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顧言，我喜歡你！這句話脫口而出時，我能感覺到自己耳根燙得嚇人。
我不敢抬頭去看顧言的表情，只能眼睛虛焦盯著他襯衫的第二顆紐扣。
夕陽余暉是最好的打光師，讓那顆普通的白色紐扣都泛起了珍珠般的光澤。
我手心已經(jīng)微微沁汗，思想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也不受控的開起小差，我突然有些后悔，剛剛追上顧言之前沒有再整理一下碎頭發(fā)，嘴上的潤唇膏也忘了再補一遍。
抱歉。顧言的聲音很輕，我現(xiàn)在只想專心準備高考。
那，那你想報考哪所大學我跟你一塊！
東北角灌木叢突然爆出草葉摩擦聲，憋不住的笑聲像被掐住脖子的鵝，哈哈哈哈你看她那樣……
錄沒錄下來啊
錄下來了，糟糕她看過來了！被發(fā)現(xiàn)了，快跑！
兩道穿著校服的模糊身影一閃而過，我還沒來得及追，耳邊傳來顧言輕飄飄的聲音。
與其關心我的志愿，不如多做兩套海淀真題。顧言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禍不單行，我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這四個大字。
當晚十點十七分，等平攤在床上的我第一百三十八次回想起自己告白失敗的場景時，班級群突然炸出99+消息。
有人發(fā)了個抖音鏈接，配文：驚！七中紫藤花廊驚現(xiàn)告白現(xiàn)場！
視頻里，我的臉被P成流淚的青蛙表情包。
評論區(qū)已經(jīng)突破999+：
青春啊！讓我想起高中時暗戀班長的日子
這女生也太普通了吧，哪來的勇氣追校草
現(xiàn)在的高中生都這么閑不用學習的嗎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狗頭）
我機械的劃過這些評論，手機屏幕黑下去的瞬間，在反光里看見自己鼻尖的雀斑。
我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去，雖然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美，但我也沒覺得自己丑的像癩蛤蟆啊。
2
我好像紅了。
今早剛一腳邁進校園，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集中在了我身上。
前十幾年的人生里從沒受過這待遇，緊張的我一下子都不知道下一步是該邁左腳還是右腳了。
看，就是她，昨天告白的那個。
聽說她還被P成青蛙表情包了，笑死我了。
真是不自量力，顧言怎么可能看上她
好消息，我紅了。壞消息，是黑紅。
就在這時，一個高挑的女生帶著幾個跟班走了過來。那女生一頭長發(fā)，眉眼間帶著幾分凌厲，正是學校里出了名的校霸林蹊。
林蹊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就是昨天跟顧言告白的人林蹊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屑。
她身旁立刻有個跟班拿起手機對著我比量了比量：沒錯，就是她！長得跟視頻里一模一樣。
聽到這句話，讓我一瞬間有了腳趾扣地的尷尬應激反應。
我警告你，離顧言遠點兒。
林蹊的聲音冷得像冰:他不是你這種人能高攀得起的。
那幾個跟班也跟著對我展開言語攻擊。
就是啊，全校誰不知道顧言他長得帥還學習好，你還想跟他考同一所學校，你也是真敢想啊！
還有你那告白也太沒新意了，別人好歹擺個蠟燭彈個琴，再不濟也有知道拿個喇叭喊兩聲的，你連個像樣的禮物都送不起，就拿個破信封糊弄人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是我們學校的了，真丟面子。
不知道是她們的臺詞太長，還是我的自尊心在這一輪嘴炮攻勢中真遭受了毀滅性打擊，我突然覺得頭頂?shù)奶枙竦梦野l(fā)暈，胸口也悶得發(fā)慌。
我往后一躺，癱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了
見我一下躺到地上，林蹊的聲音里帶上一絲慌亂，她蹲下身，突然開始大力搖晃我。
閉著眼的我被她晃得頭更暈了：你們說的這些話實在太傷人了，我感覺受到了打擊，心痛頭痛渾身痛，要難過的喘不上氣來了……
周圍人哪見過這架勢，人群頓時有些騷動起來。
她，她怎么突然暈倒了啊……
我們是不是真說的有點過分了啊，這樣……算網(wǎng)暴么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句教導主任來了，看熱鬧的人群瞬間散了。
林蹊低頭看向還躺在地上的我：喂！你快起來�。�
我一動不動。
林蹊咬了咬牙，心一橫，干脆直接上手一拉一拽，把我扛背上了。
你，你這是在干嗎啊
趴在林蹊背上的我被顛的晃了兩下，說話都帶著顫音。
帶你去醫(yī)務室！
3
躺在醫(yī)務室的床上，消毒水的氣味刺得我鼻子發(fā)癢。
一陣細微的電流聲在我腦海中響起，像是老式收音機調頻時的雜音。
�！�
宿主，恭喜你完成了女主系統(tǒng)的第一個任務：向校草顧言表白。
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被當眾拒絕還暈倒被送醫(yī)務室，但勇氣可嘉。獲得初始女主值：10點。
我猛地睜開眼睛，環(huán)顧四周，校醫(yī)正在整理藥品架，確認沒有別人聽到這個聲音，這才松了口氣。
現(xiàn)在發(fā)布第二個任務。
系統(tǒng)的聲音繼續(xù)播報：去食堂偶遇顧言的死對頭楚驍，并嘗試與他拉近距離。任務獎勵：20點女主值。
溫馨提示：由于楚驍與顧言當前關系狀態(tài)為針鋒相對，建議宿主接觸楚驍時盡量避開顧言哦。
等等，我有些疑惑，顧言是男主，你慫恿我去跟他告白我還能理解，可楚驍，我為什么一定要去接近他
因為他是本世界的男二號，你要做的就是讓男二對你產(chǎn)生興趣，從而刺激男主的占有欲。這可是經(jīng)典的女主成長路線！
我怎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系統(tǒng)的話讓我陷入沉思，它雖然自我介紹說叫什么女主系統(tǒng)，但給我安排的任務，實際上要求我去做的不還是攻略男主那一套
合著你雖然叫女主系統(tǒng)，實際上就是個披著羊皮的攻略系統(tǒng)吧我都要當女主的人了，難道不該是男人來追我嗎
只要宿主成為真正的女主，所有的男主自然都會來追求你呀。
所以在我成為女主之前，得先當舔狗圍著他們轉，對他們瘋狂示好
系統(tǒng)的話給我聽笑了。合著只有跟男主們產(chǎn)生了情感交集的女性，才能當上女主，不跟他們產(chǎn)生交集，就當不了女主。
其實你就是個批皮戀愛系統(tǒng)吧，哄我綁定你的時候說什么女性成長，大女主覺醒，等跟我綁上了，又開始教唆我攻略男人。
不對，你的邏輯不對，你應該這么想。
系統(tǒng)開始給我洗腦。
攻略男人只是你成為女主的一個步驟，等你一旦成為女主，他們就會把你捧在手心，呵護你，愛你，并對你獻上他們最寶貴的東西，一顆愛你的心！
什么！
我直接從床上蹦起來：你該不會告訴我任務獎勵就這一顆心就這
難道這還不夠嗎宿主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充滿感情，一顆愛你的心，多赤誠多熱烈啊，這可是少年最純粹的感情�。�
喂！
我突然生出一種想把這個不靠譜系統(tǒng)捏圓搓扁的沖動。
我冒著被罵上全網(wǎng)的風險，頂著被網(wǎng)暴的壓力做了你的任務，結果獎勵就是——少年最純粹的感情我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我被傷害的感情你拿什么還
系統(tǒng)沉默著滋啦了很久的電流，才又重新開口。
可是…等男主們愛上你以后，你讓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你讓他們做什么他們都會心甘情愿為愛奉獻的，四舍五入來說，這怎么不算一種大女主呢
竟有這種好事我瞇起眼睛：真的讓他們做什么都行
那種事情不可以啦！系統(tǒng)突然激動起來，電流聲噼啪作響，我們這是校園背景，所有十九禁內(nèi)容都不可以有的！
我也沒想問那種事啊……
摸了摸有些發(fā)熱的耳根，我心虛地清了清嗓子：所以就是除了那種事，其它什么事都可以對吧
理論上…是的。系統(tǒng)遲疑地回答。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病床上翻身而下，突然覺得今天這任務還是值得一做的。
走！找楚驍去！
4
站在食堂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連做好幾個深呼吸才穩(wěn)住了焦躁的情緒。
正值午飯時間，食堂里擠滿了人�？粗苊苈槁閿�動的人頭，我不禁有些頭大。
這么多人，要怎么找到楚驍啊
叮！系統(tǒng)會提供實時距離提示，請宿主放心。
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目標人物距離：10米、9米、8米......
順著系統(tǒng)的指引往前走，我快速掃過每個跟我擦肩而過的，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身材中等剛剛好的男人。
剛那個長那么帥，真不是男二嗎
系統(tǒng)表示否定：不是的哦。
那長那么帥難道也不是什么隱藏男主
不是的哦，本世界只有兩名可攻略男主。
我長嘆一口氣，突然覺得很可惜。
系統(tǒng)檢測到了我的情緒，用機械音發(fā)出一句感嘆：果然人類都是貪心的。
真是生活索然無味，系統(tǒng)點評人類啊。
我這可不叫貪心，我這叫擁有一雙善于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
系統(tǒng)的距離提示音突然急促的滴滴了幾聲。
接近目標人物，實時距離5米、4米、3米......
距離越來越近了！
我混進打飯窗口前排著的長隊里，視線掃過每一個排隊的學生，最后停在打飯窗口里。
隔著層透明玻璃，一個戴著口罩的高個子男生正手持舀飯大勺看著我。
1米，目標鎖定。
系統(tǒng)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愣住了。
我怎么也沒想到，系統(tǒng)讓我找的人，原來不是在食堂里，是在食堂的打飯窗口里。
同學，吃點什么
楚驍挑眉看我，說著還掂了掂手里的大勺。
系統(tǒng)提示音也發(fā)出一聲Bingo音效：Bingo！目標人物已確認，請宿主立刻開始任務。
我......我張了張嘴剛說出一個字，楚驍就打斷了我。
我知道我很帥，比你眼前的菜還要秀色可餐。
楚驍甩了甩額前的碎發(fā)，還附帶了一個wink。
但同學你也不用盯著我看那么久吧，感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說著，楚驍舀起兩個大雞腿放進我的餐盤：簽名不方便，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多給你倆雞腿意思一下。
我承認，在看到楚驍?shù)谝谎鄣臅r候，除了帥，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什么獨特的人格魅力能當上男二，但現(xiàn)在。
看著餐盤里沉甸甸的兩個大雞腿，我單方面宣布，男二比男主更有魅力。
我雙手鄭重的捧著餐盤，正準備找個座享受入學以來最豐盛的一餐，卻發(fā)現(xiàn)自己每走到一個空位前，原本空著的位置都會立刻被擺上東西。
這里有人了。
不好意思，這個位置也有人了。
我們這桌滿了。
我聽到身后傳來竊竊私語：
就她那個跟校草告白的女的
真是拎不清，校草那種級別的男生，怎么可能隨便找個普通女生談戀愛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得上。
斜后方傳來刻意壓低的笑聲，幾個男生故意提高音量。
最新統(tǒng)計，抖音話題最勇告白姐播放量破十萬了，熱評第一說得好啊......
說什么啊
說這年頭，連路人甲都敢演偶像劇女主了，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楚驍拎著鐵勺從食堂窗口走出來，手里的大勺哐當敲在鐵質餐臺上。
吵什么吵舌頭比酸辣湯還閑是吧
他伸手指向縮著脖子的男生們：那個穿條紋衫的，上周求我多打紅燒肉時怎么沒見你這么能說會道
5
食堂里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仿佛有人突然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湯勺碰撞不銹鋼餐盤的清脆聲響。
都聽著！從今天起——
楚驍手中大勺指向頭頂?shù)碾娮硬藛�，勺尖直指閃爍的糖醋排骨四個大字：誰再傳小話，糖醋排骨永久下架！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中，楚驍一把抄起我面前的餐盤。
把頭埋盤子里，你想當鴕鳥啊
你跟我過來。
楚驍一手端著我的餐盤，一只手拽著我，大步流星走向打飯窗口后的員工區(qū)。
磨砂玻璃隔間里，一張鋪滿進貨單的折疊桌顯得格外醒目，他哐當一聲把餐盤撂在桌上。
坐，這有桌子給你吃。
我有些局促地坐下，抬頭偷瞄楚驍。
見楚驍正隨手扯著領口的紐扣，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主動破冰。
你……是在這兒勤工儉學嗎
楚驍聞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勤工儉學
他隨手拉開折疊椅，往我身旁一坐。
那倒不是。這食堂是我爸承包的，我下課就來幫忙，算是子承父業(yè)吧。
沒想到傳聞中囂張跋扈的楚驍竟然還有隱藏身份，難怪他能隨便加雞腿……
楚驍突然傾身向前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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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你的審美觀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居然會喜歡上顧言
啊，這。
我一心都在碗里的雞腿上，聽到楚驍發(fā)問下意識敷衍。
大家都喜歡他啊，顧言他…又高又帥，還年級前三。
哈！楚驍猛地后仰，椅子前腿懸空晃了晃。
我不高
楚驍突然站起來，雙手撐桌俯身逼近，陰影完全籠罩住了我和我餐盤里的倆大雞腿。
我188他187，我比他還高1厘米！
我立刻捧哏：什么！你竟然比顧言還高1厘米，好厲害！這一看顧言好像除了學習比你好一點之外，也沒什么優(yōu)點了呢！
楚驍看起來并沒有被我吹捧開心的樣子：學習成績，他總分是比我高。
楚驍屈指敲了敲我的餐盤邊兒：可我英語單科甩他十條街！上周咱們跟交換生搞聯(lián)誼，顧言還在忙著背演講稿的時候，我已經(jīng)熟練運用雙語優(yōu)勢幫外教修好話筒了。
他忽然湊得離我極近：而且，我不帥嗎
夾在男主與男二之間，就會被他們當成互相比拼的工具，這是工具人的宿命，我了解。
于是我只好配合的跟著湊近楚驍，近距離去看他的臉。
別說這么一看你好像是比顧言還帥誒，你的睫毛比他密，你的鼻梁也比他挺耶。
系統(tǒng)音突然響起。
叮！檢測到男二發(fā)動‘資質論證’，是否開啟特質對比
特質對比我有些疑惑，這是什么東西
在我發(fā)出疑問的下一秒，眼前突然浮現(xiàn)兩行金色文字：
[顧言·特質]
優(yōu)等生光環(huán)集體趨同效應
[楚驍·特質]
社交熱磁場語言天賦隱藏技能：食堂窗口流量提升300%
這算哪門子論證……
我還沒吐槽完，就被楚驍把頭掰了過去，被迫直視他灼灼的目光。
所以你說，我是不是比他強
楚驍?shù)鸵襞诎愕纳ひ粼谡J真說話時，自帶一種蠱惑的磁性。
喜歡他還不如來喜歡我。
我愣愣盯著近在咫尺的楚驍，耳尖不自覺發(fā)燙。就在這時——
叮！恭喜宿主解鎖名場面‘男二與男主的雄競’，獎勵50點好感值。請選擇分配對象——
還能這樣這樣也行
所以只要挑起他們的競爭就能加分
是的，經(jīng)系統(tǒng)判定，該場景符合‘被爭奪的女主’核心要素。系統(tǒng)的電子音莫名帶著幾分欣慰。
如果是這樣的話……
系統(tǒng)，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6
籃球撞擊地板的悶響與球鞋摩擦聲交織成戰(zhàn)鼓，兩隊人馬正在球場上打的火熱。
顧言和楚驍也在其中。
楚驍整個人看起來干勁十足，盯著顧言的眼神頗有種要把他那隊人馬打個人仰馬翻的架勢。
察覺到兩人間那劍拔弩張的架勢，我從書包里掏出個擴音喇叭來，這還是我為了今天的籃球賽特意找校門口小賣部借的。
按下喇叭開關，顧——言——加——油——的喇叭聲頓時響徹全場，震得前排觀眾集體捂耳朵。
楚驍剛剛截住顧言的傳球，聽到這無比刺耳的加油聲，手一抖球就砸在了腳上，接著便被顧言伸手一撈搶了回去。
Shift！這什么鬼東西！
楚驍扭頭朝觀眾席看去，只見一個女生正站在椅子上，用喇叭自帶的錄音功能循環(huán)播放：顧言學長最棒！籃球最厲害！
楚驍只覺得心頭一陣無名火，看顧言更覺得礙眼。
他眼角余光看見顧言準備跳投，直接加速沖過去，虛晃一記假動作騙過顧言重心，直接搶斷了顧言手里的球。
球鞋在地板擦出尖銳的摩擦聲，楚驍帶球狂奔過半場，三步上籃進了球。
顧言加油呀！
我一見楚驍進球，喇叭聲音直接調到最大，給顧言加油加的更起勁了。
顧言顧言，勇往直前！顧言顧言，帥到升天！
只要能刺激他們兩個的勝負欲，我就能收獲一波系統(tǒng)分。想到這，我干脆直接起身動員身邊的女生們一塊給顧言加油。
大家一起為顧校草加油呀，顧校草樣樣全能，籃球怎么能輸給別人，來大家跟我一起喊！顧言顧言，勇往直前！
隨著顧言的加油聲喊徹全場，我發(fā)現(xiàn)，不止楚驍跟受了刺激似的開始全場秀自己的籃球技術，顧言也好像在一聲聲加油中迷失了自我。
進不進球是其次，但顧言每個接球傳球的動作都好像精密計算過角度一樣，露臉角度帥的剛好。
嘖，兒童心理學誠不欺我。
叮！檢測到男主男二腎上腺素飆升，‘雄競白熱化’成就達成，獎勵10點好感值。
怎么才獎勵了10點昨天不是獎勵了50點嗎
昨天是宿主首次解鎖雄競成就，所以有額外獎勵。
昨天的50點加上手頭的10點，現(xiàn)在一共有60點好感度。
系統(tǒng)幫我把這60點好感值都加在顧言身上。
加點成功，顧言現(xiàn)有好感值70。
70不是才加了60點好感值嗎難道說，顧言他本來就對我有10點好感
根據(jù)后臺數(shù)據(jù)記錄，上個月春游時，顧言在河灘邊看到你用一塊石頭連打了13個水漂。
系統(tǒng)在我眼前投影出一片波光粼粼的虛擬河面，是上月學校組織春游時的場景。
當時你們幾個班的物理課代表還湊一塊研究最佳入射角，你隨手撿的鵝卵石破了他們所有實驗數(shù)據(jù)。
就因為這顧言就對我有了10點的好感
是的，沒錯。
系統(tǒng)對我的打水漂技術表示了肯定。
男人，可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7
暮色將梧桐葉浸成蜜色琉璃時，我正踩著斑駁的樹影往家走。
夕陽的余暉透過樹葉間隙，一路投下跳動的光斑。
身后突然傳來車鈴輕響，伴隨著少年微喘的聲線：同學！請等一下！
顧言騎著銀色單車劃破暮色，他額前碎發(fā)被汗水浸成深栗色，抿緊的唇線在看到我時松了松。
籃球賽的加油，謝謝。
顧言單腳撐地，修長的身影在梧桐樹下投出一道斜長的影子。
不用謝，舉手之勞啦。
顧言不遠不近的走在我旁邊，一時相對無話，只能聽見單車鏈條規(guī)律的咔嗒聲。
我偷偷拿余光去瞥顧言，瞥見他嘴角泛著不自然的紅腫，等我再扭頭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顧言嘴角腫的還挺厲害，連帶著之前標志性的薄唇都變嘟嘟唇了。
你的嘴怎么......
我略微琢磨了一下措辭：怎么好像變豐滿了
顧言立刻條件反射般拿手捂住嘴角，聲音悶悶的：楚驍搶籃板時拿手肘撞到了。
想不到你們這場籃球賽，打的那么激烈啊……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這樣講讓我有點莫名心虛，看到路邊小賣部，我伸手扯了一下顧言的衣角。
你等我一下！
轉身跑進路邊的小賣部，我去買了兩根冰箱里最冰的冰棍跑回來。
顧言正借著路邊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反光，偷偷察看傷口，看他倒抽冷氣的樣子，能看出楚驍下手不輕。
給，我給他遞過冰棍，敷一下好得快。
接過冰棍時兩人的指尖短暫相觸，讓母胎單身solo多年的我不自覺有點臉紅。
謝謝。顧言垂眸撕開包裝，拿起冰棍貼上唇角。
�！�
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了提示音：宿主，主動協(xié)助冰敷可提升男主好感度，建議執(zhí)行。
我的臉更紅了。
想到我要找借口對一個顏值校草級的大帥哥動手動腳，就讓我開始擔心等會找的借口不夠充分。
那個，顧言……
我深呼一口氣，鼓足勇氣。
你看不見傷口，好像敷錯地方了……
俗話說得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不等顧言反應，我直接高舉冰棍朝他紅腫的嘴角貼過去。
嘶……
冰棍貼上他嘴角淤青的瞬間，冰的顧言一個激靈，條件反射性后仰——
咚！
顧言后腦勺咚一聲撞上了背后的梧桐樹，幾片梧桐葉晃晃悠悠地飄落。
顧言好感值＋5，顧言好感值－5。
耳邊響起系統(tǒng)的播報。
啊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掌握好力度，你后腦勺沒事吧
原本還有些曖昧的氛圍瞬時一掃而空，我只好對著顧言拼命尬笑。
哈哈哈，要不，要不我?guī)湍惆押竽X勺也敷一下
顧言迅速后退兩步：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顧言退半步的動作讓我感到懊惱，差一點點！
差一點點我就能白撿5點好感值了！
�！櫻院酶兄担�10。
系統(tǒng)音突然乍響，我震驚的抬頭看向顧言，卻發(fā)現(xiàn)顧言耳尖泛紅，甚至還對著我微微笑了一下。
想不到葉同學你是一個這么樂于助人的人。
8
系統(tǒng)，顧言他現(xiàn)在對我的好感度有多少了
顧言好感值80，請宿主再接再厲，當好感值滿100時，顧言他就會全身心的愛上你哦。
100就會愛上我，那80分也不低了啊。
我低頭陷入沉思。
系統(tǒng)你之前說，100分他們就會為我全身心奉獻，那憑現(xiàn)在的80分，我如果想讓他們幫我個小忙之類的，他們應該，也不會拒絕我吧
理論上不會。
系統(tǒng)靜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
數(shù)值能直觀體現(xiàn)他們對你的好感度，從人類的社交行為來看，高好感關系下的援助請求，確實不容易被拒絕。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掏出手機，從班級群找到顧言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送了好友請求。
顧言通過的很快，伴隨好友請求通過的還有一條他發(fā)來的消息。
葉同學你好。
你也好。
我忙翻出個笑臉表情包發(fā)過去，跟著又迅速敲下一行字。
顧同學，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
顧言消息回的很快，直接問需要他幫我做什么。
指尖在手機鍵盤上懸了半晌，我猶豫了一下措辭，最終堅定的敲下一行字：
顧言同學，我能找你請教理綜錯題整理方法嗎
發(fā)送鍵按下的瞬間，系統(tǒng)突然在她眼前炸開一串亂碼。
宿主你之前把好感值通通加給顧言，難道不是為了攻略他，只是為了拿男主當免費家教！
我把密密麻麻的改錯本和沒考好的月考卷都攤開在臺燈下。
話可不能這么說啊系統(tǒng)，你看看我這成績，上周月考我都跌出前兩百了。你說，假如我的成績能從前二百五提到前一百五，那跟顧言這種學霸是不是會更有共同話題
會……會么系統(tǒng)的語氣開始猶疑。
當然會啊！你想想我當眾跟顧校草告白后，網(wǎng)上有多少人噴我不自量力啊，說我跟顧言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所以我這每一步的成績提升，提升的單單只是成績嗎只是分數(shù)嗎
系統(tǒng)的語氣更加猶疑了：難道不是么
當然不是了！提升的每一分都是我邁向顧言的天梯��！好感度的提升只能縮短我們心靈的距離，只有我跟他站在同一高度，才能真正從世俗意義上拉近我們的實際距離。
從邏輯上看，你的分析好像是沒問題，確實有點道理。
系統(tǒng)被葉小晴說服了。
然后叮的一聲，響起了機械播報音：恭喜宿主解鎖‘嘴炮不是萬能的，但沒有嘴炮是萬萬不能的’成就，獎勵女主值20。
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我剛想再趁熱打鐵給系統(tǒng)來兩句嘴炮，放在習題冊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顧言的回復消息。
明天找我拿錯題集。
9
夕陽把走廊照成蜂蜜色時，顧言已經(jīng)把板板正正排在課桌上的學習資料來回翻了三次。
終于，當他第七次抬頭望向教室門口時，看見了門口探出的半個腦袋。
抱歉，我來晚了。
沒事，也不算太晚。只是……
顧言的語氣停頓了一下。
只是我以為你白天就會來找我，想不到一直等到放學你才來。
顧言抬頭看向我，有一瞬間我好像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幽怨。
讓你等了一天真的很對不起，要不，要不我給你鞠個躬
我剛低頭想鞠躬，顧言伸手就撐住了我的腦袋。
不用那么客氣，我也沒有在刻意等你。
顧言手指無意識撫著手下書本邊角的折痕：我習慣放學后多留一會復習功課。
他一邊說著一邊抱起摞成半人高的學習資料：我把錯題本按專題分了類。
我連忙伸手去接，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最上面那本冊子的封面畫了個思維導圖，標題用熒光筆醒目地標注著——葉小晴高頻錯題集。
我接過資料的手一抖：你怎么會連我哪些題容易錯都知道……
我們雖然不同班，但有幾門科的老師是同一個，我在辦公室看到了你的卷子。
我如遭雷擊。
我真的很不喜歡跟學霸對題，真的。
尤其是當我發(fā)現(xiàn)他錯了的題我錯了，他沒錯的題我也錯了的時候。
這感覺就像被扒光了游街示眾的做錯題展，讓我有一種沒開360就上網(wǎng)沖浪的不安全感。
顧言好像看出了我的羞恥感，想開口安慰我兩句。
雖然你的錯題率很高，但好在錯題分布全面，一張卷子就涵蓋了你所有的知識盲區(qū)。
顧言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很有研究價值。
我嘴角抽了抽，顧言的話與其說是安慰，更像是在我傷口上撒鹽。
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
顧言盯著我的臉，他又開始試圖安慰我。
如果你是因為這次題目太難都不會做，所以才沒考好，也沒關系啊。
我突然很想離開這個地方。
果然大家說學霸不好相處，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的拳頭雖然硬了，但我的自尊心瓦解了。
顧言突然從我懷里把那一摞學習資料抱了過來：沒關系，因為我可以教你做題。
什么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不敢相信顧言剛剛說出了多么美妙的語言。
走，我來教你做題。
10
傍晚的食堂空蕩蕩的，只剩下幾個住校生在角落吃飯。
顧言帶著我徑直走向靠窗的一張桌子，夕陽的余暉透過玻璃窗灑在桌面上。
為什么來食堂
我放下書包，對顧言的操作表示疑惑。
顧言把筆記和習題冊整齊地擺在桌上：放學后教室都鎖門了，食堂關門晚，有桌子有燈，還有吃的，剛好用來給你補課。
顧言說著指了指不遠處還在營業(yè)的窗口：想吃什么我請客。
我屬實是沒想到食堂還能有這種妙用。
在跟著顧言做了幾個題后，確實感覺比之前上手了不少，頗有點‘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味。
倆人正學得起勁，突然感覺頭頂投下一片陰影。
抬頭一看，只見楚驍正抱著胳膊站在桌邊，身上還套著食堂的工作圍裙。
喲，稀客啊。
楚驍敲了敲桌面：顧校草帶著小跟班來我的地盤干什么
顧言頭也不抬，繼續(xù)在草稿紙上給我寫解題步驟。
顯而易見，來補課。
楚驍挑了挑眉，看著眼前坐在一塊的顧言跟葉小晴。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我直接上手拽住楚驍?shù)膰箮ё樱话褜⑺綄γ孀隆?br />
我依稀記得你好像英語很好。
唰唰幾頁翻開英語習題冊懟到楚驍跟前：不如正好坐下再給我們講兩個英語題，反正你來都來了。
楚驍一聽這話，立刻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大爺樣。
你剛才說給我們兩個講題他故意拖長音調，手指在顧言和葉小晴之間來回比劃。
意思是，咱們顧大學霸也有不懂的題要請教我咯
顧言慢條斯理地合上物理筆記：雖然我其他科目成績都比你高。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楚驍：但英語這一科，你確實比我強，這點我承認。
哈！
楚驍立刻興奮起來：既然顧大學霸誠心誠意的請求了。
我沒請求。
顧言話沒說完就被楚驍打斷了。
那我就大發(fā)慈悲的同意了！
楚驍完全無視顧言的拆臺，自顧自雙手環(huán)胸擺出一副名師范兒。
不過，我教英語可不是書本派......
那是什么派
我看著一臉自信的楚驍，突然有點懷疑他的教學實力。
我是——自！成！一！派！
楚驍說著從兜里掏出手機，播放起一段英文rap。
把語法規(guī)則編成rap記，保證你一輩子忘不掉！
食堂里頓時回蕩著：現(xiàn)在進行be
doing，過去完成had
been；將來要用willshall，條件句里用would……
我瞬間對于人類的智慧嘆為觀止：難道他真的是天才
顧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這種教學方法……確實令人印象深刻，想忘都難啊。
11
顧言和楚驍都是很合格的老師。
一位擁有豐富的學習經(jīng)驗能把各科知識點融會貫通，另一位寓教于樂總能出其不意的讓知識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進入腦子。
在兩位名師的魔鬼特訓下，我成績上升的很快。
更神奇的是，楚驍跟顧言這倆死對頭湊一塊，更是一個賽一個的能學。
這對死對頭在卷死對方這件事上達成了詭異的默契，你給我講倆物理題，我勢必要帶著你做四篇完形填空。
至于我
那我是既要做物理題，又要做完形填空的。
這天放學鈴聲一響，我正抱著習題冊往食堂方向沖刺時，突然被三個女生堵在走廊拐角。
為首的林蹊斜倚在消防栓旁，校服外套半搭在肩上，活像校園劇里標準的惡毒女配造型。
這么著急，是要去赴哪個男人的約啊
我立刻后退半步，高舉雙手以示清白。
冤枉�。∥覇紊硎畮啄赀B男人的手都還沒牽過，你不要給我造黃謠，抹黃我的清白�。�
林蹊上前幾步，直接把我推進墻角：誰有空給你造黃謠你們?nèi)齻�人的事學校里早傳的沸沸揚揚了！
你跟我過來！
林蹊突然伸手拉起我就往校門外走。
我有些慌了，要是她們找條無人小巷圍起來把我打一頓，那我可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放開我！我拼命掙扎。
我不去外面！要打你們就在學校里打我吧，學校好歹還有監(jiān)控！
林蹊的雙臂就像那天背起我時一樣有勁，有力氣。
她無視我的掙扎，一路拽著我，直到把我拽進了校門口的奶茶店。
葉小晴！我要跟你進行一場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對話！
什么意思
頭一回聽到這樣有風格的反派宣言，使我的大腦宕機。
我要跟你談談！就我們兩個人！
12
一張桌子，我跟林蹊分坐兩邊。
我面前擺著一杯普通的芋泥波波，而她面前則擺著一杯QQ捏捏好喝到咩噗茶。
我不管你們?nèi)齻�在玩什么把戲。
林蹊抬眸直視我：但顧言，你最好離他遠點。
我正捏著吸管四處吸芋泥的動作頓住，立刻給她解釋。
你誤會了，我跟顧言還有楚驍我們?nèi)齻�人的關系一清二白，我們?nèi)齻�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
你覺得我會信嗎
林蹊冷笑：都不知道有多少同學撞見你們?nèi)齻�人在食堂偷偷摸摸的鬼混，你們?nèi)齻�每天湊一塊不是談狗血戀愛，難不成是湊一塊看書學習�。�
我倒吸一口芋泥。
不瞞你說其實我們真的……
葉小晴。
到
林蹊突然傾身逼近我：顧言高考后是要出國留學的，他家境很好，家里也很有錢，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能聽出，林蹊的語氣冷了下來。
現(xiàn)在那些曖昧傳言，對顧言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但如果你輕信了這樣的曖昧傳言，從此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而不是你自己身上，最后只會毀了你自己的前途。
我無意識摩挲著奶茶杯壁的冷凝水珠：你特意找我……原來是為了跟我說這些么
林蹊抽出一張空白支票推過來：開個價吧，多少錢你會同意離開顧言
等等，Stop，Stop!
我猛地坐直身體：林蹊你該不會要說出那句經(jīng)典臺詞——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吧
但你倆怎么看也不像母子啊
我仔細端詳著林蹊的臉，真的不太像。
林蹊對著我翻了個白眼，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波瀾：顧言是我親哥哥，我隨媽媽姓林，他隨爸爸姓顧。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是我們名字的出處。
我突然生出一種后知后覺的恍然大悟。
怪不得……
怪不得顧言學習那么好，原來他全家都這么有文化氛圍！是遺傳！
林蹊見我走神了，清了清嗓子。
我立刻條件反射般把失焦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向她點了點頭。
嗯嗯，是這樣的，我聽懂了。
林蹊好像很滿意我的反應，繼續(xù)說起來。
我媽讓我在學校里盯著他，怕他會早戀，更怕他在感情里犯錯。
我又懂了。
怪不得……
怪不得當初我一跟顧言告白，她第二天就上門找我……
林蹊又將張支票往前推了推，看著我神情認真。
我很欣賞你的上進心，但是愛情，本身就充滿了變數(shù)和不確定性。
當然了，我今天不是特意來打擊你的，只是覺得比起愛情，實實在在的金錢，是更能幫助你改變現(xiàn)有生活，打開更多人生選擇的好東西。
看著那張支票，我清澈的眼神一下就變了，我一個連拼夕夕九塊九都拒絕不了的人，怎么能拒絕得了一張支票。
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因為我剛滿18歲。
身為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我知道林蹊說的是事實。
或者說不止事實，還很現(xiàn)實。
以我的家庭條件，這幾百萬足以成為改變我一生命運的鑰匙。
我的手指頭剛摸到支票邊緣，腦海中突然炸開系統(tǒng)的聲音。
這錢你不能收！
我假裝沒聽見。
見我沒反應，系統(tǒng)它急了。
根據(jù)你平凡的家境，平凡的性格，平凡的外貌，我給你規(guī)劃的路線可是清純倔強小白花啊！你應該說愛情無價！然后含淚控訴她在用金錢腐蝕愛情的靈魂！
胡說八道！我對系統(tǒng)的發(fā)言非常不滿。
愛情有沒有靈魂我不知道，我摩挲著支票上的防偽水印，但金錢的靈魂，我好像真的觸摸到了。
但所有合格的女主都應該……
應該怎樣應該把支票甩回去然后高喊愛情無價
是�。【驮撌沁@樣的。系統(tǒng)立刻表示贊同。
可我們之間本來也沒有愛情啊。
但顧言要是知道你收了他家給的支票，對你的好感度一定會下降的！
降就降咯。
我一邊仔細檢查支票簽名，一邊利索地把支票塞進貼身口袋。
說實話，其實我不知道談一場戀愛能給我的生活帶來什么改變，但我收了這筆錢，我知道我媽媽明天就能辭掉那個站著上十二小時班的超市工作。
就像我一開始同意被你綁定，其實也只是寄希望于像你這樣的超自然力量，能給我平凡的，普通的，每天都只是重復著上一天的生活，帶來一些好的改變。
比起你給我的，得到一個男人的真愛那種獎勵，其實我更喜歡收獲這種金錢獎勵。
13
我向來是個說話算話的老實人。
自從跟林蹊在咖啡店達成了共識，做成了交易，就再也沒去過顧老師的食堂補習課。
只是我沒想到，顧言會直接來找我。
他在學校走廊攔住我的時候，我正好做完值日，剛擦過的地磚上還泛著水光。
所以看見他一步步踩過來的時候，我并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是在糾結著猶豫到底需不需要把這塊地重擦一遍。
為什么不去食堂補習了
顧言沒寒暄也沒鋪墊，一上來就對準關鍵問題發(fā)問。
而我剛巧是個很會避重就輕的人。
我找了時薪八百的退休特級教師，專攻高考押題，這樣的專業(yè)家教經(jīng)驗更豐富，能讓我的高考成績更優(yōu)秀。
就算你這個理由成立。
顧言仍舊一臉質問看著我：那你有必要拉黑我嗎
我也義正言辭的回看著他。
顧同學，我覺得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被這種事分心。
我一把掏出手機舉到顧言面前，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款正在倒計時的APP。
現(xiàn)在我們流失的每一秒，都是在給別人超越我們的機會！
拼一分高一分，一分成就終生！爭千秒奪千機，千機改寫命運！
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刻，我們怎么能把時間浪費在閑聊上呢
我的發(fā)言鏗鏘有力，慷慨激昂。
顧言很明顯被我震懾住了。
他愣在那，一動沒動。
我剛準備瀟灑甩頭大步流星的走掉，給我們這段無法定義的關系，在告別時留下個足夠帥氣的ending。
卻突然聽見身后的顧言出聲。
我以為……
顧言的聲音混進初夏燥熱的風，叫人聽不清楚。
我回頭看他。
姿勢沒有想象中帥氣。
你以為我喜歡你，是么
剛剛還呼嘯而過的風好像靜止了。
我盯著顧言校服第二顆紐，突然想起當時向他告白時，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
像在看一道解不開的哥德巴赫猜想。
我是喜歡過你，但也只是，喜歡過你了。
我承認，我是喜歡過顧言的。
或者說，是愛慕過他的。
不然一開始系統(tǒng)任務要求我告白，我不會答應的那么痛快。
顧言，你說亞馬遜雨林的蝴蝶扇動翅膀時，會想到能引發(fā)德克薩斯州的龍卷風嗎
顧言被我沒頭沒腦的突兀問題問的發(fā)懵，沒有回答。
其實當初跟你告白時，我也沒想到會引發(fā)這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顧言向著我走近一步：所以那天的告白信......
是真心。
系統(tǒng)只是給了我勇氣，和去做這件事的決心。
顧言彎唇笑了一下，他笑起來的樣子一向很好看，讓人覺得溫暖又陽光。
每當這種時候我的大腦會一下子迸發(fā)出許多胡思亂想，就像現(xiàn)在。
我突然想起那天楚驍問我的問題，問我為什么喜歡顧言。
該怎么形容呢
好像有的人看上去就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會閃閃發(fā)光。
顧言向我走了過來。
其實，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感覺我對你……
顧言。
我聲音顫抖的打斷了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為什么會變得顫抖，這一點也不酷。
顧言，你知道當大家說我配不上你，嘲諷我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時候，我都在想什么嗎
顧言愣住了，他沒再靠近我。
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也覺得自己不夠優(yōu)秀，不夠特別，不夠引人注目的顯眼。
我像其他人責怪我一樣在對自我追責。
但好像，我并沒有做多么十惡不赦的壞事。
我只是因為喜歡上了一個優(yōu)秀的人，于是，我的普通成了原罪。
顧言，這些天我學會了一個道理。
去追逐光，并不會讓我變成光，但如果我把那些不顧一切去追逐光的勇氣，精力，和時間花費在自己身上，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也開始變得能閃閃發(fā)亮了。
曾經(jīng)我以為靠近光就能被照亮，后來才懂，把自己燒成火把，風暴也會變成助燃劑。
我還是選擇瀟灑甩頭，轉身離開了。
我想他并不需要再多一個追隨的擁躉來襯托他的優(yōu)秀，就像太陽本就無需螢火為其增輝。
這一次我想自己發(fā)亮，我也想試試看，當太陽是什么滋味。
14
宿主，顧言當前好感值已達88！
系統(tǒng)的電子音突然拔高。
檢測到他剛才對你告白的概率高達97.3%，宿主你為什么不聽完他的告白再離開
我攤了攤手：他的告白不過是數(shù)據(jù)達標的結果罷了。
是因為他的好感值達到了劇情設置，才會觸發(fā)他對我的告白劇情。
就像過山車，看似跌宕起伏驚心動魄，其實軌道早就設定好了。這樣的告白又不是出于真心，有什么意義
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但如果你做不到讓顧言或楚驍任意一個好感值達到100。
將判定你為任務失敗。
所以任務失敗會怎么樣
剛才還很活躍的系統(tǒng)突然瞬間陷入沉默，好一會兒才出聲。
其實…也不會怎么樣。
系統(tǒng)小聲嘟囔。
之前配有懲罰機制的系統(tǒng)被宿主們聯(lián)名舉報，從那以后，我們系統(tǒng)就不再配置懲罰功能了。
竟有這種好事！
我瞬間覺得這任務完不成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可是宿主，難道你不想成為女主嗎
系統(tǒng)急了。
不完成任務，是不能成為女主的！
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搖了搖頭。
如果必須要攻略男主才配當女主，那這個所謂的女主，好像也沒那么吸引我了。
系統(tǒng)的機械音噼里啪啦激動起來：警告！警告！
若未達成最終攻略，本系統(tǒng)將永久與宿主綁定！
哦永久
我挑眉：難不成等我八十歲了，你還會在我腦子里跟進播報顧言的骨質疏松指數(shù)
理論上…是的。
系統(tǒng)底氣不足地補充。
當然不止顧言，如果你需要，我也會對男配楚驍?shù)南嚓P狀況進行跟進播報。
我突然不知道是該為系統(tǒng)的敬業(yè)表示欽佩，還是該為他打工牛馬的辛酸表示心酸。
巧了系統(tǒng)，不瞞你說其實我的夢想職業(yè)是AI研發(fā)，你也不用走了，到時候我直接先拿你當研究案例。
系統(tǒng)音前所未有的波動起來：請宿主速速打消你的危險想法！警告，警告!
說真的，以現(xiàn)有的科學技術，我要真能把你研究明白了，諾獎都能有咱倆的一份！
嚴重警告！
系統(tǒng)的聲音扭曲成電音：宿主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將對你的危險發(fā)言進行記錄，并上傳到系統(tǒng)終端，你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好啦好啦，這事又不是沒得商量。
我趕緊給系統(tǒng)順毛。
要不，咱們各退一步，你每天給我講點高維物理，我酌情考慮漲點攻略好感值怎么樣
系統(tǒng)陷入沉默，系統(tǒng)開始思考。
好像……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咯小系統(tǒng)，下半輩子麻煩你多多指教咯～
我才不要跟你綁定一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