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章
甜蜜與忐忑
確立關(guān)系的第二天清晨,程詩雅特意早起半小時,在食堂排了長隊買雞蛋餅和果粒奶優(yōu)。她站在男生宿舍樓下,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一分一秒跳動,心跳也跟著加速。
詩雅陸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晨起的沙啞。
程詩雅轉(zhuǎn)身,看見他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睛還帶著睡意,卻已經(jīng)換好了干凈的白襯衫。她忍不住伸手替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fā):給你帶早餐了。
陸遠接過溫熱的雞蛋餅,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兩人同時紅了臉。
傍晚,他們相約去校外的小吃街。陸遠的手總是若有若無地碰觸她的指尖,卻遲遲不敢牽住。直到回校路過圖書館前的櫻花樹,一片花瓣落在程詩雅肩頭,陸遠終于鼓起勇氣握住了她的手。
你手心出汗了。程詩雅小聲說。
緊、緊張的。陸遠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卻把她握得更緊。
走到宿舍樓下,兩人都不愿分開。陸遠指了指旁邊的操場:再...再坐會兒
月光下的操場空無一人。他們坐在看臺上,陸遠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環(huán)住程詩雅的肩膀。當他的唇試探性地碰觸她的額頭時,程詩雅仰起臉,主動迎上了他的吻。這個生澀的初吻帶著雞蛋餅的余香和果粒奶油的甜味,讓程詩雅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五一假期轉(zhuǎn)眼就到�;疖囌纠�,陸遠興奮地跟程詩雅介紹他的高中同學何飛:那小子剛追到他們系花,肯定要顯擺!
火車駛?cè)胄抨栒緯r,程詩雅才意識到兩地溫差有多大。她裹緊單薄的連體短褲套裝,牙齒不住打顫。何飛舉著接站牌小跑過來,還沒開口就被陸遠埋怨:怎么不早說這么冷!
我也不知道鄭州這么熱�。『物w委屈地撓頭,趕緊帶他們?nèi)プ罱馁e館。
前臺登記時,程詩雅緊張得手心冒汗,直到聽見陸遠說開一間房,兩張床的,才稍稍松了口氣。房間簡陋卻干凈,兩張單人床中間只隔著一臂的距離。
何飛離開后,兩人輪流洗漱,然后拘謹?shù)刈诟髯源采峡措娨�。廣告時間,陸遠突然說:我這張床好像壞了。話音未落就竄到了程詩雅床上。
先說好,程詩雅往墻邊縮了縮,結(jié)婚前我們不能...
我就抱著你睡。陸遠認真保證,手臂輕輕環(huán)住她的腰,什么也不做。
這一夜,程詩雅在陸遠均勻的呼吸聲中輾轉(zhuǎn)難眠,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來,讓她心跳如鼓。
第二天游玩時,何飛帶著女友如約而至。兩個男生果然像孩子般較勁,變著法夸自己女友。程詩雅注意到陸遠說我女朋友學設(shè)計,畫畫特別好時,眼里閃著驕傲的光。
晚上回到賓館,陸遠故技重施說床壞了。半夜,他的吻突然變得熾熱,手也不安分起來。程詩雅猛地推開他:不行!
陸遠愣住,隨即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對不起,我...
睡吧。程詩雅背過身,心里卻亂成一團。她喜歡陸遠,但還沒準備好邁出那一步。
端午節(jié)假期,程詩雅獨自留校。陸遠提前返校那天,她特意換上淡藍色連衣裙去車站接他。見到她的瞬間,陸遠扔下行李一把將她抱起轉(zhuǎn)了個圈。
想死你了!他在她耳邊低語,熱氣拂過頸側(cè),惹得程詩雅一陣戰(zhàn)栗。
回校的公交車上,陸遠突然湊近她耳邊:今晚...不回學校了吧我保證不碰你。
程詩雅心跳漏了一拍�?粗戇h期待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學校附近的小旅館條件簡陋,單薄的床單上還有沒洗凈的污漬。程詩雅坐在床邊,緊張得手指絞在一起。陸遠放下背包,突然將她壓倒在床上,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就在她意亂情迷時,陸遠的手機響了。室友喊他去喝酒,陸遠執(zhí)意要帶程詩雅一起去。
酒桌上,陸遠一手握著程詩雅的手,一手舉杯痛飲。散場時他已經(jīng)醉得東倒西歪,整個人掛在程詩雅身上,嘴里嘟囔著找我媳婦。
你去唄。程詩雅吃力地扶著他,忍不住逗他。
陸遠突然睜開醉眼盯著她:你就是我媳婦!見程詩雅否認,他竟然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我媳婦叫程詩雅...
回到旅館,陸遠倒頭就睡。半夜他起床上廁所,程詩雅被吵醒后笑話他醉酒的樣子。誰知陸遠突然將她撲倒,這次的吻帶著酒氣和不容拒絕的強勢。
當撕裂般的疼痛傳來時,程詩雅疼得指甲深深掐進陸遠的后背。他慌亂地吻去她的眼淚,連聲道歉,卻已經(jīng)無法回頭。
事后,陸遠輕撫著她汗?jié)竦聂W角:我會對你負責的。程詩雅沒有回答,只是將臉埋在他胸前,聽著他急促的心跳漸漸平復(fù)。
第2章
漸行漸遠
暑假前夕,整個年級都在為搬校區(qū)忙碌。程詩雅和室友們租了輛小貨車,準備把貴重物品先運到新校區(qū)。
出發(fā)前,她給陸遠打了十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直到貨車駛離校門,她才從同學那得知,陸遠被臨時叫去幫學校搬運桌椅了。
他讓我轉(zhuǎn)告你,搬完就去找你。同學遞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是陸遠潦草的字跡:等我。
程詩雅把紙條小心收好,卻在新校區(qū)等到天黑也沒見到陸遠的身影。
暑假開始后,程詩雅在老家找了份火鍋店兼職。每天端盤子、收拾餐桌累得腰酸背痛,最期待的就是晚上和陸遠的通話。可陸遠的電話總是打不通,偶爾接通也是匆匆?guī)拙渚蛼鞌唷?br />
我在幫家里干活,信號不好。陸遠的聲音隔著電話顯得那么遙遠。
漸漸地,程詩雅不再主動聯(lián)系他。她盯著手機屏幕從亮到暗,心里空落落的。
七月中旬的一天,高中同學安慶突然出現(xiàn)在火鍋店。他大學放假回來,聽說程詩雅在這里打工,特意來捧場。
詩雅,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安慶遞上一杯冰鎮(zhèn)檸檬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此后,安慶幾乎每天都來,有時帶小禮物,有時只是坐著看她工作。程詩雅明白他的心意,卻總是禮貌地保持距離。
直到那天打烊后,安慶在店門口攔住她:詩雅,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單身。
誰說我單身了程詩雅皺眉。
你男朋友整個暑假都沒出現(xiàn)過吧安慶步步緊逼,這樣的男朋友要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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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詩雅沉默了。確實,陸遠已經(jīng)兩周沒任何消息了。
七月二十三日,她突然說,那天我給你答復(fù)。
安慶還想追問,程詩雅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七月二十三是她的生日,她在心里暗暗決定:如果那天陸遠還不出現(xiàn),她就徹底放下這段感情。
生日當天,程詩雅從早等到中午,手機始終靜悄悄的。安慶一大早就在微信上追問答案,中午時甚至直接來到她家樓下。
好。程詩雅終于回復(fù)他,我們試試吧。
安慶欣喜若狂,立刻帶她去城里最好的餐廳�?擅鎸碌牟穗�,程詩雅滿腦子都是陸遠!
下午逛公園時,安慶想牽她的手,程詩雅下意識躲開了�?粗矐c失落的表情,她勉強笑了笑:給我點時間適應(yīng)。
晚上回到家程詩雅疲憊的躺在床上,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程詩雅幾乎從床上彈了起來。QQ消息提示音在安靜的臥室里格外清脆,那個熟悉的灰色頭像跳到了列表最上方——是陸遠。
生日快樂!你今天怎么不接我電話
程詩雅盯著這行字,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微微發(fā)抖。她這才注意到通知欄里確實有一個未接來電,顯示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三分。那時她正在公園里拒絕安慶的第十次牽手請求!
窗外,7月的晚風輕輕掀動窗簾,送來樓下父母收拾碗筷的輕微響動。半小時前,他們?yōu)樗郎蕚涞纳胀聿瓦溫馨地留在記憶中——媽媽做的紅燒排骨,爸爸特意買的蛋糕,蠟燭的光映在三人笑著的臉上。
可現(xiàn)在,所有這些溫暖都被這條突如其來的消息攪亂了。程詩雅咬著下唇,胸口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整個暑假,陸遠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QQ不回,電話不接。而現(xiàn)在,在她生日即將結(jié)束的深夜,他突然出現(xiàn),用一句輕飄飄的生日快樂和質(zhì)問,就想抹去兩個月的沉默
手指不受控制地敲擊屏幕:你不是消失了嗎
消息發(fā)出去的瞬間她就后悔了。太急切了,太在意了。她應(yīng)該像他那樣,晾上幾個小時,或者干脆不回復(fù)。但陸遠的回復(fù)來得很快:沒有啊,只是在家沒看手機!呵呵
那個呵呵像根針,精準地扎在程詩雅最脆弱的地方。她盯著這兩個字,眼前浮現(xiàn)出陸遠說這話時可能的表情——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笑,嘴角微微上揚,眼睛里卻沒有任何溫度。
程詩雅把手機扔到一旁,整個人陷進被子里。她不想再回半個字,直接長按電源鍵關(guān)了機。黑暗中,眼淚不爭氣地涌出來,她用力擦掉,卻越擦越多。
詩雅,睡了嗎媽媽輕輕敲門。
睡了!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
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程詩雅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手機安靜地躺在枕邊,黑著的屏幕像一塊冰冷的墓碑,埋葬著她這個糟糕的生日最后一點期待。
接下來的日子,程詩雅對安慶的態(tài)度變得忽冷忽熱。她知道這不公平——安慶是她的高中同同學,現(xiàn)在又巧合地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他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約她出去,聊天時眼睛亮晶晶的,全是藏不住的喜歡。
開學我們一起去鄭州吧我可以提前一天走。上周安慶在微信上這么提議時,程詩雅只回了個再說吧。
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干脆地拒絕,但每次看到安慶真誠的眼神,那些拒絕的話就卡在喉嚨里。也許是因為陸遠的態(tài)度讓她太難過,安慶的關(guān)心成了某種慰藉,即使她很清楚自己對他并沒有那種感情。
直到開學前三天,陸遠突然又發(fā)來消息:我在火車站等你,開學前一天。
簡簡單單一句話,沒有任何解釋或道歉,就像他們之間從未有過兩個月的斷聯(lián)和那個糟糕的生日對話。程詩雅盯著手機,心跳快得發(fā)疼。理智告訴她不應(yīng)該理會,但手指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回復(fù):好。
出發(fā)那天,程詩雅在站臺上看到了早早等在那里的安慶。他穿著淺藍色襯衫,陽光下的側(cè)臉線條干凈利落,看到她時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詩雅!這邊!他揮著手跑過來,自然地要接過她的行李箱。
程詩雅后退了一步,喉嚨發(fā)緊:安慶...對不起,我臨時有事,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安慶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了...
真的很抱歉。程詩雅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轉(zhuǎn)身走向另一個站臺。她能感覺到安慶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像一團灼熱的火焰燒著她的后背。
找到陸遠時,他正靠在柱子上玩手機游戲,聽到腳步聲才抬起頭,懶洋洋地笑了笑:來了
我訂了賓館,明天再去學校。陸遠邊走邊說,眼睛都沒從手機屏幕上移開。
程詩雅默默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的背影。陸遠還是那么好看,黑色T恤襯得肩膀?qū)掗�,后頸的線條干凈利落。但此刻這些曾讓她心動不已的細節(jié),卻只讓她感到一陣空洞。
賓館房間比想象中要小,一張雙人床幾乎占滿了整個空間。陸遠放下行李就躺了上去,繼續(xù)玩他的游戲。程詩雅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很想回家。
餓了嗎陸遠終于放下手機,從背后抱住她。
程詩雅身體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在他的氣息中軟化。陸遠的呼吸噴在她耳畔,熟悉又陌生。有點。她小聲回答。
那出去吃點東西吧。陸遠松開手,從床上拿起外套。
他們找了家小餐館,陸遠終于看起來有了點精神,開始講他暑假在家打游戲的事。程詩雅安靜地聽著,偶爾附和幾句。飯后他們沿著商業(yè)街散步,陸遠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就像過去一樣。
晚上回到賓館,一切發(fā)生得順理成章。當陸遠吻她的時候,程詩雅閉上眼睛,試圖找回曾經(jīng)的感覺。但某種不安始終縈繞在心頭,像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
第二天中午,程詩雅醒來時陸遠已經(jīng)洗漱完畢,正在收拾東西。
這么早她揉著眼睛問。
嗯,我約了高中同學,得先走了。陸遠頭也不抬地回答。
程詩雅坐起身:你們約在哪我可以一起去。
不行。陸遠終于抬起頭,表情有些不耐煩,都是男生,不方便。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程詩雅頭上。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陸遠已經(jīng)拉好行李箱的拉鏈,站在床邊看著她:你收拾好了就自己去學校吧,到了發(fā)消息。
然后他就走了,連個擁抱都沒有。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程詩雅呆坐在床上,感覺胸口被挖空了一大塊。
她機械地收拾行李,退了房,獨自打車去學校。直到走進宿舍,開機后看到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和無數(shù)條微信消息,全部來自安慶,她才終于崩潰地哭了出來。
詩雅你怎么了室友蘇雯推門進來,看到她哭得發(fā)抖的樣子嚇了一跳。
程詩雅搖搖頭,手指顫抖著撥通了安慶的電話。聽到他焦急的喂時,眼淚流得更兇了。
安慶...我們不合適,還是不要在一起了。她哽咽著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安慶的聲音低沉下來: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程詩雅沒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她把手機扔到一邊,整個人蜷縮在床上。蘇雯坐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
又是陸遠蘇雯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程詩雅把臉埋在枕頭里,任由淚水浸濕布料。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為辜負了安慶的真心而愧疚還是為陸遠的冷漠而傷心或者,只是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愚蠢選擇感到絕望
開學后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陸遠偶爾會發(fā)消息約她吃飯,但總是遲到,或者中途被游戲消息吸引走注意力。程詩雅試著像以前一樣對他笑,但心里某個地方已經(jīng)裂開了,再也修補不好。
直到那天在教室,她無意中看到陸遠手機上的短信。
早點休息吧,睡覺太晚對皮膚不好!——這條發(fā)給某個女生的信息像刀一樣刺進她的眼睛。
這是什么程詩雅舉著手機質(zhì)問。
陸遠一把搶回去,臉色難看:以后都不讓你看我手機了!
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程詩雅的聲音在發(fā)抖。
解釋什么陸遠不耐煩地皺眉,那是我表姐!
他們大吵一架,引來全班同學的側(cè)目。最后陸遠摔門而去,留下程詩雅站在教室中央,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可笑。
那天晚上,程詩雅在QQ情侶空間里又看到了陸遠和另一個女生的曖昧聊天。她還沒來得及截圖,頁面就突然刷新——陸遠改了密碼。
程詩雅突然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終于明白了,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以為陸遠會改變,會珍惜她,會像她愛他那樣愛她。
手機震動起來,是陸遠發(fā)來的長串消息,解釋那是家人給他介紹的相親對象,他被迫應(yīng)付而已。
程詩雅看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停留了很久,最終只回了一個字:好。
她不知道自己在同意什么,也許只是太累了,不想再吵了。但內(nèi)心深處,她清楚這段感情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只是她還缺少最后一點勇氣,去真正結(jié)束這一切。
窗外,九月的風吹進來,帶著初秋的涼意。程詩雅關(guān)掉電腦,走到陽臺上。遠處的校園燈火通明,青春正以各種形式在上演。而她站在這里,突然很想找回那個曾經(jīng)不認識的陸遠!
第3章
現(xiàn)實與抉擇
六月的陽光炙烤著城市,程詩雅站在房產(chǎn)中介公司的玻璃門前,望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心里一陣恍惚。
自從和陸遠一起來到這家公司實習,日子就像被按下了加速鍵。每天晨會、打電話、帶客戶看房,重復(fù)著機械而疲憊的工作。公司里的氛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主管每天都在強調(diào)客戶就是上帝,甚至要求他們面對客戶時要卑微到塵埃里。程詩雅不止一次想放棄,可每當看到陸遠還在堅持,她又猶豫了。
詩雅,陸遠讓你去公司門口一趟!同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什么事程詩雅皺眉,她正在整理客戶資料,實在不想被打斷。
不知道,他好像挺急的。
程詩雅嘆了口氣,撥通陸遠的電話:什么事
我爸來了,想看看你。陸遠的語氣聽起來很隨意,仿佛只是隨口一提。
程詩雅一愣:現(xiàn)在
嗯,就在公司門口。
她放下手里的文件,快步走向門口。遠遠地,她看到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路邊,陸遠正和他說話。
叔叔好。程詩雅禮貌地打招呼。
陸遠的爸爸笑著點點頭:好,好。然后轉(zhuǎn)頭對陸遠說:那你們忙吧,我先走了,朋友還在等我。
程詩雅: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陸遠的爸爸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鉆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揚長而去。
這……什么意思程詩雅一臉茫然地看向陸遠。
我爸剛好路過,順便看看你。陸遠聳聳肩,語氣輕松,他朋友趕時間,所以就先走了。
程詩雅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她心里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大老遠跑來,就為了看一眼,然后走人
月底臨近,程詩雅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
我不想做了。她坐在出租屋的床邊,語氣疲憊。
為什么陸遠皺眉,再堅持一下,說不定下個月就能轉(zhuǎn)正。
轉(zhuǎn)正程詩雅苦笑,每天被洗腦,被逼著討好客戶,連基本的尊嚴都沒有,這樣的工作有什么意義
陸遠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要不……你跟我回老家吧。
程詩雅一愣:什么意思
見家長。陸遠看著她,眼神認真,反正我們遲早要結(jié)婚的,不如趁現(xiàn)在定下來。
程詩雅心跳漏了一拍。
結(jié)婚
這個詞太遙遠了,遙遠到她甚至沒認真想過�?扇绻F(xiàn)在拒絕,他們可能真的會就此分開,天南海北,再無交集。
好。她最終點了點頭。
大巴車向陸遠的家鄉(xiāng),程詩雅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她不知道這次見家長意味著什么,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她只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一個未知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