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媽照片砸我臉。
死丫頭，這老男人，你必須嫁！
照片上，油膩男笑得能滴油。
我，林溪，普通大三狗。
竟被親媽當成豪門墊腳石。
五十萬彩禮，給她寶兒砸娶媳婦！
1.
契約新娘
媽！你瘋了吧！這種貨色，我打死不嫁！我氣得眼前發(fā)黑，照片被我揉成一團，砸回地上。那上面的男人，地中海，啤酒肚，油光锃亮，一笑，一口大黃牙，手腕上的大金表能閃瞎人。
我媽雙手叉腰，唾沫星子噴我一臉。
死丫頭！你懂個球！張總是大老板！有錢！
嫁過去就是少奶奶！吃香喝辣！
比你那死鬼老爹強百倍！
我那老實巴交的爹，修了一輩子車，也被她念叨了一輩子。
有錢了不起我寧愿出去要飯，也不嫁這種人！我眼圈紅了，吼得嗓子都啞了。從小到大，我媽就這樣，錢錢錢，為了錢，親閨女都能賣。
要飯你能要幾個子兒瞧瞧你這窮酸樣！要不是老娘，你大學都別想上！我媽戳著我腦門罵，林溪我跟你說，這親，你相也得相，不相也得相！張總點名要你，彩禮五十萬！正好給你弟娶媳觀！
又是弟弟！我心口堵得慌。我那敗家弟弟，除了攤手要錢，啥也不是，我媽偏當他是心頭肉。
叮咚——門鈴響了。
我媽一秒變臉，以為是張總的人來了，臉上褶子都笑開了花，屁顛屁顛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個陌生男人。
乖乖，氣場兩米八。
一身黑西裝，熨帖得沒一絲褶。
臉跟冰雕似的，眼神能凍死人。
他身后，還杵著倆黑衣保鏢，跟電影里似的。
林溪小姐在嗎男人開口，聲音好聽是好聽，就是砸下來跟冰碴子似的。
我媽懵了：你……你們哪位
男人鳥都不鳥她，目光直直落我身上，涼颼颼一句：林溪小姐，跟我走。
我媽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我薅到身后，護犢子似的：你們誰啊干啥玩意兒我閨女今天相親，忙著呢！
男人嘴角勾了勾，那笑，比哭還冷：相親就照片上那玩意兒
他從兜里摸出張支票，輕飄飄遞給我媽。
一百萬。取消相親。從現(xiàn)在起，林溪，我未婚妻。
我媽眼珠子都快掉支票上了，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一把搶過去，笑得更燦爛了：哎喲！姑爺啊！天大的誤會！溪溪，愣著干啥快，跟姑爺走！
我耳朵嗡嗡響。一百萬這就把我賣了
我瞪著那陌生男人，又怕又氣：我不認識你！我不走！
男人一步步逼近，眼神跟X光似的，要把我看穿：你沒得選�；蛘�，想讓你媽進去蹲幾天
我渾身一僵。蹲幾天啥意思
男人冷笑：你媽，欠我一千萬。這份契約，你唯一的活路。一份文件甩我臉上。
婚前協(xié)議幾個大字，扎得我眼睛疼。
我媽撲通坐地上，臉白得像紙。
搞了半天，這才是真相。我媽嘴里的為我好，就是個坑！我，就是那個填坑的倒霉蛋。
2.
豪門囚籠
我就像個提線木偶，被那個叫顧言琛的男人帶走了。
邁巴赫。我這輩子第一次坐。
窗外街景呼呼倒退，我的人生跟脫軌的火車似的，不知道要撞哪兒去。
一百萬買我結(jié)婚，一千萬的債。我媽到底捅了多大婁子
顧言琛坐我對面，全程當我是空氣，眼神都沒飄過來一下。車里安靜得能聽見我打鼓的心跳。
為啥是我我憋不住了，嗓子干得冒煙。
他總算抬了抬眼皮，涼颼颼的：你合適。
哪兒合適
干凈，省事，還有……他頓了下，目光在我臉上掃了掃，這張臉，我奶奶會喜歡。
他奶奶所以，這場荒唐的買賣，是為了糊弄他家老太太我扯了扯嘴角，行吧，工具人實錘。
車停在半山腰一棟大別墅前。
那叫一個氣派！電影里的豪宅都沒這么夸張。
大鐵門自動打開，兩排傭人齊刷刷鞠躬。
以后住這兒。顧言琛扔下話，頭也不回進了別墅。
一個看著很和氣的大嬸迎上來，特恭敬地對顧言琛說：少爺，您回來了。老夫人等您呢。然后轉(zhuǎn)向我，笑得挺客氣：這位是林小姐吧我是王媽，管家。
我木木地點頭。
進大廳，我眼都快閃瞎了。
巨大的水晶燈，墻上掛的畫，角落的瓶子，瞅著就老貴了。
客廳沙發(fā)上坐著個老太太。
頭發(fā)白了，但精神頭特足，穿著暗紅色唐裝，戴副金絲眼鏡，一看年輕時就是個美人兒。這就是顧言琛的奶奶吧。
看見顧言琛，老太太臉上樂開了花：言琛回來啦，快過來讓奶奶瞅瞅。
顧言琛走過去，身上那股子冷氣都收了點：奶奶，我回來了。
老太太拉著他的手，問長問短，然后眼神跟掃描儀似的，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奶奶，這位是林溪。顧言琛介紹得特簡單。
我手心冒汗，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奶奶好。
老太太盯我半天，才慢慢開口，聲音不大，但挺有分量：嗯，丫頭瞅著干凈。就是瘦了點，得補補。
我偷偷松了口氣。第一關(guān)，過了
王媽，帶林小姐去房間。準備開飯。老太太發(fā)話了。
王媽應了聲，領(lǐng)我上二樓。
我房間大得能跑步，裝修倒是挺素凈。有個大陽臺，能看見山景。
林小姐，東西都備好了。有事隨時叫我。王媽客氣，但不多話。
我點點頭，說了聲謝。
門一關(guān)，我腿一軟，直接癱大床上。
這一切，跟做夢似的。我，林溪，一個窮學生，要嫁給顧言琛這種云端上的人物。
摸出手機，想給我爸打電話，早沒電了。充電器也沒帶。
唉。
站陽臺上，看著陌生的山景，心里空落落的。我媽那一千萬的債，像塊大石頭壓著我。這契約婚姻，我能熬多久顧言琛，他到底啥樣人
3.
冷面霸總
晚飯吃得我心驚膽戰(zhàn)。
長條餐桌，菜擺得跟藝術(shù)品似的。就我，顧言琛，顧奶奶三個人。
顧言琛還是鋸嘴葫蘆，顧奶奶倒是不停問我話。
溪溪啊，哪個大學的呀顧奶奶夾了塊魚肉到我碗里，笑瞇瞇的。
奶奶，A大，學設計的，大三。我盡量讓自己聲音別抖。
哦設計那敢情好！咱們言琛公司，正缺好苗子呢！顧奶奶意有所指地瞟了眼顧言琛。
顧言琛放下筷子，擦擦嘴，冷邦邦一句：奶奶，食不言。
噎得我差點把魚刺吞下去。
顧奶奶瞪他：就你規(guī)矩多！溪溪，別理他，多吃點。
我干笑兩聲，心里直打鼓。顧奶奶好像還行，但這顧言琛……瞅我跟瞅瘟神似的。
飯后，顧言琛鉆書房了。我和顧奶奶看電視。
八點檔狗血劇，老太太看得津津有味。
溪溪啊，顧奶奶突然開口，你瞅著咱們言琛，咋樣
我卡殼了。咋樣我哪知道！說實話，不了解。說假話，怕被這老狐貍……哦不，老太太看穿。
他人……挺好的。我含含糊糊地應付。
顧奶奶笑了，拍拍我手：這孩子，打小就這死人臉，心不壞。以后啊，你多擔待。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后我靠，這契約是包年還是包月啊
奶奶，我……我想問問這合同啥時候到期，話到嘴邊又咽了。現(xiàn)在問，找抽呢。
我知道，你一肚子問號。顧奶奶跟有讀心術(shù)似的，言琛這孩子，做事有他的譜。你安心待著，旁的，甭多想。
老太太這話，像安慰，又像警告。
接下來幾天，我跟坐牢似的。
吃了睡，睡了逛。逛完了發(fā)呆。
顧言琛早出晚歸，見不著面。王媽她們客氣是客氣，但那股子生分勁兒，憋死我了。
我想學校了，想我那幫沙雕室友，甚至想我那勢利眼但好歹真實的媽。
這天，我實在扛不住了，找王媽：王媽，我……我想回學校瞅瞅，行不
王媽一臉為難：林小姐，這……我得問問少爺。
結(jié)果腳指頭想都知道，顧言琛不批。
理由：你現(xiàn)在是我未婚妻，少拋頭露面。
我火噌就上來了。不拋頭露面當我是金絲雀關(guān)籠子里啊
顧言琛，你憑啥關(guān)著我咱倆就一紙合同！我豁出去了。
他眼神跟冰刀子似的刮過來：憑你媽欠我那一千萬。或者，你現(xiàn)在還錢
一句話，我蔫了。錢，我的死穴。
我快絕望的時候，顧奶奶來了。
言琛，讓溪溪回學校轉(zhuǎn)轉(zhuǎn)。年輕人，老關(guān)著不像話。老太太一句話，頂一萬句。
顧言琛眉頭擰成個疙瘩，最后還是松了口：行。保鏢跟著。
行吧，總比關(guān)著強。
4.
校門風波
回到學校，感覺跟蹲了幾天號子放出來似的。
陽光真好，空氣都是甜的。
就是……身后跟了倆黑西裝大漢，跟催債的似的，全校目光都往我這兒瞟。
我閨蜜陳曦，一見我就撲了上來，跟八爪魚似的。
溪溪！你死哪兒去了！電話也不接！以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
我苦笑，咋說說我被霸總用一千萬買了，預備役豪門少奶奶她非得以為我腦子瓦特了。
家里……出了點事，手機也嗝屁了。我瞎編。
沒事就好！嚇死老娘了！陳曦拍著胸脯，然后賊兮兮湊我耳朵邊，哎，聽說了沒咱們系那蘇菲亞，最近牛氣沖天！傍上顧氏集團太子爺了！天天朋友圈炫得飛起！
蘇菲亞
我腦子里冒出個畫面：妝容精致得像要去走紅毯，渾身上下都是logo，看人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我們系的系花，也是出了名的拜金交際花。
顧氏集團太子爺不會……這么巧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拔涼拔涼的。要是蘇菲亞真跟顧言琛搞一塊兒了，那我算啥一個見不得光的備胎
溪溪，你咋了臉白得跟鬼似的陳曦晃晃我。
沒……沒事。我干笑，有點……刺激。
后面幾節(jié)課，我魂不守舍。蘇菲亞，顧言琛，倆名字跟念咒似的在我腦子里轉(zhuǎn)。
下午放學，校門口，還真讓我逮著蘇菲亞了。
打扮得跟個開屏孔雀似的，旁邊停了輛騷紅的跑車。
看見我，她眼里閃過一絲不屑，然后故意拔高嗓門，對著手機嗲聲嗲氣：言琛哥哥～人家等你半天了啦！你啥時候來接我呀～
我腳底下像生了釘子，血都涼了。還真是他！
蘇菲亞掛了電話，挑釁地瞟我一眼，嘴角那笑，得意得不行。
就在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幽靈似的滑過來，穩(wěn)穩(wěn)停在蘇菲亞那輛騷紅跑車旁邊。
蘇菲亞臉上的笑更浪了，那腰扭得，跟水蛇似的，伸手就要去拉車門。
結(jié)果，車窗降下來，顧言琛那張萬年冰山臉露了出來。
他看都沒看蘇菲亞，眼神直勾勾盯著我，聲音沒一絲溫度：上車。
蘇菲亞臉上的笑，咔嚓，凍住了。
看看顧言琛，又看看我，那表情，跟吞了蒼蠅似的。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嗡嗡的議論聲更大了。
我咬咬牙，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在一片驚掉下巴的目光中，邁巴赫，嗖，跑了。
車里，氣壓低得能凍死人。
你跟蘇菲亞……啥關(guān)系我憋不住了，聲音都有點抖。
顧言琛盯著前面，語氣平得像白開水：沒關(guān)系。
那她為啥……
聯(lián)姻對象，吹了。他打斷我，聽著有點不耐煩。
我心稍微松了松，但馬上又酸溜溜的。聯(lián)姻……我不也是聯(lián)姻的犧牲品么
顧言琛，我瞅著他冷峻的側(cè)臉，鼓足勇氣，咱倆這合同，啥時候能到頭
他總算轉(zhuǎn)過臉，那眼神，深得跟要把我吞了似的，看得我心里發(fā)毛。
等我奶奶……接受你。他一字一頓，砸在我心上。
5.
情愫暗生
等顧奶奶接受我這任務聽著比登天還難。我嚴重懷疑，這老太太早就門兒清了，故意遛我玩呢。
日子不咸不淡地過。我和顧言琛，還是那樣，不冷不熱的。他天天泡公司，偶爾回家吃飯，也是悶葫蘆一個。顧奶奶倒對我越來越上心，天天拉著我不是聊天就是學插花、品茶，還帶我參加她那些老姐妹的下午茶。
那些太太們，一個個珠光寶氣的，看我的眼神跟看稀有動物似的，充滿了八卦和審視。好在顧奶奶總能不動聲色地替我擋槍。
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顧奶奶不是我想象中那種只會刁難人的豪門老佛爺。她挺有智慧，看事兒賊準。她好像也有意無意地跟我透顧家的底，還有顧言琛小時候的事兒。
敢情顧言琛爹媽早沒了，是奶奶一手把他拉扯大的。顧家這攤子，奶奶也是費了大心血。顧言琛從小就背著家族的殼，難怪養(yǎng)成這副死人臉。
知道了這些，我對顧言琛，好像也沒那么煩了。他不是天生冷血，就是把啥都憋心里了。
蘇菲亞呢自從校門口那次丟了大臉，就徹底蔫兒了。聽說她家公司出了大問題，自身難保。我倒沒幸災樂禍，就是覺得，靠男人，終究不靠譜。
我的設計天賦，在顧奶奶的有意撮合下，也開始冒頭了。她老拿顧氏旗下牌子的推廣案讓我瞎掰，甚至還讓我上手搞了幾個小項目。
有一次，顧氏一個珠寶牌子要搞個年輕人的系列，方案改了八百遍都不行。顧奶奶把這燙手山芋甩給我了。
我熬了幾個大夜，頭發(fā)都快薅禿了，終于憋出個星辰系列。靈感就現(xiàn)在年輕人喜歡那些blingbling又有點小調(diào)調(diào)的東西唄。設計稿交上去，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沒想到，幾天后，顧言琛居然親自來找我。
你的設計，還行。他破天荒夸了我一句，雖然還是那副調(diào)調(diào)。
真……真的我有點不敢信。
嗯。他點點頭，下禮拜有個珠寶設計大賽，顧氏推個新人。你去。
我傻了。珠寶設計大賽那可是圈里的大事！我一個沒畢業(yè)的黃毛丫頭，行嗎
可……我沒經(jīng)驗啊。我有點虛。
我相信你。顧言琛看著我，眼神里……竟然有點暖這也是你證明自己的機會。
證明自己……他這話，像往我心里打了道光。對，我不能老指望這份破合同，我得有我自己的本事。
好！我去！我深吸一口氣，眼神賊亮。
后面這些天，我跟打了雞血似的，一頭扎進比賽里。顧言琛也一反常態(tài)，給了我不少幫助。不僅找了圈內(nèi)大佬給我當私教，還把顧氏的珠寶工坊給我隨便用。
這么一來二去，我發(fā)現(xiàn)顧言琛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我熬夜畫圖，他會不聲不響放杯熱牛奶；我卡殼了，他幾句話就能點醒我。話不多，但挺暖。
我對他的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6.
真相大白
珠寶設計大賽，說來就來。
賽場上全是牛人。蘇菲亞居然也在！她看我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嘴角那笑，看得我后背發(fā)毛。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覺要出事。
比賽還算順利，我的星辰反響不錯，評委們都挺點頭。我正偷著樂呢，意外來了。
主持人要宣布結(jié)果前，蘇菲亞噌地站起來，指著我的作品嚷嚷：我抗議！林溪抄襲！她抄了我的設計！
底下立馬炸了鍋。
我懵了，抄襲開什么國際玩笑！星辰那每一個小點點都是我熬夜熬出來的！
蘇菲亞得意洋洋地甩出她的設計稿，跟我那星辰……我去，還真有七八分像！就是她那稿子，看著年頭更久點。
評委們你看我我看你，現(xiàn)場亂成一鍋粥。
不可能！我沒抄！我急得跳腳，眼淚都快下來了。
哼，證據(jù)都在這兒了，還嘴硬蘇菲亞冷笑，那小人得志的樣兒。
我真是百口莫辯，急得想撞墻。就在這時，顧言琛跟天神下凡似的出現(xiàn)在會場。
他徑直走到評委席，直接甩出證據(jù)。
各位評委，林溪小姐的設計方案，半個月前就已提交顧氏并公證。蘇菲亞小姐這份，漏洞百出，多處模仿痕跡明顯，甚至連基本工藝都搞錯了。顧言琛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跟錘子似的。
評委們一對照，真相大白。
蘇菲亞臉唰地白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起不來了。
最后，我不但把抄襲的鍋甩了，金獎還砸我頭上了！
站領(lǐng)獎臺上，我看著臺下顧言琛，他眼神深邃。心里那叫一個感激。今天沒他，我得被蘇菲亞坑死。
賽后，顧言琛帶我去搓了頓好的。
西餐廳，挺有格調(diào)。他第一次主動給我倒了紅酒。
謝了。我舉杯，真心實意的。
不用。我相信你。他淡淡一笑，那笑，居然有點暖。
我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蘇菲亞……她圖啥啊我還是想不通。
狗急跳墻。顧言琛抿了口酒，她家公司快黃了，想靠這比賽撈一筆。可惜，腦子不夠用。
哦，原來是這樣。
那你……我咬咬牙，還是問了，你干嘛幫我
他放下酒杯，定定地瞅著我，那眼神，深得跟要把我吞了似的。
因為，你是我未婚妻。他一字一頓，語氣里……好像帶了點別的意思
我臉唰就紅透了。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有點讓人心動呢
完了完了，我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
7.
生死營救
珠寶大賽后，我和顧言琛的關(guān)系，好像解凍了不少。
他不再刻意躲著我，偶爾還主動跟我聊幾句工作，甚至帶我出席一些亂七八糟的商業(yè)局。
在那些場合，我算見識了顧言琛在生意場上那股狠勁兒，那叫一個運籌帷幄。他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合同甲方，倒像個……活生生、有魅力的男人。
而我，托那次大賽的福，在設計圈也算混了個臉熟。開始有牌子找我合作，請我出點子。我第一次嘗到靠自己本事吃飯的甜頭。
顧奶奶瞅著我倆，天天樂呵呵的。甚至開始明示暗示：言琛啊，溪溪快畢業(yè)了，你倆那事兒，是不是也該辦了
每次聽見這話，我臉都燒得慌。顧言琛就笑笑，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我以為，我倆就能這么稀里糊涂地好下去了。結(jié)果，好日子沒過幾天，一個電話把我打回原形。
是我爸打來的，聲音都變調(diào)了：溪溪！快回來！你媽……你媽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頭發(fā)都快炸起來了：爸！媽咋了
她……她被人綁了！
綁架！我腦子嗡的一下，當機了。
爸！你別慌！到底咋回事！我掐著自己手心，讓自己別抖。
早上你媽買菜，一去就沒影了。剛來了個電話，說你媽在他們手上，要……要一千萬贖人！溪溪啊，咱家哪有那么多錢啊！我爸快哭了。
一千萬！又是一千萬！
我腦子里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蘇菲亞！這娘們，不會是賊心不死，又作妖吧
爸！報警！趕緊報警！
報了！警察說……
我等不及了，直接給顧言琛撥了電話。他聽完，聲音特沉穩(wěn)：別怕，我馬上到。
顧言琛來得飛快�？匆娢野旨钡酶鸁徨伾系奈浵佀频模呐奈野旨绨颍菏迨�，放心，阿姨不會有事。
他一來，我好像有了主心骨。
綁匪電話又來了，囂張得不行：錢呢備好了沒記住，別耍花樣報警！不然，等著給你老婆收尸！
顧言琛接過電話，聲音冷得掉渣：錢，可以。先讓我確認我岳母安全。
岳母我臉一熱，心跳漏了半拍。
電話那頭也愣了下，然后冷笑：小子，口氣不�。⌒�！讓你聽聽！
接著，電話里傳來我媽帶著哭腔的尖叫：溪溪！救我！他們要殺了我！
媽！我心疼得抽抽。
聽見了半小時，城西廢工廠！記住，一個人來！不然，撕票！綁匪說完就掛了。
我去！顧言琛想都沒想。
不行！太危險了！我一把拉住他。
放心，我有數(shù)。顧言琛眼神堅定得嚇人，你和你爸在家等。
說完，甩開我的手就往外走。那背影，決絕得讓我心慌。
8.
血債血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熬死我了。
我和我爸坐客廳，跟倆傻子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爸一個勁兒搓手，嘴里叨叨：都怪我，都怪我沒本事……
我強忍著慌：爸，別說了。媽會沒事的。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陌生號碼。
我手抖得差點把手機扔了，顫巍巍接起來：喂
林溪小姐你媽在我這兒。一個陰惻惻的男聲。
你是誰想干嘛我吼道。
呵呵，我是誰不打緊。打緊的是，你媽的小命，攥我手里呢。男人陰笑，顧言琛來了，可惜啊，他好像帶了不該帶的朋友。
我心里一沉，顧言琛報警被發(fā)現(xiàn)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簡單。你，一個人，到城西廢工廠，換你媽。不然，就等著給她收尸吧。說完，咔嚓，掛了。
我腿一軟，差點跪地上。
溪溪，咋了我爸看我臉色不對，急了。
我咬著牙，對我爸說：爸，你等警察，我出去一趟。
不行！溪溪！你不能去！我爸死死拽住我。
爸！我必須去！媽在他們手上！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勁兒，甩開我爸就往外沖。
打車直奔城西那破工廠。鳥不拉屎的地方，晚上陰森森的，跟鬼片片場似的。
按綁匪說的，我摸進一間亮著燈的破倉庫。
倉庫里，我媽被五花大綁捆柱子上，嘴拿膠帶封著，哭得一臉狼狽。幾個看著就不像好人的男的圍著她。
帶頭的……居然是蘇菲亞！
蘇菲亞！真是你！我氣得肺都要炸了。
蘇菲亞看見我，笑得那叫一個得意：林溪，想不到吧又見面了。
你瘋了！你都這樣了，還折騰個啥
都這樣了呵呵，還不是拜你所賜！蘇菲亞眼神跟毒蛇似的，要不是你，顧言琛是我的！顧家少奶奶也是我的！是你搶了我的一切！
你腦子有坑吧！
少廢話！既然來了，就乖乖把你媽換下來！蘇菲亞一揮手，有人過來解我媽繩子。
我媽看見我，拼命搖頭，嗚嗚地哭。
我沖過去，撕開她嘴上膠帶，小聲說：媽，別怕，我會救你的。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警笛聲大作！
蘇菲亞臉都綠了：怎么回事不是說了不許報警嗎
蘇菲亞，你這點小聰明，還想瞞天過海顧言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冰冷刺骨。他身后，烏泱泱一群警察，荷槍實彈。
蘇菲亞和她那幫手下，瞬間亂了陣腳。
場面一下就失控了。
混亂中，一個綁匪紅了眼，拿著把亮晃晃的刀子就朝我撲過來。
小心！我媽尖叫一聲，想都沒想，猛地推開我，自己迎了上去。
那把刀，噗嗤一聲，深深扎進了我媽的肚子。
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染紅了她的衣服。
媽——！我嗓子都喊劈了。
9.
驚天秘密
我媽軟軟地倒在血泊里。
她看著我，嘴角竟然有點笑意，好像松了口氣。
溪溪……媽對不住你……她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斷斷續(xù)續(xù)，媽……以前……太糊涂了……
媽！你別說話！我送你去醫(yī)院！我哭得稀里嘩啦，抱住她，感覺天都塌了。
警察很快就把蘇菲亞那幫人全摁住了。
顧言琛沖到我旁邊，看到我媽那樣子，臉也白了。
快！送醫(yī)院！
救護車嗚哇嗚哇地來了，我媽被抬了上去。
手術(shù)室外面，我魂不守舍，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顧言琛一直陪著我，手握得緊緊的，好像想把他的力氣都傳給我。
我爸也來了，看見手術(shù)室那紅燈，一個大老爺們，眼淚唰唰地掉。
幾個鐘頭，跟幾年那么長。手術(shù)室門總算開了。醫(yī)生一臉疲憊。
醫(yī)生！我媽怎么樣我第一個沖上去。
醫(yī)生摘了口罩，嘆了口氣：病人失血太多，命是暫時保住了，但……不太好說。
我心直接沉到腳底。
后面幾天，我就守在醫(yī)院，眼睛都不敢眨。我媽一直昏迷，靠著機器吊著命。
我爸也跟老了十歲似的，天天抹眼淚。
顧言琛把公司的事兒全扔了，專心陪我。跑前跑后，還不知道從哪兒請了一堆專家來會診。
顧奶奶也來看過幾次，唉聲嘆氣的，勸我挺住。
那段日子，要不是顧言琛，我真不知道怎么熬。他不說話，就陪著，抱著我，讓我覺得沒那么絕望。
一天晚上，我趴床邊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輕輕摸我頭發(fā)。
一睜眼，我媽居然醒了！
媽！你醒了！我驚喜得眼淚又下來了。
我媽虛弱地笑了笑，拉住我的手：傻孩子……哭啥……
媽，你好點沒
好多了……我媽頓了頓，眼神特復雜，溪溪，媽有話……想跟你說……
我點點頭，讓她說。
其實……當年媽逼你嫁給那個張總……不光是為了錢……我媽聲音特小，但每個字都像炸雷一樣在我耳朵邊響。
那……那是為啥我聲音都抖了。
你弟弟……他……他不是你爸親生的……
我腦子嗡的一聲，直接懵了。
他是……是張總的兒子……我媽艱難地擠出這句話，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當年……我跟你爸結(jié)婚，肚子一直沒動靜，你奶奶天天指桑罵槐……我一時糊涂……就……就犯了渾……
我跟被雷劈了似的，傻站那兒。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竟然這么狗血！
所以……你逼我嫁給張總，是為了……讓你兒子認祖歸宗我聲音冷得能掉冰碴子。
我媽痛苦地閉上眼，點了點頭。
我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wěn)。搞了半天，我受的那些委屈，遭的那些罪，全他媽因為這么個荒唐事！
媽……你太自私了！我哭喊著，轉(zhuǎn)身就往病房外面跑。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頭撞進一個熱乎乎的懷里。
溪溪，怎么了顧言琛扶住我，聲音里全是擔心。
我再也憋不住了，撲他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10.
終成眷屬
我把事兒原原本本跟顧言琛說了。他一聲不吭地聽著，手一下一下輕輕拍我后背。
哭夠了，我人也虛脫了。
顧言琛，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扯著嘴角，想笑，比哭還難看。
不可笑。你很堅強。他看著我眼睛，特認真，這事兒，錯不在你。
他這話，暖乎乎的，一下子熨平了我心里的褶子。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我媽，面對這個家。我一片茫然。
那就先別想。顧言琛拉起我的手，我?guī)闳�地方。
他帶我去了海邊。大晚上的，海邊特安靜，就聽見浪花拍沙灘的聲音。
我倆并排坐沙灘上，看著遠處黑漆漆的海面。
溪溪，顧言琛突然開口，還記得咱倆那合同嗎
我點點頭。
現(xiàn)在，我想把它變成真的。他轉(zhuǎn)過臉，眼神深得像要把我吸進去，林溪，嫁給我，行嗎
我傻了。他這……求婚
海風吹著頭發(fā)，他看著我，眼睛里跟有星星似的。
顧言琛，你……你想好了我……
我想好了。他打斷我，語氣特堅定，從我決定讓你去參加那個珠寶賽開始，我就知道，我栽了。跟你那破合同沒關(guān)系，跟你是誰也沒關(guān)系，就因為，你是林溪。
我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這個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一點點把我的心給捂熱了。
我……我哽著嗓子，說不出話。
他特溫柔地幫我擦掉眼淚，然后，低頭親了下來。
那吻，有海風的咸味兒，也有他那股子霸道勁兒，還有說不出的溫柔。
那一瞬間，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委屈啊，迷茫啊，一下子都沒了。
后來，我媽身體慢慢好了。出院后，她跟我爸坦白了一切。我爸氣得差點犯病，但最后，還是原諒了她。幾十年的夫妻，哪能說扔就扔。
至于我那個所謂的弟弟，張總壓根沒認。估計在他眼里，那就是個不光彩的過去。我媽也算徹底死了心，不再瞎折騰了。
我和顧言琛的婚禮，在一個特好的春天辦的。顧奶奶樂得嘴都合不攏，說這是她這輩子最高興的一天。
婚后，我繼續(xù)搞我的設計。顧言琛特支持我，從來不管我。日子不就圖個安穩(wěn)踏實嘛，挺好。
偶爾，我還是會想起那段狗血的契約，想起我媽那檔子破事兒。但都過去了。
我這前半輩子，比電視劇還狗血。好在，折騰半天，總算摸著幸福的邊兒了。
蘇菲亞她為自己干的蠢事付了代價，在里頭好好反省呢。
而我，林溪，從一個被家里拿捏得死死的倒霉蛋，變成了能自己說了算的林溪。這中間，疼過，哭過，但愛過，也被愛過，這就夠了。
我知道，以后日子還長著呢，指不定還有啥幺蛾子。但只要顧言琛在，我就啥也不怕。
要我說，再多狗血也扛得住，只要身邊那個人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