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八章 這是一種影射嗎
南岸。
金牌臥底黃友龍,被滅魂釘射死在了密林之中,就連尸體也被法寶轟碎了。不過,他臨死前,也將自己得知的情報告知了任也與寅虎。
八名大匠官中,必有一人是內(nèi)奸。
“翁!”
就在這時, 密林中有數(shù)十道詭異的氣息波動,驟然間涌起,就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一般。
樹林簌簌作響,一尊尊超品法寶的氣息,令任也猛然泛起了心悸的感覺。
“虎哥,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溜了,溜了……!”
任也反應(yīng)極快,一個轉(zhuǎn)身便沖向寅虎,同時左手的兩指之間,也多了一張符箓。
“轟隆。”
不遠(yuǎn)處,九曲青云竹的虛影在對抗著攻殺而來的法寶。
“嗖!”
任也轉(zhuǎn)瞬來到寅虎的面前,右手抓著他的腕子,左手一指地面:“縮地符!”
“不要拉我,老子還能打�!被⒏绾芤孀拥卮蠛鹆艘宦�。
“打你虎媽��!再裝逼,老子一腳給你踹下車……!”
“翁!”
符箓自燃,空間震蕩,二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南岸。
兩息后,九曲青云竹的虛影潰散在南岸密林之中,數(shù)十道法寶追至岸邊,只遙遙漂浮,卻沒有渡湖追殺。
被一片黑色光芒籠罩的林間,幽幽泛起一道呢喃聲:“讓他們走吧,不要渡湖,避免過早暴露,耽誤了大事兒……�!�
一語出,數(shù)十道法寶緩緩?fù)巳ィг诹嗣芰种小?br />
陡然間,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林間,滾滾燃燒的天工火驟然潰滅,這里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
對岸。
“咕咚,咕咚�!�
任也與寅虎的身軀,自半空中墜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遠(yuǎn)處,許聽濤帶人跑出來迎接,驚呼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竟能雙槍雙馬殺到對岸,又毫發(fā)無損地折返回來?!”
“也不能說是毫發(fā)無損,只能說是發(fā)型有點亂�!比我部谕卵b逼之言,可身體早都汗流浹背,尿意如泉涌了。
他心里很清楚,此去南岸,若是自己稍微遲疑一下,沒有第一時間祭出九曲青云竹破局,那大概率會有瀕死之危,搞不好要動用最后的底牌,才有可能抽身。
他能如此順利地返回,也是因為南岸的那群“臟東西”,似有大事要圖謀,沒有將擊殺自己和寅虎,做為第一目標(biāo)。
“呼!”
寅虎也喘息了一聲,坐在地上吃了兩粒丹丸。
任也緩緩起身,沖著許聽濤抱拳:“此番去南岸,差事已經(jīng)完成,我二人就不留在此地打擾了,先行回去復(fù)命了�!�
“好,好。”
許聽濤點頭:“保重。”
“你也保重,祝你毫發(fā)無損地離開這個鬼地方�!比我舱鎿吹鼗亓艘痪浜�,便叫上寅虎,匆匆離開。
許聽濤望著二人遠(yuǎn)去,雙眸中泛起了落寞的神色,不由得搖頭感嘆道:“唉,我秩序聯(lián)盟中,如此藏龍臥虎,連兩個跑腿辦差之人,都能擁有這等戰(zhàn)力。若大家能同心協(xié)力地對抗光頭執(zhí)法者,又何至于一退再退啊……!”
“許武官,剛剛上層傳來消息,讓您立即去開會,商議沿岸布防�!迸赃呉晃簧裢ㄕ撸p聲開口提醒。
“開開開開,我開你祖宗的骨灰盒,在該死的光頭上排水渠過彎�!痹S聽濤憤恨地罵了一句后,轉(zhuǎn)頭吩咐道:“回電,下官馬上就去�!�
南岸,身著月牙黑袍的男子,行走在鋪滿枯葉的林間小路上,步伐沉穩(wěn)地來到了一座石陣面前。
周遭,有七八名光頭圍著火堆而坐,他們看了一眼黑袍男子,并沒有發(fā)聲。
“轟!”
黑袍男子邁入石陣,一股黑氣沖天而起,他的身影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一名光頭目光有些詫異地看著石陣,輕聲呢喃道:“他是城中來的,是誰的人?”
“怎么了……?”
“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一股令我心悸的感覺,很奇怪,難以用言語形容�!�
“一個跑腿的無名小卒,能有什么奇怪的感覺�!蓖猷椭员堑剜止玖艘痪�。
火堆滾滾燃燒,眾人再次沉默了下來。
……
回去的路上。
任也開著車,眉頭輕皺。
旁邊,寅虎稍稍調(diào)息了一下后,便睜開眼睛說道:“……那個與我們短暫交手的黑袍人,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怎么不對?”
任也扭頭詢問。
“他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味道�!币⑷粲兴迹骸皼]錯,就是很特別……!”
“你別玩謎語人那一套。”任也不耐地催促道:“到底有什么特別的?”
“簡單來講,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币⒔M織了一下語言:“但那個人不太一樣……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很特別,這可以掩蓋住自身的氣味�!�
任也聽到這話,沉思兩秒,便瞬間總結(jié)道:“就好比香水?!”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币Ⅻc頭道:“應(yīng)該是某種珍貴的香粉或是香料的氣味,古秘境中常見的那種。”
任也稍作沉默后,突然問道:“你說這星門中的殘魂,會用香料嗎?”
寅虎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這不太好說啊。單以這個星門的背景而言,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殘魂,可能都是過去活人的倒影。那有人喜歡往身上撒香料,這也沒什么奇怪的吧?而且……這也有可能是一種任務(wù)線索的提示啊�!�
任也緩緩看向他:“那我再問你。你說,我們接到的任務(wù)是,接回金牌臥底黃友龍……那有沒有可能,別人接到的任務(wù),是殺了他呢?!”
寅虎一愣:“這……這當(dāng)然也是有可能的嘍�!�
話到這里,二人都不再多言,只各自思考著。
剛剛,任也聽完黃友龍臨死前說出的話后,心里是產(chǎn)生了一定聯(lián)想的。但他還不確定,總感覺自己抓住的線索太雜了,很難將其邏輯縝密地串聯(lián)到一塊。
一路無話,二人很快回到了天工部的福來縣城總部。
……
總部,6層的一間茶室內(nèi)。
宋明哲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問道:“黃友龍就說了這一句?!”
“沒錯�!�
任也立即點頭道:“他的原話就是,八名大匠官中,必有一人是內(nèi)奸。”
宋明哲目光平靜地瞧著他與寅虎,緩緩起身,走到了窗口附近。
他看著窗外的夜空,思考許久后,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你去叫八名大匠官,二十分鐘后,在匠臺秘境集合。還有,暗中通知五十名,三品以上神通者提前在匠臺埋伏……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我再去匠臺。嗯,就這樣。”
話音落,宋明哲掛斷電話,扭頭看向任也與寅虎,笑道:“辛苦了�!�
【恭喜您,完成宋明哲的委托任務(wù),接回內(nèi)應(yīng),您得到了88枚金幣獎勵�!�
他話音一落,任也和寅虎便同時聽到了星門的提醒聲。
二人微笑著沖宋明哲點頭,也不再多言,只與他一同等待。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房門突然被推開,一位青年急匆匆地走進(jìn)來,表情略顯慌亂地喊道:“主官,我派人去通知八名大匠官時,有一人已不在總部。”
“誰?!”宋明哲立即詢問。
“南風(fēng)客——徐朗�!鼻嗄炅⒓椿氐溃骸芭扇サ娜苏f,他們問了伺候徐朗的人,對方在十五分鐘之前,便突然離開,走得很匆忙。他清修的匠室中,茶水還是熱的……�!�
“這是驚了�!彼蚊髡懿伙@慌亂,立馬吩咐道:“通知另外那七名大匠官,全力追蹤徐朗。他若反抗,可當(dāng)場擊殺。你再叫上那五十名三品神通者,在后面跟隨,觀察情況。我就在這里等消息�!�
“是!”
青年聞言,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宋明哲背著手,再次走到窗口處,皺眉沉思。
茶室內(nèi),安靜無聲,任也和寅虎坐在長椅上都不敢插言,只陪著宋明哲一起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眨眼間就來到了晚上九點多鐘。
此刻,任也與寅虎已經(jīng)不吃不喝地坐在這里,等待了近兩個小時。
“吱嘎!”
就在寅虎已經(jīng)等得有點焦躁之時,房門卻突然被推開,有七人渾身充斥著血氣地走了進(jìn)來。
任也一眼就認(rèn)出,他們便是先前見過的七名大匠官,領(lǐng)頭一人穿著道袍,好像是叫姜道人。
他衣衫上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氣,發(fā)髻也有些凌亂。
“怎么樣?!”
宋明哲瞧著七人問了一句。
“……!”
姜道人微微抱拳,輕聲道:“我們在南河橋追蹤到了徐朗,他正欲渡靜明湖逃離此地……我七人與數(shù)十名三品神通者圍攻他,最終將他擊殺在了橋內(nèi)一側(cè)�!�
“然后呢?”宋明哲看著他又問:“徐朗墮落的目的是什么?!”
“貧道用了問魂秘法得知,徐朗便是光頭執(zhí)法者的內(nèi)應(yīng)�!苯廊艘蛔忠活D道:“執(zhí)法者對我匠人系的高階神通者傳承,頗感興趣。他近八日的任務(wù)是,在執(zhí)法者發(fā)起總攻前,要拿到你耗費半生,嘔心瀝血寫下的兩本匠作典籍,為執(zhí)法者填補匠人系典籍稀少的空缺。如果有可能,他也會逐一擊殺我七人,搜刮走我們這些年的積累……�!�
話音落,宋明哲與任也同時愣住。
在這一瞬間,任也感覺自己抓到了極為重要的東西。
他輕聲呢喃道:“八名大匠官中,必有一人是內(nèi)奸。此人還有一個八日任務(wù),那就拿到宋明哲的兩本匠作典籍,并伺機殺害另外七人,搜刮他們的積累……�!�
“呵,這個劇情好熟悉啊!這是天道給出的影射提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