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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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撕心裂肺地呼喊。

    半空中，蕭伯森回頭看了我最后一眼，嘴唇微動(dòng)。

    狂風(fēng)吞沒了他的聲音，但我讀懂了那句唇語。

    謝謝你愛過山里的那個(gè)男孩。

    然后，他像當(dāng)年那個(gè)遞傘的男孩一樣，消失在了雨幕般的夜色中。

    我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神空洞。

    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但我已經(jīng)聽不見了。

    耳邊只剩下十年前，那個(gè)瘦弱男孩在雨中對(duì)我說的話。

    老師，不必了，傘太小。

    二十年前，他把唯一的傘留給了我。

    二十年后，他把生的機(jī)會(huì)留給了我。

    只是這一次，我再也還不回去了。

    ......

    我把肖伯森葬在城南的墓園。

    墓碑上他的照片清秀俊朗。

    一束白色雛菊置于墓碑前。

    我坐在墓前，輕聲說。

    也好，以后你永遠(yuǎn)年輕，我不斷老去。

    你不會(huì)嫌我老，我記得你的好。

    我看著空中云卷云舒，聽著耳邊風(fēng)聲嗚咽。

    忽然覺得人生不過如此，人生卻又充滿意義。

    忽然，一個(gè)身影撲倒在墓前。

    白皙?jiǎng)傺┑募∧w爬滿了淚痕。

    姐姐，柏森怎么會(huì)那么傻

    我垂眸看向白雪，輕輕嘆口氣。

    他倔。

    白雪一直哭，一直哭。

    哭得我提心吊膽，差點(diǎn)以為她要在墓前殉情。

    半晌，白雪摸了一把臉，鼻音很重。

    才不是，他是傻。

    我拍拍她的肩膀。

    忘記他吧，你值得更好的。

    我......走不出去了。

    她愴然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拍拍身上的塵土，正欲站起。

    身后傳來一聲悠揚(yáng)的口哨聲。

    下一站去哪

    我撇撇嘴。

    隨心而動(dòng)，隨意而行。

    他一身白衣，嘴上叼著一根草，從身后的蘆葦叢鉆出來。

    彎唇不羈一笑。

    好啊，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