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九

    客廳里，電視的聲音輕輕響著。陸淵然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撐著下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身影上。他走過去，倚在廚房門邊，看著她熟練地翻炒著鍋里的菜，眉眼溫柔地彎著

    “你會做飯？”

    蘇以寧轉過頭，一眼撞上他挑眉看她的模樣，微怔後笑了笑

    “會啊，以前在家…一個人做習慣了”她說得輕巧，卻讓陸淵然聽得心微微緊了

    他沒再說話，走到水槽前洗了手，隨手拿起菜刀，幫她切菜。蘇以寧愣了下，連忙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袖子，試圖遮住手腕上的痕跡，可惜晚了

    “你的手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低沉。蘇以寧驚訝地抬頭，撞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

    她偏開視線，語氣平淡，“今天在路上遇到郭安琪，還好有個學妹幫忙解了圍”

    “學妹？”

    “嗯，她叫顧曦，你認識她嗎？”蘇以寧試圖轉移話題

    “……不認識”他收回視線，語氣冷淡，眼里卻藏不住的擔憂快要溢出來

    “以後別自己走，我不在的時候找張明森”他切得有些重，刀刃在菜板上發(fā)出悶聲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蘇以寧輕聲說著，把面條倒入碗中，澆上熱湯，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不值得”

    她端起碗，轉身走向餐桌時還回頭笑了一下，那笑很淺，卻讓陸淵然莫名刺痛

    他皺著眉想說什麼，張了張口，終究只吐出兩個字：“你…”

    “吃飯吧”她沒給他繼續(xù)說的機會

    “…好”他應了一聲，坐到她對面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多說話

    蘇以寧的那句「不值得」，像一根倒刺，卡在陸淵然心里

    吃完飯後，蘇以寧起身收拾餐具

    “碗我洗，你走吧”她語氣輕飄飄的，像是這一晚什麼都沒發(fā)生過

    陸淵然站在原地，想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又y生生咽了回去

    “…我…算了，明天見”

    蘇以寧看他一眼，走到門邊幫他拉開門，“明天見”她笑著說，那笑卻不像真的快樂

    “欸？大校霸，你怎麼黑眼圈這麼重？”張明森一邊朝陸淵然扔筆記，一邊笑嘻嘻地打趣

    “昨天你不是說要跟我通宵的嗎？結果半夜你爸沖進來是怎樣，吵架了？”他壓低聲音問，陸淵然沒說話，只是抬眼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張明森秒閉上嘴，默默b了個拉拉鏈的手勢，轉而看向坐在旁邊的蘇以寧

    “欸欸，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暴躁嗎？”他湊近蘇以寧，用只有他們兩個聽得見的音量說“昨天半夜他爸突然闖進他房間，他倆吵起來了結果…”話還沒說完，他忽然頓住

    蘇以寧正疑惑地看著他，抬頭就發(fā)現(xiàn)陸淵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一臉y沉地盯著他們。

    “啊……”蘇以寧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身t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跟張明森拉開距離

    “你們靠那麼近做什麼？”陸淵然的聲音不大，但冷得嚇人，配上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張明森抖了一下，轉頭就逃。

    “救命啊——！”

    蘇以寧低著頭，小聲解釋，“他在跟我說事情”

    “嗯？說什麼事，要離那麼近？”

    陸淵然本想開個玩笑，可當他看到她那麼認真、那麼緊張的樣子，語氣也跟著溫了幾分

    “沒…沒什麼�！碧K以寧垂下眼睫，聲音小得快要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