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竹馬從校園到婚紗，戀愛長跑八年。

    在這八年里總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她用盡了手段，試圖插足我們的感情。

    可是無論她多么努力。

    竹馬在二選一的時候，只會選擇我。

    直到——婚禮的前一天。

    那個貧困生冒著大雨來到我們家門口：大小姐，我不怪你曾經(jīng)校園霸凌我，祝你們幸福。我有些累了。

    我的竹馬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自持，沒聽見我倒地的求救聲，只顧著將她抱起。

    大雨，高架橋，邁巴赫。

    他們上演了一段絕美愛情，火遍全網(wǎng)。

    而我因為心臟病，死在了那個雨夜。

    一夜夢醒，我預(yù)知了未來。

    此時傅年正跪在地上，給我揉著腳。

    這是他最愛我的一年。

    偽裝了十年小白花的我，毫不猶豫給自己偽造了一份病情惡化報告。

    死亡時間定在一個月后。

    1

    傅年單膝跪在地上，手不斷揉搓著我紅腫的腳踝，嘴里絮絮叨叨的。

    怎么好好地扭到了腳，疼不疼

    在門口，一個女生紅著眼睛看著我們。

    那個在夢中會搶走傅年的女生，已經(jīng)和傅年認(rèn)識了一個多月。

    昨日我去找傅年，看見她向傅年告了白，被拒絕時，趁傅年不注意吻了他的下巴。

    傅年慌張后退，而她的眼底露出狡黠的笑意。

    傅年沒有告訴我柳芊芊的存在，但是她總是有意無意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試圖勾起我的好奇心。

    我并不如她的意，故意忽視她的存在。

    傅年對于弱者有著天然的保護(hù)欲，而柳芊芊將我平日里病弱的模樣模仿得有七成像。

    傅年與她的初次邂逅，是為了救一只墜樓的流浪貓。他以為她善良、純真、可愛，卻不知道柳芊芊有虐貓的習(xí)慣。

    但凡傅年再晚來幾秒，就會看見柳芊芊將貓拋到樓下。

    她敲了敲門，頂著一副無辜可憐的表情，走了進(jìn)來。

    我看著她袖子上幾簇不明顯的貓毛，鼻尖發(fā)癢，胸口有些悶疼。

    她是故意的。

    柳芊芊了解我的一切喜好，早就知道我對貓毛過敏。

    對不起，我……我皮筋斷了，想借個皮筋。

    聽到柳芊芊的聲音，傅年的動作頓住。

    他在走神。

    她一步步朝我靠近，就差一步，就要插進(jìn)我們兩人的中間。

    傅年英挺的眉毛皺了起來，他站起身，聲音冷冽：我們和你很熟嗎

    傅年待人向來有禮，夢境里的我并未發(fā)現(xiàn)他異常的焦躁。

    現(xiàn)在想來，若是傅年真的不在意，又怎么會因為她的出現(xiàn)，就如此輕易失態(tài)

    柳芊芊眼底閃現(xiàn)一絲難堪，她站在一旁，紅著眼看著傅年，雙眸蘊(yùn)著淚。

    傅年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煩躁，他暴躁站起身，將我的視線遮擋�。耗氵�在這站著干什么！

    我在傅年要趕人的前一秒，開口留人：你叫柳芊芊

    在夢境中，她時不時出現(xiàn)在傅年身邊。

    我頻頻吃醋，因為她的存在，將自己活成了一個妒婦，卻讓她成功在傅年面前塑造了無辜小白花的形象。

    傅年動作止住，他詫異道：挽玉，你認(rèn)識她

    我點(diǎn)頭，輕描淡寫：學(xué)校里我捐了資助金，上面認(rèn)領(lǐng)的人里有她的名字。

    柳芊芊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我知道，她最厭惡的就是自己貧困生的身份。

    從得知我是她資助人的那天，她就在不斷模仿著我，試圖取代我。

    我的資助，對于她來說是有錢人不足掛齒的施舍。

    我好心幫助她脫離校園霸凌，她卻故意把臟水潑在我的頭上。

    她說：你天生命好，若是你是我這種家庭，傅年絕對不會愛上你！

    我現(xiàn)在想到她說的這句話，只覺得可笑。

    傅年可不是因為家境愛上我的，畢竟我只是一個養(yǎng)女，在家里向來是一個透明人。

    當(dāng)初若不是傅年救下我，可能我早就因為心臟病發(fā)作，死在冰冷的小巷了。

    我為了得到傅年的愛，偽裝了十年的小白花，都快忘記了自己的本性。

    我看向窗外。

    既然達(dá)不成最終的目的，那我就不做好人了。

    雖然我很愛傅年，但是我更愛自己。

    我讓人偽造了一份病情惡化單，死亡時間定在了一個月后。

    我知道無論傅年表現(xiàn)得多么愛我，都是不可信的。

    因為我親眼見證了，他一遍遍祈求著柳芊芊為他活下去的模樣。

    我在得知柳芊芊存在的第一天，就故意將她寫在了日記中。

    倒計時三十天。

    【最近，總看見一個女孩出現(xiàn)在阿年身邊。她看起來很喜歡阿年。我有些吃醋。

    【如果我和柳芊芊一樣健康就好了。

    【我真羨慕，她有一副健康的身體。】

    2

    我看向窗外走廊，與幾個高個子女生對視。

    她們和我對上視線，先是驚慌了一瞬，然后惡狠狠瞪了柳芊芊一眼。

    我知道柳芊芊為何要在此時來找傅年。

    這時候的她正被校園霸凌，無人可求救，才故意弄斷了自己的皮筋。

    在夢境里，她因為身上的貓毛導(dǎo)致我過敏，被傅年趕了出去。

    導(dǎo)致她被那幾個女生抓到，關(guān)在了廁所里。身上全是污水和青紫的痕跡，差點(diǎn)死掉。如同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后半夜，她向傅年打了求救電話。

    她對傅年說，那些女生喜歡傅年，以為傅年答應(yīng)了她的表白，才這么欺負(fù)她的。

    小貓為了保護(hù)她，被那些人打死了，但是她不怪傅年。

    傅年蠢兮兮地信了，對她充滿愧疚。他正義感十足，向她保證：放心，以后不會有人欺負(fù)你了。

    第二天，傅年便對我告了白。

    在對我告白的那天，傅年和她一起埋葬了那只小貓，并且有了共同的秘密。

    傅年居然將對我的愛惜，逐漸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

    呵！

    可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看著柳芊芊，溫和一笑：我的發(fā)帶給你。

    傅年看見那眼熟的發(fā)帶，瞬間不爽地瞇著眼，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宋挽玉！這是我去年給你買的生日禮物！三十多萬！你就這樣給她了

    金色的繡線不斷波動著浮光，柳芊芊死死地盯著我的發(fā)帶，我沒有錯過她聽見那發(fā)帶價格時，眼里一閃而過的妒忌。

    會綁嗎轉(zhuǎn)過來，我?guī)湍恪?br />
    我慢慢將發(fā)帶，束在她頭發(fā)上。她的頭發(fā)干枯分叉，就和當(dāng)初剛從孤兒院被領(lǐng)出來的我一樣。

    那精致的發(fā)帶，落在上面格格不入。

    傅年，你瞧，我綁得好看嗎我扎了個蝴蝶結(jié)，朝他展示著。

    傅年眉頭擰緊，對比了一下我護(hù)理得順滑的黑發(fā)，悶聲回了個：嗯。

    這發(fā)帶還是更適合你一些，她的發(fā)質(zhì)太差了。

    我手頓了一下，隨后開口：別這么說人家小姑娘。

    柳芊芊轉(zhuǎn)過頭，眼底里一片陰霾，她勉強(qiáng)對我揚(yáng)起一個笑容，在她對我不情不愿道謝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臟傳來劇烈的疼痛。

    空氣中飄起幾縷不起眼的貓毛。

    我勾唇對柳芊芊笑了笑，身形不穩(wěn)，朝地面倒下。

    我來這里之前，提前找到了小貓，并在貓脖子上裝了隱藏攝像頭。

    傷害我的人，都應(yīng)該付出代價。

    耳畔傳來傅年驚慌的聲音：挽玉！

    他猛地將柳芊芊推倒在地，怒斥：誰準(zhǔn)你抱了貓，還來碰她的！滾出去！

    傅年動作飛快地從口袋里掏出藥給我服下，我倒在他的懷里，摸了摸他緊皺的眉頭：沒事的，不怪她。

    傅年總是同情弱者，誰可憐，他便對誰好。

    我時常在想，他到底是愛我，還是愛我這病弱的姿態(tài)。

    柳芊芊推門，哭著跑了出去。

    【我活不了多久了，這條發(fā)帶就送給柳芊芊吧！傅年看起來對她有些在意，我有點(diǎn)難受。】

    3

    和夢境中發(fā)展的一樣，柳芊芊被校園霸凌了。

    半夜。

    我睡得迷迷糊糊被手機(jī)鈴音吵醒。

    怎么了，傅年這么晚了誰找你

    傅年的手機(jī)響了幾聲，他把我抱住，親吻著我的額頭：沒事，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是對來電的人毫不在意。

    不接嗎我抓住他作亂的手。

    傅年沒有理會不斷響起的鈴聲，膩歪地親著我，哄我睡覺。

    半個小時后，電話又響了。

    我徹底清醒，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眼神淡漠。

    倘若他真的不在意，直接關(guān)機(jī)就好了，何必一直聽這電話響聲

    接吧，可能她有急事。我扯著嘴角。

    救救我……

    我，我被鎖器材室了。求求你，一個人來，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這副樣子。柳芊芊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聽起來可憐至極。

    傅年為難看我一眼：我先去看看，你……

    一起去，都是女生，也好互相照料一下。

    我打斷了傅年的話，慢悠悠跟在后面。

    天冷，外套披著。

    傅年脫下外套給我，然后大步走在前面。

    我被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他以前走路從來不會不等我。

    傅年。

    我喊了他一聲。

    他腳步緩住，下意識牽住我的手。

    抱歉，我……

    走吧。我再次打斷他的話。

    還能解釋什么呢不過就是心亂了罷了。

    折騰了半天，我們終于找到了反鎖在器材室里的柳芊芊。

    她的衣服被剪碎，春光乍泄，巴掌大的臉，我見猶憐。

    在看見我也跟來了后，立刻收攏了自己的衣服。

    傅年別過頭，和她刻意保持著距離。

    我俯下身，恰好露出脖子的吻痕，然后將她的胸口衣服掩好，嘴唇勾了勾：沒事吧

    柳芊芊死死看著我的脖子，眼底露出一絲陰狠。

    傅年沒有像夢中一樣將她公主抱起，他皺了皺眉：你能走的話，就自己去醫(yī)務(wù)室。

    柳芊芊沒有動身，雙手交叉捂著自己的胸口，就在她委委屈屈放手準(zhǔn)備再次恰到好處露出自己的曲線時，我將旁邊的窗簾布一把扯下，扔在她身上。

    注意點(diǎn)，這里還有異性。

    柳芊芊死死捏住窗簾布，她一步三回頭，一瘸一拐地慢吞吞走了出去。

    這搞得像是我在欺負(fù)她一樣。

    廁所的地上，那條被遺落下的金色發(fā)帶已經(jīng)一片臟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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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年和我看著那條發(fā)帶都沉默著。

    我笑了笑：臟了的，就不要了。

    挽玉。傅年的聲音忽然有些慌張。

    我向來很珍惜那條發(fā)帶，那是他用自己賺的第一桶金，給我買的，對我而言意義不一樣。

    現(xiàn)在器材室只有我們兩個人，可是氣氛卻比柳芊芊在的時候還要壓抑。

    我冷著臉，半天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當(dāng)一個人全心全意愛著另一個人的時候。另一個人哪怕是換個頭像，都能被注意到。

    愛本就是敏感的，多疑的。

    我認(rèn)識他這么久，怎么可能會發(fā)覺不到，他對柳芊芊的特殊

    夢里的我，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我忽略他受傷的眼神，做了個手勢，讓他噤聲。

    喵。

    一只貍花貓，從角落里跑出來，它本來是靠近傅年的，可是在看見我后，又豎著尾巴朝我腳邊靠攏。

    這是夢中原本就要死掉的貓。

    我戴了口罩，做了防護(hù)，借著抱貓的姿勢，摘下了提前放在貓項圈里的微型攝像頭。

    攝像頭里，完整記錄了剛剛柳芊芊死死掐住貓脖子的畫面，她猙獰的面孔從貓視角來看，顯得尤為恐怖。

    我沒有急著戳穿柳芊芊的真面目，我在等傅年做錯事。

    畢竟——

    只有犯錯了，才能進(jìn)行懲罰。

    日記倒數(shù)二十八天。

    【柳芊芊有些可憐，但是那些女孩子都是我資助的人，她們怎么會霸凌人呢是不是有別的誤會

    【我得查一下真相�！�

    4

    那幾個校園霸凌別人的女生，找到了我，他們說傅年要逼她們退學(xué)，求我?guī)蛶退齻儭?br />
    我答應(yīng)了。

    傅年為此和我吵了一架。

    挽玉，這群敗類根本沒有留在學(xué)校的必要！你為何要護(hù)著她們

    他同情弱者，憐愛動物，總有著一股天真的正義感。

    曾經(jīng)我喜歡他身上的純粹，現(xiàn)在卻覺得有些厭煩。

    他看著我，清雋的臉上滿是失望：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柳芊芊是怕那幾個女生找你麻煩，才承認(rèn)自己是我女朋友。我和她真的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若是沒有柳芊芊，現(xiàn)在說不定被拽入器材室的就是你了！你不要耍小脾氣好不好

    我的心臟傳來一陣陣鈍痛，而他并未注意到我蒼白的臉色，還自顧自地為柳芊芊說著話。

    因為親眼撞見柳芊芊被人霸凌的可憐樣子，傅年變得對她格外維護(hù)。

    我狠狠將他推出門外，將門關(guān)上：滾！

    日記倒數(shù)二十七天。

    【討厭傅年。今天心臟也很疼�！�

    5

    我和傅年冷戰(zhàn)了。

    柳芊芊趁著我們冷戰(zhàn)，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插入的機(jī)會，經(jīng)常以感謝的名義跟在傅年身邊。

    而傅年也默認(rèn)著她的存在。

    我眼神冷漠地看向窗外，在死神將鐮刀割下之前，我會讓傷害我的人，付出足夠的代價。

    柳芊芊看見我了，眼里露出些許得意，她喊了一聲：傅年！

    他回頭，她墊腳。

    乍一看，好像要親上。

    在夢中，柳芊芊經(jīng)常使用這些小手段，比如弄濕自己衣服，露出身體曲線，又或者是轉(zhuǎn)角裝進(jìn)人的懷里，來一個借位接吻。

    然后在我像個潑婦一樣對著她發(fā)怒的時候，她便像個小白花一樣對我道歉。

    傅年每次都會將她推開，可是卻從不會將她推遠(yuǎn)。

    這又何嘗不是默認(rèn)接近的信號

    傅年故意靠近柳芊芊想逼我認(rèn)錯，卻不知這只會讓我愛意消退。沒有邊界感的人，不會成為我的男朋友。

    我要的是無論生死，都能堅定站在我身邊的愛人。

    柳芊芊余光看著我，眼底露出得意。

    認(rèn)識傅年這么久，我知道他最吃哪套，所以我只是平靜地看著柳芊芊不斷貼近傅年。

    然后在傅年發(fā)現(xiàn)我時，挑好角度，落下眼淚：傅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傅年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我轉(zhuǎn)頭就走。

    他一把將柳芊芊推開，從窗戶里翻進(jìn)來，抱住我，語氣驚慌：挽玉！

    我們和好了。

    和夢境中一樣，傅年每一次在二選一時，都會堅定選擇我。

    日記倒數(shù)二十天。

    【和好啦！

    【可是，我活不久了，傅年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我不想看見他傷心，得想想辦法。】

    6

    傅年頂著嘴角的傷口可憐兮兮地蹲在我身邊：挽玉寶寶，你理理我嘛！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為了讓你吃醋，故意找她玩。我只和你好——

    嗯。我平靜點(diǎn)頭。

    傅年腦袋伏在我腿上，猛蹭幾下，像只大金毛。

    他尾音拉長，拉著我的手：挽玉寶寶。我們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揉了揉他的耳垂，掩飾眼底的冷漠，語氣溫柔，好。

    反正以后也沒多少機(jī)會吵架了。

    傅年抬起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一臉興奮：surprise！畢業(yè)禮物！我和家里人說了，等畢業(yè)就訂婚，大學(xué)我們就在一起！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根發(fā)帶，金色的和之前丟掉的一模一樣。

    見我收下發(fā)帶，傅年先是一愣，隨后眼眸璀璨如星，瞬間整個人明媚起來。

    傅年耳垂微發(fā)紅：這條上面繡了我們的首字母，是我們愛情的見證者。

    我剛想拿起發(fā)帶，傅年的臉唰的一下漲紅：等等，回去再戴。

    我關(guān)上盒子，揉了揉他的頭：好。

    我看著他眼底外顯的愛意，有些厭倦，我知道，他日后會無數(shù)次為了柳芊芊和我爭吵。

    他不會改的。

    我讓那些霸凌者們告訴柳芊芊，我和傅年在一起了。

    我相信，柳芊芊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日記倒數(shù)十九天。

    【想和傅年白頭到老。】

    7

    今夜的夢境，有些惡心。

    我看見傅年親吻著柳芊芊的發(fā)絲。他喝醉了酒，將柳芊芊當(dāng)成了我。

    在夢境中，他肆意在柳芊芊身上不斷索取，我看見他為柳芊芊情動了。

    在清醒之后，他一把推開柳芊芊，第二天就向我求了婚。

    我因為心臟不好，平日受不了刺激，所以傅年連親吻都很少來激烈的。

    我不信，他認(rèn)不出床上的人不是我。

    夢里，他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終于被我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我看見自己為了柳芊芊和傅年大吵一架。

    我像個潑婦一樣，對傅年發(fā)泄著我的不滿。

    而他只是站在那，神色冷漠厭倦地望著我。

    我被眼神刺痛，驟然清醒，站在原地不發(fā)一言。

    他最后還是低下頭哄我了，和校園時期一樣，將我抱緊：寶寶，我錯了，下次絕對不會這樣。

    我問：傅年，我們還會結(jié)婚嗎

    傅年：想結(jié)婚隨時都可以，我會對你負(fù)責(zé)。

    我的報復(fù)心很強(qiáng)。愛越深，恨越烈。

    我停了柳芊芊的資助金。

    我相信，她會想辦法從傅年身上將錢要回來。

    她在酒吧丟了身子，臟水潑到了我的身上。

    8

    柳芊芊對傅年告狀，我找人給她下了藥，還停了她的資助金。

    最后一個劇情點(diǎn)終于來了，接到傅年電話，我立刻帶上治療心臟病的藥，趕去了醫(yī)院。

    柳芊芊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瘦削的肩膀在小幅度顫抖：我再也不會糾纏傅年了，求求你，別停我的資助金。我知道我不該對傅年表白的，對不起。

    我伸出手，柳芊芊瑟縮一下。

    傅年下意識伸出手?jǐn)r住我。

    我故意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碰倒了玻璃瓶，手心死死抓住一枚碎片，指縫間流出血。

    傅年疏離冷漠地看著我：宋挽玉，你知道清白對于一個女孩來說，是有多重要嗎你怎么能那么惡毒現(xiàn)在，趕緊給人道歉！

    我扯了扯嘴角：傅年，你認(rèn)識我這么多年，居然會因為她的一面之詞懷疑我

    傅年沉聲道：柳芊芊的資助金是你停的，我查到了。

    所以呢你就懷疑，我為了你，找人去侮辱一個女孩那你是不是還懷疑之前的校園霸凌也是我指使的我眼底帶著諷刺，看著他眼底的猶疑，內(nèi)心最后一絲希望轟然倒塌。

    傅年表情變得更加冷硬：那個男人指認(rèn)了，是你給錢讓他這么做的。我不想和你爭執(zhí)，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是先冷靜下來，然后向芊芊道歉。至于她的補(bǔ)助金，你不愿意給，我替你付。你少造點(diǎn)孽！

    我對傅年伸出自己的手。我的手被玻璃瓶的碎片劃傷，流了很多血，看起來有些駭人。

    傅年下意識為我處理傷口。

    我反手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這巴掌我早就想扇他了。

    你還真是正義。

    傅年被我一巴掌扇懵，他也來了火氣：宋挽玉！我他媽的是擔(dān)心你被抓進(jìn)警局才讓你來道歉的！你知不知道做這種事情是要坐牢的！

    隨后，傅年死死抓住我受傷的手，想要查看我的傷勢，俊臉上顯現(xiàn)出焦急。

    裝模作樣。

    我冷漠抽回手，平靜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最煩他這樣！徘徊不定！

    柳芊芊自作孽，怎么可能愿意讓警察戳穿自己。

    她拽住傅年衣袖，猛然撲進(jìn)他的懷里：求求，別喊警察。我不想被別人知道我很臟。

    她小聲嗚咽著，對傅年說：我家里沒有錢，家里人在我小時候就想把我賣掉�，F(xiàn)在我能有學(xué)上，還是多虧了好心人的救助。挽玉姐姐只是一時犯錯，我不怪她。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

    只要柳芊芊越是裝作無辜，傅年就越是心疼她。

    果然，我聽見傅年冷硬開口：你不臟，臟的是她。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出如此重的話。

    我現(xiàn)在只覺得一巴掌扇少了。

    傅年，我看你好像是失了智。

    指尖陷進(jìn)掌心，我看見柳芊芊眼底的得意。

    道歉！傅年徹底冷下臉。

    我深深看著他的臉，扯出一個慘淡的笑：阿年，你真的不相信我嗎

    傅年愣了片刻，他很少看見我的眼淚。

    柳芊芊扯住他的衣角，哭泣聲加大，傅年為我擦淚的手懸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傅年被家里人保護(hù)得很好，性格單純，在他的世界非黑即白，善與惡有著明顯的界限。而現(xiàn)在，他的善良和愚蠢，都成了刺向我的尖刀。象牙塔里未受過磨難的貴公子，也是該知道人間的險惡了。

    我很好奇，當(dāng)他得知我的死訊后，再發(fā)覺柳芊芊那惡毒的真面目，又會是什么姿態(tài)。會比夢境中的他哭得還要慘嗎

    好。我看著傅年的眼睛，傅年，讓她過來，我給她道歉。

    柳芊芊一步步挪到我的面前，我看見了她眼底的興奮。她認(rèn)為這次終于勝我一籌了。

    這副得意的面孔還真是令人惡心，她不知道我這些年為了得到傅年的心，費(fèi)了多大的力。

    我不斷將自己偽裝成傅年喜歡的樣子，好不容易讓炙熱的太陽只照耀著我，可是她卻毀了這一切。

    我心臟不好，從小寡言少語被人排斥，當(dāng)時只有傅年會帶著我玩。

    初次從孤兒院里領(lǐng)回來，就是他帶著我去學(xué)習(xí)那些令人厭惡的禮儀。

    每次我被欺負(fù)的時候，他就會站出來。

    哪怕他家里人并不同意和我這個病秧子在一起，他也會為了我抵抗萬難，從班級的吊車尾一路升到了重點(diǎn)班，就是為了和我靠近一點(diǎn)。

    我以為，愛是永恒不變的。

    可是，它怎么會，如此脆弱呢……

    我垂眸，看著小白花這張清秀的臉，手里的碎玻璃直接朝她揚(yáng)去。

    柳芊芊失控尖叫：��！

    她的左臉全是血。

    傅年不可置信看著我的動作，愣在了原地。

    這點(diǎn)程度的傷，坐不了牢。

    我的心臟因為受到刺激跳得飛快，我朝傅年伸出雙手，粲然一笑：怎么阿年你要喊人逮捕我嗎

    不可理喻！傅年將柳芊芊抱起，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留在原地，狠狠砸碎了玻璃瓶。

    我捂住自己的心臟。

    還有十五天。

    我打開日記本。

    【沒事，他只是被騙了。我不怪他。

    【我活不久了，不想看見阿年為我傷心，就讓他認(rèn)為我是個壞女人吧！

    【我給自己選了一塊墓地，傅年日后會來看我嗎

    【算了，還是別來了。我不想看見他傷心�！�

    合上日記本，我愉快地轉(zhuǎn)了幾個圈。

    剛剛國外的專家和我說，我的病可以治，手術(shù)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

    我買完墓地后，又拍了一張美美的黑白照。

    我給傅年發(fā)了一條短信。

    【分手，我們沒有以后了。】

    9

    傅年沒有回我短信。

    我們鬧過很多次分手，但是從來沒人當(dāng)真。

    這段時間，傅年害怕柳芊芊想不開，一直在照料著她。

    之前欺辱柳芊芊的霸凌者又找上了我。

    挽玉姐，柳芊芊偷了我們的錢，我們真的沒有霸凌她！那衣服明明是她自己剪碎的！

    我看著面前幾個站在我病床面前委屈哭泣的女孩，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們沒霸凌柳芊芊。這些女孩都是我資助的，背景干凈，成績優(yōu)異。

    除了柳芊芊，對我都抱有十足的感激。不像那個白眼狼。

    挽玉姐，你是生病了嗎其中一個女孩看著我，眼底帶著擔(dān)憂。

    而另外幾個則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傅年為柳芊芊做了很多事情，不少人傳言，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而我這個病秧子已經(jīng)成了過去式。

    挽玉姐，你值得更好的人。那個……

    渣男，眼瞎！是他配不上你！

    噓！扯他做什么！

    我看著她們嘰嘰喳喳、慌忙掩飾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傅年和柳芊芊在一起了我對離得最近的女孩問道。

    那女孩鼓起包子臉，氣沖沖道：柳芊芊最近可得意了，她覺得自己要變鳳凰，回宿舍還故意踩了我們的衣服。傅年那個傻逼，就讓她欺負(fù)我們。

    我摸了摸她們的頭：再忍五天。

    再過五天，是柳芊芊的生日。

    她想將自己的第一次送給傅年。

    我和傅年還在冷戰(zhàn)，在為她過生日時，傅年掛斷了我的電話。

    但他不知道，那是他能收到的最后一個電話。

    生日那天，柳芊芊特地給我拍了張照片，炫耀傅年陪在她的身邊。

    我刪掉照片，擠出幾滴眼淚，將字跡暈染開來。

    【傅年沒有來找我。

    【我看見柳芊芊朋友圈了，他在為她過生日。

    【傅年，能不能不要喜歡上她】

    她在慶祝新生，而我迎接死亡。傅年，你知道了，會后悔嗎

    倒數(shù)第九天。

    【柳芊芊說，傅年和她在一起了。

    【日記就記到這里吧。

    【我該走了�！�

    日記的結(jié)尾是一幅插畫，上面畫著一只被人投喂的流浪貓。

    【他以為救下了貓。卻不知道，生于初春，死于寒冬，才是流浪貓的宿命�！�

    我并不是宋家的女兒，只是一個被領(lǐng)養(yǎng)的替代品。

    傅年不愛我，我就失去了最后的聯(lián)姻價值。

    宋挽玉。

    這個名字是用來紀(jì)念死去宋明玉。

    我和宋家父母道了別，他們神情冷漠點(diǎn)了頭，隨后寵溺地看向懷里的新生兒。

    7

    在柳芊芊一而再，再而三越界，搞些小動作的時候。

    傅年終于覺得有些不耐煩，他已經(jīng)十天沒有見過挽玉了。以往他們發(fā)生冷戰(zhàn)，從來不會超過十天不說話。

    傅年，你在想什么柳芊芊從背后抱住了傅年。

    這不是他想要見的人。

    傅年神色冷漠，將人推開。以往平和澄凈的眸子里帶上了些許陰翳。宋挽玉給他發(fā)了分手短信。

    這是在逼他低頭嗎

    柳芊芊委屈巴巴拉著傅年袖子：你是不是也嫌我臟

    傅年合上手機(jī)，和柳芊芊拉開距離：沒有，不要多想，過幾天，我會把學(xué)校里的人處理好。你不用再擔(dān)心被人欺負(fù)了。

    柳芊芊眼神閃爍，她好不容易住進(jìn)傅年的家，怎么可能輕易出去。

    她轉(zhuǎn)著眸子，小心翼翼道：我能在這里多住一會兒嗎我不想那么快回去。我發(fā)誓，我一定不會惹宋挽玉生氣的。

    傅年聽見那熟悉的三個字，心臟猛然抽緊，他啞聲道：挽玉她性格單純，以前不是這樣的�？赡苁沁@些年被人寵壞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傅年沒有聽清柳芊芊在他身邊嘀嘀咕咕說些什么，他只是在想，為什么給宋挽玉發(fā)了認(rèn)錯短信，她還是不理自己。

    他忽然有些不放心。

    傅年推門想要去找宋挽玉，可是外面一聲雷響。

    屋內(nèi)傳來女人的尖叫。

    他迫于無奈，只能又回去安慰柳芊芊。

    在柳芊芊再一次借著害怕的理由，撲進(jìn)他懷里時，傅年毫不猶豫將人推開，眼底只剩冷淡與厭惡：我有女朋友。

    過了幾天。

    傅年實在忍不住了。

    他給宋挽玉一遍又一遍打著電話。

    在鍥而不舍打了二十遍后，還是沒有人接。

    他繼續(xù)耐心地打著，直到傳來電話關(guān)機(jī)的消息，他僵硬地放下手機(jī)。

    為什么沒有人接

    柳芊芊模仿著宋挽玉說話的音調(diào)，微微湊到他身側(cè)，關(guān)心道：怎么了

    在對上那雙陰郁的眸子時，她偽裝的表情破碎。

    傅年在外面從未露出過這個樣子，像是被人拋棄的流浪狗。

    門外的門鈴響了。

    傅年眼神唰地一下亮起，挽玉！

    他迫不及待起身，沖向門口，他不在乎挽玉到底做過什么事了。他也不想再逼挽玉承認(rèn)自己錯誤。反正他會替她掃尾。

    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就行。

    在冷戰(zhàn)了數(shù)十天后。傅年已經(jīng)后悔自己為何非要糾結(jié)一個對錯。

    挽玉這么多年都沒有做過什么惡事，這次只是為了吃醋才失去了分寸。

    有錯的人是他。

    打開門后，傅年只看見了幾張蒼白的，流著淚的臉。

    他認(rèn)出，這幾位是之前欺負(fù)過柳芊芊的人。

    這幾個人為了不被退學(xué)，找到他家里來了

    傅年態(tài)度冷了下來，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安。

    為首的女孩開口道：傅年，明天是挽玉的頭七，你不去嗎

    傅年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面前這幾個人失去了理智，居然敢和他開如此惡劣的玩笑。

    他下意識呵斥，然后將門狠狠關(guān)上。

    他不斷打著宋挽玉的電話……最后，他打給了宋挽玉的養(yǎng)母。

    對面冰冷的女音傳來：你問宋挽玉她沒回過家。可能是死外面了。

    隨后電話掛斷。

    8

    柳芊芊面色慘白，在聽到門外門鈴聲不斷響起時，她下意識尋找東西庇護(hù)。

    傅年的聲音從柳芊芊后面?zhèn)鱽恚耗阕詈貌灰�欺騙我。

    傅年打開了門，在得到宋挽玉的死訊時，他異常的冷靜。仿佛整個人的靈魂和身體都被抽離了開來。

    他點(diǎn)開那幾個女孩給他的視頻。

    第一個視頻：柳芊芊將貓狠狠摔下樓，在準(zhǔn)備摔第二次的時候，遇見了他。他看見自己蹲了下來，將貓抱起。

    傅年看見，在他們離開后，挽玉出現(xiàn)在角落，把貓抱了起來，送去了醫(yī)院。

    第二個視頻：柳芊芊在器材室一邊咒罵著宋挽玉去死，一邊扇打自己的臉和身體。她將自己的衣服剪開，然后縮成一團(tuán)。本來她還想殺死在墻角的貓，可是門被推開了……

    柳芊芊被校園霸凌是假的。

    而他干了什么

    居然為這樣的一個人，去懷疑和自己認(rèn)識了十幾年的宋挽玉！

    柳芊芊在知曉那視頻播放的內(nèi)容后，想要逃跑，卻被幾個女生壓住手腳。

    傅年沒有分神給柳芊芊，只是死死盯著手里的本子，手和身體都在顫抖。

    這是挽玉姐的日記本，她把房子送給我們了。她說她自己沒有家，不希望我們和她一樣。這本日記，我們覺得應(yīng)該是留給你的。

    日記的第一頁。

    【最近，總看見一個女孩出現(xiàn)在阿年身邊。她看起來很喜歡阿年。我有些吃醋。

    【唉，她不知道希望傅年很累的。我已經(jīng)努力了好多年啦！】

    ……

    【傅年，別不要我�！�

    ……

    日記的尾頁，是一只貓。

    傅年初見她的時候，她才七歲。

    她穿著一件紅色夾襖，整個人瘦弱得可憐，她遠(yuǎn)遠(yuǎn)看著雪地里沉睡的小貓，問他：能不能救救它

    9

    傅年不肯相信宋挽玉就這樣死了。

    哪怕看見了診斷報告，還是不肯相信。

    他不顧他人的阻攔，打開了宋挽玉的棺材。

    棺材內(nèi)是空的。

    可是所有人都說她死了。

    他跪在宋家的門前，乞求宋母告訴他，

    宋挽玉在哪兒。

    可是，宋母只講了宋挽玉一堆壞話，

    就將他趕了出去。

    傅年恍恍惚惚地回去，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

    里面是他送給宋挽玉的發(fā)帶，

    發(fā)帶底下，是他準(zhǔn)備了半年的求婚戒指。

    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宋挽玉會死。

    所以想早點(diǎn)娶她，

    可是不知道為何，

    卻一直沒開口。

    他從不認(rèn)為宋挽玉會離開自己。

    她只是宋家的養(yǎng)女，又有心臟病，如果不和他訂婚，

    還能和誰在一起呢

    他或許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會覺得柳芊芊長得像她。

    他甚至想著，

    如果有一天，宋挽玉死了，

    離開了自己，他還能有一個替代品。

    他不該這樣想的。

    沒有人可以代替宋挽玉。

    他頻頻翻閱著宋挽玉的日記本，眼睛里布滿血絲。

    他開始頻繁做夢。

    在夢里，他沒有理會柳芊芊。柳芊芊追了他三個月，

    便放棄了。他注意到宋挽玉頻繁發(fā)作的心臟病，帶她去國外做了檢查。宋挽玉的心臟病被治好了。

    夢里的宋挽玉很溫柔，

    不像現(xiàn)實里那樣尖銳。

    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

    宋挽玉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

    夢醒了，

    日記本掉在地上。

    手邊空蕩一片。

    錯的是他。

    這是宋挽玉的房子。

    床頭柜上擺放著她曾經(jīng)看過的書，

    全是醫(yī)療相關(guān)的。

    他從未了解過宋挽玉，

    不知道她的喜好，

    也不知道她的理想。她似乎所有的選擇都是圍繞自己。

    傅年反復(fù)尋找著關(guān)于宋挽玉的蛛絲馬跡，想要找到人還活著的證據(jù)�？墒钦�整六��，一無所獲。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得了嚴(yán)重的抑郁癥，

    而宋挽玉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一根稻草。

    柳芊芊和那個強(qiáng)奸犯都被傅年送入了監(jiān)獄。

    10

    挽玉，

    你真的不回來嗎宋年找你找得都要發(fā)瘋了！

    挽玉，柳芊芊被傅年送進(jìn)去了，被判了三年。她的那些虐貓視頻被傳上了網(wǎng)，現(xiàn)在人人喊打。

    傅年慌張后退，而她的眼底露出狡黠的笑意。

    我是六年了，

    傅年混成圈內(nèi)有名的單身漢了。你真的不打算回頭嗎畢竟他也沒真正出軌過。

    我看著國內(nèi)傳來的消息，

    眼神平靜。

    困擾著我的夢境，早已停止。

    如果我有攻略系統(tǒng)的話，

    那傅年頭上的攻略值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達(dá)了百分之百。

    說實話，我本來想早點(diǎn)回去的。

    可是我在德國讀研。

    被導(dǎo)師摧殘了數(shù)年后，我的腦子里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事業(yè)。幾年前的情情愛愛逐漸從占據(jù)百分之九十降到還剩百分之九。

    直到幾個眼熟的面孔，

    來到了我的學(xué)校，

    喊了我聲師姐，

    我才想起，自己還有一段情史，尚未完結(jié)。

    聽說傅年捐了很多錢去發(fā)展醫(yī)療。

    在傅年找我的第六年，

    我回國了。

    但我不是去找他的，

    而是去更改我的墓志銘。

    我的事業(yè)才應(yīng)該成為訃聞的開頭。

    我瀟灑地對我身側(cè)的好友說。

    改完墓志銘后，我的好友秦婉一言不發(fā)看向我的背后，眼底多出一絲幸災(zāi)樂禍。

    傅年看著我，

    眼神平靜得近乎死寂。

    我拿不準(zhǔn)他的態(tài)度，直到腳邊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喵——

    是那只貍花貓。

    我將貓捧起，看向前方的男人：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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