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業(yè)的第三個月,兜里比臉還干凈,銀行卡余額只剩下兩位數(shù),連這家A市郊區(qū)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獨棟小洋樓的押金都湊不齊。我,江小白,一個剛踏入社會就被現(xiàn)實狠狠扇了幾個耳光的愣頭青,正拖著我那破舊的行李箱,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哦不,是蘇小姐家的鐵門外,心里比十五個吊桶打水還要七上八下。
這房子,是我在某個犄角旮旯的招租網(wǎng)站上扒拉了三天三夜,才找到的唯一一個租金便宜到讓人懷疑是詐騙信息的筍盤。
1
中介小哥在電話里說得含含糊糊,只說房東蘇小姐是個有點特別的單身女士,眼光高,不差錢,只要租客看著順眼,房租什么的,都好商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我當(dāng)時就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子邪門。但現(xiàn)實是,我再找不到便宜的住處,今晚就得去天橋底下跟流浪貓搶地盤了。
深吸一口氣,我按響了門鈴。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股幽幽的、像是某種不知名花朵混合著檀香的冷冽暗香,若有若無地撲面而來,讓我因為連日奔波而有些昏沉的腦袋,微微清醒了些許。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一個美到讓我瞬間失語,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質(zhì)地極好的酒紅色真絲睡袍,袍角繡著精致的暗紋,松松垮垮地系著一根同色的帶子,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那令人遐想的玲瓏曲線。雪白修長的頸子下,是線條優(yōu)美的鎖骨,再往下咳咳,非禮勿視。一頭烏黑濃密的長卷發(fā),如同上好的海藻般,隨意地披散在光潔如玉的肩頭,幾縷調(diào)皮的發(fā)絲垂落在臉頰旁,更添了幾分慵懶的性感。她的眼角微微上挑,帶著一絲天然的魅惑,紅唇飽滿,色澤如同熟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頸間佩戴著的那串碩大而圓潤的珍珠項鏈。每一顆珍珠都散發(fā)著清冷而柔和的光暈,仿佛蘊藏著月華的精華,將她本就白皙細膩的肌膚,襯托得愈發(fā)欺霜賽雪,也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神秘而高貴的氣質(zhì)之中。
她,應(yīng)該就是房東蘇瑾了。一個比我想象中,還要特別無數(shù)倍的女人。
你就是江小白她慵懶地倚著門框,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沙啞,如同上好的天鵝絨劃過心尖,目光像最輕柔的羽毛一樣,在我身上不著痕跡地掃過,卻又仿佛能將我看個通透。
我緊張得手心冒汗,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舌頭也有些打結(jié):是是的,蘇蘇小姐。我我是來來看房租房的
她并沒有立刻讓我進屋,只是用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然后,那雙烈焰般的紅唇,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玩味的淺笑:房子,可以租給你。而且房租,可以全免。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房租全免!在這寸土寸金的A市,這棟看起來至少價值幾千萬的小洋樓,竟然房租全免!天上掉餡餅了還是我今天出門踩到狗屎運了
不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地、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逗意味,撥弄著胸前那串散發(fā)著清冷光暈的珍珠項鏈,我有一個小小的,無傷大雅的條件。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您您請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
蘇瑾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眼神像深不見底的旋渦,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很簡單。從你住進來的那天起,每天早上,在你出門上班之前,必須給我一個早安吻;每天晚上,在你下班回來之后,也必須給我一個吻。
她頓了頓,看著我那張因為極度的震驚而瞬間漲得通紅的臉,眼中的笑意更濃了,補充道:當(dāng)然,這吻,必須是合格的。吻得我滿意了,這房子你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我(江小白):�。。。�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嚴重的幻覺!以吻抵租!而且還是他媽的早晚各一個!還要合格!這他媽的是什么虎狼之詞!
看著蘇瑾那張美得顛倒眾生、禍國殃民的絕色容顏,和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帶著一絲戲謔和玩味的神情,以及她頸間那串在夕陽的余暉下,流轉(zhuǎn)著神秘而又圣潔光澤的珍珠項鏈
我(江小白)的臉,唰的一下,從耳根紅到了脖子,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腦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這這房東比我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的那些都市傳說里的妖精女鬼,還要可怕��!】
【我是答應(yīng)呢還是答應(yīng)呢還是果斷答應(yīng)呢!畢竟,這可是免房租啊!而且,對方還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好像也不算太吃虧】
我的奇妙(又刺激)的、充滿了未知和曖昧的合租生活,就這么從一個匪夷所思的、令人面紅耳赤的親吻契約,正式拉開了它讓人期待(又害怕)的序幕!
2
最終,在現(xiàn)實的無情鐵拳(也就是我那比臉還干凈的錢包)和蘇瑾那令人難以抗拒的(主要是美色和免房租的誘惑)盛情邀請下,我,江小白,還是沒骨氣地答應(yīng)了那個聽起來就讓人臉紅心跳的親吻抵租契約。
于是,我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拎著我那破舊的行李箱,住進了這棟看起來豪華得不像話、但卻處處透著一絲詭異和神秘的小洋樓。
蘇瑾給我安排的房間在二樓朝南,寬敞明亮,裝修得既復(fù)古又雅致,比我之前租的那個連轉(zhuǎn)身都困難的鴿子籠簡直好了不止一百倍。唯一的缺點就是我的房間,就在蘇瑾那間同樣充滿了神秘氣息的主臥室的隔壁。
親吻契約生效的第一天早上,我?guī)缀跏且灰箾]睡,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在鏡子面前練習(xí)了不下五十遍如何才能自然而不猥瑣地親吻一位御姐房東的臉頰并且讓她滿意。
結(jié)果,當(dāng)我鼓足了畢生的勇氣,像個即將英勇就義的烈士一般,走到正慵懶地倚在客廳沙發(fā)上,一邊品著紅酒(大清早的就喝酒!),一邊翻看著一本看起來就很古老的、用不知名獸皮做封面的厚重書籍的蘇瑾面前,準備履行我的早安吻義務(wù)時,我的大腦還是不可避免地當(dāng)機了。
我僵硬得像一根木頭樁子,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臉更是紅得像煮熟的螃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瑾看著我這副慫樣,放下手中的酒杯和古籍,紅唇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勾了勾我的下巴,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磁性:怎么,小房客,這就害羞了昨晚答應(yīng)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純情啊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和曖昧的調(diào)侃,更是刺激得差點當(dāng)場昏過去,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轟鳴聲。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那第一個早安吻的。我只記得,我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頭一般,魂不守舍地,閉著眼睛,胡亂地在她那光潔如玉、散發(fā)著淡淡幽香的臉頰上,輕輕地、飛快地啄了一下,然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落荒而逃,差點在樓梯口摔個狗吃屎。
身后,傳來蘇瑾那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但卻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玩味和一絲微不可查的嘆息的輕笑聲。
以及,她指尖無意識地拂過頸間那串瑩潤的珍珠項鏈時,發(fā)出的、只有我自己才能聽到的、細微的叮鈴聲。
那一整天,我都處在一種極度亢奮和極度緊張的混合情緒中,上班的時候頻頻走神,差點把客戶的設(shè)計圖紙給畫反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回到那棟既讓我感到溫暖舒適(因為不用付房租,而且住得確實很爽)又讓我感到坐立不安(因為那個該死的親吻契約)的小洋樓。
蘇瑾似乎早就預(yù)料到我會按時打卡,她依舊穿著那件酒紅色的真絲睡袍,慵懶地斜倚在客廳那張看起來就很名貴的歐式復(fù)古沙發(fā)上,手中端著一杯散發(fā)著誘人色澤的紅酒,修長白皙的小腿隨意地交疊著,腳上那雙精致小巧的紅色高跟拖鞋,隨著她輕晃酒杯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看得我眼暈。
她頸間那串碩大而圓潤的珍珠項鏈,在客廳那盞造型別致的水晶吊燈的映照下,散發(fā)著一種比白天更加清冷、也更加神秘的柔和光暈,每一顆珍珠都仿佛蘊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回來了她看到我,紅唇微啟,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眼神像最柔軟的絲綢,輕輕地在我身上拂過。
我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點了點頭,干巴巴地應(yīng)了一聲:嗯蘇蘇小姐,我我回來了。
那她放下酒杯,緩緩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如同最優(yōu)雅的貓咪般,悄無聲息地向我走來,每走一步,她身上那股幽冷的暗香就濃郁一分,她頸間那串珍珠項鏈的光暈也似乎更亮一分,我們是不是該履行一下晚上的‘契約內(nèi)容’了
我看著她那張在燈光下愈發(fā)顯得美艷不可方物的臉,以及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帶著一絲戲謔和期待的神情,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臉上也再次唰的一下,燒得通紅。
蘇蘇小姐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有些顫抖,早早上的那個算算合格嗎
蘇瑾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眼神像深不見底的旋渦,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嘴唇,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小房客,早上的那個嘛力道、位置、還有投入的情感,都不太對哦。
她頓了頓,指尖在我嘴唇上輕輕畫著圈,聲音壓得更低,也更曖昧了,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魔力:所以今晚,我決定親自教一教你,什么才叫一個‘合格’的吻。
說著,她微微踮起腳尖,那雙散發(fā)著淡淡幽香的、如同熟透櫻桃般的紅唇,便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的溫柔,輕輕地、印在了我那因為極度的震驚和緊張而微微有些顫抖的嘴唇之上。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自己的大腦轟的一聲,徹底炸開了!所有的思緒,所有的矜持,所有的理智,都在她那如同羽毛般輕柔、又如同烈火般炙熱的吻中,徹底融化,消失殆盡
而她頸間那串神秘的珍珠項鏈,在我因為她的主動而徹底失神的瞬間,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明亮,更加溫暖了一瞬。
【這這房東感覺比房子本身,還要更加‘邪門’,也更加令人沉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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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妙(又刺激)的、充滿了曖昧與心跳的親吻抵租合租生活,就在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讓我徹底亂了方寸的教學(xué)吻中,向著一個我完全無法預(yù)料的、也充滿了致命誘惑的未知方向,加速滑落
3
自從蘇瑾用那個教學(xué)吻讓我徹底明白了什么才叫合格的吻(雖然我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依舊會臉紅心跳,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記不清具體細節(jié),只記得她嘴唇的柔軟和她身上那股幽冷的暗香),我的親吻抵租生活,似乎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每天早上,我依舊會緊張得像個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新兵,但在蘇瑾那帶著一絲戲謔和鼓勵的眼神注視下,我的早安吻,也漸漸地從最初的蜻蜓點水、落荒而逃,變得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章法和投入了。
而每天晚上的吻,則更是讓我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的是,蘇瑾偶爾會心情很好地,再次親自指點我一下,讓我體驗?zāi)欠N如同觸電般、靈魂都在顫抖的奇妙感覺。害怕的是,她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桃花眼,總能在我自以為表現(xiàn)良好的時候,輕易地看穿我內(nèi)心深處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小小的悸動和不該有的妄念。
小房客,今天的吻比早上那個,進步多了嘛。她會慵懶地斜倚在沙發(fā)上,指尖輕輕撥弄著頸間那串瑩潤的珍珠項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眼神中卻充滿了只有我才能看懂的玩味和調(diào)侃,要不要趁熱打鐵,再多練習(xí)幾次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的臉,都會不爭氣地,再次燒得通紅。
但,除了這些令人面紅耳赤的日常打卡之外,我也漸漸發(fā)現(xiàn)了一些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自從開始和蘇瑾進行這種以吻抵租的親密接觸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因為長期熬夜加班、飲食不規(guī)律而落下的一些小毛病,比如時不時就會發(fā)作的偏頭痛、一到下午就犯困的易疲勞體質(zhì)、以及換季時總會準時報到的感冒鼻塞竟然,都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地消失了!
而且,每次和蘇瑾親吻之后,尤其是在她親自指點我的那些教學(xué)吻之后,我都會感覺自己精神煥發(fā),渾身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仿佛年輕了好幾歲一般!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他媽的神奇了!
與此同時,我也敏銳地注意到,蘇瑾頸間那串神秘的珍珠項鏈,似乎也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以前,那串項鏈雖然也散發(fā)著清冷的光暈,但總給我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覺。而現(xiàn)在,尤其是在我們親吻的時候,那些珍珠的光澤,似乎變得更加溫潤、更加柔和,甚至還帶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暖意,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
【難道蘇瑾的吻,真的能‘治病’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種更高級的采陽補陰!我我不會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她給吸干了吧!】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充滿了不靠譜臆測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在我腦海中瘋狂滋生,讓我既感到一絲絲的恐慌,又隱隱有些期待(期待什么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蘇瑾的一舉一動,以及她頸間那串從不離身的珍珠項鏈。
我發(fā)現(xiàn),蘇瑾的生活,充滿了神秘。
她似乎從來不用上班,也幾乎從不外出,大部分時間,都只是慵懶地待在那棟小洋樓里,或者品著紅酒,翻看著那些我完全看不懂的古老典籍;或者擺弄著一些我從未見過的、散發(fā)著奇異能量波動的奇怪器物;又或者,只是靜靜地坐在灑滿月光的窗邊,對著那輪血紅色的詭異月亮,怔怔出神,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有懷念,有悲傷,有憤怒,也有一絲深深的疲憊和孤獨。
而她頸間那串珍珠項鏈,更是充滿了謎團。
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看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串項鏈會自發(fā)地散發(fā)出淡淡的、如同呼吸般有節(jié)奏的柔和光暈,將整個房間都映照得如同仙境。
我也曾經(jīng)嘗試過,在蘇瑾睡著(或者說,是陷入某種類似沉睡的冥想狀態(tài))的時候,偷偷地靠近她,想要更仔細地觀察那串項鏈,甚至想要伸手觸摸一下那些散發(fā)著誘人光澤的珍珠。
但每一次,當(dāng)我距離那串項鏈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它都會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散發(fā)出一股冰冷刺骨的、令人心悸的強大氣息,將我硬生生地逼退,讓我連靠近都做不到。
【這串項鏈絕對不是凡品!它和蘇瑾之間,一定隱藏著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的好奇心,如同被點燃的野草,瘋狂地滋長蔓延。
我越來越想知道,蘇瑾,這個神秘而又美麗的御姐房東,她到底是誰她來自哪里她身上,又到底背負著怎樣的故事和秘密
而我,江小白,這個因為一個荒唐的親吻契約而闖入她生活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又將在她那充滿了未知和危險的世界里,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是過客是棋子還是別的什么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的生活,因為她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徹底偏離了原有的軌道,向著一個我完全無法預(yù)測的、充滿了奇幻色彩和致命誘惑的未知方向,加速駛?cè)ァ?br />
而我,似乎也并不討厭這種改變。
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隱秘的期待。
4
平靜(如果每天早晚都要進行那種讓人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打卡任務(wù)也算平靜的話)而又充滿了曖昧氣息的合租生活,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打破了這棟小洋樓里那份脆弱的安寧。
那天深夜,我因為白天被一個難纏的客戶折磨得精疲力盡,早早就睡下了。睡夢中,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樓下客廳里,似乎傳來了一陣極其輕微的、若有若無的說話聲。
起初,我以為是蘇瑾又在自言自語,或者是在和她那些神秘的空氣朋友聊天(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看到她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話,表情還非常認真,讓我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的前兆)。
但很快,我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因為,那說話聲中,除了蘇瑾那略帶沙啞的、慵懶而磁性的嗓音之外,還夾雜著一個一個極其冰冷、沙啞、不帶絲毫感情的、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的陌生男人的聲音!
而且,我還敏銳地捕捉到,蘇瑾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一絲我從未聽過的緊張、戒備和深深的厭惡!
【有情況!】
我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光著腳,像一只最警覺的貍貓般,悄無聲息地溜到二樓的樓梯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向著樓下燈火通明的客廳望去。
只見,在客廳中央那盞華麗的水晶吊燈下,除了穿著一身黑色蕾絲睡袍、神情冰冷的蘇瑾之外,還站著一個一個全身都籠罩在寬大的、繡著詭異銀色符文的黑色斗篷之下的神秘人影!
那人影身材高大瘦削,臉上似乎也戴著某種遮擋面容的面具或者兜帽,只露出一雙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幽幽綠光的、如同鬼火般的眼睛!他身上,散發(fā)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而邪惡的強大氣息,仿佛是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我雖然離得還有一段距離,但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徹骨的寒意,幾乎要將整個客廳的空氣都給凍結(jié)!
此刻,那個黑袍神秘人,正用他那雙閃爍著幽綠鬼火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瑾頸間那串散發(fā)著柔和光暈的珍珠項鏈,聲音沙啞地、一字一頓地說道:蘇瑾我的‘圣女’大人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到什么時候‘圣物’的能量,已經(jīng)越來越不穩(wěn)定了,你也很清楚,單憑你一個人,根本無法徹底掌控和凈化它。只有將它交還給‘組織’,由大祭司親自出手,才能
住口!巴圖!蘇瑾厲聲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冰冷得如同萬年玄冰,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憤怒和殺意,我早就說過,我蘇瑾,早已與你們那個骯臟的‘組織’,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月神之淚’(她似乎是這么稱呼那串珍珠項鏈的),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也是我蘇氏一族世代守護的圣物!我絕不會,將它交到你們這些背叛了月神信仰、妄圖用圣物力量為禍蒼生的敗類手中!
哼!執(zhí)迷不悟!冥頑不靈!那個被稱為巴圖的黑袍神秘人,發(fā)出一聲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冷笑,眼中那對幽綠的鬼火閃爍得更加詭異和貪婪,蘇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偷偷地利用這串‘月神之淚’的力量,為你自己續(xù)命,甚至還妄圖尋找能夠徹底解除你身上那‘血月詛咒’的方法!但是,你成功了嗎沒有!你的力量,在一天天地衰弱!你身上的詛咒,也在一天天地加深!你根本就是在等死!
他頓了頓,聲音中充滿了蠱惑和威脅:現(xiàn)在,只要你乖乖地將‘月神之淚’交出來,并且重新宣誓效忠‘組織’和大祭司,我可以保證,大祭司不僅會親自為你解除身上的詛咒,還會賜予你比以前更加強大的力量!讓你成為‘組織’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如何
蘇瑾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充滿了嘲諷和不屑的冷笑:巴圖,收起你那套可笑的說辭吧。想從我手中奪走‘月神之淚’除非我死!
她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帶絲毫的猶豫和退縮!
那一刻,我看到的,不再是那個平日里慵懶嫵媚、喜歡逗弄我的御姐房東,而是一個一個充滿了神圣、高貴與不屈意志的真正的女戰(zhàn)神!
好!很好!蘇瑾,這可是你自找的!那個黑袍神秘人巴圖,似乎被蘇瑾的強硬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他發(fā)出一聲如同夜梟般凄厲的尖嘯,身上那股冰冷邪惡的強大氣息,也猛然暴漲!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著,他那雙隱藏在黑色斗篷之下的干枯手爪,猛地向前一探,五指成鉤,帶著一股撕裂空氣的惡風(fēng),徑直抓向了蘇瑾頸間那串散發(fā)著柔和光暈的月神之淚!
不好!我心中一緊,想也沒想,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就要從樓梯上沖下去,阻止那個黑袍怪人!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圣物、契約、詛咒之類的鬼話,也不知道蘇瑾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我知道,蘇瑾,她現(xiàn)在有危險!而且,那個黑袍怪人,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然而,就在我即將沖出去的瞬間,蘇瑾似乎感應(yīng)到了我的存在,她猛地回頭,用一種極其嚴厲和警告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同時,用一種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急促而低沉的聲音,對我說道:別出來!江小白!這里沒你的事!快回房間去!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也絕對不要試圖摘下我的項鏈!否則你會死的!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一絲我從未察覺到的、深深的疲憊與絕望。
下一秒,她頸間那串月神之淚,突然爆發(fā)出了一陣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璀璨奪目的、如同實質(zhì)般的皎潔月華!那月華瞬間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能量護盾,將她和那個黑袍神秘人巴圖,都籠罩在了其中!
緊接著,客廳里便傳來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能量碰撞聲、以及各種我聽不懂的、充滿了古老和神秘氣息的咒語吟唱聲!
我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強大能量波動和蘇瑾那嚴厲的警告,震懾得僵在了原地,手腳冰涼,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力感。
【她的世界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危險,也更加復(fù)雜和殘酷!】
【而我,江小白,一個手無寸鐵的凡人,在這種神仙打架般的戰(zhàn)斗中,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自責(zé)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間將我淹沒。
5
客廳里的戰(zhàn)斗,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或者說,從一開始,蘇瑾就處在絕對的下風(fēng)。
盡管她頸間那串月神之淚不斷地散發(fā)出柔和而堅韌的月華,為她提供著源源不斷的能量,抵擋著那個黑袍神秘人巴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攻擊,但她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蒼白,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顯然,正如那個巴圖所說,蘇瑾的力量,正在一天天地衰退,她根本無法完全發(fā)揮出那串月神之淚的真正威力。
蘇瑾!放棄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巴圖那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而沙啞的聲音,在激烈的能量碰撞聲中,顯得異常刺耳和得意,你體內(nèi)的‘血月詛咒’,已經(jīng)開始反噬了!再這樣下去,不用我動手,你自己就會先一步魂飛魄散!
咳咳巴圖你這個背叛了月神榮光的無恥叛徒就算我死也絕不會讓你得逞!蘇瑾的聲音,因為虛弱和劇烈的喘息,而變得斷斷續(xù)續(xù),但語氣中,卻依舊充滿了不屈的意志和深深的恨意。
她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灑在她頸間那串珍珠項鏈之上!
嗡——�。�!
那串原本光芒已經(jīng)有些黯淡的月神之淚,在接觸到蘇瑾的精血之后,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刺激一般,瞬間爆發(fā)出了一陣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璀璨奪目、也更加狂暴和不穩(wěn)定的皎潔月華!
那月華如同實質(zhì)般,化作了無數(shù)道鋒利無比的月刃,鋪天蓋地地向著那個黑袍神秘人巴圖席卷而去!
不好!月神秘術(shù)·血月之殤!你這個瘋女人!竟然不惜燃燒自己的生命本源,也要跟我同歸于盡!巴圖顯然沒料到蘇瑾會如此決絕,他發(fā)出一聲驚怒交加的尖嘯,身上那件繡著詭異銀色符文的黑色斗篷,也猛地鼓脹起來,散發(fā)出一股更加濃郁和邪惡的黑氣,試圖抵擋那些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襲來的月刃!
轟——轟——轟——�。�!
更加猛烈、也更加恐怖的能量爆炸聲,在客廳里瘋狂地回蕩!整個小洋樓,都仿佛在這股毀天滅地的能量沖擊之下,劇烈地顫抖和呻吟起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塌!
我再也顧不上蘇瑾之前的警告了!
我像一頭發(fā)了瘋的公牛一般,不顧一切地從二樓的樓梯上猛沖了下來,想要去幫助那個正在用生命戰(zhàn)斗的女人!
然而,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當(dāng)我沖到客廳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那個黑袍神秘人巴圖,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滿地的狼藉和一股尚未完全消散的、令人作嘔的邪惡氣息。
而蘇瑾,則渾身是血地、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癱倒在冰冷的、布滿了裂痕的地板之上,她那件原本華麗性感的黑色蕾絲睡袍,早已被鮮血和塵土染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嘴角不斷地涌出殷紅的鮮血,臉色蒼白得如同透明一般,氣息更是微弱得幾乎快要徹底消失。
唯一還算完好的,是她頸間那串月神之淚。
但此刻,那串項鏈的光芒,也變得異常黯淡和微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熄滅一般。
蘇蘇瑾!你你怎么樣了!你別嚇我啊!我連滾帶爬地沖到她的身邊,想要將她扶起來,卻又怕不小心碰到她的傷口,只能手足無措地、用顫抖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我眼眶中洶涌而出。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平日里總是那么慵懶嫵媚、神秘高貴、仿佛永遠都不會受傷、永遠都不會倒下的御姐房東,露出如此脆弱、如此無助、也如此令人心碎的一面。
蘇瑾緩緩地睜開那雙原本明亮動人的桃花眼,此刻卻布滿了血絲和深深的疲憊。她看著我,嘴角勉強擠出一絲虛弱而苦澀的微笑,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般:傻傻瓜不是不是讓你別出來嗎咳咳
她每說一個字,都會牽動嘴角的傷口,涌出更多的鮮血。
別別說話了!蘇瑾!我我送你去醫(y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語無倫次地說道,想要將她抱起來,卻被她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輕輕地推開了。
沒沒用的江小白她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一絲解脫,我我身上的‘血月詛咒’已經(jīng)徹底爆發(fā)了我的生命本源也已經(jīng)燃燒殆盡我我就要死了
不!不會的!蘇瑾!你不會死的!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救你的!我瘋狂地搖著頭,不愿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有或許還有一個辦法蘇瑾的眼神,突然落在了她頸間那串光芒黯淡的月神之淚上,聲音變得愈發(fā)微弱和飄忽,這串‘月神之淚’它不僅僅是我們蘇氏一族的守護圣物它它更像是一個古老的封印封印著我體內(nèi)那股因為‘血月詛咒’而產(chǎn)生的狂暴而毀滅性的力量同時也維系著我這殘破不堪的生命
而你的吻江小白我不知道為什么你的吻似乎蘊含著一種一種非常純粹的、溫暖的能夠中和‘血月詛咒’的奇異能量每一次每一次和你親吻我都能感覺到‘月神之淚’的能量在被緩慢地補充和凈化我的生命也因此得以茍延殘喘
原來原來我一直在用吻為她‘續(xù)命’我如遭雷擊,徹底呆立當(dāng)場,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驚、悔恨和一絲莫名的悸動。
只可惜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蘇瑾的眼神,開始漸漸渙散,聲音也變得越來越輕,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巴圖他很快還會再回來的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江小白你你快走吧帶著帶著這串‘月神之淚’走得越遠越好永遠永遠也不要再回來
說著,她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顫抖著,想要從自己頸間,摘下那串與她性命交修的珍珠項鏈。
不!蘇瑾!我不會走的!我也絕不會讓你死的!我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她那冰冷而顫抖的手,眼神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和一絲豁出去的瘋狂!
【既然我的吻能為她續(xù)命,能為這串項鏈補充能量那那是不是意味著】
一個大膽的、甚至可以說是異想天開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我的腦海!
6
蘇瑾!你聽我說!你不會死的!我們都還有機會!我緊緊握著蘇瑾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小手,眼神因為激動和一絲瘋狂的希望而閃閃發(fā)光,聲音因為急切而微微有些顫抖。
我的吻,既然能為這串‘月神之淚’補充能量,能暫時壓制你體內(nèi)的‘血月詛咒’,那那是不是意味著,只要我只要我能持續(xù)不斷地為你提供這種‘能量’,你就能就能活下來!
蘇瑾那雙原本已經(jīng)開始渙散的桃花眼,在聽到我的話后,似乎重新凝聚起了一絲微弱的光彩。她怔怔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不敢奢望的希冀。
理論上或許可行她用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月神之淚’的本源之力,確實擁有凈化一切邪惡詛咒的強大力量只是只是我體內(nèi)的詛咒之力太過強大和頑固單憑我殘存的生命本源,根本無法將其徹底根除而你的吻似乎能喚醒‘月神之淚’更深層次的力量但但那所需要的‘能量’實在是太龐大了我怕我怕會把你徹底吸干
吸干就吸干!我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和一絲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與決絕,只要能救你,蘇瑾!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說完,我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更不在乎她此刻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模樣。
我俯下身,用我那因為緊張和激動而微微有些顫抖的嘴唇,輕輕地、但卻異常堅定地,吻上了她那冰冷而蒼白的、沾染著點點血跡的嬌嫩紅唇。
這一次,不再是為了那該死的房租契約。
這一次,不再是為了滿足那點可憐的好奇心和荷爾蒙的沖動。
這一次,我傾注了我所有的情感,我所有的決心,我所有的愛意(是的,直到這一刻,我才終于敢正視自己內(nèi)心深處那份早已悄然滋生的、對眼前這個神秘而又脆弱的女人的復(fù)雜情感)。
我只想救她!我只想讓她活下來!
嗡——!�。。。�
就在我的嘴唇與蘇瑾那冰冷的唇瓣接觸的瞬間,她頸間那串原本光芒黯淡、幾乎快要徹底失去所有靈性的月神之淚,仿佛受到了某種前所未有的、強大而純粹的神秘力量的召喚和引動一般,毫無征兆地,猛然爆發(fā)出了一陣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璀璨奪目、也更加圣潔和浩瀚的皎潔月華!
那月華如同實質(zhì)般,化作了無數(shù)道肉眼可見的、充滿了生命氣息和凈化之力的溫暖光流,源源不斷地涌入蘇瑾那早已油盡燈枯、瀕臨崩潰的身體!
而我,也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能洗滌靈魂、凈化一切的奇異能量,正通過我們緊密相連的嘴唇,從我的體內(nèi),源源不斷地涌向蘇瑾,涌向那串神秘的珍珠項鏈!
我的身體,開始感到一陣陣的虛弱和疲憊,仿佛我所有的生命力和精氣神,都在被那串項鏈瘋狂地抽取和吞噬!
但,我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畏懼!
我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堅定和執(zhí)著!我的吻,也變得更加深沉和熾熱!
【蘇瑾!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徹底失去了意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又或許是一個世紀。
當(dāng)我因為身體能量被過度抽取而感到頭暈眼花、幾乎快要支撐不住、徹底昏厥過去的時候,蘇瑾那原本冰冷得如同寒冰般的身體,終于漸漸地恢復(fù)了一絲絲的溫度。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也開始泛起了一抹微弱的、健康的紅暈。她那微弱得幾乎快要消失的呼吸和心跳,也變得越來越平穩(wěn),越來越有力。
而她頸間那串月神之淚,在吸收了海量的、來自于我的特殊能量之后,也仿佛徹底掙脫了某種古老的束縛和枷鎖一般,爆發(fā)出了一陣響徹云霄的、充滿了喜悅和自由的清脆龍吟(是的,我絕對沒有聽錯,那真的是龍吟!),然后,化作了一道流光溢彩的七彩霞光,主動融入了蘇瑾的眉心,消失不見!
下一秒,蘇瑾那雙緊閉的桃花眼,猛地睜開!
一道比天邊啟明星還要璀璨明亮的、充滿了勃勃生機和強大力量的實質(zhì)性神光,從她眼中一閃而逝!
她身上的所有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愈合、消失!她那原本微弱不堪的氣息,也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節(jié)節(jié)攀升,很快就突破了某個我完全無法理解的境界,達到了一種一種讓我只能仰望和顫栗的恐怖高度!
她,蘇瑾,不僅活了過來,而且似乎還因禍得福,徹底解除了身上的血月詛咒,并且恢復(fù)了她真正的、也更加強大的力量!
江小白蘇瑾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看著我這個因為能量耗盡而癱軟在她懷里、幾乎快要暈死過去的小房客,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有震驚,有感激,有心疼,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種如同火山爆發(fā)般熾熱而濃烈的愛意。
她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溫柔地撫摸著我那因為虛弱而蒼白無比的臉頰,聲音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哽咽和深深的顫抖:傻瓜你這個不要命的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就就真的死了
只要只要你沒事就好我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對著她,露出了一個虛弱但卻發(fā)自內(nèi)心的、無比燦爛的微笑。
蘇瑾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
她俯下身,用她那變得比以前更加柔軟、也更加溫暖的紅唇,再次輕輕地、但卻充滿了無限愛意和感激地,吻上了我的嘴唇。
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契約,不再有任何的算計,也不再有任何的保留。
只有兩顆在末世中相互依偎、相互取暖、也相互救贖的、緊密相連的心。
那串曾經(jīng)作為房租象征的珍珠項鏈,雖然已經(jīng)融入了蘇瑾的身體,消失不見。
但它,卻以另一種更加深刻、也更加永恒的方式,將我和蘇瑾的命運,以及我們的愛情,如同最堅韌的鎖鏈一般,永遠地鎖在了一起。
我們的故事,或許才剛剛開始。
但至少,我知道,從今以后,在這棟充滿了奇幻與曖昧的小洋樓里,我,江小白,再也不用為了房租而發(fā)愁了。
因為,我已經(jīng)擁有了比全世界所有財富加起來,都更加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