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
傳聞在人間,有這么一批接線人。他們?yōu)槠跫s當鋪服務(wù),專門尋找人間中,欲望得不到實現(xiàn)的人。
一旦找到,就把他們帶到當鋪中,進行交易。
而蘇啟就是其中的一個接線人。
今天,他就瞄準了一個對象——楊家父子。
二、
不要不要,不要把我的手指頭剁掉,我一定會在三天內(nèi),湊夠錢給你們的。楊晟趴在地面上,像一條狗一個被人踩在腳下。
呸。踩在楊晟身上的大漢,吐了一口口水。
話可是你說的,到時,要是你拿不出錢來。這條狗命可就不保了。
說完,重重地又踩了楊晟的背一腳。
然后才慢慢地抬起腿,蹲下身子,惡狠狠地看著楊晟。
你知道的,賭場從來都不怕惹事,你要是還不出來錢,那就只能從你兒子身上下手了。
大漢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哭了一臉的楊晟兒子——楊希。
楊希被他的眼神嚇一激靈。
本來還張著嘴巴大哭,一下子哭聲就止住了,不敢說話。
大漢又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直直吐在楊晟臉色。
然后便一揮手,指揮著他的手下,揚長而去。
爸爸,爸爸。
楊�?拗瘲铌膳苋ァ�
楊晟躺在地上,疼痛讓他暫時還站不起來。
他安慰著兒子:沒事,爸爸再躺一會,等一會我們就回家。
對于這個唯一的兒子,楊晟還是有幾分疼愛的。
楊晟是州市有名的富三代。爺爺和爸爸打下的江山,本可以讓楊晟及他的后輩衣食無憂幾輩子。
但是,楊晟好賭。
爺爺和爸爸在世時,還忌憚一些,不敢頻繁去賭場。
但自從爺爺和爸爸相繼去世后,楊晟便日日夜夜守在賭場里。
賭場的主人,自然也知道楊晟的家底,便做局,讓楊晟沉迷于賭場。
連著三天三夜的賭局。楊晟賭紅了眼,也敗光了所有的家產(chǎn)。
現(xiàn)在,唯一能付得起賭債的方式,只能是賣掉自己的祖宅。
祖宅是從爺爺那輩建起的,歷經(jīng)一百多年,是楊晟爺爺、爸爸、自己和兒子的全部回憶。
楊晟不想賣,可他又害怕賭場里的人。
悔恨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滴落。
他閉了閉眼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兒子回家。
夜深,楊晟躺在床上。
燈光一亮一滅的。著實讓人心里有些發(fā)毛。楊晟起床,想把燈光關(guān)掉。
突然,一陣風吹來,蘇啟出現(xiàn)在楊晟的面前。
楊晟被嚇了一跳。
大聲喊道:是人是鬼
蘇啟的身影閃現(xiàn)在書桌前,他用清晰的聲音回復(fù)道:是人,不用害怕。
你是誰,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這里。
楊晟的聲音有些哆嗦。
蘇啟斜靠在書桌上,點上一支煙,慢慢地吐處一團煙霧。
別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楊晟不說話,警惕地看著蘇啟。
想不想還清賭場的賭債,而且不用將祖宅抵押出去。
楊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他匆匆?guī)撞�,快步走到蘇啟面前,猶猶豫豫開口:你能幫我
蘇啟點了點頭。
楊晟的眼睛亮了一下,隨機又暗淡下來。
可是,除了這祖宅,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蘇啟笑笑:你所擁有的,遠比你自己想象的多。
楊晟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那我應(yīng)該怎么做呢
跟我走一趟,你就知道了。蘇啟頓了頓,接著說道:順便把你兒子也帶上。
楊晟被突然而來的喜悅沖昏,沒有看到蘇啟提到楊希時,眼底閃過的一抹狡黠。
好好好,那我現(xiàn)在馬上去叫我兒子。
說完,急匆匆跑出去。
楊希眨著惺忪的睡眼,站在楊晟旁邊。
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出發(fā)吧。蘇啟說道。
楊晟點了點頭。
蘇啟站定身子,嘴里念念有詞,隨著速來一聲令下�?諝庵斜銈鱽磉诉藢氋F的跑步聲。
接著,憑空閃現(xiàn)一定紅轎,由四個穿著紅衣的黑色面具男子抬著。
還未待楊晟害怕,他們就已經(jīng)卷入紅色轎子的漩渦中了。
一眨眼的功夫,便被轎子甩在地下。
楊晟忙跑到兒子旁邊,扶起兒子。
他瞧了瞧四周,四周陰沉沉的,天空中籠罩著烏云,氣壓很低。
前方有一棟建筑,燈火通明,但是仍讓人感到害怕。
他又向四周望了望,發(fā)現(xiàn)蘇啟不見了。
楊晟便壯著膽子,大聲地喊了兩聲蘇啟。
蘇啟沒有應(yīng)答。
楊晟有些害怕,拉著兒子走到建筑前,又喊了兩聲蘇啟。
蘇啟依舊沒有出現(xiàn),不過建筑的大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位女子。
這位先生,請隨我來。
楊晟有些警惕,他上下打量著這位女士。
身著黑紅色旗袍,身上沒有什么裝飾,但莫名給人一種權(quán)威感。
林芝站定,沒有開口,默默讓楊晟打量。
待時機差不多后,林芝開口道:楊先生,請隨我來吧。我認識蘇啟。
楊晟也沒有其他選擇,拉著兒子的手
,就跟著林芝走。
一路上燈火通明,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是明亮。總覺得在這些明亮的燈火下,掩飾著更多的黑暗。
他們來到了室內(nèi),站定在書桌前。
書桌的擺件不多,除了文房四寶外,其他的擺件,只有零星幾件。
楊晟也算是見過一點世面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但是,相比較后面擺放的屏風,也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屏風,中間是一幅山水墨畫,兩側(cè)是行書的書法,支撐的架子看著像是金絲楠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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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晟心里一咯噔,這莫不是東漢是的真品
林芝畢恭畢敬地對著屏風,喊了一聲主人。
接著,屏風后閃現(xiàn)出一個男子。
不是從屏風后走出來,是直接從屏風后,穿出來的。
楊希有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害怕地朝楊晟靠近了幾步。
男子坐在書桌前,看著威嚴,但臉色卻是掛著笑的。
楊晟,你可想保住你的祖宅
楊晟點頭,他急忙向前幾步:你有什么辦法嗎
主人笑了笑。
沒什么辦法,想要留住祖宅,就需要拿相對應(yīng)的東西來交換。
楊晟看來看自己,苦惱道:我沒有什么可以用來交換的啊。我已經(jīng)只剩下祖宅了。
主人笑了一下,淡淡開口:你不還有這副身體嗎
楊晟猶豫道:你是指......
拿你的眼睛來跟我交換!
楊晟沒有說話,主人繼續(xù)開口。
拿你的一只眼睛來跟我交換,我可以幫你清掉賭場的賭債。
楊晟聽完,忙應(yīng)下,生怕機會溜走。
失去了一只眼睛,自己還有另一只眼睛,完全不需要擔心生活問題,還可以還清賭場的賭債,這豈不是好事一樁。
好,那我們就簽字畫押為證。
林芝在一旁,眼神中,露出一絲不解。
主人為何做這賠本的買賣呢
簽字畫押后,主人便讓楊晟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輕輕撫摸,放在楊晟的左眼前。
楊晟只感到一陣暖流流過。
林芝取來一個玻璃罐。
主人將楊晟的左眼放了進去。
眼珠子被取下后,還鮮活著,黑白分明,一轉(zhuǎn)一轉(zhuǎn)的。
林芝轉(zhuǎn)身,將玻璃罐收拾好,轉(zhuǎn)身,走出儲藏室,放置。
儲藏室里還有好多眼珠子,他們看著林芝走進來,眼睛集體一眨一眨的。
黑白的眼珠子在一個個玻璃罐里轉(zhuǎn)到,這場景著實讓人有些害怕。
楊希也有些害怕。
他想靠近他爹,但是又害怕主人和林芝,便自己一個人站在一旁,安慰著自己。
楊晟慢慢睜開了眼睛。
此時他的左眼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空洞的洞。
他轉(zhuǎn)身,對著主人說道:那賭場的賭債還麻煩你了。
主人應(yīng)下:等你回去后,賭場的人,不會再去找你麻煩了。
林芝從儲藏室走了出來。
楊先生,請這邊走,我送你們回去。
楊晟點頭應(yīng)下。
紅色轎子再次出現(xiàn),一眨眼的功夫,楊晟和他兒子便回到了祖宅。
一切彷佛一場夢一樣。
第二天、第三天、一個禮拜過去了,賭場的人都沒有再來找過楊晟。
楊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清楚,賭債已經(jīng)被清空了,不然,賭場的人,不可能不來找他。
楊晟的日子,又恢復(fù)了自在快活。
只有缺少的左眼,有時會提醒他,魔鬼的交易,并不是一場夢。
主人,楊晟的眼睛明明不值這么多錢,你為何......林芝不解地問道。
放長線,釣大魚。主人賣了個關(guān)子。
林芝不解,疑惑著。
主人依舊沒有解釋,只是說,你且看著,沒過多久楊晟就會過來進行二次交易,到時候,條件自然是隨便我們開。
林芝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時間一晃,三個月過去了。楊晟和楊希父子倆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時光。
可是,命運是無法被更改的。
一個有賭癮的人,又怎么會輕而易舉地金盆洗手呢。
楊晟偶然一次路過賭場,想著再進去玩一把,就當小賭怡情一下。
他帶著身上的三百元,邊走進去,邊安慰自己道:我身上就只有三百元,就算輸,也最多只能輸三百。
可未曾想,他贏了。
從第一把開始,他就贏了。
楊晟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彷佛又找回了之前在賭場里的自信。
一連七把,楊晟把把贏。
他眼中的興奮,藏都藏不住。
楊晟在賭場里,大殺四方。
連著兩天,他都在贏,從起初的三百元,漸漸贏到了三百萬元。
楊晟越賭越大。
明眼人一看,便知楊晟是被人做局了。
可是楊晟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他被一翻又一翻的金錢,蒙蔽了雙眼。
危險正式來臨。
在最后的三局賭局里,賭場老板特地派人抬高楊晟身價,讓楊晟將所贏得的錢,全部投入。
楊晟在別人的諂媚下,竟一股腦全部投入。
投出的那一刻,楊晟似是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但是,話都說出去了,自然也收不回來。
楊晟懸著的心,七上八下的。
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骰子,生怕自己一下子,墜入萬丈深淵。
五五六,大。
楊晟贏了。
楊晟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么幸運。
三百萬變成六百萬,一瞬之間,楊晟的財產(chǎn)翻了又翻。
楊晟更加膨脹了。
這一次,他覺得自己是受到上天庇佑的人,他又打算賭一把。
全投!楊晟非常自信地開口。
在樓上的賭場的主人看到楊晟這副模樣,嘴角揚了一揚。
果然,
沒有人是可以違背人性的誘惑的。
楊晟又一次贏了,此時的六百萬變成了一千兩百萬。
賭場的人,驚了。
懂行的人,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聲音太小,淹沒在楊晟的興奮中。
此時此刻,楊晟已經(jīng)完全記不得之前自己在賭場被人做局的事情了。
他的眼里、心里,滿是自己這三天以來的傳奇。
從三百萬到一千兩百萬,楊晟,你可真是個人物。
楊晟在心里,禁不住驕傲地夸獎自己。
楊晟打算收手了。
這錢來得太容易了,他著實有些心慌。
但賭場的人,怎么會就此放任楊晟出去呢。
最后一局,玩完這最后一局,你就可以出去。
楊晟被攔在門口,告知自己還得玩一局。
楊晟心里瞬間一驚,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清楚自己被做局了。
不然,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好事呢。
楊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賭桌前。
賭場老板親自下場,跟楊晟玩一把。
賭場的規(guī)矩,你投注多少,我跟多少。
老板,十分霸氣,第一局,就跟了六百萬。
楊晟也跟了六百萬。
開牌,楊晟六,老板五。
楊晟險贏。
老板不慌不忙,又跟了六百萬。
楊晟也繼續(xù)跟。
一千兩百萬,一下子空了。
第二局,楊晟三,老板二,楊晟險勝。
老板依舊云淡風輕,繼續(xù)跟。
這次,他跟了一個莊園,預(yù)估市值三千萬。
楊晟已經(jīng)沒有籌碼了。
但是,前兩局都是自己贏,再加上最近手氣實在是好。楊晟實在是想賭一把。
他看著桌上的籌碼,眼紅了又紅。
最終,硬氣地把自己的祖宅所有權(quán),投注。
老板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
魚兒已經(jīng)上鉤了。
第三局,決勝局,開牌。
楊晟三。
老板嗤笑了一聲。
開牌后,為六。
老板險贏。
楊晟的腿,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旁人當然有不少唏噓的。
當然,更多的是在看熱鬧。
楊晟被請到老板辦公室。
他看著賭場的老板,發(fā)現(xiàn)竟是剛才和自己賭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的他,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了。
可是,為時已晚。
老板對楊晟倒也算禮貌。
親手沏了杯茶,給楊晟。
微微笑著:楊老板打算什么時候,將輸?shù)舻馁注注兌現(xiàn)一下啊。
楊晟臉上的汗,微微冒了出來。
他不想兌現(xiàn)賭注。
他壯大膽子:你們給我做局了,賭注我是不會兌現(xiàn)的。
老板早料到他會有這一出,嗤笑了一聲。
朝門口喊了一聲阿偉。
一個魁梧的大漢走了進來。
拖下去,好好伺候伺候。
阿偉點了點頭,來到楊晟身邊,一拳就給楊晟打趴下了。
楊晟還來不及反應(yīng),邦邦兩拳,又讓他徹底處于半昏厥狀態(tài)。
接著,阿偉拖著楊晟,就像拖著一塊破布似的,把他往賭場的暗室走。
賭場的暗室,是一個私人的行刑區(qū)。
很多不愿還賭注的人,就會被留在這里,一直行刑,直到他們答應(yīng)將賭注還清。
楊晟被阿偉像垃圾一樣,扔了進去。
撲面而來的惡臭讓楊晟一陣陣犯惡心。
楊晟這才抬起頭,仔仔細細打量這個地方。
不到十平米的地方,囚禁住了將近七八個人。
每個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
傷得最輕的,只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跡,而傷得重的,則被打到屎尿不能自理。
楊晟有些害怕,他低頭看了那一灘屎尿,惡心不已,急忙走開。
待走得遠遠的,又抬頭望向剛才那個男人。
男人被用鏈條鎖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大大小小的傷口,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化作血水,將男人渾身浸透。
楊晟害怕極了。他自小就沒有受過什么苦,自然是禁不住這種酷刑的。
剛巧,外面的大漢此時又回來了。
他指揮著一小弟:把楊晟拖出來,行刑。
小弟晃蕩著走了進來。
楊晟的腿已經(jīng)軟了。
全程被小弟拖著走。
在囚禁室的旁邊,還有一件行刑室。
楊晟雙手被綁上鎖鏈,吊著,像剛才他看到的那位男的一樣。
楊晟的心,一下子慌張了起來。
他害怕極了。
他很想直接服軟。
但旁人似乎沒有人想到他是如此懦弱的一個人,也沒有直接開口。
旁邊的火鉗在大火的高溫下,發(fā)出赤熱的光。
劈里啪啦。
零星的火星,滋滋作響。
阿偉拿著火鉗一步一步,向楊晟靠近。
楊晟害怕極了。
不待他人詢問,他便自己大喊:我愿意交出祖宅,我愿意,我愿意。
阿偉嗤笑了一聲:原來是個孬種阿。
說完,便把火鉗,直接燙在楊晟的身上。
阿阿阿。
楊晟的叫聲,撕心裂肺。
阿偉和手下的笑聲,清晰響亮。
不多時,楊晟便被放出賭場,回家去拿祖宅的房產(chǎn)證。
在回家的路上,阿偉的心里越想越舍不得。
明知自己是被做局,卻不得不入局,甚至要賠上自己的祖宅。
他內(nèi)心的悲涼,在此時此刻,已經(jīng)到達了頂點,再也無法隱藏。
于是,他邊哭邊走回去。
楊晟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但是他兒子楊希并沒有忘記他。
看到自己好幾天沒見到的爸爸,哭著走回來,楊希顧不得生氣,忙上前詢問楊晟。
爸爸,你怎么了
楊晟沒有說話,他想到了一個人——蘇啟。
只要能再次見到蘇啟,就能再去一次契約當鋪。
這樣自己的祖宅就能保住了。
不過,他并不清楚,要如何才能見到蘇啟。
于是,他顧不得,還在一旁關(guān)心自己的兒子,忙朝著空中,大聲喊道:蘇啟,蘇啟,你在哪。
蘇啟自然知道楊晟會再次呼喚自己。
正如主人所料,楊晟會再次去賭場賭博,也會被人設(shè)局。
人是無法戰(zhàn)勝人性的。
貪念正是導致人走向不歸之路的一大重要原因。
蘇啟出現(xiàn)了,他倚在門口。
楊大老板找我,有何貴事。
蘇先生,我想再去一趟契約當鋪,我還想再做一次交易。
哦這次又是所為何事呢蘇啟假裝疑惑道。
楊晟撓了撓頭:還是祖宅。
接著,楊晟義憤填膺地將自己如何被人陷害,如何輸?shù)糇约旱淖嬲@件事,告訴蘇啟。
說道最后,他似乎氣不夠。
大聲地罵著賭場的人:這群鱉孫!
蘇啟笑笑不語。
晚上七點,我會過來。
說完,蘇啟便走了。
楊希在一旁聽楊晟講完了賭場的事。
他的心,拔涼拔涼的。
安穩(wěn)的日子,剛沒過兩天,祖宅再一次賭輸?shù)袅恕?br />
他搖了搖頭,不知如何是好。
他沒有辦法思考,這個問題太大了,已經(jīng)遠遠超越他的年齡和認知了。
入夜,蘇啟來到祖宅。
念完符令后,隨著一聲速來的落下,戴著面具的紅衣男子,抬著轎子又出現(xiàn)了。
這次,楊晟依舊帶著楊希,來到契約當鋪。
主人和林芝對他倆的到來,感到十分高興,不過,面上并沒有表露出來。
楊先生,這次過來,又是所為何事
主人,你一定要幫幫我。我被人設(shè)計入局,又在賭場把祖宅輸?shù)袅恕?br />
主人并沒有對他表示同情,他切中要點:那么這次,你想當些什么,贖回你的祖宅呢
楊晟看了看自己:全部都可以,我的手,我的腿,甚至是我的另一只眼睛。只要能保住祖宅,我什么都愿意。
主人搖了搖頭,你的陽壽已經(jīng)快到了。我要你這些東西沒有用。
楊晟瞬間不知道怎么辦了。
他的目光突然瞄向站在一旁的兒子。
我兒子也可以當!楊晟有些興奮。
主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我要他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