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商寒郅像是很了解她一般,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目光睥睨著她,當時要死要活嫁給我,現(xiàn)在就這么輕易要離婚
云灼剛想點頭說是。
卻又聽男人說:未免太好笑了。
云灼的心咯噔一聲,他依舊不相信自己。
自從十八歲那晚后,無條件相信自己寵溺自己的商寒郅就消失了。
好笑你就盡情笑吧。
云灼不想再多費口舌,不管說什么,怎么做,他都是不相信自己。
說完,也不理會男人何種神色,從衣櫥里隨便拿了件衣服,就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遇見上樓的趙姨。
小姐你怎么出來了
見云灼這幅樣子出來,以為和商寒郅吵架了。
云灼提了提嘴角,房間里的吹風機壞了,我去客房。
壞了不應(yīng)該啊
她今天打掃房間的時候,還檢查了一遍,都好好的。
云灼率先轉(zhuǎn)移了話題,趙姨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趙姨將手上的包裝袋遞給云灼,解釋道:剛剛司機送來的,先生下車忘了拿。
云灼接過,我知道了。
趙姨走后,云灼本想打算將東西放回房間,卻不知為何,心底有股神奇的力量,驅(qū)使她想看一看里面是什么東西。
天真的她好像還在懷著某種明知不會發(fā)生的執(zhí)念。
那是一件男士外套。
帶著一股很淺味道又很持久的味道。
像是洗衣液又像是某種女士香水。
云灼總是不長記性,也總是不死心。
她握緊了袋子,目光緊跟著一頓。
蔥白的手指從上面捻起一根長發(fā)。
黑長直。
云灼的發(fā)色很淺,發(fā)尾有著自然的弧度。
當她看到是外套時,心中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但她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只有流血結(jié)痂發(fā)疼,她才能長記性。
云灼換好睡衣,將外套又放到了客廳沙發(fā)。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死板也罷,她就是不想讓外人侵占獨屬于她的地盤。
在海城,在這個世界,只有這,對于她來說,才是真正的歸宿。
商寒郅下來時,云灼已經(jīng)吃上了飯。
聽見動靜,人也沒抬頭。
先生,你吃飯了嗎
商寒郅看了眼云灼,小口小口咬著丸子,眼神有些放空,其中的情緒很莫名。
沒有。
趙姨笑道:好嘞,我去盛。
當年,云灼生病發(fā)燒,吵著要吃丸子,可惜大過年的,趙姨不在。
商寒郅沒法,就給趙姨打過去電話,親自學了這道菜。
從制作到烹飪,都是他一人做出來的。
那是商寒郅和趙姨說過最長的話。
商寒郅余光看到沙發(fā)上的紙袋,問:誰送來的
趙姨端來,司機送來的。
呀,我剛剛上去給小姐了。
兩人的目光來到云灼身上,但一直吃飯的人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
趙姨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
小姐應(yīng)該順手就拿下來了。
要不要我拿去洗衣房......
云灼這才抬頭,拿起濕紙巾擦了擦嘴角,不用。
商寒郅掀起眼皮,審視的目光放在她臉上。
以及耳朵戴著的那只耳機。
老宅那邊有人負責這個,讓小叔帶回去就好了。
商寒郅冷笑,我的衣服還要被你支配
現(xiàn)在不讓他衣服留在這,過段時間他連門都不能進了。
云灼很想說聲你懂就好了。
小叔不常來別墅,還是不要將生活用品留在這好。
商寒郅盯著她,很久沒有說話。
漆黑的眸子像是在說——當年你讓我留下的次數(shù)還少么。
有時如果不是老爺子打電話讓他回來吃飯,商寒郅一年到頭,幾乎很少回去。
云灼淡淡收回視線,收起自己的餐具,小叔慢吃。
一聲聲的小叔,她叫上癮了。
先生
商寒郅的臉色很難看。
趙姨都有些害怕。
小姐可能太累了。
商寒郅冷冷道:翅膀硬了。
趙姨無奈嘆息,這場充滿爭吵的婚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到底還是讓兩人的感情變了質(zhì)。
云灼吃了晚飯,就感覺胃連著心窩都是暖烘烘的。
躺在舒適溫暖的被窩里,整個人從身到心都充滿了安全感。
她摘掉耳機,直接將聲音外放。
——如果感到不開心,那你可以試著......想起我。
對面的男聲清冽又帶著青春的活力,但同時,期盼的語氣里摻雜著緊張。
云灼沒有反應(yīng),將手機放在耳邊,緩緩閉上眼準備睡覺。
而拎著藥的商寒郅停在門口。
抬起敲門的手,最終停在了門把手上。
模糊隱約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
他只能聽到——喜歡,保護,開心......字眼。
拎著藥的他像個笑話。
狹長黧黑的眼眸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眼中的冰冷快要化成實體,企圖破門而入。
一夜好眠的云灼自然不知門外的風云詭譎。
云灼起了個大早,挑選好了衣服,還化了個精致的淡妝。
今晚要去簽合同,下午就要出發(fā),回來再收拾換衣服就來不及了。
趙姨將門口開的正盛的花撿了幾朵拿回來,小姐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啊。
云灼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工作有點忙。
小姐你喝豆?jié){吧,早上喝咖啡哦對胃不好。
云灼沒有多想,換了豆?jié){。
云灼吃完飯,就離開了。
商寒郅晨跑回來,就見趙姨正在收拾餐具。
先生,小姐先去公司了。
商寒郅點了點頭。
他看見了,但那翅膀硬了的人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一點。
衣服和妝容也很精致。
她工作很忙
趙姨愣怔一瞬,小姐優(yōu)秀又上進,現(xiàn)在工作忙點是正常的。
商寒郅沒有說話。
云灼和陳愿又磨合了一上午。
怕路上堵車,下午短暫休息了會,兩人就開車去了和對面約定好的酒店。
陳愿開的車。
聽說是對面老板直接過來談判,成功希望還是挺大的。
希望吧。云灼有些緊張,不過他們老板也是個年輕人,希望不要再有酒桌文化......
陳愿:再過十年,依舊要喝酒。
云灼:現(xiàn)實又扎心。
云灼和陳愿提前一小時到場,兩人雖然都有工作經(jīng)驗,但面對的是個大單子,依然不敢松懈。
時不時看看時間。
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六點十分......
六點半......
對方晚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姍姍來遲。
哎喲,抱歉抱歉,路上堵車來晚了。
進來的人,是個瘦瘦高高的男人。
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尖銳又精明。
云灼兩人站起身,不是說是葉總來嗎您是......
王全哈哈一笑,和兩人分別握手,我們?nèi)~總?cè)绽砣f機,今天實在走不開,只能讓我來和兩位美女吃飯了。
雖然握手一觸即分,但那油膩溫熱的觸感,讓云灼忍不住抖了一下。
陳愿和她對視一眼,只能按兵不動。
王全一個人來的,兩人只要合力對付他一個人就行。
讓兩位美女久等了一小時,是我的錯。
王全給自己倒?jié)M了酒水,我自罰三杯,以表心意。
怎么說也不能讓對面真的喝。
云灼兩人將剩下的兩杯分別喝光。
王全眼睛一亮,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高度的白酒,上頭又辣嗓子。
一口下去,云灼白皙的小臉都紅了。
粉底都蓋不住酒精上臉的紅。
陳愿輕咳一聲,臉色倒還好。
你沒事吧
云灼沖她一笑,擺手,沒事。
王全是個酒蒙子,一頓飯下來,菜沒吃幾口,服務(wù)員就來送了兩次酒水。
云灼每次找機會想要和他聊正事,都會被拐到喝酒上。
盡管有陳愿分擔,云灼也被灌了好幾杯烈酒。
嗓子火辣辣的疼,腦子也開始發(fā)蒙。
她低聲對陳愿說了聲什么,而后道:王經(jīng)理,失陪一下。
云灼出去,拉住路過的服務(wù)員,從包里拿出十張紅票,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