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了給女兒更好的生活環(huán)境，我和老公在外面拼命掙錢。
婆婆在老家?guī)遗畠�，我每月給她五千塊錢。婆婆胸口拍的梆梆響：放心，我的孫女我還能不好好帶
然而我女兒半夜跑到監(jiān)控下哭，偷偷喊媽媽救我！
1.
臨近端午，我跟老公商量要不要回老家過節(jié)。
老公有些猶豫：端午節(jié)就放三天假，路上來回就得兩天，在家只能待一天。再說，節(jié)假日加班三倍工資，咱們兩個加班能多掙幾千塊錢呢。咱媽也是這個意思，路上太遠了，不要來回跑。她帶孩子你還不放心
我嘆口氣：就是又見不上女兒了，過完年就出來打工，現(xiàn)在離過年都四個多月了，下次回家不知道她還認不認得我們。
貧賤夫妻百事哀。
我們兩口子離家千里出來打工，婆婆在老家給我們帶女兒，女兒才三歲，我多想陪在她身邊，卻只能無奈地讓她小小年紀就成了留守兒童。
老公吃完飯一抹嘴，把碗一推：等會你再給媽轉(zhuǎn)過去五千塊錢，就當(dāng)是過節(jié)費，她帶孩子也不容易。
說完，他窩到沙發(fā)上去打手機游戲。
5000塊錢不是小數(shù)目，快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我還是爽快的給婆婆轉(zhuǎn)過去了。
婆婆說好聽點是勤儉持家，說實在點就是摳搜小氣，不舍得花錢。
為了讓婆婆對我女兒好一點，我每個月準時給她打5000塊錢，就是怕她在吃穿上虧待我女兒。
女兒的奶粉，衣服，玩具這些都是我在網(wǎng)上買了寄回去，不用婆婆花錢。
我告訴婆婆，我給婆婆的五千塊，三千是給她的辛苦費，剩下的兩千，就算我女兒的生活費，在吃穿上別虧待她。
婆婆胸口拍的梆梆響：放心吧，我自己的親孫女，就算你不給我錢，我還能虧待了她
好在婆婆說到做到，她偶爾給我發(fā)張女兒的照片，女兒穿著我買的漂亮小裙子，碗里堆著大雞腿，婆婆的碗里只有白飯青菜。
我對婆婆說，讓婆婆對自己好一點。
婆婆說，她一個家庭婦女，隨便吃點就行了，浪費那錢干啥。
我心里不忍，經(jīng)常從網(wǎng)上買些肉蛋魚蝦，牛奶餅干，特意買的分量大些，讓婆婆也吃。
2.
深夜。
想到女兒，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生下來又小又軟的小姑娘，我心頭肉似的抱在懷里，參與了她兩歲前的全部時光，看著她從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長成了一個會甜甜喊媽媽的小姑娘。
寶貝啊，媽媽怎么舍得和你分開呢，可是沒有辦法，生活的重擔(dān)靠你爸爸自己挑不起來，媽媽想給你更好的生活，只能離開家去找工作。
想到我離開家時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心里難受極了，對女兒的思念再也抑制不住。
已經(jīng)半夜十二點多，婆婆和女兒肯定也睡了，我怕打視頻電話會驚醒她們，想來想去，打開了老家的監(jiān)控軟件。
看不見女兒，看看女兒生活的地方也好。
然而剛打開攝像頭，一個微弱的啜泣聲就傳了出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黑暗的房間里，正對著攝像頭哭泣。
竟然是我的女兒佳佳！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出了什么事怎么女兒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站著哭婆婆呢
我心急如焚，先安慰女兒：寶貝別哭，出了什么事
然而，女兒像聽不到我的話似的，淚水一顆顆的掉，哭著喊媽媽。
我這才想起來，婆婆堅決不讓我安監(jiān)控。我實在想女兒，偷偷在客廳安了隱藏式攝像頭，連通話功能都沒有，女兒她聽不見我的話！
我心如刀絞，又急又痛。
老公在旁邊睡得呼嚕震天響，我推了他兩下沒推醒，又不敢關(guān)掉監(jiān)控，只好拿過來他的手機給婆婆打電話。
嘟嘟嘟，幾聲電話鈴響過，謝天謝地，婆婆接了電話：兒啊，這么晚打電話什么事，是不是你媳婦又了作什么妖
我顧不得多想，只想知道我女兒的情況：媽，是我，佳佳在哪兒呢
婆婆尷尬地笑了笑：是文靜啊，我都睡糊涂了，佳佳在我身邊睡著呢，怎么了
我看著還站在昏暗房間里哭著喊媽媽的女兒，意識到了不對勁。
3.
婆婆為什么要撒謊。
我：沒事，我做個了噩夢，想看看佳佳，你讓佳佳跟我說句話。
婆婆：孩子睡著了，把她喊醒干啥你是不知道佳佳睡覺有多難，我哄了半天才哄睡，叫醒了又睡不著了。打電話聲音太大了，別把孩子吵醒了，有啥事明天再說吧。
電話掛了。
我心里滿是疑惑。
女兒明明在監(jiān)控下站著哭，婆婆卻說女兒正在她身邊睡著。
婆婆為什么說謊
女兒為什么哭
是想媽媽了
我盯著監(jiān)控中女兒的身影，忽然，婆婆肥胖的身軀從臥室竄了出來，啪的給了我女兒一個巴掌！
小賤蹄子！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嚎喪！還有你那個媽，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拿你個丫頭片子當(dāng)寶貝疙瘩，說什么再生一個怕對你不公平，我呸！要不是我看她能掙錢，早讓我兒子把她踢了，再找個愿意生兒子的。
女兒哇哇大哭。
婆婆又連著往我女兒身上打了幾下：哭哭哭！大半夜的不嫌晦氣！睡覺去！說完便粗暴得將我女兒拉回房間。
女兒小小的身軀被婆婆拽的東倒西歪，凄厲地喊了聲媽媽救我，換來的是婆婆更多的暴打。
我的心都要碎了，哭的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我那個嘴上說著待我女兒如性命的婆婆嗎簡直是個魔鬼！
別說是自己的親孫女，就是個陌生的孩子，她才只有三歲，也不能下這樣的狠手。
我哭著瘋狂地翻看以前的監(jiān)控記錄，越來越心涼。
原來，只有在給我拍照的時候，婆婆才給女兒換上光鮮亮麗的小裙子，等拍完照，立馬喝令女兒脫下來，換上臟的看不出顏色的舊衣裳。
就連雞腿也只是拍照的道具，等拍完照，婆婆就把雞腿拿進自己的碗里，大口大口地吃，我女兒眼巴巴的扒著白飯流口水。
我給女兒買的奶粉，婆婆也不沖給她喝，而是自己喝，邊喝邊罵我的女兒：你個丫頭片子賠錢貨，哪里配喝這么貴的東西
我買的蛋肉魚蝦，水果牛奶，婆婆更是不給女兒吃，她自己吃不完，甚至?xí)徒o鄰居家的小孫子，就因為人家是個男孩，也不給我女兒吃一口！
不僅不給吃不給穿，婆婆竟然還讓我女兒干活。才三歲的小孩子，被她逼著踩在小板凳上，站在水池邊洗碗，洗的不干凈了，還要被她打罵。女兒小小的身軀拖著比她高的多的拖把，顫巍巍的拖著地，小臉累的通紅，頭上滿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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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跟我視頻前，婆婆就教女兒跟我說想要一個弟弟，讓媽媽給她生個弟弟。好不容易婆婆才讓視頻，我女兒光顧著喊媽媽，忘了說婆婆教的話，婆婆當(dāng)著我的面笑臉相迎，等掛了視頻，對著我女兒就是一頓毒打。
我哭的泣不成聲，恨不得立刻沖到老家，抱抱我可憐的女兒，告訴她，媽媽來了，媽媽會保護她。
我恨婆婆的虛偽無情。當(dāng)初和老公出來打工時，我提議帶著女兒和婆婆，反正公公也不在了，婆婆一個人在家，不如出來我們一起住，她幫我們帶孩子，我們兩個努力掙錢。
婆婆堅決不同意，說城市里房租貴，消費高，生活不習(xí)慣，不如在老家生活的自在，堅持要把女兒帶回去養(yǎng)。
婆婆跟我說，她是女兒的親奶奶，隔輩親，她對我女兒會比對老公和小姑子都好。
我想想也是，哪兒有親奶奶會對孫女不好的呢
就這樣，婆婆帶女兒待在老家，我和老公出來掙錢。
誰又能想到，每個月出5000塊錢，換來的卻是我女兒當(dāng)牛做馬挨打挨罵童工一樣的生活
4.
第二天一早，老公醒來嚇了一跳：你的眼睛怎么這么紅，這么腫
我沒有告訴他，我哭了一夜。
婆婆的虛偽，讓我懷疑，老公，他是不是也知道女兒的遭遇，只是瞞著我自己呢
我輕描淡寫的說：失眠了�，F(xiàn)在請假，回家過端午節(jié)，我已經(jīng)買好了車票。
老公狐疑的看我一眼：怎么過了一夜就換想法了
我：畢竟是過節(jié)，咱們回去看看老人。
就這樣，我們兩個踏上了回老家的路，一路上，我歸心似箭。
轉(zhuǎn)了幾趟車，等到家時，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
婆婆和女兒正在吃飯。
我瞥了一眼餐桌，女兒面前只有一碗白米粥，婆婆面前是滿滿一盤子的大蝦。
看到我們回來，婆婆震驚過后立馬換上一副笑臉，見我看向餐桌，立馬笑著說，她正在給女兒剝蝦，她自己一個都沒舍得吃。
我看見她牙上還殘留的蝦殼，沒有說話，而是沖著我的女兒溫柔的說：佳佳，媽媽回來了。
女兒愣愣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慢慢的站起來。
她起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女兒身上穿的仍然是臟臟舊舊的破衣服。
婆婆笑著解釋：小孩子吃飯容易掉身上，特意給她換一身舊的，等吃完飯再換漂亮衣服。
說罷，她充滿威脅意味地看了女兒一眼，我敏銳的察覺到，女兒條件反射般地打了個哆嗦。
我的心里頓時一痛：佳佳別怕，是媽媽回來了。
女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沖上來緊緊抱著我，系小小的胳膊緊緊的摟著我的脖子，顫巍巍的說：媽媽……我想要個弟弟。
我一聽，頓時眼淚便直往下掉。
婆婆高興的笑了：文靜啊，以前你老說怕佳佳受委屈，才不愿意生二胎，現(xiàn)在佳佳也說想要個弟弟，你總該生了吧
我冷冷的說：誰能保證二胎是個男孩，如果是個女孩呢
婆婆滿不在乎地說：現(xiàn)在都能B超看男女，是女孩打了不就行了。
我不再理她，轉(zhuǎn)而溫柔地對我女兒說：佳佳，你想吃蝦嗎
女兒從我懷里抬起頭，怯生生的瞅了婆婆一眼，緩緩的搖頭：我，我不愛吃蝦。
我心痛的快說不出話來。
女兒得挨了多少打，才能養(yǎng)成這個事事看婆婆眼色的習(xí)慣
終于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媽媽，第一句話竟然是想要個弟弟。這怎么可能是她的真心話呢昨晚被婆婆拖進房間后，她得挨了多少打
我小心翼翼的捋開女兒的袖子，一看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女兒細細小小的胳膊上，滿是青紫。
婆婆趕緊說：孩子磕磕碰碰都是難免的。文靜啊，你不知道佳佳有多調(diào)皮，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都追不上她。
我含著眼淚給女兒剝蝦，喂她吃飯，吃完飯又給她洗澡，換上我買的柔軟舒適的睡衣，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
女兒的小手緊緊揪住我的衣角，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
我親一口她的額頭：很晚了，寶貝該睡覺了。
女兒的眼睛里有水光涌動，可憐兮兮：我怕我睡著了，媽媽就又走了。
我再次哽咽。
想到每次離開家女兒都哭到啞，后來我們倆就趁女兒睡著偷偷走，想著這樣她就不哭了。
女兒竟然不敢睡覺了。
她怕她的媽媽再次消失，變成冰冷的手機那端的一個虛假的圖像。
我握住女兒的小手：媽媽再也不離開你了。
我保證。
5.
天亮了。
女兒還沒睜開眼，突然受驚嚇一樣坐起來，帶著哭腔：奶奶別打我，我這就去給你倒尿桶。
我心里痛極了，將她輕輕抱到懷里哄：寶寶別怕，媽媽在呢。
女兒慢慢停止了啜泣，抬起小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寫滿了不敢置信和驚喜。
她緊緊的抱著我：媽媽！媽媽你沒走！
開心得像擁有了全世界。
懷中的女兒那么輕，瘦弱的骨頭緊緊的硌著我，硌得我心都在滴血。
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巴掌。
怎么會有我這樣的傻瓜，那么輕信別人的話。
怎么會有我這么不稱職的媽媽，女兒三歲了，體重才二十斤，我竟然相信婆婆所謂的女兒挑食所以偏瘦的鬼話。
她分明是營養(yǎng)不良啊！
三歲的孩子，早上醒了先要去給奶奶倒尿桶，她是挨了多少打才養(yǎng)成這個習(xí)慣。
我強忍心中的恨意，打開衣柜。女兒的衣服只有可憐的三件，還都破破爛爛，上面有發(fā)黃的污漬。
我買的衣服老妖婆寧肯送給別人也不給我的女兒穿！
6.
飯桌上，我宣布要帶著女兒進城一趟。
老妖婆笑的虛偽：哎喲喲，文靜你一個人帶孩子不行的，佳佳是我?guī)Т蟮模铕の�，離了我根本不行。
女兒在飯桌下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我。
老公皺眉：好不容易回家，你不說幫媽多干點活，往縣城跑什么
我：佳佳沒有衣服穿，我要去給佳佳買衣服。
婆婆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扯出一抹虛假的微笑：你買的那些衣服都是樣子貨，看著好看，穿著不舒服，佳佳根本就不愛穿。再說這孩子又淘氣，一天到晚爬上躥下，衣服臟的喲，我都洗不出來～怕洗衣機洗不干凈，我都是用手洗，一天不知道洗多少遍，累的我這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簡直要給這滿嘴噴糞的老妖婆一巴掌。
她還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已經(jīng)被監(jiān)控揭穿了，還在披著虛偽的畫皮。
老公說：文靜，還不快給媽揉揉腰。帶孩子多累，你要懂得感恩。
婆婆連連擺手：我哪里當(dāng)?shù)钠饐�，只要我兒媳婦別挑我的理就行。只要你倆日子過得好，我就是累死也愿意。
老公感動極了：媽！他轉(zhuǎn)向我：我媽對你這么好，你要是不給她生個孫子，天理難容！
……都是沙幣！
懶得理會他們，我牽著女兒的小手頭也不回：死了這條心，這輩子我只會有這一個孩子。
那就是我的女兒，佳佳。她會是我唯一的孩子，得到我全部的愛。我會陪著她，保護她，不再讓任何人欺負她！
身后，婆婆和老公的臉變得鐵青，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
7.
縣城商場里，女兒對著鏡子轉(zhuǎn)圈，粉色裙擺綻開成花朵。
我蹲下來給她系鞋帶，手機突然震動——監(jiān)控畫面里，婆婆正在抹淚：不生兒子怎么行，老張家不是絕后了！
老公煩躁地扯開領(lǐng)口：文靜說了不再生了，她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一頭倔驢。
你扎破套子啊！等懷上了由不得她打胎！
老公思考了一下：這法子最多用一次，萬一又生個賠錢貨怎么辦
婆婆的臉在監(jiān)控里變得扭曲，她壓低了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我聽網(wǎng)上說，端午正午陽氣最盛，把賠錢貨扔河里淹死，下一胎準是男娃！
老公猶豫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8.
媽媽，佳佳好看嗎
女兒稚嫩的聲音將我拉回人間。
我抹掉手心的冷汗：好看，我的寶貝漂亮的像只花蝴蝶。
女兒咯咯笑著撲進我懷里，對我撒嬌：佳佳好開心啊媽媽。她偷偷瞧瞧我的臉色，如果媽媽給我買個冰激凌，那花蝴蝶就開心的飛起來了。
我忍俊不禁。
心底的郁氣緩緩消散。
佳佳只有我，我要振作起來，保護她不再受到惡魔奶奶和父親的迫害。
我給兩個游泳隊退役的表弟發(fā)定位：救命，速來。
佳佳吃著冰激凌乖乖的跟在我身后。
我準備給她買一個電話手表。
佳佳不安地搓著手指，再抬頭時眼里含著淚珠：媽媽，你又要走了
我忙安慰她：媽媽再也不離開寶貝了。買手表是有別的用途。
佳佳怯生生地搖頭：媽媽，我不要，奶奶見到會罵我，還會把手表給姨奶家的哥哥。
我摸摸她有些皴裂粗糙的小臉蛋：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我保證。
9.
婆婆和老公找到我們的時候，我正帶著佳佳坐旋轉(zhuǎn)木馬。
我拿著手機支架，記錄著我和女兒的快樂。
也記錄著婆婆和老公被旋轉(zhuǎn)木馬的燈光映照的陰晴不定的臉。
婆婆氣的咬牙：坐一圈十塊錢，丫頭片子也配玩這個。
老公拉了她一下，對著女兒露出微笑：佳佳，來找爸爸，爸爸帶你去個好地方。
女兒怯怯地往我身后躲。
老公臉上帶了怒意：聽到?jīng)]有，我讓你過來！
女兒被吼得一哆嗦。
我護住女兒：吼什么吼她害怕你看不出來
婆婆咋舌：這丫頭跟爸爸還這么外道。
我冷笑：這說明有人沒有盡到當(dāng)父親的責(zé)任！張國柱，佳佳長到三歲，你給她喂過一頓奶嗎換過一次尿不濕嗎哄睡過一次嗎陪玩過一次嗎
大男人哪能做這些噢～婆婆夸張地拍著手，丫頭片子就是賠錢貨，養(yǎng)不熟的。
我氣極反笑：這話用來說你是沒錯，你就是個養(yǎng)不熟的賠錢貨，你媽周年忌你都不去的，你媽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條狗，養(yǎng)條狗還知道去墳上叫幾聲。
知道老妖婆和渣爹張國柱要害我女兒的事后，我對著這兩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根本平靜不了。
聽到我陰陽他媽，張國柱大手一揮，作勢要打我。
一個高壯的身影攔住了他：叫我看看怎么個事，是誰要打我姐
張國柱舉在半空的手被一米八七身材魁梧的表弟緊緊攥住，他訕笑一下，氣勢弱了下來：表弟表弟，有話好好說。誤會，都是誤會。
表弟冷哼一聲：要不是我剛好路過，這巴掌就打我姐臉上了。
老妖婆不服氣：這不是沒打上嗎再說了，哪家的媳婦不挨男人的打！
表弟沙包大的鐵拳忽然朝張國柱的臉上襲去，帶起呼呼的風(fēng)聲。
婆婆失聲尖叫：別打我兒子！打人犯法的你知道嗎！
拳頭停在距離張國柱嚇到煞白的臉一寸處，表弟似笑非笑：這不是沒打上嗎再說了，哪家的娘家人不揍欺負女兒的女婿
表弟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他收回手，抱起佳佳：走咯，舅舅帶你去劃龍舟！
10.
河邊的人很多。
老妖婆和張國柱緊緊追著我們，死皮賴臉地跟著我們上了一只小船。
船兒劃啊劃，飄飄蕩蕩，離人群越來越遠。
女兒依偎在我身邊，笑聲在水面上飄蕩。
婆婆頻頻的拿著手機看時間，不停地朝著張國柱使眼色。
馬上要到網(wǎng)上說的時間了。
張國柱深吸口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擠到了女兒和表弟中間。
他第一次將女兒抱到腿上，溫聲細語：佳佳，新買的電話手表嗎真好看。
佳佳有些不自在，但對父愛的渴望讓她忍不住朝張國柱懷里靠近，舉著小胳膊給他看，小聲回答：是媽媽給買的……
婆婆突然哎呦一聲，朝遠處一指：看，那是什么
就在我和表弟被吸引過視線時，只聽到撲通一聲，女兒小小的身影落入水中。
表弟慌忙要下水救援，被老妖婆死死的抱住。
老妖婆嘴里還喊：吉時到，魂魄歸！勸女娘，莫再來！
張國柱翻身入水：救救我的女兒！可他的動作，分明是把向上掙扎的女兒往下拽，還試圖去捂住女兒的口鼻。
我抄起船槳，狠狠地打中他的下身。
張國柱像只煮熟的蝦縮起了身子，疼痛讓他憋的氣一下子散了，河水爭先恐后地涌入他的口鼻，他緩緩地向下沉。
一個身影快速游到女兒身邊，將她救回另一條船上。
是我的另一個表弟，游泳冠軍，浪里白條。
早早地就在我們約好的地方潛水等候。
他朝我舉了舉手里的防水相機：都拍下來了。這個畜牲，蓄意謀殺！
他憐惜地拍拍女兒的頭：佳佳真棒，能憋氣這么長時間！
為了拿到證據(jù)，女兒真地要被她的禽獸父親推到水里。
為了減小對她的傷害，兩個表弟緊急給她訓(xùn)練，教她如何在水里憋氣。
老妖婆崩潰了：你，你們串通好的！兒子啊，快救我的兒子��！
我輕笑：吉時到，魂魄歸！勸畜牲，莫再來！
尾聲
我們手上不想沾染人命，等張國柱喝夠了水陷入昏迷，表弟把他撈了上來，送到了公安局。
女兒的電話手表清晰地拍到了張國柱故意將她推到水里的畫面，表弟也拍到了在水下張國柱想害死女兒的動作，再加上監(jiān)控里母子倆密謀的畫面，證據(jù)確鑿，張國柱因故意傷害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八年。
老妖婆日常虐待兒童，教唆犯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入獄后，我去監(jiān)獄探望。
老妖婆頭發(fā)花白形容枯槁，瘋癲自語：沒事的，沒事的，十八年兒子出來還能再娶，還能生孫子，老張家不會絕后的，不會的。
我輕笑：不好意思呢，我救女心切，誤傷張國柱那一下，不小心打到他的命根子，醫(yī)生說了，以后張國柱就不行了。佳佳已經(jīng)改跟我姓，你們張家啊，真正的斷子絕孫了。
婆婆眼里射出惡毒的恨意，嘶吼，咒罵。
我不再理她，轉(zhuǎn)身朝外走。
我最近很忙的，端午節(jié)殺女求子案在網(wǎng)絡(luò)上熱度很高，作為當(dāng)事人，我和女兒吃到了部分流量，有了一些粉絲。
我借機學(xué)習(xí)了直播，抓住這一波流量。
現(xiàn)在，依靠帶貨，我也能養(yǎng)活我和女兒。
要不是為了告訴老妖婆她兒子不行的消息，我才不會擠時間跑這一趟。
監(jiān)獄外，女兒穿著漂亮的小裙子乖乖等我。我笑著走向她。
走向我倆平靜安寧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