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以陸澈母親的身份,來幼兒園參加他的家長會。
七歲的陸澈氣勢洶洶地跑到講臺上,朝我咒罵:
你有什么資格代表我媽媽,來出席我的家長會
你為了我家的錢財,故意勾引爸爸,還害死了我媽媽,你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周圍諷刺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所有人都抄起身邊的物品向我砸來。
慌亂中,陸澈手持小刀惡狠狠地刺穿我胳膊上的大動脈,鮮血灑滿現(xiàn)場。
我內(nèi)心沒有一絲波動地看著眼前身強體魄的孩子,他不再是那個襁褓中的嬰兒。
我欠的恩報完了,是時候離開了。
……
我渾身沾滿鮮血地躺在地上,傷口處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圍著我的家長依然不停地咒罵我,讓我趕緊去死。
陸澈充滿恨意地緊盯我:
你別以為你現(xiàn)在以我媽媽自居,你就真的是我媽媽了。
陸澈恨意的眼神里迸發(fā)出仇視,好像是我破壞了他幸福美滿的家。
我捂著傷口:陸澈,我有沒有害你媽媽,也沒有勾引你爸爸。
樓下120的笛鳴聲響起,激的陸澈蹦起來:
是誰叫的120是誰
陸澈上前阻攔用擔架抬我的醫(yī)護人員:她是壞人,她是壞人。
醫(yī)生見陸澈身邊沒有家長,出于擔心一并把他帶到醫(yī)院。
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白熾燈下是我失血過多慘白的臉。
房門被猛地踹開。
陸澈手里高高舉起,教授送我的白瓷鋼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傳來:陸澈把鋼筆還給我。
我拔出手上輸血的針頭,飛快地撲上去。
那只白瓷鋼筆,是我成為教授最得意的門生后,教授特意傳給我的,那是榮譽的象征。
陸澈故意往后退,狠狠摔碎手里的白瓷鋼筆。
陸澈挑釁地瞪著我:你害了我媽媽,我就要毀掉你最得意的東西。
地上的陶瓷碎片,猶如我這些年對陸澈無私的母愛,覆水難收。
當年教授已經(jīng)給我申請好,留學任教。
當時我滿心憧憬我的科研事業(yè),陸淮瑾一句不行。
一切都隨之灰飛煙滅了。
我第二次輸血醒來時,陸淮瑾身姿筆挺地坐在我病床頭。
陸淮瑾望著我慘白的臉:
今天的事我聽說了,陸澈傷你是他不對,但他只是個孩子,你沒必要和他計較。
陸淮瑾看到滿地的碎片,眉眼間略顯煩躁,他有很嚴重的潔癖。
那些散落的瓷器碎片,就被傭人隨意收拾后,扔到垃圾桶里。
陸淮瑾扔的不是垃圾,扔的是我。
我用自己最好的青春年華陪伴他7年。
把陸澈從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養(yǎng)育到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孩子。
到頭來,只是隨意扔到垃圾桶里的垃圾。
陸淮瑾見我像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臉色才好了些,幫我掖了掖敞風的被子。
明天【喬大】的慈善會上,表現(xiàn)的好些,我會考慮給你一個婚禮。
我心里泛起無盡的苦澀,一個無名無分的婚禮,有什么好辦的
到時候,我只會成為【喬市】豪門的一個笑話。
我冷冷扭過頭,陸淮瑾修長的手死死捏起我的下巴,順勢把我抱在他懷里。
陸淮瑾癡情地撫摸我這張和白芷夫人極像的臉,眼中滿是柔情。
要學乖一點。
滿是膩寵的聲音,嚇的我渾身發(fā)顫。
他迫不及待地吻上來,我厭惡地推開他:
陸澈長大了,白芷夫人的恩,我也報完了,我該走了。
陸淮瑾眼底瞬間冷了起來,死死攥著我的肩膀:
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能在我身邊,是你多大的福氣離開我,你什么都不是。
陸澈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這么多年他對你的依賴我看在眼里,不要耍小性子。
我是白家資助的學生里,最穩(wěn)重的孩子,白芷很喜歡我。
當年白芷病逝時,滿懷期望地握緊我的雙手,囑托我一定要照顧好她的小兒子。
白家對白芷的安排很滿意,我無父無母,沒有依仗。
既不用擔心會分走陸家的資源,又好把控。
白芷臨終前接我進陸家時,陸淮瑾對我嚴防死守。
他在白芷面前發(fā)誓,說不會碰我,并且會好好照顧我。
白芷才去世一個月,陸淮瑾就和我行了夫妻之實。
后來陸淮瑾又怕我有野心,所以堅決不和我領結婚證。
更別說讓我有孩子。
我掰開他緊握我肩膀的手:
當時我同意照顧陸澈是因為我欠白芷夫人的恩情,現(xiàn)在陸澈也長大了,我欠的恩也還清了。
我掏出準備好的出國簽證,放在陸淮瑾面前:
只要你簽上字,我就可以離開了,放我走吧!
陸淮瑾怕我跑了,所以他跟所有外國大使館都私下聯(lián)系過,禁止我離開。
陸淮瑾眼底的冷意,冷若寒霜:
余染,我已經(jīng)同意先給你一個婚禮了,你還想怎樣
你明知道我不會簽,拿這個出來嚇唬誰
我撐起虛弱不堪的身子,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
這是陸澈從嬰兒時期一直到現(xiàn)在的生活習慣。
白芷夫人去世的早,陸澈從小只能喝奶粉,身子比較虛弱,你要額外注意他的健康。
陸淮瑾渾身散發(fā)著高高在上的威嚴,緩緩伸出手,接過了本子。
我在手機上定好了去國外的手機票,還有白芷夫人送我的玉佩。
這玉佩一共有兩塊,一塊在我這,一塊在陸澈那。
我是自愿照顧陸澈的,我不會拿走陸家一分錢,除了白芷夫人送我的玉佩。
我確實是該走了。
余染,你不要再恃寵而驕了。
陸淮瑾強忍著怒氣的臉瞬間扭曲,暴躁的把簽證和筆記本撕碎,唯獨那塊玉佩,他搶走了。
余染,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你太放縱了。
陸淮瑾獨留我一人在醫(yī)院。
第二天我回到陸家,找陸淮瑾要回那塊玉佩,那是白芷夫人留給我的,他憑什么搶走
陸淮瑾居高臨下的審視我,端坐在沙發(fā)正中間:
知道回家了,那就和我一起出席【喬大】的慈善會吧!
我已經(jīng)十年沒回母校了,那里有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林妙兒手里勾著男士毛衣,嫵媚地從樓上走向陸淮瑾,依偎在他懷里:
淮瑾哥哥~我要去~,妙兒特別喜歡【喬大】的一個教授,帶妙兒去嘛!
陸淮瑾始終一言不發(fā),目光緊緊盯著我。
我冷漠地看著陸淮瑾:既然妙兒想去,那就帶妙兒去吧!
陸淮瑾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牽起林妙兒就出門,冷冷扔下一句話隨你。
晚上,我以前的同學給我傳來視頻。
視頻里陸淮瑾挽著林妙兒的手臂,坐在【喬大】慈善會的正中間。
視頻里傳來同學們異樣的聲音:
怎么不是余染學姐呢那個女的是誰
林妙兒依偎在陸淮瑾肩膀上,在眾人面前,好一個春風得意。
不出3秒,林妙兒給我發(fā)了一個視頻,并配言:
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就是好,余染姐姐你以后,再也體會不到這種感覺了。
我關閉了手機,沒有回復。
林妙兒是陸淮瑾的秘書,白芷夫人剛去世,林妙兒不是給陸淮瑾送粥,就是對陸淮瑾噓寒問暖。
陸淮瑾也慢慢接受了林妙兒對他的愛慕,林妙兒位置穩(wěn)了,越發(fā)囂張地找我的事。
這些年為了更好的照顧陸澈,我一直都是這樣忍氣吞聲。
陸澈蹬蹬從樓上跑下來,站在我面前,嫌棄地瞪著我。
手里還拿著白芷夫人給他的那塊玉佩:
你是個壞女人,你怎么還在這
你把你手里的那塊玉佩交出來,那不是你的東西。
以前陸澈年紀稍微大點時,老是喜歡打架,有一次和侄子家的孩子,打的頭破血流,我狠狠訓了他倆一頓。
陸澈不哭不鬧,反而在我懷里蹭來蹭去。
你就是我的媽媽,我以后會好好聽話的。
白芷媽媽把玉佩分給我和你,一人一塊,含義是我不能失去你媽媽。
陸澈以前再和我鬧脾氣,也不會管我要回玉佩的。
我的心感受不到一絲涼意:陸澈另一塊玉佩,不在我這,在你爸爸那。
話音未落,陸澈反而得逞地笑起來:
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你早就應該物歸原主了。
妙兒阿姨會給我親手織毛衣,每次來都給我?guī)ФY物。
我要讓妙兒阿姨,搬進來做我的媽媽。
原來只要會織件毛衣,送點小禮物,就能取締我多年對他嘔心瀝血的養(yǎng)育。
陸澈說的對,早已物是人非,那塊玉佩也該物歸原主了。
陸澈拿著玉佩得意忘形地剛走,白夫人就找上門來:
余染,你不能走,你忘了白家資助你上學了嗎忘記白芷夫人對你的囑托了嗎
林妙兒現(xiàn)在迷惑了陸淮瑾,你一走陸澈就危險了。
消息傳的真快,差點忘了,我在學校被陸澈拿刀捅傷住的醫(yī)院是白家名下的。
當時我失血過多,被陸淮瑾扔在醫(yī)院,凄慘無助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白家一個人都沒去,這知道我要走了,立馬火燒屁股地找我。
白夫人我對白芷夫人的恩,已經(jīng)報完了。
白夫人臉瞬間拉下來:
陸澈現(xiàn)在還小,哪算報完了
我不解地問:那為什么陸澈那么討厭我,你也不管。
白夫人不屑地扯動了幾下嘴角:
陸澈自然是得和我們親,跟你親算是怎么回事
陸澈將來長大了,他感謝的人也應該是我們白家,你付出多少也只是個外人。
我苦笑了幾聲:
你只是花一點錢,就讓我去跟林妙兒折騰,讓我得罪陸淮瑾,你即得了好名聲,又拿了所有利益。
白夫人上下打量我一眼,眼底滿是輕蔑,從我腳底剜到頭頂:
余染做了幾年陸夫人真當自己是個角兒,忘了誰把你從山溝溝里拉出來的
我冷笑了幾聲:好�。〖热蝗绱�,那我就把你這些年做的爛事,都告訴陸淮瑾。
你私下借著白芷夫人的名義,沒少斂錢吧!
白夫人輕蔑地撇了我兩眼,眼神中略顯驚慌,轉眼又恢復高貴從容。
走也可以,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以后別借著,我女兒的名義回陸家沾好處。
深夜,陸淮瑾牽著林妙兒,才從【喬大】的慈善宴回來。
陸淮瑾刻意地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只,帶有瑕疵的陶瓷鋼筆:
我本來是想在學校,管你的教授重新要一只鋼筆,但是你的教授說,這只鋼筆僅此一只。
我把在醫(yī)院摔碎的陶瓷鋼筆,用工具修好了,別鬧了好嗎
我冷漠地接過那支陶瓷鋼筆,高高舉起,當場把它摔的粉碎。
有些東西只是表面修好了,但裂痕永遠都在。
陸淮瑾,我沒有胡鬧。
陸淮瑾怒極反笑,一步步朝我逼近,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
啊~
林妙兒小臉心疼地貼在陸淮瑾的胸上,雙手順勢攀在他脖頸上:
哥哥~別生氣,一會我去給你熬碗解酒湯,我看你在宴會喝了不少。
陸淮瑾臉色陰的可怕,賭氣地盯著我,結實有力的雙臂,一把將林妙兒橫抱起來,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林妙兒和陸淮瑾放浪形骸地聲音響徹整座陸府,吵的我一夜未眠。
天一早,我去白家,拿離開的證件,在樓梯上,迎面撞上林妙兒。
林妙兒脖頸間,染著大片大片刺眼的的紅暈。
余染姐,這是要去哪啊你眼下的烏青,昨晚是沒睡好嗎
林妙兒發(fā)現(xiàn)我在看她,她不經(jīng)意間撩起頭發(fā),露出的更多親密過后的痕跡。
怎么不說話啊余染姐,我只是在關心你。
這些年我對陸淮瑾的照顧,不比你少,你憑什么占著陸淮瑾夫人的名頭
我冷冷地往旁邊挪動幾步,和林妙兒拉開距離。
讓開。
林妙兒壞笑起來,朝我移動兩步,壓低聲線:
余染,你要徹底完蛋了。
林妙兒突然拉住我的衣服又松開,腳下一滑,猛然從二樓的樓梯上滾下來,凄涼地喊起來:
余染姐~,我只是出于好心,關心你,你干嘛推我
陸澈聞聲,焦急地跑進來,看到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林妙兒,頓時大怒,指著我開始質問:
你推妙兒阿姨干嘛你真是個壞透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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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澈扶起渾身鮮血的林妙兒,就去找陸淮瑾。
底下干活的仆人瘋狂的諷刺我:
人家只是關心她,她居然下死手推妙兒小姐。
壞到骨子里了,真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我懶得廢話,連樓下仆人的指責我也沒有回應,而是去白家拿離開的證件。
下午,我在客廳的陽臺上小憩,陽臺上都是我親手養(yǎng)的花花草草,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樓下傳來陸淮瑾瘋了般在訓斥仆人的怒吼。
沒一會,陸淮瑾暴怒地跑上來,把我從搖椅上拎起來:
余染,你為什么從五樓把林妙兒推下去,她的雙腿都廢了。
你就是恨林妙兒對我好,生活中照顧我,做到一個妻子的責任,相反你呢
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我喘著粗氣,使勁掰他掐我脖子的雙手:
不是我,不是我。
陸淮瑾瘋了般根本不聽我講話,拽著我就去了陸家的后院。
那是陸家懲罰仆人面壁的地方。
陸淮瑾沒有絲毫憐憫地把我扔到后院的一角:
既然你把妙兒的雙腿弄廢了,那你就賠妙兒一雙腿。
周圍的仆人聽到陸淮瑾的命令,低著頭面面相覷:
是
陸淮瑾決然轉身去醫(yī)院。
所有的刑具好像提前排練過幾千遍,就等著我前來受罰。
迎面朝我開來一輛車,從我雙腿上反復碾壓,直至血肉模糊才停下來。
從車上蹦下來的仆人,還特意跑到我面前沖我說:
夫人,這是少爺?shù)拿�,別怪大伙。
當所有人離去后,我拿出手機,給遠在新加坡的同學傅璟行,發(fā)消息讓他來救我。
我面色慘白如紙,鉆心的痛流經(jīng)我所有血脈,我咬著牙一寸一寸爬出陸家。
我自由了。
陸淮瑾在醫(yī)院陪林妙兒半個月,故意不回家,這次必須挫挫余染的銳氣,省的她再耍脾氣。
期間林妙兒頭疼地徹夜難免,陸淮瑾撥余染的電話,讓她給妙兒熬安神湯。
嘟嘟嘟……嘟嘟……
陸淮瑾給余染打了20個電話,都顯示占線。
陸淮瑾硬朗的臉龐逐漸變得不安。
陸淮瑾不顧林妙兒的拉扯,叫上人就回陸府,仆人告訴他余染走了。
陸淮瑾心事重重地飆車獨自趕往白家。
白夫人好像已經(jīng)在客廳等候多時,看到陸淮瑾時并沒有覺得奇怪:
你怎么才來啊真是沒良心。
陸淮瑾滿是懷疑地目光,反復審視白夫人:
余染在這嗎別以為玩這種把戲就能,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白夫人無視陸淮瑾的疑慮,平靜地說道:余染,走了
陸淮瑾僵在原地,只覺的白夫人在開玩笑:
簽證上沒有我的親筆簽名,她離開不了【喬市】。
林妙兒現(xiàn)在雙腿已經(jīng)廢了,你為了給余染脫罪,一把年紀了,還演上了
白夫人用拐杖重重錘了幾下地面,卻無法掩飾此刻對陸淮瑾的慍怒。
糊涂東西,林妙兒根本沒有受傷,你一個堂堂上市公司的總裁,還被女人的這點小把戲迷惑了。
隨即把桌子上余染的簽證扔到陸淮瑾面前。
余染確實走了,她對陸澈已經(jīng)盡心盡力了,她不欠白家的,也不欠陸家的。
余染,該開始她新的人生了。
白夫人眼里有一種莫名的悲傷流露出來,不再似從前那樣防備余染。
陸淮瑾撿起信封,里面還有余染登機的機票。
陸淮瑾只覺得耳邊嗡一聲就炸了,身子踉蹌一下,差點倒下去。
不可能,陸澈親眼看見林妙兒從樓上滾下來的。
白夫人被氣的嘴唇顫顫發(fā)抖,整個人陷入無盡的痛苦,她不想與陸淮瑾繼續(xù)糾纏:
我言已至此,既然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陸淮瑾好像想到什么,急色匆匆地跑出陸家,直奔醫(yī)院。
陸淮瑾飛速找到醫(yī)院的院長,院長一見是陸少,立馬笑臉相迎: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陸淮瑾拿出林妙兒的病例,遞給醫(yī)院院長。
院長立刻組織人詳查,最近的住院和重大醫(yī)療手術記錄,發(fā)現(xiàn)均沒有林妙兒這個人。
陸少這么大的病情,肯定是要立刻動手術的,我們這沒有她的記錄,這是偽造的單子。
陸淮瑾懊悔地看著醫(yī)生的臉,只覺的內(nèi)心一陣強烈的痛苦襲來,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暈倒在地。
陸淮瑾被醫(yī)生抬進病房,醫(yī)生說是人突然遭受巨大的刺激,產(chǎn)生暈厥。
陸淮瑾醒來時,林妙兒坐著輪椅,手里拿著剛給他勾好的毛衣,眉眼間掩飾不住的喜悅。
陸淮瑾沖著林妙兒眉頭緊鎖:你來干什么
陸澈親昵地跟在林妙兒身后當小尾巴:
爸爸,你知道嗎余染被打斷了雙腿,自己爬出了陸家。
她是個壞女人,活該被打斷雙腿……
陸淮瑾如遭雷劈,胸腔里的氣直沖頭頂,蹭從病床上站起來,拽起陸澈就吼:
你剛剛說什么誰告訴你的
陸澈被嚇的哇一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用手不停指著林妙兒。
是…她…妙兒
陸淮瑾猶如地獄里的惡魔,猛地沖過去,掐住林妙兒的脖子: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為了傷害余染,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林妙兒呼吸變得急促,臉色瞬間漲的通紅,她拼命的想掰開傅璟行的手,都無濟于事。
手里剛織好的毛衣散落在地,被陸淮瑾踹在腳下。
我被余染傷的腿都殘疾了,你是不是搞錯了。
身邊的保鏢眼看要出人命,強行把陸淮瑾從林妙兒身上拽下來。
陸澈驚恐的睜大雙眼,哭的早就已經(jīng)失聲了,他從來沒見過爸爸這么恐怖的一面。
林妙兒臉上駭人的鐵青,她痛苦的大口喘氣:
淮瑾哥哥,這些年我每天給你煲湯,給你親手做衣服,我對你一片真心,你都看不到嗎
你為了一個,對你愛答不理的余染,就要活生生掐死我
陸淮瑾渾身散發(fā)著殺人的血腥味,從兜里掏出一張林妙兒作假的診治單。
你的腿根本沒有殘疾。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背地里和陸家的仆人勾結,打斷余染的腿。
林妙兒哆哆嗦嗦地撿起地上作假的診治單,傷心欲絕地凝視陸淮瑾:
這些年,你還看不到我對你的真心嗎你為什么要這么懷疑我
陸澈看到站起來行走的林妙兒,本來就受刺激的大腦,當場暈過去。
王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推開病房的門:少爺查清了,當天故意開車碾壓少夫人的仆人,收了林妙兒小姐的錢。
那些仆人還說,林妙兒小姐,早就讓他們在后院練習開車碾人的腿,已經(jīng)練過一萬次了。
林妙兒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雙腿發(fā)軟的跪在了陸淮瑾面前。
陸淮瑾再也控制不住想要殺人的沖動。
林妙兒被陸淮瑾活著扔進了,山里的狼窩里,全是血腥味,連骨頭都會鯊魚咬碎了。
飛機降落到新加坡,接我的是我的大學同學,傅璟行。
我和傅璟行一樣,大學都學的化學研究。
傅璟行早就在大學的時候,申請了好幾個專利,實現(xiàn)財富自由。
傅璟行請國外名醫(yī)為我診治雙腿,我的腿傷的太嚴重了,一時半會治不好了。
傅璟行還安慰我,他會給我做一個漂亮的輪椅。
璟行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傅璟行在我身后推著輪椅:
余染你這些年在陸淮瑾那里,吃了那么多苦,怎么不早聯(lián)系我呢!
我黯淡地抬起頭望著暖噓噓地陽光,這是我這么多年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我當時只想著報恩陪著陸澈,好好生活,我不想麻煩其他人了。
余染,我聽朋友說,林妙兒被陸淮瑾扔到山洞,被狼吃了。
陸淮瑾正發(fā)瘋的找你,看來他還是喜歡你的。
你還會重新回到陸淮瑾身邊嗎
我的心里沒有感到半分開心:不會了。
我在傅璟行提供的實驗室里,重新開始做實驗。
雖然當了多年家庭主婦,很多知識都記憶模糊了,但是成為科學家一直都是我的夢想。
我每天熬大夜補習科研知識,沉浸在做實驗的快樂里。
傅璟行一直安慰我,別著急慢慢來,他一直默默給我打下手。
這個項目我大學時期差一點就做成功了,但是因為照顧陸澈只能放棄。
經(jīng)過我5個月,連軸轉地住在實驗室,隨著所有數(shù)據(jù)的達標。
璟行我成功了,我實現(xiàn)了兒時的夢想,對得起20多年日負如一日的苦讀。
我抱著傅璟行哭了,這是成功的眼淚,是為我自己而流的眼淚。
傅璟行眼眸亮起來,由衷的為我開心:不愧是【喬大】王牌專業(yè),最厲害的學生。
傅璟行還叫來了【喬大】我以前的同學,為我開宴會慶祝。
傅璟行高舉手里的酒杯,言語間滿是對我的崇拜和贊賞:
余染,丟掉了曾經(jīng)的家庭主婦,從而誕生了一位女科學家。
話落,傅璟行把我推到講臺的最高處,下面響起同學激動的人心的鼓掌聲。
夜幕微風徐來,我拿起話筒,嘴角微微上揚:
謝謝,大家對我真誠的祝福,我很感謝大家能來到新加坡,為我的成功增添別樣的風采。
我也要謝謝璟行,一直陪在我身邊,默默支持我。
我最重要的是感謝我自己,是我自己讓我的人生,重新站在夢想的高峰。
傅璟行松弛地坐在臺下,自豪的目光始終落在我身上,他眼中寫滿了驕傲與欣賞。
這一幕,我的心悸動地跳躍了一下。
他想把我推到,我人生的最高處,他希望我有自己的事業(yè),成為一名成功女性。
而不是整天在家里永遠刷碗做家務帶娃。
我內(nèi)心一陣須臾,陸淮瑾只會和我說,女人在外面只會給他丟人。
我大學畢業(yè)時,陸淮瑾明明知道我的實驗項目馬上要成功了,他卻讓白家出面,讓我立刻中止項目。
晚宴結束后,我得到【喬大】的通知,我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出席學校十年校慶。
這期間,傅璟行將我的專利放在他的專利公司,很多科研企業(yè)慕名而來。
傅璟行儒雅地從皮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
這是你自己的資產(chǎn),是你自己賺的。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銀行卡,插入銀行取卡機內(nèi):
【余額顯示:6個億】
我高興的從輪椅上站起來,以前我在陸家,多花一點錢,陸淮瑾都要問東問西。
傅璟行柔和地撫平我的肩膀:
以后,你還會有很多很多錢,這點錢算什么啊
傅璟行擔心我的腿出問題,非得帶我去醫(yī)院重新檢查。
我拗不過他,只好乖乖跟著他去醫(yī)院。
醫(yī)生眉間舒展地長輸一口氣:
余染,你終于好了,你的腿要是再不好,傅璟行非得和我單挑。
傅璟行踹了醫(yī)生兩腳,示意他別說了。
你看還不讓說,某些人背后急的,就差把我煉成藥材,給你敷腿上了。
醫(yī)生繪聲繪色地變成傳話筒。
余染,可得把握住了。
陸淮瑾給【喬市】所有的豪門名流,國外的合作伙伴黑幫幫派,發(fā)余染的信息,最后都沒有回音。
陸淮瑾撒出去抓余染的保鏢,也都了無音訊。
每當他和國外的合作伙伴,要見到余染時,總是有人故意擋他。
我和傅璟行一同出席【喬大】的十年校慶,周圍傳來異樣的聲音。
【她不是陸淮瑾的老婆嗎身邊站的是誰啊】
【余染和陸淮瑾離婚了】
我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我的科研項目:
這個科研項目,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快做完了,由于那個時候要照顧小孩,只能被迫中止。
我現(xiàn)在有時間從家庭里抽身出來,重新投身科研是我的榮幸。
臺下的躁動聲討論的更激烈了。
【她果然是離婚了】
【現(xiàn)在這個男的,也好帥,余染學姐好福氣�。 �
【那不是陸淮瑾嗎他怎么來了】
陸淮瑾氣沖沖地跑向我身邊,奪走我的話筒。
我和余染沒離婚,大家就不要猜測了。
所有人紛紛看向傅璟行。
【他是小三,回家的誘惑嗎】
陸淮瑾強行牽起我的手:我和我妻子關系好著呢!外面的人從哪來的回哪去。
現(xiàn)場直接炸了,所有人把傅璟行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讓他寸步難行。
陸淮瑾
陸淮瑾聽到人群中傳來熟悉威嚴的聲音,臉色瞬間冷了,脫口而出:
小叔叔
陸淮瑾跑到臺下,擠進人群中,傅璟行居高地站在他眼前,他隱忍道:
小叔叔,你怎么來了。
傅璟行走到講臺上牽起我的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陸淮瑾,陸淮瑾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一直都以為傅璟行是單打獨斗的富一代,但沒想到居然是陸淮瑾的小叔叔。
陸淮瑾以前張揚跋扈,從未受過這么大的恥辱。
我回到家后,第一時間,發(fā)了一條微博。
【我受白芷夫人臨終受托,照顧襁褓中的陸澈,暫住陸家�!�
【現(xiàn)在和白家商量好,以后陸澈由白家和陸家一起照顧,我和傅璟行沒有任何關系�!�
微博熱搜瞬間置頂:
【原來前段時間傳的是真的,據(jù)說外面的女人鬧事,余染雙腿被打斷,還是爬出陸家的�!�
【余染已經(jīng)做的夠多的了,陸少多風流啊!照顧小少爺7年】
【就算以前受白家資助,現(xiàn)在也對的起白家�!�
陸淮瑾看到熱搜,氣的頭暈目眩,整個人像是行走的煤氣罐,在公司走到哪炸到哪,所有的員工苦叫連連。
半夜,陸淮瑾瘋狂給我打電話:
余染,你為了那個男人,做的也太絕情了吧!
你現(xiàn)在馬上和我開一個發(fā)布會,立刻澄清那些謠言。
我在【喬市】給你辦一個隆重的婚禮,讓你成為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這樣你不會再生氣了吧!
我真是懷疑陸淮瑾有受虐傾向,我越拒絕他,他越犯賤:
陸淮瑾我已經(jīng)和你說的清清楚楚,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以后別再來煩我了。
幾天后,陸淮瑾和陸澈走在前面,身后的保鏢抬著很多金銀珠寶。
從鬧市中一路走到我和傅璟行居住的地方。
陸淮瑾癡情地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眶瞬間濕潤了,長時間的思念,好像在這一刻得到了回應。
余染,現(xiàn)在【喬市】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只愛你一個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陸澈紅腫的眼睛,跑到我面前,緊緊抱住我:
媽媽我錯了,你走了以后,妙兒阿姨就不搭理我了,我還偷偷看見她自己站起來走路,她的腿根本沒壞。
我還聽到妙兒阿姨,和身邊的人說要毒死我,要把我趕出陸家。
陸澈打開盒子,把那塊玉佩,重新放在我眼前:
媽媽我錯了,這塊玉佩就是你的。
媽媽你難道忘記,白芷媽媽生前對你的囑托了嗎你不能離開我。
我輕輕把玉佩推還給陸澈:我已經(jīng)不是你媽媽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以后也要學會照顧自己。
陸淮瑾不給我逃走的機會,推門強行擠進院里:
余染,陸澈只是個孩子,他會改的,我也會改的。
其實我在陸家和陸淮瑾做了事實夫妻后,身邊有可愛的陸澈陪著。
就算無名無分,也期待過日子就這樣過下去。
可是到最后,我差點死在陸家時。
我心里也明白了,陸澈已經(jīng)長大了,陸淮瑾就是個風流男人,見一個愛一個。
陸淮瑾,我們回不到從前了,人總要重新開始的。
陸淮瑾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淚水,雙膝緩緩跪在我面前。
不,我知道你是愛我的,結婚后我會好好對你的。
我的內(nèi)心沒有一絲波動,冷漠地說:
陸淮瑾我從未愛過你,我當年歲數(shù)小,根本不懂什么是愛,我是被你蠱惑了罷了。
我只是受白芷夫人臨終所托,照顧陸澈,現(xiàn)在陸澈長大了,不需要我照顧,就僅此而已。
陸淮瑾不可置信地望著我,僵在原地。
陸淮瑾和陸澈就是不肯離開,還時不時做出一些舉動,最后被別墅的保鏢趕走。
陸家的管家給我發(fā)消息,當時打斷我腿的仆人,都被陸淮瑾發(fā)配到大荒漠種樹去了。
我一點也不吃驚,陸家確實在荒漠做過公益。
王管家還替陸淮瑾問我,要不要回去,少爺和小少爺都知道錯了。
傅璟行搶走我的手機:不回去還配上了一張他剛拍的自拍。
我和傅璟行在【喬市】舉辦的婚禮。
原本打算在國外舉辦,但是傅璟行就要在【喬市】辦,他就是想告訴所有人,他才是我的法定的老公,不是陸淮瑾。
結婚當天,陸淮瑾沒有折騰,而是送給我一塊玉佩。
傅璟行當著陸淮瑾的面把玉佩裝到自己兜里,警告陸淮瑾:
別背著我,玩這種你一塊我一塊的把戲,當我是傻子啊!
余染,是我的妻子,你以后別動歪心思。
陸淮瑾帶著陸澈坐在前排,陰沉著臉,看完我和傅璟行的婚禮。
我和傅璟行在國外度蜜月,陸淮瑾托朋友給我捎消息,說他愿意做小,只要我多陪陪他就行。
傅璟行黑著臉把朋友拖出去。
以后,別再來煩余染了。
我和傅璟行度蜜月去了很多國家,每到一個國家,傅璟行都要拍照發(fā)到社交網(wǎng)站上。
余染,其實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那是你剛到陸家的時候。
我這么多年不結婚,也是在等你養(yǎng)完陸澈。
我依偎傅璟行懷里:那你為什么不早說我差點死在陸家。
傅璟行順勢給我一個溫暖的懷抱:我發(fā)現(xiàn)你以前喜歡陸淮瑾,我怕你不喜歡我。
多年后,傅璟行把兩塊玉佩捐給了慈善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