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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聯(lián)姻后,醫(yī)生說我得了不孕癥。

    丈夫知道后不僅不生氣,反而耐心安慰我。

    就在我以為自己嫁了個好老公的時候,顧淮川反手將他一直資助的挺大肚的女大學(xué)生領(lǐng)了回來。

    婆婆為了抱孫子,對老公出軌的行為百般縱容。

    并要求我每天四點起床給她做營養(yǎng)早餐,每天的食材還要保證是最新鮮的。

    我想離婚,可為了顧氏對黎氏的投資,我只能忍著。

    1.

    蔓兒懷了我們顧家的骨肉,住宿舍不方便,從今天開始你來照顧她。

    這是顧淮川進(jìn)門后說的第一句話,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見我拒絕的痛快,許曼兒開始委屈發(fā)言:還是算了吧阿川,像姐姐這種高門出身的女生,肯定容不下我們這種鄉(xiāng)野女子,我就找個二十塊一晚的旅館住一下就可以的。

    早上出門前,顧淮川說中午叫了五星級大廚來家里做飯,我以為是要過結(jié)婚周年紀(jì)念日,興奮地試了一上午漂亮衣服。

    沒想到今年的禮物竟然是許曼兒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真是恥辱。

    我的在顧家待了一年,東西不多,不到十分鐘便收拾好了行李。

    就在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顧淮川他媽來了。

    你今天要是出了顧家大門,我看還有哪個好人家敢要你,當(dāng)初出了這么丟人的事,你還有臉?biāo)P宰幽阕甙�,前腳出去,后腳我們黎氏就撤資。

    我停下了腳步,緊咬著下唇,

    結(jié)婚這一年里,顧家總拿那件事來說道,我看了顧淮川一眼,希望他能證明我的清白,可他卻絲毫不顧及僅有的一絲夫妻情分。

    媽,您這是在逼我!

    周梅(顧淮川媽媽)語氣格外淡定,仿佛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所以你是選只顧自己痛快,一走了之還是選擇保黎氏

    我的憋屈壓得心臟喘不過氣,淚水拼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好像只能接受。

    按照顧淮川的吩咐,我的被褥等所有東西,被挪到一樓客房。

    說是別人照顧不放心,夜里他要親自照顧許曼兒。

    下午,那個從來不發(fā)朋友圈的男人,竟然發(fā)了第一條。

    是一張顧淮川側(cè)耳俯在許曼兒肚子上的照片。

    配文:謝謝寶貝選擇我們來做你的爸爸媽媽。

    下面有共同好友前來評論。

    其中我表妹的那一條最是讓我印象深刻:姐夫你可太勇了!都把人帶回家了,我姐非得跟你鬧離婚不成!

    顧淮川回復(fù)她:你可太小瞧金錢的魅力了,后面加了一個得意的表情。

    看著林雪薇的號碼,我的手速比理智快了一步,表妹那邊已經(jīng)接通了。

    對方顯然有點懵,姐這個點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我質(zhì)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如果黎雪薇早點告訴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走到這一步,一點準(zhǔn)備也沒有的被動。

    黎雪薇頓了一秒。

    姐夫可真蠢,這次竟然忘把你屏蔽了!

    原來他并不是沒有朋友圈的,只是原來跟我在一起的生活不值得他發(fā)而已。

    ......

    凌晨四點,我被顧淮川從被子里薅了起來。

    許曼兒要吃佛跳墻,顧淮川便要我去買最新鮮的回來。

    處理牡蠣的時候,兩個殼閉得緊,我用工具撬,一下子杵到了手,頓時鮮血直流。

    顧淮川卻只是嫌棄地罵了一句蠢,讓我趕緊滾去包扎,滴到早餐里多惡心,還說什么一大早上就見血真倒霉。

    彈過幾下琴就真以為自己是藝術(shù)家,十指不沾陽春水了的話。

    他的話提醒到了我,回到房間,我給老師發(fā)了一條消息,接受了去國外做巡回演出的邀請。

    老師對于我的回心轉(zhuǎn)意贊不絕口,連連夸贊我是她最驕傲的學(xué)生,就知道我不會放棄音樂的。

    廚房里傳來陣陣香味,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顧淮川下廚,還以為他只會吃呢。

    顧淮川先給許曼兒盛了一碗佛跳墻,給自己也盛了一碗,最后一碗像是上次一樣盛給了我。

    而我只是一味的啃面包。

    聽著許曼兒用嬌滴滴的聲音拍馬屁,我的胃里一陣陣作嘔。

    姐姐,你怎么不嘗嘗佛跳墻,這可是阿川親自做的,你應(yīng)該沒吃過吧~快嘗嘗阿川的手藝~

    我表面上點頭,可嘴里還是啃著面包。

    姐姐這可是阿川辛辛苦苦做的呢~

    不知道許曼兒有什么陰謀,竟端著碗,親自挖了一小勺送到我的嘴邊。

    我下意識將她手中的連碗帶勺打翻在地。

    濃湯混雜著碎片摔落一地,許曼兒受驚捂住耳朵縮進(jìn)顧淮川的懷里。

    黎婉婉,你要是不爽就沖我來,對著一個孕婦撒氣算什么本事!

    我淡淡放下手里的面包,失望極了,顧淮川,記得以前外賣備注不要蝦米,送來以后發(fā)現(xiàn)商家送錯了,我吃了一口,渾身起滿了疹子的時候,你會去找商家理論,深夜陪我去醫(yī)院輸液,可現(xiàn)在......

    顧淮川愣了幾秒,對他來說,孩子最重要。

    這幾天顧淮川去港城出差,家里只有我和黎雪薇,就連倒水,都要我去幫她,礙于兩家集團(tuán),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被許曼兒的茶言茶語攪和了關(guān)系。

    為了避免與她見面,于是我整日將自己關(guān)進(jìn)琴房,不過更多的是為了之后的巡演。

    許是練的沉迷,竟沒有發(fā)現(xiàn)琴縫之間竟然插著一根鋒利的繡花針,直直插入我的指甲縫里,我嘶了一聲,疼得全身發(fā)抖。

    也就一分鐘后。

    黎雪薇叫我回一趟黎家,說是出大事了。

    當(dāng)我推開黎家大門的那一刻,幾個叔伯,也就是公司高層,全都哀愁的坐在沙發(fā)上。

    見到我的那一瞬間,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尤其是我爸。

    婉婉,你快跟你叔伯們解釋一下,顧家不會放棄我們的對不對,撤資只是暫時的,過幾日,還會恢復(fù)原樣!

    母親去世后,我再也沒回來過黎家,我恨我爸。

    要不是我爸沉迷情色和賭博,被外面的女人在賭場下套,又怎會被輸?shù)艚?0%的家產(chǎn),就連黎氏都差點沒保住。

    才幾個月沒見,這老頭竟然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

    我被爸爸緊緊地捏著肩膀,他那期待的眼神與我四目相對。

    爸,現(xiàn)在的黎氏就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顧氏早就想放棄我們了......

    大概說到了黎建國不愛聽的話,于是我被狠狠地推倒在地。

    不可能!你不是顧家兒媳婦嘛,黎氏和顧氏可是親家!

    黎二伯?dāng)偭藬偸终�,婉婉,顧淮川不是你老公嗎,你快求求他�。?br />
    黎三伯咬著牙起身:你今天就是給他跪下,也得求到資金回鏈!

    爸,三叔你們想得也太輕松了,別說跪下了,就是給人家舔腳也沒用��!姐夫都把小三帶回家住了,哪還會管姐,管咱們黎家!

    黎雪薇努了努嘴,語氣中帶著些許嘲諷。

    黎建國擰著眉頭,婉婉,雪薇說的是真的

    我沒說話,攥著衣角點了點頭。

    可黎建國上來就是一巴掌,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廢物的女兒!連個男人都勾不住,你還活著干什么

    我的臉上瞬間出現(xiàn)一個紅手印,眼淚止不住的充斥著整個眼眶。

    還不是因為姐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叫那女人搶了先!

    黎建國氣得眸底通紅:你給我跪下!要是當(dāng)年你媽沒有難產(chǎn),順利生下你弟弟,我哪還需要靠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話說姐,你好端端地為什么會得不孕癥啊莫不是當(dāng)初你叫綁匪綁了去,之后發(fā)生.......什么事了

    黎雪薇繼續(xù)拱火。

    你血口噴人!

    那是我唯二不愿回想的事情。

    黎二伯陰沉著臉,手里的佛珠越盤越快,雪薇,休說這么多!

    顧黎兩家聯(lián)姻當(dāng)天,我曾被一伙綁匪綁進(jìn)山里,他們有刀,我不敢輕舉妄動。

    只得找合適的時機(jī)。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并沒有殺我,只是牢牢看守了我三天三夜。

    之后便像輕霧一樣,全都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用地上的玻璃片,割斷繩子逃了出去。

    可又怎么能想到外面此刻早已變了天。

    我被媒體報道為失了貞潔的人,我被戴上了一切不潔的帽子,顧家更是瞧不上我了。

    我的所有希望全都壓在和顧淮川同房上面,以此來證明我的清白。

    可他壓根就不愛我,又怎會愿意碰我。

    幸好有天他喝多了,錯把我認(rèn)成了別人,我的清白終于落了地,不過自始至終也只有他知。

    之后我就被查出來不孕了。

    你現(xiàn)在就給顧淮川打電話,求他!

    一個已經(jīng)被撥出去號碼的手機(jī),被丟到我的面前。

    幾道兇狠狠地目光,一同威脅著我。

    黎氏有一大半都是我母親的心血,我自然是想保住它的。

    電話接連撥了好幾個,全都是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顧淮川這是故意不接的。

    我低著頭,看著隨意包著衛(wèi)生紙的手,早已浸出血,如果媽媽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先幫我處理傷口,而不是叫我跪在這里問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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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怎么回事說話這么大聲音,吵到我睡美容覺了!

    一個嬌艷的中年女人,飽含睡意,扶在二樓欄桿上,俯視著一樓客廳。

    我掌心緊攥著,就連指甲嵌進(jìn)血肉里都沒有感覺。

    只因那女人身上穿的墨綠色旗袍,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件。

    我的語氣里滿是敵意,你是誰

    那女人倒也不生氣,優(yōu)雅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fā)。

    然后假笑著走到我的身邊。

    那風(fēng)塵氣的香水氣惹得我瞬間有些反胃,一時沒忍住干嘔了一下。

    黎雪薇一邊唇角揚(yáng)起,表姐,來者便是客,你這也太沒有家教了吧!也不知道大叔母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哦!對不起,我忘了,大叔母在姐姐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和那女人撕打成一團(tuán),只為了把那件衣服脫下來。

    結(jié)果就是我的臉上再次被打了一巴掌,并被逐出家門。

    這女人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竟然是許曼兒的媽媽。

    不知怎的,我莫名心慌,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可比起保住黎氏,我并沒有在許曼兒媽媽身上內(nèi)耗。

    可能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求顧淮川了。

    在我的再三請求下,他的秘書終于告訴我顧淮川在港城。

    于是我趕了最后一班飛機(jī),抵達(dá)港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

    顧淮川此刻正與合作對象在酒吧。

    我鼓起勇氣走了進(jìn)去。

    瞬間引來幾個老男人色瞇瞇的眼光,可我的眼里卻只有顧淮川。

    顧總,這位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試探道,目光卻一直在我身上打量著。

    顧淮川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淡淡道了一句不認(rèn)識。

    好吧,既然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他太太,那我只好......

    姐夫,我姐有急事找你,請出來一下!

    顧淮川瞇著眼,若有所思的吸了口雪茄,似乎對這個稱呼有點興趣。

    肥膩男:我說,顧總,你這也太不仗義了!有這么漂亮的小姨子,還不快給大家介紹一下!給咱兄弟賠開心了,合約我立馬簽!

    顧淮川吐了個煙圈,說話的時候卻連看都不看我:你要是能拿到王總的合約,我就去見你姐。

    包廂里的烏煙瘴氣嗆得我直咳嗽,沒來得及拒絕,就被肥膩男拉到他的腿上。

    眼前瞬間出現(xiàn)一杯洋酒。

    我再三推辭,想要站起來,可力氣始終不能和他抗衡。

    看向顧淮川的那道求救眼神,卻沒換來對方的任何反應(yīng)后,我只得認(rèn)下了。

    你說的,只要我能幫你拿到王總的合約,你就給我單獨說話的時間!

    我再三確認(rèn)著,對方也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品酒,我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

    從不碰酒的我,主動拿起一瓶洋酒,仰頭就開始喝,渾然不知自己酒精過敏。

    期間我能感覺到有一只咸豬手正在我的腰間游走,一滴淚從我通紅的眼角劃了下來。

    我不明白顧淮川既然不愛我,當(dāng)初為什么要娶我。

    我后悔來港城了。

    我想就算我死了,他也不會在意我的,更何況是黎氏,只會高興我可以給他的許曼兒讓位置。

    王總對于家里年老色衰的糟糠妻早就看不慣了,此刻我的出現(xiàn),他高興壞了。

    連忙拿起一旁簽好字的合同遞給顧淮川后,將我攔腰抱起。

    你們幾個把顧總招待好,今晚所有消費都由我來盡地主之誼~

    說完著急地直奔頂樓套房。

    混蛋,你放開我!

    我拼命的掙扎著,事到臨頭,我竟然一個可以喊的求救的人也沒有。

    就在王總抱著我即將踏出包廂的時候,顧淮川摁滅手里的煙頭,王總——

    與此同時,我手里的酒瓶掉落在地上,玻璃片碎了一地,這是我能發(fā)出的最后一次有聲的求救,緊接著我的嗓子竟腫得說不出話。

    下一秒,一道白光,我便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被顧淮川的舉動嚇到了。

    他竟然在幫我擦臉。

    這簡直不可能,自從許曼兒出現(xiàn)后,顧淮川直接連裝都不裝了。

    正當(dāng)我要說一些求他救救黎氏的話,顧淮川的助理進(jìn)來了。

    不知Mark對他說了些什么,顧淮川直接擰起了眉,拿著外套,直接出去了。

    我追了上去,想要拉住他的胳膊,卻被他狠狠甩開。

    顧淮川,求你救救黎氏,只要你愿意幫我,我...同意離婚!

    我跪在地上抱住他的一條腿,用那沙啞到聽不清的嗓音說著。

    黎婉婉,你還有臉開口要不是你莫名來港城,莫名進(jìn)包廂,莫名勾引王總,這個合同已經(jīng)是我的了!

    顧淮川將他手里的衣服徑直砸到我的頭上。

    我現(xiàn)在這種姿態(tài)真的很難堪,不過只要能幫到黎氏,臉面又能算得上是什么東西呢。

    一張支票被顧淮川扔到了我的臉上。

    這一百萬,是我留給你最后的體面,趕緊滾!

    隨后Mark硬生生地將我從顧淮川的身上拉了下來。

    之后的兩天我?guī)缀踹^得渾渾噩噩,直到第三天我看到黎氏被法拍的消息,這才匆匆回到江城。

    黎家老宅也被拍賣了。

    許曼兒媽媽一身修身旗袍看起來竟有些得意。

    這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既然勾引到了老頭,為什么在爸爸破產(chǎn)以后還會得意。

    父親看到我的第一瞬間,便上來打了我一巴掌。

    罵我是廢物,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才只說兩句,黎建國突然捂住胸口,一臉痛苦狀,緊接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當(dāng)天的頭條標(biāo)題是:黎氏破產(chǎn),黎婉婉跪求老公幫助,反遭拒絕,氣得黎董事長當(dāng)場吐血!

    還配了一段偷拍視角的視頻。

    僅十分鐘,該視頻傳播量就破億。

    一時眾說紛紜,顧淮川說我勾引王總這件事,被放到最大,而我卻百口難辯。

    我成了被全網(wǎng)唾棄的蕩婦。

    顧家單方面宣布將我逐出家門。

    現(xiàn)在的我一無所有。

    行李也只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媽媽留給我的簪子

    ......

    才幾天沒見,許曼兒的肚子又大了些,嘴也更刻薄了。

    黎婉婉,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被愛的才是小三,趕緊滾,你這個克父克母的掃把星!

    我緊緊地咬住牙齒,卻什么話也反駁不出。

    從顧家出來后,我隨便找了個酒店,付款時卻發(fā)現(xiàn)每一張卡都被凍結(jié)了。

    我掏出錢包,里面只有可憐的二百三十幾塊,別說江景房了,我連最普通的標(biāo)間都住不起。

    真搞笑,沒錢還來住酒店!

    前臺見我浪費了她的時間,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只好灰溜溜的繼續(xù)回到街上,買了個花卷做午餐,時不時會有來自陌生人蛐蛐的目光。

    大概是看我太慘了,老師收留了我,讓我住在學(xué)校里教職工宿舍。

    老師為了讓我安心住下,美其名曰留在學(xué)校方便排練。

    全球巡演第一站在江大音樂學(xué)院,特邀嘉賓是老師的兒子,也是當(dāng)紅歌星。

    許多女粉絲慕名而來,這其中也包括顧淮川的表妹—顧芷。

    我是換衣服前碰到她們的。

    這么優(yōu)美的藝術(shù),這么高雅的音樂,怎么來了個這么格格不入的人!

    許曼兒也來了。

    也是,巴結(jié)小姑子這么好的機(jī)會,她怎么可能不來。

    我原本不想搭理她,卻被攔住了去路。

    許小姐何必如此貶低自己,音樂人人都配享享受,許小姐不必自卑~

    說完這句話我瞬間松了口氣,再也不用顧忌什么了,不開心就懟回去。

    你......!

    就在許曼兒吃癟的時候,她的幫手來了。

    老公,你前妻欺負(fù)我,這萬一動了胎氣,她負(fù)得了責(zé)嘛!

    這種茶里茶氣的嬌羞感真是讓人聽著惡心。

    我懶得搭理他們,正要走,卻被那個男人叫住。

    黎婉婉,怎么哪都有你還有,你身上這香水味兒,應(yīng)該是我送你的那瓶吧,我勸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我們復(fù)婚絕對不可能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倆千萬要鎖死,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

    婉婉,快上臺了,你怎么還沒換衣服

    顧芷一臉花癡相:哇!你...你...你是周亭燁!你好,我是你的粉絲!從前只在視頻里見過你呢,想不到本人比視頻里還要帥一萬倍!

    周亭燁禮貌地道了個謝,婉婉,我們走吧~

    他知道我不想看見顧淮川。

    嫂子,你們倆認(rèn)識

    許曼兒聽到這個稱呼,不悅地咳嗽了一聲,并推搡了一下顧淮川。

    小芷,你嫂子已經(jīng)換人了。

    顧芷聽見了,但并不想搭他倆,反而一直拉著我的手。

    亭燁是我老師的兒子,算是我半個弟弟,這次音樂會他也會表演。

    我如實解釋道,并沒看到周亭燁那張瞬間陰沉下來的臉。

    顧芷小聲嘟囔道:原來是這樣,嚇?biāo)牢伊耍?br />
    大概實在忍不了了,許曼兒假借去洗手間,拉著顧淮川走了。

    離演出時間越來越近,我簡單的化了個妝,換好禮服,一秒不耽誤,就該上場了。

    我剛坐到鋼琴椅上,禮服側(cè)面竟快要全都崩開了,我驚恐地用手遮住,可口子實在太大了,根本擋不住。

    臺下的老師也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幸好周亭燁脫下他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他輕拍著我的肩膀,用口型說著有我在,別怕。

    好在演出順利完成,周亭燁溫柔的伸出紳士手,牽著我向臺下鞠躬。

    換完衣服,我去了趟衛(wèi)生間。

    正要出去,正好聽到許曼兒和顧芷的對話。

    是不是你弄壞了黎婉婉的衣服!

    許曼兒語氣有些小人得志,是我怎樣,不是我又怎樣!真可惜,竟叫那賤人躲過去了!

    顧芷推了許曼兒一把,剛才她見到他家哥哥看向黎婉婉的眼神,一點都不清白

    要不是許曼兒這個蠢貨,怎么會給他們倆肢體接觸的機(jī)會!

    我表哥怎么會看上你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蠢貨!亭燁哥哥要是和黎婉婉之間有什么,我一定會跟你拼命!

    許曼兒輕笑道:就憑她一個把自己親爹氣到吐血,不知道是幾手貨的賤人放心吧,周亭燁可是天之驕子,藝術(shù)歌手屆崛起的新星,怎么會看得上她!還有黎家,那個賤貨還真以為是因為顧家撤資才.........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我推門直奔許曼兒走了過去。

    一個巴掌甩了過去,這一巴掌是為開了線的禮服打的。

    許曼兒正要反駁,第二個巴掌甩了出去,這一巴掌是為了黎家打的。

    緊接著,第三個巴掌又甩了出去,就憑你,也好意思說我真當(dāng)別人都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孽種是怎么回事嗎

    顧芷也不喜歡這個許曼兒,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純正的顧家血脈。

    黎婉婉,你打她我看著也爽,但你拿孩子說實話就太過分了吧!

    衛(wèi)生間外的顧淮川許是聽到里面的爭吵聲,闖了進(jìn)來,正好聽到我罵他的孩子是孽種。

    于是,顧淮川黑白不分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不僅沒有委屈,反而笑出了聲,我笑他是個任人欺騙的傻X。

    顧淮川所謂的多年好友,著名的婦科醫(yī)生,宣判我終身不育的男人,和許曼兒有私情。

    真正不育的人是你,那份報告單是假的!

    全都說出來,我的心里輕松多了,但顧淮川并不信,反而掐住我的脖子,往后推了一把。

    我的額頭撞在墻上,鮮紅的血順著白色的瓷面流了下來。

    顧芷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嘴巴,瞪大雙眼。

    兩周前,我去看望父親,正好在看見許曼兒。

    以及原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婦科的蘇明鑫醫(yī)生,而且婦科門診和住院部不在同一棟樓上,離得并不近。

    看著他們倆鬼鬼祟祟的,我便跟了上去,一直到一個沒有玻璃的雜物間。

    緊接著里面竟傳出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十分鐘后。

    兩人開始謀劃著要如何讓我父親醒不過來,徹底攪散黎家。

    設(shè)想他倆的孩子能繼承顧家家產(chǎn)。

    這些我全都錄了下來。

    從頭到尾,播放給顧淮川聽。

    顧淮川從原本的不屑一顧,變到情緒激動,再到紅溫暴躁。

    許曼兒害怕了,她下意識抱住顧淮川哭訴,阿淮,我真的是愛你的,她說的都是假的,語音是可以合成的��!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蘇明鑫,她肯定是因為你要娶我,所以要故意污蔑我!

    顧淮川黑著臉,你怎么知道他叫蘇明鑫

    這下顧芷徹底反應(yīng)過來了,一邊薅著許曼兒的頭發(fā),一邊拍著她的臉,你可真是條喂不熟的狗,要不是嫂子揭穿了你,真讓你當(dāng)上太皇太后了!

    顧淮川喘著狠氣,撥通了蘇明鑫的電話。

    老顧是不是嫂子快生了,別急,我馬上幫你們安排最豪華的病房!

    顧淮川心里的怒火唰地一下被騰了起來,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

    嫂子........,顧淮川自嘲道,這個稱呼應(yīng)該是我來喊的吧。

    蘇明鑫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神中透露著些許狠戾,看來你都知道了。

    為什么

    為什么蘇明鑫嗤笑一聲,這你應(yīng)該去地下問問顧董事長!問問他們夫妻二人曾經(jīng)對一個弱女子都做過什么!

    男人一字一字嘶吼道,他手里的玻璃杯快被捏碎了,眼眶里也滿是紅血絲。

    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以慰我母親在天之靈。

    顧淮川自認(rèn)為手里有籌碼,你敢!別忘了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的手上。

    呵,她們不過像是路上的石子一般無用,你喜歡就送你了。

    可這些許曼兒從未聽他說起過,原來她對他也亦是顆棋子。

    許曼兒踉蹌地站起身,原本眸子里那股心機(jī),貪婪,早已被魂不守舍代替。

    我從沒想過,真相竟是這般不堪又可怕。

    聽說許曼兒凌晨出車禍了,孩子搶救無效,她也因此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

    顧淮川查明了當(dāng)年他父親車禍的真相,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剪斷了剎車線,車子撞到護(hù)欄掉落懸崖。

    當(dāng)警方趕到蘇明鑫的住處時,他已經(jīng)逃了。

    之后短暫恢復(fù)了平靜,我的每一場音樂會,顧淮川都會到場,打著對不起我,要補(bǔ)償我的借口糾纏我。

    希望可以復(fù)婚。

    我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自由的人誰會懷念以前的枷鎖。

    我站在陽臺,看著顧淮川倚在車前,閃電將他的臉照得清晰。

    我喊了一聲讓他回車?yán)铮⒉皇切奶鬯苡�,而是怕他被電死在我家門口,晦氣,賣二手房市價都不高了。

    除了顧淮川總是突然出現(xiàn),日子過得異常平靜,都忘了蘇明鑫還潛逃在外。

    他把目標(biāo)鎖在了我的身上,因為他要殺了顧淮川在乎的所有人。

    之前為了排練,也為了躲顧淮川,我都住在學(xué)校。

    這天晚上,我回家拿些換季的衣服,走小路回家。

    第六感告訴我,我被人跟蹤了。

    本以為又是顧淮川那家伙。

    可那人卻直接從背后用手帕捂住了我的嘴,我被迷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被人用鐵鏈綁在一個爛尾樓的柱子上。

    想喊救命,喉嚨里卻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這才發(fā)現(xiàn)嘴上被貼了封條。

    我驚恐地看著朝我走來的男人,他的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

    當(dāng)他摘下口罩的一瞬間,我認(rèn)出來了,他是蘇明鑫。

    黎婉婉,你也被他害得這么慘,等會他來了,要不要把這次機(jī)會讓給你,讓你親自砍他幾刀

    他掐著我的脖子,我露出了痛苦地表情。

    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的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走馬燈,如果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再也不要嫁給顧淮川了。

    放開她,有什么事沖我來。

    蘇明鑫這才將我松開,我看到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毫無身手的顧淮川,這次竟然是一個人來的。

    果然,顧淮川一下子就被蘇明鑫踹到肚子,然后彎下了腰。

    我想我們倆這條命,今天大概率要葬送在這了。

    顧淮川根本就不是蘇明鑫的身手,很快,他就被綁在我的旁邊位置。

    蘇明鑫的目光不懷好意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卻將那把水果刀丟到顧淮川面前。

    只要你親手殺了她,我就饒你一條命怎么樣

    顧淮川歪頭在肩膀上擦了擦嘴角的血,緊接著朝蘇明鑫吐了一口唾沫,我呸!

    蘇明鑫一腳踹到顧淮川的胸口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顧淮川這般落魄的樣子。

    可我跟蘇明鑫無冤無仇,憑什么要拿我的命做賭注

    我決定拖延時間。

    蘇醫(yī)生,你為什么要讓自己活的這么痛苦

    他原本可以抱著許曼兒開開心心的迎接他們的孩子降生,卻被仇恨蒙蔽的頭腦。

    我讓自己活的痛苦蘇明鑫幾近癲狂的開始大笑,那你應(yīng)該問他們家啊,為什么要讓我活的這么痛苦,他爸為什么要逼死我爸,強(qiáng)奸我媽害我媽抑郁而終

    顧淮川完全不能相信,氣到眼尾泛紅,不可能!你說的全是假的,全是假的!我敢污蔑我爸媽,我要殺了你!

    呵,當(dāng)然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送你下去見顧勇。

    蘇明鑫撿起地上的刀,在顧淮川的脖子前比了比。

    我急忙找些話題阻止他,蘇明鑫,你要是真的殺了他,這就再也回不去了!你讓許曼兒怎么辦

    蘇明鑫嘴角一抹譏誚的笑后看向顧淮川

    哦對,忘了說了,一大早你將你母親送到南海寺院,就是為了躲我吧,可惜了,我昨晚在司機(jī)的車?yán)锇擦苏◤�,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砰———炸了。

    蘇明鑫,你這個混蛋!

    顧淮川越是掙扎,蘇明鑫越是笑得得意。

    突然,他將魔爪伸到我的衣領(lǐng),我看你這幾天還挺在乎她的,不如,我們現(xiàn)在玩?zhèn)模仿游戲,我來表演顧淮川爸怎么樣~

    蘇明鑫笑得越發(fā)變態(tài),手不停的在我身上摸索著,那一刻我真的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正當(dāng)我認(rèn)命的時候,許曼兒竟然來了,臉上掛滿淚水。

    明鑫哥!蔓兒求你了,放過他們,我們一起找個安靜的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

    蘇明鑫手里的動作竟然停了下來,語氣格外病態(tài)。

    噓~等等我,我先殺個人———

    許曼兒跪下求蘇明鑫,這是全世界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了,殺了顧淮川,這事就真的過不去了,明鑫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外面現(xiàn)在都是警察!

    蘇明鑫聽到警察兩個字,擰起眉頭,惡狠狠地瞪著顧淮川,將他拎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你竟敢騙我

    找準(zhǔn)機(jī)會,許曼兒用地上的刀將綁在我身上的繩子割斷,我和她竟默契的想要將樓邊的兩個人拉回來。

    不過被蘇明鑫發(fā)現(xiàn)了,因此他們又后退了一步,三分之一的腳都在半空懸空著。

    警察見狀舉著氣墊往樓下跑來,就差一步,蘇明鑫不知道對顧淮川說了些什么,顧淮川竟連帶著蘇明鑫一起墜了下去。

    許曼兒往下看了一眼,當(dāng)場暈了過去。

    .........

    時間飛逝,很快一年過去了。

    全球巡演的最后一站,依舊是江大,老師說這就叫做有始有終。

    是啊,現(xiàn)實中的每個人,也都對有始有終這個詞應(yīng)驗了。

    八樓的高空墜落,蘇明鑫當(dāng)場死亡,索幸是他當(dāng)了人肉墊子,顧淮川才能撿回一條命來,不過也沒好到哪去,成了植物人。

    許曼兒因為是幫兇,判了十二年,聽說在里面被其他犯人欺負(fù)了也不還手,只是整天抱著枕頭假裝是自己的孩子。

    黎氏集團(tuán)破產(chǎn)被查封后,父親帶著僅有的幾十萬和許曼兒養(yǎng)母私奔,得知蘇明鑫死后,那女人悲痛欲絕,直接將錢全部卷走。

    我去醫(yī)院產(chǎn)檢的時候,正好碰到顧淮川母親。

    那天她拉著我的手說了很多,大多都是替顧家,替顧淮川向我道歉。

    并且和我說了當(dāng)年的真相。

    那天她并沒有打算去南海,一直等著蘇明鑫去找她復(fù)仇。

    因此避免了車子爆炸那場災(zāi)禍。

    還有就是顧勇和蘇明鑫母親趙云,原本是青梅竹馬,而蘇明鑫嘴里的強(qiáng)奸犯其實是他親爸,蘇雄。

    一次蘇雄家暴后,正趕上顧勇上門跟趙云告別,渾身青紫,顧勇決定不顧一切要帶趙云走時,因為顧慮,兩人起了些爭執(zhí)。

    顧勇強(qiáng)勢的抱住欲拒還迎的趙云時,五歲的蘇明鑫放學(xué)回家正好看到這一幕。

    從那開始懷恨在心。

    至于逼死他父親,只是蘇雄欠了一屁股賭債,又捉到趙云顧勇拉拉扯扯的證據(jù),上門勒索被拒絕后,走投無路,一死了之罷了。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生活正式步入正軌,那天陽光格外好。

    我看見周亭燁走在陽光下,大步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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