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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血契

    暮春的雨絲如愁緒般綿長,打濕了相府后園的青石小徑。蘇清禾攥著袖口的帕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本是來給母親上墳的,卻在途經(jīng)梅林時被一股異香迷暈,再睜眼時,已躺在一口散發(fā)著桐油味的黑漆棺木里。

    棺內(nèi)空氣稀薄,她喉嚨干渴得冒煙,指甲拼命抓撓著棺蓋,木屑刺進指縫,鉆心地疼。耳畔傳來熟悉的女聲,甜膩中帶著偽善:姐姐放心,妹妹已吩咐人多撒些石灰,免得野狗啃食姐姐的身子。

    是蘇月璃。

    蘇清禾渾身血液凝固。上一世,她就是被這個看似柔弱的庶妹設計,以沖撞亡母靈位為由被禁足,卻在禁足當晚被灌下啞藥,裝入棺木埋入亂葬崗。此刻頸間的胎記突然發(fā)燙,那是母親臨終前留下的印記,形如齒痕,據(jù)說與一段古老的血契有關。

    小姐!丫鬟綠枝的哭聲混著雨水落下,您別嚇奴婢啊……

    哭什么蘇月璃不耐煩地踢了腳鐵鍬,不過是個死人——

    話音未落,棺蓋突然發(fā)出吱呀一聲悶響。蘇清禾頂著滿頭木屑坐起,蒼白的臉在月光下宛如女鬼。她盯著蘇月璃驚恐的表情,緩緩勾起唇角,指甲劃過對方臉頰,鮮血混著雨水滑落:妹妹給姐姐選的‘葬身之地’,可真是‘風水寶地’啊。

    第一章·重生夜(擴寫)

    亂葬崗的腐臭味比記憶中更濃烈。蘇清禾踉蹌著爬出棺材,膝蓋磕在碎石上,卻感覺不到疼。她低頭看著掌心的血痕——上一世,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血竟能解開戰(zhàn)神王爺?shù)那樾M。

    小姐!綠枝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您、您真的是小姐那夜您突然……

    噓。蘇清禾按住丫鬟的肩膀,目光掃過呆立的抬棺小廝。這些人都是蘇月璃的心腹,此刻正滿臉驚恐地看著她,顯然沒想到死人會復活。她摸了摸頸間的胎記,指尖觸到一道凸起的紋路——那是昨夜被蘇月璃灌下毒藥時,對方指甲留下的抓痕。

    二小姐,她轉(zhuǎn)身看向臉色煞白的蘇月璃,聲音輕得像春日的風,聽說亂葬崗夜里有惡鬼徘徊,不如讓姐姐送你一程

    蘇月璃尖叫著后退,發(fā)間的珍珠步搖掉在泥水里。她身后的小廝突然拔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大、大小姐既然已死,就該安分些!

    刀刃劈來的瞬間,蘇清禾本能地閉眼。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只聽見一聲悶哼,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她睜開眼,只見一個身著玄衣的男子倚在不遠處的枯樹上,指尖把玩著一枚血玉扳指。他臉色蒼白如紙,額角卻布滿冷汗,顯然身受重傷。

    夜、夜無殤蘇月璃認出了來人,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您怎么會在這種地方……

    被稱作夜無殤的男子抬眸,眼神如淬了冰的刀鋒。蘇清禾對上他的視線,心臟猛地漏跳一拍——那雙眼睛暗如深潭,卻在看見她掌心的血時,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救、救我!蘇月璃撲過去,卻被男子一腳踹開。他抬手按住心口,喉間溢出一縷黑血——那是情蠱發(fā)作的征兆。三個月前,他在邊疆中了苗疆巫女的暗算,情蠱入體,毒發(fā)時生不如死,卻遍尋名醫(yī)無解。

    蘇清禾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禾兒,若有一日你遇到眉心有朱砂痣的男子,記得用你的血救他……她扯斷發(fā)間玉簪,毫不猶豫地刺向掌心。鮮血飛濺的瞬間,夜無殤瞳孔驟縮——他眉心的朱砂痣突然發(fā)燙,一道妖冶的血色紋路順著皮膚蔓延開來,正是消失百年的血契咒印。

    你……他扣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為何知道血契之術

    蘇清禾仰頭看著他,唇角勾起倔強的笑。喉間泛起腥甜,卻笑得格外肆意:王爺救我出亂葬崗,我替王爺解情蠱——如何

    夜無殤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已是子時三刻。他忽然低頭,咬住她掌心的傷口,舌尖卷走一滴血。蘇清禾渾身一顫,只覺一股熱流順著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而夜無殤眼中的黑氣竟?jié)u漸散去。

    成交。他松開手,指尖輕撫過她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咒印,不過在那之前——他忽然打橫抱起她,足尖點地躍上枝頭,先跟本王回府,處理些雜碎。

    蘇清禾被他護在懷里,聽見下方傳來蘇月璃的哭喊聲,以及小廝們跪地求饒的聲音。夜風吹亂她的發(fā)絲,帶著男子身上淡淡的冷香。她望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忽然意識到,這一世的命運,已在她刺破掌心的那一刻,徹底改寫。

    第二章·冷面王爺

    夜王府的書房里,燭火搖曳。蘇清禾坐在紫檀木椅上,看著夜無殤褪去外袍,露出精瘦的腰腹——那里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心口蔓延至側(cè)腰,顯然是舊傷。

    疼嗎她鬼使神差地開口,話一出口就想咬掉舌頭。

    夜無殤抬眸看她,眼神里帶著幾分玩味:本王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載,這點傷算什么。他指尖蘸了些金瘡藥,涂在她掌心的傷口上,動作意外地輕柔,倒是你,身為相府嫡女,為何會被埋進亂葬崗

    蘇清禾垂眸避開他的視線。燭光將她的睫毛影子投在眼下,像振翅欲飛的蝶。她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愚蠢地相信蘇月璃的姐妹情深,甚至在被灌藥前,還天真地以為庶妹是來給自己送桂花糕的。

    王爺可知,她忽然輕笑一聲,相府上下都以為我是母親不祥,克死了父親的寵妾她抬頭時,眼中已蓄滿恨意,可事實是,我的好妹妹從小就覬覦我的嫡女之位,甚至……

    她頓住了。關于情蠱和血契的秘密,母親臨終前叮囑過不能輕易示人。夜無殤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在本王面前,最好別藏著掖著。

    蘇清禾被他捏得生疼,卻不肯示弱:王爺想知道那就先告訴我,血契咒印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我身上。

    夜無殤挑眉,松開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泛黃的古籍。翻開至某頁,上面畫著與兩人身上相似的咒印,旁邊批注著:血契者,命魂相連,同生共死。解蠱者需以心頭血為引,每月十五子時……

    每月十五蘇清禾皺眉,可今日才初三。

    所以在那之前,夜無殤合上書卷,忽然逼近她,鼻尖幾乎貼上她的,你最好寸步不離本王。否則——他指尖劃過她頸間的胎記,若本王毒發(fā)而亡,你也活不了。

    蘇清禾渾身僵硬。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著書房里的沉水香,竟莫名讓人安心。窗外忽然傳來更夫打二更的聲音,她這才驚覺時間已晚,忙起身告辭,卻在路過銅鏡時,看見自己額角沾著的木屑。

    等等。夜無殤叫住她,伸手替她拂去木屑,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次,明日隨本王回相府,本王倒要看看,是誰敢動本王的人。

    蘇清禾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耳尖竟有些發(fā)紅。燭光下,他眉心的咒印若隱若現(xiàn),與她腕間的紋路遙相呼應。她忽然想起母親的話,或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的重生,就是為了與這個男人一起,揭開當年的真相。

    第三章·相府風云

    三日后巳時,相府朱漆大門前的石獅子被擦得發(fā)亮,卻掩不住門內(nèi)人的心慌意亂。蘇丞相握著茶盞的手微微發(fā)抖,茶水上泛起細碎的漣漪:月璃,你當真確認她……

    父親放心,蘇月璃絞著帕子,翡翠鐲子在腕間晃出清脆聲響,那日女兒親眼看著棺木入土,還撒了三重石灰。定是綠枝那賤婢偷放了人,如今……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八抬朱漆轎攆停在府前,青竹簾掀開,蘇清禾身著茜色織金襦裙,外罩海棠紅狐裘,耳垂上的東珠墜子隨步伐輕晃,端的是貴氣逼人。跟在她身后的灰衣暗衛(wèi)單膝跪地:王妃,請。

    王、王妃門房小廝瞪大雙眼,連滾帶爬地跑進去通報。正廳里,蘇夫人手中的茶盞啪嗒落地,碎瓷片濺得滿地都是。蘇月璃臉色煞白,踉蹌著扶住桌沿——她怎么也想不到,本該埋在亂葬崗的蘇清禾,竟成了戰(zhàn)神王爺?shù)耐蹂?br />
    父親母親,女兒回來了。蘇清禾邁過門檻,唇角噙著三分笑,七分冷意。她掃過滿地狼藉,目光停在蘇月璃腕間的羊脂玉鐲上——那是上一世母親留給她的及笄禮,后來被蘇月璃趁她昏迷時摘走。

    禾、禾兒蘇丞相站起身,聲音發(fā)顫,你……你怎會……

    多虧了王爺身邊的暗衛(wèi)大人,蘇清禾故意將王爺二字咬得極重,女兒那日失足跌落山崖,幸得暗衛(wèi)大人路過相救。否則……她指尖撫過鬢邊的紅寶石步搖,怕是再也見不到父親母親了。

    蘇月璃忽然尖叫出聲:你胡說!你明明……

    二小姐這是怎么了一道冷冽的男聲打斷她的話。夜無殤身著墨色云錦長袍,腰間玉帶嵌著拇指大的羊脂玉,在陽光下泛著溫潤光澤。他緩步踏入正廳,身后跟著清一色的玄甲親衛(wèi),鎧甲相撞聲驚得梁上燕子撲棱棱飛走。

    蘇丞相夫婦撲通跪下,額頭貼地:臣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夜無殤卻恍若未見,徑直走向蘇清禾。他抬手替她拂開被風吹亂的發(fā)絲,動作自然得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戰(zhàn)袍:本王記得,昨日吩咐你今日好好休息。怎么,迫不及待想回府教訓些不長眼的東西

    蘇清禾抬眸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底閃過一絲促狹。想起昨夜在王府,他明明冷著臉說明日隨本王回相府,此刻卻裝出一副縱容的模樣,心中不禁發(fā)笑。面上卻仍維持著委屈:王爺說笑了,女兒只是想回來看看父母,誰知……她瞥向蘇月璃,竟有人說女兒已死,要給女兒立碑呢。

    哦夜無殤轉(zhuǎn)身,目光落在蘇月璃身上。后者被他看得渾身發(fā)顫,噗通跪下:民女、民女不知姐姐尚在人世,那日只是……只是見姐姐昏迷不醒,怕耽誤救治,才、才……

    才擅自做主將人埋了夜無殤挑眉,相府嫡女生死未卜,你一個庶女竟敢越權處置蘇丞相,這就是你治家的本事

    蘇丞相額角滲出冷汗,抬手就給了蘇月璃一記耳光:逆女!還不向王爺和你姐姐賠罪!

    蘇月璃捂著臉,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抬起頭,望向蘇清禾的眼神里滿是怨毒。卻在對上蘇清禾似笑非笑的目光時,忽然想起昨夜夢見的場景——亂葬崗里,蘇清禾渾身是血地從棺木里爬出來,指甲上還掛著她的皮肉。

    王爺明鑒,蘇清禾適時開口,妹妹也是擔心女兒,只是方法不當。還請王爺看在父親的面上,饒過妹妹這一回。

    夜無殤看著她,忽然輕笑出聲。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將人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罷了,既然王妃求情,本王便不與小輩計較。不過——他掃過相府眾人,今后若再讓本王聽說有人欺辱本王妃,休怪本王不客氣。

    話音未落,廳外忽然傳來馬蹄聲。一名暗衛(wèi)單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夜無殤拆開看了兩眼,眸色瞬間冷下來。他附在蘇清禾耳邊低語:邊疆急報,本王需即刻啟程。晚上派人來接你回府,別亂跑。

    蘇清禾點頭,目送他轉(zhuǎn)身離去。直到馬蹄聲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視線。她望向蘇月璃,后者正用帕子捂著嘴,肩膀抖得厲害。忽然想起上一世,就是這個時候,蘇月璃偷偷派人去亂葬崗確認她的尸體,卻發(fā)現(xiàn)棺木空空如也,從此落下心病,夜夜噩夢。

    妹妹,她緩步走近,聲音輕得只有兩人能聽見,昨夜亂葬崗的風,可是很冷呢。你說,要是父親知道你差點害死嫡姐,會如何處置你

    蘇月璃猛地抬頭,對上她眼底的寒光,忽然想起母親曾說過的話:蘇清禾那丫頭看著溫吞,骨子里卻像她娘一樣固執(zhí)。你若敢動她,定要斬草除根。

    可她明明已經(jīng)斬草除根了��!

    蘇清禾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心中涌起一絲暢快。她轉(zhuǎn)身走向正廳門口,陽光落在她身上,將影子拉得老長。路過蘇丞相時,忽然停住腳步:對了,父親,女兒的及笄禮……該補辦了吧

    第四章·血契之謎

    夜王府的寢殿里,蘇清禾對著銅鏡卸下釵環(huán)。指尖觸到頸間的胎記,忽然想起白天在相府,夜無殤替她拂發(fā)時,指尖在胎記上停留的那一瞬間。

    叩叩。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綠枝端著藥碗進來,眼眶還是紅的:小姐,這是王爺吩咐廚房熬的補湯,說是給您壓驚。

    放下吧。蘇清禾看著碗里的紅棗枸杞,忽然想起昨夜在書房,夜無殤給她涂金瘡藥時,掌心的溫度。她搖搖頭,將奇怪的念頭甩開,對了,你去查查,母親當年的醫(yī)案放在哪里。

    綠枝愣了愣:小姐是說……夫人留在相府的那箱醫(yī)書奴婢聽說,二小姐出嫁時,將夫人的東西都扔了。

    扔了蘇清禾皺眉。母親曾是宮廷御醫(yī),留下的醫(yī)書中或許藏著情蠱的秘密。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王府花園。月光下,一池睡蓮開得正盛,忽然想起夜無殤書房里那本古籍,上面寫著血契者,每月十五需以血養(yǎng)蠱。

    子時三刻,萬籟俱寂。蘇清禾握著玉簪,站在夜無殤房門前。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推門進去。床榻上,男子眉頭緊蹙,額角滿是冷汗,顯然正在經(jīng)歷情蠱反噬。

    王爺她輕聲喚道,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指尖剛觸到皮膚,就被一只手猛地扣住手腕,按在床榻上。

    夜無殤睜開眼,眼中布滿血絲,哪里還有白日里的冷峻模樣。他盯著壓在身下的女子,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呻吟。蘇清禾這才驚覺,他掌心滾燙得嚇人,顯然毒發(fā)時的痛苦遠超想象。

    松開我!她掙扎著,卻怎么也推不開他。忽然想起古籍上的話,心一橫,張嘴咬住他的肩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夜無殤猛地一震,眼中的猩紅退了幾分。

    用你的血……他扯下她腕間的絲帶,露出白皙的小臂,快。

    蘇清禾咬牙,將玉簪刺向掌心。鮮血滴在他眉心的瞬間,咒印再次浮現(xiàn)。夜無殤低頭,含住她的傷口,貪婪地汲取著血液。蘇清禾渾身發(fā)軟,只能任由他抱著,感受著彼此命魂相連的奇異觸感。

    不知過了多久,夜無殤終于松開她。他翻身躺在床上,手臂搭在額頭上,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抱歉。

    蘇清禾坐在床邊,看著自己掌心的傷口。奇怪的是,明明流了不少血,卻不覺得疼,反而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她抬頭看向夜無殤,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閉上眼,呼吸漸漸平穩(wěn)。

    其實……她輕聲說,我母親曾是宮廷御醫(yī)。當年先皇后暴斃,她被懷疑下毒,后來……死在獄中。她頓了頓,我頸間的胎記,是她臨死前用銀針刻下的,說是能保命。

    夜無殤睜開眼,目光落在她的胎記上。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給那抹淡紅的印記鍍上一層銀邊。他忽然伸手,指尖輕輕觸碰那處皮膚:先皇后……確實中了情蠱。當年本王在她寢殿的暗格里,發(fā)現(xiàn)過一本苗疆巫蠱手記。

    蘇清禾愣�。哼@么說,你……

    本王懷疑,先皇后是為了保護某人,才自愿種下情蠱。夜無殤坐起身,扯過一旁的錦被披在她肩上,而你的血能解情蠱,或許與先皇后有關。

    窗外忽然傳來夜梟的叫聲,凄厲刺耳。蘇清禾打了個寒顫,這才驚覺自己只穿了一件單衣。夜無殤看著她微微發(fā)抖的肩膀,忽然輕笑一聲,伸手將她撈進懷里:冷就靠過來。本王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

    蘇清禾渾身僵硬。她能聽見他胸口沉穩(wěn)的心跳聲,一下下,像是戰(zhàn)鼓,敲得她耳膜發(fā)震。想起白天在相府,他攬住她腰時的自然模樣,忽然意識到,或許從血契結(jié)成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再無彼此之分。

    睡吧。夜無殤的聲音頭頂響起,帶著幾分難得的溫柔,明日還要陪本王進宮面圣。養(yǎng)足精神,別給本王丟臉。

    蘇清禾閉上眼,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意識漸漸模糊前,忽然想起母親的遺言:禾兒,若有一日你遇到眉心有朱砂痣的男子,記得用你的血救他……因為他是你命中注定的人。

    第五章·暗潮涌動

    春日宴的宮殿里,鎏金香爐飄出裊裊青煙,混合著美酒佳肴的香氣。蘇清禾身著赤金翟衣,頭戴九翚四鳳冠,端坐在夜無殤身側(cè)。對面席位上,蘇月璃穿著鵝黃色襦裙,眼尾點著朱砂,卻掩不住眼底的陰霾。

    聽聞蘇大小姐大難不死,真是可喜可賀。二皇子夜逸塵舉起酒杯,目光在蘇清禾身上打轉(zhuǎn),本皇子前些日子得了塊和田玉,改日讓人給蘇大小姐送去,就當是賠禮了。

    謝二皇子。蘇清禾微笑著舉杯,余光瞥見蘇月璃捏緊了帕子。自那日相府一別,蘇月璃便稱病不出,今日還是被蘇丞相硬拉來的。

    樂聲漸起,一群身著薄紗的舞姬魚貫而入。蘇清禾看著她們腰間的銀鈴,忽然想起上一世春日宴,也是這樣的歌舞升平,卻在她起身更衣時,被人迷暈拖進偏殿——若不是夜無殤及時趕到,她早已被獻給二皇子。

    小心!夜無殤的聲音忽然響起。蘇清禾抬頭,只見蘇月璃失足摔倒,手中的酒杯潑向她的裙擺。酒水浸透錦緞,傳來一股奇怪的香味。

    姐姐,對不��!蘇月璃驚呼,妹妹不是故意的……

    無妨。蘇清禾按住想要發(fā)作的夜無殤,目光落在自己濕透的裙擺上。那香味她再熟悉不過——是迷情香,專門用來破壞女子清譽的下作手段。她抬頭看向夜逸塵,后者正端著酒杯,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二弟倒是好興致。夜無殤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冰碴子,本王妃的衣裳金貴,你準備怎么賠

    夜逸塵笑道:不過是件衣裳,本皇子讓人再送十套就是。他抬手示意,一名宮女端著禮盒上前,這是西域進貢的云錦,蘇大小姐若不嫌棄……

    慢著。蘇清禾伸手攔住,二皇子如此大方,不如先說說,這衣裳里究竟藏了什么

    夜逸塵臉色微變:蘇大小姐這是何意

    何意夜無殤忽然站起身,玄色長袍掃過地面,本王聞著這香味,倒像是迷情香。二弟,你該不會想對本王妃用這種下作手段吧

    殿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舞姬們停下舞步,樂師們不敢抬頭,連皇帝都放下酒杯,目光在幾個兒子之間打轉(zhuǎn)。蘇月璃臉色煞白,忽然想起昨夜夜逸塵派人送來的信:按計劃行事,事成之后,本皇子保你做太子妃。

    王兄說笑了,夜逸塵強作鎮(zhèn)定,不過是普通香料……

    普通香料夜無殤冷笑一聲,突然抽出腰間佩劍,挑開禮盒。里面的云錦嘩啦散落,露出藏在底層的瓷瓶,瓶身上赫然印著苗疆迷情香的字樣。

    蘇清禾攥緊袖口。她早就讓綠枝調(diào)查過,夜逸塵與苗疆巫女暗中勾結(jié),意圖用蠱術控制朝臣。今日的春日宴,怕是早就設好的局——先讓蘇月璃潑酒,再以衣裳臟了為由引她去偏殿,屆時迷情香發(fā)作,夜逸塵便可趁機毀她清譽,再嫁禍給夜無殤。

    二皇子好大的膽子!皇帝拍案而起,竟敢在朕的宴會上行此卑劣之事!來人,將二皇子拿下!

    夜逸塵臉色驟變,想要逃跑,卻被早已埋伏在殿外的禁衛(wèi)軍制住。蘇月璃見勢不妙,剛要起身,卻被蘇清禾按住肩膀:妹妹急什么今日這么熱鬧,不多看會兒

    夜無殤重新坐回席位,伸手替蘇清禾理了理被扯亂的鬢發(fā),動作自然得仿佛在打理自己的鎧甲:本王說過,只有本王能傷你。其他人——他瞥了眼被拖走的夜逸塵,找死。

    蘇清禾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卻在對上她的視線時,瞬間化作溫柔。她忽然想起昨夜在王府,他抱著她沉睡的模樣,掌心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皮膚上。

    樂聲重新響起,卻比先前低了幾分。蘇清禾望著殿外盛開的桃花,忽然意識到,這一世的爭斗,才剛剛開始。而她和夜無殤,早已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唯有攜手共進,才能在這波譎云詭的朝堂中活下去。

    第六章·危機四伏

    春日宴風波后第三日,金鑾殿上的氣氛比往日更顯壓抑�;实坌币性邶堃紊�,指尖敲擊著扶手,目光在夜無殤身上打轉(zhuǎn):聽聞愛卿前日在邊疆私自調(diào)兵三萬,可有此事

    夜無殤單膝跪地,鎧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回陛下,臣接到密報,北境有柔然細作活動,恐威脅京畿安危,是以緊急調(diào)兵布防。

    哦皇帝挑眉,為何朕從未接到過此類密報

    殿內(nèi)空氣瞬間凝固。蘇清禾站在后宮嬪妃之列,攥緊了袖口的帕子。她昨日聽夜無殤的暗衛(wèi)說過,所謂密報不過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截獲夜逸塵與柔然可汗的密信——信中寫著事成之后,割讓云州七城。

    許是臣的暗衛(wèi)辦事不力,夜無殤叩首,聲音不卑不亢,臣已命人徹查此事,不日便將結(jié)果上奏陛下。

    皇帝盯著他的頭頂,忽然輕笑一聲:愛卿忠心耿耿,朕自然信得過。只是……他忽然提高聲音,邊疆將士勞苦功高,朕決定讓戶部削減三成糧草供給,以示‘體恤’。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蘇清禾猛地抬頭,對上夜無殤微怔的側(cè)臉。削減糧草,意味著邊疆二十萬大軍將陷入斷糧危機,而夜無殤若抗旨,便是抗君命;若遵旨,將士們將餓死沙場。

    陛下三思!吏部尚書出列,邊疆將士乃國之棟梁,若糧草不足……

    夠了!皇帝揮手打斷,朕意已決,退朝!

    蘇清禾看著夜無殤起身時緊握的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想起昨夜他在書房翻閱兵書的模樣,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墻上,像一尊孤獨的戰(zhàn)神。

    王妃留步。剛出殿門,便有宮女傳話,皇后娘娘請您去鳳儀宮敘話。

    鳳儀宮內(nèi),檀香繚繞。皇后端坐在主位,手中撥弄著佛珠:哀家聽聞,蘇小姐與王爺是血契夫妻

    蘇清禾心中警鈴大作。血契之事極為隱秘,除了夜無殤的暗衛(wèi),唯有相府眾人見過咒印,而皇后卻知曉得如此清楚……

    回娘娘,她垂眸行禮,不過是民間偏方,王爺與臣妾不過是契約關系。

    偏方皇后輕笑,哀家可聽說,血契者命魂相連,同生共死。若王爺有個三長兩短,蘇小姐怕是……她忽然放下佛珠,哀家勸你一句,離王爺遠點。他手中兵權太重,陛下最近夜里總夢見有人弒君。

    蘇清禾抬頭,撞上皇后眼底的警告。她忽然想起母親的醫(yī)案中提到過,皇后曾是先皇后的貼身侍女,或許知道當年情蠱的秘密。

    娘娘可知,她忽然開口,先皇后為何會中情蠱

    皇后猛地抬頭,佛珠啪嗒散落一地:你……你怎會知道此事

    臣妾只是好奇,蘇清禾彎腰撿起佛珠,為何先皇后的情蠱與王爺身上的如此相似。

    皇后盯著她的臉,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你母親是不是姓林林挽月,當年的宮廷御醫(yī)

    蘇清禾瞳孔驟縮。這個名字,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屎髤s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松開手,整理好儀容:哀家累了,你回去吧。記住哀家的話,離夜無殤遠點。

    從鳳儀宮出來,蘇清禾只覺渾身發(fā)冷。她坐在長廊上,望著遠處的御花園,忽然想起夜無殤說過,先皇后的暗格里藏著巫蠱手記�;蛟S,當年的真相遠比她想象的更復雜。

    在想什么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夜無殤不知何時換上了便服,腰間別著她送的玉佩——那是昨日她以血契需要信物為由塞給他的。

    皇后娘娘說,她抬頭看他,陛下夢見有人弒君。

    夜無殤挑眉,在她身邊坐下。陽光落在他肩甲上,濺起細碎的金光:所以她讓你離本王遠點

    蘇清禾點頭。夜無殤忽然輕笑,伸手替她拂去肩頭的花瓣:怕什么你我命魂相連,本王若死,你也活不成。與其躲躲藏藏,不如——他忽然湊近她耳邊,索性做對亡命鴛鴦。

    蘇清禾渾身發(fā)燙,卻聽見他低聲說:明日本王便要出征北疆。你留在京城,替本王做件事。

    什么事

    去冷宮,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找一個叫陳嬤嬤的宮女。她當年伺候過先皇后,或許知道情蠱的秘密。

    第七章·真相漸明

    冷宮的宮墻爬滿了青苔,比蘇清禾想象中更陰森。她戴著斗笠,跟著老太監(jiān)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終于在一間破落的廂房里見到陳嬤嬤。

    林大人的女兒……嬤嬤瞇起眼,盯著她頸間的胎記,果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蘇清禾心跳加速:您認識家母

    何止認識,嬤嬤咳嗽著,從枕頭下摸出一本泛黃的絹帕,當年林大人被陷害時,托老身將這個交給你。她說,若你能活到及笄,便讓你看看上面的字。

    絹帕展開,上面是母親的字跡:禾兒,情蠱之術需以血脈為引。先皇后所中之蠱,與你身上胎記同源。若遇眉心朱砂痣之人,以血為契,可解雙蠱。切記,皇帝才是……

    字跡到此為止,顯然被人用刀劃去了后半句。蘇清禾攥緊絹帕,指甲幾乎刺破掌心:后面的字……

    被先皇后撕了,嬤嬤嘆氣,當年她發(fā)現(xiàn)皇帝的秘密,想讓林大人帶出宮,卻被人察覺。林大人為了保護你,才故意在你頸間刻下胎記,假稱是‘不祥之兆’,讓相府將你養(yǎng)在別院。

    皇帝的秘密蘇清禾皺眉,難道……

    先皇后的情蠱,是皇帝親自下的,嬤嬤壓低聲音,他怕先皇后母族勢力太大,便用蠱術控制她。后來事情敗露,先皇后為了保護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甘愿服毒而亡。

    蘇清禾只覺一陣眩暈。她終于明白為何皇帝對夜無殤的兵權如此忌憚——當年先皇后的母族,正是夜無殤的外祖家。而夜無殤身中情蠱,恐怕也與皇帝脫不了干系。

    嬤嬤,她忽然想起什么,當年家母留下的醫(yī)案……

    都在太醫(yī)院的密格里,嬤嬤咳嗽得更厲害,標著‘林’字的木箱。不過如今太醫(yī)院由二皇子的人掌管,你要小心……

    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傳來瓦片碎裂聲。蘇清禾猛地轉(zhuǎn)頭,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她剛要追出去,卻聽見陳嬤嬤發(fā)出一聲悶哼——一支毒箭穿透了老人的咽喉。

    嬤嬤!蘇清禾撲過去,只來得及抓住對方的手。陳嬤嬤望著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開口:告訴王爺……皇帝的龍袍里……縫著巫蠱人偶……

    深夜的王府書房,燭火明明滅滅。蘇清禾將絹帕和嬤嬤的話轉(zhuǎn)述給夜無殤,后者的臉色越來越冷。他忽然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卷輿圖,攤開在桌上:北疆二十萬大軍,本王已讓副將分批調(diào)回�;实廴舾覕嗉Z,本王就敢兵臨城下。

    你要謀反蘇清禾驚呼。

    不是謀反,他指尖劃過輿圖上的京城,是清君側(cè)�;实郾晃仔M控制,神志不清,唯有除去人偶,才能讓他恢復清明。

    蘇清禾望著他眼中跳動的燭火,忽然想起白天在冷宮看見的場景——陳嬤嬤至死都緊攥著那塊絹帕,上面的皇帝二字被鮮血浸透。她伸手握住夜無殤的手,發(fā)現(xiàn)他掌心布滿老繭,那是常年握劍的痕跡。

    我和你一起去,她說,血契者同生共死,何況……她摸了摸頸間的胎記,我要親眼看看,當年害死母親的人,究竟有多荒唐。

    夜無殤凝視著她,忽然輕笑出聲。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動作難得地溫柔:好。等此事了結(jié),本王帶你去江南看桃花,不再管這宮廷爭斗。

    蘇清禾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星光閃爍。她忽然想起上一世,自己死在亂葬崗的那個夜晚,也曾見過這樣的星光。那時她以為人生就此結(jié)束,卻沒想到,命運會讓她重生,遇見這個注定與她糾纏一生的男人。

    一言為定。她說,伸手與他擊掌。窗外忽然響起更夫打三更的聲音,新的一天,即將在血雨腥風中拉開帷幕。

    第八章·生死與共

    北疆的風沙比京城的雪更刺骨。蘇清禾裹緊披風,望著遠處營帳中忙碌的士兵。夜無殤站在帥帳外,正在與副將商議軍情,鎧甲上的冰碴子還未融化。

    王妃,該喝藥了。綠枝端著藥碗過來,這是隨軍軍醫(yī)特制的驅(qū)寒湯,王爺特意交代的。

    蘇清禾接過碗,卻在觸到碗沿時愣住——那是夜無殤常用的纏枝蓮紋瓷碗,她曾在王府見過無數(shù)次。指尖摩挲著碗沿的紋路,忽然想起昨夜他替她掖被角的模樣,耳尖不禁發(fā)燙。

    報——!一名士兵沖進營地,啟稟王爺,朝廷糧草仍未送達,士兵們已經(jīng)兩天沒進食了!

    夜無殤臉色一沉。蘇清禾放下藥碗,走向帥帳:讓我去看看。

    帳內(nèi)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受傷的士兵躺在稻草上,個個面黃肌瘦,傷口因缺乏藥物潰爛發(fā)臭。一名年輕士兵看見她,掙扎著起身:王妃……末將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餓了實在拿不動刀……

    蘇清禾眼眶發(fā)酸。她轉(zhuǎn)身看向夜無殤,后者正盯著軍用地圖,指尖在云州二字上反復摩挲。忽然想起陳嬤嬤臨死前的話,她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用我的血,給士兵們熬藥吧�;蛟S……能暫時緩解饑餓。

    夜無殤猛地抬頭:胡鬧!你以為你的血是神藥若是失血過多……

    但至少能讓他們有力氣守城!蘇清禾打斷他,你忘了血契能讓我們共享生命力。你若死,我活不成;我若死,你也活不成。與其讓士兵們餓死,不如賭一把!

    帳內(nèi)一片寂靜。不知過了多久,夜無殤忽然拽過她的手,撩起她的衣袖。他盯著她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咒印,喉結(jié)滾動:記住,你若敢死,本王就把你綁在身邊,哪怕是尸體,也要帶在身邊。

    蘇清禾看著他眼中的偏執(zhí),忽然笑了:知道了,我的煞星王爺。

    三日后,朝廷糧草終于姍姍來遲。然而當運糧官打開糧車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里面裝的不是糧食,而是一具具尸體,正是之前被派去押送糧草的士兵。

    是夜逸塵的人。夜無殤握緊劍柄,他想借刀殺人,讓本王的士兵餓死,再嫁禍給陛下。

    蘇清禾望著天邊的晚霞,忽然想起母親絹帕上未寫完的話。她轉(zhuǎn)頭看向夜無殤,他正凝視著遠方的雪山,側(cè)臉如刀削般冷峻。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也會護她周全。

    王爺,她輕聲說,等打完這一仗,我們?nèi)ピ浦菘床菰�。聽說那里的格�;ㄩ_得很美。

    夜無殤轉(zhuǎn)頭看她,眼中的戾氣漸漸化作溫柔。他伸手將她攬進懷里,披風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風沙:好。等本王取下夜逸塵的項上人頭,就帶你去看格�;ā�

    蘇清禾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遠處傳來士兵們的操練聲,夾雜著戰(zhàn)馬的嘶鳴。她忽然明白,所謂生死與共,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愿意陪著對方,在這亂世中殺出一條血路,哪怕前路荊棘密布,也甘之如飴。

    駕!夜無殤忽然翻身上馬,伸手將她拉到身前,敵軍前鋒已到三十里外,本王帶你去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戰(zhàn)場。

    蘇清禾攥緊他腰間的玉帶,感受著戰(zhàn)馬奔騰的顛簸。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她望著夜無殤被風吹起的發(fā)絲,忽然覺得,哪怕下一秒就要面對刀槍劍戟,只要有他在身邊,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九章·終成眷屬

    決戰(zhàn)前夜,蘇清禾在軍醫(yī)帳中替?zhèn)鷤�,忽聞帳外傳來騷動。抬眼時,只見夜無殤渾身是血地被士兵架進來,鎧甲上的箭支還在滲血。

    笨蛋!她撲過去,指尖顫抖著解他的鎧甲,不是說好了在中軍帳指揮嗎

    看見敵軍軍旗,手癢。夜無殤扯出個血沫橫飛的笑,卻在她眼眶發(fā)紅時慌了神,逗你的,本王故意賣個破綻,引他們上鉤。他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哭什么本王說過,要帶你去江南看桃花。

    蘇清禾咬牙,從藥箱中取出金瘡藥。觸到他腹部的新傷時,忽然想起血契的聯(lián)系——此刻她掌心也在隱隱作痛。這是他們第三次共享傷痛,前兩次是他替她擋箭,這次是她為他心急如焚。

    明日決戰(zhàn),你躲在本王身后。夜無殤按住她的手,若本王戰(zhàn)敗,你就騎上追風馬往西跑,別回頭。

    我偏不。蘇清禾抬頭看他,血契者同生共死,你若敢死,我就把你的骨灰撒在格�;ê�,讓你永遠陪著我。

    夜無殤凝視她許久,忽然大笑出聲。他不顧傷口疼痛,將她拽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好,那就同生共死。

    次日寅時,戰(zhàn)鼓震天。蘇清禾騎在追風馬上,看著夜無殤手持玄鐵重劍,如修羅般劈開敵軍陣型。她摸向腰間的皮囊——里面裝著她的心頭血,是昨夜瞞著他刺破心口取的,只為今日破陣時助他一臂之力。

    殺——!夜無殤的怒吼聲響徹云霄。蘇清禾握緊韁繩,跟著親衛(wèi)沖進戰(zhàn)場�;鞈�(zhàn)中,她忽然看見夜逸塵在后方督軍,手中握著一面刻滿蠱文的令旗。

    就是現(xiàn)在!她扯開口囊,將心頭血灑在夜無殤的劍上。瞬間,咒印紅光大作,玄鐵劍竟發(fā)出龍吟般的清鳴。夜無殤瞳孔驟縮,只覺渾身力量倍增,一劍劈出,竟將夜逸塵的令旗斬成兩段。

    不可能!夜逸塵驚恐后退,你明明中了情蠱……

    可惜,情蠱已解。夜無殤踏過敵軍尸體逼近,而你勾結(jié)外敵、弒君謀逆的證據(jù),本王早已呈給陛下。

    戰(zhàn)局逆轉(zhuǎn)不過瞬息。當朝陽躍出地平線時,夜無殤已提著夜逸塵的人頭來到蘇清禾面前。他伸手替她拂去臉上的血污,指尖劃過她蒼白的唇畔:答應你的格桑花,現(xiàn)在就去看。

    結(jié)局·雙生咒�。嘀\與溫情交織版)

    班師回朝那日,京城百姓夾道相迎。蘇清禾坐在馬車里,望著車外意氣風發(fā)的戰(zhàn)神王爺,忽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個亂葬崗的夜晚。

    怕嗎夜無殤掀開車簾,遞來一串糖葫蘆,等會兒面圣,可能要演場大戲。

    蘇清禾咬下一顆山楂,酸甜在口中蔓延:有你在,不怕。

    金鑾殿上,皇帝看著夜無殤呈上的巫蠱人偶,渾身發(fā)抖:這、這不是朕的東西……

    陛下可還記得,夜無殤叩首,先皇后臨終前說的話‘蠱在人偶,禍在君心’。他抬頭時,眼中帶著悲憫,當年您為�;饰唬犘抛嬔詫ο然屎笙滦M,如今人偶反噬,才會心性大亂。

    皇帝盯著人偶胸前的夜無殤三字,忽然捂住臉發(fā)出嗚咽。蘇清禾這才驚覺,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眼角已有深深的皺紋,不再是記憶中那個威嚴的父皇。

    朕……朕錯了�;实垲澏吨酒鹕�,夜愛卿,朕封你為攝政王,代朕處理朝政。至于你二人的婚事……他看向蘇清禾,明日便在太廟舉行吧。

    夜無殤攜蘇清禾叩首謝恩。走出殿門時,她忽然輕笑:攝政王聽起來比王爺更威風呢。

    再威風,也是你的夫君。夜無殤伸手攬住她的腰,今晚可有空本王想與你探討一下,血契咒印為何每到月圓就會發(fā)燙。

    蘇清禾耳尖發(fā)燙,卻看見遠處宮墻上的夕陽正好。她想起陳嬤嬤臨終前的話,想起母親絹帕上的斷句,忽然明白——所謂命運,從來不是偶然,而是兩個孤獨靈魂的相互救贖。

    番外·桃花箋(溫情向)

    江南的春天來得格外早。蘇清禾站在王府的桃花樹下,看著夜無殤舞劍。他已卸去鎧甲,換上一襲青衫,卻仍掩不住舉手投足間的殺伐之氣。

    夫人看傻了夜無殤收劍入鞘,笑著攬住她的腰。他指尖夾著一片桃花,輕輕別在她發(fā)間,今日收到密報,蘇月璃在牢里學會了刺繡。

    隨她去。蘇清禾將頭靠在他肩上,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她抬頭看他,你上次說血契咒印會發(fā)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無殤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忽然低頭咬住她的唇。桃花落在兩人肩頭,遠處傳來丫鬟們的嬉鬧聲。良久,他才松開她,聲音沙�。荷倒�,那是因為……本王在想你。

    蘇清禾紅著臉捶他,卻被他抱得更緊。春風拂過庭院,帶來陣陣花香。她望著他眉心若隱若現(xiàn)的咒印,忽然覺得,這世間最美好的事,莫過于與心愛之人并肩看盡繁華,從青絲到白發(fā),始終有人問你粥可溫,有人與你立黃昏。

    以后每年春天,我們都來這里看桃花好不好她輕聲說。

    好。夜無殤低頭吻她的額頭,何止春天,夏天帶你去避暑山莊看荷花,秋天去棲霞山看楓葉,冬天……他忽然輕笑,冬天就窩在暖閣里,看你替本王繡的鴛鴦肚兜。

    夜無殤!蘇清禾羞惱地捶他,卻被他笑著攔腰抱起,往臥房走去。窗外桃花紛飛,恍惚間,竟像是亂葬崗那夜的月光,溫柔得讓人想哭。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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