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句話也成功激怒了沈父的怒火。
“臭小子,原則性錯誤也敢犯�!�
說著,他又揚起了皮帶。
這一次,沈恒反身一躲,拉著江夢黎的手就跑。
風打在臉上呼呼的。
掌心的溫度也暖暖的,江夢黎握緊了他的有力的手,跟著一起跑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
兩人終于甩開了沈父。
轉目望去,發(fā)覺竟然來到了那處廢棄的廢橋旁。
江夢黎愣愣看著這座橋。
不禁說道:“這里相當于我們第一次認識的地方了�!�
沈恒站在她的旁邊,唇角勾起壞壞的笑:“為什么說是相當于?難道你以前就一直偷偷關注我?”
江夢黎瞟了他一眼,吐露出話語:“是啊,我真正第一次見你,也是你被沈父追的時候。”
他的笑僵在了臉上。
隨即,發(fā)出了一聲自嘲的笑聲:“好嘛,形象全無�!�
兩人對視一眼。
互相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揶揄的笑意。
江夢黎再一次感慨,真好!
接下來的日子漫不經心的過著。
第二年的很普通的一天。
沈恒求婚了,他單膝跪地,取出了一個鉆戒:“我知道你可能對婚姻失望了,你可以同意也可以不同意,反正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江夢黎垂下眼瞼,精美的枚鉆戒在陽光下閃爍著,發(fā)出亮眼的光芒。
雖然她從前受過傷,但并不代表著她就不敢再踏入婚姻。
哪怕世人都說結婚不好,只是茶米油鹽。
但眼下,此刻,幸福是具象化的。
國慶佳節(jié),舉國同慶。
沈恒和江夢黎結婚了,他們沒有辦的很盛大,只請了認識的朋友親戚。
沈父本來不同意,但在沈恒一直念叨著母親的叨叨聲中。
終于屈服了。
鞭炮聲“噼里啪啦”地響起。
沈恒和江夢黎站在門口迎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突的,江夢黎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身子頓了一下。
沈恒立刻就發(fā)現了,問道:“怎么了?”
江夢黎搖了搖頭,再度看去,就發(fā)現那里空無一人了。
她裝作沒看見,繼續(xù)迎著下一個人。
……
另一邊,時晏僵著身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喜氣的圈子。
他眼底沉痛不已。
從今往后,他和江夢黎就徹底結束了。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機關大樓。
很巧的是,江冠英端著一大盒東西出來了。
看樣子像是被趕出來了。
一旁的路人說道:“聽說她私下想要收購公司,被人舉報了。”
“這怎么想的?明顯的挑戰(zhàn)軍規(guī)嗎?但不是說她沒收購嗎?”
“上面對她早就不滿,這次抓了馬腳自然要革職了�!�
前段時間,有個老板找江冠英鬧事,時晏也是聽說過的。
據說她想要收購的還是江夢黎的公司。
江冠英低著頭,想要快速走過。
卻在看到的那一刻,頓住了腳步。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互相轉過頭,一左一右離開了。
時晏自嘲一笑,低聲呢喃著:“都是報應�!�
……
2012年。
大雪風飛。
一股刺骨的冷風不停地往屋內吹。
時晏躺在床上,被風吹的不斷咳嗽著,咳得幾乎肺都要出來了。
保姆打開門口探頭看了看,嘆了一口氣:“時部長,你怎么又把窗戶打開了。”
她說著走了進來將窗戶關嚴實。
保姆關完窗也沒走,遲疑地站著,好像要說些什么。
時晏咳得滿臉通紅,緩了好久才緩過來,看了一眼說道:“有事就說吧。”
保姆討好笑著:“時部長,明天就除夕,我真得回去了,那餃子在冰箱呢,你明天自己熱熱吃哈。”
時晏抿了抿唇,又咳了一聲,隨即疲憊地擺了擺手:“走吧。”
保姆走了,室內又是空蕩冷清的。
時晏看著熟悉的木綠窗,眼中恍惚不已。
轉眼三十年就過去了,他至今孑然一身。
外面的銀杏樹也老了,干枯枯的,就跟他燈盡油枯的聲音一樣。
時晏強撐著重病的身體挺過了冬日。
一日一日過去,他逐漸病重,到最后連路都走不了了。
某一天,他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精神了起來。
他問著保姆:“今天是幾幾年幾月幾日?”
保姆回答:“2012年5月12日。”
時晏艱難的抬起眼皮,三十年前的今天,就是江夢黎重生的日子。
他勉強地扯了扯嘴角,自己的命,也到頭了。
當天夜里,為偉大事業(yè)奉獻一生,孤家寡人的時晏走了。
走之前,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江夢黎,如果他也有來生就好了。
如果能重生,他希望能回到初遇那一天。
你穿著白裙子,怯怯出現在江家的那一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