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5
妹妹抱著小星，眼神冰冷地掃過陸遠和蘇媛。
她將小星輕輕放在我懷里，然后從腰間抽出一捆細繩。
姐，你先帶小星出去。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狠厲，這里交給我。
我緊緊抱住小星，他的小臉已經(jīng)哭得通紅。
臨走前，我看到妹妹一腳踹在陸遠膝蓋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戇h跪倒在地，臉色慘白。
蘇媛想跑，卻被妹妹一把拽住頭發(fā)拖回來。
想去哪妹妹冷笑，好戲才剛開始。
我抱著小星走出房間，輕輕關(guān)上門。
走廊里，小星漸漸止住了哭泣，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領(lǐng)。
門內(nèi)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這一刀，是為我姐！
這一刀，是為小黑！
這一刀，是為小星！
每一聲慘叫后，都伴隨著妹妹冷靜的計數(shù)。
我靠在墻上，淚水無聲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妹妹走出來，手上沾著血，臉上卻帶著釋然的笑容。
姐，都解決了，我已經(jīng)讓這些人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我往房間里瞥了一眼。
陸遠和蘇媛被倒吊在房梁上，渾身是血卻還活著。
他們的手腕被細繩緊緊捆住，繩子另一端系在沉重的家具上。
最絕的是，妹妹用刀在他們臉上刻了字。
陸遠臉上是人渣，蘇媛臉上是賤人。
姐姐，你就放心好累，我避開了要害。
妹妹擦了擦手，他們死不了，但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我點點頭，抱緊懷中的小星。
妹妹輕輕摸了摸小星的臉，眼神溫柔：走吧，我們回家。
離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倒吊的兩人。陸遠艱難地抬起頭，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么。
妹妹回頭，沖他嫣然一笑：對了，忘了告訴你。
我已經(jīng)報警了，你們虐待嬰兒的證據(jù)足夠在牢里度過余生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
我抱著小星轉(zhuǎn)身要走，陸遠突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曉諭！我錯了！他的聲音因為倒吊而扭曲變形，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
蘇媛也跟著哭喊起來：姐姐我錯了！都是他逼我的！
妹妹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陸遠陰冷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什么我的孩子，明明是我弟弟的雜種。
陸遠的臉瞬間慘白如紙。
還有這個。妹妹又播放了另一段，是蘇媛尖細的聲音：只要吃下易孕體質(zhì)女兒生的孩子的心肝，就能變成易孕體質(zhì)呢！
蘇媛瘋狂搖頭，臉上的傷口汩汩流血：不是的！我只是開玩笑！
我低頭看著懷里的小星，他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我，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領(lǐng)。
走吧。我對妹妹說，這里太臟了。
在警察來臨的前一刻，妹妹帶著我繞了出去。
臨走時，我特意帶走了小黑的尸體。
6
小黑的葬禮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舉行。
妹妹特意選了一片安靜的樹林。
小黑，再見。
我流著淚，手指輕輕撫過小黑冰冷的身體。
妹妹點點頭，眼圈泛紅：它是個勇敢的小家伙。
她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里面鋪著柔軟的絨布。
我們小心翼翼地將小黑放進去，又在它身邊擺了幾顆貓糧和它最愛的小玩具。
喵！
一聲輕軟的貓叫從樹后傳來，我抬頭看去，一只橘貓慢悠悠地踱步過來，身后還跟著幾只花色各異的貓貓狗狗。
它們來了。妹妹微微一笑，蹲下身伸出手。
橘貓蹭了蹭她的掌心，然后走到小黑的木盒前，低頭輕輕嗅了嗅，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我知道，那是它在向小黑道別。
其他小動物也依次上前，有的用鼻子碰了碰木盒，有的安靜地蹲坐在一旁，像是在默哀。
妹妹從包里拿出一把小鏟子，在樹下挖了一個小坑。
我們一起將木盒放進去，然后輕輕覆上泥土。
小黑，下輩子還要做一只快樂的小貓。我輕聲說，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
妹妹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貓糧，撒在小黑的墓前。
橘貓和其他小動物圍了過來，低頭輕輕嗅著，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它們會記得它的。妹妹說。
我點點頭，擦了擦眼淚。
葬禮結(jié)束后，妹妹帶著我和小星離開了這座城市。
路上，妹妹和我說了這些年她在精神病院的經(jīng)歷。
其實我早就該出來了。
妹妹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聲音平靜，但他們一直不放我走。
我握緊了她的手：這些年，辛苦你了。
妹妹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辛苦。我在那里學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她轉(zhuǎn)過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鋒芒：比如，如何讓一個人生不如死。
我心頭一顫，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心疼。
曾經(jīng)天真爛漫的妹妹，如今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我們在一個沿海小鎮(zhèn)定居下來，這里沒有人認識我們，也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生活。
每天，我們都在陪伴小星長大的溫馨日子里度過。
我本以為，這就是我的余生。
可是，平靜的生活哪有這么容易
7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客廳，我正在給小星喂輔食，妹妹在一旁逗他笑。
突然，門鈴響了。
我去開。妹妹放下玩具，走向門口。
透過貓眼，她的身體猛地僵住，轉(zhuǎn)頭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凌厲。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熟悉的男聲。
嫂子，我知道你在家。
是陸沉！
陸遠的雙胞胎弟弟！
妹妹無聲地從鞋柜抽屜里摸出一把水果刀，藏在袖中，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迅速抱起小星，退到臥室門邊，隨時準備躲進去。
門開了。
陸沉站在門口，西裝革履，英俊的面容和陸遠如出一轍，只是眼神更加陰鷙。
他的目光越過妹妹，直接鎖定我懷中的小星，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好久不見，嫂子。
妹妹擋在門前，冷聲道：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陸沉輕笑一聲，突然伸手掐住妹妹的脖子，猛地將她按在墻上！
曉雯！我驚叫出聲。
妹妹掙扎著，袖中的刀滑落在地。陸沉一腳踢開刀，湊近她耳邊低語：小把戲。
他松開妹妹，大步走進屋內(nèi)，身后跟著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架住了妹妹。
你想干什么我抱緊小星，聲音發(fā)抖，如果是為陸遠報仇，沖我來！
陸沉聞言，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突然大笑起來。
報仇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眼神卻愈發(fā)冰冷，我為什么要替那個廢物報仇
他一步步逼近我，我后退到墻角，無路可逃。
我是來要回我的兒子的。他伸手撫摸小星的臉，被我猛地躲開。
你休想！我死死護住小星。
陸沉的眼神驟然陰沉下來，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親子鑒定顯示，我才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
他湊近我耳邊，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你以為逃到這里就安全了
妹妹突然掙脫鉗制，抄起茶幾上的花瓶狠狠砸向陸沉的腦袋。
放開我姐！
陸沉敏捷地側(cè)身躲過，反手一記肘擊將妹妹打倒在地。
鮮血從她嘴角溢出，但她仍死死抱住陸沉的腿。
跑！姐！帶著小星跑！
我抱著小星沖向陽臺，卻被那兩個大漢攔住去路。
其中一人獰笑著伸手來搶孩子，我低頭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賤人！他吃痛松手，另一人趁機一拳打在我腹部。
劇痛讓我彎下腰，卻仍死死護住懷中的小星。
陸沉慢條斯理地走過來，皮鞋踩在妹妹手上，碾得骨節(jié)咯咯作響。
真是姐妹情深。他俯身掐住我的下巴，可惜，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陽臺玻璃突然爆裂！
一道黑影矯健地翻躍而入，寒光閃過，離我最近的大漢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警察！不許動！
全副武裝的特警從各個入口突入，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包圍了陸沉一行人。
為首的警官扶起妹妹，轉(zhuǎn)頭對陸沉冷笑：陸先生，你涉嫌多起人口買賣和故意傷害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陸沉臉色鐵青：你們敢動我知道我背后是誰嗎
警官不為所動，掏出一張照片甩在他臉上：你是指這位正在監(jiān)獄里等你的哥哥，還是指已經(jīng)招供的蘇媛
照片上，陸遠滿臉血污地蜷縮在牢房角落，早已不復(fù)當初的英俊瀟灑。
我抱著小星退到安全角落，看著陸沉被按倒在地戴上手銬。
他掙扎著抬頭，目光陰毒地鎖定我懷中的孩子。
那是我的種！我一定會回來帶走他！
警官一腳踹在他膝窩：閉嘴！
然后轉(zhuǎn)向我溫和道：蘇女士，作為重要證人，我們需要您配合調(diào)查。
妹妹擦掉嘴角的血跡，緊緊握住我的手：姐，這次我們一定要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
我點點頭，看著懷中懵懂無知的小星，淚水模糊了視線。
原來噩夢從未結(jié)束，只是換了張面孔重新開始。
但這一次，我絕不會再任人宰割。
8
審訊室的白熾燈刺眼得讓人頭暈。
我坐在單向玻璃前，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對面是陸遠和陸沉兩兄弟。
他們被銬在審訊椅上，隔著桌子死死盯著我。
蘇曉諭。負責審訊的警官推了推眼鏡，請你詳細說明一下，陸遠和陸沉對你實施的犯罪行為。
我剛要開口，陸遠突然冷笑一聲，眼神陰鷙地盯著我：曉諭，想清楚再說話。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赤裸裸的威脅：別忘了，小星的撫養(yǎng)權(quán)還在我手里。
陸沉也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補充：是啊嫂子，你可要考慮清楚......有些話說出口，就收不回去了。
我喉嚨發(fā)緊，但很快，妹妹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姐，別怕，他們現(xiàn)在就是兩條被拔了牙的毒蛇。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他們：陸遠長期對我進行精神控制和虐待，甚至試圖殺害我的貓來威脅我。
你放屁！陸遠猛地掙扎起來，手銬嘩啦作響，警官，這女人有精神病！她在胡言亂語！
警官冷冷掃他一眼：安靜。
我繼續(xù)道：至于陸沉，他利用試管嬰兒技術(shù)，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我懷上了他的孩子。
陸沉臉色驟變，但很快又恢復(fù)那副勝券在握的表情：證據(jù)呢沒有證據(jù)就是誹謗。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親子鑒定出來了，我才是他的親爸，哥哥你輸了。
算你小子厲害，老宅的房子給你了。
陸遠和陸沉的表情瞬間凝固。
錄音繼續(xù)播放，是陸沉得意的笑聲：嫂子這種易孕體質(zhì)可不多見，我當然要物盡其用。
陸遠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陸沉，眼神猙獰：你他媽陰我！
陸沉也慌了：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陸遠暴怒，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
警官敲了敲桌子：肅靜！
但兩兄弟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完全不顧警官的警告。
陸遠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不甘：蘇曉諭，你以為這就完了我告訴你，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別想好過！
陸沉也陰森森地笑了，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嫂子，你最好祈禱我這輩子出不去，否則......
否則什么妹妹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她推門而入，腳步堅定而有力，手里拿著一沓文件，眼神中透著自信和威嚴。
冷笑道：否則你們就繼續(xù)威脅我姐
她將文件甩在桌上，對警官道：這是陸氏兄弟這些年的犯罪證據(jù)，包括非法囚禁、故意傷害，以及......人口買賣。
9
昏暗壓抑的審訊室內(nèi)，氣氛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空氣里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焦灼感。
陸遠和陸沉的表情徹底變了。
不可能！他瞪大了雙眼，眼球布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吼道，這些資料早就銷毀了！
妹妹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中滿是不屑：哦所以你是承認了
陸沉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臉色瞬間慘白。
陸遠也慌了，他猛地轉(zhuǎn)向我，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曉諭，我們夫妻一場，你......
閉嘴！我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從你殺了小黑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只剩下仇恨。
陸沉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微微顫抖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又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聲淚俱下，都是陸沉逼我的！他威脅我，如果我不配合，就把我挪用公款的事捅出去！
陸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哥，你他媽甩鍋給我！
難道不是你先算計我的！陸遠歇斯底里地吼回去，你連自己親哥都坑，你還是人嗎！
兩兄弟在審訊室里互相撕咬，把對方的罪行一樁樁抖落出來，甚至包括多年前的一起肇事逃逸案。
他們互相指責，互相推諉，將人性的丑惡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警官和記錄員對視一眼，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妹妹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溫暖而有力，仿佛給我注入了一股力量。她輕聲說道：姐，他們完了。
我點點頭，看著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陸遠和陸沉像兩條喪家之犬一樣互相攀咬，心里終于涌起一絲久違的平靜。
這一次，他們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可正當我和妹妹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陸遠卻突然發(fā)了狠。他猛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眼底滿是猙獰與怨毒，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慢著，你們給我回來！
他血紅的眼盯著我，眼底滿是猙獰。
警官，我和他的事情，我們認了。
可她妹妹把我和蘇媛害成那樣，難道不需要坐牢！
警官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目光轉(zhuǎn)向我和妹妹。
妹妹冷笑一聲，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正當防衛(wèi)的司法鑒定，需要我讀給你聽嗎
陸遠的表情瞬間扭曲，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揉搓。不可能！她明明......
明明什么妹妹逼近一步，眼神凌厲如刀，明明把你們倒吊起來還是在你們臉上刻字
她突然笑了，可惜了，我是精神��！非民事行為能力人，不需要負責。
我和妹妹轉(zhuǎn)身離開審訊室，身后傳來陸遠歇斯底里的咆哮。
蘇曉諭！你給我站�。�
他瘋狂掙扎，手銬在審訊椅上撞出刺耳的聲響，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好過！
陸沉也猛地站起來，臉色猙獰：賤人！那是我的種！我一定會把他奪回來！
妹妹頭也不回，只是輕飄飄地揮了揮手：省省力氣吧，你們的后半輩子，就在牢里好好反省。
我抱著小星，腳步?jīng)]有一絲停頓。
陸遠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卻仍不死心地咒罵：蘇曉諭！你不得好死！你兒子也會......
砰！
警官猛地一拍桌子，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審訊室里回蕩，他厲聲呵斥：閉嘴！再威脅證人，罪加一等！
陸遠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仿佛一只被抽走了脊梁骨的野獸，只能無力地喘息。
走出警局時，陽光正好。
微風拂過臉頰，帶著久違的自由氣息。
妹妹伸了個懶腰，那動作慵懶而愜意。
她笑瞇瞇地看向我，眼中滿是喜悅與輕松：姐，這次真的結(jié)束了。
我低頭看著懷里熟睡的小星，輕輕點頭：嗯，結(jié)束了。
身后，警局的大門重重關(guān)上，將歇斯底里的咒罵徹底隔絕。
而前方，陽光明媚，道路寬敞，是屬于我們的嶄新人生。
（全文完）