花時，我很害怕，害怕我去了媽媽沒回來，我的謊言就會被拆穿。
萬幸，我到車旁邊時媽媽就在那邊。
她看著我，眼里帶著淚和害怕，我同樣也快哭了。
我害怕失去媽媽。
后來，有穿著制服的阿姨找我問問題，我說出了在我心中演練了一千遍的回答。
「那晚媽媽帶我去放煙花，她沒跟我一起玩，但在那陪我，她還給我拿了許多煙花分享給其他小朋友，王梓豪他們可以作證�！�
王梓豪是我結(jié)識的其中一個小朋友。
我不知道這個回答完不完美。
后來，媽媽來接我的時候，她笑了，笑的美麗又溫和。
愛我的媽媽還在。
奶奶中風(fēng)了，爺爺爸爸小叔都消失了，再沒人打我們了。
媽媽帶我去了新的地方，給我改了新的名字——萬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