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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聯(lián)姻對象是個文弱富n代。

    我與他結(jié)婚第二年,還不曾有過親密接觸。

    每次看到他身材羸弱,坐在畫架前慢條斯理畫畫時,我就想著如果強行抱他,他估計得暈厥過去。

    我不可置信的問系統(tǒng):就他這樣文弱不堪的樣子,真的是以后人人懼怕的大反派

    沒錯的啦。

    宿主只要走完劇情,達成早死妻子的成就,就能獲得豐厚獎勵返回到你原本的世界里,皆大歡喜啦。

    系統(tǒng)話音剛落,我那文弱丈夫手里的畫筆掉在地上。

    他越咳越厲害,一些血沫噴在潔白畫紙上,形似冬梅。

    系統(tǒng)看著這個隨時咳得會昏過去的年輕人,也有了點自我懷疑:也許過段時間,他會獲得什么寶物補品,身體強壯起來吧。。

    話沒說完,周宴手里的畫筆顏料板通通掉在地上,他渾身一軟倒在畫前。

    我和系統(tǒng)相顧無言。

    這個月內(nèi),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五次昏迷了。

    家庭醫(y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熟練的把周宴拖到床上,按摩扎針。

    他在半夜醒來,看到我在床邊椅子上打盹。

    他坐直身體,嘆了口氣,目光如水般漫過我瞌睡的面龐。

    我察覺到他起身的動靜,自己醒了,抬頭看向他。

    他笑了笑,雋秀雅致面龐好像仙人,聲音清澈如水:阿瑤,辛苦你了。

    周宴在京圈里是個神話般的存在。家世好,樣貌好,學歷好,偏偏身體非常弱。

    出身小門小戶的我能夠嫁給他,也正是因為他身體不好。

    需要一個雅致溫柔,八字又能契合,甚至對他有幫助的妻子。

    是的,豪門圈子里還是那么迷信。

    新婚之夜,我早早洗漱完畢在臥室里等著周宴。

    快到半夜,周宴在傭人攙扶下緩緩走進臥室。

    他已經(jīng)洗漱完畢,穿著浴袍,一身清香。

    等房間里只剩我和他兩個人的時候,他靠坐床頭,一臉歉意:抱歉,我身體弱,需要按時睡覺。剛才我回來時你還在洗澡,所以我在其他房間先行洗漱了。

    他輕咳幾聲,臉色漸紅:還有,那個夫妻間親密的事情,我恐怕也無心無力…如果你介意…

    我盯了周宴出神很久,不留痕跡咽了咽口水,沒事,我嫁給你也不是全為了這個。

    說完我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看,怕他以為我是蕾絲騙婚來著,于是解釋道: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忍耐。

    人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即使自己不想負責,沒關(guān)系,旁人會幫你。

    就這樣,我在婚內(nèi)寡了兩年。

    為了能把原本劇情完成,我好拿了獎勵回家,求人不如求己,平時里我努力學習按摩調(diào)理知識,還學習了如何制作藥膳。

    不求能把丈夫養(yǎng)得體壯膘肥,只要能茍到劇情完結(jié),就萬事大吉啦。

    周宴經(jīng)常吃藥膳時,發(fā)出困擾他許久的問題:我們只是豪門聯(lián)姻,你為什么對我如此上心

    他經(jīng)常對著鏡子打量,自己除了這張臉不錯,身材雖然有些薄肌,但其他方面,就真的平平無奇了。

    我也一直拿著標準模板答案回答:因為你是我老公啊,我不疼你還能疼誰。

    盡管我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照顧周宴,他的身體就跟個無底洞似的,吃多少補品都照單全收,但是體質(zhì)還是風吹就倒。

    算了我也不指望能有婚后幸福生活了,只求他身體狀況不要惡化,堅持走完劇情就阿彌陀佛了。

    時間久了,我會忍不住做最壞的打算。萬一周宴哪天沒熬過去,我怎么辦。有沒有什么旁門左道可以讓系統(tǒng)誤以為他還活著,這樣我也好茍活一段時間。

    這種時候,系統(tǒng)就發(fā)出提醒:警告宿主不要異想天開,本系統(tǒng)不存在任何誤判,出bug的可能。周宴死了,您只能算任務失敗,被抹殺哦~

    無語,我的命也是命,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輕描淡寫。

    由于我經(jīng)常和家庭醫(yī)生待在一起,研究對于周宴來說,近期最適合的食譜是哪些,別墅里開始傳出流言。

    傭人們私下里都說,少爺不行,我耐不住寂寞,找借口接近家庭醫(yī)生。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某天傳到了周宴耳朵里,他翻看著畫冊的手未曾停頓,淡淡說:阿瑤如果不介意,也可以這樣相處下去。

    我就當不知道。父母那邊,你也不用擔心。

    我頭搖得像在進行全身波浪抖的鸚鵡:不是的,是對醫(yī)生沒別的意思。我只是為了多了解老公你的身體狀況,好調(diào)整日常飲食和補品。

    周宴的手指摩挲著畫冊中最貴藏品的那頁,繼而又放下。轉(zhuǎn)來握住我的手,將我拉進他懷里。

    他將下巴頂入我的頸窩,輕咬一口:那你這輩子都要乖乖待在我身邊。

    流言不知道怎么的,還是傳到周宴母親那里。

    婆婆很生氣,隔天就從老宅沖到了現(xiàn)在我們住的別墅里。

    我逛街回來時,家庭醫(yī)生護士們都在客廳里站著,低頭垂手,瑟瑟發(fā)抖。

    老夫人,少夫人平時只是和我討論少爺身體情況,以及該用哪些食材進補比較好。其他捕風捉影的事情,是完全不存在的。

    我站在原地,為自己申辯:請婆婆相信我。

    原本站在醫(yī)生后方的一個人大步向前,大聲說:老夫人,我是平日里負責巡邏的保安。

    上周五半夜,我看到少夫人和醫(yī)生在院門口旁邊大樹下,舉止親密,拉拉扯扯。

    少爺對我們這些仆人都很友善,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少爺被這蕩婦蒙騙。

    婆婆瞟了我一眼,聲音冷淡:你怎么說

    我想了半天都記不清他說的那個周五晚上,我在干什么。

    正想解釋,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我相信我老婆。

    一向不怎么出現(xiàn)在人前的周宴,此時緩步走到客廳中間,牽起我的手,走到旁邊沙發(fā)處坐下。

    在場所有人都靜靜看著他。

    周宴意識到別人都在看他,臉色微紅,輕咳一聲繼續(xù)說道:阿瑤這些天一直和我形影不離。她與醫(yī)生交流,不過是為了改進給我準備的藥膳。

    至于保安說的那個周五晚上,哼,那天我和阿瑤去拍賣行,太晚了就沒回來,是在市中心的房子里住的。

    母親,您若不信,大可以去那邊查查。

    此刻周宴在我心中的形象高大起來。

    一個無條件相信自己妻子的丈夫,一個敢于直面婆媳矛盾的兒子!

    這哪里是反派,人物弧光稱得上是主角了。

    老夫人也遲疑了,揮手招來她的親信,讓他去查周宴說的上周五晚上,我和周宴的行蹤。

    不一會兒親信去而復返,在老夫人耳邊低語。

    老夫人神色凝重,突然將手中茶杯扔向保安。

    你安的什么心,要離間我兒子和兒媳

    滾吧,滾回鄉(xiāng)下去,放話出去,京市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準錄用他。

    保安被其他人趕出去了,圍觀群眾也散了。

    老夫人和顏悅色又帶著歉意的說:抱歉了,好孩子。我也是聽到關(guān)于周宴的事情,過于著急了。

    來,這是上次拍賣會拍來的珠寶,都給你。還有這條街,也給你。平時無聊時就去逛逛。

    老夫人一番金錢攻勢后,略感安慰的回去了。

    周宴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臉蛋:得了這么多禮物,樂傻了

    我看著老夫人已經(jīng)走得沒影兒了,坦白說:老公,其實那天晚上,大概八點,我見過醫(yī)生的。

    他當時說的是,他從老同學那里弄來一份膏方,對你很有幫助,迫不及待的拿給我,所以我才急忙去見他。

    沒想到被保安看到,并且誤會了。

    周宴笑笑:我當然知道啊,況且你是我老婆,我得護著你。

    況且我也說過,如果你想過那表面夫妻,私底下各玩各的,我也同意的。

    我有種被誤解又無法深度解釋的無力感。

    我沒有那樣的想法,你想多了。如果醫(yī)生不是說有助于你的事物,我是不會私下見他的。

    周宴掩去笑容,涼涼的掃了我一眼:但愿如此。

    語氣平淡,可神情卻是我沒見過的疏離。

    結(jié)婚兩年多來,我未曾見過這樣的他。

    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今天這個指責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周宴人如他的畫一樣,清冷高雅。仿佛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留住他的了。

    結(jié)婚第一年,我經(jīng)常蹲在他身后,觀察他的喜好和禁忌。

    本來想著跟原本伺候在側(cè)的傭人打好關(guān)系,從他們口中得到周宴喜歡的事物。

    結(jié)果問了一圈,傭人們對這個少爺居然沒啥特別印象,連他喜歡吃什么喝什么,都說不上來,只知道他是一個沒什么脾氣的主子。

    自然也沒什么存在感。

    我是他妻子,自然而然的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但周宴的話很少,更多的時候是安安靜靜的。

    剛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找什么話頭他會感興趣,只好干坐著。

    他在畫畫,我在看書。

    很多日子里,我倆就是這樣度過的。

    這樣相顧無言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我來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的時候。

    我按著在原來世界里的習慣,圣誕節(jié)前,去別墅周圍綠化帶里撿了一棵小松樹。

    然后再熬了幾個大夜,織了兩只大大的紅色毛線襪子。

    最后往襪子里塞兩個精心包裝好的藍寶石墜子的項鏈和一枚銅錢。

    平安夜那天,周宴和往常一樣,到點了就上床睡覺。

    我在臨近午夜時候偷偷溜到樓下客廳里,在小松樹前面,給滿樹的小彩燈接通電源。

    最后燃起一塊雪松,清冽的香氣彌散開來。

    我注視著將滅不滅的火光,等著零點的到來。

    怎么還不睡周宴攏緊睡袍,靠著我坐下。

    我維持坐姿不動,恍惚了一會兒才說:我想等等看。

    周宴又往我身邊靠了靠:看什么

    待雪松上的火光熄滅,屋外同時傳來零點的鐘聲。

    隨即滿天流星散開,長長的尾穗快速消失不見。

    我福至心靈的靠向他,就是看這個。

    熬到鐘聲不再響起,我拿起一只襪子遞給周宴:圣誕快樂。歲歲平安。

    周宴接過襪子,把里頭的東西倒在手心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拆開包裝戴上項鏈。

    纖細的手指摟住我腰肢,將我整個人圈進懷里,在耳邊低聲說:謝謝。

    我回摟住他:剛才看你驚訝的樣子,你沒收到過圣誕禮物嗎

    低啞的聲音傳來:沒有。自從我生病后,很久沒人送我禮物了。

    我拍拍他的背部,安慰著:沒事,以后每個節(jié)日,我都會送你禮物。

    別人老公有的禮物,你也會有。

    周宴不再說話,只是更用力的抱緊我。

    想到這里我才意識到,周宴并不像我認為的那樣清心寡欲,毫無所求。

    從那天后,之前那個家庭醫(yī)生再也沒出現(xiàn)過。

    沒幾天來了個女醫(yī)生接替她的工作內(nèi)容。

    可即便是女醫(yī)生,她在我面前也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好幾次,當我想和醫(yī)生再聊聊周宴的身體狀況時,女醫(yī)生的表情很像等著下課鈴的小學生,說不了幾句就說家里有事要先下班。

    一般這異世界里出現(xiàn)人員變動,說明劇情有進展。

    我找了個無人角落,趕緊呼喚系統(tǒng)。

    統(tǒng)子,我老公是不是快黑化成大反派了

    系統(tǒng)一臉茫然看向某處:你在異想天開什么鬼啊

    我順著系統(tǒng)視線,看向屋外。

    周宴臥在泳池旁邊的躺椅上,遮陽傘的影子正好將他覆蓋其中。

    在泳池旁邊打掃的傭人腳一滑,手中抹布擦著周宴的腦袋飛過去。

    傭人慌得急忙下跪求饒。

    周宴擺了擺手,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額,這大少爺?shù)钠庹婧冒 ?br />
    不是,現(xiàn)在不是進行三好先生表彰的時候�。�!

    這么一個好脾氣又溫和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大魔頭大反派啊。

    等于任務完全沒有進展,我還怎么回去啊

    我心里嘀咕,打算去試探一下。

    我蹲在躺椅旁邊,雙手握住他的手臂輕輕搖晃:老公~家庭醫(yī)生怎么換人了之前那個醫(y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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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宴向來溫潤如玉,說話慢條斯理。

    他淡淡說:雖然上次的事情和醫(yī)生關(guān)系不大,不過母親一向是寧殺錯不放過的,尤其是在涉及到我身上的時候。

    他坐直身體,伸手撩開我額間頭發(fā)帶至耳后。

    老婆,你會不會覺得我軟弱,連家里人安排都做不了主。

    不,不會啊。

    剛才他手指劃過我臉頰,我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那…老婆是在想之前那個醫(yī)生嗎

    他手指從耳朵處慢慢滑至我的下巴,手指間微微用力捏住。

    我和他正四目相對。

    周宴眼睛是漂亮清雅的丹鳳眼,此刻眼底流露出幾分失望。

    如果老婆覺得之前那個醫(yī)生更好,我去和母親說說,讓他回來好了。

    我有些架不住這水光瀲滟的眼神攻勢了。

    腿一軟,順勢跪在躺椅上,身體前傾趴在他身上。

    這一溜動作之間,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我雙手撐著他的肩膀,委屈巴巴的說:老公,你在疑心什么呀

    我找那醫(yī)生,不過是想問清楚,之前他說的那個對你有益的膏方罷了。

    我趁機禍水回引,眼里蓄著淚水。

    你若是不喜歡我和他接觸,那我就不問了。你嘴上說著相信我,但其實根本就不信我嘛,是吧

    周宴愣住了,他第一次見我這樣撒嬌中帶著哽咽的樣子。

    像顆白嫩透紅的水蜜桃。

    他喉結(jié)滾動幾下:沒有不相信你。

    說完把我拉入懷里,抹去我臉上淚痕,手指隨即又輕輕摩挲著嘴唇。

    軟玉在懷,周宴不確定的自言自語:真的這么在乎我

    我氣鼓鼓的問,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心意嗎

    他淡然說道:從小到大,母親因為我是周家長子,能給她帶來榮耀,對我極好。

    周圍的人也是看風使舵的,這些落差,在我身體生病后,更是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后來,我母親生了弟弟,相較之下,注意力和愛護關(guān)懷,都給了弟弟。說到關(guān)懷,我也只有在結(jié)婚生子的階段,才能再次獲得母親的點點關(guān)心吧。

    可往后,怕是周家產(chǎn)業(yè),也會一起給他吧。

    周宴語氣平淡,像是在說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偏偏又帶了些委屈。

    我腦子一熱,親住他的嘴唇。

    周圍很安靜,我倆都愣住了。

    我率先反應過來,低頭喃喃說: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

    周宴噗嗤笑出聲,不用那么緊張。我相信你的,阿瑤老婆。

    周宴說完,拉起我往屋里走。

    周宴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測。之前誣陷我的保安,不知道避嫌的醫(yī)生,恐怕都是周宴弟弟的手筆。

    為了離間我和周宴的關(guān)系,更能顯得周宴無能,連老婆都管不住。

    而周宴借著她母親的勢,收拾了有異心的保安,開除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反水的醫(yī)生,順利安插自己人。

    他開除醫(yī)生,可能是因為不想我和其他男人過多接觸吧

    哪怕那個人是醫(yī)生,哪怕我是為了他身體原因才過多和醫(yī)生接觸。

    也許,周宴在吃醋

    明年的春節(jié)來得晚,在立春之后。

    周宴讓我簡單收拾,一起去老宅過年。

    周家是個大家族,在過年前后那兩個月,一家人都會聚在老宅里過年。

    老宅很大,占了郊區(qū)一整座山。

    我們的車輛開到山頂莊園大門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排起了車隊。

    等了好久終于駛?cè)�,傭人門童來幫我們拿行李。

    分給我們的是一座在角落里的小院落,幸好有微型車送我們過去。

    到了小院,周宴撐不住勞累就先小憩一會兒。

    我閑著無聊,就在樓下花園里閑逛。

    樹蔭掩住我的身影,路過的兩個仆人沒事閑聊:運氣太差了,分到這么遠的別墅里當差。唉,這個別墅好久沒住人了,估計今天入住的也只是很遠方的親戚吧。

    噓,小點聲。再怎么說,住進這里的也是周家的親戚。萬一他們告狀到家主那里,咱們小命都難保了。

    咦,你的不知道嗎。住進來的是那個病弱的大少爺。許是家主覺得他晦氣,不想在過年時見他,可又不能拒絕他來老宅,所以把他塞到這兒來了。

    就是那個一步三喘,臉色慘白的少爺天啊,他不會在正月里就去住院了吧。

    可惡,竟敢在主家的地盤上議論主人家。

    我剛想沖出去罵他們一頓,沒想到手臂被拉住。

    我驚得差點叫起來,回頭一看,居然是周宴!

    他什么時候繞到我身后的,我一點聲音也沒有聽到呀。

    他神情冷漠,輕聲說:無妨,隨他們說去吧。

    到時…誰比誰活得久,還不一定呢。

    其實那些仆人的話,戳中了我心里一直以來擔憂。

    我害怕這噩夢成真,更是遷怒于他們身上。

    如果周宴去世了,我的任務立刻被判定為失敗,只能留在這個世界。

    留下后,更會被周家人折磨,畢竟到時我就是冠著周家名頭的寡婦,想想都好慘。

    于是在小院里住著的這段時間,我也是盡心盡力照顧周宴。

    每天早晚的燉盅不落下,每兩天一次的滋補膏方也跟上,還早睡早起養(yǎng)精氣神。

    好在運氣不錯,周宴自己也爭氣,看起來氣色越來越好。

    我們在小院住了半個月,每天就是吃喝睡,還有這個后院小河邊釣魚。。

    這半個月,除了仆人,周家其他人,一個也沒見到過。我暗自感嘆世態(tài)炎涼啊,周宴好歹是周家家主的長子,現(xiàn)在這樣,怎么搞得好像人已經(jīng)不在了似的。

    這天,我和周宴釣魚回來,看到院子門口一陣喧嘩,站著幾個眼生的人。

    為首的一位穿著制服的中年男子,見到周宴,欠了欠身當做打招呼,隨即問我們是否見到三名失蹤的仆人。

    聽完他描述的仆人樣子,我心里了然。

    我緩慢搖頭說:沒注意過。

    管家掃了周宴一眼,面露難色的走了。

    走的時候居然招呼也不打,最好他也失蹤才好。

    等管家走后,周宴上前握住我的手,笑出聲:阿瑤,以后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我哼了一聲:早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那些肉做魚餌打窩正好。

    那幾個仆人早被我們打暈了,扔到外地縣城路上,至于后面如何就看他們造化了。

    分別時從他們身上取了一些紀念品。

    沒有人會疑心一個病弱少爺,以及他的嬌妻。

    終于到了除夕夜那天,我和周宴一大早就到了主宅里候著,和周家家族過節(jié)。

    周夫人見到自己的大兒子,恍惚間愣了一下,隨即招手讓我們坐到她身邊。

    觥籌交錯間,我感到一陣陣目光盯著我。四下查看,發(fā)現(xiàn)坐在周夫人另一層的一位矜貴青年在看我。

    見我回看他,他舉起酒杯點頭示意。

    原本在和周夫人交談的周宴,談話間瞥了我一眼,馬上伸手握住我的手,還用力捏了一下。

    飯后甜點環(huán)節(jié),周父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舉杯致辭。

    最后拋出今年的最后一個難題。

    明年,集團計劃開拓澳洲市場。那邊缺一個高級總裁,有沒有人愿意就任啊

    周父環(huán)顧一圈,眼神在剛才看著我的青年身上停留一瞬,周夫人忙出聲道:老公,在場的人多數(shù)已經(jīng)在國內(nèi)集團任職了,分身乏術(shù)。不如讓周宴去試試吧。

    而且澳洲那邊氣候也算不錯,讓周宴去那養(yǎng)養(yǎng)身體,也是好的。

    一個新興市場,成與不成都不會影響國內(nèi)主業(yè),明升暗貶了。

    還氣候宜人,怕只有沿海那圈氣候還行,可新興市場還是要從內(nèi)陸靠近山脈那些城市開始擴展的。

    這母親,真是偏心自己小兒子,毫不掩飾啊。

    沒人會心疼一個茍延殘喘,病弱無比的家族棄子,就連他的母親也會為了另一個孩子而放棄他。

    周父這才將目光移到周宴身上。

    周宴面容冷淡,起身舉杯敬酒:好的,父親等我的好消息。

    也許是周父被自己這個兒子冷漠的表情所動容,周父連說幾個好,并給了周宴在澳洲分公司最高權(quán)限。

    周父攜周夫人退席休息去了,宴會上還剩下一些小輩在聯(lián)系感情。

    之前在宴會上盯著我看的青年走到我們身邊,端起一杯酒笑道:很早便聽說哥哥結(jié)婚了,娶了個才色雙絕的妻子,真讓人羨慕。

    之前求見幾次,哥哥都身體不適。今天終于見到了,我就先干為敬了。

    周宴的這個弟弟名叫周承,承擔所有周家產(chǎn)業(yè)的承,也是周夫人后來新的倚靠。

    周宴有意無意將我擋在身后,舉杯坦言:弟弟,好久不見了。之前哥哥身體一直不好,經(jīng)常臥床住院,辜負了你的美意。

    我以茶代酒,自罰兩杯,請你包涵了。

    畢竟,你也不想兄弟鬩墻的傳聞,傳到母親耳朵里吧。

    周承尷尬笑笑:哪兒的話,我哪敢怪罪哥哥。畢竟剛才哥哥你還替我擋下了外派的差事,我們之間一直都是兄友弟恭。

    周宴將空了的茶杯握在手里摩挲,笑了笑沒說話。

    看來這就是兄弟倆之間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了,表面平和的同時陰陽怪氣。

    剛出元宵,我們便啟程前往澳洲赴任了。

    前一天夜里,周夫人終于想起自己這個大兒子因為她的一句話,第二天就要被外派澳大利亞,于是趕來表演下塑料母子情。

    可惜周宴已經(jīng)心如止水,我陪在兩人身邊,都被這西伯利亞寒流凍得不行。

    周夫人假哭了幾下,發(fā)現(xiàn)兒子不理他,于是塞給我一張銀行卡,解釋了下這里面是她的私房錢,就當補償了。

    話說完,哭哭啼啼的走了。

    我捏著銀行卡,無語的看著這兩人。

    周宴笑了:看來母親是來給買斷關(guān)系的錢,那阿瑤你就好好收著吧。

    我們的航班落地后,在出口處等接應的人,等了兩個小時,還不見蹤影。

    周宴抬手看了看時間:去公司。

    剛到公司樓下,發(fā)現(xiàn)門口浩浩蕩蕩排列著兩隊人馬,擺出恭迎皇帝的氣勢。

    這樣大家都知道,天高皇帝遠的國內(nèi)周家,派人來了。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總經(jīng)理人高馬大,身材壯碩,穿著修身的西裝都快撐爆了。

    受董事長所托,特來接迎周總!

    孱弱文雅的周宴在他面前,雖矮了半個頭,可也另有矜貴疏離的上位者氣勢,說話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早就聽說陳松經(jīng)理是分公司這邊頂梁柱,今天第一次見面,果然傳言不虛。

    周宴走在我前面,高大身影將我完全擋住。

    我每天給他做藥膳和按摩,都快忘記他也是個高大帥氣的富家子了。

    陳松將我們帶到會議室,解釋道:剛才正在開本季度的經(jīng)營分析大會,所以忘記去接您了。

    還希望您,不要介意。

    周宴點點頭,走過長長會議桌,最后在主位老板椅上坐下。

    所以,現(xiàn)在誰能給我簡單介紹一下你們議題和現(xiàn)狀

    陳松給他身邊的人遞了個眼色。

    陳松助理很快給周宴介紹了簡單情況。

    周宴點點頭,視線看向中間大屏。

    第三行的毛利數(shù)據(jù),和你們上個月提交的預報表里,差了5.3個百分點。有人可以解釋嗎

    一陣安靜后,坐在中間的運營總監(jiān)站起來低聲說:這個,主要是東部地區(qū)經(jīng)銷商突然要求返點,為了保市場份額,我們…

    周宴手指敲著桌面:所以解決方案是犧牲500萬的利潤我記得上個月的經(jīng)營實錄表里,你們提過要清理劣質(zhì)客戶。

    眾人微汗。

    還有財務總監(jiān)是哪位

    見有人回應后,周宴繼續(xù)說:這類臨時條款,為什么沒有進入風險預控模型

    …

    眾人安靜的暴汗,生怕新官的火燒到自己身上。

    周宴指著最后一行議題:我記得QRobot公司的機器人,很適合我們的銅礦開采場景。為什么你們在采購新型機器人的備選廠商中,沒有它

    生產(chǎn)總監(jiān)回答:這家公司我們之前接觸過,他們原本是我們的第一選擇�?蓪Ψ揭豢诨亟^了,無論我們開價多少,對方都沒理睬。

    周宴露出他進入會議室后第一個微笑:是嗎那明天再去問問,我想他們會同意的。

    周宴說完便起身緩慢往外走。

    陳松急忙問道:那家公司拒絕了很多次,為什么他們明天會同意呢

    周宴擦身而過,沒給對方一個眼神:因為,那是我的公司。

    沒等眾人從震驚的神色中反應過來,周宴和我?guī)е肀gS都走了。

    回程路上,我心疼的給周宴捏腿。

    剛才他為了震懾眾人,強行自己行走,雖然沒多長時間,可對他身體而言,也造成了一定負擔。

    唉,這身體還是很弱啊。

    到了別墅,我特意讓管家將書房和臥室的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些。

    將周宴安置好后,他沉沉睡下。

    我也有時間去廚房做藥膳。

    要在澳洲待很長一段時間,雖說周家也有專門私人飛機供使用。

    就怕遠水解不了近火,我也早早讓附近的華人藥房送些滋補品過來。

    晚上我洗漱完畢,回房睡覺時,周宴已經(jīng)睡下了。

    我輕手輕腳剛在他旁邊躺好,他轉(zhuǎn)身,手臂攏過來。

    鼻息呼在我耳邊,冷嗎

    我心如擂鼓,輕微發(fā)抖:不冷。

    耳邊傳來輕笑,腰部手臂摟得更緊了。

    是么。我有些冷。這樣就不冷了。

    是啊。那晚上我都不敢動。

    皮膚相觸之處如同火燒。

    果然一點不冷。

    我想起剛結(jié)婚的時候,婚房是在郊區(qū)社群角落里的一幢別墅。

    周圍冷冷清清,別墅里傭人也少。

    畢竟那時,周宴還是靠著周家養(yǎng)著,主要靠著周母的憐憫。

    那時周宴外婆生病,周宴母親心急如焚,親身照顧,自然是忽略了剛成婚不久的我們。

    別墅里有電,可是沒有空調(diào)沒有地暖。

    衣柜里也沒有御寒衣物。

    我倆凍得瑟瑟發(fā)抖。周宴摟住我,將禮服圍住我倆,安慰道:這樣就不冷了,睡一覺,明天就有人來了。

    夜里終是沒熬過,周宴發(fā)燒了,渾身滾燙,臉頰通紅。

    后半夜到天亮,我和周宴是在醫(yī)院急診間里度過的。

    第二天周宴母親倒是來了,愧疚之余,給了我們很多物質(zhì)補償。

    會議室一戰(zhàn)成名后,分公司對于這個空降高層充滿了敬畏。

    陳松也后怕不已,畢竟當初他還主動找事,給了周宴下馬威。

    周宴似乎沒和他真的計較起來。

    我私下問過周宴對于陳松的看法。

    是個人才,如果他愿意效忠,留下未嘗不可。不過,

    周宴漫不經(jīng)心的抬眸,我不喜歡我老婆注意到別的男人。哪怕沒有那些想法,也不許。

    我感到周宴來了澳洲之后,當了一方土皇帝,嘗到了權(quán)利的甜美,開始有了對生命的渴望。

    他開始渴望好好活下去。每天我準備的藥膳,他都一滴不剩。

    我安排的運動,他做得一絲不茍。

    就連復診,也不再避如蛇蝎,而是積極配合。

    相應的,對我的占有欲也越發(fā)明顯起來。

    可能順帶著,對美麗異性期盼,也越發(fā)強烈。

    到澳洲半年后,周宴找了個家庭醫(yī)生,住進家里。

    新來的醫(yī)生叫林月,年輕貌美,履歷優(yōu)秀。

    她很年輕,渾身充滿活力,走路都帶風。

    她住進來之后,為這別墅注入一絲清新春風。

    林月空閑的時候,總是喜歡找周宴探討鋼琴。

    也許富家子弟的音樂啟蒙,選的都是鋼琴。

    上手簡單,精通極難。

    適合作為拉近關(guān)系的手段。

    比如現(xiàn)在這樣。

    我剛打理完藥田,拿著剛摘下的粘著泥巴的藥草想去清洗。

    蓬頭垢面的女主人,在精致高挑的女醫(yī)生面前,真像個外人。

    林月攔住我,嫌棄的看著籃子里的藥草,連連搖頭:傅小姐,這個草藥藥性過熱,已經(jīng)不適合周先生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了。

    她得意的揚起電子病歷:只有科學檢測手段,才能準確得到各種激素水平。

    你那些草藥,已經(jīng)過時了。

    就差明著說,你這個微末時娶的妻子,也過時了。

    不過周宴在她來了之后,經(jīng)過一系列西醫(yī)手段,身體的確好轉(zhuǎn)了不少。

    我平時精心栽種尋找來的草藥,也用處不大了。

    畢竟磕幾顆藥片,比花幾個小時煎藥煲湯方便多了。

    想了想,我在原來藥田里,種了和薄荷。

    果甜,薄荷泡水清爽。

    都是能單獨成行的水果植物,總還算是有點用處吧。

    我一次伺候我的花田,盡量避開他們。

    也許周宴開始有了別的想法,我假裝不知道,能拖一天是一天。

    醫(yī)生和病人,很容易擦槍走火的。

    當初周宴防著我和男醫(yī)生。

    現(xiàn)在我避著周宴和女醫(yī)生。

    時間久了,周宴感受我到對他的疏遠。

    夜里,我背對著他,往自己那側(cè)縮了縮,像只鵪鶉。

    他轉(zhuǎn)身環(huán)抱住我,身體微熱,鼻息灑在我脖子上。

    怎么了我感到最近在躲著我好幾天沒在一起吃飯了。

    除了臥室,我平時幾乎見不到你。

    我默了一瞬:沒什么事。

    你討厭我了。周宴語氣平淡,像在陳述事實。

    我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他。

    他神色平靜,帶著一種早已認命的淡然。

    我抿唇,回抱住他:你想多了。

    是嗎。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我能感覺到,現(xiàn)在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了。

    我沉默,只能用力摟緊他。

    周宴感覺是對的。

    他身體在別人幫助下,逐漸好轉(zhuǎn),他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

    我這個微末時娶的妻子,就像是螢火蟲。

    當他站在偉岸榮光下的時候,陽光下哪里還能看得到螢光呢

    一方面是不被需要帶來的無助感,另一方面,我一直在等系統(tǒng)的回應。

    印象中,系統(tǒng)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了。

    我有種兩頭都被拋棄的感覺,每天假忙,惶惶不可終日。

    我沉默著,周宴以為我默認了。

    聲音陡然響起:老婆,你喜歡上別人了!

    當然沒有!

    我瞪大眼睛,這人怎么賊喊捉賊呢。

    周宴松了口氣,將頭埋進我頸窩,撒嬌道:既然你沒有喜歡別人,那是不是可以,完全接納我

    他微熱的手慢慢游離。

    可以嗎

    我如果有喜歡的人,他也不會和我離婚放我走。

    只會把我喜歡的物理消滅,然后把我物理囚禁。

    表面文弱可憐,內(nèi)里果斷暴力。

    我開始相信,系統(tǒng)說他是反派了。

    我覺得他在轉(zhuǎn)移話題,于是把話題扯回來。

    我只是有些害怕,我試探道:我不小心聽到,你最近好像干了一些壞事

    暴力鏟除公司里,你弟弟安插的勢力。

    還有,經(jīng)常服用那些還處于實驗期的新藥。

    周宴沉默許久,再開口時是高位冰冷語氣:我只是想健康長久的活著,不可以嗎

    你是我老婆,一直以來都將照顧我放在首位,我身體好了之后,有權(quán)利之后,便能和你長相廝守。

    這難道不是你所期盼的嗎

    黑暗中,他凝視著我的雙眼,仿佛要在暗霧之中看穿我的真實想法。

    明明他表情和之前一樣,可我卻感到背洞穿的恐懼。

    表面還是文弱貴公子,內(nèi)里不知何時換成了猙獰饕餮。

    也許,這才是他本來面目。

    周宴感受到我的微微顫抖,不可置信的問:你害怕我

    你和我朝夕相對,同床共枕,就連你也害怕我

    周宴在黑暗中輕笑出聲,手掌攀過來拽住我手腕,將我牢牢制于他們懷中。

    他固住我臉頰,狠狠吻下來。

    見我掙扎反抗,他停下一瞬。

    瑤瑤自嫁我之日起,陪我過了許多苦日子。眼下好日子要來了,你卻想走嗎

    我不許。我愛你,傅瑤。從結(jié)婚那刻起,我便認定此生,只有你。哪怕,你心里暫時沒有我,也沒關(guān)系。

    說罷,他動作繼續(xù)。

    我聽著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僵住了。

    的確,我是他妻子。

    今天這般情事,也該是順水推舟。

    空氣變得炙熱甜膩。

    迷糊中,我聽到他呢喃。

    別離開,瑤瑤。我只有你了。

    我和他融為一體,他也逐漸融入我的世界。

    我和周宴的關(guān)系,比之前親密許多,就像真正尋常人家夫妻。

    幾乎每天和我黏糊在一起,什么事情都順著我,流水般的禮物,眼神里也滿是愛意。

    方便的日子里,夜里他總是纏著我方便。

    難怪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

    這樣的日子過了快兩個月,消失許久的系統(tǒng)上線了。

    我回來了!宿主,我這邊檢測到,您已經(jīng)完成白月光成就了。

    下面,只要您安靜的死去,就會成為男主黑化的助推器,這樣這個世界線就能按劇情發(fā)展,您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就像沙漠里久行之人終于找到水源,我迫不及待問系統(tǒng):那么我應該如何死去呢

    系統(tǒng)安靜片刻后:按照備選劇情發(fā)展,下周六會發(fā)生綁匪綁票后再撕票的橋段。

    好的。

    總算可以離開了,我看著院子里長得正茂盛的三月坡,應了下來。

    一周后,我?guī)狭巳缕伦龅乃崽鸶�,按照既定路線去逛廟會。

    周宴那天沒去公司,在我正要出門時似有所感,看向我手里提著的糕點盒。

    你從來沒給我做過小甜品。

    想了想,的確是這樣。

    給他做的都是各種改良口味后的藥膳。

    我的確沒想過給他做甜點,畢竟他喜歡吃知名甜品店的糕點。

    見我有些緊張,周宴走過來摸摸我的臉,順著臉頰摸到了嘴唇。

    早點回來。

    我強裝鎮(zhèn)定,點頭后趕緊出門。

    坐在車子上,我打斷系統(tǒng)的絮絮叨叨:系統(tǒng),接下來綁匪會綁架我,然后將我撕票對吧。

    想到即將到來的痛苦有些害怕,那撕票過程,能不能換個不痛苦的死法

    系統(tǒng)loading了一會,這樣吧,我跟上面申請了蜻蜓咬一口的痛苦程度的死法。

    到時綁匪動作看著唬人,可實際上造成的痛苦程度就跟蜻蜓咬一口一樣。

    我嘆了口氣,也只能認命。

    也許因為系統(tǒng)不是真人,連形容咬的痛苦程度也那么抽象。

    車子駛下高架,轉(zhuǎn)彎時被右后方突然冒出的越野車一撞,我們車子轉(zhuǎn)了幾圈,頂?shù)铰愤叴髽渫A讼聛怼?br />
    從后車下來四人蒙面綁匪,拿著麻繩和武器,超我們走來。

    隨車司機早就逃了,保鏢負隅頑抗,被打成重傷。

    在綁匪頭目將我從車子里拖出來甩到地上時,我求饒聲還沒出口。

    五輛路虎沖出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綁匪被后來的路虎哥們打的跪地求饒。

    一襲黑衣的周宴緩緩走來,將我扶起,摟進懷里。

    我懵了。系統(tǒng)也懵了。

    怎么回事原始劇情里沒有這段啊。

    那我這個白月光,今天是死不成了

    周宴摸摸我的腦袋,冰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么了瑤瑤,你不希望我來救你

    我轉(zhuǎn)頭輕觸他的脖子,聲音發(fā)顫:剛才車子撞擊,和綁匪摔我,我,我現(xiàn)在有點暈。

    幸好你來了。剛才腦海里滿是你的樣子,我好怕見不到你了。

    既然一時半會死不了,那我還是趕快抱緊大腿比較好。

    也不知道周宴信不信,他手掌輕輕拍著我的后背,那現(xiàn)在去醫(yī)院檢查,就不去廟會了。

    他聲音柔和:慢點走,我陪你。

    醫(yī)院里,大小儀器各種線頭都接在我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報告出來,醫(yī)生偷瞄著我旁邊面如黑鍋的男人,松了口氣:就檢查結(jié)果來說,夫人目前一切正常。

    就是小腿處有些擦傷,涂些碘伏,這幾天避免沾水就好。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周宴坐在我床邊沙發(fā)上,安靜不語。

    我打破安靜,我們今天不回家嗎,醫(yī)生說沒啥事。

    今晚在醫(yī)院住下,我還是有些擔心,周宴語氣里帶著冷意,況且,家里還需要找下老鼠。

    是了,周宴估計以為家里有內(nèi)鬼,泄露了我的行蹤。

    他的對手們對付不了他,才想著從我這邊出陰招。

    呵,我會讓他們后悔,對你出手。

    我不敢說話,我也不知道今天那伙綁匪,在這個世界里是無中生有,還是真的是周宴仇家。

    周宴的身體越來越好了,我和他的接觸時間越來越少。

    他本來就是那天上明月,我只是在他月落西沉,才有機會一觸光華的水洼罷了。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除了賢妻這個角色,我也不知道該以什么別的面目面對他。

    周宴估計也是這種感覺吧。

    在僵持一段時間后,系統(tǒng)帶來了好消息。

    宿主!我跟上面申請了額外修正bug的機會!

    您可以再死一次!保證無痛的!

    而且這次是以生命力流失的方式死去,就是得了重病,身體機能斷層衰退那種。這次反派也阻止不了。

    見我心心念念的想回到原來的世界,系統(tǒng)不解的問:

    其實我覺得反派對你挺好的。而且反派身體也好轉(zhuǎn)起來了,宿主你留在這里過富貴日子,不好嗎難道宿主你一點也不喜歡反派

    我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在書桌前辦公的周宴,順著系統(tǒng)的話回答:喜歡啊。他溫柔體貼,還沉穩(wěn)強大。

    無論哪個世界,誰不想有個強大的老公罩著自己,無憂無慮呢。

    輪到系統(tǒng)愣住了:那宿主你,為什么執(zhí)著的要回去啊

    我沒回答,心里浮現(xiàn)出,我原來那個世界里的家人,朋友,街道,大樹。

    那個世界,有我來時的路,所以我的歸途不在這里啊。

    如系統(tǒng)所言,每天我的精力越來越差,精神也更加疲憊。

    有時只是靜靜坐著,我已經(jīng)能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

    就像我精心伺候的藥田那樣,藥草拔走后,只剩下貧瘠土地。

    有時周宴想和我聊天,沒說幾句,我已經(jīng)沉沉睡去。

    幾天后,周宴急忙讓林月來給我看診檢查。

    一通抽血化驗后,林月攤手:夫人的指標都很正常。精神差,可能是春困夏乏吧。

    周宴看出她的敷衍,揮揮手讓她走。轉(zhuǎn)頭又讓其他醫(yī)生上門檢查,可結(jié)論都一樣。

    夜里,他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在我耳邊低語:別怕,我一定會找到治好你的方法。

    瑤瑤,等等我。

    此后的每天,我都需要喝藥。各種補品補劑,不要錢似的送到我面前。

    我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轉(zhuǎn)身就把這些難吃的東西丟掉。

    某天被周宴發(fā)現(xiàn)了,他撫額,無奈的說:瑤瑤,你為什么不好好治病,養(yǎng)身體

    我虛弱的開口:周宴,我想回家了。

    周宴馬上答應:好好好,我們回家。

    于是下周,我們從澳洲聲勢浩大的回國。

    即使周母阻攔,也攔不住。

    畢竟這兩年來,澳洲分公司在周宴經(jīng)營下,已經(jīng)占據(jù)了周氏集團一半以上的利潤。

    是以,周母以為周宴回國來搶小兒子的繼承人位子了。

    可周宴根本顧不上理她,周夫人來看望我們夫妻倆,沒想到看到自己大兒子身姿挺拔的坐在床邊喂我喝藥。

    周夫人眼里閃過驚喜,卻被周宴揮揮手,讓她有事出去說,沒事就趕緊走。

    別打擾我休養(yǎng)。

    以前我怎么照顧他,現(xiàn)在他就怎么照顧我。

    盡管衣不解帶的照顧,可我還是日漸消瘦下去。

    周宴似乎明白了,我心存死意。

    他生氣的問我:瑤瑤,之前你答應我,要和我過一輩子的。是騙我的嗎

    我沒有回答,實際上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他說話了。

    在回國后的一個夏日午后,我坐在藤椅上,手機滑落,意識慢慢消散。

    此時周宴在開會,手機上嘀的一聲,彈出消息。

    我愛你。對不起。

    周宴看著手機的亮光暗淡下去,沉默不語。

    次年,周氏集團發(fā)生大變動。

    周宴獨攬大權(quán),將手下敗將都驅(qū)逐到國外。

    人在高位,男人不斷投桃送李,女人不斷投懷送抱。

    周宴只是冷冷的從他們身上榨取利益,從不深交。

    自從我死后,周宴時常在我們共同房間里枯坐一整天。

    此后很多年,他都未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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