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巧卦不成在線免費閱讀
<h3>見筆仙第2章 有巧卦不成在線免費閱讀</h3>
<!-- S 正文 -->
那后生還是有些不信,說道:“你這個江湖騙子,騙了我父親又騙了我姐姐,你不說出個三四五六來,我可不客氣!”
我說道:“你真的有卦,你從到了這杭州,就一直想搞事情,結(jié)果被本地地痞打的夠嗆,是也不是?你們中原那一套在這邊不好使,你在這邊上去就打,結(jié)果往往被人陰的夠嗆,是也不是?你也關(guān)心你父親和姐姐,但是你光有一腔熱血,這可是完全不行的!”
那后生畢竟年輕,也學(xué)我坐在地上,伸著脖子問:“這位瞎子老哥,還請你指點迷津!”
瑪?shù)�,這么沒禮貌,真是有其姐未必有其弟,我摘下墨鏡,用一黑一紫的眼瞪著他,說道:“請你對我有一些尊重,我不是瞎子,謝謝!”
那后生看到我的瞳色,眼睛一亮,說道:“大哥你這瞳色是怎么染的?真的好漂亮!你看——”他擼起自己的袖子領(lǐng)口,好家伙,刺了一身“汴繡”,濃墨重彩,看著好像都是一些奇怪的花紋,他興奮的說:“我喜歡紋繡,你看你看,這里是紅牡丹,這里是白牡丹,這里是單花獨賞,這里是群花綻放!我想在眼睛里也讓牡丹綻放!大哥,你這紫色眸子真想一朵牡丹花蕊,我真是好生羨慕!”
我看了看他,這小子不是有啥病吧?
他看了看我,說道:“你不信?你可以算算啊,我爹當(dāng)初可沒少削我...”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小兄弟,我可以給你解卦,但是呢,你這個卦很難解,我不要你錢了,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如何?”
那后生說道:“咱齊大志素來好漢作風(fēng),你快說!”
原來這一家子姓齊,別看我會算卦,但我只能前知十天,后知十天而已,若有人讓我算他姓甚名誰生辰八字,我TM直接拉稀。
我讓那小子附耳過來,對他說:“如此這般!”
齊大志頓時發(fā)怒,舉起拳頭就要揍我,我忙說:“停!你聽我的,若數(shù)日后你還如此落魄,完全可以拆我家去,我家在哪你爹知道�!�
齊大志收了拳,怒瞪我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天色漸晚,我似乎又餓了,我把齊家那姑娘的荷包抖了抖,抖出了二十三個銅錢,我還要吃包子!
“老板,來兩個羊肉包子!”
老板給我裝到紙包里,說道:“您的羊肉包子,六文!”
我一愣:“我要的是兩個羊肉包子!”
老板說道:“是兩個啊�!�
我說道:“六文?”
老板說:“是啊,羊肉大漲價,前半個時辰買,兩個包子四文,現(xiàn)在,不好意思,六文!”
我嘆了口氣,問道:“豬肉包子呢?”
老板嘿嘿說道:“豬肉包一蚊一個�!�
我一喜說道:“給我換六個豬肉包!”
老板說道:“豬肉包賣完了。”
我拿著包子往山上邊走邊啃,奶奶的,這不是逗我玩呢嗎?這么貴的包子我可是頭一次吃,三文錢!知道嗎?這個時代,三文錢可比前世十塊值錢!你想啊,十塊買一個包子,你覺得貴不貴?
我走到半山腰了,第一個包子剛啃一半——舍不得啃啊。
空山不見人,我習(xí)慣性的打開了紫晶魔瞳,我看著山上漂浮的各個幽魂,它們模樣跟活人一樣,只不過少了些靈氣,它們不會說話,它們之間也互相沒有交流,似乎它們也互相看不到。給師父守孝的三年,我足不出戶,唯一的樂趣就是看這些魂魄來回飄蕩。
我一邊走著一邊慢慢啃著包子,突然一句嬌喝驚醒了我:“哩個行路滴給老子站�。 彼棠痰穆牽谝暨是四川話,我四周望,誰�。靠扇胛已劾锏亩际沁@些飄蕩的魂魄,我趕緊關(guān)了我的異瞳,四周望了望,誰啊?
突然一個黑衣人站到我的面前,這黑衣人黑紗罩面,一身夜行衣,對我喊道:“搭杰!”我能聽出她的口音,她在說打劫。
我趕忙把兩個——哦不,一個加半個包子拿出來,說道:“女俠饒命,我只是個瞎子算卦的,我今天的錢只夠買兩個包子,你看,我都不舍得吃,這都涼了�!�
那女俠一把搶過我手里的包子,揭開面紗,哐哐大嚼起來,我松了口氣,原來這女俠也是個要飯的,這就好辦了。
黑燈瞎火的我也看不清女俠長啥模樣,只見她啃著包子,雪白的包子在月光下很是搶眼,我習(xí)慣的說了句:“姑娘,你有卦��!”
那女俠一愣,眼睛一翻,暈倒在地上,手里還攥著沒吃完的半只包子,我覺得可惜,拿過那半只包子,拍了拍上面的塵土落葉,兩口吃進嘴里。
這女俠怎么辦?唉,我繼承了師父的善良,但做好事莫問前程,我扛起這女俠——這女俠怎么這么輕巧,估計連八十斤都沒有,這也太瘦了,難怪她淪落到要飯的地步。
我把這女俠扛到了山上,把她放在我?guī)煾敢郧暗拇采�,我有些黯然,師父過世三年多了,這屋子我一直好生收拾著,我知道師父的為人,他身懷...騙術(shù),一生不娶,他臨死才對我說了個往事,他說他年輕時候雖然落魄,但奇遇天師,獲得天師真?zhèn)�,算卦�?zhǔn)的很,也賺到了很多銀錢,后來遇到了掉了隊的逃荒女子,他深知挨餓受凍的痛苦,他救助了那名女子,那女子很是感激,二人產(chǎn)生了情愫,可那女子因常年受苦,身患癆病,師父為女子卜了很多卦,可卦象都是大兇,師父悲從中來,在女子香消玉殞那一刻,就此封卦,此后便是尋找傳人...
唉,師父也是個情種,何必如此執(zhí)念呢?我搖了搖頭,看著在師父床上熟睡(昏迷)的女俠,喃喃說道:“這世上讓自己不痛快的事可多了,若全都計較,那還能活嗎?唉,可憐人,都是可憐人��!”
我給那女俠關(guān)上窗子,帶好門,回到自己屋里睡下。
睡到自然醒是我?guī)煾附探o我的習(xí)慣,他曾說,養(yǎng)生養(yǎng)生,什么事都要順其自然,喝酒喝到盡興(由于缺錢,他一輩子來沒盡興過幾次),吃肉吃到飽(由于缺錢,他一輩子來沒吃飽過幾次),休息休到爽,睡覺睡到自然醒。師父的理念很符合我的想法,所以我也一直保持著師父傳給我的傳統(tǒng)。我神了個懶腰,整了睜眼,好家伙,都中午了?昨天真的是累住了,一吊錢,那么容易賺到的嗎?
我張了張哈欠,突然想到昨天還有個人事不省的女俠來著,我摸了摸眼角,走向師父的房間。
我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炕上的被褥枕頭整整齊齊,枕邊放著一條手帕,我拿來一看,上面寫著兩行字:“感君一飯之恩,念君一夜之義�!�
我一樂,這娘們文采不錯啊,只不過,這手帕——他奶奶的,竟然是京繡,我就笑了,你一個川妹子,拿著一個京繡的帕子,寫著江南溫婉女子的話,你還是個多面手��!
我把那帕子塞進懷里,神了個懶腰準(zhǔn)備進城買些嚼裹(北方話,吃穿),順道騙些銀子,我拿了十文錢塞進那齊家姑娘的汴繡荷包里,下山進城而去。
我還是到了那個街口,這次我學(xué)聰明了,我先問了一下包子攤:“老板,今天啥包子便宜��?”
老板一樂,說道:“今天啥包子都便宜,小哥要吃啥包子��?”
我也樂了,問道:“豬肉的啥價,羊肉的啥價��?”
老板說道:“你這算卦小先生有所不知,今天有個中原大肉商給全城下了傳書,據(jù)說中原生豬生羊?qū)罅窟\來杭州,杭州各大肉鋪都愿意與其合作,杭州今日肉價低得很,今天豬肉包羊肉包一個價,一蚊一個!”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每種包子來五個!你可不能識貨抽條!”
包子鋪老板說道:“客官哪里話來,我家包子鋪可是百年字號,童叟無欺!”
我拎著一兜子包子坐在街口,尋找有緣人,可我用我的寫輪眼看了那么多公子小姐,他們要么為了科考功名奔波,要么為了繼承家產(chǎn)努力,但都穿的花枝招展,很像風(fēng)流才子,而姑娘們則都是花癡,都想與探花郎搞一波一夜情,我笑了笑,想到了前世,前世的時候,青年們也是如此,寧可刷信用卡也得把門面搞起來,有何必要呢?
我在街口看了一整天 ,竟然一個想騙的對象都沒有,他們都太窮了,我說的是思想貧窮,的確,對比他們這些才子佳人,我更愿意騙實實在在為了自己生活的老百姓的錢,比如齊老哥,齊老妹,甚至齊小弟,可惜,我蹲了一天,一個實在的人都沒有,我騙他們,王費口舌。
十個包子還剩三個,我吃不下了,明天當(dāng)做早飯吧。收拾了一下,我準(zhǔn)備離開,突然從邊上那座杭州城最大的酒樓里走出的一位姑娘映入我眼簾,我大聲說道:“姑娘!你有卦!”
那姑娘不施粉黛,故意把自己扮成老成的模樣,但我的寫輪眼可不是蓋的,她只有二十來歲而已,我與師父在杭州城晃蕩了多年,從未見過她——沒見過才正常,我們這種底層小民,見過的大人物少之又少....
我大喊:“漂亮的姑娘!你有卦!你真的有卦!”
那位姑娘朝我看了一眼,轉(zhuǎn)過眼神,上了轎子,我追在后邊喊道:“姑娘!你有卦�。 �
轎子行遠(yuǎn)了,我沒再使勁追逐,因為師父告訴過我,人不能太出頭,話也不能說太透,我經(jīng)過兩世修煉,也不是傻子,這個女子必然是有錢有勢之人,我若胡亂說起她前十天內(nèi)的事情,沒準(zhǔn)會被她秘密咔嚓了。
算了,雖然我已經(jīng)看到了她前十天后十天的事,但我還是明哲保身吧,我想騙錢而已,但我不想丟命。
我拎著剩下的三個包子往山里趕,好巧不巧,你說好巧不巧?他奶奶的,我又聽到了一句川普:“哩個行路滴給老子站��!”
我有些無語,拿出裝著三只包子的紙袋子,說道:“大俠,出來吧,我還有三個包子,都給你!”
那女俠從半空中竄出來,拿起已經(jīng)涼了的包子啃了起來,我看到她黑衣上濕漉漉的,散發(fā)著濃烈的血腥味,我問道:“你跟人打架了?”
那女俠雖困頓的啃著包子,但眉眼間的英氣不減,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說道:“什么打架,我是殺賊來著!”說罷接著啃包子。
我習(xí)慣性的放出了寫輪眼先給她來一卦,突然覺得心口一滯,我眼睛一瞪,壞了,要出大事!
鮮血從我口中不住噴出,那女俠也不顧吃包子了,攬住我的脖子問道:“你怎么了?”
其實我沒啥痛苦的感覺,只覺得想吐,但是吐出來的全是鮮血,血液流失過多,導(dǎo)致我頭腦發(fā)昏,我想說話,但從嘴里汩汩吐著血,讓我無法開口,那女俠眉眼里全是關(guān)切,手心金光一現(xiàn),我還有些好奇,金光?這是魔法嗎?
她將金光手掌按在我心口,我頓時舒坦了一些,過了片刻,我深吸了口氣,但頭腦還是眩暈的很,她問我:“你怎樣了?”
我遇到過兩次這種事,一次是給自己算卦,一次是給師父算卦,兩次都是吐血不止,全靠師父的九轉(zhuǎn)大補丸,我才化險為夷,今次給這女俠卜卦,我竟又一次遇到此種情況,難道這女俠與我有何種關(guān)系?可惜啊可惜,九轉(zhuǎn)大補丸已經(jīng)沒有存貨了,我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要死了,可惜我至死仍然是個處男!穿越派的列祖列宗,我給你們丟臉了!”
女俠一愣問道:“你在說什么胡話?”
我搖了搖頭,說道:“女俠,你姓甚名誰��?”
那女俠說道:“哩個少年郎,區(qū)區(qū)小傷就尋死覓活咯,沃叫雪泥噻。沃已給你用了藥,你莫得傷滴!還有噻,你這少年,怎的如此虛弱,你是中了詛咒嘛噻?”
我嘴里吐著血,嗚嗚的說:“我虛弱個屁!”
那女俠一手拎起我的腳,騰空飛起來,我頭重腳輕,一下子暈了過去,暈之前烏拉烏拉的說:“你真的要讓我死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