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p>
蕭策雙眼微瞇，周身升起滲人的寒意。</p>
可我沒有退卻。</p>
“你若不應(yīng)，我便敲響登堂鼓，告你們通奸�！�</p>
“你的如意姑娘，哪怕沒有落下實(shí)罪，也會(huì)聲名狼藉，被萬人唾罵�！�</p>
他的得意僵在了臉上，一寸一寸化為眼底的恨意。</p>
“這么絕？這次是為了什么？”</p>
“你父親的差事出來紕漏要我救急？還是你兄長搶了人妻為妾要我救命？亦或是你母親又需要銀兩支援你那揮金如土的姐姐？”</p>
這些，皆是我回謝家時(shí)，謝母拉著我手求我回府后要向蕭策搖尾乞憐求的施舍。</p>
也是我在蕭家始終抬不起頭做人的原由。</p>
他在提醒我，謝家那些蛀蟲，都張著嘴等他施舍。</p>
我離了他，那群酒肉蛀蟲都會(huì)將我啃得血肉模糊。</p>
“戲演兩次便夠了，第三次，狗都會(huì)厭的�！�</p>
他臉上的諷刺太盛了，甚至萬分篤定我會(huì)在這些威脅之下，再一次屈辱地低下頭來。</p>
連姨娘也舞著帕子揶揄道：</p>
“姐姐，差不多得了，見好就收對(duì)大家都好，再鬧下去收不了場，便只剩難堪了�！�</p>
我卻置若罔聞，盯著蕭策，一字一句道：</p>
“這次，我只要和離�！�</p>
蕭策隱忍不發(fā)，死死瞪著我。</p>
我只沖沈如意挑釁一笑，她便咬著唇拽住了蕭策的衣袖，眼眶通紅：</p>
“阿策，不要?jiǎng)託�。�?lt;/p>
“事皆因我而起，讓你們生了嫌棄，夫人才惶恐斗氣。你莫要怪夫人，一切都是我的命，我走便是�！�</p>
轉(zhuǎn)而向我道起了歉：</p>
“夫人莫惱，我與阿······與侯爺，清清白白的。”</p>
“讓夫人生了誤會(huì)都是如意的錯(cuò)，如意給夫人道歉。”</p>
“如意福薄，只愿，夫人與侯爺長長久久，恩愛余生�！�</p>
說完這些，她含著一滴淚對(duì)我行了一禮才決絕轉(zhuǎn)身。</p>
這委屈求全的一幕，將蕭策的心燙傷了。</p>
他長臂一攬將沈如意拽進(jìn)了懷里。</p>
在眾目睽睽之下，堵住了對(duì)方驚呼的嘴。</p>
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隔著懷里的沈如意，與我狠狠對(duì)視著。</p>
這種孤注一擲又毫不掩飾的偏護(hù)與愛，我確實(shí)，是不配的。</p>
可我，也不稀罕了。</p>
綿長悠久的吻結(jié)束以后，他才勾了勾唇角，對(duì)羞紅了臉的沈如意說道：</p>
“如此，你還能往哪里跑。說好了讓你做我夫人，便是真正要給你名分的�！�</p>
“我們已然錯(cuò)過了半生，豈能再次錯(cuò)過�！�</p>
在她含淚點(diǎn)頭時(shí)，蕭策冷臉轉(zhuǎn)向了我：</p>
“要和離？好啊�！�</p>
“便是你走，除了自己的日常之物，一根侯府的絲線都不可以帶走。包括我的兒子蕭時(shí)安�！�</p>
我驀然抬眸與他對(duì)視，卻只看到曾經(jīng)那般磊落明媚的臉上，如今盡是無恥。</p>
他拿我這世上唯一的羈絆，綁架我的余生。</p>
我止不住渾身發(fā)抖。</p>
“是啊，你走你的，我姓蕭，亦是侯府的長子，不留在侯府，莫非要跟你回那污糟的謝家去？”</p>
蕭時(shí)安不知何時(shí)來的，也不知道聽了多少、看了多少，卻在這個(gè)時(shí)候卻從漆黑的夜里走了出來。</p>
燭光打在他的背上，我才發(fā)覺不知不覺之間，他竟與蕭策那般像了。</p>
他步步朝我走來，臉上盡是淡漠與薄涼：</p>
“不要拿我做借口了，你想留下來，就規(guī)規(guī)矩矩給父親認(rèn)個(gè)錯(cuò)，侯府總歸有你一席之地。若你執(zhí)意要和離，便不該借著我的名頭裝深情。”</p>
“男子三妻四妾何其正常，為何偏偏只有母親無容人之量�！�</p>
字字句句如利刃，戳在我的心口上。</p>
蕭時(shí)安已然十周歲了，還有什么事是他不懂的。</p>
只不過，侯府的富貴，與男人的共情，讓我生下的骨肉成了割肉的尖刀。</p>
攥在衣袖里的手，在失望透頂里，驟然松開，我終于釋然了：</p>
“你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別回頭�！�</p>
“蕭策，我要和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