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國執(zhí)行秘密任務的第五年,我來到東南亞的一處拍賣會。
本應完成任務就離開的我,卻看到三胞胎女兒像狗一樣被關在鐵籠里,成為下一件競拍品,引得在場男人垂涎三尺。
我父母雙雙跪在臺下,老淚縱橫,一遍遍地給負責人磕頭,祈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外孫女們。
而我的丈夫,卻將我閨蜜和她女兒攬入懷中,得意洋洋地看著渾身幾近赤裸的女兒們,冷笑道:
淺淺不過是弄丟了你們的幾張破照片,你們就哭著鬧著要她道歉
想救你們的孫女,有本事就花個幾百億點天燈��!
我父母癱軟在地,三個女兒緊緊地抱著彼此,看著像野獸一樣的男人們,臉上寫滿了無助與恐懼。
我冷著臉,狠狠地攥起拳頭。
這群廢物,真以為自己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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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動你的女兒,我現(xiàn)在就叫他們?nèi)ヒ婇愅酰?br />
手下的人說著就要掏出槍來。
等等。
我按住他伸向腰間的手,凝視著那幾張張狂的臉。
我倒要要看看,他們是怎么自尋死路的。
拍賣場上,三個女兒像流浪狗一樣被關在籠子里,衣不蔽體,身上都是累累傷痕。
幾十個男人像餓狼一樣圍在臺下,下流而貪婪的目光黏在像是黏在她們身上。
這可是難得的三胞胎,玩兒起來一定有意思!
個個都是極品!花多少錢我都要拿下!
三個女兒瑟縮得躲在鐵籠角落。
看著她們驚恐的眼神,人群爆發(fā)出一陣興奮的哄叫。
我媽聽著臺下人的發(fā)言,舉起胳膊顫抖著指向我丈夫,傅寒川,你和安雅結婚十年,你生病,她二話不說為你捐了一顆腎,現(xiàn)在你卻站在這里拍賣你們的女兒
她為了你們的安危,不得已去執(zhí)行任務,可是她剛走,你就和她閨蜜勾搭在一起,你還算是個男人
傅寒川挑了挑眉,嘲諷一笑,不過是一顆腎而已,今天在這里,我還給你們?nèi)w,只要你們要得起!
第一件商品,就是我三個女兒的腎!
怎么樣,我算不算知恩圖報
我媽面無血色。
寒川,你人真好。
閨蜜蘇念念踮起腳尖,在傅寒川的臉上落下一吻,又笑瞇瞇地看向我爸媽。
誰讓你們這三個孫女沒家教,我女兒珍珍不過是燒了幾張照片,她們竟然還讓她道歉,不給她們點教訓怎么行
那是三個孩子和她們媽媽的照片!況且三個孩子才六歲……
我爸憤怒地晃動著鐵柵欄,卻無法靠近一步。
除了器官,我還會賣掉他們的皮肉,剩下的骨頭嘛,就賞給路邊的野狗。
當然,也沒人攔著你們出價。
傅寒川蹲下來,笑瞇瞇地看向身上滿是臟污的兩位老人。
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連機票錢,都是不吃不喝攢下來的吧。
岳父岳母,你們還真以為,自己還是富可敵國的秦先生秦夫人
傅寒川的臉上滿是嘲諷之色。
看著像是老了十歲的父母,我不由得一愣。
五年前,秦家還是身價千億,人人生畏的存在,怎么短短五年,我爸媽連飯都吃不起
況且,五年前,我臨走的時候來留下了五億,那些錢都去哪里了
我的目光落到蘇念念的脖頸,上面的翡翠項鏈璀璨奪目。
那是我媽的傳家寶!
我媽曾經(jīng)說,就算是家里破產(chǎn),也不可能把這串項鏈拿出來。
可是現(xiàn)在卻落到了這個女人的手上!
我的眼里閃過一抹厲色。
這五年來,我遵守組織的約定,也是為了保護家里人的安全,所以我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他們。
以至于,我對這五年發(fā)生了什么一無所知。
去給我查,我要知道傅寒川對他們做了什么。爸爸,放我們出去……我們以后一定乖乖聽話……
爸爸,我害怕,我們以后再也不欺負姐姐了……
三個孩子太過害怕,已經(jīng)挨個跪了下來,顫抖著小小的身體,一遍遍地給傅寒川磕頭,嗑過的地方滿是鮮血。
虎毒不食子,安雅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我爸媽氣得發(fā)抖。
傅寒川臉上卻一絲波動都沒有。
她早就死在國外了,連尸首都沒人認領。
用一個死人威脅我們,你們還真是無計可施了。
蘇念念輕掩嘴角,也跟著笑了起來。
沒錢的趕緊出去,別在這里耽誤時間!
臺下的男人早目露精光,手里揮舞著大把的鈔票,早已經(jīng)急不可耐。
我媽急紅了眼睛。
我把我腎給你們,你們想要什么器官,拿我的就行,別動孩子!
傅寒川卻毫不留情的道:兩個老東西,倒貼錢都沒人賣的貨色。
他冷冷一笑:你們再不滾的話,今晚就別想走著出去了!
我媽踉蹌后退幾步。
幾秒鐘后,她猛地抬起頭。
不,我不走!買下她們的人,只能是我!
傅寒川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不屑的看著我媽的不自量力。
他打了個手勢,立刻有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打開籠子,將大女兒扯到眾人面前。
第一件商品,讓我來想想賣什么呢不如就從腎臟開始吧!當然,價高者,直接連人帶走!
主持人捏住了女兒的下巴,將她像商品一樣展示。
起拍價,一百萬。
這小姑娘長大以后一定是美人胚子!
現(xiàn)在買可真是賺大發(fā)了,以后一定是搖錢樹啊!
女兒被強迫張開口,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更引得周圍人開始起哄淫笑。
我爸媽幾乎昏厥。
而傅寒川卻看也不看,反而蹲下來,把淺淺抱在懷里,像是慈父一樣哄著她:現(xiàn)在爸爸給你出氣了,開心嗎
爸爸對我最好啦!
小女孩在傅寒川的臉上親了一口。
三百萬!
五百萬!
八百萬!
我要點天燈!
我媽猛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
點天燈可不是上下嘴皮碰一碰的事兒。經(jīng)過驗資以后,才能確定你們是否有點天燈的資格。如果沒有,擾亂拍賣會秩序,你們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用給我講規(guī)矩了。
我媽搖搖頭,不為所動:我就要點天燈。
為了拖延時間,什么謊都敢撒啊蘇念念不由得一笑:不然,你們跪下來求我,我還可以借你們幾百萬。
面對嘲諷,我媽無動于衷,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交到了工作人員的手上。
片刻后,主持人一句話,讓全場嘩然。
恭喜女士,點天燈成功。
什么
蘇念念猛地站起來,不可置信。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寶石戒指,撐死幾十萬,怎么可能用來點天燈
蘇念念徹底破防。
而一直沉著的傅寒川,也微不可見的瞇了瞇眼睛。
在外人看來,那的確是再普通不過的寶石戒指。
可是我知道,那是開啟幾十處金礦的鑰匙。那是秦家東山再起的根本。
為了我的三個孩子,我媽卻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
然而,這枚戒指也只夠買下我女兒的一顆腎。
下一件拍賣品,第二個孩子的身體!起拍價,五百萬!
多嬌小的身體啊,用來做人體花瓶簡直再好不過了!
丟進斗獸場玩一玩,一定更刺激!
那些變態(tài)的熱情被點燃,會場的氛圍瞬間高漲起來。
八百萬!
一千萬!
蘇念念臉上重新煥發(fā)出光彩。
秦夫人,有本事再救第二次啊,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蘇念念原本是我家管家的女兒,可是我爸媽把她當親女兒養(yǎng),衣食住行都和我的一樣。
可是換來的,卻是今時今日的羞辱。
我媽緩緩握緊拳頭。
點天燈,我要點天燈。
作繭自縛。
傅寒川看向我媽,接下來,你是想跪下求我,還是求念念可惜,無論求誰,我都不會點頭。這是你們欠我的。
我媽眼眶含淚,臉上卻無比倔強。
我們家什么時候欠傅寒川了
我不由得皺眉。
剛剛查到,傅家即將破產(chǎn)的時候,曾經(jīng)向您家求助,但是您父母好像連門都沒讓人進,傅寒川父母回去以后就自殺了。
傅家破產(chǎn)以后,我?guī)椭岛侠韱适�,重振旗鼓,給他的現(xiàn)金流至少超過五千萬,整整三年都在為他的公司奔波。
可是,卻比不得蘇念念的區(qū)區(qū)五萬。
我怒極反笑。
傅寒川,我五年音信全無,你就真的當我死了,迫不及待地這么折磨我的家人
趕緊的啊,到底賣不賣了!
別浪費時間了。我媽打開包,將里面的木質盒子掏出來遞給負責人:驗完資,我要點天燈。
負責人慎重地捧起盒子,取出里面的東西時,全場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不過就是一卷黃布,丟大街上都沒人要!
別在這里搗亂了,趕緊滾吧。
而旁邊鑒定師的目光,卻瞬間就被負責人手里的黃布吸引。
五分鐘后,臺上的主持人的一句話,再度讓眾人嘩然。
點天燈成功!恭喜您,拍下第二件展品!
蘇念念一臉的不可置信。
一塊黃布而已……憑什么值幾千萬一塊黃布
鑒定師嘲諷地看向蘇念念:沒想到還有你這種不識貨的人,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圣旨。
親筆的圣旨,傳世的文物,外面就算有錢也買不到,還保存得那么完好,真是可遇不可求!
我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秦家在過去也算是鐘鳴鼎食之家,這份圣旨傳了那么多代,早已經(jīng)是家族的榮譽。
我媽為了我的女兒,甚至愿意放棄這一切。
我站起身來,冷冷地打量著跪在我旁邊的男人。
你就是賭場的老板
我的手下辦事很迅速,十分鐘之前,就已經(jīng)把他帶到了我面前。
老板不住地抬手擦著額頭的冷汗:秦小姐,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還請您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沒說話,只是看向樓下的拍賣場。
我媽摟著失而復得的兩個孫女,把目光都落在了小女兒身上。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蜷縮在籠子里,臉上全是淚水,只敢怯生生地伸出小手:外婆……
別怕,外婆一定會救你的。
我媽紅了眼眶,眼神卻越發(fā)堅毅。
第三件拍賣品,這個女孩的心臟,經(jīng)過檢查,這個女孩是難得一見的雙心人,兩顆心臟,一千萬起拍!
買回來正好可以當心臟供體!
買一送一,這可太劃算了!
我媽臉上的血色盡失。
能拿出來的東西已經(jīng)全拿出來。
她現(xiàn)在剩下的,也僅僅只有一條命了。
兩千萬!
三千萬!
喊出的價格越來越高,終于,我媽抬起頭,顫顫巍巍地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卡。
我,要點天燈。
那張銀行卡太過熟悉——是我出國前給父母留下來的。
但是,里面的錢早已經(jīng)被傅寒川轉走。
對于我媽來說,這張銀行卡,不過是給自己留下來的最后念想。
負責人照常接過銀行卡。
我媽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零。
傅寒川嘴角微微勾起,帶著淡淡的不屑。
蘇念念也不由得笑出了聲:阿姨,您是在給我們表演笑話嗎
主持人敲錘:您擾亂秩序,我們有權讓人把你們帶出去。
說著,幾個保鏢便出現(xiàn)在我爸媽身后。
不行!我不走!
我媽死死抓住欄桿。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匆匆進廠,拉著負責人耳語了幾句。
片刻后,負責人清了清嗓子,叫停了動粗手的保安。
不好意思,剛剛應該是器械出問題了,我們再驗一次。
別說是驗兩次,就是驗一千次,余額還是零,不會有變化的。
蘇念念抱著胳膊,看向我爸媽,冷嘲熱諷道:一把老骨頭了,還不如早點死,還能早點和你們的女兒團聚。
我媽不為所動,只是死死的看著負責人的動作。
刷卡機亮起。
下一秒,出現(xiàn)在上面的數(shù)字,令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一個五后面,跟著數(shù)不清的零。
五百億!整整五百億!傅寒川猛地站起身來,難掩驚訝。
蘇念念更加意外,死死盯著屏幕,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你不是早就把那五億轉走了嗎怎么卡里的錢翻了這么多倍
秦家早就破產(chǎn)了,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錢!
我爸媽對視一眼,眼里也全然是不可置信。
就在這時,賭場老板匆匆下樓,來到他們面前。
秦老爺秦夫人,今天是我們招待不周,讓您孫女們受委屈了。
來人!還不把小姐給我放了!
說著,老板便親自小心翼翼地把我女兒從籠子里抱出來,小心翼翼地交到我母親的手上。
實在是抱歉,我們已經(jīng)略備茶水為您壓驚,秦小姐也在樓上等您呢。
秦小姐你是說,我女兒
我爸媽紛紛愣住,就連三個女兒也忘記了哭泣。
胡說八道!秦安雅早就死了,少在這里裝神弄鬼,老板,我勸你還是好好查查,別認錯了人,丟了面子!
蘇念念翻了個白眼,冷笑著開口。
沒錯,在他們眼里,我的確早就死了。
回到組織的第一個月,為了完成任務,組織就給我安排了假死,找了一具尸體偽裝成我,丟在了滿是硝煙的戰(zhàn)場上。
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
老板轉過頭,二話不說,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扇了蘇念念一巴掌。
蘇念念猝不及防,重重地倒在地上,嘴角滲出血跡。
老板還想動手,胳膊卻已經(jīng)被人抓住。
傅寒川眼眸閃著寒光,冷冷道:既然你說她人在樓上,那就叫她下來,我倒是很想親眼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還活著。
先生,秦小姐要不要下來,還由不得你來決定吧,我勸你這會兒還是不要太囂張了,不然一會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拍賣會老板畏畏縮縮地說道。
就算我女兒還活著,你又有什么資格見她
我媽終于開口,一步步走到傅寒川的面前,抬起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替我的女兒和她的孩子打的。
傅寒川臉色難看之極,他松開老板,一把揪住了我媽的衣領。
你們秦家人永遠都是這么偽善,這么會演戲!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見死不救,念念的父親也不會出車禍沒錢醫(yī)治,一命嗚呼,而我爸媽,也不會在破產(chǎn)后被追債,最終只能選擇自殺。
就算今天秦安雅出現(xiàn)在這里,我也敢讓她跪在我面前和我道歉!
你讓誰給你道歉
下一刻,我出現(xiàn)在會場入口,周圍人紛紛給我讓出一條道,全場安靜到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
看到我,神色冷峻的傅寒川,微微顫了顫瞳孔。
你是人是鬼……
蘇念念捂著臉,喃喃問出口。
我的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
畜生也會說人話了。
好久不見啊,我的丈夫,還有,我的好閨蜜。蘇念念雙膝一軟,直直跪在地上,面如菜色。
我視若無睹,只是走到我爸媽面前。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我用眼神示意,手下人立刻意會,將幾個孩子帶出會場。
這里堪比地獄,不能讓她們再經(jīng)歷這種非人的折磨。
看著會場大門重新打開又關閉,我才把目光落到傅寒川的身上。
下一刻,槍聲響起,傅寒川重重地跌跪在地上,左膝不斷地滲出血來。
眾人連連后退,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手槍,槍口還冒著煙。
傅寒川臉上冷汗涔涔,卻依舊勉強保持身形,甚至露出嘲諷一笑。
秦安雅,沒讓你死在外面,是我的疏漏。
如果能輕而易舉地死在你的手上,我就不是秦安雅了。
我和他只有幾步之遙,卻隔著無數(shù)愛恨情仇。
我和他青梅竹馬,相識二十幾載,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把我的女兒拉來拍賣,更沒有想過,我會想要他的命。
那具尸體,只要你親眼看到,就一定會知道那根本不是我。但是,你連查證的心都沒有,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們家復仇了。
傅寒川笑了:是我百密一疏,但是,我復仇又如何這都是你們秦家欠我的,欠我爸媽的!
是嗎
我看向一邊渾身發(fā)抖的蘇念念,:他說的對嗎是我們秦家欠他的嗎
蘇念念眼里閃過一抹驚慌,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
本來就是,你有什么好嘴硬的。
有什么你就沖著我來,別動念念。
我垂下眼簾。我朝著他的膝蓋上開了一槍,他尚能維持風度,但是我不過是問了蘇念念一句話,他就緊張到變了臉色。
他那么愛蘇念念,也難怪她說什么他都相信。
簡直是蠢貨中的蠢貨!
我的手下再也忍無可忍,直接將手里的錄音扔到傅寒川面前。
你眼里嬌弱可憐的蘇念念,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你自己聽聽看吧!
傅寒川皺緊了眉頭。
不要,不要聽!那都是假的!
蘇念念徹底慌亂,不顧一切地要上前搶奪那只錄音筆,但是傅寒川已經(jīng)按下了播放鍵。
爸,你有沒有聽我的,不讓傅寒川父母進家門,順便好好羞辱他們
放心吧念念,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不過,傅家破產(chǎn)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我那么喜歡傅寒川,但是以他的地位,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呢可是如果他破產(chǎn)的話,就會變得連我還不如,等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就會陪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愛上我的……
不要再聽下去了!
蘇念念幾近崩潰地從傅寒川手里搶走那只錄音筆,但是該聽的已經(jīng)全部聽完了。
寒川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我是真的愛你,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面對蘇念念的哭訴,傅寒川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當年,你拿著存下來的五萬塊找到我的時候,我以為全世界只有你是真的看重我……
傅寒川掐上了蘇念念的脖子:原來,這都是騙局
不僅是騙局,還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騙局。
我的手下不屑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著傅寒川:傅家和秦家是幾代的世交,即便是不出于私情,光是商業(yè)糾葛,秦家也會毫不猶疑地伸出援手。
至于你,你寧愿相信蘇念念和他爸的幾句話,也不愿意相信曾經(jīng)為你捐出一個腎,陪著你風風雨雨打拼的妻子,像你這樣的人,真是該死。一席話結束,傅寒川瞳孔震顫,再看向我時,眼神中復雜的情緒,已經(jīng)讓我看不懂。
我也早已經(jīng)不想懂。
我轉過身,抬起手,理了理母親凌亂的鬢發(fā),又幫父親整理好衣領。
爸,媽,任務已經(jīng)結束了,我?guī)銈兓丶摇?br />
離開會場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始終追隨著我。
我一次也沒有回頭。
我用最短的時間,重新買下了秦家的老宅。
三個女兒很快和我熟悉起來,我一直陪在他們身邊,一心想要把錯過的五年都彌補回來。
回來之后,三個孩子都沒有再提起他們爸爸。
某天夜里,看著三個孩子睡著后,我媽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和我說道。
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三個孩子就算再不懂事,也會對傅寒川心生畏懼。
不提就不提吧,也不是壞事。
那你呢你和傅寒川是怎么打算的
我沉默不語。
回來之后,我給傅寒川寄了七八份離婚協(xié)議書,但是每一份都石沉大海。
只是我也無暇顧及這些。
半年后,我運用手里的資源,讓秦家逐漸起死回生,與此同時,蘇念念出現(xiàn)在了秦家門口。
她帶著自己和傅寒川的女兒跪在門口,衣衫襤褸,渾身是傷。
據(jù)說,自從拍賣會后,傅寒川不愿意再看她一眼,和她斷了所有的聯(lián)系。
她拿著僅有的一點錢去賭場,誰知不僅僅輸?shù)梅治牟皇�,還欠了一屁股債,賭場的人要她拿女兒抵債,她走投無路,只能來找我。
安雅,當初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我女兒還小,我求你跟寒川說上一句話,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你,只要你幫我求情,他一定會幫我的。
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求你看在我孩子的面子上,你也是當媽的人啊……
我看著她哭得涕泣橫流的模樣,又看向旁邊的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
我蹲下來,注視著她的眼睛。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給你聽才對。當初,我爸媽也是為了我三個女兒,這樣跪在你面前懇求你的吧
當初,你跟他們怎么說的來著你說,像這樣骯臟的血脈,根本沒必要長大。
我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蘇念念:我不是圣母,不會為你的過錯負責。
身后傳來蘇念念的破口大罵。
秦安雅,我不會放過你的,你見死不救冷如蛇蝎,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沒等到蘇念念的報復。
兩個月后,蘇念念上了社會新聞——被賭場的人追債,活活打死在某個深巷,臨死之前,還拿自己的女兒擋了刀。
蘇念念死后,我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吞并傅寒川手中的資產(chǎn)。
三個月后,傅寒川就和當初被做局的秦家一樣,一無所有。
傅氏宣告破產(chǎn)的那天,傅寒川闖進了我的辦公室�,F(xiàn)在,你滿意了嗎
他眼圈發(fā)紅,臉上卻沒有什么憤怒之色。
我頓了頓:我只是把屬于秦家的東西拿回來而已,沒什么滿意不滿意的。
傅寒川點了點頭,竟然顯得有點可憐,他摸了摸自己的膝蓋,道:那枚子彈取出來以后,每到陰雨天,我的膝蓋都隱隱作痛。那時候我就想,為什么你當初不多給我?guī)讟尅?br />
我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傅寒川:你到底想說什么
傅寒川愣了愣,終于上前幾步。
離婚協(xié)議書我還沒有簽字,我們現(xiàn)在還是夫妻。
所以呢
我挑眉:有名無實而已。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
傅寒川眼里全是血絲:我一直想,如果當初我多相信你一點,我們現(xiàn)在一定是令人羨慕的夫婦。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我冷冷地看著傅寒川,不為所動。
傅寒川愣了幾秒,默默彎下雙膝,在我面前緩緩跪下。
是我不好。
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傅寒川掏出口袋的戒指,一如他當年和我求婚時。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雙手奉上。
傅寒川又拿出醫(yī)院的手術同意書:這顆腎,我也還給你。
還清這一切,你以為我們就能重新開始了嗎
就算不能立刻開始,但是我想——
我不會原諒你的,傅寒川,還有,你欠我的,是永遠都還不清的。
那些年少情深,那些不計代價的付出。
感情無法估量,無法等價。
傅寒川,我不欠你的。從此以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孩子的面前,否則,你廢掉的,可不僅僅只是一條腿了。
我站起身來,準備叫保安。
傅寒川抓住我的衣角: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了
我不懂他為什么會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傅寒川最后是被好幾個保安拖著趕出公司的,以往愛體面的他,形象全無。
半個月后,傅寒川從本市最高的樓頂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跳樓之前,他給我發(fā)過一條消息。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和你在一起。
傅寒川家中早已經(jīng)沒人了,最終,還是我為他舉辦了葬禮。
火葬之前,我媽問我還有沒有想說的,一定要盡快說。
我笑了笑。
如果有來生的話,傅寒川,我一定不要再遇見你。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