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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雨水像銀針般刺向地面,我縮了縮脖子,把傘壓得更低些。

    加班到深夜的疲憊,讓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皮鞋踩在水洼里發(fā)出令人不快的咯吱聲。

    喵~

    那聲音微弱得幾乎被雨聲淹沒,但還是被我聽見了。

    一直想養(yǎng)一只寵物的我,停下了腳步,豎起耳朵,想要聽的更加仔細。

    喵嗚~

    這次更清晰了,那聲音來自垃圾桶后面的縫隙。

    我蹲下身,用手機電筒照亮黑布隆冬的縫隙——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像是兩盞微型燈籠。

    天�。∥业刮豢跊鰵�。

    那是一只通體漆黑貓,右前腿不自然地彎曲著,毛發(fā)被血和雨水黏在一起。

    更詭異的是,它看到我,并沒有逃跑,反而歪著頭,用一種近乎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

    閃電劃破夜空,那一瞬間,我發(fā)誓,我看到它嘴角微微上揚了,露出一個擬人的微笑。

    你......我聲音發(fā)抖,本能地后退半步。

    但當我再次看向它時,那黑貓只是虛弱地趴在那里,眼神無辜。

    一定是太累了,產(chǎn)生了幻覺。

    我一邊自我安慰,一邊脫下外套裹住它,感受到它輕得可怕的體重和微弱的心跳,身體也冰涼得像塊石頭。

    電梯里,黑貓突然從我的懷中掙扎著探出頭,死死盯著角落。

    我順著它的視線看去——空無一物。

    但黑貓后背毛的卻是全部豎起,喉嚨也里發(fā)出低頻的咆哮聲,瞳孔縮成一條細線。

    怎么了我撫摸著它,卻只感受到一片濕冷,仿佛摸到的不是活物。

    ……

    它很特別。獸醫(yī)推了推圓框眼鏡,手指輕輕撥開黑貓的眼皮,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虹膜結(jié)構(gòu)。

    我湊近看,發(fā)現(xiàn)黑貓的琥珀色瞳孔周圍有一圈極細的金邊,像是用畫筆精心勾勒出來的。

    右前腿骨折,嚴重脫水,體溫過低。獸醫(yī)搖搖頭,說實話,我不確定它能挺過今晚。

    不知為何,我的心揪了一下:請盡力救它,多少錢都行。

    獸醫(yī)給貓打了針,包扎好傷口:如果它能活過一周,就帶它來復查。對了,它有名字嗎

    我看著那雙神秘的眼睛,脫口而出:玄墨。

    那天晚上,我把玄墨安置在客廳的貓窩里。

    凌晨三點,一陣刺耳的抓撓聲把我驚醒。

    玄墨我推開臥室門,看到黑貓正用左前爪扒拉著沙發(fā)腿,動作靈活得根本不像重傷患。

    更可怕的是,它面前整齊排列著三只死老鼠,每只都被咬斷了脖子。

    我打開燈,死老鼠消失了,玄墨安靜地趴在窩里,右腿還纏著繃帶,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工作壓力太大了......我揉著太陽穴,自我安慰。

    第二天清晨,我在床頭柜上發(fā)現(xiàn)了一枚沾著泥土的銅錢,邊緣磨損嚴重。

    我確定這不是我的東西,只是記得昨晚睡前那里也什么都沒有。

    接下來的日子,怪事越來越多:

    廚房的碗柜會在深夜自動打開;浴室鏡子上出現(xiàn)爪��;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后盯著我,但回頭只有玄墨靜靜地坐在那里,眼睛在暗處發(fā)光。

    最可怕的是我的夢,每晚都夢見同一個場景:

    一個穿紅裙子的女孩站在我的床邊,長發(fā)遮住了臉,懷里抱著一只黑貓。她伸出蒼白的手指指向我,黑貓便跳下來,開始啃食我的腳趾。我能感覺到疼痛,卻無法醒來。

    第五天早上,我在洗漱時,透過鏡子看到玄墨直立起來,前爪搭在我的小腿上——而它的右前腿,本該骨折的那條腿,完好無損。

    我猛地轉(zhuǎn)身,玄墨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姿勢,右腿仍然纏著繃帶,歪著頭看我,像是在嘲笑我的多疑。

    這太不對勁了......我決定去找樓下的張奶奶。她是這棟樓最老的住戶,據(jù)說已經(jīng)住了四十年。

    張奶奶的101室彌漫著中藥和霉味。聽完我的描述,她布滿皺紋的臉變得煞白。

    丫頭,你惹上麻煩了。她顫抖著給我倒了杯茶,茶水泛著詭異的紅色,黑貓本就通靈,更別說眼睛會變色的貓。

    變色

    金邊的貓眼,白天琥珀,夜里血紅。她壓低聲音,那是貓妖的眼睛。

    我后背一陣發(fā)涼:可是,它只是一只普通的流浪貓......

    二十年前,這棟樓死過人。張奶奶突然說,504室,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被人發(fā)現(xiàn)時...身體都被撕爛了,像是被野獸襲擊的。但最奇怪的是,現(xiàn)場只有她的腳印和......貓的爪印。

    我手里的茶杯差點掉落——我就住在504室。

    警察一直沒破案,張奶奶繼續(xù)說,那姑娘生前養(yǎng)了只黑貓,事發(fā)后就不見了。有人說看見它蹲在尸體旁邊......舔爪子。

    回到家中,玄墨正蹲在窗臺上看雨。聽到我進門,它轉(zhuǎn)過頭,眼睛在陰暗中發(fā)出瑩瑩綠光。

    我強作鎮(zhèn)定,開始翻找公寓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在臥室衣柜頂部,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布滿灰塵的鞋盒,里面是一本皮面日記本。

    日記的主人叫小雨,最后一篇寫于2003年5月4日:

    阿杰說要給我驚喜,讓我今晚別鎖門。他不知道我看到了他和麗麗的聊天記錄...那個賤人!他們計劃好了,明天去巴厘島,用我的錢。但最可怕的是阿杰說的那句話保險受益人寫的是我,只要明晚之前出事......

    日記到此戛然而止。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本子。阿杰...我的男友也叫阿杰,我們交往三個月,上周他剛說服我買了一份高額保險。

    玄墨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腳邊,輕輕蹭著我的小腿。我低頭看它,突然注意到它的項圈——我一直以為它沒有項圈,但在某個角度,我看到它頸部的黑毛下隱約露出一條紅線。

    我顫抖著撥開毛發(fā),那不是什么項圈,而是一道愈合已久的疤痕——像是被人用繩子勒出來的。

    小雨我輕聲喚道。

    玄墨抬起頭,眼睛在黃昏的光線中漸漸變成了血紅色。它張開嘴,發(fā)出的卻不是貓叫,而是一個女孩凄厲的哭聲。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監(jiān)控屏幕上,阿杰捧著一束玫瑰,但我的注意力被他右手口袋里露出的金屬冷光吸引——那是一把刀。

    玄墨的毛發(fā)全部豎起,尾巴膨脹到兩倍粗,它跳上鞋柜,直勾勾地盯著門,喉嚨里發(fā)出低頻的咆哮。

    寶貝,開門啊。阿杰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我有驚喜給你。

    我后退幾步,撞翻了茶幾。玄墨回頭看我,那雙血紅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警告,也看到了......邀請。

    喵~它輕輕叫了一聲,聲音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門鎖。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了門把手...

    咔嗒一聲,門開了。

    阿杰的笑容在看到玄墨的瞬間凝固了。黑貓弓起背,發(fā)出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尖叫和貓的嘶吼混合在一起。

    這......這是什么怪物!阿杰后退一步,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刀。

    玄墨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黑色的毛發(fā)下浮現(xiàn)出人臉輪廓。它撲向阿杰時,我看到了它完全伸出的爪子——足有十厘米長,閃著金屬般的光澤。

    接下來的場景就像是一場噩夢:

    玄墨的體型膨脹到獵豹大小,它把阿杰撲倒在地,尖牙直接撕開了他的喉嚨。鮮血噴濺到墻壁上,形成詭異的爪印圖案。阿杰的慘叫只持續(xù)了幾秒,就被骨頭碎裂的聲音取代。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玄墨——或者說那個曾經(jīng)是玄墨的生物——用爪子剖開阿杰的胸膛,掏出了仍在跳動的心臟。它叼著那顆心臟走向我,鮮血順著黑色的毛發(fā)滴落。

    不......不要......我顫抖著閉上眼睛。

    但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我睜開眼,看到玄墨把心臟放在我腳邊,就像貓給主人帶回獵物一樣。然后它的身體開始縮小,變回了普通黑貓的樣子,只是眼睛依然是血紅色的。

    它舔了舔爪子,抬頭看我,突然開口說話,聲音是一個年輕女孩的:

    謝謝你......現(xiàn)在我可以安息了。

    我顫抖著站在504室的門口,阿杰的尸體躺在血泊中,而玄墨——或者說那個附在貓身上的東西——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警察來了,法醫(yī)來了,整棟樓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沒有人相信我的解釋,但奇怪的是,監(jiān)控錄像顯示阿杰確實是自己掏出刀沖進我家的,而某種動物襲擊了他。

    案件最終被定性為極端自衛(wèi)事件,我僥幸沒有被追責。

    我以為事情到這就結(jié)束了。

    ……

    三天后,我魂不守舍地走在街上,耳邊仍然回蕩著玄墨最后說的那句話:現(xiàn)在我可以安息了。

    可如果小雨的怨靈真的已經(jīng)安息,為什么我每晚還是會夢見那只黑貓為什么我的房間里仍然會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銅錢

    姑娘,你身上有陰氣。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

    我猛地回頭,看到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老人坐在街角的算命攤前。

    他戴著圓墨鏡,手里捏著一串暗紅色的念珠,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在跟我說話我警惕地問。

    黑貓纏身,冤魂未散。他緩緩抬頭,墨鏡后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靈魂,你最近是不是收留了一只黑貓

    我渾身一顫:你怎么知道

    因為它現(xiàn)在還在跟著你。他指了指我的肩膀。

    我下意識地轉(zhuǎn)頭,肩膀上空無一物,但脖頸后卻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就像有什么東西剛剛在那里呼吸過。

    它救了你一命,但代價是——它現(xiàn)在纏上你了。算命先生嘆了口氣,小雨的怨靈借助貓身復仇,但她的執(zhí)念太深,無法真正往生。

    你……你知道小雨我的聲音發(fā)抖。

    二十年前的事,這附近的老人都知道。他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渾濁卻銳利的眼睛,我叫陳三,是個走陰人。如果你不想被那只貓的怨氣吞噬,最好跟我聊聊。

    陳三的算命攤后面是一間狹小的舊書店,里面堆滿了泛黃的古籍和奇怪的符咒。他給我倒了杯茶,茶水里浮著幾片干枯的草藥,味道苦澀至極。

    那只貓不是普通的貓。陳三點燃一支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顯得格外陰森,它是陰貓,專門替冤魂完成未了的心愿。小雨當年死得太慘,怨氣凝聚在貓身上,所以它才會找上你。

    可它為什么要纏著我我握緊茶杯,指尖發(fā)冷。

    因為你住在她死去的房間里,而且……他盯著我的眼睛,你和她的命格很像。

    什么意思

    意思是,那只貓可能把你當成了小雨的替身。陳三從抽屜里取出一張黃符,用朱砂在上面畫了幾道詭異的符號,它救了你,是因為它覺得你是小雨。但現(xiàn)在,它可能想帶你走。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帶我走去哪

    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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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陳三帶著法器來到我的公寓。他在客廳四角點燃白蠟燭,又在門口撒了一圈香灰。

    如果它回來,香灰上會留下腳印。他說著,遞給我一張折成三角形的黃符,貼身帶著,別讓它靠近你。

    午夜十二點,房間里的溫度驟然下降。蠟燭的火焰詭異地搖曳著,卻沒有熄滅。

    突然,陳三猛地抬頭:它來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口——香灰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串小小的貓爪印,正一步步向屋內(nèi)延伸。

    但更恐怖的是,除了爪印之外,香灰上還浮現(xiàn)出一對……人類的腳印。

    小雨的魂也來了。陳三低聲說,它想帶你走。

    我死死攥著黃符,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就在這時,臥室的衣柜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里面?zhèn)鱽硪宦曒p輕的——

    喵。

    那聲貓叫像一把冰錐刺進我的脊椎。我死死盯著緩緩打開的衣柜門,黑暗中仿佛有雙無形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們。

    陳三迅速從布袋里抓出一把糯米,朝衣柜方向撒去。

    雪白的米粒在空中劃出弧線,卻在距離衣柜半米處突然懸停,然后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像是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果然...陳三的額頭滲出冷汗,它已經(jīng)在這里筑巢了。

    我顫抖著摸向脖子上的黃符,卻發(fā)現(xiàn)符紙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得滾燙,邊緣開始發(fā)黑卷曲。

    衣柜門完全敞開了。

    里面空空如也。

    但下一秒,我的瞳孔驟然收縮——衣柜內(nèi)側(cè)的木板上,正緩緩浮現(xiàn)出幾道新鮮的抓痕,就像有只無形的貓正在里面瘋狂抓撓。木屑簌簌落下,抓痕組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字:

    救

    陳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別過去!它在模仿小雨的筆跡!

    就在這時,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亮起,自動播放起一段模糊的錄音。一個女聲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阿杰...保險箱...證據(jù)...

    這是小雨的聲音!我驚呼�?晌覐奈丛谑謾C里存過這樣的錄音。

    陳三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它在入侵電子設備...這只陰貓的道行比我想象的深得多。

    衣柜里的抓撓聲越來越急促,突然砰的一聲,衣柜最上層的抽屜自動彈開,一個生銹的小鐵盒掉在地上,盒蓋摔開,露出里面泛黃的照片和一把老式鑰匙。

    照片上是年輕的小雨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影,背面寫著小雨和阿誠,2003.4.30。鑰匙上貼著褪色的標簽:【銀行保險箱

    307】

    阿誠我困惑地看向陳三,不是阿杰殺了她嗎

    陳三的嘴唇顫抖著:當年調(diào)查時...沒人提過這個人...

    突然,所有的蠟燭同時熄滅。黑暗中,我感覺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蹭過我的腳踝。耳邊響起濕熱的呼吸,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輕輕說:

    幫我找到他...求求你...

    當陳三重新點燃蠟燭時,鐵盒旁的地板上多了一灘水漬,形狀像是一只貓蹲坐的輪廓。

    第二天清晨,我和陳三站在城郊的老舊銀行門前。這家銀行即將拆遷,307號保險箱是二十年前租用的。

    小雨死后,這個保險箱應該被警方檢查過。陳三摩挲著那把老鑰匙,但如果有東西只有阿誠知道密碼……

    銀行職員是個滿臉皺紋的老人,他瞇著眼看了會兒鑰匙:307那個保險箱三年前就該清理了,但...他壓低聲音,每次我們的人想動它,都會發(fā)生怪事。監(jiān)控拍到過...影子。

    保險箱打開的瞬間,一股霉味撲面而來。里面只有一本日記和一個小布袋。日記最后一頁寫著:

    阿杰發(fā)現(xiàn)了我和阿誠的計劃。他知道我們在搜集他詐騙的證據(jù)。5月4日那天,阿誠沒來赴約...我害怕...

    布袋里裝著一枚沾血的紐扣和幾張泛黃的票據(jù)——都是阿杰當年公司財務造假的證據(jù)。

    所以真相是反的...我震驚地翻看票據(jù),不是阿杰為錢殺小雨,是小雨和阿誠要揭發(fā)阿杰的詐騙行為...

    陳三突然按住我的手腕,他的指尖冰涼:看紐扣背面。

    紐扣背面刻著極小的一行字:誠&雨

    永不離分

    就在這時,銀行警報突然響起。

    我們沖出去時,看到馬路對面站著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懷里抱著一團黑色的東西。

    一輛卡車呼嘯而過,再看向?qū)γ鏁r,人影已經(jīng)消失,只有地上一串濕漉漉的腳印,交替呈現(xiàn)貓爪和人類鞋印的形狀。

    陳三的臉色煞白:它在引導我們...阿誠可能還活著...

    陳三盯著地上那串詭異的腳印,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不是普通的陰貓......他低聲說,有人在養(yǎng)它。

    養(yǎng)它我渾身發(fā)冷,你是說,有人故意讓小雨的怨靈附在貓身上

    陳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布袋里取出一張泛黃的舊報紙——2003年5月6日的新聞,報道了小雨的慘死,但角落里還有一則小新聞:

    【本地青年失蹤】建筑工人阿誠于5月4日晚失聯(lián),家人稱其當晚曾赴女友住處,此后音訊全無。

    阿誠也失蹤了......我喃喃道,所以,小雨死后,阿杰連他也......

    陳三搖搖頭:不,阿杰沒那個本事。能把活人困住二十年的,是更邪門的東西。

    他忽然抬頭,盯著我的眼睛:你知道這棟樓以前是什么地方嗎

    我搖頭。

    亂葬崗。陳三的聲音低沉,開發(fā)商當年強行推平了老墳,只留了一棵百年槐樹沒敢動——現(xiàn)在就在你們小區(qū)中央。

    我猛地想起,504室的陽臺正對著那棵槐樹。

    深夜,我和陳三站在那棵老槐樹下。樹皮皸裂如老人皺紋,樹干上纏滿了紅線,枝條間掛著褪色的符咒。

    陳三蹲下身,撥開樹根處的落葉,露出一個被泥土半掩的小鐵盒——和銀行保險箱里的一模一樣。

    果然......他咬牙,有人在這里做了困靈陣。

    鐵盒里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小雨和阿誠站在槐樹下微笑,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

    槐樹為證,生死不離。

    陳三的臉色更難看了:這是陰婚契......有人用他們的魂魄結(jié)了冥婚,困在這棵樹下。

    就在這時,樹影突然晃動,一陣刺骨的陰風卷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無數(shù)人在低語。

    喵——

    凄厲的貓叫從樹頂傳來。我抬頭,只見玄墨蹲在最高的樹枝上,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血色。它的身后,隱約浮現(xiàn)出一道穿紅裙的影子——小雨。

    而樹下,泥土突然翻涌,一只蒼白的手破土而出,死死抓住了我的腳踝!

    別動!陳三大喝一聲,迅速從布袋里抽出一把銅錢劍,猛地刺向那只手。

    泥土中傳來一聲悶哼,手松開了,但樹上的玄墨卻發(fā)出憤怒的嘶吼,縱身一躍,直撲陳三面門!

    陳三側(cè)身避開,反手甩出三張黃符,符紙在空中自燃,形成一道火墻將黑貓逼退。

    快!把鐵盒里的照片燒了!他沖我喊道,這是困住他們的媒介!

    我顫抖著摸出打火機,火焰剛觸到照片邊緣,整棵槐樹突然劇烈搖晃,無數(shù)枯葉如雨般墜落,每一片葉子上都浮現(xiàn)出血紅的字跡:

    救救我......

    照片在火光中卷曲,小雨和阿誠的面容漸漸扭曲。

    突然,玄墨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鳴,從半空跌落,而地底傳來沉悶的敲擊聲,仿佛有人正在拼命撞棺。

    繼續(xù)燒!陳三咬破手指,在銅錢劍上畫下一道血符,他們被困太久了,魂魄已經(jīng)快散了!

    火焰徹底吞噬照片的瞬間,整棵槐樹咔嚓一聲裂開,兩道半透明的影子從樹身中飄出——小雨緊緊拉著阿誠的手,他們的身體布滿裂痕,像即將破碎的瓷器。

    小雨看向我,嘴唇微動:

    謝謝......

    一陣風吹過,他們的身影如煙消散。而地上的玄墨抽搐幾下,吐出一團黑氣,隨后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陳三長舒一口氣:結(jié)束了......

    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我們回頭,只見504室的窗口亮著詭異的紅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站在窗前——

    那輪廓,分明是阿杰!

    陳三的手指緊緊掐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他的眼睛死死盯著504室窗口那個模糊的人影,嘴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字:

    回光返照...有人動了尸體。

    警笛聲越來越近,紅藍相間的燈光已經(jīng)能透過樹叢看到。我渾身發(fā)冷,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阿杰明明已經(jīng)死了——我親眼看著玄墨撕開了他的喉嚨。

    走!陳三拽著我躲到槐樹后,從布袋里摸出一把香灰撒在我們周圍,別出聲,也別動。

    警車停在了單元門口,兩個警察快步走進樓道。

    我屏住呼吸,聽到頭頂?shù)臉渲Πl(fā)出不自然的沙沙聲——玄墨明明已經(jīng)死了,可那聲音分明是貓爪摩擦樹皮的聲音。

    504室的窗口,那個人影緩緩轉(zhuǎn)身,月光照亮了他的側(cè)臉——確實是阿杰,但他的皮膚呈現(xiàn)不自然的青灰色,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那不是阿杰。陳三壓低聲音,是借尸還魂。有人用他的尸體當容器,招來了別的東西。

    我突然想起小雨日記里提到的保險受益人,一個可怕的猜測浮上心頭:如果阿杰當年買了保險...受益人是誰

    陳三的眼睛瞇了起來:聰明的問題。

    槐樹突然劇烈搖晃,無數(shù)枯葉落下,在我們腳邊形成一個詭異的圓圈。陳三猛地抬頭:不好!它在標記我們!

    他話音剛落,504室的窗戶砰地炸開,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

    阿杰的尸體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爬出窗口,像蜘蛛一樣順著外墻向下爬行。他的關節(jié)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脖子180度扭轉(zhuǎn),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藏身的槐樹。

    跑!陳三推了我一把,自己卻站在原地,從布袋里掏出一串銅錢快速編織成網(wǎng)狀。

    我踉蹌著后退,看到阿杰的尸體已經(jīng)落地,以一種詭異的爬行姿勢向我們逼近。他的嘴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像是骨頭在摩擦。

    陳三將銅錢網(wǎng)甩向尸體,同時念出一串晦澀的咒語。

    銅錢在空中發(fā)出金光,像漁網(wǎng)一樣罩住阿杰。尸體劇烈掙扎,皮膚開始冒煙,發(fā)出腐肉燒焦的臭味。

    去504室!陳三額頭青筋暴起,顯然維持銅錢網(wǎng)耗費巨大,找小雨的遺物!她一定有東西留在那里!

    我轉(zhuǎn)身沖向單元門,身后傳來陳三的悶哼和阿杰尸體那非人的嘶吼。

    電梯停在4樓不動,我只好爬樓梯,每一步都感覺有冰冷的手指在觸碰我的后頸。

    504室的門虛掩著,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蛷d里,阿杰被殺時的血跡還在,但尸體不見了。

    更詭異的是,墻上用血畫滿了符咒,和我之前在陳三書上看到的完全不同——這些符咒是倒著的。

    喵~

    輕柔的貓叫從臥室傳來。我顫抖著走過去,看到玄墨——或者說它的尸體——靜靜地躺在我的床上,周圍擺著七盞油燈,燈焰是詭異的綠色。

    床尾站著一個人影,穿著二十年前風格的衣服,背對著我。

    阿...阿誠我試探著叫道。

    人影緩緩轉(zhuǎn)身,露出一張支離破碎的臉——皮膚像干裂的墻皮一樣剝落,露出下面發(fā)黑的肌肉。

    他的嘴唇蠕動著,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她...騙了...我們...

    我后退幾步,撞上了什么堅硬的東西�;仡^一看,是阿杰的尸體!他不知何時擺脫了陳三的銅錢網(wǎng),此刻就站在我身后,腐爛的臉上掛著那個詭異的微笑。

    保險...金...阿杰的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一直...在等...

    砰!

    房門突然被撞開,陳三沖了進來,手里舉著一面八卦鏡。

    鏡面反射的月光形成一道光柱,照在阿杰尸體上。尸體發(fā)出刺耳的尖叫,皮膚開始融化。

    阿誠的鬼魂卻撲向了陳三:不...能...破...壞...

    房間里的溫度驟降,水汽在墻面凝結(jié)成霜。

    我趁機沖向床頭,抓起玄墨的尸體——觸手的瞬間,一段不屬于我的記憶涌入腦海:

    小雨被阿杰掐住脖子,掙扎中抓下了他的一顆紐扣。瀕死之際,她看到自己的黑貓撲向阿杰,卻被一腳踢開。

    他冷笑著拿出一張黃符貼在黑貓額頭上:既然你這么愛它,就永遠在一起吧...

    符咒!我大喊,阿杰當年用符咒把小雨的靈魂封在了貓身上!

    陳三聞言,猛地從布袋里掏出一把朱砂,撒向鬼魂。朱砂接觸到靈體的瞬間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阿誠的魂魄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

    阿杰的尸體趁機撲向我,腐爛的手指掐住我的脖子。腐臭味灌入鼻腔,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千鈞一發(fā)之際,玄墨的尸體突然在我懷中動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猛地睜開——這次是完全的血紅色。

    一道黑影從貓尸中竄出,化作小雨的模樣撲向阿杰。兩個靈體相撞的瞬間,整個房間劇烈震動,墻上的血符咒開始燃燒。

    陳三抓住我的手臂往外拖:快走!這里要塌了!

    我們剛沖出房門,身后就傳來一聲巨響。回頭看去,504室的墻壁像紙一樣撕裂,一道刺目的白光從裂縫中迸發(fā),隱約可見兩個糾纏的人影在白光中逐漸消散。

    樓下警笛大作,整棟樓的居民都被驚醒了。陳三拉著我躲進消防通道,喘著粗氣說:結(jié)束了...真正的結(jié)束了。

    可是...我低頭看著懷中玄墨的尸體,它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的琥珀色,仿佛只是一只普通的死去的黑貓。

    阿杰的魂魄被小雨帶走了,他們會在陰間繼續(xù)糾纏。陳三擦了擦額頭的汗,至于阿誠...他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被利用的。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鳴笛聲。陳三站起身:我們該走了。

    明天警察會發(fā)現(xiàn)504室無故坍塌,但找不到任何尸體——阿杰的尸體早就被某種力量帶走了。

    離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棵槐樹。月光下,樹影婆娑,仿佛有兩個手牽手的人影在枝葉間若隱若現(xiàn),隨即消散在夜風中。

    504室坍塌一周后,我搬進了臨時安置的公寓。

    這間位于城東的小戶型公寓是公司幫忙找的,雖然簡陋,但至少沒有詭異的歷史——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搬家那天,陳三幫我檢查了每個角落,在門窗上貼了符咒,還給了我一個銅制的小鈴鐺。

    掛在床頭,他說,如果有陰物靠近,它會自己響。

    我接過鈴鐺,指尖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靜電打到。陳三的眼睛瞇了一下,但什么也沒說。

    第一晚,我睡得出奇的沉。直到凌晨三點十七分,一陣刺骨的寒意把我驚醒。

    鈴鐺沒有響。

    但我清晰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站在我的床邊。

    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借著窗外路燈的光,看到梳妝臺的鏡子前站著一個穿紅裙子的身影——小雨。

    她的長發(fā)垂在臉前,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最恐怖的是,鏡子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背影,而是她正面的樣子——慘白的臉上,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我。

    我想尖叫,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扼住,發(fā)不出聲音。身體也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鏡子中的小雨緩緩抬起手,指向我的衣柜。

    衣柜門無聲地滑開一道縫,一只黑貓——和玄墨一模一樣的黑貓——輕盈地跳了出來。它踱步到床邊,歪著頭看我,然后張開嘴,發(fā)出小雨的聲音:

    他們...還沒...放過你...

    我猛地坐起來,冷汗浸透了睡衣。房間里空無一人,衣柜緊閉,鈴鐺靜靜地掛在床頭,紋絲不動。

    但梳妝臺的鏡面上,留著五個清晰的指印,像是有人從里面試圖爬出來。

    第二天一早,我沖進陳三的古書店時,他正在柜臺后研磨某種草藥,店里彌漫著苦澀的味道。

    它沒走,我顫抖著說,小雨還在跟著我。

    陳三放下石臼,示意我跟他到后間。這個堆滿古籍的小房間里貼滿了黃符,中央擺著一張?zhí)茨咀雷�,上面攤開一本皮質(zhì)筆記本。

    我知道,他出乎意料地說,因為我昨晚也收到了消息。

    他翻開筆記本,里面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小雨站在陽光下微笑,而站在她身邊的,赫然是年輕時的陳三。

    這...這是你我瞪大眼睛。

    二十年前,我是小雨的學長。陳三的聲音低沉,也是我介紹她認識阿誠的。他苦笑一聲,我本以為阿誠能保護她...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什么,你說阿誠是建筑工人,而你當時已經(jīng)是...

    夜巡人。陳三從抽屜里取出一塊青銅令牌,上面刻著復雜的符文,我們是一個古老的組織,負責處理城市里的靈異事件。二十年前,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利用邪術斂財?shù)募瘓F,他們專門尋找特定命格的女性作為媒介。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小雨是...

    目標之一。陳三點頭,而你,是下一個。

    他翻開筆記本的另一頁,上面并列寫著兩個生辰八字——小雨的和我的。完全一致。

    這不是巧合,陳三說,他們按照這個命格尋找犧牲品,每隔二十年一次。小雨死后,他們一直在等待下一個輪回。

    我回想起阿杰如何偶遇我,如何迅速確定關系,如何說服我買下高額保險...和阿杰對小雨做的一模一樣。

    但阿杰已經(jīng)...

    阿杰只是個傀儡。陳三冷笑,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保險公司的老板——莫先生。

    他從書架上取下一份檔案,里面是各種剪報和照片。最上面的一張顯示一個穿唐裝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棟新建的大樓前剪彩——正是我原來住的那棟公寓樓。

    莫氏集團,陳三說,表面做房地產(chǎn)和保險,暗地里進行著古老的替命邪術。他們用命格特殊的人作為替身,轉(zhuǎn)移災禍和業(yè)障。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想知道真相嗎今晚8點,老醫(yī)院見。帶上陳三。

    陳三看到短信,臉色變得煞白:不行!那是小雨真正遇害的地方!

    但我們必須去,我意外地冷靜,否則這個循環(huán)永遠不會結(jié)束。

    陳三沉默良久,終于點頭:好,但你要完全按我說的做。

    他打開一個上鎖的柜子,取出一把銅錢劍和幾張泛著金光的符紙:這些是真正的法器,能對抗莫家的邪術。還有...他猶豫了一下,遞給我一個小瓷瓶,如果情況危急,喝下它。

    這是什么

    我的血。陳三平靜地說,夜巡人的血對邪物有特殊效果。

    傍晚七點半,我們站在城郊廢棄的老醫(yī)院前。這座建于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建筑像一頭蹲伏的巨獸,破碎的窗戶如同空洞的眼眶。

    鐵門上的鎖早已銹蝕,但奇怪的是,門口的地面異常干凈,像是經(jīng)常有人進出。

    記住,陳三低聲囑咐,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單獨行動。莫家的人擅長制造幻象。

    我點點頭,握緊了陳三給我的銅錢手鏈。剛踏進醫(yī)院大門,手鏈就突然變得滾燙,銅錢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走廊盡頭,一盞應急燈詭異地亮著,燈光下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

    陳學長,那人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張與阿誠有七分相似的臉,好久不見。

    陳三的身體明顯僵硬了:莫誠...果然是你。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是死在二十年前了嗎

    小雨很想你,莫誠微笑著說,聲音卻冷得像冰,她一直在等你完成承諾。

    陳三的手在身側(cè)握成拳頭:你背叛了夜巡人,投靠你父親的邪術。是你把小雨引到這里的!

    莫誠的笑容擴大了:不,是你。記得嗎那天晚上是你告訴她,我在這里等她。

    我突然明白為什么小雨的日記里提到阿杰說要給我驚喜,讓我今晚別鎖門——有人假扮阿杰給她傳話!

    現(xiàn)在,莫誠看向我,我們又找到了完美的替代品。同樣的命格,同樣的單純...陳學長,你真是我們的福星,總能幫我們找到合適的人選。

    陳三猛地擲出銅錢劍,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卻在距離莫誠半米處突然停住,像是撞上了無形的墻壁。

    沒用的,莫誠輕笑,這里每一寸墻壁都刻著符咒。他打了個響指,走廊兩側(cè)的門同時打開,每個門口都站著一個穿紅裙子的身影——全部是小雨的樣子。

    選一個吧,莫誠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哪個才是真正的小雨選錯了...她就會帶走你親愛的陳學長。

    我驚恐地看向陳三,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變成了詭異的全黑色,嘴角掛著和小雨鬼魂一模一樣的微笑。

    陳三我后退一步,銅錢手鏈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

    游戲開始了。所有的小雨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在一起形成可怕的共鳴,選我...選我...選我...

    走廊的燈光開始閃爍,在明暗交替間,我看到其中一個小雨的裙擺下露出了一截貓尾巴——是玄墨!

    我毫不猶豫地沖向那個方向,卻在即將觸碰到時被一股大力拽回。

    莫誠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住我的手腕。

    聰明的女孩,他湊近我耳邊低語,呼吸冰冷得不似活人,但還不夠聰明。

    他另一只手舉起一個古怪的鈴鐺——和陳三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輕輕一晃。

    叮鈴...

    鈴聲響起的同時,整個走廊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鏡子般破裂。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個圓形大廳中央,地面刻著巨大的八卦圖案,八個方位各點著一盞油燈,火焰是詭異的綠色。

    陳三被鐵鏈綁在中央的柱子上,額頭貼著一張血符,已經(jīng)陷入昏迷。

    柱子旁邊站著真正的莫誠——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穿著考究的唐裝,手里把玩著一把精致的小刀。

    歡迎參加儀式,林小姐。老人的聲音慈祥得可怕,二十年前的那次被打斷了,今晚我們終于可以完成它。

    我這才注意到,大廳的地面上用朱砂畫著復雜的符文,而我就站在符文中央——和小雨當年一模一樣的位置。

    別害怕,莫誠走近我,小刀在燈光下閃著寒光,很快你就會和小雨團聚了。兩個命格相同的靈魂...足夠我們再用二十年。

    就在他舉起刀的瞬間,整個大廳突然劇烈震動,油燈全部熄滅。黑暗中響起一聲凄厲的貓叫,接著是莫誠的慘叫。

    不!這不可能!儀式已經(jīng)——

    一道紅光閃過,我看到了玄墨——或者說,小雨附身的黑貓——它膨脹到豹子大小,死死咬住了莫誠的喉嚨。

    老人掙扎著,手里的刀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與此同時,綁著陳三的鐵鏈自動斷裂,他踉蹌著撲向我:快!把瓷瓶里的血灑在八卦中央!

    我掏出小瓷瓶,用力摔向地面。鮮血接觸到符文的瞬間,整個大廳亮如白晝,無數(shù)半透明的人影從地面升起——全是這些年的受害者。

    莫誠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尖叫,他的皮膚開始龜裂,露出下面黑色的物質(zhì)。玄墨松開他,輕盈地跳到我身邊,變回了普通黑貓的大小。

    結(jié)束了...陳三喘著氣說,血契破了。

    莫誠的身體像干枯的樹皮一樣片片剝落,最后化為一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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