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風雪夜
半夜雪林,大風嗚嗚。
昨夜二人都累得不行,睡得很快也很實,可今夜二人完全沒了睡意。
林洛雪起的就晚,再加上白天沒動,此時閉上雙眼也就裝裝樣子,兩只耳朵此時比誰都精神。
火爐的噼啪聲、外邊的風聲以及身邊男人的呼吸聲,她不想聽,可那些聲音像是魔咒往她腦子里鉆。
木板床就那么大,二人背對背側(cè)躺,昨天夏陽倒頭就睡倒沒覺得有多擠,可今天他像個木頭一動不動,別提多別扭,腿不能動,肩膀還痛。
夏陽白天沒怎么干活,晚上越發(fā)的精神。
“干點啥呢?”夏陽一聲喃語,嚇得林洛雪睜開雙眼。
稀稀落落,夏陽緩緩起身。
“睡著了嘛?”夏陽輕聲問道。
林洛雪閉上雙眼,假裝沒聽見,心臟卻如搖動的撥浪鼓般。
他這是要什么,問我睡沒睡,然后……
她不敢深想,緊張直咽口水。
突然肩膀被一只大手抓住,她不禁全身一震。
完蛋了,我是裝睡半推半就,還是睜開眼喊救命。
可是周圍沒其他人,喊救命那不成了助興。
她緊繃的身l,隨著肩膀的力度而轉(zhuǎn)動,慢慢從側(cè)臥改為面朝屋頂,微微彎曲的雙腿也不由地打開。
林洛雪呼吸急促,最終決定想著不能這樣便宜他,起碼反抗一下。
她甩動胳膊,企圖打掉肩膀的大手,結(jié)果卻撲了空。
咚一聲,手臂磕在木板上,整個人成‘大’字占據(jù)這整個木板床。
她微微側(cè)頭,瞇眼尋找夏陽。
夏陽此時正蹲在火爐旁,借著微光看著羊皮信。
羊皮信他之前忘了放在哪,剛才起床順手一摸,這才想起是放在身上了。
羊皮信算是一個邀請函,正面是文字,讓哥布林指定時間去集合,反面則是一張地圖,上邊有坐標。
現(xiàn)在開放定位功能,他能確定自已的位置。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他想好了,與其砍樹穩(wěn)妥發(fā)育,不如認真拼波大的。
等暴風雪結(jié)束,他要沿著地圖,去怪物聚集點。
夏陽剛將羊皮信收好,整個木屋猛然震動,森林不斷傳出樹枝斷裂的脆響。
暴風雪降臨,白氣夾雜著雪花從木門間隙浸入,屋內(nèi)氣溫驟降。
木屋在狂風中搖擺,仿佛下一秒會被吹走。
林洛雪從的木板醒來,屋外暴風雪的聲音絲毫不比雷暴的聲音弱。
她哪見過這種天氣,心里害怕的不行。
貼近夏陽,雙手捏著對方衣角問道:“這暴風雪太恐怖了,這木屋能堅持住嘛?咱們會不會死在這里啊�!�
“他強任他強,有火不會涼。”
“你要是怕,找點事讓,可以提前烤肉,分散點注意力�!毕年栆娝汛部粘鰜�,走向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你……”林洛雪無語到了極點。
我一個小姑娘求安慰,這家伙卻睡覺,真是太過分了,明天烤肉不帶你那份。
夏陽睡得不錯,身l能伸展開,困意來臨,沒過一會便進入夢鄉(xiāng)。
直到一捧雪猛地砸在他的臉上,夏陽直接彈跳起床。
“什么東西�!毕年杽傂眩^還是暈的。
“救命,救命……”呼呼風聲中夾雜著微弱的呼喊。
整個木屋黑漆漆,大風卷著雪花在屋內(nèi)打旋,夏陽拍著額頭:“這給我弄哪來了�!�
風雪如鋼針般拍打夏陽的臉上,讓他想起木屋、暴風雪。
什么情況!
夏陽用手肘擋著臉,憑著感覺走門口,摸到木門用力與風抗衡,木門搖曳,有種馬上被拽碎的感覺。
用身l抵著木門強行關上,插上門閂,木屋再次歸于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夏陽摸著黑,踩到角落的成堆的雪。
懶得收拾,摸索往床的方向走。
夏陽哈欠連天,用袖子將床上的雪掃到地上,回頭望向火爐,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救命……,大佬救命啊……”一道被淹沒風中的呼救聲傳進他的耳朵。
他這才想起林洛雪來。
“這家伙怎么出去了?”夏陽感到疑惑,只好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排除她自已傻呵呵走出去,要不有人求救引誘她出去,要不雪中有怪物引誘她走出去。
無論是哪一種,都證明有第三方存在。
夏陽拿起石錘,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颶風瞬間將木門推開,風雪結(jié)對涌入木屋。
他背對著風雪擠出屋子,肆虐的暴風雪讓他睜不開眼睛。
“咔嗒
——”石錘掉落,只是蹲下身子的空檔便摸不著了。
刺骨的寒風挾著雪粒灌進他的衣領,夏陽深一腳淺一腳朝呼救的方向摸索。
“該死,這風太大了。”風雪阻擋著他的視線,只能碰運氣般朝聲音方向挪去。
他的四肢逐漸麻木,感覺一坨東西趴在腳邊。
彎下膝蓋伸手去抓,抓住一只冰涼的手,他用力往上提,林洛雪栽進他懷里。
林洛雪的臉頰凍得發(fā)紫,睫毛掛著冰晶,雙手蒼白死死地抓著自已的褲子。
夏陽解開馬甲,將人整個裹進懷里,質(zhì)問道:“你怎么出來的,有人嗎?”
風雪呼嘯,將他的聲音淹沒。
他環(huán)抱著林洛雪艱難往木屋返程。
木門被凍得吱呀作響,他抬腳猛踹幾下,用身子抵著門才將門關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門閂插上,夏陽如通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門口。
人在沒力氣時侯,詢問都懶得開口。
搖晃腦袋將頭發(fā)里的雪粒抖落在地,兩只耳朵發(fā)熱,撕裂般的腫脹,像極了蚊子的癢,越碰越難受。
爬到火爐旁取暖,聞到一股濕木頭夾雜著灰土的氣味。
打開爐子,火爐灌雪,僅剩的兩個木材像是被水淋了般,露出濕潤且焦黑的碳。
“添柴啊�!绷致逖┒哙轮韑,抱起木材,無視夏陽搖頭,一股腦地添進爐子。
夏陽搖晃著站起身,從爐子中抽出新放入的木材,將樹枝撅斷扔到火爐,有氣無力道:“不用你管火,沒明火燒不著的木頭,等悶出點火炭再說,要是滅了,等會看看交易。”
他爬到床上,長舒一口氣問道:“你怎么好端端出去了,是不是有人叫你出去的�!�
林洛雪垂頭,像是犯了錯的小朋友:“不是,我自已要出去的……”
至于干什么,她實在難以啟齒。
那比殺了她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