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小姐，胚胎已經(jīng)停止發(fā)育了。

    醫(yī)生摘下橡膠手套的聲音像刀片劃過玻璃。

    我攥著B超單走出診室時，手機屏幕亮起閨蜜發(fā)來的直播鏈接——

    五星級酒店宴會廳里，周敘正給新娘戴上鉆戒。

    婚紗是我挑的款式，而此刻鮮血正滲透我的棉麻長裙。

    --

    第一章《雙重死亡》

    林小姐，胚胎已經(jīng)停止發(fā)育了。醫(yī)生摘下橡膠手套的聲音像刀片劃過玻璃，診室頂燈在病歷本上投下慘白的光斑。我盯著B超單上那個模糊的小黑點，它三天前還有心跳。

    指甲陷進掌心時，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閨蜜楊雪連發(fā)三條消息：晚晚你在哪快看直播！周敘他...最后條消息附著的鏈接自動跳轉(zhuǎn)到婚禮現(xiàn)場，五星級酒店的水晶吊燈下，周敘正把鉆戒套進蘇媛的無名指。

    婚紗是我親手畫的款式——魚尾裙擺綴滿碎鉆，領(lǐng)口那圈珍珠本該是我的嫁妝。彈幕瘋狂刷著郎才女貌，而我腿間涌出的溫?zé)嵋后w正滲透棉麻長裙。直播鏡頭突然給到特寫，周敘左手始終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得像要捏碎什么。

    需要幫您聯(lián)系家屬嗎護士遞來紗布的手頓了頓。我搖頭時血滴在手機屏幕上，正好遮住蘇媛炫耀鉆戒的臉。上周她來我家試伴娘服，還摸著我的肚子說要做干媽。

    走出醫(yī)院時暴雨如注，我蹲在垃圾桶旁吐得昏天黑地。嘔吐物里混著血絲，像那天在周敘書房看到的請柬殘渣。當(dāng)時他說是給客戶準(zhǔn)備的模板，現(xiàn)在想來請柬燙金字體分明寫著周敘先生與蘇媛女士。

    叫車軟件顯示等待時間47分鐘，我拖著行李箱走向地鐵站。箱子里裝著所有周敘送的東西，包括那枚他跪在雪地里求婚用的祖?zhèn)鹘渲�。地鐵玻璃映出我鬼似的倒影，對面廣告屏正在循環(huán)播放周氏集團的上市宣傳片，周敘的西裝別著我送的藍寶石領(lǐng)針。

    回到公寓時門鎖已換，物業(yè)遞來封信：林小姐，周總說您的東西可以暫存保管室。信封里掉出支票，金額足夠買下這套我們同居三年的房子。我笑著點燃支票，火苗舔舐過數(shù)字時，物業(yè)驚呼著指向我身后。

    鮮血順著小腿流進高跟鞋里，在米色地毯上洇出暗紅的花。

    第二章《燃燒的婚紗設(shè)計圖》

    打火機竄起的火苗吞沒了第一張設(shè)計圖，婚紗腰間的褶皺在火光里扭曲成嘲笑的表情。這些被周敘夸贊值得收藏一輩子的圖紙，現(xiàn)在成了最惡心的笑話。

    消防噴頭突然爆開，冷水澆在臉上像那個暴雨夜。三個月前周敘接完電話，把原本要試的婚戒扔進抽屜：臨時見投資人。他襯衫領(lǐng)口的玫紅唇印，和蘇媛那天朋友圈的自拍口紅同色系。

    晚晚楊雪沖進來踩滅火星，她手里拎著的保溫桶飄出雞湯味。上周我孕吐嚴重時，周敘也熬過這樣的湯。我忽然抓住她手腕：那晚蘇媛是不是在金陵會所

    楊雪眼神閃爍的瞬間，我抓起車鑰匙沖出門。周敘別墅的密碼沒換，但玄關(guān)擺著兩雙拖鞋——粉色那雙是我去年送蘇媛的生日禮物。主臥床頭掛著他們的婚紗照，拍攝日期顯示是我查出懷孕那天。

    書房保險柜密碼居然還是我生日。打開時一疊醫(yī)療報告滑出來，最上面那張腦部CT檢查單的日期刺得眼睛生疼：2023年5月20日，我們原定領(lǐng)證的日子。

    樓下傳來電子鎖開啟聲，我躲進衣柜時聽見蘇媛嬌笑：敘哥，寶寶踢我了。周敘的回應(yīng)被電話鈴聲打斷，他聲音突然緊繃：程醫(yī)生，新一批靶向藥到了腳步聲逼近衣柜的瞬間，我摸到口袋里楊雪塞來的U盤。

    第三章《病床上的神秘訪客》

    再次醒來時滿眼刺目的白，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滴聲里混著爭執(zhí)。必須立即輸血！不行，周總交代過...我努力聚焦視線，看見程昱醫(yī)生白大褂袖口沾著血，正把什么人推出病房。

    枕邊放著牛皮紙袋，里面周氏集團18%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已經(jīng)蓋好公章。護士說凌晨有位先生站在窗外，他口罩被血浸透了都不肯換。我摸向頸間，原本戴著的翡翠平安扣不見了——那是周敘奶奶臨終前給我的。

    程昱來查房時，我故意碰翻藥盤。彎腰瞬間瞥見他抽屜里的周氏集團工牌，職務(wù)欄寫著醫(yī)療顧問。他強行給我注射鎮(zhèn)靜劑前，我死死攥住床單縫里那張字條：別信程醫(yī)生。

    深夜監(jiān)控儀突然故障，黑影閃到床前。來人身上沉水香混著血腥氣，他往我手心塞了枚微型存儲器，轉(zhuǎn)身時西裝后腰滲出深色痕跡。月光照見他無名指上的戒痕，和我行李箱里那枚戒指的內(nèi)圈刻字完全吻合。

    第二天電視播放周氏集團發(fā)布會，周敘右手無名指戴著婚戒，左手卻始終插在兜里。當(dāng)記者問及新婚生活，鏡頭突然切到蘇媛的孕肚特寫——她撫摸腹部的姿勢，和我流產(chǎn)那天如出一轍。

    第四章《葬禮與婚宴》

    黑色連衣裙被雨水淋得貼在身上，我蹲在墓園給小產(chǎn)的孩子放雛菊。手機彈出推送：周氏夫婦包下整座迪士尼慶賀懷孕百日。照片里蘇媛戴的玉鐲，是周家傳給長媳的傳家寶。

    林小姐穿西裝的陌生男人撐傘靠近，周總派我來取保險箱鑰匙。我認出他是婚禮直播里站在周敘身后的助理。他遞來平板電腦，畫面里蘇媛正在拆禮物，最顯眼那套純金長命鎖，是我媽寄存在周敘那的嫁妝。

    雨幕突然被車燈劈開，幾輛采訪車圍堵過來。林設(shè)計師，聽說您抄襲蘇小姐的婚紗設(shè)計周總支付的分手費是否包含封口費鎂光燈下我摔進水坑，眼看要被踩踏時，有人拽著我胳膊拖進黑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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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扔來毛巾時的表情像在擦臟東西：周總說您再鬧，令堂的療養(yǎng)院會斷電。他低頭操作轉(zhuǎn)賬時，我瞥見他襯衫第三顆紐扣閃著紅光——和程昱醫(yī)生抽屜里的竊聽器同款。

    車停在跨江大橋時，我假裝癲癇發(fā)作咬住他手腕。趁他慘叫掙脫的瞬間，我搶走他西裝內(nèi)袋的門禁卡。跳車時聽見他對著藍牙耳機喊：目標(biāo)拿到A級權(quán)限卡了！

    第五章《密室里的醫(yī)療報告》

    周氏集團頂樓電梯需要虹膜識別，但我用門禁卡刷開了消防通道�？偛棉k公室落地窗外電閃雷鳴，保險柜密碼鎖泛著冷光。輸入孩子流產(chǎn)日期0823，柜門彈開的瞬間，警報聲驟然響起。

    成排的藥劑冷藏箱冒著白霧，最里面貼著CR-7標(biāo)簽的盒子只�？掌�。電腦屏幕還亮著，監(jiān)控畫面分成九宮格，其中一格是蘇媛在母嬰店購物。我點開加密文件夾時，身后傳來機械運轉(zhuǎn)聲。

    整面書柜平移露出暗門，地下室竟是設(shè)備齊全的醫(yī)療室。心電監(jiān)護儀記錄紙垂到地上，最新一條曲線停在昨天凌晨。藥柜里碼著標(biāo)我名字的藥瓶，說明書上誘發(fā)流產(chǎn)四個字被熒光筆圈出。

    突然被擁進熟悉的懷抱，周敘的下巴抵在我發(fā)頂。他身上的沉水香里混著化療藥物的苦澀，袖口露出留置針的淤青。晚晚。他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再等三十天...

    警報聲突然尖銳起來，他猛地推開我。程昱帶人沖進來的瞬間，周敘抓起手術(shù)刀抵住我脖頸：林小姐，私闖商業(yè)機密該當(dāng)何罪他演技完美，唯有抵在我后腰的手指在發(fā)抖，悄悄塞進個冰涼的東西。

    摸出來是支驗孕棒，顯示窗兩條紅杠鮮艷如血。生產(chǎn)日期是今天，而使用者姓名欄寫著蘇媛——可三小時前我剛看過她的孕檢報告，HCG值根本不可能懷孕。

    第六章《假孕真相》

    我蜷縮在程昱私人診所的VIP病房里，窗簾緊閉，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囚籠。

    林小姐，你需要休息。程昱推門而入，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鋼筆，筆帽上刻著周氏集團的Logo。

    我盯著他，聲音嘶�。何覊粢姾⒆恿�。

    他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恢復(fù)平靜：幻覺而已，是藥物副作用。

    深夜，我假裝熟睡，聽見門外傳來刻意壓低的爭執(zhí)聲。

    ……她不能再受刺激了！是程昱的聲音。

    計劃不能停。另一個聲音冷得像冰，我渾身發(fā)顫——是周敘。

    等腳步聲遠去，我赤腳溜進程昱的辦公室。抽屜里鎖著一份文件，我撬開時手指被劃破，血滴在蘇媛的名字上——那是一張偽造的孕檢報告，日期在我流產(chǎn)前一周。

    電腦屏幕突然亮起，監(jiān)控畫面里，蘇媛正和程昱在走廊盡頭接吻。她的小腹平坦，哪有什么懷孕的跡象

    我顫抖著拍下證據(jù)，卻在轉(zhuǎn)身時撞上程昱。他眼神陰鷙，手里捏著一支針劑：林晚，你不該亂跑。

    我后退，撞翻了桌上的病歷本，一張照片滑出來——是周敘躺在手術(shù)臺上，胸口插滿管子。

    程昱逼近，我抓起玻璃杯砸向他的額頭，趁他吃痛時沖出房間。走廊盡頭是安全出口，可門被鎖死了。

    身后傳來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程昱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溫柔：晚晚，你逃不掉的。

    下一秒，一塊浸滿乙醚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

    黑暗吞噬意識前，我聽見他說——

    周敘活不過三個月，你最好乖乖聽話。

    ---

    第七章《囚徒與獵人》

    再醒來時，我躺在一間陌生的臥室里，落地窗外是洶涌的海浪。

    醒了墻上的顯示屏突然亮起，周敘的臉出現(xiàn)在畫面里，背景是醫(yī)院病房。

    我撲向屏幕，指甲摳進金屬邊框：周敘！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咳嗽兩聲，嘴角滲出血絲，卻笑得溫柔：晚晚，這里很安全。

    安全我冷笑，把我關(guān)起來，就是你的保護

    他沒回答，屏幕熄滅，房間里只剩下海浪的咆哮聲。

    我砸碎了所有能砸的東西，終于在床底摸到一把鑰匙。深夜，我撬開地下室的門，鐵鏈的嘩啦聲讓我渾身發(fā)冷。

    誰黑暗中傳來女人虛弱的嗓音。

    我打開手機閃光燈，蘇媛蜷縮在角落，腳踝被鐵鏈鎖住，腹部赫然有一道剖腹產(chǎn)的疤痕！

    你怎么在這里我震驚地看著她。

    她抬頭，眼里全是恨意：周敘就是個瘋子！他娶我，是為了讓你死心！

    什么意思

    他快死了，不想讓你看著他死……她話沒說完，警報聲驟然響起。

    我拽住她的手：一起逃！

    可剛跑出兩步，蘇媛猛地推開我：小心！

    砰——

    槍聲在耳邊炸開，蘇媛胸口綻開血花，她踉蹌著摔下樓梯，墜入漆黑的海浪里。

    我僵在原地，身后傳來程昱冰冷的聲音——

    林晚，你真是……不聽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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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染血的出生證明》

    冷柜車的溫度凍得我牙齒打顫，可我不敢停下。

    蘇媛墜海前塞給我的東西，是一張皺巴巴的出生證明——

    孩子姓名：周念晚

    父親：程昱

    我死死攥著這張紙，渾身發(fā)抖。

    程昱的孩子那周敘呢他為什么要娶蘇媛

    回到城里，我直奔楊雪家，可推開門時，她正和程昱喝茶。

    晚晚她站起身，眼神慌亂。

    我后退兩步，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也是他們的人

    程昱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林晚，你總是這么聰明。

    我轉(zhuǎn)身就跑，卻在電梯口撞上一個戴口罩的男人——他抓住我的手腕，塞給我一部手機。

    周敘給你的。他低聲說完，迅速離開。

    手機里只有一段視頻——

    周敘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晚晚，程昱和蘇媛騙了你……孩子是我的，但我活不長了，他們想要我的遺產(chǎn)……

    視頻突然中斷，最后畫面里，程昱推門而入，手里拿著針管。

    我癱坐在地上，眼淚砸在屏幕上。

    原來……所有人都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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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U盤里的換子協(xié)議》

    我躲在廉價旅館里，插上U盤。

    文件里是一份協(xié)議——

    程昱提供抗癌新藥，換取周敘名下所有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

    簽署日期，是我流產(chǎn)那天。

    我捂住嘴，胃里翻涌著惡心。

    所以……程昱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讓我流產(chǎn)，逼周敘娶蘇媛，再等周敘死后吞掉一切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今晚八點，老碼頭見。帶U盤來，否則周敘會死。

    我盯著屏幕，指甲掐進掌心。

    好，既然要玩，那就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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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葬禮上的復(fù)活》

    周敘的葬禮辦得極盡奢華，可棺材里躺著的，卻是程昱。

    靈堂里，蘇媛抱著孩子哭得梨花帶雨，可眼神一直往我這邊瞟。

    突然，全場斷電。

    黑暗中，有人從背后抱住我，槍口抵住我的腰。

    晚晚。周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現(xiàn)在能告訴你真相了……

    我渾身僵硬：你……沒死

    程昱才是該躺在棺材里的人。他低笑，呼吸噴在我頸側(cè)，蘇媛的孩子是他的，他們想等我死后，偽造遺囑……

    警察破門而入的瞬間，他猛地推開我，槍聲炸響。

    我摔在地上，抬頭時，看見周敘胸口綻開血花。

    而蘇媛，正被警察按在地上，她的孕婦裝下——藏著執(zhí)法記錄儀。

    原來……她一直是臥底

    周敘倒下的最后一刻，對我笑了——

    晚晚……這次……我真的要走了。

    第十一章《三年前的毒殺案》

    警笛聲刺破夜空，我被女警按在救護車旁做筆錄。她遞來的熱巧克力在掌心發(fā)燙，就像周敘最后那個笑容的溫度。

    林小姐，您認識這個嗎刑警隊長舉起密封袋，里面是程昱的警察證——證件照上的他穿著制服，警號旁印著緝毒大隊。

    我喉嚨發(fā)緊：他不是醫(yī)生嗎

    三年前緝毒行動中，真正的周敘先生已經(jīng)遇害。隊長翻開檔案，照片上周敘的尸體泡在福爾馬林里，胸口紋身和我記憶中的分毫不差，程昱整容頂替了他的身份，目的是周氏集團的抗癌藥配方。

    病床上的周敘突然在記憶里清晰起來——他總用左手寫字，因為右手有槍繭；他討厭我煮的醒酒湯，說喝了會心悸。原來那不是周敘的習(xí)慣，是程昱的破綻。

    那...現(xiàn)在的周敘是誰

    隊長沉默片刻，遞來另一張照片。畫面里穿警服的年輕男人站在表彰臺上，眉骨有道疤——和葬禮上復(fù)活的周敘一模一樣。

    陸沉，我們最優(yōu)秀的臥底。隊長的聲音突然哽咽，他自愿整容成周敘的樣子，用三年時間收集程昱的犯罪證據(jù)。

    我死死攥住照片，指甲在陸沉的笑臉上劃出裂痕。所以這三年，每一次溫柔的擁抱，每一次深情的注視，都是假的

    護士突然尖叫著沖過來：陸警官醒了！他說要見林小姐！

    重癥監(jiān)護室里，陸沉的呼吸面罩上全是血沫。他顫抖著摸出手機，鎖屏是我熟睡時的側(cè)臉——拍攝日期是我們同居第一晚。

    對不起...他聲音輕得像嘆息，任務(wù)需要...但我對你的感情...

    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長鳴，醫(yī)生們沖進來實施搶救。我被推出門外時，看見他最后的口型是——

    密碼...你的生日...

    第十二章《停尸間的求婚》

    太平間的冷氣鉆進骨髓，我站在陸沉的尸體前，手里捏著他留下的手機。

    輸入我的生日，相冊里彈出一段視頻。畫面里的陸沉穿著病號服，眼眶深陷：晚晚，當(dāng)你看到這個時，我大概已經(jīng)不在了...

    他咳嗽著舉起一枚鉆戒：這是用我全部積蓄買的...本來想等任務(wù)結(jié)束...

    視頻突然晃動，程昱的聲音從畫外傳來：陸警官，藥效如何接著是肉體撞擊聲和陸沉的悶哼。視頻最后定格在他染血的手心上，寫著U盤在蘇媛的鐲子里。

    我瘋了一樣沖回警局，蘇媛正被押上警車。我撲過去扯她的玉鐲，警察拉開我時，鐲子摔在地上裂成兩半——微型U盤從夾層里滾出來。

    你以為贏了蘇媛突然大笑，程昱早就把真配方賣了！陸沉白死了！

    隊長帶我查看證物室，程昱的電腦里存著加密郵件。最后那封寫著：CR-7配方已交付，器官摘除手術(shù)定在明晚。

    收件人地址讓我渾身發(fā)冷——是媽媽住的療養(yǎng)院。

    第十三章《未寄出的婚禮請柬》

    療養(yǎng)院走廊的消毒水味讓我作嘔。推開媽媽房門時，程昱正拿著針管站在床邊。

    真準(zhǔn)時。他轉(zhuǎn)身微笑，白大褂下露出槍柄，用配方換你媽的命

    我舉起手機：配方是假的，警方已經(jīng)包圍這里了。

    他臉色驟變，針管朝媽媽脖頸扎去。我抄起花瓶砸過去，玻璃碎片劃破他眼角。警察破窗而入時，程昱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zhǔn)我的眉心——

    砰！

    血滴在我臉上，程昱緩緩倒下，身后站著拿槍的楊雪。

    對不起...她哭著扔下槍，我妹妹被他們抓去做人質(zhì)...

    媽媽床下藏著個保險箱，密碼是陸沉犧牲的日期。里面放著我們的婚禮請柬，日期是下周六。請柬背面寫著：無論以誰的身份，都想給你一場婚禮。

    最底下是五份簽好字的財產(chǎn)轉(zhuǎn)讓書，受益人全是我。

    第十四章《直播間的復(fù)仇》

    蘇媛取保候?qū)徍箝_了場帶貨直播，彈幕都在夸她堅強。我注冊小號進入直播間，在她展示珠寶時放出第一段錄音——

    周敘必須死，他查到我賣假藥的事了！是程昱的聲音。

    直播間瞬間炸鍋。蘇媛臉色煞白，強笑著解釋是AI合成音。我放出第二段視頻——她給陸沉下毒的全過程。

    觀看人數(shù)突破百萬時，程昱的同伙持刀沖進直播間。特警破門而入的瞬間，我按下引爆器——彩帶從天而降，而蘇媛癱坐在地，尿濕了高定套裝。

    我摘下口罩走到鏡頭前，舉起她掉落的玉鐲：這里面藏著什么，蘇小姐

    鐲子在眾目睽睽下被撬開，微型注射器里殘留的液體經(jīng)檢測是CR-7——正是導(dǎo)致陸沉腦瘤惡化的毒藥。

    第十五章《新生》

    兩年后的初雪，我抱著蘇媛的女兒在兒童醫(yī)院做復(fù)查。小姑娘做完心臟手術(shù)醒來，軟軟地喊我媽媽。

    電視里正在播放程昱犯罪集團終審判決，而陸沉的烈士勛章靜靜掛在病房墻上。

    護士送來遺物箱，最上面是陸沉的警察證，內(nèi)頁夾著我的設(shè)計獲獎證書。底下壓著封信，郵戳是他犧牲前一天——

    晚晚：

    如果看到這封信，說明我食言了。

    請把婚戒埋在周敘墓前，告訴他有個警察偷了他的人生...

    ...卻偷不走他對你的愛。

    下輩子，我會堂堂正正地說愛你。

    ——陸沉

    窗外雪落無聲，我摸著小腹微微的隆起，把兩枚戒指埋在了相鄰的墓碑前。

    風(fēng)起時，仿佛聽見誰在說——

    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