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顧庭結婚前，他帶回來一個比我小10歲的姑娘，大搖大擺的住進了我們的婚房里。
顧庭說，她是真愛，要照顧他的小女孩兒。
我摸摸自己小腹，帶著孩子離開了這里。
顧庭找瘋了全城。
在某個深夜撥通我電話。
語氣里盡是哀求，星星，你回來吧，……我們馬上結婚好不好……
身旁男人接過手機，找我老婆什么事
顧庭暴怒，星星是我未婚妻�。。�
1
臥室一片凌亂。
顧庭的衣服散落得到處都是，仔細一看，還有幾條女人的裙子。
不是我的。
床上放著一套陌生的內衣。
我掀開被子，床單上沾著黏稠的液體，是男女發(fā)生關系的痕跡。
這套床品，是我親自找人設計，在新房主臥布置好，給我和顧庭結婚用的。
現(xiàn)在，他和別的女人先用了。
衣柜門敞開著，里面有一盒開封的避孕套，用了一半。
這是我和顧庭結婚用的新房，每一個細節(jié)都是我的心血。
可是現(xiàn)在，到處都是另一個女人的氣味。
我砸爛了梳妝臺上，不屬于我的護膚品和化妝品。
全部都是我喜歡，他舍不得給我買的牌子。
淚水從我臉頰滑落，鏡子里的我早已紅了眼眶。
樓下有人開門，是顧庭回來了。
還有高跟鞋的聲音。
老婆慢點兒，當心崴了腳。
他幫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脫鞋。
以前我穿高跟鞋跟他逛街，他走得飛快，我追在后面跑，腳后跟磨出血，他也不心疼。
只會說我嬌氣，連高跟鞋都穿不了。
等等！
那雙鞋是我的！
是婚鞋！
我拉開門，從二樓跑了下去。
2
顧庭轉身看到我。
皺著眉頭一臉不悅，有些驚詫。
什么時候來的嚇死人了。
我顫抖著，這是我們的婚房，有什么不能來
之前我告訴過他，房子里的一切都布置好了，家具生活用品樣樣有，搬著行李過來就可以住。
大概是以為我不會過來了，要等結婚后。
今天早上，突然想起新房的枕頭，跟他平時用的不一樣，怕他不習慣，買了個新的拿過來。
他知道我已經發(fā)現(xiàn)了。
直接擋在我面前，你想干什么別嚇著她！
我仔細掃了眼客廳，嶄新的沙發(fā)早已堆滿生活用品，凌亂不堪。
看樣子，是在這里生活有一段時間了。
馬上讓她給我滾出去。
顧庭拽著我的手，把我拖到廚房。
牽著她的手走過來，這是林娜，娜娜。
雜志模特。
他一個做雜志的朋友介紹認識的。
顧庭溫柔的摟著她，就像摟著稀世珍寶。
她是我的小女孩，我要照顧她。
我看著面前這個比我還要高的小女孩兒。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高度相似的臉。
堂姐。
她已經去世很多年。
是顧廷從小到大的摯愛。
突然一瞬間清醒。
八年的感情付出，抵不過一張相似的臉。
3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婚房里出來的。
只記得，當我看見心愛的碗碟，沾上林娜口紅印的時候，憤怒的砸了所有餐具。
顧廷擋在她身前，怕碎片劃傷他的小女孩，嘴里罵著我瘋子。
廚房地面堆滿了成堆的碎片，劃傷我的手和腳。
我跑回了市區(qū)的公寓。
手腳都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好在傷口不大，不用去醫(yī)院。
第二天，我接到了公司電話，說讓我考慮一下去B市做項目的事。
這件事老板上個月跟我提過，但是我馬上要結婚，要跟顧庭去度蜜月。
現(xiàn)在不用猶豫了。
好。我直接答應。
用手機在朋友圈發(fā)了條動態(tài)，單方面取消婚禮。
朋友圈炸鍋了，都打電話來問我，說我是不是傻，熬到30歲了不結婚。
這個年紀，另找不好找了。
顧庭條件不錯，小資，有點錢，是大律師。
我很難再找到比他好的。
我抽空，去醫(yī)院做了個婦科檢查，看看有沒有染上病。
沒想到查出了個意外。
你懷孕了。醫(yī)生淡淡地說。
我拿著驗孕單走出了醫(yī)院。
如果是一年前懷孕，我肯定已經跟顧庭結婚了。
現(xiàn)在……，已經不可能了。
周末，我在睡覺，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著，有人打我電話。
是顧庭。
4
我去開門，他進來之后，把包往沙發(fā)上一扔。
氣急敗壞地問我，為什么說婚禮取消你問過我意思了嗎我不同意！
他是因為這個生氣。
發(fā)朋友圈已經表明了態(tài)度，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找過來。
你以為我還會嫁給你
我不可思議看著他。
顧庭開始脫衣服，外套脫掉扔在地上，領結扯開。
用力抓住我的胳膊。
俯身就要來親我，我躲開。
他撲了個空。
這一次，他按住我頭，捏緊我下巴，欺身吻了下來。
接受她……用命令的眼神看著我。
我一陣反胃。
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淚水奪眶而出。
他怎么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我和他戀愛長跑八年，不介意他心里裝著摯愛堂姐，一心一意做他的乖乖女友。
現(xiàn)在他找了一個和摯愛相似的女孩兒，還要我接受。
你竟然動手打我……他一瞬間愣了神。
沒想到我會動粗。
她只是個小女孩兒！比你小10歲，需要人照顧！
我們結束了。我冷冷的說。
顧廷把我推倒在沙發(fā)上，開始脫我衣服。
你說了不算，這個年紀了，你以為自己還能嫁給誰
我感受到了他的生理反應。
5
同時。
看到了他包里露出來的一袋衛(wèi)生棉。
瞬間明白了。
抬腿踢向他腹部。
你的小女孩兒生理期來了
所以來找我解決需求。
不關你事，這是她的個人隱私。
顧廷捂著肚子，拿了沙發(fā)上的包，把衛(wèi)生棉塞回去。
時星。
除了我，你找不著更好的！
你會后悔！
他摔門而出。
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想起以前跟他談戀愛的時候，我大姨媽突然來，他剛好在便利店，讓他幫我?guī)l(wèi)生棉，他不肯。
說自己永遠不會做這件事。
今天，他為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做了。
我摸摸自己的小腹，還沒決定好孩子的去留。
隨手把驗孕單放進了床頭柜里。
去B市做項目的通知下來了。
我收拾了公寓的大部分行李，扔在這里的都是可以不要的。
換個城市工作，心情會好一些。
2字開頭的青春給了他。
3字開頭的青春，不會再浪費在他身上。
下了飛機往住的地方趕。
我在B市買了一套房子，顧庭不知道，主要為了方便出差。
我過馬路的時候，拐彎處突然沖出來一輛車，把我撞倒在地。
身體傳來劇痛。
眼前一片黑暗，我向前翻滾一段距離，暈了過去。
6
我在醫(yī)院醒來。
腹部有痛感，外傷都被紗布包扎過，手上在打點滴。
艱難的睜開眼睛，床邊有一個白色模糊的人影。
視線清晰之后，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季涵。
他身穿白大褂，立在床邊看著我。
安靜的像一幅畫。
他是高中時期的校草，校學生會主席，成績全科年級第一。
哪怕是畢業(yè)這么多年，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你……想跟他說句話，打個招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突然想起來，他在B市做醫(yī)生。
沒想到住到他醫(yī)院來了。
他過來按住我肩膀，先別動，你手上有骨折，已經幫你處理好了。
我被送來醫(yī)院搶救的時候，他看見了我的名字，認出我是他同學，所以親自來看我的傷。
謝謝。
院長。門口有護士叫他。
應該是有病人找。
季涵接過藥，放在病床旁邊桌子上。
開口對我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
這個已經預料到了。
孩子是顧庭的，流掉了也好。
他又交待我好好休息，然后就去看別的病人了。
7
病房里只剩我一個人。
我把手機充上電，開機。
一條未讀短信彈了出來。
顧庭：藥箱在哪兒
原來他是找不到常用藥了。
看朋友圈才知道，是他的小女孩兒感冒了。
他就像生病時，我照顧他那樣，照顧他的小女孩兒。
我在通訊錄里把他拉黑。
住院這幾天，季涵會不定時來看我，陪我聊天，買我愛吃的水果給我吃。
護士每天都會在病房里擺上一束鮮花。
出院的時候他在給病人做手術，我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
收拾了行李就先走了。
過了幾天，他打電話給我，約我出去吃飯。
我答應了好。
我在這個城市里，沒有其他朋友，季涵是唯一比較熟悉的人。
聊了幾句才知道，他還沒有結婚，沒有女朋友。
他是學霸，事業(yè)型的。
要在B市這邊待多久他問。
五年。我說。
當時來這邊做項目，老板說只要半年，但我不想和顧庭分開，所以沒來。
現(xiàn)在不想回到原來的地方，就直接跟公司那邊說，想留在這里長期發(fā)展。
吃完飯他送我回家，想確認一下我住的地方。
8
連著一個月沒有再接到過顧庭的電話，感覺世界清凈了許多。
不用再幫他買午飯，買藥，開車，收拾房間，給他做宵夜，訂出差機票，收拾行李，熨西服……
做他的全職保姆。
手上的傷還沒痊愈，這幾天幾乎都是吃外賣，快吃吐了。
季涵說要過來坐坐。
來的時候，手上拎了兩個購物袋。
可以進來嗎他看著我笑。
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可以。
考慮到你手不太方便，路過超市，幫你帶了點東西。說著，把購物袋里的東西，都放進冰箱，是熟食便當，直接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
謝謝。我說。
我跟季涵不算熟，以前他籃球校隊比賽的時候，去當過拉拉隊。
他是學校風云人物，沒想到會記得我。
他掃視我公寓一圈，看出來我是一個人住，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你婚不結了季涵問，表情很認真。
嗯。
看來他是知道了我和顧庭的事。
發(fā)愣的瞬間，季涵攬過我肩膀，貼著唇瓣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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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又不容人拒絕。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
我整個人感覺暈暈乎乎的。
我喜歡你。清朗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直到他離開，我依然感到心跳加速。
沒想到季涵會跟我表白。
他跟我同屆，顧庭比我要大兩歲。
9
廚房里香味四溢。
季涵端了營養(yǎng)湯出來，過來吃點東西，給你做了營養(yǎng)餐。
他穿了我的圍裙，和白大褂的干凈清冷不同，有種溫馨的美感。
看著很舒服。
好。我過去，在餐桌前坐下。
出院以來一直覺得虛弱，頭暈，臉色也不太好，再加上手不方便，都沒能做點好吃的。
現(xiàn)在看著季涵做的這桌飯菜，我突然餓了。
他熬的湯尤其好喝，有大廚水平。
以前都是我給顧庭做飯，現(xiàn)在能被人照顧。
來到B市以后，我換了新的手機和電話號碼。
晚上，我打開以前用的手機。
發(fā)現(xiàn)有100多個未接電話，都是顧庭打的。
還有一條氣急敗壞的短信：你到底在哪兒！
我不想理會他，把舊手機關機，放進了抽屜里。
從公司出來，外面正在下雨。
季涵撐著雨傘走過來說：帶你去個地方。
我說：好。
這段時間我手不方便，是他開車接我上下班。
他平時給病人做手術很忙，跟他說過不用，但還是會來。
我們來到海邊度假屋。
他為我準備了生日蛋糕。
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他打開一瓶紅酒幫我慶生，生日快樂！兩個人喝剛好。
謝謝。我說。
過去每年都是我?guī)皖櫷ミ^生日，顧庭從來不記得我生日。
10
蛋糕只吃了一小塊兒，酒喝了不少。
有點暈。
季涵這張建模臉，和海灘背景，形成一道風景線。
我盯著他看許久。
他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張開手臂抱緊我。
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我和他高中在一起念書三年，畢業(yè)去了不同的大學。
和季涵吃完蛋糕，他帶我去了附近的一棟別墅。
我和他站在門口。
里面有什么我問。
有驚喜。他答。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我打開門走了進去，是一屋子的生日禮物。
屋子正中央寫著：錯過你的12年。
上空飄滿了氣球。
我數了一下，這里大大小小的包裝盒，剛好一共12份禮物。
18歲高中畢業(yè)以后，沒有再見過面，到現(xiàn)在剛好是整整12年。
回想起以前念書的時候，我每年都會收到他的生日禮物，當時同學生日都會互相送，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和顧庭交往以來，他從來沒有送過我什么。
要在這里拆，還是帶回去季涵問。
我選擇了后者。
不過……
今年的禮物，我想在這里拆。
想知道今年，他會送我什么。
是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里面放了一把車鑰匙。
保時捷。
這是你現(xiàn)在需要的。季涵說。
他知道我在B市還沒買車，那天去我家還去車庫看。
你手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開了。說著，帶我去院子里看車。
白色的，panamera。
11
這是按照他的級別配的。
季涵幫我開著車，載著剩下的11份禮物，回了公寓。
我把它們一一拆開，對應的每個年齡段的禮物，都是我想要的。
可是這些歲月，我都給了顧庭。
因為年少的時候，顧庭更開朗，和女生打成一片，所以喜歡陽光明媚的他。
事實上，季涵人很好。
他走過來從背后抱住我。
沒有遺憾，我們往后有的是時間。
他扳過我身子，像上次那樣吻了過來，比上次更加激烈。
這個吻更深，更霸道，我和他呼吸都變得急促。
他抱起我去了臥室。
我和他赤裸相見。
他身材秒殺顧庭，但感受得出來，禁欲很久了。
我們折騰到大半夜才停下。
第二天我休息，他要去醫(yī)院看病人，醒來的時候床邊空蕩蕩。
早餐在冰箱里，你拿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季涵打電話來說。
好。
我習慣早上起來做早飯，都是以前和顧庭在一起練出來的。
現(xiàn)在，有人給我做。
朋友打電話來，說以前的朋友聯(lián)系不上我，有事要跟我說。
我打開以前用的舊手機，又多了幾百個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號碼。
我翻了本子上的通訊錄，發(fā)現(xiàn)沒有這個號碼。
這時，這個打了幾百次的電話號碼自己打了過來。
12
喂。我接起電話。
手機里傳來顧庭的聲音，時星！你鬧夠了就給我回來，差不多就得了！
你以為你還是20多歲的小姑娘！
年紀一大把了還搞這一出！
趕緊給我回來！
我翻了一下我的備忘錄，上面有顧庭的行程安排，他最近要去出差幾天。
是最近要去出差，想讓我?guī)湍闶帐靶欣钫f著，把備忘錄上記錄他的所有都撕了。
還是你的小女孩兒又病了，找不著藥箱
他沉默了。
我掛斷電話。
這段時間，朋友圈里，都在說顧庭和林娜的事。
林娜是模特，上過雜志，年輕漂亮。
他帶著她出去玩，大家都說他很有品味有福氣，他也很有面子。
說我沒本事，被一個小姑娘搶了男朋友。
我關掉舊手機，避免被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打擾。
和季涵的關系沒有確定，所以沒有公開。
這天在外面吃冰淇淋的時候，他主動提了出來。
我們……這算是第一次正式約會嗎季涵問。
上次過完生日，他就說，我們正式交往。
我說再考慮一下，顧庭的事，還沒有完全走出來。
重新開始一段戀情，沒有心理準備。
他左右手兩邊，擺滿了我的購物袋。
今天他陪我逛了很久，沒有一句抱怨，還會給我中肯的建議。
顧庭只會嫌我走得慢，腳后跟磨破了，也不會停下來等我。
季涵會幫我拿，會讓我穿平底鞋。
13
養(yǎng)傷的那段時間，也是他在照顧我，顧庭沒有這樣的耐心，他沒有季涵忙，但是擠不出這樣的時間。
一杯冰淇淋吃完，我放下勺子說：算。
他人比顧庭好，又潔身自好，沒有白月光，不會招惹亂七八糟的女人。
決定好之后，季涵說要跟我一起住。
周末，他搬著行李來到我家，說這樣才像情侶，生活上可以照顧我。
我說：好。
他把衣服從箱子里一件件的拿出來，放進我旁邊的衣柜里。
然后看著我，認真地說：我不會喜歡模特。
好。他知道我怕再次背叛。
我們比之前更親密。
聊起上學的時候，他是校園男神，身后有無數女生排隊，想做他女朋友。
從來沒有見他跟哪個女生走得近。
都是家里司機送他一個人來上學，放學又接他一個人回去。
為什么我問。
因為，有喜歡的人。他看著我，眼里閃爍著光芒。
原來是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家里要求先完成學業(yè)，不許談。
他家教很嚴，家里是B市名門。
不過學生時期，我喜歡顧庭，顧庭喜歡堂姐，但是我總愛追在他屁股后面跑。
愛去高三的教學樓找他。
這個事，全年級都知道。
所以季涵……
他趁我不注意，過來扒我衣服，把我按倒在沙發(fā)上。
我們很合拍，擁抱撫摸，親吻著彼此，在一陣陣喘息中結束，又開始……
14
季涵在朋友圈里公開了我們的關系，里面有我們兩個的照片，都是我到B市來之后，兩個人在一起他拍的。
同學群里都說，男神終于脫單了，沒想到對象是我。
我找到了比顧庭更好的。
他朋友圈里有一些我們同居的日常照片，都在羨慕我。
說季涵，又有能力掙錢，又會照顧女朋友。
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
有一天，我去樓下超市買東西回來。
在公寓門口，看到了顧庭。
他比以前瘦，臉上的胡渣沒刮干凈，眼里有血絲，是昨晚沒睡好。
應該是連夜趕飛機過來的。
多久了顧庭開口問。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情緒有點激動。
他不敢相信，我會找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朝他翻了個白眼，打開公寓門就要進去。
他用力拽住我的手，要跟我一起進去。
我卡住門，這是我家，你不能進。
不是他可以隨便帶小三去住的那套婚房。
但是我手上拎著東西，使不出全力，被他闖進來了。
啪！
他關上了公寓大門。
四下打量我的公寓，房子不錯，我都不知道，你在這里還有個家。
用來跟野男人鬼混。
他從我以前的朋友那里，知道了我和季涵的關系，連夜找了過來。
15
我們早就沒關系了，和季涵是光明正大的交往，他不是什么野男人。我說。
還以為自己是我男朋友
呵！
顧庭怒了，抓著我的肩膀大吼：我沒同意取消婚禮，沒同意分手，更不準你和其他男人交往！
你還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會結婚。
因為憤怒，他眼睛比剛才更紅。
把季涵的東西扔在地上，踩爛。
看到我和季涵的情侶睡衣，他拿起剪刀，就要剪。
我一把把剪刀搶了過來，對他說：你給我滾！
不要碰這里的任何東西！
我厭惡的看著他，這里不是你家，你沒有資格在這里撒野。
我不是他女朋友了，不會再包容他的脾氣。
他家教沒有季涵好，脾氣又很差，只是因為一張帥臉，念書的時候討女生喜歡，但要是跟季涵的長相相比，就瞬間黯然失色。
顧庭很驚詫。
因為他沒見過我這么跟他說話，我以前一直對他順從。
顧庭又悲又怒，你竟然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我，還對我說這種話。
他覺得我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喜歡他。
開口說：你以為他是真心的嗎只是跟你玩玩而已。
他靠近我，用手捏住我下巴，跟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以為還有誰會要你
伸手抱住我，我才是能跟你結婚的人。
我感覺惡心煩躁，對他充滿了排斥。
用力推開他，他向后踉蹌了幾步。
我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季涵。
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16
季涵看著他，冷冷地說：她是我的女人，不可能跟你結婚。
你不夠資格珍惜她，現(xiàn)在來找她，晚了。
顧庭受不了季涵這樣說，開口道：我們20歲就在一起了！早就是一對！
已經不是了。我說。
他攥起拳頭，往季涵臉上砸過去。
嫉妒季涵長得比他好看。
季涵側臉躲過，一腳把他踹倒，跪在地上。
對他說：你走。
星星已經不喜歡你了，不要再來騷擾她。
顧庭很不甘心的走出公寓。
不是因為怕季涵，是他接了個電話，有事要趕回去。
季涵看了一眼我的手，轉身去翻醫(yī)藥箱。
我才注意到，剛才跟顧庭搶剪刀的時候，手指被剪刀劃破，正在流血。
他撕開創(chuàng)可貼，幫我貼上。
我對季涵說：我們不要再住這里了，搬家吧。
顧庭……肯定還會再來。
他點頭，好。說完，打了個電話給他家里。
一會兒，來了一群人給我們收拾東西。
我和季涵拿著自己的重要證件，他們幫我們打包好行李。
季涵說，先去他的地方住一段時間。
我答應說：好。
17
新家。
我和季涵搬來他的別墅住，這里安保很嚴，外人進不來。
平時，有保姆幫我們收拾屋子。
他是大少爺，但是，這棟鬧中取靜的市中心別墅，是靠自己掙錢買的。
季涵泡了兩杯咖啡端過來，和我并肩而坐。
那天顧庭來公寓說的話，讓他有些不高興。
雖然沒有沉著臉，但我能感受得出來。
見我一直盯著他看。
他開口說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是認真的，不是玩玩而已。
我知道。我說。
他是覺得我不信任他。
季涵攬過我的肩膀，在我額頭印下一吻。
他說，要讓我過得像公主。
搬來這邊以后，除了完成自己工作上的事，其他方面，真的沒有讓我操過心。
等下要寫文案季涵問。
嗯。我點頭。
他轉身，拿了一小盤堅果，開始給我剝。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罐果仁，這里有。
他這雙手，是用來給病人做腦部手術的。
剝堅果，容易傷到手。
不，我要讓你吃我親手剝的。季涵把罐裝的果仁，放回了抽屜里。
他一邊喂我吃堅果，一邊看我寫，還會給我修改的建議。
18
這天，情人節(jié)。
我回來的時候，家里除了季涵，一個人也沒有。
他穿得很正式，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著我。
我笑，干嘛穿成這樣，說好了就是去喜歡的餐廳吃頓飯，然后就回來。
你這樣看起來，好像……
好像馬上要去結婚一樣。
季涵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漂亮的盒子，里面是一枚閃閃發(fā)光的鉆戒。
是為了拿這個給我。
他親手幫我戴上，不許我拿下來。
這個戒指，顧庭十年不吃不喝也買不起。
說起來，當時婚房都準備好了，我也沒看見過顧庭給我買的戒指。
后來在朋友圈里，看見那枚戒指戴在了他的小女孩兒手上。
和我這枚相比，很迷你。
上次顧庭來過我公寓之后，季涵就開始準備婚禮。
我是當天才知道。
他說，怕我緊張，所以沒提前告訴我，這件事不需要我操心。
我記得當時，顧庭說，我和他在一起這么多年，還能嫁給誰
他走后，季涵邊幫我貼創(chuàng)可貼，邊說：你能嫁給我。
我果然和季涵順利結婚。
19
深夜。
床頭柜里的備用機響個不停，我拿起來一看，是顧庭打來的。
不想接他電話，但還是想聽聽他要說什么。
顧庭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帶著哀求，星星，你回來吧，我們馬上結婚好不好
兩年多前，我記得跟他說過，顧庭，我想結婚了，你什么時候娶我
他當時表情很糾結，皺著眉頭說：不著急，我們慢慢準備。
現(xiàn)在，我跟別人結婚了，他求著想跟我結婚。
為什么我問。
你的小女孩兒呢
很好奇。
顧庭說：不重要，你肚子里都有我的孩子了，我們是一家人，應該結婚。
他怎么知道的
正想著，他發(fā)了個圖片過來。
是半年多前，醫(yī)院的那張驗孕單。
上面顯示我已經懷孕。
可孩子早就沒了。
季涵睡在我旁邊，但是床大他離得遠，就聽見了后半句。
連忙搶過電話問：找我老婆什么事讓顧庭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
我隔著電話聽見了顧庭的咆哮，像做著夢一樣，說我還是他未婚妻。
季涵讓他去醫(yī)院，掛個腦科看看。
不過別來他的醫(yī)院，他也是腦科醫(yī)生，但只看重要的病人，顧庭這個級別的，在他這里排不上號。
說完，就掛了電話，讓我把手機關掉。
我很少關注社會新聞。
今天早上打開電腦的時候，給我推送了一個車禍事故的消息。
發(fā)生地點在我以前工作的城市，出于好奇點進去看了一下。
高速路上發(fā)生了連環(huán)車禍，導致好多人重傷住院。
從圖片上看，有輛車有點熟悉。
好像是……顧庭的。
20
過了幾天。
我從朋友圈里知道，顧庭的小女孩兒林娜，坐輪椅了。
腿部，膝蓋以下截肢。
是上次高速路上的連環(huán)車禍造成的，她開顧庭的車，車上只有她。
照片里，林娜穿著病號服，一臉蒼白的坐在輪椅上，頭上圍著紗布。
顧庭站在后面推著她。
這下……是真的需要照顧了。
朋友圈里炸了鍋：
天吶！她還那么年輕，以后可怎么辦
當不成模特了。
拍不了雜志了，以后只能拍拍輪椅。
同事從后面拍拍我肩膀，時星，有個男的一直在找你，說是你未婚夫。
她把照片拿給我看。
我看了眼，是顧庭。
趕緊搖搖頭說：不認識。
這里的同事不知道我和他的事，把他當成變態(tài)屏蔽了。
聽說他又去了我原來的公寓好幾次，任他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我現(xiàn)在住哪里。
三年后。
我和季涵帶著孩子，去我原來工作的城市旅游。
讓她看我年輕時看過的風景。
孩子和我都想吃冰淇淋。
季涵說：我去買。
我和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她指著前面的郁金香，用稚嫩的聲音說：美麗。
背后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你比花更美。
我和孩子一起回頭。
看到顧庭正站在我們后面，身上穿著多年前我送給他的外套。
臉上多了滄桑，目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有點呆滯。
他看見我的孩子，激動的走過來抱起她，我們的女兒。
我：……
我找你們找了好久，你為什么帶著她躲起來，不見我。顧庭看著我。
我說：沒有躲著你，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只是在B市，你沒有本事找到我們。
21
季涵買冰淇淋回來了。
他把冰淇淋遞給我，對顧庭說：麻煩把我女兒還給我。
顧庭一下愣住，你女兒這明明是我和星星的孩子。
那個孩子沒能出生，很多年前就流掉了。季涵告訴他。
病歷，還在他的醫(yī)院呢。
現(xiàn)在你抱的這個，是我和星星的女兒。季涵把孩子從他手里抱過來，讓孩子和自己的臉湊在一起。
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季涵，長大了，也是個建模臉，大美女。
顧庭像受了什么重大的打擊，指著季涵說：不！這是我和星星的孩子，你是多余的人。
原來，他一直以為，我?guī)е呐畠�，在B市生活呢。
我挽著季涵說：我們是一家三口，你才是多余的人。
說著，我從包里掏出紅本本，把我和季涵的結婚證給他看。
我們三年前就結婚了。
他在電話里說我是他老婆，沒有騙你。
那個驗孕單，是我隨手扔在抽屜里的，我沒想到，他會去那里，翻到了那張單子。
顧庭看著我們的紅本本，像看到了這輩子最殘酷的現(xiàn)實。
一臉沒辦法接受的表情。
由于我青春時期，對他狂熱的喜歡，所以，他一直覺得我不會嫁給別的男人。
這輩子只會鐘情于他。
更不可能嫁給季涵這樣，優(yōu)秀、條件又好的男人。
我們回了B市。
這次旅游遇到顧庭，是一段不愉快的插曲。
搬新家的時候，季涵只說先在他這里住一段時間。
沒說，這就是我們的婚房。
我只知道里面的裝修擺設，都是按照我的喜好來布置的。
比原來那棟，被顧庭用來養(yǎng)小女孩兒的房子，精致好幾倍。
直到結婚第二天，季涵才把這棟別墅的鑰匙交給我。
怕我不好意思要。
他說，我是這個房子唯一的女主人。
在我和他搬進來之前，沒有其他女人進來過。
連打掃收拾屋子的人，都是男的。
我們每天看著女兒成長，是對恩愛夫妻。
幾乎忘記了顧庭這個人。
22
再次想起他來，是以前的同學打電話過來，要我們去參加他的葬禮。
你說什么！顧庭死了！我拿著手機，再次跟同學確認。
感到不可思議。
他只比我們大2歲，和我們一樣，是年輕精力旺盛的年紀。
電話那邊說是啊，你沒聽錯。
怎么死的我問。
他大律師，又不干什么危險的事。
跳樓自殺，摔得粉身碎骨，腦漿都磕出來了。
場面很壯觀，那一片的樓盤要賣不出去了。
……
我聽老同學，在電話里說得很精彩。
顧庭這幾年一直到死都沒有結婚。
死亡原因，是他殺了林娜。
他一直在照顧的小女孩。
然后畏罪自殺。
他為什么要殺林娜我問。
老同學說，聽他說，好像是林娜殺了他的孩子。
不過，他都沒有結婚，哪兒來的孩子
你知道嗎
我看著手機發(fā)愣。
顧庭除了我，就是和林娜交往過，林娜不會殺掉自己的孩子。
我拿出手機，開始找新聞。
幾天前好像看見報道過一則兇殺案。
是一對情侶，案發(fā)地點就是顧庭和林娜住的地方。
我點開圖片看，死者就是林娜，是一個被截肢的殘疾人，以前是模特。
新聞上為了保護死者隱私，用了化名。
23
我不小心點開了新聞。
上面報道：死者是一名女性，被男友用刀片切割致死，……，死前據鄰居反映，疑似長期爆發(fā)多次爭吵，并且死者長期遭受毆打與虐待，嘴里有糞便殘渣……
畫面很殘忍，實在是聽不下去，我把這則新聞關了。
顧庭不想被警察銬走，不想被槍斃，所以干脆自殺。
最后一次見他，他就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這幾年過的不幸福。
別看這些，小心做惡夢。
季涵拿過我手機，把這個APP軟件直接卸載了。
你前幾天就知道了我問。
不知道是他。季涵說。
顧庭已經淡出我們生活很多年，他的好壞與我們無關。
如果不是以前同學打電話來，我們也不會關注。
葬禮。
我們見到他時，是一塊墓碑，上面刻著’顧庭’，印著他生前的黑白照片。
現(xiàn)在看著他的樣子，我內心再無波瀾。
青春時對他的喜歡，早就煙消云散。
冰冷墓碑前，除了花束，還有一封信。
他朋友走上前去，拿過來交給我。
你是時星吧，這是他寫給你的。
信的內容很簡單，前面都是他在懺悔，說他對不起我，做了錯誤的選擇。
他說林娜惡毒，除了一張和堂姐相似的臉，內在和心中摯愛完全相反。
最后告訴我。
我剛去B市遇到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林娜開車撞我，她想讓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死。
因為她查到我當時懷孕，怕顧庭知道了，就一定會娶我。
她想要我和顧庭以前的那套婚房。
顧庭知道了，所以殺了她。他朋友說。
盯著我看完了這封信才離開。
這場葬禮，我和季涵只是以他普通同學的身份參加，簡單悼念一下，就回去了。
信，我沒有留著，讓他朋友帶走了。
我不想留下顧庭的任何東西。
我的人生里有季涵和女兒。
生活明媚，充滿幸福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