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常山停下腳步，掏出手機，是吳麗的電話。陳常山一接起電話，就聽到吳麗的質問，“陳常山，我的事你問得怎么樣？我等了一天也沒等到你電話，你忙什么呢？”陳常山看眼寂寥的街道，“今天單位發(fā)生了一起突發(fā)事件，我一直處理事情�！薄疤幚硗炅藛�？”吳麗問�！皠偺幚硗��！标惓Ｉ降馈！澳俏业氖履�？”吳麗追問。陳常山沒說話�！皼]問？”吳麗的口氣已經不滿。陳常山深吸口氣，“問了，沒談成�！眳躯惖牟粷M立刻爆發(fā)，“陳常山，虧我昨晚那樣對你，你卻給我這樣的回答。你還把我當女朋友嗎，我的事你還關心嗎？那句話說得真沒錯，男人提起褲子就不認賬，我真是瞎了眼，會選擇你。既然你不把我當回事，我們分手吧，我自己幫我自己�！眳躯惖穆曇衾溆踩玷F。陳常山忙道，“吳麗，你聽我解釋，今天單位真發(fā)生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得處理�！眳躯惱淅浯驍嗨�的��，“別找借口了，局里有局長，有主任，即使發(fā)生了重要的事，輪得到你一個墊底小科員處理嗎。你是又無能，又要面子。我相信如果我再和你繼續(xù)下去，這輩子我只能待在這個偏僻鄉(xiāng)小。該止損了。你好自為之吧。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我。”電話被無情掛斷。陳常山忙回撥，吳麗沒有接。再撥，吳麗已把他拉黑。微信也同樣拉黑。陳常山像個落湯雞一樣在路邊坐下，四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現(xiàn)實真是一把刀，校園的海誓山盟在現(xiàn)實面前，不堪一擊。不就是一紙調令嗎，吳麗，你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等有一天我陳常山會把你親自調回縣城。難道在你眼里，離開校園的陳常山在社會上也是個墊底，永遠沒有翻身之日。陳常山重重摧打自己的胸口，疼，真疼。一輛車在陳常山旁邊停下。陳常山沒有理會。車窗按下，“陳常山�！标惓Ｉ教�起頭，“張局？你不是走了嗎？”張秋燕道，“我剛才給殯儀館打了一個電話，殯儀館人員說你是最后一個從殯儀館出來的。我擔心你不好打車，就過來看看，真巧，還遇到你了。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标惓Ｉ秸酒鹕�，“我衣服都臟了�！睆埱镅嘁恍Γ�“我又不是沒看到，快上車吧，坐我車沒那么多講究�！标惓Ｉ絼傄�拉后門。張秋燕道，“坐前邊吧，好說話�！标惓Ｉ筋D頓，上了副駕駛。車啟動。張秋燕道，“今天在馬家溝你的表現(xiàn)非常出色，李書記輕易不表揚下屬，你能得到他的表揚，很難得，以后局里會給你更多鍛煉的機會，希望你繼續(xù)努力�！标惓Ｉ竭�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只是淡淡嗯聲。張秋燕看眼他，“累了？”陳常山若有所思道，“張局，我能拿書記的表揚換張調令嗎？”張秋燕一愣，“你想調哪？剛得到書記表揚，就看不上招商局了。”陳常山搖搖頭，“不是我要調動，是我女朋友想調回縣里，她現(xiàn)在在鄉(xiāng)小學當老師。她的條件完全可以在縣里教書。我沒能力，幫不了她。她很失望。我也很自責。如果李書記的表揚能換一紙調令，以后不管局里有什么事，需要我陳常山出馬，我一定沖在最前面，像今天一樣�！标惓Ｉ侥抗馄嗥嗫粗鴱埱镅唷＼囋诼愤呁Ｏ�。張秋燕道，“怪不得你情緒不佳，原來是心里有事，如果你女朋友調不回縣里，是不要和你分手？”陳常山頭一低，“已經分手了，剛打的電話，但我相信我們是有感情的。只是缺一張調令�！睆埱镅喑聊�片刻，“我可以找教育局的朋友問��。”陳常山立刻抬起頭，眼里有了亮光。張秋燕接著道，“但我不能保證肯定能調成，據我說知，現(xiàn)在縣教育系統(tǒng)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甚至一個坑好幾個蘿卜，我只能說盡力�！标惓Ｉ搅⒖痰�，“謝謝張局，有您這句話就夠了�！睆埱镅嘁恍�，“那我開車了�！标惓Ｉ叫�應聲��。車很快到了陳常山租住的單元樓下。夜色濃濃，周圍的燈火都已熄滅。車剛停穩(wěn)，張秋燕手機滴聲響。張秋燕順手拿起手機，點開看，臉色立變。陳常山看看她，“張局，謝謝您送我，我下車了，您路上慢點開，注意安全�！睆埱镅嗫粗�手機，沒接話。陳常山稍稍加重語氣，“張局�！睆埱镅嘁а罃D出一句話，“你們男人沒個好東西�！标惓Ｉ筋D愣，“張局，你怎么了？”張秋燕看向他，目光兇狠，“沒聽到我的話嗎，你們男人沒個好東西。都是自私自利，只想著自己。只要自己開心了，別人無所謂。”陳常山隱約感覺她在罵誰，十有八九是那條大魚，“張局，你罵錯人了吧。我只是你工作上的下屬，你個人生活出了問題，我很同情。龍海賓館的事，我也沒和任何人講過。你不應該罵我，你罵應該罵他�！痹捯怀隹�，陳常山立刻后悔，這是不打自招。但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張秋燕果然嗅出味道，“昨晚你沒走，都看到了，你個混蛋，你騙我。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還想讓我?guī)湍憬鉀Q女友調動的事，做夢。她就應該和你分手�！迸�。一個耳光抽在陳常山臉上。陳常山也急了，“你怎么打人，又不是我坑了你，我騙你也是為自保。何況這件事我和任何人沒說過。我已做到仁至義盡，你還打我。我陳常山雖然是個小科員，也不是隨便被人打的�！薄澳氵�狡辯。”張秋燕又一個巴掌呼來。陳常山這次有了準備，一把抓住張秋燕的手腕，“不許打人�！薄八砷_我，你個騙子�！睆埱镅鄴暝�道�！拔沂球_子，你也不是好女人，咱倆都一樣�！标惓Ｉ交負��！澳氵�敢罵我，我看你是不想在招商局待了�！睆埱镅嗤�前一沖，就要用另只手抓陳常山的臉。陳常山忙去抓張秋燕的另只手。兩人的身體碰在一起。張秋燕一愣，剛罵句混蛋，陳常山吻住了她的嘴，又把她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