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5
祁川拿出一條精致的手絹,小心翼翼地幫我收拾著母親的骨灰。
我剛想看清他的樣子,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身上的傷口都被細(xì)心處理過。
他守在床邊睡著了,我稍微動了動手指,他就立刻驚醒。
對不起對不起,衣服是我找的保姆幫你換的,我什么都沒看到!
當(dāng)我看清他的臉,不由得愣住了:你是祁川
他溫柔地看著我點點頭。
大學(xué)時我在選貧困生獎學(xué)金的時候我給他投過一票。
后來他拿著獎金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科技公司,此后再無交集。
我這次回來,本來是想找你的。
但聽說你已經(jīng)和段彬訂婚了,我就放棄了。
我還沉浸在震驚中,卻被房間里的裝潢分散了注意力。
破舊的出租屋變成了裝修奢華的獨棟別墅。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我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在送外賣嗎難道是飛車黨
他被我逗得大笑起來。
看來是謠言坑慘我了。
公司最近在開發(fā)新項目,我送送外賣這是為了考察實際情況而已。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但稍微動一下就疼得直抽氣。
他的臉上立刻寫滿了心疼,眼眶都紅了。
奕安,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該早點來找你的。
看他這副樣子,我反而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寸步不離地照顧我。
要不是我攔著,連公司都不想管了。
最后只好妥協(xié)在家遠(yuǎn)程辦公。
等我能下床走動后,無意中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份并購文件。
你們要收購我之前的公司
是啊,他們公司總監(jiān),也就是陸銘,跟高管串通轉(zhuǎn)移資產(chǎn),打算低價賣給我們。
我冷冷地看著那份文件,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劃。
養(yǎng)了一個月,傷好得差不多了,我拿著并購方案直接去了陸銘的辦公室。
推開門就看到陸芷柔坐在陸銘腿上,兩人正旁若無人地親熱。
看到我,他們也不避諱,反而更加放肆。
陸芷柔趴在陸銘懷里,嬌笑著說:哎呀,這不是嫁給外賣小哥的姐姐嗎
陸銘冷笑一聲:怎么,跟祁川過不下去了,來求我給你一份工作
我不屑地看著這對狗男女。
今天來不是求你,是要你來求我。
兩人聞言大笑起來。
銘哥,姐姐是不是瘋了
陸奕安,要是想要工作就直說,給我跪下磕頭,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施舍你。
我懶得理會他們的嘲諷,直接把并購方案扔在辦公桌上。
我代表祁氏集團(tuán)來談并購的事。
陸銘連看都不看那份文件一眼,死死盯著我。
你說什么那個送外賣的是祁氏集團(tuán)的祁總
我冷冷地點了點頭。
6
陸銘笑得更加猖狂:你是不是瘋了
那個窮酸外賣員要是祁總,我當(dāng)場給你下跪叫姐!
我冷笑著看他:這話可是你說的,別后悔。
他被我的態(tài)度激怒,抬手就要打我,卻被我輕松躲開,反而扭到了自己的腰。
他氣急敗壞地吼道:陸奕安,你發(fā)什么瘋!
這里是星創(chuàng)科技,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他剛拿起內(nèi)線電話叫保安,段彬就沖了進(jìn)來。
段彬看到衣衫不整的兩人,瞬間暴怒。
芷柔,你不是說要嫁給我嗎
陸銘可是你親哥��!
陸芷柔滿臉不屑:等你當(dāng)上總監(jiān)再說吧,再說了,銘哥也不是我親哥。
陸銘輕蔑地看著段彬:告訴你也無妨,我已經(jīng)談好了并購,馬上就帶芷柔去杭州享福了。
說完還故意在陸芷柔臉上親了一口。
段彬氣得渾身發(fā)抖,撲上去和陸銘扭打在一起。
陸銘,你這個畜生,芷柔是我的!
你還不知道吧,芷柔的第一次是我的!
陸銘也不甘示弱:放屁!
芷柔的第一次明明是我的,她跟你不過是逢場作戲!
正打得不可開交,保安隊長帶人趕到了。
隊長看到眼前混亂的場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求助地看向我。
我靠在辦公桌邊,冷冷開口:隊長,陸銘打算賣掉公司,你們很快就要失業(yè)了。
見隊長將信將疑,我把并購方案遞給他。
陸銘,你這個王八蛋!
保安隊長拿著文件沖出辦公室,不到十分鐘就召集了全公司的員工。
群情激憤,兩個男人也不得不停止廝打。
陸銘,你不是說只裁掉一部分人嗎現(xiàn)在怎么要賣掉整個公司
你這個總監(jiān)當(dāng)?shù)谜鎵蚩梢�,撈夠了就想�?br />
兄弟姐妹們,抓住這個混蛋,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人群里擠滿了憤怒的員工,陸銘想逃也逃不掉,只能死鴨子嘴硬。
大家別聽陸奕安胡說,她是嫁給祁川日子過不下去,才來污蔑我!
她還大言不慚地說那個送外賣的是祁川科技的祁總。
別忘了她是怎么對芷柔的!
我沒有反駁,只是按下了手機(jī)上的錄音鍵。
把剛才陸銘和陸芷柔的丑事原原本本播了出來。
眾人越聽越憤怒。
好啊,陸芷柔,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陸銘,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還想帶著小三去杭州逍遙
這對狗男女,害得我們那么冤枉奕安,把她這么好的產(chǎn)品經(jīng)理都趕走了!
一群人蜂擁而上,三個人被打得鼻青臉腫。
眼看場面要失控,突然有人喊道:警察來了!
祁川帶著警察擠進(jìn)辦公室,迅速控制住了局面。
保安隊長壯著膽子站出來:警察同志來得正好,我們把事情說清楚。
陸銘被警察嚇得雙腿發(fā)軟,段彬則趁亂拉著陸芷柔溜走了。
警察局長把一疊材料摔在陸銘面前。
陸銘,有人實名舉報你職務(wù)侵占、挪用公款,證據(jù)確鑿,跟我們走一趟吧。
話音剛落,陸銘直接癱軟在地。
7
我是被冤枉的,有人陷害我!
是你,陸奕安!
我冷眼看著他:陸銘,要是說警察在冤枉你,那我無話可說。
聽到這話,警察局長厲聲呵斥:
陸銘,別在這里胡亂攀咬,老實跟我們回局里配合調(diào)查,爭取從輕處理。
他終于慌了神,像條喪家犬一樣爬到我腳邊。
奕安,姐姐,我知道錯了,求你救救我。
我們可是親兄妹啊!
聽他提起
親兄妹
三個字,我狠狠踩上他的手指。
陸銘,你偷走母親遺物的時候,你把母親骨灰摔碎的時候,你用皮帶抽我的時候,怎么不記得我們是親兄妹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一腳把他踢開。
祁川立刻摟住我的肩膀:奕安,有我在。
我深吸一口氣:警察同志,請依法辦事,需要我協(xié)助調(diào)查隨時聯(lián)系。
警察很快把陸銘押走了,他見求饒無用,破口大罵起來,被警察用電擊棍制服。
等陸銘被帶走后,我轉(zhuǎn)向眾人:
各位同事,陸銘涉嫌職務(wù)侵占罪罪有應(yīng)得,但公司的并購重組還要繼續(x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和祁川身上,等待下文。
大家都知道,我們星創(chuàng)科技有最優(yōu)秀的技術(shù)團(tuán)隊、最前沿的產(chǎn)品線,要不是陸銘和高層串通坑害公司,我們怎么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接下來的并購重組,我將全權(quán)負(fù)責(zé)。
我向大家保證,不會裁掉任何一個人,優(yōu)秀的員工還會得到期權(quán)激勵。
話音剛落,辦公室里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奕安說得對,她本來就是最優(yōu)秀的產(chǎn)品總監(jiān),現(xiàn)在她來負(fù)責(zé)重組最合適!
對不起,我們之前都誤會你了。
跟著奕安和祁總,我們一定能創(chuàng)造新的輝煌!
等員工們散去,祁川握住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語:我老婆真厲害!
公司
CEO
早就潛逃海外。
被陸銘供出后,警方通過國際刑警把人抓了回來。
經(jīng)過幾個月的調(diào)整,公司終于重回正軌。
沒想到陸銘居然在看守所找到關(guān)系,逃了出來,直接闖進(jìn)了我的辦公室。
他看到我桌上的星巴克,像餓狗一樣搶過來灌了幾口,邊喝邊哭訴:
妹妹,看守所那種地方簡直不是人待的。
那些重刑犯天天欺負(fù)我,獄警見錢眼開,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抹了把眼淚繼續(xù)說:奕安,親妹妹,是哥不對,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個媽生的,你幫幫我吧。
我靠在真皮椅背上,冷冷地看著他:哦那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你幫我弄本護(hù)照,再給我五百萬,讓我去國外躲躲好不好
我差點笑出聲:陸銘,五百萬你以為我是
ATM
嗎
不過,我這里有三十萬,你要就拿走。
他咽了口唾沫:五百萬太多的話,一百萬也行啊。
我把裝著三十萬現(xiàn)金的信封扔在桌上:就這些,不要我就收回去了。
他迫不及待地抓起錢,突然猙獰地盯著我:
陸奕安,你這么對親哥哥,一定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直接按下辦公桌上的警報器:陸銘越獄了,就在總裁辦公室。
不到三十秒,整層樓的保安都沖了進(jìn)來。
陸銘,你這個人渣,居然還敢出現(xiàn)!
要不是奕安總裁,公司早就被你毀了!
保安們?nèi)呵榧^,把他圍得水泄不通。
警察很快趕到,這次越獄讓陸銘的刑期再次加重,這輩子是別想從監(jiān)獄里出來了。
8
剛處理完陸銘,段彬又像幽靈一樣找上門來。
我正要去公司,他突然攔在寫字樓門口。
這段時間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
他頭發(fā)油膩發(fā)黃,眼袋深陷,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奕安,我想明白了,我們復(fù)合吧。
我差點把早餐吐出來。
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副無恥的嘴臉跟陸銘如出一轍。
段彬,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他沒有動怒,反而從口袋里掏出那對卡地亞婚戒。
奕安,這是阿姨留給你的,我們一人一個好不好
說著就要把戒指往手上套,可戒指太小,他硬是把手指磨出血也戴不進(jìn)去。
他又想抓我的手,被我一把奪過戒指,躲開他的糾纏。
奕安,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要不是芷柔從中挑撥,我們早就結(jié)婚了。
我懶得理會,直接繞過他往前走。
他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奕安,你怎么能這么狠心我們曾經(jīng)那么相愛!
相愛為了陸芷柔這樣糟踐我的人,也配談愛
我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臉上。
段彬,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自以為是。
我現(xiàn)在是祁川的妻子,你我之間早就一刀兩斷,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愣在原地,隨后跪地痛哭,眼神絕望。
奕安,求你借我點錢看病吧。
都是芷柔那個賤人,到處勾搭男人,還把病傳染給我。
聽他說自己有病,我立刻退后三米遠(yuǎn)。
段彬,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他突然瘋狂大笑,從懷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奕安,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死在這里。
我被這陣勢嚇了一跳,但更擔(dān)心他死在公司門口影響不好。
段彬,你先冷靜,有什么好好說。
你再這樣我真要叫保安了。
他用詭異的眼神盯著我。
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我只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要為了芷柔拋棄你。
奕安,我是真的愛你��!
話音未落,刀鋒已經(jīng)劃破皮膚,鮮血噴涌而出。
還好我站得夠遠(yuǎn),沒有弄臟我的衣服。
奕安,最后看我一眼好嗎
我快死了......
聽著他越來越微弱的聲音,我拿出手機(jī)撥打了
110。
您好,我要報警,有人在祁氏集團(tuán)門口自殺。
警察和救護(hù)車來的很快,他沒能如愿死掉。
不過精神已經(jīng)完全崩潰,這輩子只能在精神病院里度過余生了。
陸芷柔的尸體幾個月后才在郊區(qū)的廢棄工廠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腐爛得面目全非。
原來段彬發(fā)現(xiàn)陸芷柔四處勾引男人,還把性病傳染給自己后,徹底失去理智,活活掐死了她。
他覺得還不解氣,又在尸體上瘋狂捅了上百刀,才把她丟在荒廢的廠房里。
一場暴雨沖刷出了所有真相。
一年后,我處理完這邊的交接工作,跟祁川一起去了杭州。
臨走前,我去給母親掃墓。
媽,你放心,我現(xiàn)在過得很幸福。
祁川輕輕摟著我的肩膀。
媽,你放心。我發(fā)誓這輩子都會好好照顧奕安。
祁川在杭州買了一套湖景別墅,我們終于有了自己溫暖的家。
夜里,他緊緊抱著我,生怕我會消失一樣。
我忍不住笑出聲。
老婆,笑什么呢
想起警察帶走陸銘那天晚上。
陸銘被抓后,我心情大好,拉著祁川喝了點紅酒。
他酒量不行,很快就醉眼朦朧,紅著臉拉我的手。
老婆,我們是不是該做點晚上做的事情了
我故意逗他:你不是不行嗎
他急得直跳腳。
誰傳的謠言!我身體好得很!
我輕輕吻他:是嗎那證明給我看啊。
祁川的深吻把我拉回現(xiàn)實。
老婆,我們要個寶寶吧。
不,要兩個。
......
多年后,我?guī)е浑p兒女回老家祭拜母親。
媽,這是您的外孫和外孫女。
祁川寵溺地看著我們一家人,笑容比陽光還要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