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來南鄉(xiāng)時(shí),我曾托一位擺字畫攤的書生幫我寫了一幅幌子</p>
后來,他來到我小攤前</p>
君子端方,溫潤(rùn)如玉</p>
豆娘,可否賒一碗豆花,待我字畫賣了便還</p>
我二話不說,就給他打了碗豆花</p>
他接過時(shí),白玉般的臉上泛了薄紅</p>
家母病重,還惦記著你點(diǎn)的豆花,可見豆娘手藝無(wú)人能比</p>
待我手頭寬裕些,定也來嘗嘗味</p>
我給他多打了一碗</p>
這兩碗是上次你給我寫幌子的報(bào)酬,不必還了</p>
書生這才憶起前年隨手寫在木板上的字</p>
他拱手道別,被我喊住我叫林蔻,樹林的林,豆蔻的蔻</p>
他微怔,而后淺笑道在下方子衍,被遙隰兮經(jīng)長(zhǎng)衍,雨中深兮煙中淺</p>
我聽不懂他嘴里的酸詩(shī),只知道他是個(gè)孝子</p>
囊中羞澀,也愿拉下臉面為娘親賒一碗豆花</p>
那日后,他不再喚我豆娘,而是喚我林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