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說動
要說起來,這些兵不管能力多好,既然是當(dāng)出生入死的兵的,家境一般都十分普通,只能是因為能力出眾所以被選拔成了皇宮禁衛(wèi)。
但也因為他們是普通百姓出身,自然就更加敬重趙立。
當(dāng)年西夏來犯,老齊皇倉皇出逃,他們這些士兵的家人還都留在家中。
如果不是趙立組建鎮(zhèn)北軍匡扶大齊,只怕他們的家人早已被殺。
大齊境內(nèi)也早已血流成河,大齊國民更是會淪為奴隸任人宰割。
是趙立護(hù)衛(wèi)了他們。
只是職責(zé)在身,上面有命令,他們身為軍人,明知不可為而不得不為之。
畢竟軍人是戰(zhàn)爭機(jī)器,只能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趙立這么一說,等于給了他們選擇的權(quán)利,這幫兵士動心了。
他們是愿意追隨趙立的。
可李米卻不知情,他是貴族出身,縱然是亡國之戰(zhàn),只要皇帝能逃走,他們就能逃走,除非到了皇帝都要被殺的份兒上,否則他們則是絕對的安全的。
他跟這些士兵們的感覺自然是天壤之別,更無法感同身受。
因為無法體會士兵的內(nèi)心,他這會在趙立說完后,不但沒有感覺到死神正在迫近,反而譏諷起趙立了!
“姓趙的,咱就是說,你以為他們都跟你一樣?會叛變?像是你這樣的叛徒,天下罕見!你就束手就擒吧,就你依仗的那歪瓜裂棗,還想控制我這上千人?”
趙立卻不慌。
他用來伏擊的鎮(zhèn)北軍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李米不清楚自己在軍中的地位,可趙立卻清楚。
他就笑呵呵地看著。
四周的士兵面面相覷。
漸漸地,就有人開始往地上扔武器了。
李米本來滿臉堆笑得意的神色在聽到武器落地的聲音之后,嚇了一跳。
他當(dāng)即就要拔劍斬殺先放下兵器的兵士。
可是遲了。
有幾個眼疾手快地?fù)渖先�,將他一把按在了地上�?br />
“你們這幫狗娘養(yǎng)的,你們干什么?我是你們的將軍!放開我!他媽的,我要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砍了!”
一個按著他的士兵冷冷一笑:“將軍呵!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
另外一個兵士黑著臉:“你這樣的廢物也配當(dāng)我們的將軍?兄弟們本是步兵,你們騎馬卻時快時慢,折騰得我們跟不上任何節(jié)奏�!�
結(jié)果現(xiàn)在還把他們這些人帶進(jìn)了包圍圈。
他李米貪生怕死,從馬上跳下來之后就鉆進(jìn)了兵士的保護(hù)圈里,把他們這些當(dāng)兵的當(dāng)成了人肉盾。
抓了趙將軍功勞他的,死了人卻跟他沒關(guān)系,憑什么?
一會的功夫,他便被五花大綁,身上的兵器也都被卸了下來。
魏征錯愕地看著趙立。
三言兩語收服大軍,這天下除了趙立之外,只怕再無人能做到了。
剛剛叫得很兇的李米被推出來的瞬間就腿軟了,一下子給趙立跪了下來,狠勁兒也沒了。
就連他剛剛叫囂罵士兵的底氣都沒有了,只剩下了哭喊:“趙將軍,我的趙將軍,我也愿意服從您,我愿意帶著兵員投降�!�
額???
楚月舞看他這般,惱火極了。
這像是個將軍的樣子?
身為將軍,當(dāng)有雄赳赳,氣昂昂之勢,即便被俘,也應(yīng)當(dāng)高昂著頭。
被砍腦袋不過只是一個傷口,最起碼還能史上留名。
就算笨拙,不會指揮兵員,不屈不撓也足以讓天下人敬重。
可他這么慫???
簡直讓人犯惡心!
上前一步,楚月舞一腳將他踹倒:“狗娘養(yǎng)的,你身為將軍,窩囊成這個樣子,你還算人嗎?”
當(dāng)年趙立親率十人就敢直奔西夏軍營,在十幾萬敵人的軍營中跟對方主將談判,愣是憑借著過人的膽識和博學(xué)讓對方主將都?xì)J佩敬重,說大齊有了這樣的將軍乃是天不亡大齊。
現(xiàn)在可倒好,他們的面前竟然有這么個軟蛋將軍。
這要跟西夏猛虎兵作戰(zhàn),只怕后方直接晚節(jié)不保。
然而這會李米只想活著,哪怕被拴住了手腳,竟還是要像一只蛆一樣,蠕動著從地上爬起,要朝著趙立爬過來求放過。
魏征平身最痛恨的不是那些殺伐無度的惡賊。
因為很多賊人被他抓住的時候依舊是梗著脖子,連連冷笑,甚至都不給他跪拜,就完全一副老子賤命一條,頭掉了就留個疤的模樣。
那些人好歹還是有骨氣的,只是走錯了道路。
他魏征這一生最惡心的就是眼前這種窩囊廢,慫蛋。
平日囂張跋扈耀武揚威,殺人如麻,好像多牛逼一樣,可到自己身上,就軟得像螻蟻。
這種貨色,他魏征會直接把他丟盡火里活活燒死。
于是魏征便沖著趙立一拱手:“將軍,這樣的貨色不配活著�!�
李米見狀,哭得更兇了。
趙立看他這副模樣,甚至也沒有了跟他談話的心思,太廢物的人留著也沒用。
于是他便直接說道:“斬了!”
李米被拽起來時已經(jīng)軟爛如泥,哭都哭不出來了。
被人拽著離開時,腦子也是一片空白的。
趙立冷笑一聲:“給國府送一份厚禮,把這兩個人的腦袋寄回去,該送給誰,送給誰�!�
一旁的楚月舞一點頭:“是,將軍,我這就去安排。”
一說完,楚月舞起身走了。
不久之后,兩顆人頭分別被紅鷂子的人暗中帶到了晉王和太子的府中。
此時各自的府衙內(nèi)也是燈火通明。
兩方人馬都各自在做準(zhǔn)備。
就連木盒子是什么時候放在各自的主帥案上的都沒有人注意到。
而老齊皇內(nèi)府卻是一片的冷寂。
就連嬪妃都沒有一個。
除了一些宮女,太監(jiān)還在之外,完全就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要是李順還活著,這些宮女太監(jiān)有可能還會張羅張羅,現(xiàn)在連流程都懶得走了。
畢竟老齊皇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完全被他的兩個兒子給架空了,他一死可都等著奪權(quán)呢。
所以可想而知現(xiàn)在他的宮中這般冷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子府上的家老先嘟囔了一句:“太子爺,這是什么?誰給您放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