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蘇念可大概是第一次被這樣直白地拒絕,不情不愿離開的時候,眼圈都紅了。我靜坐了幾分鐘,手機忽然響起。是謝硯川發(fā)來的消息,只有短短一行質(zhì)問:【沈博藝,你是故意的嗎?】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工作的時候給我發(fā)消息。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只見公司樓下果真有一道我無比熟悉的身影——謝硯川穿著我洗好熨燙好的白衣白褲,干凈得就像不屬于這個世界。蘇念可正撲在他懷里肩膀一抽一抽的。這就哭了嗎?當(dāng)初我接手父親的公司,連著被十幾家公司拒之門外,我都沒有哭。我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和團隊一起熬夜,吃飯洗漱都在公司里將就,這才做出一份完美的策劃,拿下第一個項目。那次大概有半個月沒回家吧?可謝硯川一個電話沒打,一條信息沒發(fā),讓我覺得我就算死在外面,他也不在乎。強扭的瓜,果然不甜。不愿再看這幕,我坐回到辦公桌前,給謝硯川回了消息�!静皇�。今天就算你來,我也不會和新子元實驗室合作�!堪l(fā)完,我從其他資料中挑了幾個公司,讓秘書去安排見面。忙了一下午,才敲定與其中一家公司的合作。簽完合同時正好到晚飯時間,對方提早就在五星級酒店訂好了包廂,邀請我一起。應(yīng)酬難免要喝酒,我喝了幾杯便讓秘書作陪,匆匆走去衛(wèi)生間想用漱口水祛除掉嘴里的酒味。謝硯川不喜歡酒味,每次我應(yīng)酬回來,他都要皺眉離我好遠……想到這兒,我忽然清醒過來,撕包裝紙的手也停下。他都要結(jié)婚了,我還顧忌他的感受干什么?而且追根究底,他不是討厭酒味,而是討厭我這個人。所以我做什么都討好不了他。我撐著洗手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抬手將漱口水扔掉,然后轉(zhuǎn)身走回包廂。要推門進去時,對面包廂的門被服務(wù)員拉開。我下意識瞥過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