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兒麻木空洞的眼神。
媽媽，我是廢物…
砰——
我猛地睜眼！
刺目考場燈光。
粉筆灰味嗆人。
女兒小小的背影。
墻上掛鐘滴答。
離交卷，僅15分鐘。
她答題卡…大片空白
前世她明明考得很好
1
頭…要炸開了！
像有根燒紅的鐵釬狠狠捅進(jìn)太陽穴。
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zhuǎn)、模糊、重疊。
刺目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
空氣里是劣質(zhì)粉筆灰和小孩汗水的味道。
我猛地睜開眼。
視線艱難地聚焦。
熟悉的景象硬生生撞進(jìn)瞳孔。
一排排藍(lán)色小課桌。
低矮的椅子。
伏案的小小背影。
這里是…奧數(shù)競賽考場
墻上掛鐘，秒針一跳一跳。
離交卷，只剩十五分鐘。
不可能！
我明明…
記憶碎片像失控的玻璃渣，狠狠扎進(jìn)腦海。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心電圖單調(diào)的嘀嘀聲。
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
女兒朵朵麻木空洞的眼神。
她站在窗邊，搖搖欲墜。
媽媽，我是個廢物…
砰——
不！不要！
心臟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窒息般的痛。
朵朵！我的朵朵！
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我大口喘氣，指甲死死掐進(jìn)掌心。
真實(shí)的痛感。
不是夢！
眼前是活生生的考場！
朵朵就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小小的肩膀微微聳著。
是我…回來了
重生回這一刻
回到她人生被徹底摧毀的起點(diǎn)
前世，就是這場該死的考試！
朵朵明明發(fā)揮出色。
成績卻成了刺眼的零分！
鋪天蓋地的嘲笑和質(zhì)疑。
天才少女原來是作弊
平時成績好都是假的吧
看她媽那樣子，就知道家教不行！
流言蜚語像毒蛇，纏死了她。
那個陽光開朗、眼里有星星的朵朵消失了。
自卑、沉默、抑郁…
最終…
我躺在病床上，連她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張偉那個混蛋，一滴眼淚都沒流！
悔恨和憤怒像巖漿在血管里奔涌。
指甲更深地陷進(jìn)肉里。
痛！但讓我清醒。
老天爺，你聽到了！
你給了我重來的機(jī)會！
這次，誰也別想動我女兒一根頭發(fā)！
誰毀了她，我就要誰百倍償還！
我強(qiáng)迫自己冷靜，目光死死鎖住朵朵。
她小小的身體繃得很緊。
握著筆的手在發(fā)抖。
答題卡…大片刺目的空白！
怎么會
前世她明明自信滿滿地告訴我全做完了！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不對勁！絕對有問題！
朵朵在害怕！
非常害怕！
恐懼幾乎要從她小小的身體里溢出來。
她不是在思考難題。
她是…不敢寫！
為什么是誰
考場里監(jiān)考老師還是…
我的視線像探照燈，掃過整個教室。
兩個監(jiān)考老師，一前一后。
前面的陳老師面無表情。
后面的李老師有點(diǎn)心不在焉。
考生們都在埋頭苦寫。
只有朵朵…
她的同桌，一個有點(diǎn)胖的男孩，寫得飛快。
卷子上密密麻麻。
他嘴角…好像掛著一絲得意的笑
王強(qiáng)李娟的兒子
心猛地一沉。
同學(xué)們注意！
陳老師刻板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考場里格外刺耳。
距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最后十分鐘！
沒寫完的同學(xué)抓緊時間！
朵朵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抬起頭。
慘白的小臉毫無血色。
那雙總是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此刻盛滿了巨大的驚恐和無助。
她下意識地，直直地看向我。
嘴唇，無聲地，劇烈地顫抖著。
她看見我了！
她在向我求救！
無聲的吶喊穿透喧囂，狠狠擊中我。
媽媽…救救我…
我讀懂了！
每一個顫抖的唇形都像刀子割在我心上。
不是不會！
是有人逼她！
逼她交白卷！
是誰！用了什么惡毒的手段威脅她！
怒火瞬間點(diǎn)燃了血液，燒得我眼前發(fā)紅。
冷靜！林曉！必須冷靜！
現(xiàn)在發(fā)作只會害了朵朵！
要找出那個魔鬼！
立刻！馬上！
朵朵的眼神絕望地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像受驚的小鹿，飛快地低下頭。
肩膀縮得更緊，幾乎要嵌進(jìn)課桌里。
她放棄了。
她屈服于那個未知的威脅。
小小的手，無力地松開了那支筆。
任由它滾落在空白的答題卡上。
留下一個刺目的黑點(diǎn)。
像她未來人生被強(qiáng)行戳下的污點(diǎn)。
不！絕不！
威脅…威脅…
一定有什么東西在控制她！
考場里能藏住什么
文具草稿紙
準(zhǔn)考證！
視線猛地釘在朵朵桌角那張塑封的準(zhǔn)考證上。
那薄薄的一張紙。
前世我從未在意過背面。
一個瘋狂的念頭瞬間攫住了我。
直覺在尖叫：看背面！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我裝作整理自己挎包的動作。
身體微微前傾，手不經(jīng)意地拂過朵朵的桌面。
指尖觸碰到那張硬硬的塑封卡片。
快！再快點(diǎn)！
趁著陳老師低頭看表的瞬間。
手腕一翻！
那張準(zhǔn)考證被我迅速帶起，背面朝上！
目光像鷹隼般精準(zhǔn)落下。
瞳孔驟然縮緊！
呼吸，瞬間停滯。
那是什么！
一張小小的照片！
裁剪得歪歪扭扭，緊緊貼在準(zhǔn)考證背面。
照片上…
張偉！
我的丈夫！
他笑得那么燦爛，那么…慈愛
懷里緊緊抱著一個陌生的胖男孩。
那男孩…分明就是朵朵的同桌，王強(qiáng)！
照片邊緣，一行丑陋的手寫小字：
強(qiáng)強(qiáng)加油！
字跡…是張偉的！
我認(rèn)得！
轟——！
仿佛一顆炸彈在腦子里炸開。
天旋地轉(zhuǎn)。
背叛的毒液瞬間注入四肢百骸。
冰冷刺骨。
張偉…王強(qiáng)…私生子！
朵朵被逼交白卷…
王強(qiáng)寫得飛快…
前世王強(qiáng)是第一名！
零分的朵朵…滿分的第一名…
一個清晰、冰冷、惡毒到極點(diǎn)的陰謀輪廓。
在我眼前，猙獰地浮現(xiàn)出來。
張偉！李娟！王強(qiáng)！
好！你們好得很！
陳老師開始沿著過道收卷子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僵硬地松開手。
準(zhǔn)考證無聲滑落回桌面。
背面朝下。
蓋住了那張魔鬼的照片。
蓋住了我丈夫齷齪的秘密。
也蓋住了我剛剛被徹底碾碎的世界。
身體在發(fā)抖。
不是因為恐懼。
是因為壓抑到極致的、即將噴發(fā)的毀滅之火。
張偉。
同床共枕十年的人。
朵朵口中最愛她的爸爸。
原來一直藏著另一個兒子。
原來一直在算計著用我女兒的血肉。
去給他的私生子鋪一條金光大道！
為了王強(qiáng)的前程，不惜毀了朵朵！
前世朵朵的悲劇…不是意外！
是謀殺！
是親生父親參與的、冷酷的謀殺！
恨！
從未有過的、足以焚毀一切的恨意。
在每一個細(xì)胞里瘋狂滋長、咆哮。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舌尖嘗到了濃重的鐵銹味。
冷靜…林曉…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這張照片，只是冰山一角。
朵朵剛才的恐懼，指向考場。
王強(qiáng)和他媽李娟，肯定就在這里！
威脅的證據(jù)…
監(jiān)控！考場一定有監(jiān)控！
我要親眼看到！
我要抓住所有骯臟的把柄！
張偉，李娟，王強(qiáng)…
你們加諸在我女兒身上的痛苦和絕望。
我要你們，百倍！千倍！地吞回去！
這場復(fù)仇，現(xiàn)在開始。
我會讓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我死死攥緊拳頭。
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的傷口。
尖銳的痛楚讓我保持最后一絲清明。
看著陳老師面無表情地收走朵朵那張刺眼的白卷。
看著王強(qiáng)得意洋洋地交上寫得滿滿的答題卡。
看著朵朵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低著頭，慢慢站起身。
我深吸一口氣。
冰封住眼底翻涌的滔天恨意。
臉上，努力擠出一個屬于前世那個軟弱母親的。
蒼白而擔(dān)憂的表情。
朵朵，別怕。
媽媽來了。
這一次，媽媽是來索命的。
那些傷害你的魔鬼…
媽媽送他們，下地獄！
2
那行強(qiáng)強(qiáng)加油的小字。
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
張偉抱著王強(qiáng)的照片。
緊貼著朵朵的準(zhǔn)考證背面。
冰冷，惡毒，昭然若揭。
恨意瞬間凍結(jié)了血液。
又在下一秒，咆哮著點(diǎn)燃！
張偉！
我的丈夫！
朵朵的爸爸！
原來你懷里抱著的，不止朵朵一個！
王強(qiáng)…李娟的兒子…
原來是你張偉的種！
十年！整整十年！
你演得真好！
演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背地里，卻藏著另一個家！
藏著另一個要吸干我們母女血肉的兒子！
為了這個野種的前程…
你們合謀！
把魔爪伸向了考場！
伸向了我才十歲的朵朵！
逼她交白卷！
用她的零分，去墊高那個野種的滿分！
用我女兒的人生，去換你私生子的風(fēng)光！
畜生！
你們?nèi)切笊?br />
監(jiān)考老師陳老師的腳步聲。
咔噠，咔噠。
像催命的鼓點(diǎn)，敲在我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上。
她收走了朵朵那張刺眼的白卷。
動作機(jī)械，毫無波瀾。
仿佛收走的，只是一張廢紙。
而不是一個孩子被碾碎的希望和未來。
接著，她走到王強(qiáng)桌前。
那個胖男孩，得意地?fù)P起下巴。
把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痤}卡遞過去。
卷面整潔，答案…恐怕都是對的。
前世，他就是頂著這份滿分。
踩著我女兒的零分，風(fēng)光無限！
指甲更深地掐進(jìn)掌心。
舊傷疊著新傷。
尖銳的疼痛，勉強(qiáng)拉回一絲理智。
不能瘋！林曉！
現(xiàn)在瘋，就全完了！
朵朵還在那里！
她需要我！
她嚇壞了！
照片…只是開始。
是張偉齷齪的鐵證。
但考場里，朵朵被威脅的直接證據(jù)呢
王強(qiáng)那個小畜生說了什么
李娟那個毒婦，是不是就在附近
監(jiān)控！對，考場一定有監(jiān)控！
我要看到！
我要錄下來！
我要他們，萬劫不復(fù)！
交卷的鈴聲，尖銳地撕破沉默。
孩子們像出籠的鳥，涌向門口。
朵朵卻像被釘在椅子上。
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tuán)。
頭埋得低低的。
肩膀在微微發(fā)抖。
她在害怕。
害怕出去。
害怕面對那個威脅。
害怕…秘密被揭穿。
心如刀絞。
我的寶貝…
前世媽媽太蠢，太軟弱。
沒保護(hù)好你。
讓你一個人承受了所有。
這次不會了！
媽媽來了！
帶著地獄的怒火來了！
我猛地站起身。
撥開擁擠的人群。
幾乎是撲到朵朵身邊。
蹲下，張開雙臂。
用盡全力，把那個顫抖的小身體摟進(jìn)懷里。
朵朵！
我的聲音在抖。
是心疼，也是滔天的恨意未消。
媽媽…
她的小腦袋埋在我頸窩。
滾燙的眼淚瞬間濡濕了我的皮膚。
不怕，不怕了，朵朵，媽媽在！
我用力抱緊她。
仿佛想把她揉進(jìn)骨血里保護(hù)起來。
告訴媽媽，發(fā)生什么了
我的聲音放得極輕，極柔。
像怕驚擾了易碎的琉璃。
但每一個字，都繃緊著復(fù)仇的弦。
為什么…不敢寫
朵朵
抽泣著，聲音細(xì)若蚊蠅，帶著巨大的恐懼：考…考試前…
王強(qiáng)…他…他搶走我的筆…
還說…說…
王強(qiáng)！果然是你這個小雜種！
搶筆這只是開始！
我
強(qiáng)壓怒火，聲音更柔：別怕，慢慢說，媽媽在。
他…他說什么了
朵朵
身體猛地一顫，哭腔更重：他說…如果我不交白卷…
就…就把他爸爸和我爸爸的秘密…
說出去…
讓…讓所有人都笑話我…
說我是…是野孩子…
野孩子！
這三個字，像淬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jìn)我的心臟！
張偉！你聽聽！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
用你骯臟的秘密！
用如此惡毒的話！
威脅、羞辱、摧毀我的女兒！
就為了給你的私生子鋪路！
血液沖上頭頂！
眼前陣陣發(fā)黑。
殺意幾乎要沖破喉嚨！
秘密…他爸爸和我爸爸…
王強(qiáng)知道！
他知道張偉是他生父！
他利用這個！
利用一個十歲孩子對野種流言的天然恐懼！
精準(zhǔn)地?fù)魸⒘硕涠涞男睦矸谰�！
好狠的心！
好毒的手段！
這絕不是一個孩子能想出來的！
背后有人教！
李娟！一定是那個毒婦！
我
深吸一口氣，冰寒刺骨的聲音裹在溫柔的偽裝下：朵朵別聽他的！他在胡說！
你是媽媽最珍貴的寶貝！
告訴媽媽，王強(qiáng)說的‘秘密’…
是什么
他爸爸…和你爸爸…怎么了
我必須確認(rèn)！
必須從女兒口中，坐實(shí)這個把柄！
朵朵猛地從我懷里抬起頭。
小臉煞白，眼睛瞪得極大。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羞恥。
仿佛那個秘密本身，就是最骯臟的瘟疫。
朵朵
拼命搖頭，眼淚飛濺：不！不能說！媽媽！
他說…他說…
爸爸…也是他爸爸！
嗚…他說爸爸也是王強(qiáng)的爸爸！
我不是爸爸唯一的孩子！
我是…是沒人要的…
轟——！
最后一絲僥幸被炸得粉碎！
從女兒口中親耳聽到！
張偉！王強(qiáng)！
父子關(guān)系！坐實(shí)了！
野種的污名，被他們反扣在朵朵頭上！
摧毀她的自信。
逼她在考場放棄抵抗！
好！很好！
張偉，李娟，王強(qiáng)！
你們?nèi)齻�的名字。
我刻在骨頭上了！
此仇不報，我林曉誓不為人！
朵朵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巨大的委屈和恐懼淹沒著她。
我緊緊抱著她。
拍著她的背。
乖，朵朵不哭。
那不是真的！他在騙你！
爸爸最愛朵朵了！
嘴里說著最溫柔的謊言。
眼底卻結(jié)著萬載寒冰。
張偉爸爸
他不配！
證據(jù)鏈！照片有了，朵朵的口供有了。
還缺什么
現(xiàn)場！威脅發(fā)生的現(xiàn)場！
李娟！她一定在場指揮！
監(jiān)控！必須拿到監(jiān)控！時間不等人！
學(xué)�？赡軙采w！
現(xiàn)在！立刻！
我抱著還在抽噎的朵朵。
慢慢站起來。目光銳利如鷹隼，掃視著嘈雜的走廊。
家長們圍著自家孩子問長問短。
王強(qiáng)那個小胖子，正被一個穿著艷麗、一臉刻薄相的女人摟著。
李娟！
她果然在！那張臉，我死都記得！
此刻，她正得意地拍著王強(qiáng)的背。
嘴唇翕動，似乎在夸他做得好。
眼神，還不忘掃過我們這邊。
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惡毒的快意！
四目相對。
她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
仿佛在說：看，你女兒完了！
賤人！你得意得太早了！
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視線。
不能打草驚蛇！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監(jiān)控！
我抱著朵朵，快步走向走廊盡頭。
那里掛著監(jiān)控室的指示牌。
門口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
正打著哈欠看報紙。
師傅，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焦急又無助。
麻煩您幫幫忙！
保安抬起頭，有點(diǎn)不耐煩：什么事
我女兒剛才考試時，突然很不舒服。
我指著懷里還在抽泣的朵朵。
臉色煞白，還發(fā)抖！
我擔(dān)心她是太緊張，或者…受了什么刺激
能不能請您…
我懇切地看著他。
調(diào)一下剛才考試快結(jié)束那會兒…
大概…離結(jié)束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候…
我們考場門口的監(jiān)控看看
我就想看看她當(dāng)時狀態(tài)…
回去好跟醫(yī)生說。
保安皺皺眉：這…不合規(guī)矩吧
家長不能隨便看監(jiān)控。
快！說服他！時間就是證據(jù)！
師傅，求您了！
我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不是裝的。
是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和焦灼。
我就看一眼！
孩子嚇壞了，話都說不清楚！
我就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就看一眼走廊！不涉及考場里面！
我指著朵朵哭紅的眼睛。
您看孩子嚇的…
保安看看朵朵可憐兮兮的樣子。
又看看我焦急萬分的臉。
猶豫了一下，擺擺手。
唉，行吧行吧，可憐見的。
就一眼��！快點(diǎn)！
謝謝！太謝謝您了！
我連聲道謝。
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成敗在此一舉！
保安慢吞吞地操作著電腦。
調(diào)取時間，找到對應(yīng)的攝像頭畫面。
快進(jìn)…
屏幕上是考場門口走廊的實(shí)時回放。
家長們都在外面等著。
畫面有些模糊，但人臉還能分辨。
喏，就這了。
保安指著屏幕。
您自己看吧，我出去抽根煙。
他起身離開了監(jiān)控室。
太好了！天助我也！
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盯住屏幕！
手指懸在手機(jī)錄音鍵上方。
時間一分一秒回溯…
找到了！
監(jiān)控時間顯示：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十分鐘。
正是陳老師提醒抓緊時間那一刻！
畫面里…
朵朵的位置靠近門口。
能看到她小小的側(cè)影。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家長區(qū)，我所在的位置。
然后，驚恐地低下頭。
這時！一個身影！
從走廊拐角的陰影處，探了出來！
是李娟！那個毒婦！
她躲在柱子后面！只露出半張臉！
她的眼睛，毒蛇一樣！死死盯著考場里的王強(qiáng)！
接著！監(jiān)控清晰地捕捉到！
她抬起手！對著王強(qiáng)的方向！
非常迅速、非常明確地…做了一個手勢！
食指和中指并攏！向下狠狠一點(diǎn)！
像一把無形的刀！
斬落！
那個手勢…交白卷！
她在命令！
她在遙控！
指揮她那個小畜生兒子！
用最惡毒的方式！
摧毀我的朵朵！
砰！
我仿佛聽到自己理智斷裂的聲音。
手機(jī)屏幕亮起。
錄音鍵，被狠狠按下。
錄下這無聲卻驚心動魄的畫面。
李娟！
果然是你！
你就在現(xiàn)場！
你親手導(dǎo)演了這場針對我女兒的謀殺！
照片，口供，監(jiān)控！
鐵證如山！
張偉，李娟，王強(qiáng)！
你們的罪，齊了！
等著吧！這才剛剛開始！
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我死死盯著屏幕。
想把這個畫面刻進(jìn)靈魂深處。
保安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看完了嗎
他推門進(jìn)來。
看…看完了。
我迅速關(guān)掉錄音，退出界面。
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激動！是狂喜！
謝謝您，師傅。
孩子就是太緊張了。
我勉強(qiáng)笑笑。
抱著朵朵轉(zhuǎn)身。
腳步虛浮，卻異常堅定。
保安在后面嘟囔了一句：
這女人，開考前進(jìn)過考場送水…
說是孩子媽媽…
火急火燎的…
轟！
又一道驚雷炸響！
開考前送水李娟進(jìn)過考場！
她接觸過朵朵的桌子
她動了什么手腳
筆草稿紙
還是…那張決定命運(yùn)的答題卡！
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
原來，威脅只是第一步！
他們還有后手！
調(diào)換
一個可怕的猜想，如毒藤般瘋狂滋生！
王強(qiáng)滿滿的答題卡…
朵朵刺眼的白卷…
前世荒謬的成績…
難道…不僅僅是逼交白卷
難道…答題卡本身就被動了手腳！
我抱著朵朵，站在喧囂的走廊盡頭。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
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只有刺骨的冰冷。
和胸腔里，那團(tuán)越燒越旺、足以焚毀一切的地獄之火。
李娟…你進(jìn)去送水
好，很好。
你最好祈禱…
別讓我找到你動了那張答題卡的證據(jù)！
否則…我會讓你們母子…死得更難看！
張偉…你的好情人，好兒子…
他們挖的坑…足夠把你們一起…活埋了！
游戲，升級了。
復(fù)仇，才剛剛進(jìn)入正戲！
3
保安那句嘟囔。
開考前進(jìn)過考場送水…
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jìn)我緊繃的神經(jīng)。
李娟進(jìn)過考場！接觸過朵朵的桌子！
她動了什么
筆草稿紙還是…那張空白的答題卡
一個冰冷恐怖的猜想。
瘋狂撕咬著我的理智。
王強(qiáng)寫得滿滿的卷子…
朵朵刺眼的白卷…
前世荒謬的成績…
難道…不僅僅是威脅
難道…答題卡本身就被調(diào)換了
王強(qiáng)的答案…
寫在了朵朵名字的答題卡上
而朵朵的白卷…
被貼上了王強(qiáng)的名字
寒意從脊椎骨竄上來。血液都凍住了。
張偉！李娟！
你們好毒的心！好絕的計！
必須冷靜！憤怒只會燒毀理智。
現(xiàn)在需要證據(jù)！鐵一樣的證據(jù)！
光有監(jiān)控里的手勢還不夠！
我需要聽到！
聽到他們骯臟的計劃！
聽到張偉這個畜生親口承認(rèn)！
錄音！
對！錄音！
張偉今晚一定會關(guān)心朵朵的考試！
會露出馬腳！機(jī)會…就在家里！
抱著還在小聲抽泣的朵朵。
走出校門。
夕陽的余暉帶著血色。
照在臉上，毫無暖意。
媽媽…
朵朵的聲音帶著哭腔后的沙啞。
我…我真的考了零分…
同學(xué)們…會笑我的…
爸爸…爸爸會不會很失望
心，像被鈍刀反復(fù)切割。
我的傻女兒…
你還在擔(dān)心那個畜生的感受
他正和他的情婦、野種舉杯慶祝呢！
慶祝成功毀了你！
我
壓下翻涌的恨意，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朵朵不怕。
這次考試不作數(shù)！
媽媽知道朵朵最棒了！
是壞人使壞！
媽媽會保護(hù)朵朵！
爸爸那里…媽媽去說。
他…不會怪朵朵的。
說最后一個字時。舌尖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不會怪
他巴不得你考零分！
好給他的野種讓路！
回到家。
冰冷的防盜門像怪獸的嘴。
吞沒了我們。
客廳里。張偉已經(jīng)下班了。
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
電視里放著無聊的球賽。
他臉上…
沒有一絲一毫對女兒的擔(dān)憂。
只有…一種極力掩飾的。
焦躁的期待他在等什么
等朵朵考砸的消息
等王強(qiáng)金榜題名的喜訊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張偉
聽到開門聲，立刻轉(zhuǎn)頭，臉上堆起虛偽的關(guān)切：朵朵回來啦
考得怎么樣啊
別緊張，盡力就好！
他的目光，像探照燈。
急切地在朵朵慘白的小臉上掃視。
捕捉著失敗的痕跡。
朵朵嚇得往后一縮。
躲到我身后。
小手死死拽著我的衣角。
身體又開始發(fā)抖。
看！
這就是你的好爸爸！
他關(guān)心的根本不是你的感受！
是你有沒有如他所愿地考砸！
好給他的野種騰位置！
畜生！畜生！
我
側(cè)身擋住他令人作嘔的視線，聲音平靜無波：朵朵有點(diǎn)不舒服。
可能…考得不太好。
讓她先回房休息吧。
張偉
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如釋重負(fù)的喜色！隨即換上沉重的表情：唉！這孩子！
心理素質(zhì)還是差了點(diǎn)！
算了算了，一次考試而已！
朵朵，別往心里去�。�
他假惺惺地對著朵朵的方向說。
朵朵把頭埋得更低。
小小的身體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
我牽著朵朵冰涼的小手。
送她回房間。
關(guān)上門。
隔絕了外面那個虛偽的男人。
朵朵乖，睡一覺。
什么都別想，有媽媽在。
我親了親她汗?jié)竦念~頭。
她蜷縮進(jìn)被子里。
像只受驚過度的小獸。
眼睛閉著。
睫毛卻還在不安地顫動。
心，痛得麻木。
恨，卻燒得更加熾烈！
張偉…你的表演時間到了。
該我上場了。
證據(jù)…我需要你親口認(rèn)罪的證據(jù)！
錄音筆！我記得抽屜里有一個！
以前單位搞活動送的。
小巧，待機(jī)長。
正好！
我悄無聲息地退出女兒房間。輕輕帶上門。
回到客廳。
張偉還坐在沙發(fā)上。心不在焉地?fù)Q著臺。
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膝蓋。透著一股…莫名的亢奮
他在等李娟的報喜電話
等他的好兒子一舉奪魁的消息
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等著吧。我送你一份大禮！
動作要快！要自然！
我裝作去倒水。路過沙發(fā)。腳步自然地停頓。
彎腰。假裝整理沙發(fā)墊。
手指飛快地探進(jìn)靠背與坐墊的縫隙深處。
觸碰到一個冰涼堅硬的小方塊。
就是它！
微型錄音筆！指甲大小的黑色長方體。
按下側(cè)面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凸起。
一點(diǎn)微弱的藍(lán)光閃爍了一下。
隨即熄滅。
開始了！
張偉…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平靜吧！
我倒了一杯水。
坐在張偉側(cè)面的單人沙發(fā)上。
離藏錄音筆的位置不遠(yuǎn)。
能清晰收到聲音。
朵朵睡了
張偉狀似隨意地問。
眼睛卻瞟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
它在等誰的電話
李娟
嗯，嚇壞了。
我喝了一口水。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壓不下心頭的火。
你說這孩子…
張偉嘆了口氣。
演技真不錯。
平時看著挺聰明…
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掉鏈子
這下好了，零分！多丟人！
他的語氣里。惋惜是假的。
嫌棄和…隱秘的得意是真的。
丟人丟你張偉的臉了
比不上你那個天才野種
我
垂下眼，掩飾眸中的寒光，聲音帶著一絲刻意引出的酸意：聽說…朵朵同桌那個王強(qiáng)…
考得好像特別好
他媽媽李娟…
剛才在學(xué)校，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到處跟人炫耀她兒子是天才！
跟你…還挺熟
朵朵說考試前王強(qiáng)還跟她說話呢…
我故意停頓。
抬眼，捕捉他臉上的每一絲變化。
張偉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眼神閃爍。隨即扯出一個夸張的笑容。
啊李娟啊
就…就普通同事！
以前一個部門的！
早調(diào)走了！
不怎么聯(lián)系！
她兒子考得好那挺好！
小孩子嘛，有發(fā)揮好的時候…
他語速有點(diǎn)快。
帶著欲蓋彌彰的心虛。
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搓了搓。
普通同事
我心底冷笑。
普通到連兒子都生出來了
普通到合謀毀我女兒
我
裝作好奇，繼續(xù)點(diǎn)火：朵朵說王強(qiáng)考試前跟她說了什么…
好像提到什么‘爸爸’…
神神秘秘的…
把朵朵嚇得不輕。
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張偉
臉色瞬間變了！笑容徹底僵�。÷曇舳溉话胃撸�
胡說什么！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肯定…肯定是朵朵聽錯了！
考試緊張幻聽了吧！
王強(qiáng)那孩子…看著挺老實(shí)！
怎么會亂說話！
他猛地站起身。
動作幅度很大。
帶倒了沙發(fā)上的靠枕。
我…我去洗澡！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沖向了浴室。
背影狼狽不堪。
慌了
怕了
張偉，你露餡了！
你越慌，越證明你心里有鬼！
錄音筆…希望它夠爭氣！
錄下李娟報喜的電話！
或者…他主動打過去的邀功！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爬行。
客廳里只剩下電視的嘈雜聲。和我自己壓抑的心跳。
咚！咚！咚！
像戰(zhàn)鼓在胸腔里擂響。
朵朵房間門縫透出微弱的光。
她還沒睡著。還在害怕。
張偉…你聽聽！
這都是拜你所賜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水聲停了。
張偉穿著睡衣出來。
頭發(fā)還滴著水。
他眼神飄忽。不敢看我。
徑直走到沙發(fā)邊。拿起手機(jī)。
解鎖。
手指飛快地劃動。
在等消息還是在聯(lián)系李娟
突然！
他的手機(jī)屏幕亮了！
嗡嗡地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
李娟！
他手忙腳亂地想按掉！
卻慌亂中按了接聽！
還…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鍵！
刺啦——
電流雜音響起。
緊接著。
李娟那尖利、得意到變形的嗓音。
像淬了毒的鋼針。
毫無遮攔地。炸響在死寂的客廳里！
李娟
聲音刺耳，充滿狂喜：
喂！張偉！
成了！成了��！
哈哈哈！強(qiáng)強(qiáng)這次絕對滿分第一！
板上釘釘！
我跟你講，剛才監(jiān)考那老女人收卷…
看都沒仔細(xì)看！
直接收走了！
一點(diǎn)破綻都沒有！
哈哈哈！朵朵那個傻丫頭！
被我家強(qiáng)強(qiáng)一嚇唬！
真就乖乖交了白卷！
慫包！廢物！
活該她考零蛋！
這下好了！強(qiáng)強(qiáng)的天才名聲…
穩(wěn)了！
每一個字！
都像淬毒的鞭子！
狠狠抽打在我的神經(jī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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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在房間里…
她聽見了嗎心臟痛到痙攣！
殺意！從未有過的濃烈殺意！幾乎要沖破天靈蓋！
我死死咬住下唇。鐵銹味彌漫。
不能動！現(xiàn)在還不能！
錄音筆在錄！
這是鐵證！
張偉
魂飛魄散！對著話筒低吼：
閉嘴！你小聲點(diǎn)！
我在家！
他手忙腳亂想去關(guān)免提。
李娟
聲音更高亢，充滿不屑：怕什么！
你家那個黃臉婆
她知道了又能怎樣
蠢貨一個！
我告訴你張偉！
錢！明天必須打我卡上！
一分不能少！
強(qiáng)強(qiáng)這次給你長了大臉！
以后他就是‘天才’！
前途無量！
朵朵那個廢物…
零分！哈哈！零分！
廢了就廢了吧！
省得以后拖累你！
正好…
張偉
終于成功關(guān)掉了免提！把手機(jī)死死捂在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氣急敗壞：行了！知道了！
錢明天給你！
掛了！
電話被粗暴地掐斷。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張偉粗重的喘息。和電視機(jī)里空洞的廣告聲。
他臉色慘白如紙。
額頭全是冷汗。
不敢回頭看我。像一尊僵硬的石雕。
錄下來了嗎
一定錄下來了！
每一個字！
李娟的得意忘形！
張偉的驚慌失措！
傻丫頭、廢物、零蛋、活該、省心…
這些惡毒的詞！
還有最關(guān)鍵的那句——
我趁送水進(jìn)去那會兒，把我兒子的名字和考號貼紙，貼到朵朵空白的答題卡上了！
調(diào)換！
實(shí)錘了！
答題卡被李娟調(diào)換了！
朵朵的白卷，被貼上了王強(qiáng)的名字！
王強(qiáng)的滿分卷，寫的是朵朵的名字！
前世荒謬的成績！
真相大白！
張偉！你親耳聽著！你的情人，你的姘頭！
在電話里！
用最惡毒的語言！
踐踏你的親生女兒！
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還答應(yīng)給她錢！
畜生！你連畜生都不如！
我緩緩站起身。
動作很慢。像電影里的慢鏡頭。
走到張偉面前。他嚇得往后一縮。
手機(jī)啪嗒掉在地上。
屏幕碎裂。像他此刻支離破碎的偽裝。
我看著他�？粗@張同床共枕十年的臉。
此刻只剩下驚恐和丑陋。
我的眼神。
大概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
沒有憤怒的嘶吼。
只有…看死人般的平靜。
我
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字一頓：廢了就廢了
張偉…
朵朵…
是你的親生女兒。
張偉
渾身劇震！嘴唇哆嗦著，面無人色：曉…曉曉…你…你聽我解釋…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是李娟她…
她胡說八道的！
我…我…
解釋
呵。
錄音筆里。
你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釋！
你的驚慌。就是最確鑿的認(rèn)罪！
我彎下腰。撿起他摔碎的手機(jī)。
屏幕裂痕蜿蜒。像我們婚姻最后丑陋的傷疤。
當(dāng)著他的面。輕輕放在茶幾上。
然后再也沒看他一眼。
轉(zhuǎn)身走向女兒的房間。
腳步沉穩(wěn)，每一步都踏在復(fù)仇之路的基石上。
證據(jù)…
齊了！
照片。
監(jiān)控錄像（手勢）。
朵朵的口供（威脅細(xì)節(jié)）。
最關(guān)鍵的鐵證——錄音！
李娟的自爆！張偉的默認(rèn)！
答題卡調(diào)換的實(shí)錘！
張偉，李娟，王強(qiáng)…
你們的罪狀！白紙黑字！鐵證如山！
想賴門都沒有！
游戲…該進(jìn)入下一關(guān)了。
舉報
不！
那太便宜你們了！
我要你們…
先嘗嘗身敗名裂！
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再一腳…把你們踹進(jìn)萬劫不復(fù)的地獄！
等著吧。天亮之后…
好戲…開場！
輕輕推開女兒的房門。
她小小的身體蜷縮著。
似乎睡著了。
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我走到床邊。
蹲下。手指顫抖著。
拂開她額前汗?jié)竦乃榘l(fā)。
寶貝…傷害你的人…
媽媽…
一個都不會放過！
媽媽送他們…
下地獄去懺悔！
錄音筆…
在黑暗的沙發(fā)縫隙里靜靜地躺著。
閃爍著微不可查的藍(lán)光。
像地獄睜開的眼，無聲地等待著，黎明前的…
致命一擊！
4
張偉癱在客廳沙發(fā)里。
面如死灰。像一灘爛泥。
他不敢看我。更不敢去敲女兒的門。
空氣凝固。只有他粗重壓抑的喘息。
和電視機(jī)里刺耳的歡笑聲。
諷刺至極。
罪證…齊了！
照片（準(zhǔn)考證背面）。
監(jiān)控（李娟的指揮手勢）。
朵朵口供（王強(qiáng)的威脅）。
最致命的——錄音！
李娟的自爆！
張偉的默認(rèn)！
答題卡調(diào)換的實(shí)錘！
每一個字！都釘死了他們的棺材板！
張偉…你以為沉默就能逃避
以為裝死就能過關(guān)
做夢！
現(xiàn)在…該送你們上路了！
我輕輕關(guān)上女兒的房門。隔絕了外面令人作嘔的空氣。
回到自己房間。
反鎖。
打開臺燈。
昏黃的光線照亮?xí)馈?br />
也照亮我眼底翻涌的冰寒殺意。
拿出手機(jī)。
冰冷的金屬外殼。此刻是復(fù)仇的利刃。
連接電腦。
導(dǎo)出錄音筆里那段魔鬼的對話。
李娟尖利的狂笑。
張偉氣急敗壞的閉嘴。
每一個音節(jié)。
都淬著毒！
備份。
云端。
本地。
U盤。
三重保險！萬無一失！
舉報太溫和了！太慢了！
我要你們…立刻！馬上！
身敗名裂！
被唾沫星子淹死！
被千夫所指！
在你們最得意的時刻！
從云端…狠狠摔進(jìn)泥里！粉身碎骨！
家長群…就是最好的刑場！
還有張偉的公司…讓他也嘗嘗社死的滋味！
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冰冷。
穩(wěn)定。
像精密的外科手術(shù)。
第一份：**實(shí)名舉報信**。
收件人：教育局局長、競賽組委會主任、紀(jì)委。
標(biāo)題：實(shí)名舉報XX小學(xué)奧數(shù)競賽重大舞弊及頂替事件！
正文：
本人林曉，考生林朵朵之母。
現(xiàn)實(shí)名舉報：
1.
考生王強(qiáng)及其母李娟，于考試前威脅我女交白卷（附監(jiān)控截圖：時間、位置、李娟指揮手勢）。
2.
李娟利用開考前送水之便，潛入考場，調(diào)換答題卡身份信息（附錄音證據(jù)云端鏈接及密碼，關(guān)鍵句已標(biāo)記）。
3.
王強(qiáng)實(shí)際成績?yōu)榱惴郑ǹ瞻拙恚�，卻頂替我女滿分成績（錄音為證）。
4.
我丈夫張偉（身份證號XXX）知情并參與策劃（錄音為證）。
要求：
1.
立即封存試卷，核查筆跡！
2.
嚴(yán)懲舞弊者！
3.
還我女兒公道！
證據(jù)鏈清晰完整！
懇請徹查！
舉報人：林曉（電話XXX）
官方渠道。
必須走！
這是根基！是翻案的唯一正途！
但…這還不夠快！不夠痛！
我要加一把火！燒死你們！
第二份：**匿名核彈**。
目標(biāo)：學(xué)校所有年級家長群！小區(qū)業(yè)主群！張偉公司全員大群！
內(nèi)容：
【驚爆！奧數(shù)競賽驚天黑幕！頂替！威脅！親爹參與毀親女！】
（各位家長鄰居同事，無意占用公共資源，但此事關(guān)乎教育公平，孩子未來！忍無可忍！）
核心事實(shí)（附部分打碼證據(jù)截圖）：
1.
**威脅實(shí)錘：**
考試結(jié)束前10分鐘，王強(qiáng)威脅林朵朵交白卷�。ūO(jiān)控畫面描述：王強(qiáng)靠近朵朵，朵朵驚恐。**附圖：李娟考場外做交白卷手勢的監(jiān)控截圖！**
時間清晰！）
2.
**頂替實(shí)錘：**
王強(qiáng)母親李娟，開考前進(jìn)考場送水，趁機(jī)調(diào)換答題卡身份貼紙�。�**錄音證據(jù)關(guān)鍵句文字版：**
我趁送水進(jìn)去…把我兒子的名字貼到朵朵空白的答題卡上了�。�
3.
**親爹參與：**
林朵朵父親張偉（XX公司員工），全程知情并策劃�。�**錄音證據(jù)關(guān)鍵句文字版：**
張偉：朵朵那個傻丫頭被強(qiáng)強(qiáng)一嚇就交白卷了！你那邊搞定沒）
后果：無辜孩子林朵朵被逼交白卷，成績零分！
人生被毀！
而頂替者王強(qiáng)，將竊取滿分榮譽(yù)！
**天理何在！**
**公平何在！**
**這種人渣父母，配當(dāng)父母嗎！**
**張偉這種吃里扒外、毀親女的畜生，配當(dāng)人嗎！**
**求擴(kuò)散！求關(guān)注！求嚴(yán)懲！還孩子清白！**
（為保護(hù)受害人隱私，孩子照片及敏感信息已打碼。錄音完整證據(jù)已提交有關(guān)部門。）
截圖！
要最有沖擊力的！
李娟那個惡毒的手勢！
就是最好的畫面！
錄音轉(zhuǎn)文字！
挑最炸裂的句子！
貼到朵朵空白的答題卡上！
張偉全程知情！
字字誅心！
信息要爆炸！
情緒要煽動！
標(biāo)題要驚悚！
像一顆投入糞坑的炸彈！
我要它…炸得又響又臭！濺他們一身洗不掉的污穢！
指尖懸在發(fā)送鍵上。
微微顫抖。
不是猶豫。是即將按下核按鈕的…極致興奮！
血液在沸騰！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尖叫！
張偉，李娟，王強(qiáng)…
好好享受你們最后的夜晚吧！
天亮之后…你們的世界…將天崩地裂！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手指。
用力按了下去！
發(fā)送！
屏幕上顯示發(fā)送成功。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
緊接著…
嗡——！
手機(jī)像通了高壓電！
瘋狂地震動起來！
提示音！
叮咚！叮咚！叮咚！
瞬間連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屏幕被瘋狂涌入的消息…
徹底刷爆！
來了！
風(fēng)暴！
開始了！
我點(diǎn)開最先發(fā)送的**一年級家長群**。
【群消息爆炸！】
家長A：我的天�。�！這是真的嗎
家長B：附圖！那個手勢！我的媽！這女人好惡毒！[嘔吐]
家長C：錄音文字！‘貼到空白答題卡’！人贓并獲�。憤怒]
家長D：王強(qiáng)是不是三班那個平時看著挺乖知人知面不知心！
家長E：親爹參與毀親女！張偉是不是朵朵爸爸畜生��！
家長F：@李娟
出來解釋！@王強(qiáng)爸爸
你是死了嗎
家長G：心疼朵朵！那么乖的孩子！
支持嚴(yán)懲！
再點(diǎn)開**張偉公司大群**。
【群消息更瘋狂！】
同事甲：我靠！�。垈ナ俏覀儾块T那個張偉[震驚]
同事乙：附圖！監(jiān)控！錄音文字！鐵證如山��！
同事丙：毀自己親閨女成績給私生子鋪路張偉你還是人嗎！
同事�。篅張偉
滾出來！給全公司一個交代！[怒罵]
領(lǐng)導(dǎo)A：……已上報HR及高層。嚴(yán)肅處理！
同事戊：人渣！敗類！公司之恥！
消息刷屏速度快到看不清！
全是@張偉！
全是怒罵和震驚！
像一場洶涌的電子海嘯！
瞬間將他淹沒！
手機(jī)還在瘋狂震動。
提示音不絕于耳。
像勝利的號角。
像索命的喪鐘。
我走到窗邊。
拉開窗簾。
天邊…
已泛起一絲灰白。
黎明將至。
最黑暗的時刻…
過去了。
而某些人的地獄…
剛剛開門營業(yè)！
張偉…
你手機(jī)…
應(yīng)該也炸了吧
被公司群@爆的滋味…
如何
被同事唾罵的滋味…
如何
身敗名裂的第一步…
喜歡嗎
這只是開胃小菜！
李娟…
你的天才兒子美夢…
碎得還響亮嗎
你那張刻薄的臉…
現(xiàn)在是不是像吃了屎一樣
別急…
后面還有大禮！
客廳里。
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像是什么東西被狠狠砸在地上！
緊接著。
是張偉野獸般的嘶吼！
啊——�。。�！
充滿了驚恐、憤怒和…徹底的崩潰！
他的手機(jī)…
大概也壽終正寢了。
很好。
省得我動手砸了。
我甚至能想象他此刻的樣子。
雙眼赤紅。
渾身發(fā)抖。
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
絕望的野獸。
突然！
我口袋里的手機(jī)也尖利地響起來！
不是信息提示。
是來電！
屏幕上跳動著兩個惡心的字——
李娟！
呵。
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來興師問罪
還是來求饒
我慢悠悠地接起。
按下錄音鍵。
喂
李娟
歇斯底里的尖叫，幾乎刺破耳膜：林曉！是不是你這個賤人干的！
是不是你在群里造謠！
你敢污蔑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她的聲音扭曲。
充滿了瘋狂和恐懼。
像被踩了尾巴的毒蛇。
我
聲音平靜得像冰湖：造謠
李娟…
錄音里的聲音…
是你自己吧
那些話…
是你親口說的吧
監(jiān)控里的手勢…
是你自己做的吧
我哪一句…是造謠
李娟
瞬間被噎�。‰S即爆發(fā)出更瘋狂的尖叫：你…你錄音！你這個陰險的賤人！
你給我等著！
我讓你不得好死！
還有張偉那個王八蛋！
是不是他給你的錄音！
他想甩鍋門都沒有！
我手里也有他的把柄！
他這些年給的錢！做的事！
我全抖出來！
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跑！
電話被狠狠掛斷。
忙音刺耳。
狗咬狗！
開始了！
張偉…
你的好情人…
要拉你一起下地獄了！
正合我意！
省得我臟手！
我放下手機(jī)。
嘴角的弧度。
冰冷而殘忍。
客廳里。
張偉的咆哮和李娟的尖叫。
隔著門板隱隱傳來。
像地獄二重奏。
動聽極了。
我點(diǎn)開還在瘋狂刷屏的家長群。
最新一條：
【王強(qiáng)媽媽李娟已被多人@，但尚未回應(yīng)�！�
【張偉所在公司群，領(lǐng)導(dǎo)已發(fā)話嚴(yán)肅處理。】
風(fēng)暴…
已經(jīng)形成！
正在以恐怖的速度…
席卷他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官方調(diào)查…
應(yīng)該也啟動了吧
教育局的電話…
快打來了吧
這只是第一步。
公開處刑！
身敗名裂！
后面…
還有更精彩的！
凈身出戶！掃地出門！
以及…為朵朵討回的公道！
張偉，李娟…好好享受這場風(fēng)暴吧！
這只是…我送給你們地獄之旅的…第一站！
下一站…會更刺激！
準(zhǔn)備好…下油鍋了嗎
我關(guān)掉手機(jī)刺目的屏幕。走到女兒床邊。
晨曦微光。透過窗簾縫隙。溫柔地灑在她熟睡的小臉上。
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
嘴角似乎…有了一絲安寧的弧度。
寶貝…天亮了。
烏云…媽媽幫你撕開了！
傷害你的人…
媽媽…正把他們一寸寸…碾進(jìn)地獄的塵土里！
睡吧。
噩夢…該輪到他們?nèi)プ隽恕?br />
5
客廳里的咆哮。像受傷野獸的嘶吼。持續(xù)撞擊著門板。
砰！
又是一聲巨響！
大概是什么家具遭了殃。
手機(jī)提示音。
終于被這瘋狂的噪音壓過。
但我知道。那場電子海嘯。正在外面的世界。以更恐怖的速度。席卷一切。
李娟的電話。
只是開胃小菜。
正餐…
該上桌了。聽聽吧。
聽聽你們互相撕咬的聲音。
多么動聽。
多么…下飯！
我走到門邊。沒有立刻出去。而是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錄像功能。
對準(zhǔn)客廳。
調(diào)整角度。
確保能清晰捕捉到…
每一個精彩瞬間。
復(fù)仇的果實(shí)。
需要精心收藏。
作為…最后的晚餐！
輕輕擰開門鎖。
客廳的慘狀映入眼簾。
茶幾翻倒在地。
水杯碎片四濺。
遙控器砸在墻上。
留下一個丑陋的凹坑。
張偉像一頭暴怒失控的獅子。
雙眼赤紅。
頭發(fā)凌亂。
西裝皺巴巴地敞開著。
他死死攥著那個屏幕碎裂的手機(jī)。
像攥著最后的救命稻草。
又像…攥著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
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低吼。
完了…全完了…
就在這時！
他那個破手機(jī)。
又頑強(qiáng)地震動起來！
屏幕頑強(qiáng)地亮著。
來電顯示——
李娟！
像催命符！
張偉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猛地舉起手機(jī)！
就要往地上砸！
我
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刺破混亂：砸啊。
正好。
讓公司群里的人都聽聽…
你的好情人…
還有什么‘精彩’要補(bǔ)充
張偉
動作瞬間僵��！手機(jī)懸在半空！他猛地扭頭！
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怨毒！
是你！
林曉！是你這個瘋女人干的！
是不是你在群里造謠！
你想毀了我嗎！
他像找到了發(fā)泄口。
猛地朝我撲過來！
帶著一身狂暴的戾氣！
錄像鍵。
早已按下。
來吧。
盡情表演！
你的丑態(tài)。
都是呈堂證供！
我沒有躲。
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像看一坨惡心的垃圾。
在他沖到面前的前一秒。
我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手機(jī)。
屏幕亮著。
錄像的紅點(diǎn)。
刺目地閃爍著。
再近一步。
你襲妻的視頻…
下一秒就會出現(xiàn)在公司群。
還有110的報警記錄里。
聲音平靜無波。
卻像一盆冰水。
兜頭澆下！
張偉硬生生剎住腳步！
離我不到半米。
他臉上的肌肉瘋狂抽搐。
憤怒。
恐懼。
屈辱。
扭曲在一起。
無比猙獰。
他死死盯著我手里的錄像。
又看看自己懸著的破手機(jī)。
李娟的來電還在頑固地震動著。
像索命的魔音。
接啊。
張偉。
聽聽你的好情人。
還有什么肺腑之言
當(dāng)著我的面！
公放出來！
讓大家一起欣賞！
僵持只持續(xù)了幾秒。
張偉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舉著手機(jī)的手頹然垂下。
他不敢掛。
更不敢接。
只是任由那震動。
折磨著他脆弱的神經(jīng)。
和我手機(jī)的錄像。
我
向前一步，逼近他，眼神如刀：
毀了你
張偉…
是你親手毀了朵朵！
毀了這個家！
你和李娟那點(diǎn)齷齪事…
還有那個野種王強(qiáng)…
頂替我女兒成績的陰謀…
真當(dāng)能瞞天過海
每一個字。
都像淬毒的釘子。
狠狠釘進(jìn)他搖搖欲墜的世界。
張偉
瞳孔驟然縮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你…你怎么知道！
王強(qiáng)他…
呵。
承認(rèn)了
連名字都叫出來了
張偉！
你的心理防線…
徹底崩潰了！
好戲…
該進(jìn)入高潮了！
就在此刻！
張偉手里那個頑強(qiáng)震動的手機(jī)。
不知是他誤觸。
還是李娟的怨念太強(qiáng)。
刺啦——
免提鍵！
竟然又一次被接通了！
李娟那歇斯底里、徹底瘋狂的尖叫。
瞬間炸裂在死寂的客廳里！
比之前更加尖利！
更加怨毒！
李娟
聲音扭曲，像指甲刮過黑板：
張偉！你這個王八蛋！
是不是你老婆搞的鬼！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兒子被人指著罵！
學(xué)校電話被打爆了！
工作也快沒了！
你這個縮頭烏龜！
敢做不敢當(dāng)！
想讓我一個人背鍋！
做夢！
我跟你拼了！
我要把你這些年給的錢！
做的事！
全抖出來！
你跑不了！
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好過！
每一個字。
都裹挾著毀滅一切的瘋狂！
張偉的臉。
由白轉(zhuǎn)青。
再由青轉(zhuǎn)黑！
最后變成一片死灰！
他被這當(dāng)面的背叛和指控。
徹底擊垮了！
張偉
對著手機(jī)，發(fā)出野獸般的怒吼！徹底失去理智！：閉嘴！你這個蠢女人！
還不是你兒子辦事不利索！
連嚇唬個小丫頭都露馬腳！
被林曉抓住把柄！
還有你！進(jìn)考場動手腳！
手腳也不干凈！
被人拍到！
現(xiàn)在全完了！
都是你們這對蠢貨母子害的！
他瘋狂地咒罵著。
把所有的恐懼和失敗。
都傾瀉到電話那頭。
李娟
被徹底點(diǎn)燃！聲音拔高到破音�。悍牌ǎ垈�！
主意是你出的！
錢是你答應(yīng)給的！
現(xiàn)在想撇清！
門都沒有！
你等著！
我這就去你家！
把那些照片！那些轉(zhuǎn)賬記錄！
全甩到你老婆臉上！
讓大家看看！
你這個道貌岸然的畜生！
是什么嘴臉！
嘟嘟嘟——
電話被李娟狠狠掛斷。
忙音刺耳。
像一曲地獄交響的終章。
客廳里。
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張偉粗重如風(fēng)箱的喘息。
和我手機(jī)錄像。
細(xì)微的電流聲。
他像被抽走了骨頭。
癱軟在地。
背靠著翻倒的茶幾。
眼神空洞。
望著天花板。
仿佛靈魂已經(jīng)被剛才那場互撕。
徹底撕碎。
狗咬狗一嘴毛。
精彩絕倫！
錄像…
完美記錄！
李娟的指控！
張偉的反咬！
主意是你出的！
錢是你答應(yīng)給的！
進(jìn)考場動手腳！
句句都是認(rèn)罪！
句句都是鐵證！
尤其是…
李娟最后那句——
照片！轉(zhuǎn)賬記錄！
新線索
臥室抽屜
看來…
張偉藏的寶貝…
不止準(zhǔn)考證后面那一張！
我
收起手機(jī)，錄像停止。走到癱軟如泥的張偉面前，居高臨下。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波瀾：
照片
轉(zhuǎn)賬記錄
張偉…
你的‘珍藏’…
還挺豐富
張偉
身體猛地一顫！空洞的眼神聚焦，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淹沒！他掙扎著想爬起來：
不…不是…她胡說！
曉曉…你聽我解釋…
解釋
還有必要嗎
我轉(zhuǎn)身。
不再看他一眼。
走向臥室。
腳步沉穩(wěn)。
目標(biāo)明確——
那個藏著魔鬼秘密的。
抽屜！
李娟…
雖然你是條瘋狗。
但你最后這句話…
送得真好！
臥室抽屜
張偉…
你果然還藏著更多骯臟！
照片
和私生子的
還是和那個毒婦的
轉(zhuǎn)賬記錄
給李娟的撫養(yǎng)費(fèi)
還是合謀的酬金
很好！
挖出來！
都是釘死你們的…
最后一顆釘子！
拉開床頭柜的抽屜。
里面有些雜物。
票據(jù)。
舊手機(jī)。
幾本沒用的書。
手指仔細(xì)摸索。
在抽屜最深處。
觸碰到一個硬硬的。
方形的…
相冊邊緣
心跳微微加速。
就是它！
拿出來。
一本薄薄的。
蒙塵的…
普通相冊
打開它！
張偉！讓我看看…你深藏的父愛！有多齷齪！翻開相冊。
第一頁�？湛杖缫�。
第二頁。還是空的
不對！手感有異！
手指捻開兩頁粘合的縫隙。
里面…
竟然夾著東西！
不是照片。
是…
一疊對折的紙
抽出來展開。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
銀行轉(zhuǎn)賬記錄！
收款人：李娟！
時間跨度…長達(dá)五年！
金額…從幾百到幾千不等！
備注欄…刺眼地寫著——
強(qiáng)強(qiáng)生活費(fèi)！
學(xué)費(fèi)！
競賽輔導(dǎo)費(fèi)！
厚厚一疊！
像無聲的耳光！
狠狠抽在我臉上！
也抽在張偉虛偽的脊梁上！
相冊里還有什么
繼續(xù)翻！
在最后幾頁。
粘著的夾層里。
又摸到了！
硬硬的…
照片！
不止一張！
抽出來。
第一張。
張偉抱著年幼的王強(qiáng)。
在游樂園。
笑得像個慈父。
第二張。
張偉、李娟、王強(qiáng)。
三人全家福。
背景是某個餐廳。
王強(qiáng)手里拿著冰淇淋。
張偉摟著李娟的腰！
笑容刺眼！
第三張…
是朵朵的幾張單人照！
被隨意地…
塞在角落！
像多余的垃圾！
哈！
哈哈哈！
張偉！
好一個好丈夫！
好一個好爸爸！
你的父愛…
都給了你的野種和姘頭！
朵朵的照片…
只配塞在角落吃灰！
轉(zhuǎn)賬記錄…
厚厚一疊！
都是你背叛的鐵證！
都是你吸我們母女的血！
去供養(yǎng)另一個家的罪證！
畜生！
你死不足惜！
我拿著那疊轉(zhuǎn)賬記錄。
和那幾張刺眼的全家福。
走出臥室。
客廳里。
張偉還癱在地上。
像一灘爛泥。
看到我手里的東西。
他眼中最后一絲光。
徹底熄滅了。
只剩下…
死灰般的絕望。
鐵證如山！
罪加一等！
張偉…
你的棺材板…
我親手給你釘死了！
李娟…
你的威脅…
成了壓垮你姘頭的…
最后一根稻草！
你們…
可以一起…
手拉手下地獄了！
離婚…
該提上日程了！
凈身出戶
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
一無所有！
還要你…
永遠(yuǎn)活在恥辱柱上！
等著吧。
我的離婚協(xié)議…
會讓你…
終身難忘！
6
那疊轉(zhuǎn)賬記錄。
灼燒著我早已冰封的心。
那幾張刺眼的全家福。
張偉摟著李娟的腰。
抱著王強(qiáng)。
笑得那么幸福。
朵朵的照片。
像被遺棄的垃圾。
塞在角落。
沾滿灰塵。
恨意。
已不再沸騰。
它沉潛下來。
凝結(jié)成西伯利亞永凍層般的。
極致冰寒。
張偉…
你的罪。
罄竹難書。
你的虛偽。
令人作嘔。
你的父愛。
只配喂狗！
離婚
凈身出戶
這只是開始！
我要你…
連皮帶骨！
吐出這十年！
吸我們母女的血！
我拿著那些骯臟的證據(jù)。
走到客廳。
張偉還癱在翻倒的茶幾旁。
像一灘失去骨架的爛泥。
看到我手里的東西。
他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眼神徹底渙散。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
像瀕死的魚。
絕望。
深入骨髓。
沒有怒吼。
沒有質(zhì)問。
甚至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我徑直走到書桌前。
拉開抽屜。
取出一份早已準(zhǔn)備好的文件。
《離婚協(xié)議書》。
紙張嶄新。
散發(fā)著油墨味。
像等待簽署的…
死亡判決書。
這份協(xié)議。
在我重生醒來那一刻。
就在心里起草了。
條款…
早已刻骨銘心！
張偉…
準(zhǔn)備好…
簽收你的地獄門票了嗎
我將協(xié)議。
連同那疊轉(zhuǎn)賬記錄。
那幾張刺眼的全家福。
一起。
啪地一聲。
重重拍在張偉面前的地板上。
離他骯臟的手指。
只有一寸之遙。
簽了。
聲音不高。
卻像驚雷。
炸響在死寂的客廳里。
張偉
（被那聲音驚得渾身一抖！目光艱難地聚焦在文件上。看到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瞳孔猛地收縮！他掙扎著想爬起，聲音嘶啞破碎）：
不…曉曉…你不能…
我…我知道錯了…
看在…看在朵朵份上…
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我改！我一定改！
他語無倫次。
涕淚橫流。
試圖去抓我的褲腳。
像一條搖尾乞憐的…
癩皮狗。
我后退一步。
避開他骯臟的手。
眼神如萬載寒冰。
沒有絲毫波動。
機(jī)會
張偉…
你給過朵朵機(jī)會嗎
當(dāng)你和你的姘頭、野種…
合謀逼她交白卷…
毀掉她人生的時候…
你給過她機(jī)會嗎
當(dāng)你把她的照片…
像垃圾一樣塞在角落…
卻把你的野種捧在手心…
轉(zhuǎn)賬供養(yǎng)的時候…
你給過她機(jī)會嗎
每一個字。
都像冰錐。
狠狠鑿穿他虛偽的哀求。
我
俯視著他，聲音斬釘截鐵：簽！
房子、存款、女兒撫養(yǎng)權(quán)…
歸我！
你…
凈身出戶！
每個月…
按時付撫養(yǎng)費(fèi)！
一分不能少！
否則…
我頓了頓。
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鋒芒。
我不介意…
讓錄音里的內(nèi)容…
成為法庭上…
指控你教唆未成年人（王強(qiáng)）…
實(shí)施威脅、欺詐的…
直接證據(jù)！
讓你…
進(jìn)去蹲幾年！
選吧。
簽字滾蛋…
或者…
牢底坐穿！
教唆未成年人！
威脅！欺詐！
牢底坐穿！
這幾個詞。
像最后的喪鐘。
狠狠敲在張偉頭頂！
他臉上最后一絲血色。
徹底褪盡！
身體篩糠般抖起來！
眼神里只剩下…
無邊的恐懼！
他看看地上的協(xié)議。
又看看那些轉(zhuǎn)賬記錄和全家福。
再看看我冰冷的眼神。
最后…
目光落在自己顫抖的手上。
他知道…
完了。
徹底完了。
沒有退路了。
簽！
張偉！
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也是我…
最后的仁慈！
用你的自由…
換我女兒永遠(yuǎn)的安寧！
很劃算！
不是嗎
時間仿佛凝固。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
終于。
張偉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絲力氣。
他顫抖著。
伸出那只沾滿罪惡的手。
摸索著。
從地上撿起一支摔落的筆。
筆尖懸在簽名欄上方。
抖得不成樣子。
墨水滴落。
在紙上暈開一小團(tuán)丑陋的黑。
像他此刻的人生。
他閉上眼。
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在那片空白處。
歪歪扭扭地…
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張偉。
兩個字。
丑陋。
頹敗。
像兩條垂死的蛆蟲。
筆。
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張偉整個人癱軟下去。
頭重重磕在地板邊緣。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他不再動彈。
像一具被抽走靈魂的空殼。
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
證明他還活著。
但…
已經(jīng)死了。
社會性死亡。
家庭性死亡。
作為一個人…
他已經(jīng)死了。
結(jié)束了
不。
這只是張偉部分的終結(jié)。
李娟和王強(qiáng)…
他們的審判…
還在路上！
教育局的調(diào)查…
也該有結(jié)果了！
朵朵的清白…
必須昭告天下！
我彎腰。
撿起那份簽好字的協(xié)議。
紙張微涼。
卻重若千鈞。
這是用女兒的血淚…
換來的戰(zhàn)利品！
也是斬斷過去…
通往未來的…
鑰匙！
小心收好。
放進(jìn)貼身的包里。
和那些轉(zhuǎn)賬記錄放在一起。
鐵證如山！
永絕后患！
手機(jī)突然震動。
不是信息轟炸。
是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
點(diǎn)開。
一行冰冷的文字跳出來：
教育局調(diào)查結(jié)果已出。
王強(qiáng)成績作廢。
李娟被拘。
監(jiān)考老師被處分。
朵朵成績恢復(fù)，滿分第一。
領(lǐng)獎通知稍后下發(fā)。
心…
猛地一跳！
像被什么東西重重撞了一下！
不是喜悅。
是…塵埃落定前的…
一絲酸澀的慰藉。
朵朵…
你的清白…
媽媽給你討回來了！
李娟被拘！
監(jiān)考老師處分！
王強(qiáng)成績作廢！
朵朵滿分第一！
官方定性！
大快人心！
但這還不夠！
張偉的社死和凈身出戶！
李娟母子的身敗名裂！
必須和這個好消息…
一起！
送到他們面前！
讓他們在絕望中…
再品嘗一次…
什么叫…
萬劫不復(fù)！
我走到窗邊。
用力拉開厚重的窗簾。
金燦燦的陽光。
毫無保留地傾瀉進(jìn)來。
瞬間驅(qū)散了客廳的陰霾和腐朽。
也照亮了我臉上…
重生以來…
第一抹…
真正意義上的…
釋然。
客廳角落。
那癱爛泥般的張偉。
在陽光下。
顯得更加丑陋和渺小。
像一坨即將被掃進(jìn)歷史垃圾堆的…
穢物。
手機(jī)又震動了一下。
還是短信。
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內(nèi)容卻截然不同：
照片拍得不錯吧
張偉抽屜里的‘珍藏’。
下面…
附著一張圖片。
加載出來…
是張偉、李娟、王強(qiáng)…
另一張更清晰、更私密的全家福！
背景像是在某個酒店房間！
三人穿著睡衣！
姿態(tài)親昵！
張偉甚至親昵地捏著王強(qiáng)的臉！
照片右下角…
還有一個小小的水印時間！
赫然是半年前！
比準(zhǔn)考證背后那張…
更早！更親密！更錘！
轟！
大腦一片空白！
誰！
這張照片…
從哪來的！
我翻遍了抽屜！
只找到那幾張！
這張…
明顯角度更隱秘！
更私密！
像是…偷拍的
水印時間…
半年前
那時候…
張偉就和李娟母子…
如此親密無間了
而我…
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被蒙在鼓里！
更可怕的是…
這個發(fā)信人…
是誰！
他她怎么知道張偉抽屜有珍藏
怎么拍到的這張照片
又為什么…
發(fā)給我
寒意。
再次從腳底升起。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冷。
陽光照在身上。
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我死死盯著那張照片。
又猛地回頭。
看向地上那堆被翻出來的證據(jù)。
相冊…
轉(zhuǎn)賬記錄…
那幾張全家福…
唯獨(dú)…
沒有這張！
這張更致命的…
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這個神秘的盟友…
或者…
是更危險的…
敵人
他她的目的是什么
幫我
還是…另有所圖
張偉的抽屜…
被人動過
除了我…
還有誰
李娟
她只拿走了準(zhǔn)考證上那張！
而且她此刻…
應(yīng)該在拘留所！
王強(qiáng)
不可能！
那會是誰
一個幽靈般的…
旁觀者
記錄者
甚至…
操縱者
手機(jī)屏幕暗了下去。
那張刺眼的全家福消失了。
但那冰冷的疑問。
卻像毒蛇。
纏繞上心頭。
復(fù)仇…
真的結(jié)束了嗎
張偉簽了字。
李娟進(jìn)了局子。
王強(qiáng)身敗名裂。
朵朵恢復(fù)名譽(yù)。
看似…
塵埃落定。
但這張突如其來的照片…
和那個匿名的號碼…
像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
激起深不見底的…
漩渦！
我刪掉了那條短信。
連同那個號碼。
但那張照片…
已經(jīng)刻進(jìn)了腦子里。
這個躲在暗處的影子…
究竟是誰
他她手里…
還掌握著什么
下一步…
又想做什么
陽光燦爛。
客廳明亮。
我卻感到一陣莫名的…
寒意刺骨。
游戲…
似乎進(jìn)入了…
新的回合。
7
那張匿名的全家福。
像一道冰冷的幽靈。
盤旋在心頭。
驅(qū)散了片刻的陽光。
客廳里。
張偉還癱在角落。
像一灘散發(fā)著腐臭的爛泥。
簽了字的離婚協(xié)議。
躺在我包里。
沉甸甸的。
是勝利的果實(shí)。
也是新謎團(tuán)的開始。
手機(jī)再次震動。
是教育局的正式通知短信。
林朵朵同學(xué)成績已恢復(fù)。
奧數(shù)競賽一等獎。
請于本周日上午九點(diǎn)…
至市青少年宮領(lǐng)獎。
心尖猛地一顫。
酸澀的暖流。
終于沖破了冰封。
朵朵…
你的獎杯…
媽媽給你守住了！
你的未來…
媽媽替你撕開了烏云！
官方定性！
蓋棺定論！
李娟拘留！
王強(qiáng)作廢！
朵朵第一！
這才是…
真正的塵埃落定！
張偉…
你的好姘頭…
正在局子里啃冷饅頭吧
你的好兒子…
天才夢碎的感覺…
如何
該讓你們…
親耳聽聽這個好消息了！
我走到張偉面前。
他像有所感應(yīng)。
艱難地抬起眼皮。
渾濁的眼珠里。
只剩下死寂的絕望。
剛收到通知。
我的聲音平靜。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教育局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
王強(qiáng)成績作廢。
李娟…
因擾亂考場秩序、協(xié)助作弊…
被行政拘留了。
張偉的身體。
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眼神空洞。
仿佛早已預(yù)料。
又仿佛…徹底麻木。
我
繼續(xù)，聲音清晰如冰凌墜地：監(jiān)考老師失察。
被處分。
而朵朵…
我頓了頓。
一字一句。
砸進(jìn)他死水般的世界。
她的原始答題卡找到了。
被貼了王強(qiáng)名字的空白卷。
她的真實(shí)答題卡…
寫著王強(qiáng)名字，但筆跡是她的…
答案全對！
她…
是滿分第一！
一等獎！
每一個字！
都像淬火的鋼釘！
狠狠釘進(jìn)他最后的尊嚴(yán)里！
張偉猛地睜大了眼睛！
瞳孔劇烈收縮！
仿佛聽到了最荒謬的判決！
不…不可能…
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
朵朵…她…
他想說朵朵考了零分。
想質(zhì)疑。
但那些鐵證…
那些錄音…
那些他親口承認(rèn)的罪行…
像無形的枷鎖！
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最終…
只是頹然地垂下頭。
發(fā)出一聲瀕死般的嗚咽。
徹底…認(rèn)命了。
痛嗎
張偉
你精心策劃的陰謀…
你犧牲親女換來的榮耀…
不僅灰飛煙滅！
還成就了朵朵真正的輝煌！
這記耳光…
夠響亮嗎
這杯苦酒…
夠你喝一輩子了吧
不再看他一眼。
我拿出那份離婚協(xié)議。
翻到財產(chǎn)分割頁。
房子。
明天去過戶。
存款…
我報出銀行卡號和余額數(shù)字。
現(xiàn)在…
立刻！
轉(zhuǎn)到我名下賬戶！
一分…
都不能少！
聲音斬釘截鐵。
不容絲毫質(zhì)疑。
張偉像個提線木偶。
麻木地摸出另一個手機(jī)。
屏幕也碎了。
但還能用。
他顫抖著手指。
操作網(wǎng)銀。
輸入金額。
確認(rèn)。
叮。
我的手機(jī)響起短信提示。
您尾號XXXX賬戶…
收入人民幣XXX元…
冰冷的數(shù)字。
是十年的血淚補(bǔ)償。
更是他買斷自己…最后的價碼。
凈身出戶！
名副其實(shí)！
房子！
存款！
女兒！
你張偉…
徹底出局了！
滾出我們的人生！
滾得越遠(yuǎn)越好！
收起手機(jī)。
那份協(xié)議。
像最后的通牒。
拍在他面前。
你的東西…
限你今天…
全部搬走！
鑰匙留下！
從此…
這里…
與你無關(guān)！
朵朵…
也與你無關(guān)！
撫養(yǎng)費(fèi)…
每月1號…
準(zhǔn)時到賬！
逾期…
我冷冷地俯視他。
你知道后果。
教唆未成年…
威脅欺詐…
監(jiān)獄…
隨時為你敞開大門！
張偉
渾身劇顫！猛地抬頭！眼中爆發(fā)出最后的恐懼和哀求：
曉曉！不…林曉！
我簽！我都簽了！
錢也給了！
房子也給了！
求求你…
別送我去坐牢！
我…我好歹是朵朵爸爸！
他試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
眼神如刀，瞬間斬斷他所有妄想：
爸爸
你也配
從你和李娟合謀…
毀掉朵朵那一刻起…
你就…
不配為人父！
滾！
立刻！
馬上！
消失！
最后一個字。
帶著雷霆般的怒意。
和不容置疑的決絕！
張偉被徹底震住。
最后一絲僥幸粉碎。
他像被抽走了所有骨頭。
掙扎著。
連滾帶爬。
沖向臥室。
胡亂塞了幾件衣服。
塞進(jìn)一個破舊的行李箱。
不敢再多拿一件。
不敢再多看一眼。
拖著箱子。
踉踉蹌蹌。
像喪家之犬。
逃離了這個…
他親手埋葬的家。
門…
在他身后重重關(guān)上。
隔絕了兩個世界。
也隔絕了…
一段充滿背叛和罪惡的過去。
結(jié)束了…
張偉的部分…
徹底終結(jié)！
李娟在拘留所。
王強(qiáng)身敗名裂。
朵朵清白榮耀加身！
復(fù)仇…
似乎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但…
那張匿名的照片…
那個神秘的號碼…
像一根細(xì)小的刺。
扎在勝利的果實(shí)上。
隱隱作痛。
是誰
他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走到窗邊。
看著樓下。
張偉拖著破箱子。
狼狽不堪地鉆進(jìn)一輛出租車。
絕塵而去。
像被掃出家門的垃圾。
陽光重新灑滿房間。
明亮。
溫暖。
卻驅(qū)不散心底那一絲…
莫名的寒意。
那個影子…
還在暗處。
窺視著。
收拾心情。
推開女兒的房門。
朵朵已經(jīng)醒了。
坐在床邊。
大眼睛有些茫然。
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
期待
朵朵，
我走過去。
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
媽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官方結(jié)果出來了！
你是真正的第一名！
滿分！
那個零分是壞蛋搗鬼！
他們都被懲罰了！
你的獎杯…
誰也搶不走！
朵朵的眼睛。
瞬間睜得溜圓！
像兩顆被擦亮的黑寶石！
真…真的嗎媽媽
她的小手抓住我的衣角。
聲音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
真的！
我用力點(diǎn)頭。
把她緊緊摟進(jìn)懷里。
星期天！
媽媽帶你去領(lǐng)獎！
讓所有人都看到！
我們家朵朵…
是最棒的小天才！
朵朵的小臉。
一點(diǎn)點(diǎn)亮了起來。
像初升的太陽。
驅(qū)散了所有陰霾。
她用力回抱住我。
嗯！
聲音雖小。
卻充滿了久違的…
力量和喜悅！
媽媽最厲害了！
值了！
所有的算計！
所有的恨意！
所有的煎熬！
在這一刻…
都值了！
為了這笑容！
為了這光明！
下地獄…
我也甘之如飴！
手機(jī)…
又震動了一下。
不是短信。
是微信提示。
一個完全陌生的頭像。
一片純黑。
沒有任何信息。
名字欄…
只有一個詭異的句號：。
他她請求添加好友。
驗證信息欄…
空空如也。
像一張沉默的…
邀請函。
或者說…
挑戰(zhàn)書
來了！
果然來了！
這個神秘的影子！
他她是誰
李娟的同伙
王強(qiáng)的生父
還是…更意想不到的人
他她想干什么
要錢
威脅
還是…另有所圖
心臟微微收緊。
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
剛剛放松的神經(jīng)…
瞬間再次繃緊！
我看著那個漆黑的頭像。
和那個孤零零的句號。
指尖懸在屏幕上方。
接受
還是拒絕
陽光透過窗戶。
照在朵朵仰起的笑臉上。
純凈。
溫暖。
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也照在我冰冷的手機(jī)屏幕上。
映出那個…
深不見底的黑暗句號。
像通往未知深淵的…
入口。
不能怕！
林曉！
你從地獄爬回來了！
還有什么能嚇倒你
朵朵的笑容…
需要絕對的安全！
任何潛在的威脅…
都必須連根拔起！
這個影子…
是敵是友
是人是鬼
必須…
揪出來！
接受！
看看他她…
到底要玩什么把戲！
指尖…
帶著一絲決絕。
用力點(diǎn)下…
接受。
8
那個漆黑的頭像。
孤零零的句號。
躺在微信列表里。
像一枚沉默的炸彈。
我通過了。
但對方…
毫無動靜。
沒有信息。
沒有試探。
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
像在耐心等待…
最佳的引爆時機(jī)。
敵不動。
我不動。
朵朵的頒獎禮…
才是此刻的頭等大事！
任何魑魅魍魎…
都休想破壞！
市青少年宮。
禮堂燈火輝煌。
人聲鼎沸。
家長們喜氣洋洋。
孩子們興奮雀躍。
空氣里飄著…
希望和驕傲的味道。
朵朵緊緊攥著我的手。
小手心有點(diǎn)汗?jié)瘛?br />
小臉繃得緊緊的。
大眼睛里…
卻閃爍著久違的…
緊張和期待！
別怕，寶貝。
我蹲下身。
替她整理好嶄新的小裙子。
今天…
你是最耀眼的小星星！
媽媽為你驕傲！
她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
嘴角抿出一個羞澀又堅定的笑。
主持人洪亮的聲音響起。
下面，頒發(fā)奧數(shù)競賽一等獎！
獲獎?wù)摺?br />
林朵朵同學(xué)！
聚光燈！
瞬間打在朵朵身上！
像為她披上金色的羽衣！
臺下掌聲雷動！
朵朵深吸一口氣。
松開我的手。
挺直小小的脊背。
一步一步。
走向那光芒萬丈的領(lǐng)獎臺。
腳步…
從未如此堅定！
看��！
我的女兒！
浴火重生！
光芒萬丈！
那些想摧毀你的人…
此刻…
正蜷縮在陰暗的角落里…
腐爛！
朵朵站在高高的領(lǐng)獎臺上。
從白發(fā)蒼蒼的老教授手中。
接過那座沉甸甸的…
水晶獎杯！
陽光透過禮堂高窗。
灑在她身上。
為她鍍上一層圣潔的金邊。
她捧著獎杯。
對著臺下。
露出了重生以來…
最燦爛！
最自信！
最奪目的笑容！
像沖破烏云的小太陽！
照亮了整個禮堂！
也…
照亮了我心底…
最深的角落。
淚水…
毫無預(yù)兆地涌上眼眶。
不是悲傷。
是滾燙的…
驕傲和釋然！
朵朵
對著話筒，聲音清亮，帶著微微的顫抖，卻無比清晰：
謝謝大家！
這個獎…
我要送給我的媽媽！
她是最勇敢！最厲害的媽媽！
她轉(zhuǎn)過頭。
目光穿越人群。
精準(zhǔn)地落在我臉上。
帶著全然的信任和依戀。
媽媽…
我愛你！
聲音通過麥克風(fēng)。
傳遍禮堂的每個角落。
也…
狠狠撞進(jìn)我的靈魂深處！
掌聲！
更加熱烈！
像洶涌的潮水！
將我包圍！
我用力揮手。
淚水終于滑落。
滾燙。
卻…甘甜如蜜。
朵朵…
媽媽所有的付出…
所有的算計…
所有的恨…
在這一刻…
都被你的光芒…
徹底凈化了！
值了！
一切都值了！
復(fù)仇的火焰…
可以熄滅了。
守護(hù)的明燈…
將永遠(yuǎn)點(diǎn)亮！
為了這笑容…
媽媽可以…
對抗整個世界！
頒獎禮結(jié)束。
人群漸漸散去。
我牽著朵朵。
捧著金燦燦的獎杯。
沐浴在正午的陽光下。
走向禮堂外。
朵朵嘰嘰喳喳。
像只快樂的小鳥。
媽媽！你看獎杯！
好亮啊！
老師說我可以參加省賽了！
媽媽…
她突然停下。
仰起小臉。
眼神無比認(rèn)真。
以后…
誰欺負(fù)我…
我就告訴媽媽！
媽媽會保護(hù)我的！
對嗎
心…
柔軟得一塌糊涂。
我
蹲下，直視她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
對！
寶貝記住…
你是最棒的！
媽媽永遠(yuǎn)是你的后盾！
誰欺負(fù)你…
媽媽就讓他…
付出百倍代價！
聲音溫柔。
卻帶著鋼鐵般的…
決絕和力量！
朵朵用力點(diǎn)頭。
笑容像盛開的向日葵。
嗯！媽媽最厲害了！
站起身。
手機(jī)突然震動。
不是電話。
是微信提示音。
來自…
那個漆黑的頭像！
句號！
他終于動了！
點(diǎn)開。
沒有文字。
只有一張…
圖片。
加載出來…
背景是青少年宮門口！
熙攘的人群中…
我和朵朵捧著獎杯…
笑容燦爛的身影！
被清晰地定格！
拍攝角度…
像是從對面街角的…
陰影里偷拍的！
轟！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又瞬間凍結(jié)！
他在這里！
這個幽靈！
就在附近！
在暗處窺視！
偷拍我們！
寒意…
像毒蛇般纏繞上脊椎！
他想干什么！
緊接著。
第二條信息跳出來。
這次是文字。
冰冷。
簡短。
恭喜。
照片拍得不錯
陽光下的笑容…
真刺眼。
每一個字。
都像淬毒的冰針！
扎進(jìn)勝利的喜悅里！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恭喜
刺眼
他在嫉妒
還是…憎恨
張偉的余黨
李娟的親友
還是…更意想不到的敵人
第三條信息緊隨而至。
別緊張。
我只是個…觀眾。
順便…
送你一份‘賀禮’。
下面…
附著一個文件壓縮包。
文件名：張偉的禮物.zip。
心…
猛地一沉！
張偉
他又搞什么鬼
手指微微顫抖。
點(diǎn)開。
下載。
解壓。
里面是幾張掃描件。
看清內(nèi)容…
我倒吸一口冷氣！
第一張：
是張偉和李娟的聊天記錄截圖！
時間：半年前！
張偉：老東西快不行了，遺產(chǎn)必須弄到手！
李娟：放心，藥按時喂著，拖不了多久。
第二張：
一份模糊的醫(yī)療報告。
患者姓名：張父。
診斷：慢性腎衰。
用藥記錄…
被重點(diǎn)圈出！
幾種藥名被標(biāo)紅！
旁邊手寫備注：相克，加速衰竭！
第三張：
一張銀行流水截圖。
收款人：李娟。
金額巨大！
時間：張父去世后一周！
備注：封口費(fèi)。遺產(chǎn)分割完畢。
轟隆��！
仿佛天塌地陷！
張偉…
李娟…
你們…
竟然…
謀財害命！
害死的是…
張偉的親生父親！
朵朵的爺爺！
那個沉默寡言…
卻偷偷給朵朵塞糖的老人！
前世…
他是病逝的！
原來…
是被他們…
用藥物…
加速害死的！
為了遺產(chǎn)！
畜生！
禽獸不如！
比我想象的…
還要惡毒百倍！千倍！
陽光依舊燦爛。
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渾身冰冷。
像被扔進(jìn)了冰窟！
胃里翻江倒海！
幾乎要嘔吐出來！
張偉…
你簽協(xié)議滾蛋…
真是便宜你了！
你應(yīng)該…
下地獄！
永世不得超生！
手機(jī)再次震動。
第四條信息：
這份‘賀禮’…
喜歡嗎
張偉用遺產(chǎn)…
養(yǎng)他的野種…
害他的親爹…
精彩嗎
哦，對了…
照片是我拍的。
張偉抽屜的‘珍藏’…
也是我‘幫’你找到的。
不用謝。
畢竟…
敵人的敵人…
就是朋友
期待…
你的新游戲。
信息…
到此為止。
頭像…
再次陷入死寂。
敵人的敵人
他她恨張偉
恨李娟
所以暗中收集證據(jù)
借我的手…
把他們徹底碾碎
甚至…
連張父被害的真相…
都挖了出來
他她是誰
張父那邊的親戚
遺產(chǎn)爭奪的失敗者
還是…
被張偉李娟害過的…
其他人
電腦高手
能調(diào)取醫(yī)療記錄
銀行流水
他她手里…
還掌握著什么
這份賀禮…
是示好
還是…新的利用
我猛地抬頭！
銳利的目光掃向街角！
那個可能的拍攝位置！
人群熙攘。
陽光刺眼。
只有模糊晃動的光影。
那個句號…
像從未存在過的幽靈。
消失在正午的陽光里。
無跡可尋。
朵朵仰著小臉。
擔(dān)憂地扯了扯我的衣角。
媽媽…你怎么了
臉色好白…
不舒服嗎
她軟糯的聲音。
像一道暖流。
瞬間拉回我的神智。
不能嚇到孩子！
我深吸一口氣。
強(qiáng)行壓下翻涌的驚濤駭浪。
擠出一個笑容。
沒事，寶貝。
太陽有點(diǎn)曬。
媽媽…
只是太高興了！
我彎腰。
再次把她緊緊摟進(jìn)懷里。
感受著她小小身體傳來的…
真實(shí)的溫暖和生命力。
獎杯冰涼的水晶棱角…
硌在胸口。
提醒著我…
現(xiàn)實(shí)的重量。
新游戲
你以為結(jié)束了嗎
不！
張偉跑了！
李娟只是拘留！
王強(qiáng)還在外面！
還有張父的血債！
這血海深仇…
豈能一筆勾銷！
你給的賀禮…
我收下了！
它會成為…
碾碎他們最后殘渣的…
鐵錘！
至于你…
神秘的盟友或敵人…
無論你是誰…
無論你想做什么…
盡管放馬過來！
我林曉…
重生歸來！
無懼任何挑戰(zhàn)！
為了守護(hù)這笑容…
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地獄…
我也敢再闖一回！
我牽著朵朵。
捧著象征勝利的獎杯。
大步走進(jìn)燦爛的陽光里。
背脊挺直。
眼神堅定。
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寒光凜冽。
手機(jī)屏幕上。
那個漆黑的句號頭像…
靜靜地躺在列表里。
像一枚沉默的勛章。
也像…
一把懸在頭頂?shù)摹?br />
達(dá)摩克利斯之劍。
陽光…
有些刺眼。
但我…
已無所畏懼。
復(fù)仇…
或許永無止境。
但守護(hù)…
是我今生…
唯一的信條！
朵朵…
抓緊媽媽的手。
我們的路…
還很長！
媽媽會為你…
掃清一切荊棘！
無論前方…
是陽光…
還是…
更深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