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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謝嶼霄坐在空蕩的酒吧,翻到孟嶠月在某次他喝醉酒后,撒嬌討來的舊短信——
【我會永遠愛你】
突然嚎啕大哭、淚流滿面。
但孟嶠月是永遠都不會,再在乎他了,喜怒哀樂、婚喪嫁娶。
另一邊。
裴琛昀看向懷里審報表的女人,眼尾勾著隱隱不安,輕聲問:
嶠月,為什么你要騙謝嶼霄我們一走了之。
明明只是我們倆決定去歐洲玩2個月的長途旅行而已。
孟嶠月頭也不抬,發(fā)絲作亂似的撫·弄他的頸側(cè),笑問:
難道你不希望我跟他一刀兩斷嗎
行啦,我才不希望我的男朋友處在一段沒有安全感的戀情里。
寥寥數(shù)語,卻又堅如磐石。
裴琛昀,在跟我的感情里,我不會有毫無理由拋棄你的那一天。
所以不要害怕、不要惶恐。
裴琛昀按捺不住上揚的嘴角,對著孟嶠月的頭發(fā)吻了又吻。
孟嶠月不是謝嶼霄口中有耐心的愛人,好像被馴化、被調(diào)·教出來的一個女仆,或一個工具。
她能給到對象安全感的原因是,她天生就是一個自然、和諧,有責任心的人。
謝嶼霄的所謂擰巴病只是變成他出軌和PUA,感情中搶占上位權(quán)、控制權(quán)的一個借口。
可愛情本就不必爭輸贏,你死我活或兩敗俱傷。
只要相互依靠,所以長長久久。
3年后。
謝嶼霄撐著拐杖,一瘸一拐地隱匿在新立大廈的遠處建筑后,偷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
孟嶠月窈窕高挑,穿著最新款的名牌風衣。
正戴著墨鏡意氣風發(fā)地欣賞,自己在京城新建的商業(yè)大廈。
她年紀尚輕,已經(jīng)憑借自己的鐵腕在商場拼殺、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
身后的裴琛昀一身舒適的白襯衣,懷里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戴著孟嶠月同款的墨鏡。
這是他們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
而跟孟嶠月去了土耳其后,裴琛昀就徹底地退居幕后、照顧家庭。
盡管剛剛在一起時,他的家庭只是孟嶠月一個人,也不妨礙他歡天喜地當起了家庭主夫。
未來5年,這一片都會是我們集團的樓。
孟嶠月手指修長、指點江山,一大一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支持老大的一切決策!老大威武!
謝嶼霄眼神貪婪,映照余恨滿滿,手里的抗抑郁藥盒脫力掉落。
當晚他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場景如他今日偷窺所見,只是身后的男主換成了他。
孟嶠月仍然是意氣風發(fā)、說一不二,但會時不時回頭與他對視、哄他幾句撒嬌。
好啦,你跟女兒都是我最愛的寶寶。
但這個場景沒有結(jié)束,半夜他就被痛醒了,臉上還有未干的淚水。
孟嶠月出國后,他找曾經(jīng)的混混朋友飆機車。
但技術(shù)本就不夠格,情緒長時間處于失控狀態(tài),很快便摔得人仰馬翻、休克失血。
最后狐朋狗友都跑路大吉,是路過的好心人將他送去醫(yī)院。
謝嶼霄獨自一人躺了半個多月才離開,后半輩子都要靠拐杖過活。
住院期間沒有任何人來探望、陪護。
以往會是孟嶠月,和所有因孟嶠月而來的人。
可這次,他早就失去了孟嶠月。
所以余生也是一如既往、孤寂無依,是他自己輸?shù)舻�、丟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