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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陰陽眼·復(fù)仇之始

    死亡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

    三十歲生日那天,我的丈夫周明遠和閨蜜林小柔聯(lián)手將我推下了公司大樓的頂層。風(fēng)聲呼嘯中,我看到他們相視而笑的嘴臉,聽到林小柔說:終于不用再忍受這個怪胎了。

    我的身體撞擊地面的瞬間,靈魂卻詭異地懸浮在半空。我看到自己扭曲變形的尸體,看到匆匆趕來的警察,看到周明遠假惺惺的眼淚和林小柔掩藏在手帕下的笑容。更可怕的是,我看到無數(shù)半透明的鬼魂從四面八方涌來,貪婪地舔舐著我濺出的鮮血。

    新鮮的靈魂......一個只剩半邊腦袋的老鬼伸出長舌,終于等到一個看得見我們的了。

    我驚恐地后退,卻撞上了另一個鬼魂。那是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學(xué)生,她的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對我露出詭異的微笑:你能看見我們,對吧從小就能。

    是的,我能看見。從六歲那年起,我就知道自己與眾不同。我能看見那些游蕩在人間的亡魂,能聽見他們的低語,甚至能讓他們?yōu)槲易鲂┬∈�。但我從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他們只會認為我瘋了。

    她當(dāng)然能,一個穿著民國長衫的老鬼飄過來,這丫頭天生陰陽眼,只是太膽小了,連自己的能力十分之一都沒用上。

    紅裙女鬼湊近我的靈魂,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想報仇嗎我們可以幫你。

    報仇......我喃喃重復(fù)這個詞,看著遠處正在接受警察詢問的周明遠和林小柔。他們害死了我,卻可以逍遙法外,繼續(xù)享受人生。而我,將永遠成為游魂野鬼中的一員。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我說。

    紅裙女鬼的笑容擴大了,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那么,契約成立。

    一陣劇痛襲來,我的靈魂被撕成碎片......

    齊雨晴!上課了還睡!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大學(xué)教室的課桌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的手臂上,溫暖而真實。講臺上,微觀經(jīng)濟學(xué)教授正不滿地看著我。

    對不起,教授。我下意識道歉,聲音卻因震驚而顫抖。我低頭看自己的手——光滑細膩,沒有婚后做家務(wù)留下的繭子。手機屏幕亮起,日期顯示:2018年9月15日。

    五年前。我回到了五年前。

    下課鈴響起,同學(xué)們陸續(xù)離開。我呆坐在座位上,消化著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前世的記憶清晰如昨,而我竟然回到了大學(xué)四年級剛開始的時候,那時我還不認識周明遠,林小柔也只是同系的普通朋友。

    雨晴,發(fā)什么呆呢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渾身一顫,緩緩轉(zhuǎn)身。林小柔站在那里,穿著那件我永遠忘不了的淡藍色連衣裙,笑容甜美如蜜。

    我的手指掐進掌心,疼痛讓我保持清醒。沒什么,昨晚沒睡好。我強迫自己微笑。

    周末我生日聚會,你一定要來啊。林小柔親熱地挽住我的手臂,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有個學(xué)長特別優(yōu)秀......

    周明遠。我知道她要介紹誰。前世就是這樣,在她的生日聚會上,我認識了后來成為我丈夫的周明遠。

    我一定去。我笑著說,眼神卻冰冷。這一次,游戲規(guī)則由我來定。

    回到宿舍,我鎖上門,拉上窗簾。我需要確認一件事。

    我知道你們在這里,我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出來吧。

    空氣驟然變冷。先是模糊的輪廓,然后是清晰的形體,三個鬼魂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還有一個渾身濕透的年輕女子。

    你真的能看見我們小男孩興奮地飄到我面前。

    前世的我害怕這種能力,總是假裝看不見它們。但現(xiàn)在,我需要它們。不僅能看見,我還需要你們的幫助。

    濕漉漉的女鬼歪著頭:你想要什么

    力量。我直視她的眼睛,我要學(xué)會控制你們,駕馭你們。

    老太太的鬼魂咯咯笑起來:小丫頭終于開竅了。你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樂趣嗎

    接下來的兩周,我秘密訓(xùn)練自己的能力。白天是普通的大學(xué)生,晚上則學(xué)習(xí)如何與鬼魂交流、命令它們做事。我讓小男孩去偷聽林小柔的談話,讓老太太跟著我最討厭的教授制造小麻煩,讓溺死的女鬼幫我尋找校園里更強大的靈體。

    圖書館地下三層,女鬼回來后告訴我,那里有個很厲害的家伙,被封印很多年了。

    周五晚上,我獨自潛入圖書館禁區(qū)。保安的巡邏路線已被我摸清,我輕松躲過監(jiān)控,用從鬼魂那里學(xué)來的小技巧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鐵門。

    霉味和寒意撲面而來。我打開手機照明,沿著狹窄的樓梯向下。第三層沒有電燈,只有我的手機發(fā)出微弱的光。走廊盡頭是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上面貼滿了泛黃的符紙。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對著門說,我能幫你。

    門上的符紙無風(fēng)自動,一個沙啞的女聲從門縫中滲出:幫我你能幫我什么,小女孩

    自由。我說,作為交換,教我如何真正使用我的能力。

    門后的聲音笑了:有趣。但你得先放我出來。

    我伸手撕下那些符紙。每撕一張,周圍的溫度就降低一度。撕到最后一張時,鐵門猛地彈開,一股刺骨寒流將我掀翻在地。

    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學(xué)生飄了出來,她的臉慘白如紙,眼睛是兩個黑洞,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我認出了她——校園傳說中的紅衣學(xué)姐,二十年前在圖書館上吊自殺的學(xué)霸林月。

    你比我想象的勇敢。林月俯視著我,但勇氣不等于實力。你知道和怨靈做交易要付出什么代價嗎

    只要能報仇,我什么都愿意。我站起來,直視她可怕的面容。

    林月歪著頭打量我:仇恨...很好的養(yǎng)料。好吧,我教你馭鬼之術(shù),但你要幫我完成一件事。

    什么事

    到時候你會知道。她的笑容讓我脊背發(fā)涼,現(xiàn)在,伸出你的手。

    我照做了。林月冰冷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一股劇痛從接觸點蔓延至全身。我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尖叫,感覺某種黑暗的力量正注入我的血液。

    陰陽眼不只是看見我們,林月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響,還能控制、吸收、吞噬。從現(xiàn)在起,你將不再只是通靈者,而是馭鬼師。

    疼痛達到頂峰時,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時,我躺在宿舍床上,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我以為是場夢,直到看見左手腕上多了一圈黑色的符文,像紋身卻又像活物般微微蠕動。

    這只是開始。林月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語,雖然看不見她,但我知道她就在附近。

    周末很快到來。我穿上一條簡單的黑色連衣裙,對著鏡子練習(xí)無辜的表情。前世的我在這場聚會上對周明遠一見鐘情,被他溫文爾雅的外表所迷惑。現(xiàn)在,我要讓他嘗嘗被玩弄的滋味。

    林小柔的公寓裝飾得花枝招展。推門進去時,音樂聲和笑聲撲面而來。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吧臺旁的周明遠,他穿著淺色襯衫,正風(fēng)度翩翩地為幾位女生調(diào)酒。

    雨晴!林小柔小跑過來拉住我的手,快來,我介紹明遠哥給你認識。

    她把我拉到周明遠面前,眼中閃爍著我看得分明的算計。明遠哥,這就是我常提起的齊雨晴,我們系的學(xué)霸。

    周明遠轉(zhuǎn)身,對我露出完美的微笑:久仰大名,小柔說你很特別。

    特別。前世他也這么說,而我天真地以為那是贊美�,F(xiàn)在我知道,林小柔早就在他面前描述過我的怪異——那些我無法完全隱藏的、與鬼魂互動的瞬間。

    你好。我假裝羞澀地低頭,卻在心里對潛伏在房間角落的鬼魂下了命令。

    周明遠正要繼續(xù)說什么,手中的酒杯突然爆裂,紅酒濺了他一身。

    怎么回事!他驚跳起來,狼狽地擦拭襯衫。

    我?guī)湍隳眉埥�。我迅速轉(zhuǎn)身,掩飾嘴角的笑意。這只是開始,周明遠。你們帶給我的痛苦,我會百倍奉還。

    聚會進行到一半時,林小柔把我拉到陽臺上。你覺得明遠哥怎么樣她眨著眼睛問。

    挺不錯的。我假裝思考,不過他好像對你有意思

    林小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別瞎說,我們只是好朋友。她湊近我,壓低聲音,其實...他家里很有背景,父親是周氏集團的董事長。你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將來就不用愁了。

    原來如此。前世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林小柔那么熱心撮合我和周明遠,現(xiàn)在終于懂了——她想通過我接近周家。而后來,她發(fā)現(xiàn)直接勾引周明遠更有效率。

    小柔,你對我真好。我握住她的手,強忍著一把將她推下陽臺的沖動。

    回到派對,我注意到周明遠頻繁看表。前世我沒在意這個細節(jié),現(xiàn)在卻明白他是在等什么。果然,不久后他的手機響了,他走到角落接聽,表情逐漸凝重。

    我讓一個小鬼魂飄過去偷聽。

    ...必須今晚處理嗎...好吧,我馬上回去。周明遠掛斷電話,換上歉意的表情向大家告別。

    公司突然有事。他經(jīng)過我身邊時低聲說,能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改天請你吃飯賠罪。

    前世的我為此心跳加速,現(xiàn)在我只感到惡心。但我還是微笑著和他交換了電話號碼。

    周明遠離開后,我借口去洗手間,實際上跟著他出了公寓樓。夜色中,他快步走向停車場,沒有注意到我遠遠跟在后面。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里,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我前世只在新聞上見過的臉——周明遠的父親,周氏集團董事長周鴻。

    我躲在一棵樹后,放出幾個鬼魂靠近車子偷聽。

    ...處理干凈了嗎周鴻的聲音冷硬。

    都安排好了,父親。周明遠的態(tài)度畢恭畢敬,那個記者不會再亂寫了。

    很好。記住,周家的名聲不容玷污。周鴻遞給他一個文件袋,這是下個月要收購的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資料,你先看看。

    生物科技公司...前世婚后周明遠確實接手了一家生物公司,后來因為非法人體實驗被曝光,但他把責(zé)任全推給了下屬�?磥眢a臟勾當(dāng)從這時就開始了。

    他們又交談了幾句,周明遠回到自己車上離開。我站在原地,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要摧毀周明遠,必須先摧毀周家。而要摧毀周家,我需要更多力量,更多...鬼魂。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我鎖好門,拉上窗簾,然后輕聲呼喚:林月,我需要你的建議。

    空氣驟然變冷,紅衣學(xué)姐出現(xiàn)在我床邊,脖子上那條勒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玩得開心嗎她譏諷地問。

    我需要接觸更多像你這樣的強大靈體。我直視她的眼睛,哪里有

    林月飄到窗前,指向校園西北方向:老醫(yī)學(xué)院解剖樓,地下二層。那里有比我更古老、更強大的存在。但你要小心,它們可沒我這么好說話。

    我點點頭,正要再問什么,手機突然震動。是周明遠的短信:今晚很高興認識你,明天有空喝咖啡嗎

    我冷笑一聲,回復(fù):榮幸之至。

    陰陽眼·暗涌

    咖啡廳的玻璃窗映出我虛假的笑容。周明遠坐在對面,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看起來像個完美的王子。前世的我就是被這副皮囊欺騙了。

    聽說你在寫關(guān)于企業(yè)社會責(zé)任的論文周明遠啜了一口美式咖啡,正巧我們集團最近在做一個扶貧項目。

    謊言。前世他確實提到了這個所謂的扶貧項目,后來我才知道那不過是周家洗錢和非法占地的手段。

    真的嗎我睜大眼睛,裝出感興趣的樣子,能詳細說說嗎

    周明遠微笑著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精美的宣傳冊。我接過時,故意讓手指與他相觸,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亮光。

    我們計劃在山區(qū)建學(xué)校,同時開發(fā)周邊旅游資源。他指著宣傳冊上的效果圖,既能幫助當(dāng)?shù)孛撠�,又能實現(xiàn)可持續(xù)發(fā)展。

    我強忍住冷笑的沖動。前世這個項目最后變成了一座高爾夫球場和別墅區(qū),村民被暴力驅(qū)逐,領(lǐng)頭抗議的村長意外墜崖。

    太有意義了。我假裝欽佩地說,你們家族企業(yè)真是良心企業(yè)。

    周明遠臉上浮現(xiàn)出虛偽的謙遜:這都是家父的理念。對了,下周末我們有個小型慈善晚宴,你愿意做我的女伴嗎

    前世他也發(fā)出了同樣的邀請。那場晚宴是我踏入周家陷阱的第一步,周鴻在那晚就開始評估我是否適合做他們家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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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榮幸。我低頭微笑,掩飾眼中的冷意。

    咖啡杯下,我悄悄畫了一個符咒。當(dāng)周明遠去洗手間時,我召喚出一個小鬼魂。

    跟著他,我低聲命令,記錄下他見的所有人,說的每句話。

    小鬼魂點點頭,化作一縷青煙鉆入周明遠的外套口袋。

    回到校園已是傍晚。我故意繞路經(jīng)過心理學(xué)系教學(xué)樓,不出所料地偶遇了林小柔。

    雨晴!她小跑過來,親熱地挽住我的手臂,和明遠哥約會怎么樣

    我忍住甩開她手的沖動:只是喝咖啡而已。

    他剛才發(fā)信息說對你印象很好呢。林小柔眨眨眼,我就知道你們很配。

    配是啊,騙子配復(fù)仇者,絕配。我看著她精心修飾的指甲和手腕上那只我前世送她的卡地亞手鐲——后來我才知道,她每次接受我的禮物都在心里嘲笑我的品味。

    謝謝你介紹我們認識。我柔聲說,對了,下周我要去參加周家的慈善晚宴,你有空幫我選禮服嗎

    林小柔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很快被假笑掩蓋:當(dāng)然!我知道有家精品店剛到了新款。

    我們約定周六下午逛街。分別后,我立刻召喚出跟著周明遠的小鬼魂。

    他見了什么人我問。

    小鬼魂在我耳邊低語。隨著它的敘述,我的嘴角不自覺上揚。周明遠離開咖啡廳后直接去了郊區(qū)一棟隱蔽的別墅,見了三個男人——一個是市規(guī)劃局的副局長,一個是銀行高管,還有一個是...前世那個在我發(fā)現(xiàn)周家秘密后自殺的財務(wù)總監(jiān)。

    他們說什么了我追問。

    土地審批...貸款...還有...小鬼魂突然顫抖起來,一個叫陳記者的人...說已經(jīng)處理好了...

    陳記者我迅速在手機里搜索本地新聞。果然,三天前有一則小報道:財經(jīng)記者陳默失蹤,最后出現(xiàn)地點是城西一家咖啡館。

    我握緊手機�?磥碇芗业淖飷罕任蚁胂蟮拈_始得更早。

    回到宿舍,我拉上窗簾,在地板上用鹽畫出一個復(fù)雜的陣法。然后取出從圖書館禁書區(qū)偷抄來的咒文,開始吟誦。

    以陰見陽,以死控生,聽我號令,現(xiàn)身!

    空氣驟然變冷,五個形態(tài)各異的鬼魂從地板升起。其中就有那個渾身濕透的女鬼和病號服小男孩。

    我需要你們幫我調(diào)查一些事情。我展開周明遠給我的宣傳冊,這個地方,找出所有相關(guān)資料,特別是周家與當(dāng)?shù)卮迕竦募m紛。

    濕漉漉的女鬼湊近看了看:山區(qū)...那里有個很老的土地公,可能會知道些什么。

    還有,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陳記者的照片,找到這個人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魂。

    鬼魂們領(lǐng)命而去。我疲憊地倒在床上,手腕上的黑色符文隱隱發(fā)燙。自從與林月簽訂契約,我能感覺體內(nèi)的陰氣越來越重,有時甚至能在鏡中看到自己眼白上浮現(xiàn)的血絲。

    你在玩火。林月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我轉(zhuǎn)頭,看見她倒吊在天花板上,長發(fā)垂下,像一道血紅的瀑布。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坐起身。

    林月飄下來,與我面對面:仇恨是美味的養(yǎng)料,但吞噬太多會讓你變成和我們一樣的怪物。

    只要能報仇,變成怪物又如何我冷笑。

    林月歪著頭看我,黑洞般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難以解讀的情緒:那個叫周明遠的男人,他身上有很重的陰氣,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

    我皺眉:什么意思

    他要么接觸過大量死亡,要么...林月露出詭異的笑容,有和我們類似的能力。

    我心頭一震。前世我與周明遠生活了五年,從未發(fā)現(xiàn)他有任何通靈能力。但仔細回想,確實有些古怪的時刻——他總能在我想調(diào)查某些事情時恰好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有時半夜醒來會發(fā)現(xiàn)他站在窗前自言自語...

    幫我查清楚。我對林月說。

    她搖搖頭:這是額外的要求,需要額外的代價。

    什么代價

    林月的手指劃過我的鎖骨:一段記憶。你最珍貴的一段快樂記憶。

    我猶豫了。前世的快樂記憶本就不多,大多還摻雜著虛偽和欺騙。但其中有一段是真實的——十歲那年,父親帶我去鄉(xiāng)下外婆家,我們在田野里追螢火蟲,那是我為數(shù)不多感到純粹快樂的時刻。

    成交。我最終說道。比起復(fù)仇,一段記憶算什么

    林月俯身,冰冷的唇貼上我的額頭。一陣刺痛后,某種溫暖的東西從我體內(nèi)被抽走。當(dāng)我再試圖回憶那個夏夜時,畫面變得模糊不清,就像隔著一層毛玻璃。

    周明遠身上有護身符,林月退后說道,很強力的那種,普通鬼魂無法近身。但他父親身上...我聞到更黑暗的氣息。

    周鴻。我握緊拳頭。前世就是他,在我發(fā)現(xiàn)周家秘密后,輕描淡寫地對周明遠說處理干凈。第二天,我就被推下了高樓。

    我要參加周家的晚宴,我說,有什么方法可以暫時屏蔽護身符的效果

    林月思考片刻:用黑貓的骨粉混入他的食物或飲料,可以暫時削弱防護。但記住,效果只有兩小時。

    她告訴我制備方法后便消失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逐漸昏暗的房間里。

    周六下午,林小柔如約帶我去挑選晚禮服。她推薦的是一家裝修奢華的精品店,里面的價格標(biāo)簽讓我前世的學(xué)生身份望而卻步,但今生我知道周明遠會主動買單。

    這件適合你。林小柔拿出一條深V領(lǐng)的紅色長裙,明遠哥喜歡性感的。

    我看著她極力推薦這條近乎暴露的裙子,想起前世晚宴上我因為穿著不得體而被周家親友暗中嘲笑的場景。當(dāng)時就是林小柔為我選的禮服。

    太艷了。我微笑著推開,選了一條墨綠色的絲絨長裙,優(yōu)雅而保守,我覺得這件更合適。

    林小柔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掩飾過去:你總是這么...保守。

    我假裝沒聽出她話中的貶義,拿著裙子去試衣間。關(guān)上門后,我從錢包里取出一小包粉末——這是昨晚我按照林月的配方制作的黑貓骨粉,混入了符咒灰燼。

    換好裙子出來,我對著鏡子轉(zhuǎn)了一圈:怎么樣

    林小柔上下打量我,勉強笑道:還不錯。不過你真的不考慮紅色那條嗎

    決定了,就這件。我堅持道,然后裝作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你能幫我看看配什么首飾好嗎

    趁她轉(zhuǎn)身去飾品區(qū)時,我迅速將那包粉末倒進了她放在桌上的咖啡里。

    十分鐘后,林小柔開始頻繁跑洗手間。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小鬼魂跟在她身后做各種惡作劇——把洗手液換成紅色顏料,把馬桶坐墊變得冰涼刺骨,在鏡子上寫下騙子的血字...

    這地方太邪門了!林小柔第五次從洗手間回來時臉色發(fā)白,我們換家店吧。

    我假裝關(guān)切:你沒事吧臉色很差。

    可能吃壞肚子了。她勉強笑道,卻突然尖叫一聲跳起來,誰掐我!

    當(dāng)然是我派去的小鬼魂。我裝作驚訝: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靜電。林小柔揉著臀部,表情困惑又驚恐。

    接下來的購物過程中,類似的意外不斷發(fā)生——她的咖啡杯突然傾倒,灑在新買的裙子上;試衣間的門莫名其妙鎖住,把她關(guān)在里面半小時;走出店門時,一陣怪風(fēng)掀起她的短裙,引來路人哄笑...

    今天真是見鬼了!回校的路上,林小柔咬牙切齒地說。

    我微笑不語。沒錯,就是見鬼了,親愛的。

    晚宴前夜,小鬼魂們帶回了關(guān)于山區(qū)項目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正如我所料,周家計劃強行征收那片土地,而村民堅決反對。更令人憤怒的是,他們已經(jīng)暗中派人恐嚇村民,一位老人因此心臟病發(fā)作住院。

    還有那個記者,濕漉漉的女鬼報告道,我們找到了他的魂魄,但很虛弱,無法完整交流。只反復(fù)說地下室和數(shù)字這兩個詞。

    我記下這些信息,然后取出為晚宴準(zhǔn)備的另一包黑貓骨粉。這次的目標(biāo)是周明遠。

    周家豪宅燈火通明。我穿著墨綠色長裙,挽著周明遠的手臂走進大廳。水晶吊燈下,本市的權(quán)貴們舉杯交談,表面光鮮亮麗,背后不知藏著多少骯臟秘密。

    父親,這是齊雨晴,我跟您提過的。周明遠將我引薦給周鴻。

    周鴻比前世我見到時年輕些,但那雙鷹隼般的眼睛依舊銳利得令人不適。他握住我的手時,我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實的溫度下降。

    久仰大名。我微笑著撒謊,同時悄悄觀察他。周鴻的西裝領(lǐng)口下隱約露出一條紅繩,想必就是護身符。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小指上那枚黑玉戒指,上面刻著古怪的符文,讓我手腕上的契約印記隱隱作痛。

    明遠說你很優(yōu)秀。周鴻的目光像X光一樣掃過我,聽說你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我心頭一緊。前世我從未向周明遠透露過陰陽眼的事,他是怎么...

    父親,周明遠急忙插話,雨晴的論文獲得了學(xué)院獎。

    周鴻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然后對我笑笑:年輕人多交流。明遠,帶齊小姐認識一下大家。

    周明遠帶我離開后,壓低聲音說:別在意我父親的話,他有時候...很直率。

    沒關(guān)系。我假裝不在意,同時觀察大廳布局。前世我來過這棟豪宅多次,知道一樓走廊盡頭有間書房,里面藏著周家的部分秘密。

    晚宴正式開始后,我找機會在周明遠的紅酒中下了黑貓骨粉。他毫無察覺地喝下,很快就開始頻繁看表。

    不舒服嗎我假裝關(guān)切地問。

    有點頭疼。他揉著太陽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要不要去休息室坐會兒

    周明遠搖搖頭:我得堅持到演講結(jié)束。父親很看重這次活動。

    果然,不久后周鴻上臺致辭,大談周氏集團的社會責(zé)任和扶貧計劃。臺下掌聲雷動,我卻看到幾個鬼魂飄在周鴻身后,做出撕扯和尖叫的姿勢。其中有一個穿著農(nóng)民裝束的老人,正憤怒地指著周鴻說著什么,可惜我聽不見。

    演講結(jié)束后,周明遠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我趁機提議:要不我陪你去休息室

    這次他沒有拒絕。我?guī)チ硕䴓且婚g小會客室,路上故意經(jīng)過那間書房。門虛掩著,我瞥見周鴻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里面交談。

    ...樣品已經(jīng)送到實驗室了...周鴻的聲音隱約傳來。

    副作用呢陌生人問。

    控制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畢竟,試驗對象都是些...

    我們走過,后面的內(nèi)容聽不清了。但已足夠讓我確認周家在進行某種非法人體實驗,很可能與那家生物科技公司有關(guān)。

    會客室里,周明遠癱坐在沙發(fā)上,面色蒼白。黑貓骨粉正在發(fā)揮作用,削弱他的護身符效果。我假裝給他倒水,趁機放出幾個鬼魂接近他。

    周明遠...一個鬼魂在他耳邊低語。

    他猛地抬頭:誰

    怎么了我無辜地問。

    你...沒聽到什么聲音嗎他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我搖搖頭:只有音樂聲從樓下傳來。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叫醫(yī)生

    不用。他勉強站起來,我去洗把臉。

    趁他離開,我命令鬼魂搜查他的隨身物品。在外套內(nèi)袋里,他們找到了一把小鑰匙和一張寫有地址的便簽——城東區(qū)青龍巷17號。

    周明遠回來后,我裝作體貼地建議他回家休息。他猶豫了一下同意了,但堅持先送我回學(xué)校。

    回程的車上,他異常沉默。等紅燈時,一只流浪貓突然從車前跑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周明遠迅速踩下剎車,等貓安全通過后才繼續(xù)行駛。

    你喜歡貓我問。

    嗯,小時候養(yǎng)過一只。他難得露出真誠的微笑,后來跑丟了,我找了很久。

    這個細節(jié)讓我心頭一顫。前世我不知道周明遠喜歡小動物,他總是對我養(yǎng)的倉鼠表現(xiàn)得很冷漠�?吹剿麑σ恢涣骼素堈宫F(xiàn)的溫柔,我竟有一瞬間的動搖。

    但很快,前世的記憶淹沒這絲動搖。我記得他把我推下樓時冰冷的眼神,記得他發(fā)現(xiàn)我調(diào)查周家秘密時的暴怒,記得他每次出軌后毫無誠意的道歉...

    到了。周明遠在校門口停車,謝謝你今晚的陪伴。

    應(yīng)該我謝謝你。我解開安全帶,故意讓長發(fā)掃過他的手臂,晚安。

    走進校園,我立刻召喚出林月:青龍巷17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林月的紅裙在月光下像血一樣鮮艷:一個廢棄的制藥廠,地下有三層。她露出詭異的笑容,很多冤魂在那里哀嚎。

    帶我去。我說。

    林月?lián)u搖頭:現(xiàn)在還不行。月圓之夜,那里的結(jié)界最弱,還有三天。

    我只好先回宿舍。剛進門,手機響起——是林小柔。

    雨晴!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能來我公寓一趟嗎我這里...發(fā)生了一些怪事!

    我勾起嘴角:什么怪事

    東西自己移動,水龍頭突然流血,還有...還有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她歇斯底里地說,我是不是瘋了

    當(dāng)然是我派去的小鬼魂在作祟。自從購物那天后,它們就一直跟著林小柔,慢慢折磨她的神經(jīng)。

    我馬上過去。我掛斷電話,笑容擴大。

    復(fù)仇的滋味,比想象中更甜美。

    ---

    陰陽眼·月圓復(fù)仇

    林小柔的公寓一片狼藉。鏡子碎裂,家具翻倒,墻上用鮮血畫著詭異的符號——當(dāng)然,那只是我讓小鬼魂用紅顏料制造的假象。

    雨晴!林小柔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的皮膚,它們無處不在!我是不是被詛咒了

    我輕輕抽出手,掩飾嘴角的冷笑。前世她把我推下樓時,指甲也是這樣掐進我的手臂。

    冷靜點,可能是你太累了。我遞給她一杯水,里面混入了少量安眠藥,喝點水休息一下。

    林小柔顫抖著喝下水,很快昏昏欲睡。我扶她到床上,然后從包里取出準(zhǔn)備好的道具——一根黑蠟燭,一包墳土,還有從周明遠那里偷來的一枚袖扣。

    出來吧。我低聲召喚。

    三個小鬼魂從陰影中浮現(xiàn),其中包括那個病號服小男孩。

    今晚加大力度。我點燃黑蠟燭,燭光映得我的臉半明半暗,讓她夢見自己從高樓墜落,一遍又一遍。

    小鬼魂們興奮地點頭,圍著床開始轉(zhuǎn)圈。我撒下墳土,念誦咒語,看著林小柔的眉頭越皺越緊,開始在床上不安地扭動。

    不...不要...她夢囈著,額頭滲出冷汗。

    我站在床邊,冷眼旁觀。這才剛剛開始,親愛的閨蜜。等你真正體驗過我的死亡,我們再談原諒。

    離開林小柔的公寓,我直奔青龍巷。今晚是月圓之夜,林月說制藥廠的結(jié)界會最弱。夜空中的月亮大得詭異,泛著不祥的紅色。

    青龍巷17號是一棟被藤蔓吞噬的破舊建筑,鐵門銹跡斑斑,上面掛著的鎖鏈對我來說形同虛設(shè)。我讓一個力氣大的鬼魂輕易扯斷了它。

    小心,林月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紅裙在月光下像血池般蕩漾,這里有很重的怨氣,不只是人類的。

    我點頭,推開門走進去。里面比想象中干凈,顯然有人定期維護。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化學(xué)藥劑味,混合著某種腐朽的氣息。

    按照林月的指引,我找到了通往地下的樓梯。越往下走,溫度越低。我的呼吸在空氣中凝成白霧,手腕上的黑色符文開始隱隱發(fā)燙。

    地下三層有一扇金屬門,上面貼滿了符咒。與圖書館地下關(guān)押林月的地方不同,這里的符咒是血紅色的,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甜腥味。

    活人血畫的,林月瞇起眼睛,而且是童男童女的血。

    我胃部一陣翻騰。前世我只知道周家從事非法商業(yè)活動,沒想到竟涉足如此黑暗的領(lǐng)域。

    門鎖著,但旁邊的電子密碼鎖已經(jīng)老舊。我讓小鬼魂鉆進去探查,很快得到了密碼——0724,周明遠的生日。

    門開了,眼前的景象讓我僵在原地。

    這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中央擺放著數(shù)十個透明培養(yǎng)艙,每個艙里都漂浮著一具人體。更可怕的是,這些人體的天靈蓋都被打開,大腦暴露在外,上面連接著密密麻麻的導(dǎo)線。培養(yǎng)艙周圍的儀器閃爍著詭異的綠光,似乎在抽取著什么。

    他們在抽取靈魂能量。林月飄到一個培養(yǎng)艙前,里面的軀體突然睜開了眼睛——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白色。

    我強忍惡心走近查看,發(fā)現(xiàn)每個培養(yǎng)艙上都貼著標(biāo)簽:實驗體7號,靈能強度B級,持續(xù)時間143天...

    最靠近門口的一個培養(yǎng)艙是空的,標(biāo)簽上寫著:實驗體23號,靈能強度A級,預(yù)定下周入艙。旁邊貼著的照片讓我血液凝固——是陳記者,那個失蹤的財經(jīng)記者。

    原來如此。我聲音顫抖,他們綁架有通靈能力的人,抽取靈魂能量...用來做什么

    林月指向?qū)嶒炇冶M頭的一扇小門:答案在那里。

    我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間辦公室。桌上散落的文件揭示了更可怕的真相:周氏集團秘密研發(fā)靈魂武器,計劃賣給境外勢力。而周鴻右手那枚黑玉戒指,就是第一代產(chǎn)品,能夠儲存并控制鬼魂能量。

    文件最下方有一份名單,列出了潛在實驗體,我的名字赫然在列,備注寫著:天生陰陽眼,靈能潛力S級,建議由明遠接近獲取信任后收網(wǎng)。

    原來如此。前世周明遠接近我,根本不是因為愛情或偶然,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獵捕。他們早就知道我的能力,打算像對待這些實驗體一樣對待我。

    憤怒如巖漿般在我血管里奔涌。我抓起桌上的打火機,準(zhǔn)備燒毀這一切。

    不行,林月攔住我,這會觸發(fā)警報。而且...她指向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我們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果然,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迅速拍下關(guān)鍵文件照片,然后躲到一個大型儀器后面。

    進來的是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他們檢查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異常。

    又是系統(tǒng)誤報,其中一個抱怨道,這破設(shè)備該換了。

    再忍忍,另一個說,下周新實驗體到了就能升級了。

    他們離開后,我長舒一口氣。正準(zhǔn)備撤退,林月突然緊張起來:有人來了,很強...不是人類!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個黑影就從天花板降下——是周鴻!但他現(xiàn)在的樣子與晚宴上判若兩人:眼睛全黑,手指變成利爪,脖子上浮現(xiàn)出與我手腕上相似的黑色符文。

    齊雨晴,他的聲音像金屬摩擦般刺耳,我感覺到有老鼠溜進來了。

    我僵在原地,渾身血液仿佛凝固。周鴻不是普通人,他和我一樣是馭鬼者,而且顯然經(jīng)驗更豐富。

    父親周明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事,周鴻瞬間恢復(fù)了人形,去檢查一下監(jiān)控,我馬上來。

    周明遠離開后,周鴻轉(zhuǎn)向我藏身的方向:我知道你在那里,小姑娘。出來吧,我們談?wù)劇?br />
    逃跑無望,我只好站出來,暗中命令林月和其它鬼魂準(zhǔn)備戰(zhàn)斗。

    你很特別,周鴻打量著我,目光在我的手腕符文上停留,林月的契約者,難怪能找到這里。

    我心頭一震:你認識林月

    二十年前,她是我最優(yōu)秀的實驗體。周鴻露出殘忍的微笑,可惜太不聽話,只好處理掉了。

    林月發(fā)出憤怒的嘶吼,紅裙無風(fēng)自動。我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控。

    你想怎樣我強作鎮(zhèn)定。

    加入我們,周鴻出乎意料地說,你的能力很有價值。明遠那孩子雖然聽話,但天賦遠不如你。

    原來在他眼中,親生兒子也不過是工具。我突然有點理解周明遠為什么會變成那樣了。

    如果我說不呢

    周鴻的笑容消失了:那就成為23號實驗體。他抬起右手,黑玉戒指開始發(fā)光。

    我早有準(zhǔn)備,一聲令下,林月和其它鬼魂同時撲向周鴻。與此同時,我撒出一把墳土,念出剛學(xué)會的束縛咒。

    周鴻被暫時困住,我趁機沖向出口。身后傳來他的怒吼和玻璃破碎的聲音——培養(yǎng)艙被打破了。

    攔住她!周鴻命令道。

    我跑到一樓時,周明遠正從監(jiān)控室出來。看到我,他臉色大變:雨晴你怎么在這里

    沒有時間解釋,我直接命令小鬼魂絆倒他,然后沖出大門。夜空中,血月正當(dāng)空,我的手腕符文灼燒般疼痛。

    跑出兩條街后,我躲進一個小公園,氣喘吁吁地檢查手機里的照片——證據(jù)還在。

    你沒事吧林月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她的形體比平時淡了許多。

    你早就知道周鴻的事我質(zhì)問。

    林月沉默片刻:只知道他與我死亡有關(guān),不知道細節(jié)。她的聲音罕見地帶著疲憊,那個實驗室...就是我當(dāng)年被囚禁的地方。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林月如此強大卻甘愿被封印在圖書館地下——她是在躲避周鴻。

    現(xiàn)在怎么辦病號服小男孩問。

    我深吸一口氣:按原計劃,月圓之夜,全面復(fù)仇。

    回到宿舍,我開始準(zhǔn)備最后的儀式。月圓之夜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也是馭鬼者力量最強的時候。我取出收集的所有物品:周明遠的袖扣,林小柔的頭發(fā),周鴻用過的咖啡杯...

    午夜時分,我在宿舍地板上畫出一個復(fù)雜的陣法,擺放好所有物品,然后割破手指,讓鮮血滴在中心。

    以血為引,以怨為力,聽我號令,現(xiàn)身!

    隨著咒語,十幾個強大怨靈從地面升起,其中包括那個穿農(nóng)民裝的老人——他是被周家害死的山區(qū)村長。

    今晚,復(fù)仇時刻到了。我對怨靈們說,我要你們纏住周鴻,讓他體驗自己實驗體的痛苦。至于周明遠和林小柔...我露出冰冷的微笑,把他們帶到城市最高的樓頂,讓他們嘗嘗墜樓的滋味。

    怨靈們發(fā)出興奮的尖嘯,四散而去。只有林月留下,她的表情復(fù)雜。

    你確定要這么做她問,大規(guī)模馭鬼會消耗你的生命力。

    值得。我咬牙道。

    林月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說:那我去了。小心,周鴻不會坐以待斃。

    她離開后,我開始施法監(jiān)控復(fù)仇進展。通過鬼魂的眼睛,我看到:

    周鴻被怨靈包圍,痛苦地抱頭尖叫,那些被他害死的實驗體正在撕扯他的靈魂。

    林小柔夢游般從公寓走出,被小鬼魂引導(dǎo)著向市中心的高樓走去。

    周明遠則在自己家中被幾個怨靈拖出被窩,驚恐萬分卻無法反抗。

    一切按計劃進行。我正準(zhǔn)備出發(fā)去見證最后一刻,突然一陣劇痛襲來——周鴻在反擊!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正在反噬我的力量。

    我跪倒在地,感覺生命力正在被抽走。就在我即將昏迷時,一股陰冷的力量注入我體內(nèi)——是林月回來了。

    堅持住,她扶起我,周鴻比想象中難對付,但我困住他了。現(xiàn)在,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城市最高的明珠塔頂上,周明遠和林小柔被怨靈帶到邊緣。他們眼神呆滯,顯然處于深度控制中。

    醒醒。我打了個響指,解除部分控制。

    兩人瞬間清醒,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百米高空的邊緣,嚇得魂飛魄散。

    雨晴周明遠轉(zhuǎn)頭看到我,驚恐萬分,這是怎么回事放我們下去!

    怎么,不喜歡高處我冷笑,但你們很喜歡把我推下去,不是嗎

    林小柔已經(jīng)嚇哭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求求你...

    五年后,我三十歲生日那天,我一字一句地說,你們聯(lián)手把我從這里推下去。只不過,那次是周氏集團大樓。

    周明遠臉色煞白:你瘋了!那還沒發(fā)生!

    對我來說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向前一步,怨靈們興奮地嘶吼,現(xiàn)在,體驗一下我的死亡吧。

    我命令怨靈將他們懸空拎出邊緣。兩人尖叫掙扎,像前世的我一樣無助。

    求求你!周明遠涕淚橫流,我不知道父親會殺你!我只是...只是按照他說的接近你...

    因為我有陰陽眼,是完美的實驗體我冷笑,文件我都看到了。

    周明遠震驚地看著我:你去過實驗室

    不止去過,還拍了照。我晃了晃手機,明天,周家的秘密就會公之于眾。

    林小柔突然尖叫:都是他逼我的!他答應(yīng)娶我,只要我?guī)退O(jiān)視你!

    我看著這兩個前世害死我的人,心中充滿冰冷的滿足。只需一個指令,怨靈就會松手,歷史將重演,只是角色互換。

    就在我準(zhǔn)備下令時,周明遠突然說:我記得...那只三花貓。

    我一愣:什么

    你大三那年,在校園里喂的那只三花貓。周明遠聲音顫抖,我...我其實那時候就注意到你了,比父親命令要早...那只貓后來被車撞了,你抱著它哭了好久...

    一段模糊的記憶浮現(xiàn)在我腦海。確實有那么一只貓,我給它取名小花,它死后我偷偷埋在校園角落里。但周明遠怎么會知道我從未告訴過他這件事。

    我?guī)湍阋黄鹇窳怂�,周明遠繼續(xù)說,眼淚流下,你當(dāng)時哭得太傷心,沒注意到我...后來父親讓我接近你時,我...我很高興...

    我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這是真的嗎還是他臨死前的謊言我看向林小柔尋求確認,她瘋狂點頭:

    是真的!他電腦里存了好多偷拍你的照片,遠在我們認識之前...

    這個意外的信息動搖了我。如果周明遠最初確實對我有真感情,只是后來被周鴻控制...那我復(fù)仇的對象到底是誰

    猶豫間,控制怨靈的力量開始不穩(wěn)。林月突然出現(xiàn),形體重傷:快決定!周鴻快掙脫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有人報警了。時間不多了。

    我深吸一口氣,做出決定。

    怨靈將周明遠和林小柔拉回安全地帶,兩人癱倒在地,驚恐萬分。

    聽著,我蹲下身,冷冷地說,明天我會把周家的罪證發(fā)給警方和媒體。如果你們想活命,就站出來作證,揭露周鴻的一切。

    可...他會殺了我們...周明遠顫抖著說。

    那就跟我一起反抗他!我厲聲道,否則,今晚只是開始。我的怨靈會日夜糾纏你們,直到你們精神崩潰自殺為止。

    兩人恐懼地點頭答應(yīng)。我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卻被林月攔住。

    小心!她猛地推開我。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是周鴻!他渾身是血,右手黑玉戒指碎裂,但依然危險。他的利爪直取我的心臟,卻被林月?lián)踝 ?br />
    叛徒!周鴻怒吼,與林月纏斗在一起。

    我命令所有怨靈圍攻周鴻,但他太強大了,一個個怨靈被他撕碎吞噬。林月也受了重傷,形體越來越淡。

    快走!林月對我喊,我會拖住他!

    不!我拒絕拋棄她。

    林月轉(zhuǎn)頭看我,黑洞般的眼睛竟流露出一絲溫柔:記得嗎我說過要你幫我完成一件事。

    什么

    活下去。她微笑著說,別像我一樣,被仇恨完全吞噬...

    說完,她撲向周鴻,紅裙如火焰般燃燒。兩股強大的陰氣碰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當(dāng)光芒散去,周鴻和林月都不見了,只有地上那枚徹底碎裂的黑玉戒指證明他們存在過。

    我跪倒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林月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而我甚至沒能保住她最珍貴的那段記憶...

    警笛聲越來越近。我擦干眼淚,迅速離開現(xiàn)場。復(fù)仇還未結(jié)束,但方式已經(jīng)改變。單純的殺戮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周家身敗名裂,讓周鴻的罪行曝光于世。

    三天后,全國震動。

    周氏集團董事長周鴻涉嫌多起謀殺、非法人體實驗和叛國罪被通緝,但詭異的是他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了。周明遠作為污點證人提供了關(guān)鍵證據(jù),換取較輕的刑罰。林小柔則因協(xié)助犯罪被判三年。

    新聞報道鋪天蓋地,那些被解救的實驗體照片令人心痛。而我,靜靜地坐在大學(xué)宿舍里,看著手腕上正在褪色的黑色符文。

    林月死后,我的馭鬼能力開始減弱。大部分鬼魂都離我而去,只有病號服小男孩和溺死女鬼還偶爾出現(xiàn)。

    你不開心嗎小男孩歪著頭問,壞人受到懲罰了。

    我搖搖頭。復(fù)仇完成了,但內(nèi)心卻空蕩蕩的。前世的我已經(jīng)死了,今生的我又是誰

    手機響起,是周明遠從看守所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雨晴...他聲音沙啞,謝謝你給我作證的機會。我...我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

    那只三花貓...其實是我撞死的。他哽咽道,我當(dāng)時太慌張?zhí)幼吡耍髞砜吹侥銥樗奁�,�?..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握緊手機,無言以對。

    對不起,周明遠痛哭失聲,為一切。

    掛斷電話,我走到窗前。陽光明媚,校園里學(xué)生們來來往往,對幾天前震驚全國的新聞毫不在意。生活繼續(xù)前進,無論你準(zhǔn)備好與否。

    手腕上的符文完全消失了,我的陰陽眼能力也在衰退。或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不再被前世仇恨束縛,也不再被鬼魂糾纏。

    但有時,在夜深人靜之際,我仍會感覺到一絲陰冷的氣息拂過頸后。轉(zhuǎn)身時,仿佛能看到一抹紅裙角在黑暗中一閃而過。

    林月我輕聲呼喚。

    沒有回應(yīng)。只有窗外一輪新月,靜靜掛在夜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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