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
2
4.
宋薰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
什么意思林氏滿族被害不是因為甄秦陷害嗎
公公面露不解：和郡馬有何干系
當(dāng)初林氏一族想借著林瀟的手陷害郡主府，還是郡馬及時發(fā)現(xiàn)才避免了一樁冤案。
只是因為林氏一族身份未明，不好將真相公布出來而已。
宋薰仔細(xì)追問。
當(dāng)年的真相如畫卷般在她面前展開。
那時候我想要答應(yīng)和宋薰退婚。
在隨父母來郡主府時，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林瀟身手利落的翻墻而過，直奔宋薰的書房。
我當(dāng)時甚至以為自己花了眼。
從小一起長大的林瀟一向以才華聞名，怎么會武功呢
但我按捺不住好奇，悄悄跟了上去。
我看著林瀟將一封信夾到了書中。
待他走后，我沖進去找到信件打開，赫然是一封通敵書。
上面還繪制了邊疆的兵防圖。
我當(dāng)時只覺得如墜冰窟，慌亂地抓起信件交給父親并說明來龍去脈。
當(dāng)天沒有提起退婚，而是匆匆入宮，將來龍去脈稟告陛下。
只是不知道為何，還是走漏了風(fēng)聲。
林氏一族被捕，行刑時我去見過林瀟，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對宋薰。
當(dāng)時他滿眼譏諷：因為她腦子不好，竟然會真的相信我愛她！
我嘆了口氣，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面上給他準(zhǔn)備了最后一頓飯。
可我沒想到，在行刑現(xiàn)場，林瀟竟然會對著宋薰哭喊。
說都是我因為嫉妒所以才設(shè)法陷害他家。
他是因為我才死的。
林氏一族底細(xì)不清，皇帝怕打草驚蛇，只好下令讓我三緘其口。
我滿腹冤屈，卻不能抗旨傾訴。
而且，就算我說了，失去愛人的宋薰也不會相信我。
她只會覺得是我想要騙她。
林瀟用他的死，換來了宋薰對我的恨。
宋薰聽到這里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她愣愣地盯著公公，顫抖不已。
公公看見她這副模樣也察覺出不對，連忙哎喲一聲：郡主這是怎么了
宋薰顫抖著，艱難開口：林氏一族的身份，查出來了
當(dāng)然！
公公一臉嫌惡的呸了一聲。
敵國的探子，埋的可真夠深的！他們害了好幾位忠臣，現(xiàn)在那幾位大人已經(jīng)官復(fù)原職了！
幸虧郡馬，不然我國危矣�。�
宋薰呼吸急促，竟伸手搶過圣旨。
她聲音顫抖：這怎么可能
林瀟怎么會是敵國間諜
公公一臉無奈：郡主，我雖常年在宮中，但也聽說過一點你和郡馬的事。
郡馬只是謹(jǐn)遵圣意，你那么對他，實屬過分啊！
宋薰還是不敢相信。
她目光泛紅，死死盯著公公：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公公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信封。
這是當(dāng)年那封信，您自己看吧。
宋薰接過，迫不及待的打開信件。
她對自己的字跡萬分熟悉。
而信紙上的字跡，如果不是她自己看，簡直就要相信了這是出自她手。
公公看著這封信，嗤笑一聲：據(jù)我所知，郡主曾經(jīng)手把手教林瀟臨摹過你的字跡。
剩下的話，無需再說。
宋薰咬著牙，只覺得心臟被萬仞刺穿。
她用盡全身力氣將信撕成碎片。
我要去追他。
我要去找甄秦！
說完，她轉(zhuǎn)身奔向馬棚，不顧阻攔疾馳而去。
5.
可這時候的我已經(jīng)偏離了定好的路線。
閃著寒光的刀刃橫在我的脖子上，充滿匪氣的聲音威脅我：交出你車上所有的財物，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命！
我只淡淡的看著匪盜：可以，但要把我身邊的人放了。
我死不死無所謂，我只想保證身邊人的安全。
那匪盜瞇起眼睛，細(xì)細(xì)打量我一陣：你有點眼熟。
我愣了一下。
母親去世的早，繼母父親待我也不親近，宋薰更是恨我入骨。
就算我被這匪盜殺死都不會有人找我，可他竟然說我眼熟。
可我確定，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冷靜的和他對峙：放了我身邊的人，金銀財帛我都可以給你。
匪盜環(huán)視一圈，擺了下手。
橫在崔竹等人脖子上的刀刃回鞘，只有我脖子上的刀用力三分。
我會放了他們。
但你要跟我走。
我沒有在乎的人，也沒人在乎我。
我看著他，輕聲提了個意見：可以，但不要折磨我，給我一個痛快。
說完，我便被一掌打暈，昏厥過去。
與此同時，宋薰剛翻身上馬，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沖到馬前。
宋薰，你要去哪！
泓霄看著宋薰。
他已經(jīng)走了為什么要去追他我知道你是因為林瀟的事情生氣。
但你還有我啊，我對你情真意切，以后我會陪著你的！下馬好不好
宋薰看見這張熟悉的臉，第一次沒有升起愛慕之心。
她翻身下馬。
泓霄的眼底浮現(xiàn)一絲慶幸。
剛剛他聽著圣旨的時候心底浮現(xiàn)一絲恐懼。
他沒想到當(dāng)初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他怕好不容易脫離面首館得來的富貴會付之一炬。
但幸好，宋薰還是愛他的，竟然會真的聽他的話下了馬。
他伸手等著宋薰將手放入他掌心。
可迎接他的，卻是重重的巴掌。
清脆的響聲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宋薰?jié)M眼恨意：惡心！泓霄，你長了一張令我惡心的臉，滾！
他第一次見宋薰發(fā)怒的模樣，心底一慌，連忙走開。
宋薰咬著牙，再次翻身上馬，朝著城外的方向趕去。
剛走到城門，就看見了落荒而逃的崔竹。
她拉緊韁繩，看著狼狽的崔竹心中發(fā)慌：崔竹！甄秦呢！
崔竹看著宋薰，積壓許久的恨意終于迸發(fā)。
他環(huán)顧四周，惡狠狠地罵道：你還有臉找我們家公子！
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會遭受這么多折磨，現(xiàn)在還被趕出京城被匪盜劫走！
宋薰，是你害了我家公子！
宋薰的身子晃了晃。
她險些從馬上摔落。
什么意思
崔竹咬牙切齒：什么意思
公子為了救我們，心甘情愿和匪盜走了！
他根本就不想活了，都是因為你！
宋薰的腿瞬間軟了。
她喃喃道：怎么會他不會怕嗎
這話一出，她自己都愣了。
她想起了小時候怕黑的我。
可這些年，我好像突然就不怕了。
什么都不怕了。
崔竹滿臉譏諷：怕
冬夜寒風(fēng)凌冽，風(fēng)聲如哀嚎。
我家公子穿著單薄，跪在毫無光亮的院中央。
山路崎嶇難行，我家公子為了給一個間隙掛往生符被逼著懸在山崖間。
他有不畏懼死亡的勇氣，還都是拜你所賜啊郡主！
崔竹每說一個字，宋薰的臉就白一分。
她對我很差，但她沒想到，竟然會差到這個程度。
她終于控制不住情緒，癱軟在地上捂著胸口痛哭不止。
對不起！
我做了什么混賬事，都是我糊涂！
崔竹沒有心思看她的丑態(tài)，搶了馬就朝著府衙趕去求救。
6.
我睜開眼，就看到一張深刻在腦海中的臉。
動了動手腳，很健全，沒有缺失。
面前的女人輕笑一聲：沒有斷，放心。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只好叫了一聲小姐。
多謝小姐又救了我，不知該如何報答
她表情扭曲了一瞬：我叫燕蒔卿。
我點了點頭，改口：燕小姐，當(dāng)初你救我出虎口，如今更從匪徒手中救了我，我該怎么報答你
她的表情更扭曲了。
伸手指了指她自己：你知道我是誰嗎
然后又指了下我：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嗎
我愣了一下，按實說：我是丞相府的人，但不知道你是誰。
燕蒔卿嚴(yán)肅點頭，然后指著自己：我是猛虎寨的寨主，你是我下面人給我搶來的面首。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一介女子武功卻如此高強。
我張張嘴，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震驚到失語。
她也一臉無奈。
但還是看著我，語氣堅定：我不能放你走。
但我的寨子也要搬家。
官家公子，這群王八蛋真會給我找麻煩！
她自顧自罵著。
我倒是也能懂。
我爹位高權(quán)重，他的孩子被擄走，就算為了面子也會命人搜查。
我又見過這群匪盜的臉，他們?nèi)f萬不敢放我離開。
現(xiàn)在，好像也只能帶著我搬家。
我看著燕蒔卿的臉，先前視死如歸的情緒忽然就散了。
她從虎口救我性命，是我的恩人。
跟著她離開也沒什么不好。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燕小姐，我雖然丞相府的公子，但我爹視我為恥辱，我現(xiàn)在也無家可歸。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搬，終身不出寨。
燕蒔卿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懂事。
她突然有些結(jié)巴。
我…你......
結(jié)巴了許久，她才嘆了口氣。
當(dāng)初救下你的時候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怎么這次這么狼狽了
我笑：個中曲直，不便詳說。
燕蒔卿素手一揮：沒事！反正我這寨子里都是無家可歸的人。
不會做惡事，只劫富濟貧。
當(dāng)然，把你擄來是意外，那小子看你眼熟，就把你帶上來認(rèn)認(rèn)而已。
你應(yīng)該記得他吧當(dāng)初就是我們兩個救了你。
我有些羞愧。
當(dāng)時確實是兩個人救了我。
但我只記清了燕蒔卿的臉。
無她，只是因為這張臉太過驚為天人。
英氣又不失女子的柔美，所有溢美之詞都可以用在燕蒔卿身上。
這樣的容貌出現(xiàn)在眼前，忽略另一個人，也是應(yīng)該的吧......
燕蒔卿顯然也明白我的意思。
她摸了摸臉頰，有些煩躁：沒辦法，爹娘給的，這張臉很耽誤事，我在想要不要刮花了它！
我心底一驚：萬萬不可！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
一個大娘端著吃食走進來。
聽見燕蒔卿的話哈哈笑了兩聲。
她看向我：公子別見怪，寨主這張臉確實惹來過不少麻煩。
當(dāng)初有大家公子想把她搶回去當(dāng)夫人呢！
說完她又沖我擠眉弄眼：公子還是我們寨主第一次留下的人呢！
劉姨，別亂說！
燕蒔卿耳尖泛紅，連忙止住劉姨的話。
我笑了笑，沒有自作多情。
如果我的身份是平民，怕是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被趕下山了。
7.
猛虎寨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搬家。
我跟在燕蒔卿身后，笑著對每一個人打招呼。
這里的人脾性都很好。
看燕蒔卿的目光像是在看拯救他們的天神。
我不知道她們?yōu)槭裁磿@么崇拜燕蒔卿，輕聲發(fā)問。
燕時低聲回答：我原先只是山中的獵戶的女兒......
她父輩就在山中討生活。
祖祖輩輩都力大無窮。
原本只想靠著打獵維持生計。
有一天在山中救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
那男人是城中百姓，無良貪官將他的妻子羞辱致死。
為了替他妻子報仇，他手刃了無良貪官遭遇追殺，沒辦法才逃到了深山老林。
從那之后他就和燕蒔卿一起打獵。
可貪官很多，被逼的沒活路的百姓也很多。
兩個人一合計，干脆就弄了這么個寨主，專門來收留那些沒活路的人。
只是沒想到，前來投奔的人越來越多。
為了養(yǎng)活這么多人，只好開始劫富濟貧。
我聽到這，心中有些觸動。
寨子里的人本身都是良善人。
卻因為各種事落草為寇，遭官府圍殺。
如果以后皇帝下定決心剿匪，這群人一定沒有活路的。
想到這，我頓住腳步，看向燕蒔卿。
如果以后皇帝下令剿匪，你們怎么辦
燕蒔卿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官是狗官，皇帝肯定也是狗皇帝，如果他敢動老子，那老娘就反。
我被噎了一下。
當(dāng)今皇帝絕對不是那等庸碌之人。
我回想著和皇帝的幾次見面，更加篤定。
我看著燕蒔卿，接連說出了幾個名字：這幾個人，你有印象嗎
燕蒔卿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怎么不認(rèn)識出名的巨貪。
我心中有數(shù)了。
拉著燕蒔卿的手走到一邊。
我知道你是好人，所有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燕蒔卿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我走到一旁。
我輕聲開口：你沒接觸過當(dāng)今陛下，所以不了解他。
陛下幼年登基，當(dāng)時朝堂是宋氏一門和林氏一門的一言堂，我父親都插不上話，更何況年幼的皇帝
可隨著皇帝長大，他逐漸收攏了權(quán)利。
林氏滿門為敵國細(xì)作，被推至午門斬首。
你應(yīng)該聽說過。
燕蒔卿點頭：聽說血跡三天都沒刷干凈。
是。
林氏在朝堂上興風(fēng)作浪，故意養(yǎng)出許多蛀蟲，所前些年貪官污吏橫行，可這幾年，你看還有嗎
燕蒔卿低頭沉思：確實是少了許多。
我看向皇宮的方向，嘆了口氣：陛下有大抱負(fù)，想來要和敵國開戰(zhàn)了。
我并不是指點你，但寨子里的人總不能一直躲躲藏藏吧
你看那孩子，還那么小，難不成以后也要她靠搶掠活著嗎
燕蒔卿盯著我：你有什么辦法
我眸光堅定：投軍。
當(dāng)今圣上不拘一格降人才，用人不拘男女。
你天生神力，帶著手下去投軍，一定會得到中用的。
她沉思一會，又指了指身后的婦女和孩子：她們怎么辦
我看了一眼京城。
那里已經(jīng)沒有牽掛我的人了。
我自然也不會留戀。
我輕聲道：一起去，一起去邊疆，我出錢照顧她們。
我找人教婦人們活計，幫助她們生活。我聘請夫子，教導(dǎo)孩子們認(rèn)字讀書。
燕蒔卿沉默了一會。
好一陣，她才輕聲道：好。
8.
我跟隨著燕蒔卿，一同前往邊疆。
果不其然，邊疆小沖突頻發(fā)，要不了多久就會迎來戰(zhàn)爭。
燕蒔卿帶著人投軍。
而我則履行諾言，帶著婦人和孩子在邊疆生活。
時間長了，心中的死水竟然也有了波瀾。
好像，遠(yuǎn)離宋薰之后的生活竟然比從前更多姿多彩。
和燕蒔卿的交集也多了起來。
她在我心底的印象也從一個長得好看的有點功夫的女人變成了一個有勇有謀的將軍。
她在軍中屢建奇功，軍銜升的很快。
但她始終不滿足，每次打仗都不要命的沖在前面。
每每去兵營探望，都會看見她鮮血淋漓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會覺得有點心疼。
終于，在看到她腰間五寸長的傷口時，我忍不住了。
拿著金瘡藥狠狠砸在她身上。
燕蒔卿，你真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讓你投軍，不是讓你送死！
她好脾氣的笑了笑，想將金瘡藥撿起來。
可一動就扯動了傷口。
痛的齜牙咧嘴。
我心尖一酸，連忙去扶她：你別動！傷那么重還動！
她面色慘白，但還是對著我笑：沒事的，小傷。
我連忙垂下頭去給她上藥。
你是傻的嗎每次都做前鋒
燕蒔卿看著我，驢唇對不上馬嘴的說了一句：要打仗了。
我點頭：我知道，這不是一直在打......
我猛的抬頭：打什么仗
燕蒔卿接過紗布按在傷口上，語氣平淡：吞并敵國。
這一仗不能輸。
所以我還會拼命。
我眼眶里的淚終于控制不住落下。
這次我不能攔。
敗了，我們所有人都會淪落為敵軍手下的奴隸。
燕蒔卿小心翼翼拉過我的手摩挲。
甄秦，如果我活著回來，就是大將軍了。
我......
我用手指按在她唇上，打斷了她的話。
你不是大將軍我也會和你在一起的。
燕蒔卿顫了一下，虛虛靠在我身上：你身份貴重，我總要與你相配。
這次我會拼命。
為了你，我一定會拼命的。
但只有這一次，下一次，我會為了你惜命。
眼淚從眼眶滾落，我悄無聲息擦掉，重重點頭。
兩個人說了會話之后，我就離開了。
燕蒔卿一直看著我，似乎像是再看最后一眼。
我壓下心中的慌亂和她揮手：燕蒔卿，我等你凱旋！
9.
剛回到院子，就看到院外圍了一圈人。
我下意識轉(zhuǎn)身。
可一雙溫?zé)岬氖掷×宋业氖滞蟆?br />
宋薰笑意盈盈：阿秦，我來接你回家。
我沉著臉：宋薰，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宋薰笑容不變，但卻命人把我拉上馬車。
我一介書生的力氣和侍衛(wèi)的自然沒有辦法比。
一路上，我絞盡腦汁想要離開，可都被宋薰看破。
她臉上的笑意沒變過，一直都很溫柔。
她說：阿秦，我知道錯了，以后我會好好愛你的。
這些年，我找你都快找瘋了，你竟然去了那么危險的地方，難不成你不知道家里人會擔(dān)心嗎
她的狀態(tài)不太對。
好像是一根繃緊的弦，有一點差錯就會斷掉。
我盡力平和的和她溝通。
宋薰，我已經(jīng)接了你的合離書，現(xiàn)在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但只要我提到合離書，她就轉(zhuǎn)過頭不發(fā)一言。
就這么僵持著到了京城。
京城一如既往地繁華。
可我沒有多看就被她關(guān)進了從前住的那個院子。
院中的裝飾和從前如出一轍。
就連那個打碎的琉璃燈也被復(fù)原擺在高處。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越來越猜不透她的想法。
她不和我說話，不和我交談。
只是癡癡地看著我。
我要被這種目光逼瘋了。
還是燕蒔卿，她在前方?jīng)_鋒陷陣，如果凱旋歸來，沒看到我會怎么樣
各種各樣的想法充斥我的腦海。
我終于控制不住開始打砸屋內(nèi)的擺件。
宋薰，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們已經(jīng)不是夫妻了！
宋薰小心邁過家具殘骸，牽起我的手：我會和陛下請旨，讓他為你我賜婚。
當(dāng)初成婚時我虧欠你，我會彌補你的。
當(dāng)初的事情是我錯了，我知道真相之后差點自殺。
可我知道，那樣你會心疼的。
她故作深情的表情令我惡心。
我環(huán)視了一圈，終于對琉璃燈下手。
抄起琉璃燈狠狠向她咋砸去。
我才不會心疼你！你對我做的一切，我永遠(yuǎn)都忘不掉！
宋薰，我不恨你，也不愛你！
放我離開！
仿佛有什么字眼刺激到了她。
她猛地站起身來，雙目泛紅：你只能愛我！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
整整三個月，我都被關(guān)在這里，出不去，也沒人進來。
偶爾聽見侍女的交談聲才知道，這段時間宋薰一直在籌備婚禮。
我安靜下來。
找機會逃跑。
可沒等我找到機會，就聽見外面打砸東西的聲音。
門被鎖的嚴(yán)實，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不斷拍打著門叫人放我出去。
可這次，沒人理我。
就連宋薰，也隨著喧囂聲音靜止而消失了。
我心中浮現(xiàn)一絲恐懼。
隨便找了個瓷器雜碎，將尖銳的碎片死死攥在手里。
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猛地沖上去用力。
可手卻被抓住，硬生生停滯在空中，動不了半寸。
我緊閉著眼，視死如歸。
忽然，一聲熟悉的笑聲響起：阿秦，我是大將軍了。
我睜開眼，燕蒔卿一手抓著我，一手拎著明黃色的圣旨。
她搖了搖圣旨：這是賜婚圣旨。
以后，我就是你妻子了！
我剛要開口，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炸響：不可能！
阿秦是我的！他是我的郡馬！
我朝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宋薰被士兵按著跪在地上，一臉嫉恨。
我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松開燕蒔卿的手就沖了過去，第一次不顧男女之分甩了宋薰一巴掌。
宋薰，我們的恩怨情仇早就是過去了！
在你決定悔婚的那一刻，我就應(yīng)該不再愛你。
可我傻，被你折磨這么久才想明白。
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被消磨殆盡了。
如今，我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深愛的人。
至于你，早就和我沒關(guān)系了。
我沒有再看宋薰絕望地表情。
將燕蒔卿擁入懷中，小心查看她身上的上吧。
燕蒔卿
，讓我看看你身上又多了幾條傷疤！
多一條，婚事就推遲一個月！
燕蒔卿面露苦澀：別這樣吧！
燕蒔卿拉著我轉(zhuǎn)移話題：陛下賜了我大宅子，你看喜不喜歡
以后那就是我們家了。
然后，婚期不可以推遲！
我沒看她，但嘴角勾起。
故作冷漠。
看你表現(xiàn)。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