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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頭子跪在地上直磕頭。
她給錢讓我們糟蹋他,還說事成后,就送我們進紡織廠當工人...
陳小雨冷笑一聲,混混們頓時癱成一團。
看著剛才囂張邪氣的人現(xiàn)在縮得像鵪鶉,我狠狠地踹向混混頭兒。
現(xiàn)在知道怕了
走!去村支部跟周歡當面對質!
剛到村口,我就聽見周歡在慷慨陳詞。
許家就是扎根在社會主義土壤里的毒草......
我看你才是心腸歹毒!
我一把將鼻青臉腫的混混們推進辦公室。
周知青,你的狗腿子們來領賞錢了!
周歡面露驚愕。
領導們眉頭緊鎖。
周歡還想狡辯,直到書記客氣地稱呼陳小雨廠長。
她的臉色唰地慘白。
周知青。
陳小雨慢條斯理卷起袖子。
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我送你去縣委交代
混混們立刻撲上去抱周歡大腿。
就是她指使我們去搞許家兒子的,她還說許建城搞破鞋......
周歡被扯得踉蹌,一副失魂落魄模樣。
突然,她紅著眼對我怒吼。
許建城!我這么做都是因為愛你��!
如果我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現(xiàn)在和你訂婚的人就是我!為什么你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還害我和聶遠......
一聽這話,我直接氣笑了。
周歡,你真是無可救藥!
大勢已定,我搖搖頭,走出門。
陳小雨靠著我的肩膀,身后傳來周歡歇斯底里的叫罵。
許家安然無恙。
而周歡被批了個透,還因為涉嫌犯罪將要入獄。
最后,周家散盡家財,又忍痛斷了周歡的一條腿,才把她撈出來。
而聶遠也哭哭啼啼地跟著回了城。
她們走的那天,陳小雨的提親隊伍剛好進村。
——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和無數(shù)絲綢織布。
十里八鄉(xiāng)的姑娘都紅了眼。
周歡同樣眼眶通紅,卻只能坐在相反的車上,看著我對陳小雨笑容明媚。
多年后。
我坐在轎車里,緩緩駛過菜市場。
車窗半開,我漫不經(jīng)心瞥了眼路邊。
周歡和聶遠蹲在水果攤前,灰頭土臉。
聶遠衣衫襤褸,吃力地擺放著水果。
而周歡頭發(fā)白了一半,背也駝了,正低頭數(shù)著零錢,時不時扯著嘶啞的嗓子吆喝:
西瓜便宜了!來看看��!
車子停下等紅燈。
周歡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了我的視線。
我衣冠整潔,脖頸間的玉牌泛著溫潤的光。
而她指甲縫里還沾著泥,手里攥著皺巴巴的毛票。
她愣住,眼里閃過驚艷,隨即是鋪天蓋地的懊悔。
建城......
周歡失神地走過來,我淡定關窗,隔絕視線。
她只能僵在原地。
突然,她暴起,一腳踹向聶遠的肚子。
都怪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早就和建城結婚了,都怪你......
聶遠慘叫,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血從他嘴角滲出來。
周圍一片混亂,卻無人敢上前去制止。
周歡還在發(fā)瘋,罵罵咧咧地撕扯聶遠的頭發(fā)。
聶遠痛苦地抽搐著,突然,他一把抓起攤上的西瓜刀,狠狠捅進了周歡的肚子!
啊——!
鮮血噴濺,周歡瞪大眼睛,踉蹌著后退兩步,轟然倒地。
聶遠滿手是血,瘋瘋癲癲地笑起來。
去死......賤人去死......哈哈哈......
我平靜地收回目光,對司機道:報警吧。
車子重新啟動,揚長而去。
后來,小雨生下二胎后,在最昂貴的月子中心休養(yǎng)。
我抱著小女兒走進來,手里還捧著一束沾著露水的玫瑰。
外頭下雨了。
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把花遞給她。
之前那個聶遠你還記得嗎聽說他瘋了,整天在街上游蕩,見人就喊孩子。
我接過花,輕輕嗅了嗅,笑得比花還燦爛。
是嗎
我漫不經(jīng)心道。
真可惜。
反正,他們都與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