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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情變KTV與霍暗重逢

    我叫沈月清,是華淺公司的一名員工,可我并不滿足現(xiàn)在的處境,明明我能力是那么的出眾,我要加油為去到江鑫報刊社做努力,那是我最渴望的公司,但今天還是普通員工的一天。

    哎,月清,你和你家那位什么時候結婚吶我可是很期待的,畢竟,你們那么恩愛。沈月清工位旁的趙雪凝說。

    [趙雪凝簡介:沈月清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雙方父母也都認識對方,是毫無疑問的閨閨]

    哎呦我的天,你不說我都忘了自己還有個男朋友呢,一天忙的早晚不見人影,我真服了哈。

    趙雪凝邊笑邊說:噗,笑死,不過姐妹我說實話,你真的覺得他喜歡你嗎從初中開始你們變?yōu)樗傈h,后來你一直熱臉貼冷屁股的接近他,如今他是答應了你的表白,但是否真心就說不準了呦!

    哎,不是大姐,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雖然但是吧,我除了他還能找誰,況且他曾經(jīng)可救過我一命。

    話是這么說,可當時你在火場里迷迷糊糊的,你怎么就確定是他呢就因為你醒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嗎那可不一定。而且呀,你又不是非他不可,你想想,他的哥哥霍暗不就很好嗎只是在高三那年,他出國留學,不過最近應該會回來,你不去和他敘敘舊嗎

    不去不去,遲早要見面的,又不差這幾天,對了,下午咱們叫幾個大學同學一起去KTV唱歌吧!

    奧,可以啊,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哈!

    時間一晃,來到了晚上8.30,各位老同學也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了KTV。

    蛙趣蛙趣,沈月清小姐姐,你這大忙人還有功夫帶我們來KTV玩呀!凌念說道。

    那咋了我是什么只會打工的人嗎,還是要出來放松放松滴,來來來,今天呀我們放開了喝,不醉不歸哈臭貝貝們。

    在KTV的包間里,我們談笑風生,有些人也逐漸神情恍惚。

    嗯~雪凝,我賬已經(jīng)結了,你們先喝,我去下廁所。沈月清說道。

    奧,行,那你快去,別想讓我到時候去廁所撈你。

    說罷,沈月清就走出包廂,去到衛(wèi)生間便開始自言自語到:

    哎呀,那個死人霍明,還把不把我這個未婚妻放在眼里了我都喝成這樣了也不來接我,不行,我得給她打個電話。

    叮叮叮!�。』裘髂沁叺拟徛曧懫�,他不耐煩地接通了電話。

    喂,霍明,我喝醉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老子真他媽服了,你是沒長腳還是沒長腿,自己不會回去嗎我還有事,你自己走吧!

    說罷那頭的電話只聽叮一聲,便再無聲音。

    草,他怎么可以這樣嘞呵呵,算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就在前往沈月清所在包廂的路上時,她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看,竟看見包廂里那人是霍明,頓時,沈月清嚇得連連后退,她拿出手機,拍下了霍明左擁右抱兩個美女的照片。

    呼…死霍明,老娘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還想怎么樣啊,難道真如雪凝所說我是否還回頭看看霍暗呢…等等,那是!霍明的白月光葉佳欣什么鬼,他們不是早就斷了聯(lián)系嗎怎么會…霍明,看來我真的看錯你了,你等著我回家收拾東西。

    沈月清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可意識卻漸漸模糊起來。

    怎么辦,我難道撐不回去嗎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服。

    沈月清跌跌撞撞地走著,卻還是沒抵過紅酒的壓力,暈倒在路邊。而這時,不遠處駛來了一輛車。

    嗯路邊怎么會躺著一個人,停車,你下去看看。

    是,老大。司機將車靠邊停好,跑下車查看路邊的沈月清。

    老大,她長得好像你手機壁紙上的人啊,你說巧不巧

    什么說罷霍暗便快速地下車跑到了沈月清身邊。

    [感嘆]真的是你,月清,你我分別了5年,竟然會在這里見面�?�!把她抬上車,回別墅。

    好嘞,老大!

    在昏暗的街道上,唯有他們的車顯得格外明顯。

    很快,車到了別墅,司機將沈月清送回屋內(nèi)便匆匆離去。

    沈月清迷迷糊糊地睜開了一點眼睛。

    [沈月清os:納尼我這是在哪里,我不是倒在路邊了嗎等等,那是…霍暗]

    是的沒錯,車上那位被司機稱為老大的人正是霍明的哥哥,出國留學5年的霍暗。

    他快步走到沈月清身邊。

    [沈月清os:我是犯了什么天條嗎干嘛就偏偏讓我被霍暗這家伙帶回來了,不過,若是真如雪凝所說…剛好現(xiàn)在霍暗以為我喝醉了,那就將計就計�。�

    沈月清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霍暗見狀立刻問到:

    月清,你還好吧你怎么睡大馬路上了

    [沈月清os:我真是…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啊什么叫我睡在大馬路上了,我又沒病,我那只是暈了。]

    沈月清:呃,不說這個,霍暗你怎么回來也不說一聲啊

    嗯…最近才決定的,沒來得及通知你,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就是我想問你一下哈,我…難不成今天睡沙發(fā)

    霍暗捂嘴笑了笑,說:

    那倒不會,天色不早了,要不然你和我睡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沈月清os:這這這,我該不該答應他嘞C,不管了,他也不是那種人,拼了。]

    啊,那行吧。

    還沒等沈月清反應過來�;舭狄话褜⑸蛟虑灞鹱呦蚺P室。

    [沈月清os:這傻子,想搞毛線吶]

    [霍暗os:月清,這次我不會放手了。]

    雖然但是,他們確實一晚上下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辭職風波與情感抉擇

    第二天一早,沈月清從美夢中醒來,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霍暗不在身邊,于是急忙換好衣服去往公司了。

    月清!

    [沈月清os:嘶…我都快到工位了,是誰�。。�

    沈月清轉(zhuǎn)身一看,看見了自己的未婚夫霍明。

    呦,這不是咱們公司的大老板嗎您…有何貴干吶

    霍明盡力壓制住內(nèi)心的怒火,說:

    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

    說著,沈月清放下包包,慢悠悠的朝霍明辦公室走去。1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沈月清掰成了3分鐘才到達。

    咚咚!老板,我能進來嗎

    進

    沈月清還是不緊不慢的走向霍明的辦公桌,隨即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霍明憤怒的說:

    沈月清,你膽子肥了敢這么個態(tài)度對我。

    嘖嘖嘖,想我給你好臉色,配嗎告訴你,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昨天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是嗎

    沒等霍明開口,沈月清就摔門走了,霍明氣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地上,將助理吼了過來,說:

    去,拿一份辭職報告給沈月清,說什么也要讓她走,我就不信她不回來求我,沒了我看她還能去哪。

    是

    沈月清氣鼓鼓的在工位上玩手機,突然霍明助理把辭職報告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把沈月清嚇了一大跳,問到助理這是做什么,助理回答:

    老板說了,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讓你務必填好親自送到他辦公室。

    呃…行吧,我知道了。

    沈月清無語的填寫著申請表,準備起身找霍明時,停住了,想了一下,給霍暗打去電話,卻沒想到,霍暗秒接,但她沒管那么多說:

    我辭職了,你有時間嗎可不可以來我公司樓下接我,具體的待會車上說。

    好

    電話掛斷,沈月清拿著報告去到霍明辦公室,放下報告二話不說剛準備走,卻被霍明拉住手腕抱上桌子,沈月清瞪大了眼睛,說:

    霍明,你這是做什么我已經(jīng)離職了就該走了。

    走沒那么容易,沈月清,你就那么急著離開我嗎沒了我,你沒有工作,沒有經(jīng)濟來源,總而言之,沒了我你怎么活

    用不著你管,況且,霍先生請你注意分寸,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霍明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變臉,沒有說話而是將沈月清摁倒在桌上,沈月清只能拼命推,可無奈自己力氣必然抵不過一個男人,霍明吻住沈月清,可差不多幾秒的時間,辦公室突然進來一個人,阻止了這場鬧劇,沈月清見狀拉好衣服匆忙跑掉。霍明頓時火冒三丈,讓那人滾出去,開始借酒消愁。而沈月清已經(jīng)準備出公司大門了。

    沈月清回到工位收拾東西,趙雪凝說道:

    詭秘詭秘,你要走嗎那我陪你,我早就不想在這呆了,話說你倆咋了

    沈月清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講著剛才發(fā)生的事,趙雪凝氣的半死,說:

    好詭秘,我挺你,你等著我要和你一起去江鑫報刊社。

    沈月清沒多說什么,拿上所有東西就走了,她沒有一絲留戀,沒多久就抵達公司門口,一眼就認出了霍暗的車,上車后,霍暗問道:

    呦,今天怎么想著找我,怎么啦

    沈月清又講了一遍事情,霍暗沉思了一會,說:

    我?guī)慊厝ナ帐皷|西,你回去和我住。

    沈月清驚了,沒想到霍暗會這么說,但還是點頭答應后。

    到了霍明家后,沈月清進屋直接拿上行李就走,霍暗懵了,問道:

    大姐,你是計劃好了嗎,咋都收拾好了

    就算你今天沒說這句話我也要走的,這些昨晚就收拾好了。

    沈月清解釋道。

    十來分鐘的路程,兩人漸漸回到高中時期的相處模式,談笑風生,自然而然的也就很快到了。沈月清下車關門時,霍暗早已拿好沈月清的行李等她。她們一起進入別墅,沈月清環(huán)顧四周,問道:

    我住哪

    住我房間隔壁。

    霍暗說

    [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樂死了,但又不能現(xiàn)在就讓他和我一起睡。]

    沈月清沒說什么而是提上行李自覺的去到了昨天那個房間的隔壁,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霍暗就在門口靜靜的看著。

    到了傍晚,沈月清已經(jīng)在房間里呆了好幾個小時,霍暗難免有些擔心,于是上樓查看,隨即便發(fā)現(xiàn)沈月清正在電腦上搗鼓著什么,于是他開口道:

    我的天,你都在房間里呆了一整天了,你也不怕發(fā)霉了。

    你管我的呢,我在預備去下個公司的簡介,別打擾我。

    沈月清眼不離電腦的說,霍暗寵溺的附和道:

    好好好,隨你,但不能不吃飯,我待會讓管家給你送點吃的上來。

    說罷,霍暗便轉(zhuǎn)身離去,腳步雖沉穩(wěn),心卻因沈月清那句別打擾泛起細微波瀾。他倚在走廊轉(zhuǎn)角,望著管家端著餐盤走向沈月清的房間,無聲嘆了口氣:

    這小丫頭,還是和從前一樣倔呢。

    屋內(nèi)的沈月清盯著電腦屏幕里江鑫報刊社的簡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鼠標,思緒卻飄遠。昨夜整理行李時,她翻到高中舊物,那張霍暗在畢業(yè)紀念冊上留下的愿你永遠勇敢的便簽,邊角微卷,字跡卻清晰如昨。當時只當是好友鼓勵,如今重看,竟品出幾分隱晦的溫柔。

    咚咚——

    管家的敲門聲打斷思緒,沈月清快速合上電腦,調(diào)整好情緒:

    進來吧。

    管家將餐食擺放整齊,輕聲說:

    霍先生吩咐,若您工作累了,隨時叫我添茶。

    沈月清禮貌頷首,待管家離開,望著精致的飯菜,卻沒什么胃口,隨意吃了兩口,又繼續(xù)研究簡介資料。

    另一邊,霍暗在書房處理海外分公司的郵件,目光卻時不時飄向手機——

    他盼著沈月清能因飯菜不合口味、工作遇到難題找自己,可屏幕始終平靜如水。

    直至深夜,他揉著太陽穴起身,決定去看看她。

    推開她房間的門,發(fā)現(xiàn)沈月清正趴在桌上淺眠,電腦還亮著未關的文檔,指尖還搭在鍵盤�;舭递p手輕腳走過去,想幫她關電腦,卻瞥見屏幕上

    江鑫報刊社

    沈月清

    面試資料

    的標題。

    眸中閃過心疼與期許。他剛要伸手觸碰她的肩,沈月清醒了,猛地睜眼,看清是霍暗后,慌亂地往后躲:

    你…你怎么進來了

    霍暗無奈一笑,指了指電腦說道:

    再看下去,眼睛該壞嘍。

    沈月清別過臉,小聲嘟囔:

    我自己會注意……

    你怎么跟那管家一樣啰嗦。

    這話脫口而出,瞬間讓她想起高中時,霍暗總在她熬夜刷題時,兇巴巴地搶她習題冊,逼她睡覺的光景。

    氣氛在這熟悉的拌嘴中回暖,霍暗索性拉過椅子坐下,講到:

    說說吧,江鑫報刊社那邊準備的怎么樣需要我?guī)兔σ]嗎

    沈月清卻梗著脖子拒絕:

    不用!我要靠自己進去,讓霍明知道,沒他我照樣能行!

    霍暗望著她眼中的倔強與光芒,嘴角揚起笑意:

    好,我信你。不過要是遇到難處,別硬扛,我永遠是你的后盾。

    這話像一把小錘,輕輕敲在沈月清心上,讓她那些因霍明背叛而結的冰,開始慢慢融化。

    聊到后來,沈月清卸去防備,說起高中時霍暗幫她補習、替她擋校外混混的事兒:

    你說你當時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呀,我一直以為是因為……

    因為霍明。

    話到末尾,聲音越來越小,垂著的睫毛微微顫動。

    霍暗望著她泛紅的耳尖,心跳陡然加快,猶豫再三,還是輕聲開口:

    月清,其實當年火場救你的人……

    可話未說完,沈月清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趙雪凝發(fā)來的消息:

    姐妹!我辭職手續(xù)辦完啦,明天就陪你去江鑫報刊社面試!

    沈月清瞬間來了精神,歡呼著和趙雪凝語音,全然沒注意到霍暗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他攥緊的掌心。

    待沈月清結束通話,霍暗已恢復平靜,笑著說:

    看你這么有干勁,我也放心了。早點休息,明天加油。

    轉(zhuǎn)身離開時,他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有些話,或許還不是時候說。

    沈月清重新坐回電腦前,卻沒了工作的心思�;舭涤f還休的模樣,還有那句沒說完的話,像團迷霧籠罩心間。

    窗外月光如水,她輕輕摩挲著舊便簽,在對江鑫的憧憬與對霍暗的懵懂情愫里,輾轉(zhuǎn)難眠……

    入職風波起

    第二天,晨光微熹,沈月清與趙雪凝一起來到江鑫報刊社。踏入開放式辦公區(qū)的瞬間,原本熱鬧的討論聲戛然而止,同事們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們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短信通知她們坐的工位,卻聽見身后傳來細碎議論:

    聽說她倆是走關系進來的。

    看著就不像憑本事來的嘛。

    沈月清指尖攥緊工牌,她強壓下心頭酸澀,打開電腦開始熟悉工作流程。

    首周例會,主編宣布啟動非遺傳承專題項目。當聽到自己被分配負責青云竹編板塊時,沈月清眼底燃起期待,剛要開口闡述思路,策劃部李總監(jiān)卻突然冷笑:

    年輕人別總想著出風頭,先把基礎資料整理好。

    散會后,趙雪凝氣沖沖拍桌:

    這明顯是刁難你啊!

    沈月清按住雪凝的肩膀,聲音平靜的說道:

    沒關系,我們來證明給這群人看。

    此后一周,沈月清泡在圖書館查閱地方志,頂著烈日走訪老匠人。當她帶著詳實的采訪素材和策劃案走進會議室時,李總監(jiān)卻將文件甩在桌上:

    東拼西湊的流水賬,回去重寫!

    沈月清望著被揉皺的紙張,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身后同事的竊竊私語如針:

    關系戶也就這點能耐。

    早說她不行了。

    深夜的辦公室只剩她的工位亮著燈。電腦屏幕映出她蒼白帶著淚珠的臉,咖啡杯底沉淀著褐色的苦澀。手機突然震動,霍暗發(fā)來消息:

    樓下便利店有熱粥,我放收銀臺了,你去取吧。

    望著窗外的霓虹,她想起高中時他總在自己熬夜學習時送來宵夜,眼眶突然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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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目第二次提案前,沈月清特意提前兩小時到會議室調(diào)試設備。卻發(fā)現(xiàn)投影儀連接線不翼而飛,備用設備也顯示故障。她攥著冰涼的手機,在走廊來回踱步。就在絕望之際,霍暗抱著設備匆匆趕來,額角還沾著汗水:

    別擔心,我去搞定。

    望著他專注調(diào)試設備的側影,沈月清喉嚨發(fā)緊:

    你怎么……

    我一直在樓下等你。

    他抬頭時,眼神溫柔得能溺出水。

    提案進行到一半,李總監(jiān)突然打斷:

    這些民間故事有什么深度

    沈月清深吸一口氣,點開隱藏視頻:

    畫面里,老匠人布滿老繭的手在竹篾間翻飛,孫女趴在膝頭學編小筐,陽光透過窗欞灑在祖孫倆笑臉上。

    非遺不僅是技藝,更是情感傳承。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這是我記錄的真實溫度。

    會議室陷入寂靜。許久,李總監(jiān)推了推眼鏡:

    勉強通過,但還要大改。

    盡管語氣生硬,眼底卻閃過一絲認可。散會后,沈月清靠在消防通道的墻上,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眶。

    手機適時震動,霍暗的消息跳出來:

    來天臺,有驚喜。

    推開天臺門,晚霞漫天�;舭凳峙跸蛉湛邅�,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曳:

    我的沈大記者,最近辛苦了。

    沈月清接過花,香氣混著少年身上的雪松味,恍惚間回到了那年夏天。遠處城市燈火漸次亮起,她突然覺得,那些委屈與質(zhì)疑,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

    謠言的利刃

    次日清晨,江鑫報刊社被陰云籠罩。主編將一疊文件摔在桌上,其中赫然是某競品雜志三個月前刊登的非遺專題——版式、選題角度與沈月清的方案高度相似。

    沈月清!解釋一下!

    主編的質(zhì)問讓空氣瞬間凝固。沈月清顫抖著翻查文件,發(fā)現(xiàn)那些本該躺在自己硬盤里的原始素材、采訪錄音,此刻竟全部消失不見。

    不可能…不可能…這些明明都是我實地走訪的成果��!

    她聲音發(fā)顫,望向會議室角落里竊竊私語的同事,李總監(jiān)的冷笑如同一記重錘。趙雪凝突然拍案而起:

    這明顯是有人故意陷害�。≡虑暹@些天連軸轉(zhuǎn),怎么可能抄襲

    但無人在意她的怒吼,合作方的律師函已經(jīng)擺在了桌面上。

    沈月清失魂落魄地走出會議室,迎面撞上匆匆趕來的霍明。他西裝革履,眼神卻帶著病態(tài)的偏執(zhí):

    跟我回華瀧,我能幫你解決。

    沈月清后退半步,聲音冰冷:

    是你做的

    霍明瞳孔微縮,隨即恢復傲慢: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所有謠言都能煙消云散。

    趙雪凝的尖叫從身后傳來。她沖上前揪住霍明的衣領:

    你個卑鄙小人!你就這么見不得月清好是嗎

    霍明嫌惡地甩開她,嘴角勾起嘲諷:

    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沒了我,她什么都不是。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沈月清的怒火,她攥緊拳頭:

    霍明,你給我記好了,我就算身敗名裂,也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深夜,沈月清蜷縮在沙發(fā)上,手機不斷彈出惡意評論。突然,門被猛地推開,霍暗帶著一身寒氣沖進來,手里的U盤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我找到證據(jù)了。

    他蹲下身與她平視,眼中燃燒著怒火道:

    霍明買通了你的前同事,篡改了你的文件時間戳,還偽造了所謂的‘原始稿件’,我?guī)湍愀愣ㄒ磺�,相信我好�?br />
    沈月清沒有說話,只是隱約的落下了淚珠。

    三天后的行業(yè)論壇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大屏幕上。霍暗當著數(shù)百位媒體同行的面,展示了完整的證據(jù)鏈——轉(zhuǎn)賬記錄、聊天截圖,甚至還有篡改文件的監(jiān)控錄像。

    霍明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臺下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

    霍氏集團竟然用這種手段打壓新人。

    太可恥了。

    虧他還和沈小姐有過姻緣呢。

    這兩兄弟區(qū)別咋這么大呀真是看不慣那個霍明。

    散場時,霍明攔住霍暗,眼中滿是血絲:

    你為了那個女人,要和我魚死網(wǎng)破嗎

    霍暗冷笑道:

    她值得,而你,不配我?guī)汀?br />
    話音未落,沈月清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挺直脊背望向霍明: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從今天起,我們再無瓜葛了。

    說罷,沈月清便轉(zhuǎn)身離去,霍暗也隨即跟上,留下霍明一人愣在原地,心中也充滿了怒火。

    夜風呼嘯而過,沈月清望著霍暗疲憊卻堅定的側臉,心中某個角落悄然融化。

    她知道,這場風波遠未結束,但至少,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而暗處,霍明握緊的拳頭咯咯作響,眼中閃過陰鷙的光——他發(fā)誓,不會讓沈月清和霍暗好過。

    火場疑云初現(xiàn)

    兩人回到別墅,客廳暖黃的燈光映著沈月清蒼白的臉�;舭颠f來一杯熱牛奶,手指不經(jīng)意間擦過她的手背:

    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

    她點點頭并沒有說什么,卻鬼使神差地走向二樓書房。

    雕花木門虛掩著,月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面投下斑駁光影。沈月清推門而入,書架上整齊排列的書籍泛著陳舊的氣息。

    一本皮質(zhì)相冊不經(jīng)意間滑落,她彎腰拾起,扉頁上20XX年秋的字樣讓心跳陡然加快。

    翻開相冊,泛黃的照片里是一片焦黑的廢墟——正是當年那場火災的場景。沈月清的手指開始顫抖。

    [沈月清os:不會的…當時救我的明明是…]

    她也不敢多想什么,而是繼續(xù)看下去。

    照片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著昏迷的人往外跑,雖然面容模糊,但那件標志性的深藍色校服,與記憶中霍暗高中時常穿的款式一模一樣。

    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霍暗的聲音。沈月清猛地轉(zhuǎn)身,相冊差點掉在地上�;舭档难凵衤舆^照片,瞬間變得復雜:

    只是些舊照片,沒什么好看的。

    他伸手想拿走相冊,卻被沈月清躲開,并帶著哭腔說道:

    這張照片...是當年的火場

    她的聲音發(fā)顫又說:

    背著我的人,是你嗎

    霍暗喉結滾動,別開視線:

    你認錯了,我當時在國外。

    說完,他快步走出書房,留下沈月清呆立原地,相冊里的照片仿佛化作無數(shù)問號,在她腦海中盤旋。

    次日清晨,沈月清在公司茶水間偶遇當年參與救援的老保安。

    大爺,您還記得當年那場火災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老保安瞇起眼睛:

    記得啊,有個小伙子拼了命把你背出來,渾身是血痕...

    那人長什么樣沈月清屏住呼吸問道。

    穿著深藍色校服,好像姓霍吧...但霍家好像有兩位少爺,我也忘記是誰了,老爺子我記性不太好昂。

    沈月清連忙搖頭道:

    沒事的沒事的,謝謝您,我先走了。

    老保安的話如驚雷炸響。沈月清強裝鎮(zhèn)定地道謝,轉(zhuǎn)身時險些撞上桌角。

    她瞬時想起霍明每次提起救命之恩時躲閃的眼神,想起霍暗那天欲言又止的模樣,所有碎片開始在腦海中拼湊起來。

    下班后,沈月清直奔市檔案館。泛黃的報紙上,高中生火海救人的報道刺痛雙眼,配圖中的身影依舊模糊,但右下角的署名記者——正是霍明。

    沈月清的手指輕撫過報紙,她突然意識到,這么多年來,她竟從未見過霍明救人時的正面照片。

    醫(yī)院檔案室里,塵封的病歷本上寫著患者沈月清,20XX年X月X日入院,由霍家少爺送至急診。

    護士站的舊登記冊顯示,當天值班的張護士還在崗。沈月清輾轉(zhuǎn)找到張護士家,對方望著當年的登記表,回憶漸漸清晰:

    那時送你來的小伙子很年輕,卻滿身是傷,哭著求我們一定要把你救回來,后來一直守到你脫離危險才走...

    他叫什么名字沈月清握緊拳頭。

    好像...姓霍,具體記不清了,但肯定不是霍明。

    [沈月清os:為什么…他們都只記得你姓霍,我想揭開真相啊,可那天的照片…]

    張護士的話讓沈月清渾身發(fā)冷。她想起霍暗書房里的照片,想起這些年霍明理所當然的恩情,眼眶漸漸發(fā)紅。

    深夜,沈月清站在霍暗別墅的院子里,望著書房中透出的燈光。手機在掌心震動,是趙雪凝發(fā)來的消息:

    詭秘!我查到當年霍明根本不在火災現(xiàn)場,他是后來才趕到醫(yī)院的!

    風卷起落葉,沈月清深吸一口氣,朝書房走去。她要一個真相,哪怕這個真相,會徹底顛覆她的世界。而此刻的書房里,霍暗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舊照片,手指懸在刪除鍵上,遲遲沒有按下。

    霍明的瘋狂反撲

    書房門被推開的瞬間,霍暗慌亂地合上電腦。沈月清站在門口,月光勾勒出她緊繃的輪廓:

    霍暗,當年火場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空氣仿佛凝固,霍暗喉結滾動,還未開口,窗外突然炸開刺目的閃光燈。

    次日清晨,整個城市被一則新聞引爆�;裘髡匍_臨時發(fā)布會,西裝革履的他站在鏡頭前,眼中閃著陰鷙的光:

    霍氏集團近期的虧損,全因霍暗為私情濫用職權。

    他甩出一疊文件道:

    更可笑的是,他竟插足我與未婚妻沈月清的感情。

    大屏幕隨即播放出沈月清與霍明大學時期的親密合影笑道:

    沈小姐,您現(xiàn)在是攀上高枝,就忘了我當年救命的之恩了

    輿論如洶涌潮水,瞬間將沈月清淹沒。江鑫報刊社的電話被打爆,主編面色鐵青地將她叫進辦公室:

    合作方全在撤資,月清,你必須給個說法!

    趙雪凝摔門而入:

    這擺明是霍明的陰謀啊主編!

    可主編揉著太陽穴搖頭:

    現(xiàn)在輿論對我們太不利了,你先停職避避風頭吧!

    沈月清失魂落魄地走出報社,手機里不斷彈出謾罵短信。最刺痛的一條來自陌生號碼:

    心機女,靠著男人上位的賤人!

    淚水模糊視線時,霍暗的車急剎在她面前。他沖下車將連忙她裹進大衣,溫熱的手掌覆上她冰涼的耳朵:

    別聽他們亂說。

    暫避在霍暗別墅的日子里,沈月清把自己鎖在客房。深夜,她聽見書房傳來激烈的爭吵聲。貼在門縫偷聽,是霍暗憤怒的低吼:

    霍明,你瘋了拿整個家族企業(yè)當賭注!

    電話那頭傳來陰森的笑:

    對啊,我就是瘋了,你能拿我怎么樣,你不是要護他周全嗎,我倒要看看,為了他,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清晨,沈月清推開房門,撞見端著早餐的霍暗。他眼下烏青,襯衫紐扣錯扣了兩顆:

    起來吃飯。

    餐桌上擺著她最愛的生煎包,還冒著熱氣。沈月清喉嚨發(fā)緊:

    你一夜沒睡

    霍暗別開臉,耳尖泛紅:

    順手買的。

    隨著相處,霍暗笨拙的溫柔漸漸融化沈月清的心防。他會在她熬夜查資料時,默默換上溫熱的姜茶;發(fā)現(xiàn)她盯著窗外發(fā)呆,立刻拉著她去天臺看星星,笨拙地指著夜空:

    那顆最亮的,叫織女星。

    夜風拂過,沈月清望著他認真辨認星座的側臉,心跳好似都漏了一拍。

    然而,霍明的攻勢卻并未停止。網(wǎng)絡上突然流傳出一段沈月清腳踏兩條船的剪輯視頻,配以煽動性文字。

    霍暗看著沈月清蒼白的臉,終于忍無可忍。他登錄許久未用的社交賬號,發(fā)布一條長文,字字鏗鏘:

    當年火場救人者是我,霍明欺世盜名多年。沈月清是我認定的人,誰敢傷害她,我必奉陪到底。

    這條聲明如巨石投入深潭,輿論開始轉(zhuǎn)向。但霍明卻在暗處冷笑,撥通一個神秘電話:

    計劃該進入下一步了。

    窗外暴雨傾盆,雷聲炸響,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舊友與新敵

    暴雨停歇后的第三天,沈月清戴著口罩悄悄返回江鑫報刊社。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聲驚喜的呼喊讓她腳步頓住:

    月清!真的是你!

    [沈月清os:我滴媽,嚇死我了。]

    身著薄荷綠套裝的凌念抱著文件夾小跑過來,眉眼彎彎的模樣與高中時期別無二致。

    我剛入職,聽說你也在這,可算逮到你了!

    沈月清望著老同學熟悉的酒窩,緊繃的神經(jīng)不自覺放松。凌念不由分說挽住她的胳膊:

    走,茶水間敘舊!

    熱氣氤氳的咖啡杯旁,凌念義憤填膺地拍桌:

    網(wǎng)上那些謠言太過分了!你別怕,有我在!

    說著從包里掏出一盒手工餅干。

    諾,我親手做的,你最愛吃的蔓越莓味。

    此后半個月,凌念像團小太陽般粘著沈月清。她主動幫沈月清整理被惡意舉報的稿件,陪她熬夜修改非遺項目的新方案。當沈月清為數(shù)據(jù)模型發(fā)愁時,凌念甚至掏出筆記本電腦:

    我自學過數(shù)據(jù)分析,包在我身上!

    看著老同學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的身影,沈月清眼眶微熱,把最后一頁核心策劃案推到她面前:

    念念,多虧有你。

    然而深夜昏暗的別墅里,氣氛卻凝重如鉛�;舭刀⒅O(jiān)控畫面中凌念與陌生男人在街角接頭的場景,瞳孔驟然收縮。

    畫面里,凌念將優(yōu)盤塞進男人掌心,路燈照亮她低垂的眉眼,再無白天的明媚。

    她果然是霍明的人。

    他攥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

    三天后的項目招標會上,意外發(fā)生了。當沈月清自信滿滿地展示方案時,招標方負責人卻突然打斷:

    沈小姐,你們的方案與另一團隊高度重合。

    大屏幕切換,赫然是沈月清與凌念共同打磨的策劃案!

    會議室瞬間嘩然,李總監(jiān)猛地起身:

    沈月清,你到底在搞什么

    沈月清呆立當場,視線掃過臺下凌念躲閃的眼神,血液瞬間凝固。她踉蹌著沖向凌念問道:

    為什么

    凌念后退半步,咬著唇掏出錄音筆:

    對不起月清,霍明拿我媽的醫(yī)藥費威脅我...

    錄音里,霍明陰鷙的聲音回蕩:

    拿到沈月清的方案,事成之后給你兩百萬,你媽現(xiàn)在生死難料,你怕是不得不要這筆錢吧。

    頓時會議室內(nèi)寂靜了下來。

    后來,暴雨再次席卷城市,沈月清蜷縮在別墅的沙發(fā)上,望著窗外雨幕發(fā)呆。茶幾上凌念送的餅干盒被捏得變形,甜膩的香氣混著淚水,苦澀難言。

    不知過了多久,霍暗帶著一身水汽歸來,懷里緊緊護著一個牛皮紙袋。他輕輕將溫熱的奶茶塞進沈月清手里,展開紙袋里的證據(jù)鏈:

    我找到凌念與霍明的轉(zhuǎn)賬記錄了,還有招標方被收買的錄音。

    沈月清抬眼,霍暗的襯衫下擺還在滴水,額發(fā)黏在蒼白的臉上。他笨拙地擦去她臉頰的淚痕:

    你總說要自己證明,但我更怕你受傷。

    窗外驚雷炸響,沈月清鬼使神差地撲進他懷里,感受著胸膛傳來的溫度,聽他輕聲說:

    以后,換我?guī)闩G斬棘。

    而暗處,霍明聽著手下匯報計劃失敗的消息,將紅酒杯狠狠砸向墻面。猩紅的酒液順著墻蜿蜒而下,如同未愈的傷口。

    真相的拼圖

    雨停后的清晨,沈月清攥著從醫(yī)院檔案室復印的舊檔案,站在退休護士張慧芳家門前。開門的老人戴著老花鏡,瞇起眼睛打量她:

    你是當年那個小姑娘都長這么大了。

    沈月清喉頭發(fā)緊,將泛黃的值班記錄遞過去:

    張阿姨,您還記得送我去醫(yī)院的那個人嗎

    老人扶了扶眼鏡,渾濁的眼底泛起回憶的光:

    記得啊,怎么不記得那孩子當時渾身是傷還硬撐著,非要守到你脫離危險,真是令人羨慕。

    她突然拍了下大腿說道:

    對了!他外套沾著血,臨走前落在醫(yī)院,我還收著呢!

    當深藍色校服殘片出現(xiàn)在眼前時,沈月清的指尖劇烈顫抖——衣角繡著的H.A縮寫,與霍暗書房鋼筆上的刻字如出一轍。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高中時總出現(xiàn)在課桌里的香草牛奶,雨天中永遠傾斜的傘面,還有自己被小混混糾纏時,霍暗突然出現(xiàn)擋在身前的背影。原來那些以為是巧合的溫暖,沒想?yún)s是早在歲月里埋下深情的種子。

    沈月清攥著校服殘片往霍暗別墅跑去,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她要告訴他,自己終于看懂了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要親口說出那句遲來的感謝與心動。然而當她推開書房門,卻撞見令她僵在原地的一幕。

    霍明將一份文件甩在桌上,冷笑刺耳:

    霍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當年要不是我把功勞讓給你,你以為沈家會接納你

    他掏出一疊照片摔在霍暗面前——是沈月清與霍暗在天臺看星星的畫面。

    現(xiàn)在只要我把這些發(fā)給媒體,她就永遠翻不了身。

    霍暗的臉色瞬間煞白,修長的手指死死攥住桌沿。沈月清想沖進去質(zhì)問霍明,卻聽見霍暗沙啞的聲音:

    我對她,從未在意過。不過是玩玩而已。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剜進她的心臟。

    霍明滿意地收起照片:

    識相就離她遠點。

    待他離開后,沈月清踉蹌著走進書房,聲音帶著哭腔:

    霍暗,你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霍暗背過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說過,別把玩笑當真。

    淚水模糊了視線,沈月清將校服殘片狠狠摔在地上:

    原來你和霍明一樣,都在騙我!

    她轉(zhuǎn)身奪門而出,沒看見霍暗痛苦地跌坐在地,顫抖的手撿起殘片貼在胸口,低聲呢喃:

    對不起,只有這樣,才能護你周全。

    而此刻的霍明站在別墅外的陰影里,望著沈月清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他要的,就是這場誤會將兩人推向深淵。

    逃離與成長

    沈月清跌跌撞撞地回到江鑫報刊社,將調(diào)崗申請拍在主編桌上時,指甲縫里還沾著摔門時蹭破的血痂。

    我想去青禾分社。

    她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那里缺人,我合適。

    主編推了推眼鏡,看著這個曾被輿論漩渦吞噬的女孩,終究只是嘆了口氣:

    那是個連網(wǎng)絡信號都不穩(wěn)定的山區(qū)分社。

    三天后,沈月清背著褪色的帆布包,踏上了開往山區(qū)的綠皮火車。窗外的城市高樓漸漸變成連綿群山,她摸著口袋里被揉皺的校服殘片,將所有酸澀都咽進肚里。

    青禾分社是棟紅磚老樓,墻皮剝落的辦公室里,主編遞來一摞厚厚的民生選題:

    小沈,這里沒有流量明星,只有地里的莊稼和村口的老槐樹。

    最初的日子像塊粗糙的砂紙,磨得人發(fā)疼。沈月清跟著老記者爬坡采訪留守老人,在漏雨的校舍記錄代課教師的堅守,踩著泥濘追蹤山民的水源危機。

    有次暴雨沖垮山路,她抱著相機在泥水里摔得渾身是傷,卻死死護住拍到的山體滑坡畫面。當她在衛(wèi)生院打著點滴寫稿時,手機突然收到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修圖教程——后來她才知道,分社的老舊電腦不知何時被人升級了配置。

    三個月后的行業(yè)評選,沈月清關于山區(qū)教育的深度報道《山中的那道光》意外獲獎。領獎臺上,她望著臺下密密麻麻的閃光燈,恍惚想起霍暗說過你的文字能照亮世界。

    深夜回到分社宿舍,她翻開日記本,寫下被淚水暈染的字跡:

    原來沒有他,我也能走得很遠。

    而在三百公里外的城市,霍暗盯著監(jiān)控里沈月清沾滿泥土的帆布鞋,將感冒藥和新相機默默寄往青禾分社。

    他推掉所有應酬,把自己埋在堆滿資料的書房,只為在沈月清遇到政策解讀難題時,能匿名提供最專業(yè)的參考。

    某次她的報道引發(fā)地方政府重視,卻遭到利益方威脅,第二天,那些人就收到了來自神秘律所的警告函。

    趙雪凝忍無可忍,在暴雨夜沖進霍暗的別墅: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時候她現(xiàn)在連軸轉(zhuǎn)工作,胃病都犯了不知多少次!

    霍暗握著咖啡杯的手猛地收緊,褐色的液體濺在報紙上,暈開沈月清獲獎的報道。

    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他聲音低沉。

    沒有我?guī)淼穆闊�,她能走得更穩(wěn)。

    春去秋來,沈月清的報道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報刊頭版。當她帶著關于鄉(xiāng)村振興的系列報道回到總社時,曾經(jīng)質(zhì)疑她的同事都投來敬佩的目光。

    整理工位時,她在抽屜深處發(fā)現(xiàn)張泛黃的便簽,上面是霍暗工整的字跡:

    你看,我說過你可以。

    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沈月清望著遠處的晚霞,終于讀懂了那些藏在時光里的溫柔。只是當她想尋找那個默默守護的身影時,才發(fā)現(xiàn)霍暗的辦公室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一盆枯萎的向日葵,在角落里靜靜訴說著未說出口的牽掛。

    霍明的悔悟與算計

    同一時間,霍氏集團內(nèi)部正掀起驚濤駭浪�;裘鳛榘獾够舭担诤M忭椖恐袖b而走險,卻因決策失誤導致數(shù)十億資金被套牢。股東們連夜召開緊急會議,看著財務報表上觸目驚心的赤字,有人憤怒地拍桌:

    霍明,你必須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

    而他望著會議室里曾經(jīng)對自己唯唯諾諾的面孔,此刻全都寫滿厭惡與疏離,喉嚨像被砂紙磨過般發(fā)疼。

    三個月后,沈月清在醫(yī)院長廊聞到消毒水的氣味時,仍覺得恍惚。趙雪凝攥著手機,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霍明住院了,肝癌晚期,身邊連個陪護的人都沒有……月清,他畢竟……

    話沒說完,沈月清已推開病房門。

    病床上的男人瘦得脫相,曾經(jīng)筆挺的西裝換成寬大的病號服,化療后的頭發(fā)稀稀拉拉貼在頭皮上。

    聽見腳步聲,他艱難轉(zhuǎn)頭,渾濁的眼睛突然亮起:

    月清

    沈月清別開臉,將果籃放在床頭柜上:

    我只是來看看而已。

    霍明的手指在被單上蜷縮又松開,像溺水者徒勞地抓握:

    當年火場的事,是我錯了……

    他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鮮血道:

    霍暗為了救你,被橫梁砸中后背,在醫(yī)院躺了整整三個月……

    沈月清的瞳孔猛地收縮,記憶中霍暗總下意識按壓右肩的畫面突然清晰起來。

    出院后的霍明試圖彌補,他變賣私人財產(chǎn)注入霍氏集團,親自登門向股東道歉。但當他捧著玫瑰出現(xiàn)在江鑫報刊社,卻看見沈月清望著手機相冊里某個身影微笑——那是她在青禾分社拍攝的向日葵花海,照片下方用鉛筆寫著等你。

    嫉妒如毒蛇啃噬著霍明的心。他回到空蕩蕩的別墅,翻出塵封的保險箱,里面躺著一疊精心偽造的文件:

    火災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截圖顯示霍暗提前出現(xiàn)在建筑內(nèi),還有證人證詞直指霍暗蓄意縱火。他對著電腦屏幕輕笑,笑聲里帶著病態(tài)的偏執(zhí):

    霍暗,這次我要讓你永遠翻不了身。

    網(wǎng)絡上:

    霍暗當年策劃火災

    的詞條突然爆火。模糊的截圖在各大平臺瘋傳,評論區(qū)罵聲一片:

    救命恩人是殺人犯

    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月清攥著手機沖進霍明的住所,卻發(fā)現(xiàn)他正悠閑地品著紅酒,電視里循環(huán)播放著霍暗被記者圍堵的畫面。

    你瘋了!

    她抓起桌上的酒杯砸向地面。

    這些證據(jù)根本是偽造的!

    霍明慢條斯理擦拭著濺在袖口的酒漬,眼中閃過瘋狂:

    證據(jù)大眾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明白嗎

    他逼近沈月清,聲音陰冷:

    只要讓霍暗身敗名裂,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了。

    沈月清后退半步,突然笑出聲來。她想起青禾分社那些腳踏實地的日子,想起獨自面對困境時迸發(fā)的力量。

    霍明,你輸?shù)牟皇鞘侄�,是人心�?br />
    她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瓷器碎裂的巨響,卻再也無法動搖她分毫。而暗處,霍明拿起手機撥通神秘號碼,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

    計劃可以啟動了……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危機中的抉擇

    霍暗被調(diào)查組帶走的消息如驚雷炸響時,沈月清正攥著連夜整理的資料沖進江鑫報刊社。電梯數(shù)字每跳動一下,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直到推開主編辦公室,將文件重重拍在桌上:

    我要做一期追蹤報道,關于霍暗被誣陷事件。

    主編推了推眼鏡,望著窗外被風雨吹得搖晃的廣告牌:

    小沈吶,現(xiàn)在輿論一邊倒,我們貿(mào)然發(fā)聲……

    可他是被冤枉的!

    沈月清的聲音帶著破音的顫抖,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記憶中霍暗在暴雨夜為她整理資料的身影、匿名幫她解決工作難題的點點滴滴,此刻都化作滾燙的信念在胸腔翻涌。

    與此同時,霍氏集團的股價如斷崖般暴跌�;裘髡驹诮灰状髲d的電子屏前,看著不斷跳動的綠色數(shù)字,嘴角勾起病態(tài)的笑。

    突然,他的手機震動起來,神秘來電顯示的號碼讓他瞳孔微縮:

    計劃提前,務必讓霍暗身敗名裂。

    沈月清和趙雪凝在暴雨中奔波。她們走訪當年火場的每一位目擊者,在檔案室翻找塵封的消防記錄,甚至冒險潛入霍明的私人辦公室。

    當趙雪凝舉著偷來的硬盤沖出別墅時,身后的狗叫聲和手電筒光束幾乎將她們吞噬。

    這些數(shù)據(jù)一定有問題!

    沈月清將硬盤插入電腦,盯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凌晨三點,屏幕突然跳出一串異常修改記錄——霍明雇傭的黑客團隊在某個深夜,批量篡改了火災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時間戳。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將證據(jù)一一截圖存檔,窗外的天色已泛起魚肚白。

    新聞發(fā)布會當天,會場被記者擠得水泄不通。霍明坐在貴賓席,看著沈月清抱著文件走上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各位,所謂‘霍暗策劃火災’的證據(jù),全是偽造!

    沈月清的聲音通過話筒響徹全場,大屏幕上開始播放篡改數(shù)據(jù)的還原過程。

    這是黑客修改記錄,這是霍明與技術團隊的轉(zhuǎn)賬憑證……

    臺下一片嘩然�;裘髅偷卣酒鹕�,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這都是污蔑!

    但他顫抖的聲音被此起彼伏的質(zhì)問聲淹沒。沈月清直視著他的眼睛,字字鏗鏘:

    霍明,你輸在低估了真相的力量上。

    三小時后,霍暗走出調(diào)查局。他的西裝皺巴巴的,胡茬布滿下巴,卻在看見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時,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沈月清穿過警戒線,淚水奪眶而出:

    你為什么不解釋為什么一個人扛下一切

    霍暗抬手想擦去她的眼淚,卻在半空停住,沙啞道:

    我怕連累你……

    笨蛋!

    沈月清撲進他懷里,哽咽著捶打他的胸膛。

    我早就不是需要被保護的小女孩了。在江鑫報刊社和青禾分社的日子里,我早已學會了直面風雨,也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

    霍暗的手臂終于緊緊圈住她,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低聲說:

    月清,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穿透云層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遠處,被帶走的霍明望著這一幕,終于露出悔恨的神情。而沈月清抬起頭,與霍暗對視的瞬間,所有的誤會、委屈與等待,都化作了眼底的星光。她知道,這場危機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屬于他們并肩同行的未來。

    重新出發(fā)的愛

    三個月后,霍暗的肩傷在精心調(diào)養(yǎng)下逐漸康復。某個清晨,他握著沈月清的手,將一枚刻著彼岸花圖案的戒指輕輕套上她的無名指:

    [沈月清os:他怎么會知道我喜歡彼岸花的。]

    想不想去個地方

    不等她回答,便帶著她驅(qū)車駛向城郊。

    舊校舍的磚墻爬滿藤蔓,焦黑的梁柱仍保留著那場火災的痕跡。沈月清站在斷壁殘垣前,心跳陡然加快�;舭祻目诖锾统龇狐S的日記本,紙頁間夾著半枚燒焦的�;眨�

    那天午休,我看見你偷偷溜進危房撿貓咪,剛想喊住你,火苗就竄了起來……

    他的聲音哽咽:

    我只想把你帶出來,沒想過要什么感謝。

    沈月清撫摸著日記本里密密麻麻的字跡,那些記錄著她喜好、為她擔憂的文字,像春日的細雨浸潤心田。

    原來高中時每次考試后匿名放在她桌上的復習資料,運動會上永遠出現(xiàn)在終點線的礦泉水,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無聲的守護。

    霍明發(fā)現(xiàn)我救了你,用家族施壓讓我閉嘴。

    霍暗苦笑道:

    我以為只要能護著你,默默看著你幸福就好。

    風穿過破碎的窗欞,卷起沈月清的發(fā)絲。她踮起腳尖,輕輕吻去他眼角的濕潤:

    以后換我來守護你的秘密。

    廢墟之上,兩人的影子交疊,仿佛將過去所有的遺憾都揉進了此刻的擁抱。

    回到城市后,沈月清向江鑫報刊社遞交了辭呈。主編望著這個從流言中浴火重生的女孩,難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想好下一步了

    嗯。

    沈月清將一份策劃案推到桌上,封面印著微光計劃四個燙金大字。

    我想和霍暗一起,為留守兒童、孤寡老人這些容易被遺忘的群體發(fā)聲。

    三個月后,一家名為《微光》的公益報刊正式創(chuàng)刊。編輯部設在老城區(qū)的紅磚樓里,落地窗外的梧桐樹枝椏探進室內(nèi)。

    沈月清穿著白襯衫伏案寫稿,霍暗端著咖啡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后,將下巴擱在她肩頭:

    下一期想去山區(qū)小學做專題我聯(lián)系好了支教團隊。

    他們的報道逐漸在網(wǎng)絡上引發(fā)關注:

    滯銷的老農(nóng)通過《微光》找到銷路,失學兒童在讀者資助下重返校園,獨居老人的故事讓無數(shù)年輕人踏上歸鄉(xiāng)路。

    某次讀者見面會上,一位老奶奶顫巍巍地握住沈月清的手:

    丫頭,你們寫的故事,讓我這把老骨頭覺得自己還被人記掛著。

    深夜的辦公室,沈月清靠在霍暗懷里,翻看著讀者來信。窗外的城市燈火璀璨,如同繁星墜入人間。

    后悔放棄江鑫的高薪嗎

    霍暗輕聲問。她轉(zhuǎn)頭吻了吻他的側臉,將彼岸花書簽夾進最厚的來信冊:

    在這里,我看到了比獎杯更珍貴的東西。

    晨光再次照亮編輯部時,沈月清在新一期的卷首語寫下:

    真正的光芒,不在于照亮整個世界,而在于溫暖觸手可及的角落。

    打印機吐出帶著墨香的紙張,霍暗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晨光為兩人鍍上金邊。這場始于誤會與守護的旅程,終于在愛與善意中,找到了最動人的歸宿。

    番外:平行時空的相遇

    孤星閃耀

    五年后的江鑫報刊社頂樓,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璀璨如銀河。沈月清合上最新一期《深度報道》的終審樣刊,摘下黑框眼鏡揉了揉眉心。

    作為江鑫最年輕的執(zhí)行主編,她的辦公桌上擺著三座沉甸甸的年度傳媒人獎杯,卻唯獨缺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這五年,她將全部精力投入新聞事業(yè)。從揭露教育黑幕到推動醫(yī)療改革,她的報道總能掀起輿論浪潮。同事們私下議論,說沈主編是新聞界的孤狼,永遠沖鋒在最前線,卻從不肯在私人生活里多停留半步。只有趙雪凝知道,那個裝在保險箱里的褪色校服殘片,和電腦深處從未刪除的監(jiān)控錄像——記錄著某個暴雨夜,一個模糊身影背著她沖出火海。

    沈編,明天兒童福利院的公益活動,您還參加嗎

    助理小周的聲音打斷思緒。沈月清望著臺歷上圈出的日期,想起半個月前收到的匿名邀請函,落款處畫著一朵簡筆向日葵。

    準備車,明早七點出發(fā)。

    她戴上眼鏡,重新恢復成雷厲風行的模樣。

    福利院的陽光格外明媚。沈月清抱著捐贈的圖書走進活動室,卻在瞥見角落身影的瞬間呼吸停滯。

    那個穿著淺灰色毛衣、正耐心教孩子們折紙的男人,側臉與記憶深處的輪廓完美重合�;舭堤ь^時,手中的紙鶴飄然落地,五年時光在對視中悄然凝固。

    沈...沈記者

    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而沈月清早已轉(zhuǎn)身快步走向洗手間。冷水潑在臉上,她望著鏡中泛紅的眼眶冷笑——原來有些記憶,永遠無法被時間沖淡。再次回到活動室時,霍暗正在給孩子們讀繪本,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霍先生是我們新來的志愿者。

    院長熱情介紹:

    聽說之前一直在山區(qū)支教。

    沈月清握著話筒的手指發(fā)白,機械地完成捐贈儀式。直到活動結束,她終于鼓起勇氣走向正在整理圖書的霍暗:

    為什么現(xiàn)在出現(xiàn)

    霍暗從書架后拿出一本《小王子》,泛黃的扉頁上畫著歪扭的彼岸花:

    五年前,我在報紙上看到你揭露黑工廠的報道,突然明白,有些人注定要成為照亮世界的光。

    他的目光穿過玻璃窗,落在操場上嬉笑的孩子身上。

    所以我去了最需要幫助的地方,也終于有資格站在你面前。

    沈月清翻開書,掉出一張皺巴巴的車票——正是當年她前往青禾分社的那班車次。原來在另一個時空里錯過的相遇,在命運的轉(zhuǎn)角會重新續(xù)寫。

    救贖之路

    病房的消毒水味道刺鼻,霍明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紋,數(shù)到第108條時,聽見門被輕輕推開。趙雪凝拎著保溫桶站在門口,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進來:

    冬瓜排骨湯,沒放糖。

    入獄三年,霍明經(jīng)歷了從意氣風發(fā)的集團總裁到階下囚的墜落。確診肝癌晚期那天,他以為自己會孤獨地死在冰冷的鐵窗后,卻沒想到趙雪凝會出現(xiàn)在探監(jiān)室,扔給他一本《懺悔錄》:

    別浪費剩下的日子。

    此刻,他捧著還冒著熱氣的湯碗,喉嚨發(fā)緊:

    為什么要幫我

    趙雪凝翻了個白眼:

    不是幫你,是幫月清。她希望你能真正學會贖罪。

    窗外的陽光透過鐵柵欄灑進來,在地面切割出整齊的方塊,像極了他曾經(jīng)精心設計的陰謀。

    出獄后,霍明在城郊租了間破舊倉庫,注冊了星火公益組織。起初,志愿者們得知負責人的過往后紛紛離開,唯有一個佝僂的身影留了下來——是當年被他逼得瀕臨破產(chǎn)的老匠人。

    人活一世,總要為自己的錯買單。

    老人布滿老繭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們從回收舊物改造開始,教留守兒童用易拉罐做燈籠,幫獨居老人修補漏雨的屋頂�;裘鲗W會了用開裂的手指穿針引線,也懂得了傾聽比掌控更重要。

    某個深夜整理倉庫時,他翻出母親留下的日記本,泛黃的紙頁上寫著:

    真正的強大,是學會守護而不是掠奪。

    一年后的公益表彰大會上,霍明戴著志愿者紅帽躲在角落。當主持人念出星火獲得年度最具成長力組織時,他看見沈月清和霍暗坐在前排鼓掌。

    趙雪凝沖上臺搶過話筒:這個獎,要送給我們組織最拼命的‘霍師傅’!

    聚光燈打在臉上的瞬間,霍明恍惚看見多年前的自己站在領獎臺上,西裝革履,目空一切。而此刻,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工裝,胸前別著孩子送的手工胸針,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

    散場時,沈月清將一束向日葵放在他手心:

    其實,每個人都值得重新開始,你也一樣。

    夕陽將三人的影子拉長,霍明望著遠處嬉笑的孩子,終于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曾經(jīng)灼傷他人的烈火,如今化作照亮前路的微光。

    在這個平行時空里,沒有陰謀與算計,只有兩個錯過的靈魂,在成長與救贖中,找到了各自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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