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當(dāng)之無愧
“請皇上恕罪!”王有潛立馬就跪下了。
“你何罪之有?”拓跋旱神情莫名道,見對方不敢回答,轉(zhuǎn)而問起守在他身邊的高海。那是陪伴他多年的老太監(jiān),是他真正的左膀右臂。
“此子的確有罪。”這位太監(jiān)總管回答著,避開丑聞不談,“他對圣上自稱草民,卻對兩個皇子自稱我,是在輕視皇子。”
“哪兒有這么嚴(yán)重,草莽出身,不懂禮數(shù)罷了�!鄙衔徽呤謱捄甏罅康臉幼�。兩人一唱一和,看似t諒,卻已經(jīng)將王有潛定了形象,仕途這條道,算是已經(jīng)斷了。
王有潛自然明白,臉se煞白,失魂落魄地退到了一旁。接下來,就是洛一樊。
洛一樊寫了兩首詩。
一首“梅子金h杏子肥,麥花雪白菜花稀。日長籬落無人過,唯有蜻蜓蛺蝶飛”遞給拓跋俊,一首“一去二三里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亭臺六七座,十枝花”,則交給了拓跋英。
“草民給兩位皇子選了兩首難度不同的詩,三皇子這首淺顯易懂,極易背誦。如此,便是圣人所說的因材施教�!甭逡环Φ�,環(huán)顧一周,眾臣皆點(diǎn)頭,他心里便踏實(shí)了幾分。
“這詩我還是背不出。”好像就是看不慣他得意一般,拓跋英很不合時宜地朗聲道。
這三皇子分明是故意找茬吧!朝慕九看著,忍不住咧嘴笑了,意識到后連忙捂住嘴,幸好情況緊張,沒人注意她,不然矛頭說不定就轉(zhuǎn)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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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洛一樊不知所措著,有人從眾臣中站出來,跪下道:“圣上莫怪,是小兒自作聰明了�!�
正是丞相洛德。
“哈哈,ai卿請起,原來是丞相之子,難怪朕看著面善得很。洛一樊才情不錯,很得朕心,朕定會嘉賞。”
“如此,臣謝圣上恩典!”
朝慕九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潛規(guī)則”,默默地同情了前面的王有潛一會兒。
洛一樊之后,自然就是輪到她了。她淡定地上前ch0u出一張新紙,邊寫邊念道:“妾心思郎隨雨來,天公作壞池已g。貌美閨中無人問,唯有丑鄰上門煩”。
眾臣皆嘩然。這詩分明是閨中怨婦消遣之詞,連正規(guī)詩都算不上,豈能放在大殿之內(nèi)大聲念出來?
“圣上說要教會三皇子和四皇子背一首詩,并沒有規(guī)定什么詩能教,什么詩不能教。草民思忖著大概只有這首詩三皇子能背下來了,所以明知這詩不雅,草民還是要試一試�!背骄畔嚷晩Z人道,“想來圣上不會苛責(zé)草民。”
“朕自然不會怪罪�!蓖匕虾迭c(diǎn)頭笑道,“只要你真能讓三皇子背出來�!�
“父皇,別聽這人胡謅了,兒臣還是背不出�!蓖匕嫌⑦B忙接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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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何背不出?”
“不是說過了。”拓跋英不耐煩地回道,“我不認(rèn)識字!”
“一個都不認(rèn)識嗎?”
“是!一個都不認(rèn)識!”拓跋英喊道,“我一個皇子還會騙你不成!”
“皇上!此人說三皇子只會背下等詩,侮辱皇子在先,夸下�?谠诤髴蛩Jド显诤�,其罪當(dāng)誅啊!”一個文官看不過去了,見勢出列道。
拓跋旱沖文官擺擺手,對朝慕九下了最后通牒:“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草民此刻只求能在紙上批下對兩位皇子的評價。”朝慕九仿佛在垂si掙扎,企圖討好皇子茍且得活。于是拓跋旱沒有拒絕。
落筆之時,拓跋英已經(jīng)羞惱地紅了臉,只見他幾步上前抓住朝慕九的衣領(lǐng),怒道:“你這刁民敢說我貌丑心壞?你憑什么!”
原來,他就站在朝慕九身后,一直關(guān)注著她寫的評語。
“大膽!”拓跋旱終于也動怒了,示意高海取了紙呈上來,就見“三皇子無藥可救,貌丑心壞”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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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他將大掌狠狠拍在桌上,怒不可遏,“你這是欺君之罪!”
“皇上,如果草民犯欺君,那三皇子也犯了。請皇上一起賜罪吧。”朝慕九揮開拓跋英的手,淡定道。
“你胡說什么!”拓跋英第一個反駁道。
朝慕九立馬回答,生怕拓跋旱氣急了搶先下令將她處si:“剛才三皇子說他一個字都不認(rèn)識,大家都聽到了�,F(xiàn)在草民給他的評語中的‘貌丑心壞’四個字也在詩中,這四個字他卻是認(rèn)識的。當(dāng)著圣上的面,明明認(rèn)識卻裝不認(rèn)識,難道不是欺君?”
言畢,大殿沉寂了許久。
“原來如此�!蓖匕虾祿嵴频�,打破了si寂,剛才的憤怒已經(jīng)沒了蹤影,只剩欣賞之意,“三皇子撒謊是得了朕的指示,所以無罪。而你,既然這都是解題的手段,朕自然不會怪罪。你有勇有謀,今年的狀元,你當(dāng)之無愧�!�
朝慕九暗自松了口氣,接著就開始拍起馬p來:“謝圣上寬宏大量,草民只是相信虎父無犬子,圣上如此,三皇子也怎會是連字都不認(rèn)識的平庸之人�!�
“沒想到狀元不但有勇有謀,還很懂人心啊�!蓖匕虾的樕弦琅f和氣,朝慕九卻不知為什么,有種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