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封城的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將青石板路打得發(fā)亮，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開封府內(nèi)，展昭正伏案審閱案卷，燭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上跳躍，劍眉微蹙，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卷宗。案頭堆疊的文牘已近尺高，每一份都記錄著汴梁城的恩怨情仇，而最上面那份，卻畫滿了朱紅批注——正是近日那樁離奇命案的卷宗。
展護衛(wèi)好雅興，這般雨夜，倒是適合與卷宗作伴。一道戲謔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展昭抬眼，便見白玉堂一襲白衣斜倚在窗欞上，腰間的湛盧劍泛著冷光，月光為他鍍上一層朦朧的銀邊。雨水順著他微卷的發(fā)梢滴落，劃過棱角分明的下頜，卻絲毫不減他的俊逸瀟灑。他手中把玩著一枚白玉扳指，挑眉望向屋內(nèi)，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
白五爺這是又從哪來展昭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到窗邊，目光不自覺地掃過白玉堂肩頭洇濕的布料。
白玉堂輕巧地躍入屋內(nèi)，落地時衣袂翻飛，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路過，瞧見開封府的燈火，便想來會會展護衛(wèi)。他目光掃過桌上的案卷，修長的手指隨意翻開一頁，又是棘手的案子這死者脖頸處的紅痕倒有趣，不像是刀傷，倒像是被無形之手掐出來的。
展昭點點頭，神色凝重：近日城內(nèi)接連發(fā)生三起命案，死者皆是年輕女子，年齡在十六到二十歲之間，身份各異，有繡樓小姐、酒肆歌女，還有尋常人家的女兒。她們死狀詭異，周身無明顯外傷，唯獨脖頸處有一圈青紫的掐痕，似是被某種邪術(shù)所害。更蹊蹺的是，據(jù)仵作所言，她們的心臟都不翼而飛，卻不見任何切口。
白玉堂挑眉，饒有興致地拿起案卷翻看，指尖不經(jīng)意間擦過展昭的手背：邪術(shù)本五爺?shù)故遣恍胚@世上真有什么鬼怪作祟，定是人在背后搞鬼。他放下案卷，湊近展昭，身上若有似無的竹葉清香縈繞在鼻尖，不如，展護衛(wèi)與我一同查探一番
展昭看著他眼中閃爍的光芒，無奈地笑了笑：就知道你不會安分。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此次案件詭異莫測，你須得聽我指揮。
兩人換上便服，趁著夜色出了開封府。雨勢漸小，街道上彌漫著一層薄霧，燈籠的光暈在霧氣中暈染開來，顯得格外陰森。更夫敲著梆子從街角走過，梆子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平添幾分詭異。他們循著線索，來到了城東一處破舊的宅院。這座宅院朱漆剝落，門楣上的匾額歪斜，陳宅二字已模糊不清，藤蔓從墻垣縫隙中鉆出，如同一雙雙枯手。
據(jù)百姓所言，這宅子里時常傳出奇怪的聲響，案發(fā)后，更是無人敢靠近。展昭低聲說道，手按在巨闕劍的劍柄上，內(nèi)力暗暗運轉(zhuǎn)。
白玉堂握緊湛盧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越是神秘，越有意思。他率先推開虛掩的院門，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院內(nèi)雜草叢生，落葉滿地，寂靜得讓人發(fā)怵。突然，一陣陰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
展昭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瞳孔微微收縮。他注意到正房臺階上散落著幾瓣干枯的曼陀羅花，這種花在汴梁城極為罕見，且全株有毒，常被用于邪術(shù)儀式。白玉堂則更加大膽，徑直朝著屋內(nèi)走去，靴底碾碎枯葉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就在他們踏入屋內(nèi)的瞬間，一道黑影從梁上疾射而下。展昭反應(yīng)極快，揮劍擋下。黑影落地，竟是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手中握著一把淬毒的匕首，刀刃泛著幽藍的光。
何方宵小，竟敢阻攔！白玉堂大喝一聲，劍如游龍般刺向黑衣人。黑衣人也不示弱，手中短刀揮舞，與白玉堂纏斗在一起。匕首與長劍相撞，火星四濺，黑衣人招式狠辣，每一擊都直取要害。
展昭見狀，立刻加入戰(zhàn)團。三人在屋內(nèi)打得難解難分，劍光刀影閃爍。屋內(nèi)的桌椅被掀翻，灰塵飛揚。展昭敏銳地發(fā)現(xiàn)，黑衣人的步法暗含奇門遁甲之術(shù)，與尋常江湖人士截然不同。激戰(zhàn)中，展昭瞅準(zhǔn)時機，一劍挑落了黑衣人的面罩。面罩落地，露出一張枯瘦的臉，臉上布滿蜈蚣狀的疤痕，眼中透著瘋狂與狠厲。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殺人展昭冷聲問道，劍尖抵在對方咽喉。
黑衣人發(fā)出一陣狂笑：你們以為能阻止我可笑！這不過是開始罷了！圣主的大業(yè)即將完成，整個開封城都將陷入黑暗！說著，竟猛地咬破口中的毒囊，倒地身亡。一股黑色的毒煙從他口中溢出，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白玉堂踢了踢黑衣人的尸體，皺眉道：倒是個硬骨頭，可惜死了，線索又?jǐn)嗔�。他蹲下身子，在黑衣人的袖口發(fā)現(xiàn)了一枚青銅令牌，上面刻著一只展翅的烏鴉。
展昭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黑衣人的尸體，在其懷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奇怪的符咒。符咒上畫著詭異的圖案，用朱砂繪制的眼睛仿佛會隨著燭光轉(zhuǎn)動，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腥味。他又撿起白玉堂發(fā)現(xiàn)的令牌，與符咒并排放在手心：這符咒看起來不簡單，或許與那些邪術(shù)有關(guān)。還有這令牌，恐怕是某個神秘組織的信物。我們先回去，查查這符咒和令牌的來歷。
回到開封府，已是三更天。公孫策被從睡夢中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查看證物。他手持符咒，就著燭光仔細端詳，突然神色大變，手中的燭臺差點跌落：此符咒乃是失傳已久的邪術(shù)‘?dāng)z魂咒’的媒介，傳說中，施術(shù)者可通過此咒控制人心，使其成為傀儡，任其擺布。但此咒修煉極為兇險，需以活人心頭血為引，每修煉一層，便要獻祭一名年輕女子。而這令牌……他拿起青銅烏鴉令牌，聲音發(fā)顫，二十年前，曾有一個名為‘玄鴉教’的邪術(shù)組織，他們以烏鴉為圖騰，行活人獻祭之事，后被包拯包大人聯(lián)合數(shù)位武林高手剿滅。難道說，這個組織死灰復(fù)燃了
白玉堂不屑地嗤笑一聲：故弄玄虛罷了，我就不信這邪術(shù)真有如此神奇。明日我便去城東的黑市打探一番，說不定能找到與玄鴉教有關(guān)的線索。
展昭沉思片刻：不管怎樣，這符咒和令牌是目前最重要的線索。我們明日兵分兩路，我去城中的道觀和寺廟查探一番，看是否有人知曉這邪術(shù)；白兄去黑市打探消息，但務(wù)必小心，玄鴉教行事詭秘，手段狠辣。
第二日清晨，展昭來到城西的三清觀。觀主玄清道長見到符咒時，手中的拂塵應(yīng)聲而斷。他顫抖著指向墻上的古畫，畫中描繪著一場血腥的祭祀儀式，主祭之人手中的符咒與展昭所持的如出一轍：二十年前，有個自稱‘玄鴉圣主’的妖道在城中傳授此術(shù)，以長生不老為餌，蠱惑了許多人。后來包大人查明真相，率領(lǐng)一眾俠義之士圍剿了他們的老巢。當(dāng)時，圣主被一劍穿心，玄鴉教也隨之覆滅�？蛇@符咒……怎么會再次出現(xiàn)
與此同時，白玉堂在城東黑市的一間茶樓里，從一個醉漢口中得知，近日有個神秘的道士在城西出現(xiàn)，行為舉止十分古怪。那道士總是在深夜出入一間廢棄的染坊，身邊跟著幾個蒙著面的隨從。白玉堂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醉漢立刻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客官，您可千萬別靠近那染坊。我聽人說，每到月圓之夜，那里就會傳出女人的哭聲，還有藍幽幽的光……
兩人匯合后，立刻前往城西的廢棄染坊。此時正值黃昏，殘陽如血，將染坊的斷壁殘垣染成暗紅色。染坊內(nèi)的染缸早已干涸，里面殘留著黑色的污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他們剛踏入染坊，便聽見地下室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音。
看來就是這里了。白玉堂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次絕不能再讓他們跑了。他小心翼翼地揭開一塊木板，露出一條幽暗的石階。
兩人悄悄潛下地下室，只見墻壁上插著燃燒的火把，將整個空間照得忽明忽暗。地下室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畫滿了詭異的符文，十二個少女被鐵鏈鎖在祭壇周圍的石柱上，她們目光呆滯，如同行尸走肉。祭壇后方，一個身穿道袍的人正在做法，手中的桃木劍挑起一只滴血的心臟，口中念念有詞。
住手！展昭怒喝一聲，飛身而下。
道士顯然沒想到會有人跟蹤，慌亂中掏出一張符咒，口中念念有詞。頓時，一股詭異的黑霧彌漫開來，黑霧中似乎有無數(shù)冤魂在哀嚎，空氣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展昭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心中暗叫不好，連忙運起內(nèi)力抵抗。白玉堂則大聲喊道：展兄，別被這邪術(shù)迷惑了心智！他揮舞著湛盧劍，劍氣縱橫，將黑霧驅(qū)散了不少。但隨著道士的咒語聲越來越急促，黑霧中竟伸出無數(shù)慘白的手臂，抓住了展昭和白玉堂的腳踝。
展昭強撐著身體，咬破舌尖，以鮮血喚醒神志。他揮劍斬斷那些手臂，御劍朝著道士追去。白玉堂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后。在地下室的盡頭，他們終于將道士堵住。道士見無路可逃，突然撕下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你們以為能阻止圣主的計劃太天真了！道士惡狠狠地說道，圣主即將重生，整個開封城都將成為獻祭的祭壇！
你師父是誰玄鴉圣主明明已經(jīng)死了！展昭厲聲問道，劍尖直指道士咽喉。
道士卻不再回答，只是瘋狂地大笑起來，突然，他的身體開始膨脹，轉(zhuǎn)眼間竟變成了一團黑霧，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句陰森的話語在地下室回蕩：七日之后，月圓之夜，便是開封城的末日……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道士消失的地方，神色凝重。他們解救了被囚禁的少女，卻發(fā)現(xiàn)這些少女對被囚禁期間的事情毫無記憶，只記得做了一場噩夢�；氐介_封府，展昭將情況告知包拯。包拯輕撫胡須，沉吟道：看來玄鴉教背后另有高人，這‘圣主重生’之說，恐怕并非空穴來風(fēng)。展護衛(wèi)、白少俠，你們務(wù)必在七日內(nèi)查明真相，保開封城百姓平安。
接下來的日子里，展昭和白玉堂日夜追查。他們發(fā)現(xiàn)，玄鴉教在城中設(shè)有多個據(jù)點，通過茶樓、當(dāng)鋪等生意為掩護，暗中收集年輕女子的生辰八字。在一次追查中，他們誤入了一個地下密室。密室里擺滿了各種詭異的法器，墻壁上畫著血腥的獻祭圖案。在密室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青銅鼎，鼎中燃燒著藍色的火焰，火焰中隱約可見人臉在扭曲掙扎。
小心，這火焰有古怪！展昭話音未落，青銅鼎中突然噴出一股毒煙。白玉堂眼疾手快，拉著展昭閃身避開。毒煙所到之處，石磚瞬間腐蝕出一個個孔洞。
兩人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看著四周。突然，墻壁上的壁畫竟開始活動，畫中的妖魔鬼怪仿佛要破壁而出。白玉堂揮舞湛盧劍，劍氣縱橫：展兄，這些都是障眼法！展昭會意，運起內(nèi)力，以劍為筆，在空中畫出一道正氣凜然的符咒。符咒光芒大盛，將那些幻象盡數(shù)驅(qū)散。
在密室的角落里，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本殘破的典籍。典籍上記載著玄鴉教的秘術(shù)，其中赫然寫著圣主重生之法：需集齊一百零八名至陰女子的心臟，在月圓之夜獻祭，方能讓圣主借尸還魂。而如今，玄鴉教已收集了九十九顆心臟，距離月圓之夜，只剩最后三天。
不行，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展昭神色嚴(yán)峻。
白玉堂握緊拳頭：我已經(jīng)查到了他們最后的獻祭地點——城外的無妄崖。那地方地勢險峻，易守難攻，玄鴉教恐怕早已設(shè)下重重埋伏。
月圓之夜，無妄崖上狂風(fēng)呼嘯。展昭和白玉堂帶領(lǐng)開封府的衙役，趁著夜色悄悄靠近。崖頂，玄鴉教眾人正在舉行最后的獻祭儀式。一個頭戴黃金面具的人站在祭壇中央，周圍擺滿了盛放心臟的玉盤。九十九顆心臟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仿佛在跳動。
站��！你們的惡行到此為止了！展昭大聲喝道。
黃金面具人緩緩轉(zhuǎn)身，聲音低沉而陰森：來得正好，第一百顆心臟，就用你們的！他大手一揮，玄鴉教眾立刻將展昭和衙役們包圍。這些教徒個個眼神呆滯，顯然都被攝魂咒控制。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展昭揮舞巨闕劍，劍氣如長虹貫日；白玉堂的湛盧劍則靈動飄逸，專破敵人要害。衙役們也奮力拼殺，但玄鴉教眾人數(shù)眾多，且不畏生死，局勢漸漸陷入膠著。
激戰(zhàn)中，黃金面具人突然施展秘術(shù)，天空中烏云密布，一道閃電劈在祭壇上。他的身體開始發(fā)生變化，皮膚裂開，露出里面青灰色的鱗片，背后長出一對巨大的蝙蝠翅膀。原來，所謂的圣主，竟是一只修煉成精的千年蝙蝠妖。
展兄，小心！這妖物的弱點在心臟堂大喊！白玉道。
展昭會意，集中精力，施展御劍術(shù)。巨闕劍化作一道白光，直刺蝙蝠妖的心臟。蝙蝠妖發(fā)出一聲怒吼，揮爪拍向展昭。千鈞一發(fā)之際，白玉堂飛身擋在展昭面前，湛盧劍與蝙蝠妖的利爪相撞，迸發(fā)出耀眼的火花。白玉堂的嘴角溢出鮮血，但仍死死擋住攻擊：展兄，別管我，快動手！
展昭紅了眼眶，大喝一聲，巨闕劍的威力更甚。終于，劍刃刺穿了蝙蝠妖的心臟。蝙蝠妖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消散。隨著他的死亡，被攝魂咒控制的教徒們紛紛恢復(fù)神志，跪地求饒。
危機解除，展昭連忙扶住受傷的白玉堂。白玉堂卻笑著擦去嘴角的血跡：展兄，我沒事。不過是挨了一下，不礙事。他伸手輕輕觸碰展昭的臉，倒是你，沒受傷吧
展昭看著他，眼中滿是心疼與感動：傻瓜，下次不許再這樣冒險。
白玉堂挑眉，嘴角上揚：展護衛(wèi)這是在關(guān)心我我記下了，下次換你保護我。他說著，突然湊近展昭，在他耳邊低語，不過，作為救命之恩的回報，展護衛(wèi)可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以后，無論遇到什么危險，都要與我并肩而立，生死不離。
展昭的臉微微一紅，卻堅定地點了點頭：好，生死不離。
黎明的曙光漸漸照亮無妄崖，展昭和白玉堂并肩而立，看著遠處的汴梁城。經(jīng)歷了這場生死之戰(zhàn)，他們之間的情誼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俠義之交，成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開封城的喧囂在晨光中蘇醒，市井間煙火漸濃。展昭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白玉堂回到開封府，公孫策早已候在醫(yī)廬前，見白玉堂面色蒼白，衣袍上血跡斑斑，立刻上前診治。
傷及肺腑，所幸未中要害。公孫策一邊為白玉堂施針，一邊瞪了兩人一眼，下次再如此莽撞，神仙也難救！展昭站在一旁，愧疚地攥緊拳頭，白玉堂卻笑著朝他眨眨眼，示意無恙。
此后半月，展昭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白玉堂身邊。白日里，他會將新到的案卷搬到病床前，一邊批閱一邊給白玉堂講述案情；入夜后，便坐在榻邊，聽著對方平穩(wěn)的呼吸聲，才敢合眼小憩。有時白玉堂佯裝傷口疼痛，展昭便會緊張地湊過來查看，卻被對方趁機偷親臉頰，鬧得耳尖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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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玉堂傷勢大好時，開封府收到了來自江南的加急信件。信中稱蘇州城內(nèi)出現(xiàn)連環(huán)盜竊案，被盜的皆是皇商巨賈，失竊之物盡是些看似普通的古籍。展昭摩挲著信紙，劍眉緊鎖：這些古籍多為前朝殘卷，雖有價值，卻不至于引得大盜接連犯案。
有趣！白玉堂一把奪過信紙，眼中燃起興奮的光，展兄，這案子透著蹊蹺，不如我們?nèi)ソ献咭惶怂室鉁惤拐�，溫�(zé)岬暮粑鼟哌^耳畔，就當(dāng)是陪我散心，醫(yī)官說了，我需多走動。
展昭無奈地笑了笑，終是點頭應(yīng)允。三日后，兩人便踏上了南下的馬車。車廂內(nèi)，白玉堂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展昭的劍穗，忽然開口：展兄，你說這世上奇案無數(shù)，我們要查到何時才是盡頭
展昭微微一怔，轉(zhuǎn)頭望向車窗外飛逝的景色：只要世間還有不平之事，我們便一直查下去。他頓了頓，目光溫柔地落在白玉堂身上，何況，有你在我身邊。
白玉堂的心跳陡然加快，別過頭去掩飾泛紅的耳尖：算你有良心。他嘴上逞強，卻悄悄伸手握住了展昭的手，十指相扣。
抵達蘇州后，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被盜的古籍雖內(nèi)容各異，卻都在邊角處印著同一種蓮花紋樣。循著線索，兩人找到了城郊一座荒廢的書院。夜色中，書院的斷壁殘垣透著陰森，忽明忽暗的燭火從窗欞間透出。
小心有詐。展昭低聲提醒，巨闕劍已然出鞘。兩人屏息靠近，卻見屋內(nèi)坐著一位白發(fā)老者，正對著滿桌古籍喃喃自語。老者察覺到有人靠近，緩緩轉(zhuǎn)頭，眼中并無驚慌，反而露出釋然的笑：終于等到你們了。
原來，老者曾是前朝史官，知曉一個驚天秘密——當(dāng)年太祖皇帝登基時，曾留下一份遺詔，藏于十二本古籍之中，若遺詔現(xiàn)世，恐動搖當(dāng)今圣上的根基。而那些古籍，正是近期被盜之物。
我已年邁，無力守護這個秘密。老者咳嗽幾聲，聽聞開封有兩位少年英雄，智勇雙全，便設(shè)下此局，引你們前來。這些古籍，就交由你們處置了。
展昭與白玉堂對視一眼，心中了然。他們將古籍帶回開封，交于包拯定奪。包拯深思熟慮后，當(dāng)著兩人的面將古籍付之一炬�；鸸庵�，包拯語重心長道：你們做得對。有些秘密，永埋地下，才是對天下百姓最好的守護。
此事過后，展昭和白玉堂的名聲愈發(fā)響亮。但他們依舊如初，白日里攜手查案，夜晚便在開封府的屋頂上對酌。白玉堂總愛將酒壺湊到展昭唇邊，看他耳尖泛紅的模樣；展昭則會在白玉堂調(diào)皮搗蛋時，輕輕敲他的腦袋，卻又在對方喊疼時，心疼地揉上許久。
又是一年中秋，月光如水灑在開封城。展昭和白玉堂并肩坐在開封府最高的塔樓之上，望著萬家燈火。白玉堂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里面是一對并蒂蓮紋樣的玉佩。
展兄，白玉堂難得正經(jīng)，這世上奇案我們能破，可有些話，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他將玉佩系在展昭腰間，從今往后，你我便如這玉佩，生死相依，永不分離。
展昭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溫柔：傻瓜，我們早就如此了。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漸漸交融，而他們的故事，也如同開封城的傳說一般，在歲月的長河中，被百姓們口口相傳，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