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初遇三中
碎金路上的驚鴻一瞥
三月的陽光透過云層，在通往第三中學(xué)的路上灑下一片碎金。田梔子站在那條長長的上坡路前，抬頭望去，校門上方的校名牌在微風(fēng)中輕輕晃動。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準(zhǔn)考證，邁出了第一步。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小升初特長生招生考試，心里滿是期待與緊張。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背著畫板的少年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她身邊掠過，畫箱里的炭筆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白色衣服的衣角被風(fēng)吹起，后頸處還沾著一點沒擦凈的顏料，整個人像風(fēng)一般隨性。田梔子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吸引了一瞬目光。
沿著上坡路緩緩前行，路旁左側(cè)的迎春花正開得燦爛，金黃的花瓣在風(fēng)中搖曳，像是在歡迎每一個前來追夢的孩子。梔子忍不住放慢腳步，伸手輕輕觸碰那柔軟的花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愛。
而此時已經(jīng)跑遠的少年，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在路邊的石凳上翻找著什么。田梔子好奇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就在她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時，少年像是找到了東西，興奮地?fù)]了揮手中的炭筆，又朝著前方跑去，嘴里還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
琴聲與記憶的雙重召喚
沿著這條上坡路越往前走，校園里的景色越發(fā)迷人。綠樹成蔭，花草繁茂，果然不負(fù)
花園式中學(xué)
的美譽。梔子的目光被遠處的一棟教學(xué)樓吸引，那里傳來陣陣悅耳的琴聲，仿佛在召喚著她。她加快腳步，朝著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來到考場外，梔子看到許多和她一樣的考生，臉上都帶著緊張而期待的神情。她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媽媽辛苦工作的場景：凌晨三四點，媽媽就起床去菜市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挑選最新鮮便宜的菜；回到家稍作休息，就開始洗菜、切菜、拌菜，為出攤做準(zhǔn)備；晚上十二點，當(dāng)別人都已進入夢鄉(xiāng)，媽媽才拖著疲憊的身軀收攤回家。
想到這里，梔子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濕潤。她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發(fā)揮，考上這所學(xué)校，讓媽媽的辛苦付出有回報。
考場內(nèi)外的情感交響
候考區(qū)的紫藤花架下，有人在小聲背臺詞，有人反復(fù)摩挲琴弦。田梔子在玉蘭樹下坐下，樹皮上的紋路像極了媽媽手掌的掌紋
——
那些被菜刀劃開又愈合的傷痕，會輕輕蹭過她的后頸，帶著洗衣粉的清香。
下一位，田梔子。
輪到梔子考試了。她走進考場，向評委老師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站在舞臺中央，調(diào)整好呼吸。當(dāng)伴奏聲響起，她開口唱起了那首《媽媽的眼睛》。歌聲如清泉般流淌，每一個音符都飽含著對媽媽的愛與感激。她仿佛看到了媽媽的眼睛，那是一雙充滿溫柔與期待的眼睛，一直陪伴著她成長。
演唱結(jié)束，評委老師紛紛點頭贊許。梔子知道，自己的真情流露打動了老師。
光的隱喻與新生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考場，陽光再次灑在她的臉上，溫暖而明亮。
不久后，梔子收到了第三中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她興奮地跑回家，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媽媽。媽媽緊緊抱住她，眼中閃爍著淚光，輕聲說：梔子，你真棒，媽媽為你驕傲。
就這樣，梔子踏上了通往第三中學(xué)的求學(xué)之路，開啟了她六年的校園生活。她不知道，在這片充滿希望的土地上，將會有怎樣的故事等待著她……
她輕輕哼起《媽媽的眼睛》，歌聲飄向遠處的香樟樹。風(fēng)穿過葉隙，把某個音符吹得清亮
——
那是屬于她的，青春的第一個音符。
第二章
宿舍初遇
門軸轉(zhuǎn)動時的香風(fēng)
九月的蟬鳴稠得像融化的太妃糖，305
宿舍的綠漆木門在田梔子指尖發(fā)出
吱呀
輕響。媽媽的帆布包壓著她的肩胛骨，里面裝著塑料臉盆和印著牡丹的被套還有棉花被，那是媽媽從家里翻出的較新的床上用品。
吱呀
——
門開的剎那，茉莉花香混著力士香皂的氣息撲面而來。扎高馬尾的女孩正單腳立在床沿鋪床單，發(fā)梢的銀色蝴蝶發(fā)卡在日光燈下晃出細碎的光：又來同學(xué)啦！
她像只輕盈的燕子躍下地，運動褲腳沾著的紅地毯碎屑，我叫許夏，舞蹈生，睡那張靠窗的床！
樂譜與二次元的碰撞
下鋪的女孩聞聲抬頭，鉛筆尖在《聲樂基礎(chǔ)教程》的
換氣
符號上洇開小團墨跡。她推了推金屬邊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像浸在茶水里的玻璃珠：孫蕓，音樂班，主修鋼琴。
她的聲音輕得像琴鍵最左側(cè)的低音，卻精準(zhǔn)地蓋過走廊里的喧鬧，你的床位在我對面，床墊第三塊彈簧有點松。
靠窗的柜子前，雙馬尾女孩正踮腳夠上層抽屜，寬松的《美少女戰(zhàn)士》T
恤滑下半邊肩膀，露出后頸的圖案紋身貼：張微！音樂生！
她轉(zhuǎn)身時撞得保溫杯當(dāng)啷響，杯身上的皮卡丘貼紙被蹭掉一角，那個……
誰有潤喉糖我練高音破音了……
闖入者的汽水味
讓讓！讓讓！
帶著橘子汽水味的風(fēng)裹著粉色皮鞋率先沖進來。來人穿著洗舊的牛仔短褲，T
恤下擺隨意扎進褲腰，露出半截卡通腰帶
——
上面的米老鼠掉了只耳朵。她把洗漱筐往地上一墩，搪瓷杯里的牙刷跳起又落下：瞿可萍！特長拉丁舞！剛在教學(xué)樓和教導(dǎo)主任撞了個滿懷，他居然說我皮鞋跟太高像踩高蹺！
媽媽在旁看著同學(xué)間的自我介紹會心一笑，離開前往梔子口袋里塞了包水果糖
——
油紙包裝上印著
金絲猴
字樣，是巷口雜貨店買的散裝貨。記得每天洗襪子。
她捏了捏梔子的耳垂，指腹還帶著清晨擇菜時的菜葉汁，和同學(xué)好好相處。
午后的聲音拼圖
陽光透過紗窗在地板上織出方格，瞿可萍變魔術(shù)般從帆布包掏出塑料袋，青橘子在掌心滾來滾去：我爸昨天給我準(zhǔn)備的，是自家樹上結(jié)的！
許夏立刻盤腿坐下，用宿舍登記本當(dāng)扇子：我老家也有橘子樹，每年收果子時，我爸都讓我在樹上唱《采橘姑娘》！
孫蕓低頭在琴譜空白處畫音符，筆尖劃過
休止符
時忽然開口：早上在特訓(xùn)樓轉(zhuǎn)悠的時候看見琴房的三角鋼琴弦斷了，聽說是被貝斯震的。
張微眼睛一亮，從枕頭下摸出步步高復(fù)讀機：是不是這種震感
復(fù)讀機里的磁帶漏出《輕音少女》的插曲，吉他掃弦聲混著橘子皮的清香，在吊扇的嗡鳴里蕩開。
田梔子剝開糖，看瞿可萍用鉛筆在鏡子旁畫笑臉
——
先畫個圓圈，再點上兩顆歪歪扭扭的星星當(dāng)眼睛。這個總把
隨便
掛在嘴邊的女孩，此刻正用橡皮屑堆
城堡，邊堆邊念叨：等我攢夠錢，要給城堡裝個旋轉(zhuǎn)樓梯，就像舞蹈教室的那種！
香樟樹下的故事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清亮的哼鳴。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
長發(fā)女孩抱著樂譜本站在門口，運動衛(wèi)衣口袋露出半截口琴。她看見屋內(nèi)景象眼睛猛地一亮，像發(fā)現(xiàn)新樂譜的雀兒：蔡姚！聲樂生！你們聽見沒剛才在樓下看見教導(dǎo)主任追著學(xué)生吃泡面，那場面比《貓和老鼠》還逗！
笑聲炸開時，窗外的香樟樹沙沙作響。田梔子忽然注意到，每片樹葉的陰影都在地板上跳著不同的舞：許夏的影子在踢腿，孫蕓的影子在翻書，瞿可萍的影子正把
城堡
堆到第三層。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水果糖，油紙包裝發(fā)出細碎的響，像極了媽媽切菜時，菜刀與案板的私語。
午后慵懶的陽光照進宿舍時，有人提議給床位起外號。許夏的
陽光寶座、孫蕓的
音符小筑、張微的
二次元星艦……
輪到梔子時，瞿可萍舉著橘子指向窗外：就叫‘香樟瞭望臺’吧！你看，從這能看見操場單杠，以后可以給我們直播帥哥打籃球！
宿舍整理好后，梔子爬上床午休了一會兒，床墊第三塊彈簧果然輕輕陷下去。她聽見許夏在對面翻了個身，銀發(fā)卡撞在鐵架床上發(fā)出輕響；孫蕓的鉛筆在紙上沙沙移動，大概又在改和聲；張微的復(fù)讀機漏出細碎的日語歌詞，像深夜的溪流。
窗外，香樟樹影在風(fēng)里搖晃。田梔子咬開水果糖，甜味漫過舌尖的瞬間，忽然聽見瞿可萍在下鋪輕聲說：梔子，你的發(fā)卡像迎春花。
她摸了摸馬尾上的黃色發(fā)卡
。
遠處琴房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小星星》，某個音符突然走調(diào)，惹得許夏和張微笑出眼淚。
原來有些相遇，就像不同調(diào)的音符落進同一首歌，初聽雜亂，卻在時光里慢慢織成最溫暖的和弦。初一的
305
宿舍，枕頭下藏著未拆封的潤喉糖，鏡子旁的笑臉貼紙還沒畫完，而屬于她們的故事，才剛剛在香樟樹下，展開第一頁。
第三章
教室初日實錄
塵埃里的即興創(chuàng)作
九月的午后驕陽被教室玻璃切割成菱形，在黑板槽積灰處織出亮斑。田梔子跟著許夏穿過走廊時，正看見蔡姚單腳卡在門框上，運動衫兜著的抹布滴下混著桂花的臟水
——
那是昨夜大風(fēng)掃落的金桂，此刻粘在抹布纖維里，像撒了把碎金子。
陳老師要咱們擦出鏡面反射效果！
蔡姚的馬尾辮掃過門框縫隙，驚起的塵埃里，前排的張微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動漫貼紙保溫杯
哐當(dāng)
墜地。孫蕓伸手去撈，灰藍色衛(wèi)衣袖口帶倒了講臺上的粉筆盒，嘩
地撒出半盒雪青粉筆，在顧其的炭筆稿上畫出歪扭的弧線
——
他正趴在講臺上畫窗外的香樟樹，樹干上盤著只擬人化的烏鴉，嘴里叼著半片銀杏葉。
顧其！
粉筆頭精準(zhǔn)命中男生手背，驚飛了停在窗臺上的麻雀。陳老師的圓框眼鏡反著光，手里的三角板敲得黑板
咚咚
響：大掃除時禁止創(chuàng)作！
顧其慢悠悠舉起抹布，白襯衫后背洇著汗?jié)n，袖口還沾著擦玻璃時的水痕，炭筆卻仍攥在指間：老師，這是《勞動與自然的共生》系列之一。
田梔子抬頭望去：哦，原來那個少年叫顧其，然后繼續(xù)低頭擦課桌，指甲刮到抽屜深處的凸起
——
是塊凝固的水果糖，糖紙印著褪色的
大大卷
圖案。梔子聽蔡姚說顧其是美術(shù)特招生，在全市小學(xué)生畫展拿過銀獎，畫里總少不了奇怪的動物：叼鑰匙的貓、戴耳機的蝸牛、踩著單車的企鵝。
抓鬮時的心理博弈
夕陽把陳老師的影子拉得老長，空白座位表在他指間發(fā)出脆響：今年的新生座位安排玩?zhèn)�花樣
——
抓鬮排座位。
許夏的銀發(fā)卡抖得像風(fēng)鈴：我要和梔子坐！我們練和聲方便！
瞿可萍的粉色皮鞋尖輕點地面，鞋跟敲出摩斯密碼般的節(jié)奏：靠窗！必須靠窗！聽說學(xué)長打籃球時會脫外套！
蔡姚趁人不注意，把寫著
前排
的紙團塞進顧其口袋，馬尾辮掃過他的速寫本邊緣
——
那里露出一角素描，畫的是午后時分，某個扎馬尾的女孩正在樹下?lián)旎�。顧其挑眉看她，炭筆在掌心敲出
噠噠
聲，忽然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小學(xué)時你把《青藏高原》唱破音，我可都畫下來了。
第一個抓鬮的孫蕓抽到
第三排中間，坐下時琴譜滑出課桌，露出夾在里面的樂理筆記，每一頁都用不同顏色的熒光筆標(biāo)注。張微抽到
倒數(shù)第二排，苦著臉把保溫杯擺成
憂郁
造型：我的動漫手辦要遠離陽光直射啊……
輪到顧其時，他故意拖長聲音：完了，是講臺邊。
展開紙團時卻挑眉
——第四排靠窗，恰好能看見操場單杠。田梔子注意到他指尖的炭筆灰，在紙團邊緣蹭出小片陰影，像朵迷你烏云。
暗室里的光影對話
晚自習(xí)鈴響時，教室已沉入藍灰色的暮色。初一新生第一天的晚自習(xí)一切安排好后，老師離開的空隙，大家閑來無事，許夏和瞿可萍在后排用卷成筒的書玩
你畫我猜，皮鞋跟偶爾蹭到桌腿，發(fā)出
踢踏
輕響；蔡姚趴在桌上寫歌詞，鉛筆尖在
月光琴弦
之間反復(fù)劃掉，長馬尾垂到前排孫蕓的《拜厄》琴譜上，掃亂了某個升號。
田梔子。
炭筆輕敲椅背的聲音驚得她一抖，筆記本上的
牛頓第一定律
墨跡暈開小片。顧其的速寫本斜倚在課桌間，頁面上是她的側(cè)臉：托腮看黑板，馬尾辮掃過桌面的水果糖紙，衣服領(lǐng)口沾著粒粉筆灰。
你的影子擋住我畫月光了。
他壓低聲音，筆尖在她袖口添了朵迎春花，花瓣邊緣用橡皮擦出毛絨質(zhì)感，早上看你在宿舍樓下?lián)旎�，是不是想夾進琴譜
梔子的后頸騰地發(fā)燙，想起今早跟媽媽報完名后去宿舍的路上確實在樹下?lián)炝硕浒腴_的花，此刻正躺在鉛筆盒里。她轉(zhuǎn)身時撞動課桌，顧其的炭筆滾落，在地面畫出道細長的銀線，像極了琴房里偶爾漏進的月光。
孫蕓忽然轉(zhuǎn)身，分給每人一顆水果糖，玻璃紙在靜謐中發(fā)出清脆的響：奶奶做的麥芽糖，含著提神。
蔡姚突然指著窗外，聲音里帶著壓抑的興奮：看！我們班的同學(xué)被教導(dǎo)主任抓了！
眾人擠到窗邊時，正看見體育委員歐陽宇抱著籃球往樹后躲，教導(dǎo)主任的手電光在他背后晃出巨大的影子。顧其趁機在梔子的筆記本空白處畫了只叼著糖紙的烏鴉，旁邊配字：甜食是人類與鳥類的共同弱點。
教室后墻的青春詩行
夜風(fēng)掀起后墻的初一（3）班新生表，露出底下用鉛筆寫的短句：座位會隨機，但笑聲永遠有固定頻率。田梔子認(rèn)出那是顧其的字跡，筆畫間藏著炭筆特有的毛邊，像他畫里的動物絨毛。
遠處琴房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致愛麗絲》，某個小節(jié)反復(fù)錯拍，聽起來像在猶豫要不要繼續(xù)。許夏的馬尾辮掃過瞿可萍的漫畫書，兩人開始用橡皮屑堆
埃菲爾鐵塔，瞿可萍邊堆邊嘀咕：要是真去巴黎，我要在凱旋門跳拉丁！
顧其還在修改那只烏鴉，橡皮擦輕輕抬起又落下，像在給黑夜撓癢。梔子注意到他衣服第二顆紐扣沒扣，露出鎖骨下方淡淡的痕跡
——
那是白天下午大掃除時她扔課本時不小心砸中的印子，此刻在月光里泛著蒼白的光，像朵不會凋謝的花。
下晚自習(xí)后，教室地面仍有未掃凈的粉筆灰，黑板槽里積著雪青色的粉，窗臺上的綠蘿歪向陽光的方向。田梔子踩著顧其畫的銀線走出教室，聽見身后傳來他和歐陽宇的拌嘴：你的炭筆灰掉進我水杯了！那是藝術(shù)的饋贈，能讓白開水充滿哲學(xué)味道。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水果糖，玻璃紙與顧其的速寫紙發(fā)出相似的脆響。原來有些相遇，就像教室后墻的涂鴉，初看雜亂無章，卻在時光的顯影液里，漸漸浮現(xiàn)出最溫暖的形狀。就像此刻透過云層的月光，雖然微弱，卻照亮了每個因笑聲而閃光的靈魂。
第四章
清晨的操場變奏曲
單杠上的晨光躍動
初來的新鮮感慢慢褪去，日子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地過去，轉(zhuǎn)眼已到初二第一學(xué)期。清晨六點十五分，田梔子的鬧鐘顯示
星期一，紅色數(shù)字在黑暗中跳得急切。她慌忙套上校服時，聽見走廊傳來
咚咚
的跑步聲
——
是歐陽宇，永遠反穿運動背心，露出洗舊的
三中體育
字樣，號碼牌邊緣磨得發(fā)毛，像被啃過的玉米棒。
快！陳老師今天查遲到！
他的運動鞋底蹭過樓梯間瓷磚，帶起片灰塵，在晨光里像群被驚飛的麻雀。梔子跟著他跑過香樟樹下，看見單杠區(qū)已有幾個黑影在晃動，月光還沒完全從金屬杠上褪去，泛著冷白的光。
歐陽宇躍上單杠的動作像枚被彈出的彈簧。他的腹肌在晨霧中繃成流暢的線條，小腿肌肉凸起如丘陵，運動鞋底與金屬杠摩擦出
滋滋
聲。看好了！
他大喊一聲，身體忽然向后仰去，驚得正在壓腿的許夏尖叫著捂住眼睛
——
卻見他腰腹發(fā)力，像張滿弓般繃直身體，穩(wěn)穩(wěn)完成倒掛金鉤，發(fā)梢滴下的汗珠在地面砸出小圓斑。
漂亮！
瞿可萍的運動鞋踩過跑道，手里晃著塑料袋，油香混著熱氣飄出來，嘗嘗我從食堂帶的蘿卜絲包！比你的單杠還松軟！
歐陽宇倒掛著接過包子，咬得汁水橫流：這算什么上周我在單杠上睡了午覺，夢見自己在
NBA
扣籃！
琴譜與接力棒的協(xié)作曲
課間操的鈴聲里，教室只剩顧其、蔡姚和滿身汗味的歐陽宇。顧其趴在桌上補畫昨夜的星空，炭筆在紙上拖出長長的彗尾；蔡姚抱著琴譜輕哼《卡農(nóng)》，鉛筆尖在
漸強
符號上打圈。
蔡姚救場！
歐陽宇撞開門，手里的接力棒斷成兩截，斷面還沾著新鮮的木刺，和體育老師掰手腕，結(jié)果它犧牲了！
蔡姚移開了琴譜，指尖劃過斷裂處：這得用木工膠，普通膠水粘不牢。
那怎么辦下午就要比賽了！
歐陽宇的運動衫下擺在電扇風(fēng)里晃蕩，露出后腰上的舊傷
——
那是小學(xué)跳遠時磕的。
顧其忽然抬頭，炭筆在速寫本上快速移動：歐陽宇單膝跪地，膝蓋壓著體育課本，手里的
502
膠水?dāng)D出細小的銀線；蔡姚遞來透明膠帶，陽光穿過她的指縫，在男生手背上織出金色的網(wǎng)；斷裂的接力棒旁，躺著顧其的炭筆和蔡姚的琴譜，兩者影子交疊，像極了五線譜與跑道的跨界對話。
喂，畫家！
歐陽宇忽然轉(zhuǎn)頭，犬齒在陽光下閃了閃，把我的二頭肌畫得再夸張點，就像施瓦辛格那種！
顧其挑眉，在接力棒上添了朵迎春花
——
花瓣用橡皮擦出半透明質(zhì)感，像極了梔子今早別在馬尾上的那朵。蔡姚看著畫紙輕笑，在琴譜空白處寫下：《接力棒與迎春花》——
致永遠需要救援的體育委員。
蘋果與排球的靜物哲學(xué)
美術(shù)課的靜物臺上，擺著顆紅彤彤的蘋果和只癟掉的排球。歐陽宇盯著它們，鉛筆在素描紙上戳出無數(shù)小坑：這蘋果怎么看都像被我拍癟的排球！
顧其探過頭，炭筆在他紙上輕輕勾勒：明暗交界線是靈魂，就像你扣籃時的拋物線。
去你的！
歐陽宇笑罵著推他肩膀，卻認(rèn)真觀察起蘋果的反光面。遠處琴房傳來《卡農(nóng)》的旋律，比課間時流暢許多，大概是孫蕓在演奏。
歐陽宇忽然起身，在教室里來回踱步，運動鞋底粘的顏料蹭在瓷磚上，像串歪歪扭扭的省略號。最后他停在梔子身后，模仿她唱歌的姿勢
——
右手虛握，左腳輕點：你的馬尾辮甩起來像被風(fēng)吹的麥穗，特別適合當(dāng)速寫模特！
梔子回頭時，正看見他額角的汗珠滑進衣領(lǐng)，校服第二顆紐扣永遠松著，露出少年清瘦的鎖骨。好好畫蘋果！
她笑著用橡皮砸他，卻看見他畫布上的蘋果長了條馬尾辮，旁邊配字：聲樂課代表的發(fā)型具有流體力學(xué)美感。
器材室外的落日寓言
傍晚放學(xué)，歐陽宇忽然神秘兮兮地招手：跟我來！有驚喜。
他帶著眾人到特訓(xùn)樓體育器材室的小隔間，角落里的紙箱積著灰，里面有缺頁的《灌籃高手》、漏氣的足球、掉了漆的口琴，還有本泛黃的《三中體育年鑒》。歐陽宇拿起口琴吹了聲，調(diào)子跑得上天，卻驚起只蹲在欄桿上的烏鴉，撲棱棱飛向晚霞。
這是體育生的‘秘密基地’
他翻出枚生銹的獎牌，背面刻著
鉛球第三名，去年下暴雨，我在這躲了三堂體育特訓(xùn)課，結(jié)果被體育教練抓個正著。
許夏翻出本《灌籃高手》，書頁間夾著干枯的迎春花瓣，說：顧其，這里適合你寫生！
顧其剛鋪開畫紙，歐陽宇突然指著夕陽：看！像不像我昨天投進的三分球
蔡姚白他一眼，卻跟著哼起《陽光總在風(fēng)雨后》。張微跟著哼唱，黃與的影子正試圖用籃球接住落日，顧其的炭筆在紙上追趕著光，孫蕓的口琴吹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旋律。
儲物柜里的時光和弦
后來，歐陽宇的儲物柜成了
跨次元博物館：上層擱著顧其的炭筆盒（標(biāo)簽寫著
危險！勿碰），中層塞著許夏的舞蹈鞋（緞帶總纏著他的護腕），最下層躺著孫蕓的舊琴譜（某頁夾著他送的籃球賽門票）。他總是皺著眉抱怨：藝術(shù)生的東西占地方！
卻在每個比賽日，把運動飲料分給來看他比賽的女生，瓶身上貼著張微畫的動漫貼紙。
田梔子偶爾會想起那個晨跑的清晨，歐陽宇倒掛在單杠上，汗水滴在跑道上砸出小坑，陽光穿過他的指縫，在地面織出金色的網(wǎng)。他說：籃球和音符一樣，都得找到屬于自己的節(jié)奏。
那時她不懂，直到看見他儲物柜里的琴譜與獎牌并列，才忽然明白：原來青春從不是單線條的獨奏，而是體育生的汗水、藝術(shù)生的靈感、理科生的公式，在時光里碰撞出的不規(guī)則和弦。
那些看似無關(guān)的軌跡，終將在某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里，交織成最動人的成長樂章。
第五章友情的光影褶皺
朋友間的信任裂痕
陽光穿過教室窗欞，在田梔子的聲樂譜上織出格子光影。她習(xí)慣性摸向書包側(cè)袋，卻摸到空蕩
——
曾經(jīng)總被許夏塞滿水果糖的位置，如今只躺著皺巴巴的樂譜。
孫蕓，這節(jié)聲樂課我們練和聲吧
梔子轉(zhuǎn)身時，看見孫蕓正把琴譜往張微那邊推：我答應(yīng)幫她補樂理。
許夏抱著舞蹈鞋經(jīng)過，馬尾辮掃過她課桌，運動褲上還沾著排練廳的地板蠟：沒空聊天，要去趕場彩排。
矛盾始于一次合唱比賽。梔子為了讓孫蕓的獨唱更突出，私下找老師調(diào)整了和聲編排，卻沒注意到孫蕓在二重唱段落畫滿的批注。你從來沒問過我想不想獨唱。
孫蕓的鉛筆尖戳著譜子，你只是想贏。
而許夏在舞蹈隊受傷后，誤以為梔子向老師投訴她訓(xùn)練遲到，連課間分橘子時都跳過了她的座位。
單音的孤獨變奏曲
被疏離的日子里，梔子常獨自坐在琴房外的臺階上。她數(shù)著香樟樹葉的脈絡(luò)，舞蹈教室傳來瞿可萍的拉丁節(jié)拍，一二三四
的喊聲混著皮鞋跟的踢踏
——
那個總把
隨便
掛在嘴邊的女孩，正對著鏡子糾正拉丁手勢，皮鞋跟敲出倔強的節(jié)奏。
要試試嗎
瞿可萍忽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遞來半塊沒包裝的水果糖，這是我藏在舞蹈鞋里的‘能量石’。
兩人坐在臺階上分食糖果時，瞿可萍忽然指著琴房窗戶：看！孫蕓的影子像只縮起來的蝸牛。
梔子被糖塊嗆到，卻在瞿可萍的笑聲里，第一次覺得孤獨沒那么沉重。
暴雨中的復(fù)調(diào)共鳴
瞿可萍的世界是另一種熱鬧。她會在午休時拉著梔子去走廊外看云，用運動鞋在地面擺出
田梔子
+
瞿可萍
=
宇宙最強
的字樣；在英語課上用拉丁步節(jié)奏背單詞，氣得老師沒收了她的貼紙；甚至把梔子的歌詞本改造成
吐槽日記，扉頁寫著：所有不開心都要被辣辣條消滅！
梔子逐漸學(xué)會松綁：不再執(zhí)著于
完美和聲，允許瞿可萍把辣條油蹭在她的聲樂服上，容忍她用搞笑臺詞接自己的抒情話題。當(dāng)她能笑著說出
慢點兒，沒人和你搶
時，發(fā)現(xiàn)許夏的馬尾辮又開始在走廊閃現(xiàn)
——
那個曾繞道走的女孩，某天忽然把她遺落的發(fā)卡塞進她手里，轉(zhuǎn)身時耳尖泛紅。
孫蕓的破冰發(fā)生在雨天。梔子在琴房躲雨，看見孫蕓抱著譜子沖進走廊，慌忙用校服替她遮住琴譜：別淋濕了，這是你改了十遍的和聲。
兩人在屋檐下相視而笑，孫蕓忽然輕聲說：其實……
我很羨慕你總能果斷做決定。
梔子握住她冰涼的手，觸到掌心的繭
——
那是練琴時磨出的。遠處傳來許夏的喊聲：梔子！孫蕓！這邊有傘！
轉(zhuǎn)頭望去，許夏撐著把破洞的傘跑來，腳踝繃帶已被雨水浸透。她喘著氣說：對不起……
我誤會你了……
話音未落，傘骨
咔嗒
折斷，三人在暴雨中相視而笑，笑聲混著雨聲，像首跑調(diào)卻溫暖的三重唱。
復(fù)調(diào)的溫暖織體
友情的齒輪重新轉(zhuǎn)動時，教室響起久違的雜糅聲響：
張微哼唱的動漫插曲，和歐陽宇的籃球撞擊聲形成奇妙節(jié)奏
顧其的速寫紙飛機掠過孫蕓的琴譜，上面畫著三人共打一把破傘的場景
瞿可萍用拉丁步丈量教室，皮鞋跟在地面敲出
我們是永遠的
305
許夏把金絲猴糖紙折成千紙鶴，掛在梔子的聲樂服紐扣上
顧其依然是最不安分的音符。作為后桌，他總把速寫紙折成紙飛機砸中她的馬尾，上面畫著夸張的
河?xùn)|獅吼
表情包；在她練聲時，用鉛筆在課桌上敲出奇怪的節(jié)奏；甚至在她的歌詞本里夾枯葉標(biāo)本，配字：雨季結(jié)束，歡迎歸隊。
第六章藏在陽臺與畫室的時光
陽臺的
另類課堂
每當(dāng)老師點名讓懶散的學(xué)生列隊走進茶水間時，梔子總?cè)滩蛔『秃糜呀粨Q憋笑的眼神。陽臺圍欄外的香樟樹影婆娑，陽光透過防盜網(wǎng)織成金色格子，落在被罰站的少年們肩頭。
訓(xùn)導(dǎo)聲漸遠后，這里秒變
低語大會——
有人用橡皮擦敲著欄桿打節(jié)拍，有人把作業(yè)本卷成話筒模仿班主任語氣，梔子則靠著溫?zé)岬乃�，和微微分享剛發(fā)現(xiàn)的
新情報：昨天看見數(shù)學(xué)課代表在走廊摔了個屁股墩！
風(fēng)聲混著憋笑的氣音，連曬著的校服袖口都染上了輕松的味道。
陽光作伴的
反思時間
說是反思，不如說是被陽光曬得發(fā)懶的
心靈馬殺雞。隔壁班男生突然指著遠處喊
教導(dǎo)主任來了，所有人瞬間立正站好，待看清是錯覺后又笑作一團。
不知誰兜里的水果糖滾到腳邊，大家像傳遞機密文件般分著吃，清甜在舌尖化開時，連老師布置的額外作業(yè)都顯得不那么沉重了。偶爾有飛鳥掠過陽臺，翅膀撲棱聲都會引發(fā)一陣
噓
——
的驚呼，仿佛在守護專屬于少年們的秘密時光。
耳機分線的青春對話
美術(shù)生丁杰的
MP3
是畫室的
流動寶藏。梔子和張微擠在畫架旁，一人戴著左耳耳機，聽周筆暢的《筆記》在耳蝸里流淌。歌詞唱到
生命有太多遺憾
時，張微用手指尖戳戳梔子的肩膀：你說以后我們會覺得現(xiàn)在孤單嗎
陽光斜斜切過調(diào)色盤，橘色顏料在筆桿上晃成光斑，兩人忽然笑起來
——
此刻耳機里的共鳴、鼻尖的鉛筆灰味，分明是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臒狒[啊。
韓劇迷的靈感劇場
蔡姚的主場在畫室角落的石膏像旁，洪蓮的橡皮擦在素描紙上敲出
噠噠
節(jié)奏，倆人聊著《我的女孩》的薛功燦吃醋的名場面時，竟同時拍桌，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
當(dāng)校園廣播飄來《Never
Say
Goodbye》的旋律，蔡姚就會抓起紅蓮的手，激動地手舞足蹈。夕陽把她們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在為這場即興的
韓劇研討會
拉上金色幕布。晚自習(xí)的鈴聲響起，小姚拽著紅蓮?fù)淌遗�，風(fēng)吹動著她們的校服，恍惚間像是帶著的旋律，要追上劇中人永不停歇的腳步。
時光碎片里的永恒夏天
那些被陽光曬暖的陽臺欄桿、混著鉛筆灰的
MP3
耳機、隨韓劇劇情起伏的笑聲，早已凝成青春的琥珀。多年后梔子聽見《筆記》前奏，仍會想起張微耳機線纏繞的手指、蔡姚迎風(fēng)擺動的校服，以及丁杰遞來
MP3
時耳尖泛紅的模樣。原來年少時的
懲罰
與
偷閑，都是歲月饋贈的糖，讓平凡的日子在回憶里泛著暖光，成為永不褪色的盛夏詩篇。
第七章
青春盛典里的璀璨星光
前奏：狂歡的號角
十一月中旬，寒風(fēng)裹挾著寒意掠過三中操場，卻吹不散校園里日益高漲的熱情。每年這個時候，運動會與藝術(shù)節(jié)便如雙生花般綻放在校園，而運動會無疑是其中最耀眼的那朵。當(dāng)校歷翻到
11
月中旬的周一，整個校園仿佛被按下了狂歡按鈕，平日里埋頭書本的學(xué)生們紛紛走出教室，投入這場青春盛宴。
初三（3）班在運動會上向來是焦點。體育生們?nèi)缤W耀星辰，在賽場上盡情揮灑汗水。百米跑道上，他們?nèi)珉x弦之箭，風(fēng)在耳邊呼嘯，只留下殘影；跳高賽場上，身姿輕盈越過橫桿，仿佛與天空相擁；鉛球拋出的弧線，承載著力量與希望。每一次發(fā)令槍響，每一聲觀眾吶喊，都讓他們熱血沸騰。那一周，領(lǐng)獎臺上頻頻出現(xiàn)
3
班學(xué)生的身影，前三名的獎牌幾乎被他們包攬，青春的活力與朝氣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對于美術(shù)生而言，藝術(shù)節(jié)的美術(shù)展是他們綻放光芒的舞臺。他們絞盡腦汁，從生活點滴中汲取靈感，力求讓作品在眾多繪畫中脫穎而出。畫紙上，線條不再只是線條，或是勾勒栩栩如生的人物，或是描繪意境深遠的風(fēng)景，又或是蘊含深刻寓意。哪怕最簡單的筆觸，在美術(shù)生的精心構(gòu)思下，都變得格外別致，仿佛擁有了生命。
籌備：創(chuàng)意的碰撞
今年
11
月底藝術(shù)節(jié)前夕，初三（3）班教室里炸開一個極具創(chuàng)意的想法。被大家稱為
智多星
的美術(shù)生李鵬，提議班級組織一場
cospy
走秀。此提議一出，立刻得到同學(xué)們熱烈響應(yīng)，美術(shù)生們摩拳擦掌，體育生、音樂舞蹈生也紛紛加入，大家圍坐在一起，興奮地討論著細節(jié)。
李鵬發(fā)揮組織才能，很快安排好各項事宜。他別出心裁地讓梔子和許夏表演一段簡短相聲，以此調(diào)動氣氛，引出
cospy
走秀。準(zhǔn)備初期，同學(xué)們根據(jù)喜好挑選角色，最后分為兩類：一類是如
SD
娃娃般可愛漂亮的，一類是像死神那樣帥氣酷酷的。
為在舞臺上呈現(xiàn)最佳效果，大家都投入十二分精力。美術(shù)生發(fā)揮專長，精心繪制道具；體育生幫忙搬運物資，即便累得滿頭大汗也毫無怨言；音樂舞蹈生在一旁出謀劃策，從音樂選擇到動作設(shè)計，提出許多寶貴建議。服裝挑選與制作更是重中之重，大家或是精心挑選，或是親手縫制，力求每個細節(jié)都完美無缺。
舞臺：光芒的綻放
藝術(shù)節(jié)當(dāng)天，校園沉浸在歡樂氛圍中。舞臺上，精彩節(jié)目輪番上演，贏得觀眾陣陣掌聲。而初三（3）班的節(jié)目，更是備受期待。
即將登場的是梔子、許夏和瞿可萍的三人藏族舞《格桑梅朵》。三人在后臺候場時，同在后臺的
大姐大
體育生李青，看著梔子調(diào)侃道：梔子要長大了。
這句話讓梔子瞬間臉紅。一直以來，李青與男生相處風(fēng)風(fēng)火火，和女生在一起卻格外細心體貼，她勇敢灑脫的為人，讓梔子無比羨慕。聽到主持人報幕，準(zhǔn)備登臺的梔子望著李青的背影，心想：這是自己永遠也無法成為的模樣。
梔子三人身著艷麗藏族服飾，伴著悠揚音樂翩翩起舞。舞姿輕盈優(yōu)美，如同格�；ㄔ陲L(fēng)中搖曳，將藏族舞蹈的魅力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臺下觀眾目光緊緊追隨，一曲終了，掌聲如雷。這個節(jié)目甚至被老師選中，代表初三年級參加校藝術(shù)節(jié)，無疑是對她們努力的最大肯定。
后臺彌漫著緊張忙碌的氛圍。三人舞表演結(jié)束后，梔子、許夏和瞿可萍來不及休息，就趕忙去更換
cospy
演出服。終于，cospy
走秀環(huán)節(jié)到來。梔子和許夏走上舞臺表演相聲，她們配合默契、妙語連珠，討論著
SD
娃娃和死神誰更勝一籌。臺下觀眾被逗得哈哈大笑，互動環(huán)節(jié)中，支持兩派的呼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在熱烈氣氛中，歐陽宇扮演的
死神本神
率先登場。他身著黑色長袍，手持鐮刀，眼神冷峻，氣場十足，一出場便引發(fā)觀眾尖叫。緊接著，可愛的蔡姚裝扮成
SD
娃娃，邁著活潑步伐登場，甜美的笑容和靈動的動作，瞬間俘獲眾人的心。隨后，李鵬、張微、顧其、李青等同學(xué)扮演的各種角色陸續(xù)登場，精心準(zhǔn)備的道具生動展示，每個走位、每個動作都充滿魅力。最后的
ending
pose，更是將氣氛推向高潮，臺下掌聲經(jīng)久不息，這是對表演者們最好的認(rèn)可。
余韻：美好的回憶
晚會結(jié)束后，同學(xué)們回宿舍的路上熱鬧非凡，興奮地討論著晚會上的精彩瞬間。蔡姚今天太可愛了，我感覺心都要被萌化了！歐陽宇的死神造型太帥了，氣場直接拉滿！顧其和張紫環(huán)對視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他們要笑場了，太逗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笑聲不斷。
梔子聽著同學(xué)們的歡聲笑語，心中滿是幸福。今夜月亮格外明亮，月光灑在校園每個角落，仿佛為這場盛宴披上銀紗。今天的夜月好美呀。
她輕聲說道，帶著美好的心情，漸漸進入香甜夢鄉(xiāng)。在夢里，她又回到舞臺上，和同學(xué)們一起，綻放著屬于他們的青春光芒。
第八章
同桌的你是幅抽象畫
課桌戰(zhàn)爭的微觀宇宙
初三的課桌仿佛一片戰(zhàn)場，分界線用炭筆標(biāo)出，卻總被顧其的橡皮屑越界。田梔子的課本永遠堆在左側(cè)，右側(cè)寸土不讓，而顧其的速寫本像只不安分的貓，總在她背書時溜到
國境線。
田梔子，你的《聲樂曲集》壓到我的靈感了。
顧其，你又翻我課桌了。
兩人每天重復(fù)著這樣的對話，像一段固定調(diào)的二重奏。梔子發(fā)現(xiàn)，顧其的鉛筆盒里永遠躺著半塊糖，包裝紙上畫著歪歪扭扭的笑臉；而她的鉛筆盒里，藏著他偷偷塞的速寫
——
有她練聲時皺鼻子的樣子，有她撿迎春花時的背影，還有張畫著戴著皇冠的烏鴉，配字：聲樂女王與她的守護獸。
琴譜與速寫的秘密交換
某個暴雨午后，梔子在琴房練《茉莉花》，忽然聽見課桌下有窸窣聲。低頭一看，顧其正趴在地上作畫，炭筆在瓷磚上拖出細響。你在干嘛
她嚇了一跳，腳邊已圍了一圈烏鴉，每只嘴里都叼著不同的音符。
給你的歌聲畫插圖。
他抬頭時，鼻尖沾著炭灰，高音像這只展翅的烏鴉，低音像那只縮成球的。
梔子想笑，卻故意板著臉：無聊。
轉(zhuǎn)身時，琴譜從膝頭滑落，露出夾在里面的迎春花標(biāo)本
——
那是他去年畫過的那朵。顧其的目光忽然凝固，炭筆在瓷磚上劃出刺耳的線，又迅速用橡皮擦掉。
當(dāng)晚，梔子在琴譜里發(fā)現(xiàn)一張新速寫：暴雨中的琴房，女孩站在窗前唱歌，窗外的烏鴉們銜著音符組成彩虹。落款是：致在雨天發(fā)光的人。
暴雨中的雙重狼狽
深秋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梔子抱著琴譜跑向教室，聽見身后傳來顧其的喊聲：田梔子！等等！
她故意加快腳步，卻在走廊拐角滑倒。琴譜飛出去的瞬間，顧其的畫板及時接住
——
那是他新買的水彩本，第一頁還空白著。你干什么！
她想發(fā)火，卻看見他半邊身子淋得透濕，白襯衫貼在后背，露出肩胛骨的蝴蝶骨，像即將振翅的蝴蝶。
給你擋雨。
他喘著氣，畫板舉得老高，雨水順著邊緣流成簾幕，上次你琴譜濕了，難過了一整天。
梔子愣住了。她想起那個臺風(fēng)天，自己躲在琴房哭，顧其悄悄從門縫塞進干紙巾，卻謊稱
路過。此刻他頭發(fā)滴著水，眼鏡片蒙著霧氣，卻仍固執(zhí)地舉著畫板。
傻子。
她接過畫板擋住頭頂，卻故意和他保持半臂距離。兩人在雨中慢跑，腳步聲混著雨聲，像極了琴房里的二重奏練習(xí)。路過香樟樹時，顧其忽然說：你的頭發(fā)上有樹葉。
伸手想幫她摘，卻被她側(cè)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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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前的糖果暗號
中考前一晚，梔子的琴譜離奇失蹤。她瞪著偷笑的顧其：是不是你偷的
猜拳贏了就還你。
他晃著琴譜，眼里閃著狡黠的光。
三局兩勝，梔子攥著贏來的琴譜回家，卻在里面發(fā)現(xiàn)一張?zhí)羌?br />
——
畫著她在琴房彈錯音符的糗樣，背面寫著：其實你彈錯
C
大調(diào)時，像小獸用爪子撓門。
畢業(yè)典禮上，顧其在她的畢業(yè)冊上寫：最想忘記的人
——
顧其，理由欄畫了個被課本砸中的哭臉。她咬牙在他的畢業(yè)冊上寫：最討厭的人
——
顧其，卻在他轉(zhuǎn)身時，看見他校服后領(lǐng)別著朵干枯的迎春花
——
和她夾在琴譜里的那朵，是同一天撿的。
盛夏的未解之謎
散場時，梔子在操場香樟樹下?lián)斓揭槐舅賹懕�。最新一頁畫著暴雨中的走廊，女孩抱著琴譜跑在前面，男孩舉著畫板跟在身后，地面的水洼里倒映著兩人重疊的影子。落款是：致永遠追不上的風(fēng)。
她攥著速寫本沖向教學(xué)樓，卻只看見窗臺上的炭筆
——
筆尖削得極細，旁邊還有半塊糖，包裝紙上的笑臉被雨水洇開，像滴眼淚。遠處傳來畢業(yè)歌的旋律，她忽然想起三年來，每次練聲時，顧其的鉛筆都會在課桌上敲出固定的節(jié)奏，那是《媽媽的眼睛》的旋律。
蟬鳴聲中，她把速寫本塞進書包，指尖撫過那朵干枯的迎春花。原來有些喜歡，就像顧其畫里的抽象線條，在青春的暴雨里明明滅滅，最終都成了來不及說出口的盛夏秘密。而那些未完成的告白，終將在時光的畫紙上，暈染成最溫柔的留白。
第九章
高中光影的新變奏
特長生的謝幕式
九月的陽光帶著灼人的尾音，田梔子站在高中部公告欄前，指尖撫過
文化一班
的名單，指甲在
田梔子
三個字上留下淡淡的痕。旁邊的特長班公示欄里，許夏的名字在
舞蹈特長生
里格外醒目，瞿可萍的
拉丁
二字被紅筆圈了又圈，像朵帶刺的花。
梔子，走啦！
張微的動漫書包帶掃過她手背，掛件上的皮卡丘晃著鈴鐺，蔡姚在食堂占座呢，說要慶祝咱們‘棄藝從文’！
她擠出笑，摸了摸書包里的錄取通知書
——
放棄一中藝術(shù)班的決定，在媽媽拆開電費單時顯得格外沉重。那晚媽媽的手在顫抖，電費單上的數(shù)字像條蛇，繞著她的脖子越勒越緊：唱歌是好，可咱們得有個穩(wěn)當(dāng)?shù)娘埻搿?br />
食堂里，蔡姚正在啃雞腿，短發(fā)翹得像簇蒲公英：你們知道嗎琴房新裝了空調(diào)！
她的語氣里帶著羨慕，又很快被吞咽聲掩蓋，不過文化課也挺好，至少不用早早起來練聲了……
田梔子看著她掌心的繭
——
那是小時候幫媽媽擺攤時磨的，和自己唱歌握譜的位置重合。忽然想起初中琴房的綠蘿，此刻應(yīng)該又冒出了新芽，而她們的琴譜，卻在書包最底層泛著潮。
文化課的失重感
高中的課表像臺高速運轉(zhuǎn)的機器，把時間切成均勻的小塊。田梔子盯著物理試卷上的電路圖，筆尖懸在
電流
二字上方，卻畫出條歪歪扭扭的五線譜
——
那是《媽媽的眼睛》的前奏，在記憶里循環(huán)播放。
田梔子，發(fā)什么呆！
老班的粉筆頭砸中她額頭，驚飛了筆下的音符，下課后把《三年高考》的電路題抄十遍！
她慌忙翻開習(xí)題冊，卻看見張微在草稿紙上畫著動漫人物，手里的橡皮捏成了麥克風(fēng)形狀；蔡姚的課本夾著歌詞草稿，《靜夜思》被改成了說唱節(jié)奏，韻腳押著
月光光，照食堂。
某個晚自習(xí)，蔡姚忽然壓低聲音：有個高中生說我唱歌像超女！
她的眼睛在燈下亮晶晶的，像極了初中偷喝可樂時的模樣，你們說，我要是參加海選……
張微合上漫畫書，超女都是有要求的，咱得先考上大學(xué)。
空氣突然安靜。田梔子摸了摸口袋里的水果糖，包裝紙發(fā)出細碎的響，像媽媽切菜時的聲音。她想起今早路過特訓(xùn)樓，看見許夏在窗邊壓腿，銀發(fā)卡閃著光，而自己的校服上，還沾著昨晚寫作業(yè)時的鉛筆灰。
特長班的雨打芭蕉
舞蹈教室的鏡子映出瞿可萍倔強的身影，她反復(fù)做著定點轉(zhuǎn)，粉色拉丁鞋跟重重砸在地板上，發(fā)出
咚、咚
的悶響。然而，當(dāng)她第無數(shù)次望向鏡子上方的身高標(biāo)尺時，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就差這兩厘米……
她對著空蕩蕩的教室喃喃自語，指尖死死摳住把桿，指節(jié)泛白。
那是個暴雨傾盆的午后，舞蹈老師的話如同一記重錘：可萍，你的身高條件，在專業(yè)舞蹈領(lǐng)域很難有長遠發(fā)展……
窗外的雨幕模糊了視線，瞿可萍卻清晰地看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那么渺小，那么無助。
田梔子和張微跑到舞蹈教室門口看見她，正往舞蹈鞋里塞增高墊。陪我去買爵士舞服吧
瞿可萍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卻笑得像朵帶刺的玫瑰，我要那種帶亮片的，轉(zhuǎn)起來像星星碎了一地！
商場的試衣間里，瞿可萍對著鏡子調(diào)整肩帶，你們說，
她忽然開口，要是我以后當(dāng)不了舞蹈家，去當(dāng)健身教練怎么樣
梔子看著她腰腹的肌肉線條，想起她在單杠上做引體向上的模樣，陽光穿過她的指縫，在地面織出金色的網(wǎng)。張微握緊瞿可萍的手，你干什么都能行。其實...
聲樂教室的落地窗能看到晚霞。
梔子輕聲說，伸手幫瞿可萍理平衣領(lǐng)，觸到她后頸的皮膚，涼得像琴房的瓷磚，看見鏡中女孩的睫毛還沾著未干的水光，卻在哼起《逆光》副歌時，眼里燃起新的光。
從那以后，琴房成為了瞿可萍上特長課的教室。她的書包里，拉丁鞋和聲樂教材擠在一起，形成奇妙的組合。
樓梯間的量子糾纏
顧其的出現(xiàn)總帶著意外。那天梔子抱著作業(yè)本上樓，在樓梯拐角撞見他倚著欄桿速寫，白襯衫第二顆紐扣依然松著，露出鎖骨下方淡淡的痕跡
——
那是她初三時扔課本砸的印子，此刻在陽光下像朵蒼白的花。
給你的。
他把張紙塞進她懷里，轉(zhuǎn)身跑上五樓，運動鞋底蹭過臺階，帶起片灰塵。
展開來看，是幅簡筆畫：文化班的窗臺，迎春花盆里長出只叼著炭筆的烏鴉，旁邊配字：聽說牛頓定律很討厭，我?guī)湍懔R過它們了。梔子攥著畫紙，心跳得像當(dāng)年合唱比賽前的鼓點，忽然想起上周在食堂，看見他和班里的張凡有說有笑，對方的素描本上，貼著和他同款的動漫貼紙。
顧其，走啦！去看籃球賽！
張凡在樓上喊，這是顧其高中新結(jié)交的好朋友。
梔子迅速把畫紙折好塞進校服口袋，指尖觸到半塊融化的水果糖。樓梯間的光影里，顧其的背影晃了晃，像幅沒畫完的速寫，而她的影子，正與他的重疊在臺階上，又很快被陽光切開。
藝術(shù)節(jié)的錯位告白
高一年級藝術(shù)節(jié)那天，梔子在后臺反復(fù)摩挲朗誦稿。她選了林徽因的《你是人間的四月天》，卻總在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這句卡住
——
聲音里缺了點什么，像琴譜上漏了個關(guān)鍵音符。
梔子，快到你上場了，趕緊準(zhǔn)備準(zhǔn)備。
蔡姚推了推她。
顧其突然出現(xiàn)，身邊站著張凡，兩人像被按了快進鍵的卡通人物。張凡推了推眼鏡，
顧其喜歡你，這開場白，像琴房里突然敲錯的重音。
梔子的大腦
嗡
地響起來，朗誦稿從指間滑落，在地面摔成皺巴巴的紙團。她看著顧其耳尖迅速漫紅，像朵突然開放的火燒云，喉嚨里擠出一個
哦
字，轉(zhuǎn)身時撞翻了道具筐。她感受到身后錯愕的倆人呆在原地，隱隱聽到張凡吐槽：早知道不說了，卻不敢回頭，直到躲進女廁所，對著鏡子看見自己通紅的耳尖，像極了初三那年暴雨中顧其的臉。洗手時，冷水澆在指尖，她忽然想起他說
你的影子擋住我畫月光了，想起他在琴譜里夾的糖紙，想起他校服上永遠別著的迎春花。
盛夏的無聲電影
蔡姚離開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我要靠自己生活了。有個學(xué)長說我唱《童話》很好聽，我沒告訴他，那是我練了三個月的結(jié)果。
梔子回憶著蔡姚的話，想起蔡姚總說
生活是即興創(chuàng)作。此刻，她的
即興，是穿著工作人員的制服，陽光透過櫥窗，在她新剪的短發(fā)上鍍了層金邊
。
許夏的離開像首輕慢的舞曲。高二的冬天，許夏寄來的信里說，會計課的報表像展開的舞譜，每個數(shù)字都是需要精準(zhǔn)落下的足尖；她寄來的照片里，銀發(fā)卡別在筆記本上，旁邊是畫滿批注的《財務(wù)成本管理》，偶爾會夾著一片異鄉(xiāng)的楓葉，葉脈間用鉛筆寫著：今天路過舞蹈教室，里面放著《梁�！�，突然想起你們。
而顧其，自從藝術(shù)節(jié)后便再沒說過話。梔子偶爾在樓梯間遇見他，他的速寫本永遠合著，校服第二顆紐扣依然松著，露出的鎖骨旁，似乎多了道新的痕跡
——
像是課本留下的，又像是朵即將綻放的花。
畢業(yè)季的平行宇宙
高考前的暴雨夜，梔子在教室整理錯題本，聽見樓下琴房傳來熟悉的旋律。她趴在欄桿上望去，看見瞿可萍穿著舊聲樂服坐在臺階上，拉丁鞋跟輕叩地面；顧其的畫板在她腳邊，畫著暴雨中的三中校門；而孫蕓，正坐在琴前彈《卡農(nóng)》，琴聲混著雨聲，比初中時更流暢，卻少了份青澀。
梔子！下來！
瞿可萍仰頭喊，聲音被雨幕打散又聚攏，聽我唱新寫的畢業(yè)歌！
她跑下樓，琴房的地板上積著水洼，倒映著三人的影子。顧其的畫板邊緣洇著水痕，卻在濕痕里畫了只游泳的烏鴉，旁邊寫著：青春是場暴雨，淋過就不想再躲。瞿可萍唱著跑調(diào)的《友誼地久天長》，梔子跟著哼起和聲，忽然發(fā)現(xiàn)顧其的炭筆在她歌詞本上畫了串音符
——
正是她初中唱過的《媽媽的眼睛》。
瞿可萍晃著手機里的畢業(yè)照，畫面里許夏的銀發(fā)卡、蔡姚的工作工牌、張微的動漫掛件，和梔子的迎春花發(fā)卡，都在鏡頭里閃著光，留著遺憾才夠青春！
雨停時，三人踩著水洼走出琴房。顧其的畫板滴著水，卻堅持要送梔子回宿舍。路上，梔子抬頭看他，卻發(fā)現(xiàn)他耳尖又紅了。遠處的香樟樹在月光里搖晃，像極了初中時的某個夏夜。她想說話，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比暴雨還要響亮。
尾聲光影的余韻
多年后，手機里的群聊忽然熱鬧起來。蔡姚曬出自考證書，背景是大學(xué)的櫻花樹，手里捧著《聲樂基礎(chǔ)教程》，扉頁貼著當(dāng)年的工牌貼紙；瞿可萍分享的爵士舞視頻里，背景墻掛著初中的集體照，她的拉丁鞋跟依然七厘米，卻在鞋頭別了朵迎春花；許夏的雪景照片里，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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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腳印旁，蹲著只叼著樹枝的流浪貓，像極了顧其畫里的烏鴉。
梔子望向窗外，陽光正暖，香樟樹影在地面搖曳。她翻開珍藏的速寫本，最后一頁是顧其畢業(yè)前塞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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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著三中的香樟樹，樹下站著抱著琴譜的女孩，旁邊歪歪扭扭寫著：永遠追不上的四月風(fēng)。
指尖撫過速寫紙上的迎春花，她忽然輕笑。原來青春的遺憾與遇見，都是歲月饋贈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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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未說出口的話，藏在炭筆灰里的心意，終將在某個晴好的日子里，成為記憶里最溫柔的注腳。就像此刻透過云層的陽光，雖然會被雨幕暫時遮擋，卻永遠在時光深處，閃耀著屬于他們的，永不褪色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