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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p>

    我考上大學(xué)的那一年,母親得了重病。</p>

    我是村里的第一個大學(xué)生,母親說什么也要供我讀書。但是家里存款不多,給我交了學(xué)費,母親就沒錢看病了。</p>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殯儀館的人找上門,問我考不考慮當(dāng)孝子?</p>

    所謂“孝子”就在家中老人去世的時候,在葬禮上哭得最傷心的兒子。有些人哭不出來,或者嫌大聲哭太累的,就會專門花錢雇人去葬禮上哭。</p>

    根據(jù)每個人家里要求的不同,雇來的“孝子”有時還要負(fù)責(zé)擦棺、抬遺像等工作。找上我的人說我是大學(xué)生,是能光宗耀祖的,肯定有不少人想請我去當(dāng)“孝子”。</p>

    其實我在村里的飯店打工也能掙點錢補(bǔ)貼家用,但是殯儀館的人給我開出了不菲的薪水,而且只要求我在有活的時候過去兼職就行。</p>

    母親覺得不吉利,不想讓我去。但是我看著她的病歷單,知道我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p>

    現(xiàn)在我家連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瓣花,我沒理由錯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jī)會。</p>

    我到底還是背著母親答應(yīng)了這份差事。強(qiáng)哥——就是那個招我的人,一點頭,道:“正好現(xiàn)在就有個活,你跟我過來吧�!�</p>

    他帶著我一路走進(jìn)了殯儀館,這地方黑乎乎的,就連頭頂?shù)臒艄舛简?qū)不散這里的陰沉。我一走進(jìn)門,就感覺到一股冷風(fēng)撲面而來。</p>

    “怎么樣,涼快吧?”強(qiáng)哥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一邊帶我走進(jìn)旁邊的停尸房,“雇主就在里面呢。”</p>

    房間不大,但是很空曠,只有最中間的位置上擺放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尸體,走進(jìn)去的時候不免心里有些打鼓。</p>

    強(qiáng)哥回頭看見我這副慫樣,笑道:“怕什么,尸體又不可能跳起來把你吃了!”</p>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哄笑聲,我聽見有些人邊笑邊說:“什么大學(xué)生,我看膽子還不如我哩!”</p>

    我在他們的嘲笑聲中漲紅了臉,心說今天還就非要拿出點骨氣給這些人看看,一咬牙越過強(qiáng)哥,搶在他前面走近了棺材。</p>

    才到跟前我就有些繃不住了,躺在棺材里的那具尸體無比猙獰,渾身破破爛爛的,手腳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塊完好的骨頭,人皮松松垮垮地掛在破碎的筋骨上,露出內(nèi)里白里帶紅的骨茬。</p>

    至于尸體的臉被一旁的死者家屬擋住了,我也就沒敢探頭去看。</p>

    要說不怕是假的,我垂在身側(cè)的手幾乎要把大腿都抓破了,才能強(qiáng)忍著沒有做出不適的表情。我這副表明波瀾不驚的樣子倒是要讓強(qiáng)哥高看了一眼,對我露出一個贊許的目光,對死者家屬介紹道:“這就是我?guī)湍阏业降男⒆�,他可是個大學(xué)生呢!絕對讓老先生走的時候臉上有光�!�</p>

    死者家屬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這才看清他和我差不多大,眼睛都已經(jīng)哭腫了,眼白里泛著紅血絲,看起來像是猩紅的。</p>

    但是不管怎么樣他也比一旁破破爛爛的尸體好看多了,我目不斜視地看著他,跟著強(qiáng)哥說了幾句安慰人的場面話。</p>

    “我爹一直想讓我好好念書,可惜我不爭氣,初中畢業(yè)就出去打工了�!奔覍倌四ㄑ蹨I,點頭,“就你來吧,讓我爹臨走前欣慰一把。”</p>

    他從棺材旁退開了,我本來就站得離棺材近,此時不可避免地對上了里面的那張死人臉......我趕緊側(cè)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屋里的所有人都在看著我。</p>

    我直接被這么多雙眼睛給盯懵了,直到強(qiáng)哥悄悄踹了我一腳:“趕緊把老爺子背到去火葬場的車上��!”</p>

    我們村子太小了,沒有火葬場,只能把尸體拉去鎮(zhèn)上火化。</p>

    我恍然大悟,但是同時心里也有些不滿:強(qiáng)哥找我過來的時候,可沒說還要背尸�。�</p>

    我可是知道背尸人也有一份不少的薪水的。</p>

    不過此時我已經(jīng)被架住了,薪酬什么的也只能以后再和強(qiáng)哥談了。我在眾人的目光中強(qiáng)忍著恐懼上前,把手伸進(jìn)了棺材里,抓住了老爺子的手臂。</p>

    尸體表面很冷硬,摸起來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人皮的彈性了。我本想抓著尸體的手臂,將他帶到我背上,可我不知道人死后是有尸僵的,用力之下只抬起了尸體的半個上身,胸腔里沒有固定好的骨茬露了出來,差點戳到我的手臂。</p>

    我嚇得趕緊縮回手,還不等我回味尸體那驚悚的手感,突然感覺到有什么軟乎乎的東西搭在了我的背上!</p>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強(qiáng)哥正在不滿地瞪著我。</p>

    “讀書人就是力氣不行!我來抬老爺子出棺材吧,你蹲那準(zhǔn)備背他就行了!”</p>

    他收回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我聽話地背對著棺材半蹲下去,正忐忑間,就聽見強(qiáng)哥“嘿”了一聲,下一秒我背上就壓下來了一具硬邦邦的尸體。</p>

    我沒想到尸體居然會這么沉,整個人都被壓得向前傾了一下,連帶著背上的尸體也跟著向前滑去,強(qiáng)哥驚叫道:“不能讓老爺子落地,快扶��!”</p>

    我趕忙穩(wěn)住身子平衡,一邊將手向后探去扶著尸體的手臂,也不知是怎么,慌亂間我的手居然沒有挨到他身上的壽衣,而是滑進(jìn)了袖管,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摸到了尸體的肌膚!</p>

    我瞬間就起了一串雞皮疙瘩。尸體的觸感很奇怪,像是那種質(zhì)量不太好的膠皮塑料,然后緊接著就有淡淡的腐尸味沖進(jìn)鼻腔,任由我屏住呼吸都隔絕不了這股味道。</p>

    更要命的是尸體的頭正好從我脖頸后探出來,我?guī)缀醪挥棉D(zhuǎn)動眼珠,就能看見他臉上那道從左眼一直貫穿到右腮的駭人傷口正對著我,傷口下露出翻卷出來的猩紅皮肉,宛如他新生的眼睛,張開肉縫死死地盯著我。</p>

    尸體的臉離我太近了,幾乎是只要我稍微側(cè)一下頭就能跟他舌吻的程度。因此我不得不一手探向后腰扶著尸體的腿,一手向上托著尸體的頭,盡量和他拉開距離。</p>

    “車子就在門口。”強(qiáng)哥道。我剛邁開腿要跑,就聽他又叮囑著,“走穩(wěn)點!”</p>

    老爺子是出車禍去世的,遺體也七零八落的,我走出去沒幾步就感覺他身體里有塊骨頭在沉沉地往下滑,或許是被衣服勾住了,隨著我的走動一下下地敲著我的大腿。</p>

    簡直就好像他在摸我一樣!</p>

    我母胎單身這么多年,身子清清白白的,現(xiàn)在居然背一具尸體給非禮了!</p>

    這個觸感在我詭異的腦補(bǔ)下變得更可怕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不顧強(qiáng)哥的叮囑飛快跑到了門口,將遺體往車上一扔,就忍不住手腳發(fā)軟,扶著車門蹲在一邊喘粗氣。</p>

    好在強(qiáng)哥一直在后面跟著我,搶先在死者家屬出來之前將遺體重新擺好了。等到家屬上了車,車子啟程開向火葬場之后,他抬手就敲了我一榔頭。</p>

    “你小子毛毛躁躁的,要是被家屬看見你把遺體摔散架了,不找你麻煩才怪!”</p>

    被他兜頭一罵,我也來了火氣,不服氣道:“你只說讓我當(dāng)孝子,可沒說還要背尸體的!這得加錢!”</p>

    我媽本來就覺得這個活不吉利了,要是被她知道我跑到這來背尸體,非得從病床上氣起來不可。</p>

    強(qiáng)哥看著我,罵罵咧咧:“你個大學(xué)生還挺精!不就是錢嗎,你等著......”</p>

    他說著就從包里翻了翻,掏出兩百元給我:“背尸的市場價是一次三百,我收你一百的中介費不過分吧?”</p>

    那時候的兩百元也不少了,我在心里罵了他一句黑心,卻還是擠出一絲笑來,把錢接了:“抽成是應(yīng)該的,沒有你剛才幫我,我一個人也沒辦法把尸體抬出來。”</p>

    強(qiáng)哥看我這么上道,滿意地點點頭:“你手碰過了尸體,再回飯店打工也不好,要不你直接來幫我干吧!我這還缺一個疊元寶扎紙人的伙計�!�</p>

    他似乎怕我不同意,又道:“放心,待遇絕對不比你在飯店打工差!現(xiàn)在是旺季,你好好干!”</p>

    我不明白掙死人錢的活計是怎么分出淡季旺季的,但強(qiáng)哥說得對,飯店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不如就留在這打暑假工。</p>

    而且除去吉不吉利的說法外,這個活是真的掙錢快。就像我剛才背尸體的一兩分鐘,就能直接拿到兩百元。</p>

    我同意了。</p>

    事實證明強(qiáng)哥的話是有道理的,我們村在內(nèi)陸的南邊,本來天氣就熱,再加上蚊蟲叮咬肆虐,每年夏天去世的人還真的不少。</p>

    去世的多半是些孤寡老人,要么是中暑去世的,要么是下田時不慎被什么有毒的蟲子咬了,又或者因病去世的。有活的時候我就背背尸體、去葬禮上哭,沒活的時候我就在殯儀館里疊元寶扎紙人。因為我在學(xué)校里系統(tǒng)地學(xué)過角度個受力結(jié)構(gòu),因此我扎出的紙人格外結(jié)實牢固,賣出去了不少。強(qiáng)哥也很爽快,給了我一部分提成。</p>

    因此我在強(qiáng)哥這里還真的不少賺,轉(zhuǎn)頭就給母親換了更貴的特效藥。</p>

    眼看著母親咳嗽到睡不著的時候越來越少,我一直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在殯儀館的工作也愈發(fā)賣力了。</p>

    本以為我的暑假生活就這樣刺激卻不驚險地度過,可有一天我正在殯儀館里扎紙人的時候,強(qiáng)哥突然一臉嚴(yán)肅地找上我:“來大活了!”</p>

    一開始強(qiáng)哥拉我來當(dāng)孝子的時候就說過,極少一部分客戶對孝子是有特殊要求的。這次找上門的就是個有特殊要求的客戶。</p>

    他要求我全程參與喪葬流程,要求我就把自己當(dāng)成死者自己的兒子一樣操持葬禮。</p>

    強(qiáng)哥跟我解釋:“死者兒子在外打工回不來,所以才......放心,這種大活我不會虧待你的!”</p>

    我點點頭:“知道了�!�</p>

    倒不是因為錢,而是去世的這個人我其實認(rèn)識。</p>

    他是村里最高齡的老人,姓張,我們都叫他張大爺。他唯一的兒子在外打工,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我媽媽可憐他,有時會讓我送幾個饅頭過去給張大爺。</p>

    沒想到幾年不見,張大爺已經(jīng)......</p>

    我一時有些感慨,既然是熟人,那就沒有不上心的道理。我說:“放心吧強(qiáng)哥,我會盡心盡力的�!�</p>

    強(qiáng)哥看了我一會:“你還是先去看看尸體再說這句話吧�!�</p>

    我嗤笑一聲。這些天打工下來,我也算見過了不少尸體,早已經(jīng)不是第一天背尸的毛頭小子了。但是等真的看到張大爺尸體的那一刻,我還是禁不住頭皮發(fā)麻。</p>

    這實在是太......</p>

    強(qiáng)哥捂著鼻子:“張大爺是獨居,鄰居發(fā)現(xiàn)不對勁去敲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好幾天了�!�</p>

    再加上現(xiàn)在天熱,張大爺?shù)氖w開始腐爛生蛆了。</p>

    我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白色的蛆蟲在他的眼眶里蠕動著,蟲子的動作掀得尸體的眼皮一顫一顫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睜眼似得!</p>

    要我背起這具尸體......我光是想想就已經(jīng)開始反胃了。</p>

    我突然有點后悔來掙這筆錢了。</p>

    “殯儀館好像還有其他的背尸人吧?”我開始打退堂鼓。</p>

    強(qiáng)哥:“那可不行,張大爺?shù)膬鹤狱c名要求你來當(dāng)孝子的!錢都給我郵來了!”</p>

    他說著就掏出個厚厚的紅包來遞到我手里:“諾!”</p>

    紅包入手沉甸甸的,我拆封粗略一看,頓時驚呆了。</p>

    里面居然有足足一萬塊!</p>

    我挑出幾張看了看,確認(rèn)是真鈔無疑,但這就更奇怪了。</p>

    雇孝子是無論如何也不需要這么多錢的。</p>

    正疑惑間,我低頭看到被我抽出的幾張紙幣下似乎還壓著什么東西。還不等我看清,強(qiáng)哥已經(jīng)就這我的手把錢重新塞回了紅包里,又仔細(xì)地重新封了口。</p>

    “客戶說了,這紅包你可以先拿著,但是在張大爺?shù)墓腔蚁略嶂安荒艽蜷_,必須時時刻刻帶在身上!”</p>

    這要求聽著有點奇怪,強(qiáng)哥“嗨”了一聲:“反正人家錢都付了,你管那么多呢?”</p>

    我發(fā)現(xiàn)強(qiáng)哥是真的心大。不過干這行的也確實就需要粗神經(jīng)一些。要是什么都左思右想的,那非得把自己給嚇?biāo)啦豢�!因此我點點頭,沒有多問。</p>

    “去火葬場的車到門口了嗎?”我一邊問一邊伸手進(jìn)棺材里撈尸,背尸這件事再惡心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和一萬塊比起來還是很值當(dāng)?shù)摹?lt;/p>

    誰知我剛伸出手去就被強(qiáng)哥攔住了:“不能火化�!�</p>

    繞是我自詡聽覺不錯,此時也禁不住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俊�</p>

    國家要求火葬這件事是沒通知到死者家屬嗎?</p>

    “客戶要求尸體必須在停尸房里放一晚再火化,而且你要為張大爺守夜�!�</p>

    “什么?”</p>

    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腦子壞了吧?”</p>

    張大爺?shù)氖w本來就已經(jīng)高度腐爛了,這要是再在停尸房里放一天,身體里的蛆蟲恐怕都能直接長出翅膀了!</p>

    臨走之前還要為物種變形做出貢獻(xiàn)是吧?</p>

    一天被我質(zhì)疑了好幾次,強(qiáng)哥有點不耐煩了:“哪來呢么多廢話?顧客就是上帝,這活你不接有的是人接!”</p>

    他說著就要搶走我手里的紅包,我連忙一縮手將紅包揣進(jìn)懷里:“我又沒說不接!”</p>

    一萬塊誒!我在這打工一個月的工資提成加起來,也不過才剛一萬出頭而已。</p>

    強(qiáng)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就對了,和什么過不去都別和錢過不去!”</p>

    他說罷就往外走:“那行,大孝子,你就留在這陪你‘爹’說說話吧,我打麻將去了�。 �</p>

    竟是直接把我丟在這里不管了。</p>

    傳說中麻將碰撞的清脆聲音可以讓幫助逝者更順利地找到離開的路,同時打麻將的熱鬧氣氛也可以讓逝者更安心地離開。因此很多地方都保留著在守夜時通宵打麻將的習(xí)俗。</p>

    強(qiáng)哥顯然是早就已經(jīng)組好局了。沒過一會外面就已經(jīng)響起了麻將的聲音。強(qiáng)哥的笑聲透過大堂和停尸房的門板傳進(jìn)我的耳朵時,聲音遙遠(yuǎn)得像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p>

    也對,這里是停尸房,是尸體最后停留的地方,哪里算的上是人間呢?</p>

    我攏緊了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里經(jīng)常放著尸體的緣故,房間里陰冷陰冷的,再加上燈光昏暗,就更加顯得房間中央的那口棺材陰森可怖。</p>

    可停尸房又不大,我就算溜著墻縫坐著,也不過離那棺材兩臂遠(yuǎn)而已。</p>

    張大爺尸體的臭味不斷地涌上鼻尖,連躲都躲不開。我抬腕看了一眼時間,不由得嘆了口氣,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這一夜還很漫長。</p>

    “孝子呢?哭��!”</p>

    強(qiáng)哥在外面不滿催促,我被他突然的這一嗓子嚇渾身一抖,小腹突然涌起一股尿意。</p>

    雖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很怕尸體了,但是獨自面對著尸體過夜還是有些打怵。我走向張大爺?shù)墓撞�,還不等走近,淚水已經(jīng)流了一臉。</p>

    這是我第一次哭得如此真情實感——雖然是被熏得。張大爺實在是太臭了,一會不見他臉上已經(jīng)又多出了幾條蛆蟲。尸體腐敗的氣味和老人身上揮之不去的尿騷味加在一起簡直不亞于催淚彈,我才張嘴念了幾句孝子送葬的臺詞,就已經(jīng)被熏得張不開嘴了。</p>

    這一萬塊是真不好拿啊。</p>

    我實在是不想委屈自己的鼻子了,抬手準(zhǔn)備把棺材蓋合上:“張大爺,我家以前也算對您有些恩惠,您看這些場面話能不能省了......嘔!”</p>

    我話沒說完就被尸臭味嗆了一口,正低頭咳嗽的時候,我突然看見棺材里張大爺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一動!</p>

    臥槽!</p>

    難道是張大爺覺得我這是大不敬,氣活過來了?</p>

    我嚇得踉蹌后退,后背直接撞上了停尸房冰冷的墻面。房間里響起了刺耳的尖叫,直到后背傳來的疼痛喚醒了理智,我才聽出尖叫聲來源于我自己的喉嚨。</p>

    “干什么,干什么!”</p>

    強(qiáng)哥一腳踹開了大門,叼著煙罵罵咧咧:“你又怎么了!”</p>

    “動了,他動了!”</p>

    我指著棺材語無倫次,強(qiáng)哥看我這樣也嚇了一跳,趕緊扭頭看了一眼棺材:“這不是好好的嗎?”</p>

    從我的角度看不見棺材里面,但是強(qiáng)哥淡定的語氣不像是在說謊。我鼓起勇氣上前兩步,果然看到張大爺一動不動地躺在棺材里。</p>

    剛才是我看錯了?</p>

    我視線下移,看到張大爺?shù)氖直成喜恢裁磿r候蠕動出來了一大團(tuán)白花花蛆蟲,它們在張大爺?shù)母庵蟹瓭L,看起來就好像是張大爺?shù)氖种冈趧右粯印?lt;/p>

    原來是這樣。</p>

    我大松口氣,緊跟著就挨了強(qiáng)哥一拐子:“這么大個男人了,被條蛆嚇成這樣!”</p>

    我也覺得有點丟人,撓撓頭沒敢說話。</p>

    但是我也真的在這待不下去了,祈求道:“強(qiáng)哥,要不你就放我出去吧,哪怕讓我去大廳幫你算一宿牌都行��!”</p>

    大廳離停尸房又不遠(yuǎn),在哪守夜不是守?</p>

    “那怎么行!”強(qiáng)哥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大廳那么多人,要是誰給客戶打小報告,我這殯儀館以后還怎么開?”</p>

    我從兜里掏出幾百塊錢塞進(jìn)強(qiáng)哥兜里,擠出一絲苦笑:“能不能通融通融?”</p>

    我深知什么扣工資之類的話都不如現(xiàn)金來的更有沖擊力。強(qiáng)哥看我的眼神都有點變了。</p>

    “不都說大學(xué)生迂腐不懂變通嗎?沒想到你小子是個精的!”</p>

    我一聽這話以為有戲,還不等高興,就見強(qiáng)哥板著臉把那幾百塊扔到了地上:“不行!客戶至上,你小子別跟我耍心眼�!�</p>

    我表面上不敢說什么,心里早就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p>

    這人裝什么!開個破店真當(dāng)自己高人一等了。</p>

    強(qiáng)哥說完就打麻將去了。停尸房又只剩下我一個人和尸體獨處。然而更要命的是,沒過一會,我就聽見了有人在外面給門上加了一把鎖頭。</p>

    “強(qiáng)哥?你干什么!”</p>

    我趕緊去推門,誰知強(qiáng)哥動作奇快,在我手指剛摸到門邊的瞬間,他已經(jīng)“咔噠”一聲落了鎖。</p>

    “你在里面好好守夜,明早五點我來給你開門。”</p>

    看來是我剛才試圖賄賂他的舉動激起了他的懷疑,他怕我會半夜偷偷溜走,這才出此下策。</p>

    我本來就心里窩火,聞言對著大門狠狠踹了一腳:“我警告你,你這是非法拘禁!”</p>

    “人可以騙人,但是不能騙鬼。你答應(yīng)了守夜就必須要守。我這也是為你好�!�</p>

    強(qiáng)哥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離開了。我在門口罵了兩句卻得不到回應(yīng),只能悻悻地閉了嘴。</p>

    我能怎么辦?畢竟強(qiáng)哥才是老板,我還指望著他給我發(fā)工資呢。</p>

    看來今晚只能住在停尸房了。</p>

    接受了這個事實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棺材蓋上了。隔絕了這個臭氣源,我頓時覺得鼻子好受了不少。</p>

    睡覺吧!眼睛一閉一睜,這一晚上就算過去了。</p>

    停尸房里陰冷又不通風(fēng),我根本睡不好,夜里迷迷糊糊地醒來了好幾次,一看表才剛過十二點。</p>

    外面打麻將的聲音不知什么時候弱了下去,想來是打累了去休息了。我舔了舔干渴的嘴唇,準(zhǔn)備起身叫強(qiáng)哥幫我送瓶水進(jìn)來。</p>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隱約聽見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p>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個房間里只有我一個活人,那發(fā)出聲音的起......</p>

    我嚇得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臟在胸口緊張?zhí)鴦又驮谶@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中,我聽見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p>

    “刺啦——”</p>

    聲音很微弱,不仔細(xì)聽是絕對聽不出來的。我分辨出那聲音是從地面上傳來的,聽起來像是什么東西輕輕滑過的摩擦聲。</p>

    張大爺身上的蛆從棺材里爬出來了?</p>

    腦海中頓時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條白花花的蛆蠕動著從棺材縫里努力往外蛄蛹的樣子。</p>

    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里不對勁。就在這個時候,那道“刺啦”的聲音又響了一聲。</p>

    聲音比上一次聽起來近一些。</p>

    那東西在靠近我!</p>

    我緩緩轉(zhuǎn)過頭瞪著面前的黑暗,然而一片漆黑中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見,只有胸腔里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能證明我還活著。</p>

    “刺啦——”</p>

    更近了!</p>

    一股濃郁的腐臭味撲面而來,簡直就好像尸體自己掀開了棺材板,站在我面前一樣!我瞬間就從地上彈了起來,瘋了似得沖向門口。</p>

    “放我出去!”</p>

    這里不對勁!</p>

    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然而求生的本能告訴我必須馬上逃離這片黑暗!</p>

    門外遲遲沒有傳來回應(yīng),強(qiáng)哥他們?nèi)四兀?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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