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是清冷孤傲的佛子，不染紅塵。
他是嗜血修羅，卻為愛瘋魔。
一場意外將兩人命運(yùn)糾纏，佛子救下染血修羅，卻被他死死纏上，從此清規(guī)戒律盡碎。
面對權(quán)勢滔天的陰謀，佛子體內(nèi)沉睡的力量覺醒，金光怒目，為一人甘墮魔道，親手?jǐn)財(cái)嗨屑湘i。
你是我的人！他霸道宣告，而他則以血肉之軀，將佛門圣子拉入滾滾紅塵，共赴地獄。
01
快看，那邊有人倒下了！
天啊，那是……血，好多血！
沈破月的身體重重摔在青石板上，鮮血一點(diǎn)點(diǎn)浸透了盔甲，把地面都染紅了。
別過來……咳。他想抬手去摸腰間的刀，卻只能蜷曲在地上喘息，渾身劇痛。
他是誰怎么會(huì)一個(gè)人從馬背上滾下來
穿的是南吳的軍服，難道是……將軍
將軍你見過這模樣的將軍
閉嘴！他像是驍騎大將軍沈破月！
沈破月不是說他所向披靡，從不敗陣嗎
他、他怎么會(huì)傷成這樣……
一陣幽幽檀香飄來。
別吵。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從人群之外淡淡傳來。
眾人紛紛讓路。
白衣僧袍的破妄靜靜走來，他的每一步都安靜得像是飄過，腳下沒有一絲聲音。
這和尚是誰啊從來沒見過。
歸云寺的破妄，聽說他是佛子，極清高冷淡那種。
嘖，這和尚長得真漂亮，男女都及不上啊……
別瞎說話，看他那臉色，活像仙人，不食人間煙火。
破妄蹲下身，指尖輕輕在沈破月的頸側(cè)探脈，動(dòng)作干凈利落。
你……你誰啊……沈破月喉嚨沙啞地問，喘息間還帶著血泡。
歸云寺，破妄。
和尚沈破月費(fèi)力地張開眼，正對上一雙清冷淡漠的眸子。
這一瞬，他幾乎忘記了疼痛。
真他娘的……他低低咕噥了一句，原來這世上還有比活著更勾命的東西。
破妄微微一愣，掃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吩咐寺童：去，抬擔(dān)架來。
寺童結(jié)巴著：師、師兄，救、救這人做什么啊這不是南吳的人嗎
命在旦夕，不分國界。破妄語氣淡漠，伸手將沈破月直接扛起來，力氣大的讓人側(cè)目。
這和尚力氣這么大
你看他那手，白得像玉一樣，力道卻一分不差——嘖嘖，半點(diǎn)不像尋常人。
沈破月靠在他的懷里，嘴角咬著血痂，卻莫名生出要倚賴的安心感。
喂，你叫破妄你救了我，就得對我負(fù)責(zé)啊。
破妄不為所動(dòng)，順手把他頭發(fā)理開，只冷淡道：閉嘴，別浪費(fèi)氣力。
沈破月咧嘴一笑：我死了，你可要給我念經(jīng)超度。
破妄低眉：不必，你沒那么容易死。
寺里眾僧聞聲趕來，看到破妄懷里抱著血人，都傻了。
師兄！小沙彌幾乎掉了下巴，你、你這回是破戒了吧！
破妄抬眼，目光掃過所有人：阿彌陀佛，寺門有難，豈能見死不救。
眾僧議論紛紛：
這、這叫見死不救能行他可是南吳軍中的修羅！
別說了，看看破妄師兄那臉色……嘖，真是翩然若仙。
……
夜里，沈破月開始高燒。
破妄守在床榻邊，一夜未合眼，指尖時(shí)不時(shí)輕觸他額頭。
水……渴。沈破月迷迷糊糊中出聲。
破妄取了瓷碗，舀一勺清泉，湊到他嘴邊。
那清涼的水和帶著檀香氣的指端一同滑過他的唇。
沈破月咕噥著：和尚，你要是女的，我早就娶你了……
破妄手一頓，耳尖浮上一抹看不見的紅。
第二日清晨，沈破月醒來，睜眼就對上一張清冷的臉。
那五官精致得不像凡人，白衣垂下，長睫輕顫。
沈破月愣了兩秒，忽然伸手，啪地輕捏住破妄那張無波的臉。
你長得……真好看，活像個(gè)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破妄懵了一秒，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放肆！
沈破月反倒咧開嘴壞笑：和尚會(huì)生氣啊你臉都紅了。
圍觀的小沙彌竊竊私語：
沈?qū)④姱偭税�，居然敢捏咱破妄師兄的臉�?br />
哇，師兄臉紅了！這可是頭一回見！
破妄冷冷站起：你好了便離開，不必再留。
沈破月眨了眨眼，慢悠悠靠回枕頭上，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哪也不去，死也要賴在你身邊。
他明明身中劇毒、遍體鱗傷，卻一臉賴皮。
破妄微微蹙眉：你莫要胡鬧。
你救了我，就是我的人。沈破月倔強(qiáng)地看著他，眼神帶著病態(tài)的執(zhí)拗與一點(diǎn)點(diǎn)溫柔。
角落里的沙彌小聲道：完了，咱師兄這回怕是栽了。
連南吳修羅都賴上他，師兄好不容易清凈幾年……
外頭杏花落了一地，院中靜得只有風(fēng)聲。
沈破月倔強(qiáng)地用一條命換來難得的安寧，目光死死追隨著那個(gè)背影。
仿佛只要看著那抹白衣，天塌下來都不怕了。
沈破月拄著劍，一步一步走過石階。
師兄，他又來了。小沙彌趴在山門上偷偷看。
天天來，也不知道有完沒完。另一個(gè)小沙彌搖頭嘆氣。
沈破月推開院門，破妄正在掃地。
和尚，我來了。
破妄頭也不抬：嗯。
你就不能多說兩句話沈破月坐在臺(tái)階上，你知道昨夜我在軍營里做什么嗎
不知道。
我殺了三十七個(gè)人。沈破月自顧自地說，用刀，一刀一個(gè)，血濺了我一身。
破妄掃地的動(dòng)作頓了一下。
然后我就想，要是你在就好了。你身上總是香香的，像廟里的檀香，又不全是。
施主慎言。破妄的聲音依舊清冷。
沈破月忽然站起來，走到他身后：你的頭發(fā)真軟。
破妄猛地回頭：不要碰我。
好好好，不碰。沈破月舉起雙手，那你陪我說說話總行吧
無話可說。
那我問你答。沈破月厚著臉皮，你幾歲出家的
八歲。
想過女人沒有
破妄臉一紅：胡說什么！
哈！你臉紅了！沈破月得意地笑，我就說嘛，你又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遠(yuǎn)處的小沙彌悄悄議論：
沈?qū)④娔樒ふ婧瘛?br />
師兄都被他氣紅臉了。
你說師兄會(huì)不會(huì)還俗啊
噓！小聲點(diǎn)！
破妄深吸一口氣：施主，你的傷已經(jīng)好了，該走了。
我不走。沈破月賴皮地坐下，除非你親口說不想見我。
破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gè)月。
沈破月每天都來，從晨鐘到暮鼓，絮絮叨叨說著軍中的事。
破妄從不搭腔，卻也沒有趕他走。
明日我就不來了。這天黃昏，沈破月忽然站起來。
破妄手中的經(jīng)書一松：為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我走嗎沈破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破妄咬了咬唇，隨你便。
沈破月走到他面前，湊得很近：一個(gè)月后，我會(huì)再來找你。屆時(shí)，我將帶你下山，看盡這紅塵萬丈。
破妄心跳如鼓，卻故作鎮(zhèn)靜：癡心妄想。
沈破月笑得很燦爛：咱們走著瞧。
他轉(zhuǎn)身離去，腳步輕快。
破妄望著他的背影，握緊了經(jīng)書。
十七天后。
師兄！不好了！有人倒在山門口！小沙彌尖叫著跑進(jìn)來。
破妄猛地站起來，心中涌起不祥的預(yù)感。
他飛奔出去。
沈破月躺在青石上，臉色青紫，渾身抽搐。
中毒了！破妄立刻蹲下身子。
沈破月勉強(qiáng)睜開眼：和尚…我說過會(huì)來找你的…
別說話！破妄探了探他的脈搏，臉色瞬間慘白。
毒入心脈了。他顫抖著聲音。
哈…看來這次真的要死了。沈破月咧嘴笑，嘴角流出黑血。
不許死！破妄抱起他就往屋里跑。
小沙彌們都傻了：
師兄怎么了
他瘋了吧
從來沒見師兄這樣過！
屋里，破妄將沈破月放在床上。
看著他蒼白的臉，破妄的手指顫抖著觸及他滾燙的皮膚。
和尚…別哭啊…沈破月虛弱地說。
誰哭了！破妄眼圈發(fā)紅。
他猶豫了很久，眼中閃過痛苦的掙扎。
最終，他從頸間取下一個(gè)古樸的香囊。
師兄！那是芳?jí)m！不能用！門外有沙彌驚呼。
會(huì)耗損您的精元的！
師兄別做傻事��！
破妄置若罔聞。
香囊打開，奇香瞬間彌漫整個(gè)屋子。
那種香味帶著古老神秘的氣息，讓人心醉神迷。
沈破月身上的毒箭還在，傷口不斷流出黑血。
破妄拔下毒箭，看著傷口，竟毫不猶豫地低下頭。
師兄！外面的沙彌都快哭了。
您不能這樣做��！
破妄用嘴去吸吮那劇毒的傷口。
黑色的毒血一口一口被他吸出。
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嘴唇漸漸泛青。
直到傷口流出的血液轉(zhuǎn)為鮮紅，他才停下。
隨后，他從香囊中取出一枚丹藥，喂沈破月服下。
看著沈破月臉色漸漸恢復(fù)紅潤，破妄卻因耗損過大，倒在了他身上。
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兩個(gè)時(shí)辰后。
沈破月悠悠醒來。
一眼就看到了破妄嘴角未干的血跡。
滿屋的奇香還未散盡。
芳?jí)m…他瞬間明白了一切。
傳說中能解百毒，卻會(huì)消耗施術(shù)者精元的神物。
他的和尚，竟以身犯險(xiǎn)救了他。
沈破月心神劇震，拿起床頭的匕首。
你做什么！破妄驚醒。
沈破月沒說話，一刀劃向自己的手腕。
鮮血立刻涌出。
你瘋了！破妄想要阻止。
沈破月按住他，將鮮血一滴滴滴入他口中。
以血換血，以命換命。他輕柔地擦拭破妄唇角的血跡。
然后在他眉間落下一吻。
和尚，你又哪有自己說的那么冷情
破妄渾身一僵。
你又讓我如何能就此放手沈破月緊緊抱住他。
外面的小沙彌們面面相覷：
完了，師兄徹底栽了。
這下連佛祖都救不了他了。
沈?qū)④娺@是要把師兄拖下水啊。
破妄推他：放開我。
不放。沈破月抱得更緊，
此生再不離開，哪怕是死，也要與你糾纏到底。
你…你這是在造孽。破妄聲音顫抖。
那就一起下地獄。沈破月在他耳邊低喃，反正有你陪著，地獄也成了天堂。
破妄閉上眼，一滴眼淚滑落。
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
03
和尚，我不走了。
沈破月靠在院門上，痞笑著宣布。
什么
小沙彌們瞪大了眼睛。
他說不走了！
天哪，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
師兄快趕他走啊！
破妄握著掃帚的手一緊：施主，傷已愈，該離開了。
我不。
沈破月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院子，在石階上坐下。
我說了，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
阿彌陀佛，施主莫要胡鬧。
我沒胡鬧。
沈破月從懷里掏出一卷畫，攤開在地上。
你看，這是長安城最美的花魁，叫云娘。
小沙彌們探頭偷看，立刻捂住眼睛：哎呀！不能看不能看！
破妄瞥了一眼，臉色微紅：收起來！
你看了！
沈破月得意地笑，和尚，你看了對不對
我…
破妄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師兄的臉紅了！
完了完了，師兄要破戒了！
小沙彌們竊竊私語。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沈破月又來了。
這次他帶來一本詩詞。
聽說你們和尚也讀詩，我給你念一首。
他清了清嗓子：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
破妄掃地的動(dòng)作越來越慢。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huì)向瑤臺(tái)月下逢。
念完，沈破月看著他：好聽嗎
破妄沉默了很久：…好聽。
哈！你承認(rèn)了！
小沙彌們在角落里抱頭：師兄真的要墮落了！
這個(gè)沈?qū)④娞膳铝耍?br />
一個(gè)月過去了。
沈破月每天都來，帶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糖人、面具、胭脂、綢緞…
破妄從一開始的堅(jiān)決抗拒，到后來會(huì)偶爾偷偷看一眼。
和尚，你想不想知道山下的集市什么樣
這天，沈破月又來了。
不想。
破妄回答得很快，但眼神有些閃躲。
騙人。
沈破月湊近他，你眼睛里有好奇。
我沒有。
你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
破妄難得大聲說話，耳根子都紅了。
小沙彌們看得目瞪口呆：師兄…師兄居然會(huì)大聲說話！
完了，師兄真的不對勁了！
就在這時(shí)，老主持走了過來。
破妄，隨我來。
禪房里。
師父…
破妄跪在蒲團(tuán)上，低著頭不敢看主持。
你覺得自己在做什么
主持的聲音很平靜。
弟子…弟子不知道。
不知道
主持笑了，那我問你，這七年來，你為什么從不下山
破妄一怔。
因?yàn)椤驗(yàn)橐逍墓延?br />
清心寡欲
主持搖搖頭，你只是害怕。
師父，弟子不明白。
你害怕紅塵，害怕情欲，害怕自己會(huì)動(dòng)心。
主持站起身，走到窗前。
守著青燈黃卷，這難道不是另一種執(zhí)念嗎
破妄渾身一震。
放下執(zhí)念，但你若連愛恨嗔癡都未曾經(jīng)歷，又何談放下
師父…
紅塵入爐，淬煉見真金。
主持轉(zhuǎn)過身，看著破妄。
不如去見一次愛恨別離，嘗一次求不得之苦。
若那時(shí)還能心如止水，再回來，才算是真的悟道。
破妄跪在那里，心中如翻江倒海。
晚上。
破妄獨(dú)自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天繁星。
在想什么
沈破月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他身后。
你怎么進(jìn)來的
翻墻唄。
沈破月在他旁邊坐下，小沙彌們都睡了，沒人看門。
你…
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老和尚跟你說什么了
破妄沉默。
和尚，你知道我為什么要?dú)⒛侨邆�(gè)人嗎
沈破月忽然開口。
破妄側(cè)頭看他。
因?yàn)樗麄兿霘⑽摇?br />
沈破月的聲音很輕，在這個(gè)世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忽然覺得…
他看著破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忽然覺得，活著是有意義的。
破妄心頭一顫。
你若不入紅塵，我便將這紅塵搬到你面前！
沈破月霸道地宣告，我不管你信什么佛，念什么經(jīng)，你是我的人，就是我的人！
你…你這是在逼我。
對，我就是在逼你。
沈破月毫不掩飾，我沈破月要的東西，從來都要得到。
破妄看著他，心中那股從未有過的情緒越來越強(qiáng)烈。
第二天一早。
師兄！師兄！不好了！
小沙彌們驚慌失措地跑來。
怎么了
其他和尚趕緊問。
師兄…師兄要走了！
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見破妄從房間里走出來，換上了一身素色長袍。
容顏依舊清冷，卻多了一絲決絕。
師兄，你這是…
我要下山。
破妄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gè)字都如雷轟頂。
什么！
師兄你瘋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
小沙彌們亂成一團(tuán)。
吵什么
沈破月大步走進(jìn)來，看到破妄的樣子，眼中閃過驚艷。
和尚，你…
走吧。
破妄沒有多說，徑直走向山門。
沈破月愣了一下，隨即狂喜地追上去。
師兄！你不能走！
師兄！
小沙彌們哭著追出來。
山門前。
破妄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歸云寺。
舍不得
沈破月問。
不是舍不得。
破妄搖搖頭，是不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那就不回來了。
沈破月霸道地拉起他的手，從今以后，你跟著我。
掌心傳來的溫度讓破妄心頭一顫。
他知道，這一步，將改變他的一生。
師兄！
身后傳來小沙彌們的哭聲。
破妄沒有回頭，跟著沈破月走下了山。
三天后。
繁華的都城，人來人往。
這就是紅塵啊…
破妄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樣后悔了
沈破月挑眉問。
沒有。
破妄搖頭，眼中有著從未有過的堅(jiān)定。
那就好。
沈破月笑了，走吧，帶你去見識(shí)見識(shí)真正的紅塵萬丈。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在暗處，幾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們。
04
就是他們
沒錯(cuò)，一個(gè)是叛將沈破月，一個(gè)是歸云寺的佛子。
很好，計(jì)劃可以開始了。
一場針對破妄的巨大陰謀，正悄然展開。
線索又?jǐn)嗔恕?br />
沈破月一拳砸在桌子上。
木桌應(yīng)聲裂開一道縫。
昨天還活著的趙老板，今天就暴斃街頭。
前天失蹤的李掌柜，尸體在城外的亂葬崗找到了。
破妄皺著眉頭：這不是巧合。
當(dāng)然不是。沈破月冷笑，有人在滅口。
而且這個(gè)人，權(quán)勢滔天。
酒樓里的小二偷偷探頭：客官，小聲點(diǎn)，被人聽見就完了。
沈破月瞪他一眼：滾！
小二嚇得一哆嗦，趕緊跑了。
破妄忽然捂住胸口，臉色一白。
怎么了沈破月立刻緊張起來。
沒事，就是…破妄搖搖頭，體內(nèi)有股力量在亂竄。
沈破月仔細(xì)看他的臉色：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
下山之后。破妄老實(shí)回答。
越來越頻繁了。
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騷動(dòng)。
快看！那個(gè)人在發(fā)光！
妖怪！是妖怪！
沈破月臉色一變，沖到窗邊往下看。
只見街上一個(gè)乞丐渾身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
圍觀的人群驚恐地往后退。
這…這是什么破妄也看到了。
沈破月瞇起眼睛：異能覺醒。
和你一樣的異能。
破妄心頭一震：你是說…
沒錯(cuò)，這世上不止你一個(gè)有異能的人。
但你的異能最特別。
忽然，幾個(gè)黑衣人從暗處沖出來，將那個(gè)乞丐團(tuán)團(tuán)圍住。
又是他們。沈破月咬牙切齒。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兩人悄悄跟在后面。
黑衣人將乞丐帶到城外一座廢棄的廟宇里。
大人，又發(fā)現(xiàn)一個(gè)。
很好。一個(gè)陰沉的聲音響起。
不過這個(gè)人的異能太弱，殺了吧。
是。
破妄想要沖出去救人，被沈破月死死拉住。
別沖動(dòng)！沈破月壓低聲音，現(xiàn)在暴露，我們都要死。
那個(gè)乞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破妄咬緊牙關(guān)，拳頭攥得死緊。
為什么要?dú)⑺?br />
沈破月沒有回答，因?yàn)樗膊恢馈?br />
黑衣人們準(zhǔn)備離開。
等等。那個(gè)陰沉的聲音又響起。
大人還有什么吩咐
那個(gè)佛子找到了嗎
沈破月和破妄同時(shí)一震。
佛子說的是破妄
還沒有，不過我們已經(jīng)布下天羅地網(wǎng)。
他一定跑不掉的。
很好。陰沉的聲音帶著滿意，記住，要活的。
破妄渾身一顫。
沈破月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黑衣人們走遠(yuǎn)了。
兩人才敢出來。
他們在找我。破妄聲音有些發(fā)抖。
沈破月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很危險(xiǎn)。
我們必須盡快查清楚這一切。
回到客棧。
沈破月拿出一張紙，在上面畫著什么。
這是什么破妄湊過去看。
關(guān)系圖。沈破月指著紙上的線條，你看。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gè)人。
誰
夏王爺。
破妄倒吸一口冷氣：皇帝的弟弟
沒錯(cuò)。沈破月冷笑，他想要的不是皇位。
而是你。
為什么。
那我們就要去問知道的人。
沈破月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誰
你師父。
破妄臉色瞬間煞白：你是說…
對，我懷疑你師父知道這一切。
甚至…沈破月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就是這場棋局的一部分。
第二天夜里。
兩人潛回歸云寺。
寺中一片寂靜。
沈破月輕手輕腳地翻過墻頭。
破妄緊隨其后。
師父的禪房在那邊。破妄指了指。
兩人摸到禪房外。
里面?zhèn)鱽碚f話聲。
事情進(jìn)展如何
這是主持的聲音。
佛子已經(jīng)下山，那股力量開始覺醒。
這是一個(gè)陌生男子的聲音。
破妄和沈破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很好。主持的聲音帶著滿意，再過幾日，他體內(nèi)的佛心舍利就會(huì)徹底覺醒。
到時(shí)候，大師的計(jì)劃就能成功了。
慢著。主持忽然頓了頓，那個(gè)沈破月怎么辦
殺了他吧，免得礙事。陌生男子冷冷地說。
不。主持搖頭，破妄對他用了情。
若是殺了沈破月，破妄心死，佛心舍利反而不會(huì)覺醒。
那怎么辦
利用沈破月。主持的聲音帶著算計(jì)，讓他以為自己在保護(hù)破妄。
實(shí)際上，是在幫我們徹底激發(fā)破妄的潛力。
破妄聽到這里，整個(gè)人都在發(fā)抖。
沈破月緊緊握住他的手。
愛情，是最好的催化劑。主持輕笑，破妄越愛沈破月，佛心舍利覺醒得就越快。
到時(shí)候，我們就能拯救天下蒼生了。
大師英明。陌生男子恭維道。
破妄再也聽不下去了。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沈破月拉住。
沈破月?lián)u搖頭，示意他繼續(xù)聽。
不過，南吳國那邊怎么說陌生男子問。
他們想要佛心舍利來攪亂夏國。主持冷哼，癡心妄想。
佛心舍利是為了拯救眾生，不是為了打仗。
那夏王爺呢
夏王爺主持輕蔑地笑了，他以為自己在利用我們。
卻不知道，他才是最大的棋子。
等佛心舍利覺醒，第一個(gè)要收拾的就是他。
房間里忽然安靜下來。
有人在偷聽。主持忽然開口。
沈破月臉色大變，拉著破妄就跑。
追！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拼命地跑，一直跑到山下。
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破妄癱坐在路邊，眼中滿是絕望。
師父…師父居然…
我就說他不對勁。沈破月咬牙切齒，什么入世悟道，都是屁話！
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jì)你！
破妄抬起頭，眼中有淚光閃爍：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我體內(nèi)的佛心舍利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它
沈破月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佛心舍利是什么。
但我知道，我絕不會(huì)讓任何人傷害你。
哪怕是你師父，哪怕是皇帝，哪怕是天王老子！
破妄看著他堅(jiān)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沈破月…
嗯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別人想要利用的工具…
胡說八道！沈破月打斷他，你永遠(yuǎn)都是你自己！
任何人都別想利用你！
包括那個(gè)什么狗屁佛心舍利！
遠(yuǎn)處，幾道黑影正在快速接近。
他們追來了。沈破月站起身，護(hù)在破妄前面。
走，先找個(gè)地方躲起來。
05
沈破月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我要?dú)⒘怂麄儭?br />
破妄看著沈破月眼中的殺意，心頭一震。
沈破月，你…
我要?dú)⒘怂兴阌?jì)你的人！
沈破月猛地轉(zhuǎn)身，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
破妄從未見過這樣的沈破月。
你師父，夏王爺，還有那些狗東西！
一個(gè)都別想活！
破妄下意識(shí)地后退一步。
你嚇到我了。
沈破月愣了一下，眼中的殺意瞬間消散。
對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
破妄走上前，輕撫沈破月的臉頰。
你是為了我才這么憤怒。
沈破月握住破妄的手。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傷害你。
哪怕是佛祖，我也敢弒！
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
他們來了。
沈破月推開破妄，護(hù)在他身前。
有多少人
至少二十個(gè)。
破妄閉上眼睛，感知著周圍的氣息。
他們包圍了這里。
沈破月冷笑一聲。
想抓我們
做夢！
第一波黑衣人沖過來。
沈破月拔劍迎上。
破妄，別出手！
為什么
他們要的是活的你！
沈破月一劍削斷敵人的兵器。
所以不敢真的傷你！
但我不一樣！
血光飛濺。
沈破月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
每一劍都帶走一條性命。
月夜修羅…
有黑衣人認(rèn)出了他。
快撤！是月夜修羅！
撤你媽！
沈破月一腳踢飛想逃的人。
今天誰都別想走！
忽然，一支毒箭射向沈破月的后心。
小心！
破妄沖上前，替沈破月?lián)跸履侵Ъ?br />
破妄！
沈破月回頭，看到破妄肩膀上插著毒箭。
你瘋了嗎
破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毒…好毒…
沈破月抱住搖搖欲墜的破妄。
你個(gè)蠢貨！
為什么要替我擋
破妄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因?yàn)椤驗(yàn)椴幌肟茨闶軅 ?br />
話音剛落，破妄暈了過去。
破妄！
沈破月抱著破妄，眼中滿是恐懼。
醒醒！
求你了，醒醒！
剩下的黑衣人趁機(jī)圍了上來。
束手就擒吧，沈破月。
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罩。
夏王爺…
沈破月咬牙切齒。
夏王爺看著沈破月懷中的破妄。
中了化骨散，普通人早就死了。
但他不是普通人。
佛心舍利會(huì)救他的命。
沈破月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簡單。
夏王爺走近幾步。
佛心舍利。
拯救天下蒼生的神物。
放屁！
沈破月怒吼。
你們這些人渣，也配談?wù)?br />
夏王爺?shù)灰恍Α?br />
你不懂。
這世間太多苦難，太多紛爭。
只有佛心舍利的力量，才能結(jié)束這一切。
沈破月感覺到懷中的破妄越來越冷。
我不管什么佛心舍利！
我只要他活著！
那就乖乖跟我們走。
夏王爺轉(zhuǎn)身。
帶走他們。
忽然，破妄的身體開始發(fā)光。
淡淡的金光從他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
這是…
夏王爺?shù)纱笱劬Α?br />
佛心舍利覺醒了
光芒越來越亮。
破妄睜開眼睛。
但那不再是溫和的眼神。
而是充滿了憤怒的金色瞳孔。
你們…
破妄的聲音如寒冰一般。
傷害了沈破月
空氣中充滿了壓迫感。
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難。
破妄…
沈破月看著眼前的破妄，心中震撼。
這還是那個(gè)溫和的小和尚嗎
破妄緩緩站起身。
身上的毒已經(jīng)被金光凈化。
我一直以為，慈悲能化解一切。
他看向夏王爺。
但我錯(cuò)了。
有些惡，不配被原諒。
夏王爺后退幾步。
不可能…佛心舍利怎么會(huì)…
你們以為佛就不會(huì)憤怒嗎
破妄眼中金光大盛。
金剛怒目，所為何事
降服心魔！
一股恐怖的威壓席卷全場。
所有黑衣人都被震得跪在地上。
而你們…
破妄一步步走向夏王爺。
就是我要降服的心魔！
06
夏王爺看著眼前散發(fā)金光的破妄，額頭滲出冷汗。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破妄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們。
你們想要佛心舍利
那就讓你們見識(shí)見識(shí)。
沈破月緊緊盯著破妄的側(cè)臉。
這還是那個(gè)會(huì)因?yàn)椴人牢浵伓罱?jīng)超度的小和尚嗎
破妄，你…
破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金光稍稍柔和了些。
沈破月，你受傷了嗎
我沒事，但是你…
我很好。破妄伸手撫摸沈破月的臉頰，比任何時(shí)候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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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王爺趁機(jī)想要逃跑。
想走
破妄頭也不回，單手一抬。
夏王爺?shù)纳眢w瞬間被金光束縛，動(dòng)彈不得。
�。》砰_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王爺是吧破妄轉(zhuǎn)過身，眼中滿是嘲諷，堂堂王爺，居然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你胡說！我是為了天下蒼生！
為了天下蒼生破妄笑了，那為什么要和南吳國勾結(jié)
夏王爺臉色大變。
你…你怎么知道
想知道我還知道什么嗎
破妄一步步走向夏王爺。
你和南吳國約定，一旦拿到佛心舍利，就里應(yīng)外合，推翻夏國朝廷。
然后你們兩個(gè)平分天下。
我說得對嗎
夏王爺渾身顫抖。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yàn)槲衣牭搅�。沈破月從地上站起來，剛才在山上，我們把你們的對話都聽到了�?br />
什么夏王爺?shù)纱笱劬Α?br />
包括你要對付夏皇的計(jì)劃。
還有你們準(zhǔn)備在三天后動(dòng)手的消息。
夏王爺徹底慌了。
你們想干什么
我們要干什么沈破月冷笑，當(dāng)然是把這些都告訴夏皇啊。
不！你們不能！
為什么不能破妄走到夏王爺面前，你不是說要拯救天下蒼生嗎
那就讓夏皇來判斷，你到底是在拯救，還是在毀滅。
忽然，遠(yuǎn)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沈破月臉色一變。
又有人來了。
是南吳國的人。破妄閉上眼睛感知，很多，至少一百個(gè)。
什么夏王爺驚恐地看向遠(yuǎn)方，他們怎么會(huì)來
因?yàn)槟惚┞读�。沈破月嘲諷道，你以為你和南吳國的交易只有你們知道
早就有人在監(jiān)視你們了。
誰
夏皇。
夏王爺臉色徹底白了。
不可能…夏皇怎么可能知道…
因?yàn)槲覀冊缇桶严骰厝チ�。沈破月從懷中掏出一個(gè)小小的傳音符，就在剛才。
你們…夏王爺絕望地看著兩人，你們早就算計(jì)好了
算計(jì)破妄笑了，我們只是在自保而已。
如果你們沒有害人之心，又怎么會(huì)被我們算計(jì)
遠(yuǎn)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沈破月握緊劍柄。
破妄，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什么
最后一戰(zhàn)。
破妄點(diǎn)點(diǎn)頭，身上的金光更加耀眼。
來多少，我們就殺多少。
今天過后，再也不會(huì)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第一批南吳國的黑衣人沖了過來。
佛心舍利在哪里
交出來！
想要破妄冷笑，那就來拿吧。
他單手一揮，金光如海浪般涌出。
所有沖在前面的黑衣人瞬間被擊飛。
這…這是什么力量
佛心舍利的力量！
大家一起上！
更多的黑衣人涌了過來。
沈破月拔劍迎戰(zhàn)。
破妄，不要留手！
我知道。
破妄眼中金光大盛，整個(gè)人如同下凡的佛陀。
既然你們想要佛心舍利…
那就讓你們見識(shí)見識(shí)，什么叫做佛陀震怒！
他雙手合十，口中念起了經(jīng)文。
但這不是普通的經(jīng)文，而是降魔咒。
唵嘛呢叭咪吽！
每一個(gè)字都如雷鳴般響徹天地。
所有的黑衣人都被震得七竅流血。
這…這不是佛心舍利…
這是殺神！
快逃！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破妄身周的金光化作無數(shù)道劍芒，瞬間穿透了所有敵人的身體。
阿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但眼中卻沒有一絲慈悲。
我佛慈悲，但不度惡人。
你們這些人渣，就在地獄里懺悔吧。
沈破月看著眼前的破妄，心中震撼不已。
這還是那個(gè)不忍心傷害任何生命的小和尚嗎
破妄…
嗯破妄轉(zhuǎn)過頭，眼中的金光瞬間變得溫柔。
你怕我了嗎
沈破月?lián)u搖頭。
我不怕。
我只是…有點(diǎn)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
不敢相信你會(huì)為了我變成這樣。
破妄走到沈破月面前，輕撫他的臉頰。
我說過，我不會(huì)讓任何人傷害你。
哪怕是佛祖，哪怕是天道。
哪怕我要背叛自己的佛心。
沈破月握住破妄的手。
你不是背叛，你是在守護(hù)。
守護(hù)我們彼此。
遠(yuǎn)處，夏王爺癱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尸體，眼中滿是恐懼。
你們…你們是魔鬼…
魔鬼破妄冷笑，比起你們這些人面獸心的家伙，我們算什么魔鬼
夏王爺，你的末日到了。
夏皇的軍隊(duì)馬上就要到了。
你覺得他會(huì)怎么處置你這個(gè)叛徒
夏王爺絕望地閉上眼睛。
我…我完了…
你早就完了。沈破月冷冷道，從你起了歹心的那一刻起，就完了。
破妄看著遠(yuǎn)方，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沈破月，夏皇的軍隊(duì)來了。
我們的計(jì)劃成功了。
沈破月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看看這個(gè)所謂的夏王爺，會(huì)有什么下場。
兩人相視一笑。
這一場布局，他們贏了。
而且是大獲全勝。
07
夏皇的軍隊(duì)終于趕到了。
沈破月淡然地看著遠(yuǎn)方的旌旗，來了。
破妄點(diǎn)點(diǎn)頭，身上的金光漸漸收斂。
破妄大師！沈?qū)④姡?br />
夏皇親自下馬，快步走來。
朕來遲了，讓二位受驚了。
沈破月冷笑一聲，陛下，你的好弟弟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
夏皇看向癱坐在地的夏王爺，眼中閃過復(fù)雜的神色。
皇兄…夏王爺顫抖著開口。
閉嘴！夏皇怒喝，你還有臉叫我皇兄
圍觀的將士們竊竊私語。
王爺居然真的叛國了…
和南吳國勾結(jié)，這可是死罪啊。
幸好有沈?qū)④姾推仆髱熢凇?br />
夏皇深深鞠躬，二位的大恩，朕無以為報(bào)。
沈破月，朕要加封你為護(hù)國大將軍。
破妄大師，朕要請你做國師。
沈破月擺擺手，陛下，我不要什么封賞。
為什么夏皇愕然。
因?yàn)槲依哿恕Ｉ蚱圃驴聪蚱仆�，我只想和他過普通人的生活。
周圍的將士們都震驚了。
沈?qū)④娨艞壒俾?br />
為了一個(gè)和尚
這…這也太…
破妄走到沈破月身邊，沈破月，你確定嗎
我確定。沈破月握住破妄的手，權(quán)勢算什么有你就夠了。
夏皇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朕也不強(qiáng)求。
但朕有一個(gè)請求。
陛下請說。
朕希望二位能夠收下這些賞銀。
就當(dāng)是朕的一點(diǎn)心意。
沈破月正要拒絕，破妄卻開口了。
多謝陛下。
沈破月驚訝地看著他。
破妄輕聲道：我們以后的生活，也需要銀子。
后悔嗎
后悔什么
放棄佛門，放棄一切。
破妄搖搖頭，伸手撫摸沈破月的臉。
我放棄的是束縛，得到的是自由。
我放棄的是規(guī)矩，得到的是真愛。
沈破月，我從不后悔。
破妄！
從今以后，你不再是佛子。沈破月扔掉劍，你是我的。
破妄愣了愣，然后笑了。
真的。沈破月忽然將破妄拉入懷中，破妄，從此以后，你我之間，再無清規(guī)戒律。
只有愛恨纏綿。
你曾為我舍棄一切，如今，我將這天下踩在腳下，只為送你一場盛世太平。
破妄緊緊抱住他，沈破月，我的道，是你。
我的愛恨嗔癡，皆是你。
兩人相視而笑。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金光閃閃。
夏皇感慨地說：朕見過無數(shù)恩愛夫妻，但從未見過如此深情的。
沈?qū)④�，破妄大師，朕祝你們白頭偕老。
多謝陛下。
沈破月牽起破妄的手，我們走吧。
去哪里
天涯海角，隨你挑。
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兩人手牽手，漸漸走遠(yuǎn)。
夏皇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聲嘆道：紅塵萬丈，唯愛永恒。
他們找到了真正的道。
遠(yuǎn)山如黛，夕陽西下。
兩個(gè)相愛的人，從此踏上了屬于他們的路。
再無羈絆，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